查看: 1928|回復: 0
|
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卷二
[複製鏈接]
|
|
选摘自《太上感应篇汇编(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友悌。
孝悌本一。今又专言者。欲人随事而尽之也。兄友则爱而且敬。弟悌则畏而且和。兄弟乃我身同气。只此几人。人生最为难得。自父母看来。原是一体。使稍有参商。父母之心。即怆然不安。故见我兄弟相爱。我父母自有肫然流通处。且兄弟谓手足。则彼此护持。痛痒相关。安有手足而自相攫攘者乎。时念父母生来。本同一体。骨肉难解。凡意气忿争。自不忍加。些小财利。自看得轻了。法昭禅师偈曰。同气连枝各自荣。些些言语莫伤情。一回相见一回老。能得几时为弟兄。弟兄同居忍便安。莫因毫末起争端。眼前生子又兄弟。留与儿孙作样看。袁氏世范曰。父兄爱子弟。不必责子弟之必顺。子弟爱父兄。不必责父兄之必慈。各务自尽。责望之病自除。严禁婢妾。不许传递言语。妻室私言。虽中情亦勿听。则离间之端自绝。人之性情或柔或刚。或谨守。或豪纵。或安静。或纷更。临事之际。是非不同。惟各随所宜。不因我是。求其必合。岂复争执。即或有偏僻处。不忍旁观。只宜平心和气。婉转劝导。如此而有不睦者乎。今人骨肉失欢。有本至微而遂不能解者。只因失欢之后。负气各不相下耳。若内有一个贤明。甘自吃亏。能先下气。与之趋事。与之话言。则彼此酬复。和好渐如平时矣。明王阳明曰。舜能化象。其机括。只是不见象的不是。愚谓骨肉间只该讲情。不该讲理。执理便伤情,伤情即非理。或问程子曰。事兄尽理。不得兄之欢心奈何。曰。但当起敬起孝。尽至诚。不求伸己可也。曰。接弟之道如何。曰。尽友爱之道而已。
宋邵尧夫先生孝悌歌曰。子养亲兮弟敬哥。休残骨肉起风波。劬劳恩重须当报。手足情深最要和。公艺同居今古罕。田真共处子孙多。如斯遐迩皆称美。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怡声下气要谦和。难兄难弟名偏重。贤子贤孙贵自多。负米尚能为薄养。读书宁不擢高科。仲由陈纪皆如此。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训贤妯娌事翁婆。好遵孟母三迁教。须读张公百忍歌。孝友睦姻兼任恤。智仁圣义与中和。当时曾子同杨博。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天时地利与人和。莫言世事常如此。堪叹人生有几何。满眼繁华何足贵。一家安乐值钱多。奇哉让果与怀橘。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光阴过去疾如梭。庭闱乐处儿孙乐。兄弟和时妯娌和。孝弟传家名不朽。金银满柜富如何。要知美誉传今古。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晨昏定省莫蹉跎。一门孝友真难得。百岁光阴最易过。和乐且耽宜自翕。彝伦攸叙在谦和。斑衣舞罢埙篪奏。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丈夫休听室人唆。眼前金帛无嫌少。膝下儿孙不厌多。但得家和贫也好。若教不义富如何。王韩孝友垂青史。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休伤和气忿争多。偏生嫉妒偏艰窘。暗积私房暗折磨。不孝自然生忤逆。无行定是出妖魔。但闻孝弟传千古。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莫因微物遽伤和。黄金柜内休嫌少。阴骘冥中要积多。私曲岂如公道好。刚强无奈善柔何。古今简策多名誉。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吁嗟分析听搬唆。囊中财物他嫌少。祖上田园你要多。夫妇眼前虽快乐。儿孙日后恐消磨。何如孝弟亲乡党。子养亲兮弟敬哥。
汉田真兄弟三人。议析产。资皆均平。堂前一紫荆欲分为三。明日将截之。树即枯。真惊。谓诸弟曰。树木同株。闻将分斫故悴。是人不如木也。因悲不自胜。不复解树。树应声即活。兄弟相感。合财同住。称为孝门。夫兄弟居天伦之一。合父子夫妇为三纲。故古人有手足之喻焉。谓不相离也。离则散。散斯孤。孤斯灭。
宋司马温公。兄伯康。年八十。公奉之如严父。保之如婴儿。每食少顷。必问曰。得无饥乎。少寒。必抚其背曰。衣得无薄乎。
周文灿。性友爱。兄嗜酒。仰灿为生。兄尝醉殴灿。其邻不平而詈之。灿怒曰。兄未殴我。何离间我骨肉也。
宋郑德圭。德璋。孝友天生。书联几案。夜同衾寝。璋素刚正。与物多迕。仇家陷以死罪。会逮扬州。圭哀弟见诬。阳谓曰。彼欲害我。何与尔事。我往则奸状白。尔去。得不死乎。即治行。璋追及。兄弟相持。顿足哭。争欲就死。圭默计阻其行。夜半遁去。璋复追至广陵。圭已毙于狱。璋恸绝数四。负骨归葬。庐墓再期。每一悲号。乌鸟皆翔集不食。圭子幼怯。璋抚之如己子。
汉薛包。好学笃行。为继母所憎逐。包日夜号泣庐舍外。旦入洒扫。又逐之。乃庐里门。晨昏问安。岁余。父母悟而命还。亲亡。哀痛成疾。诸弟求异居。包不能止。任弟所欲。奴婢引其老弱者曰。与我共事久。使令所熟也。器物取其朽败者曰。我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田产取其荒芜者曰。我少时所治。意所恋也。诸弟不能自立。致破家产。包复给之。安帝闻其名。征拜侍中。不受。赐谷千石。
汉许武。少孤。有二幼弟。武日耕夜读。耕时。二弟虽未胜耰锄。必使从旁观看。读书时。坐二弟于侧。亲受句读。细为详说。教以礼义。训以成人。稍不率教。自跪于教庙之前。云己无德不能教诲。父母有灵。启牖二弟。直待二弟号泣请罪方起。终不以疾言遽色相加也。年壮不娶。或劝之。曰。恐娶非其人。易生嫌隙。由是邻里称为孝弟许武。郡牧交荐。征为议郎。声望大着。随解组而归。先与二弟议亲。后方自娶。同居和气。后二弟名亦着。
隋牛弘。为吏部尚书。弟弼。尝醉射杀弘驾车牛。弘还宅。妻迎谓曰。叔射杀牛。弘无所怪。徐答曰。作脯。坐定。妻又曰。叔射杀牛。大是异事。弘曰。已知。何异。颜色自若。读书不辍。后为名相。世之处兄弟而情义参商。惟妇言是听者。观此而不醒悟。其禽兽欤。
北齐有普明。兄弟争产。经年结讼。各相援证。告于清河太守苏琼。苏召谕之曰。天下难得者兄弟。易得者田地。假令得田地而失兄弟。心如何。因泪下。诸证无不感泣。兄弟叩首交让。
于铁樵曰。淮阴某宦二子。自幼参商。经年不一相见。后其兄病革。呼弟至榻前。执其手曰。吾年十九完姻。幼时无妻子之爱。三十八丁艰。晚年无父母之爱。相聚最久。莫如尔我二人。又一生不合。今始悔悟。而吾生已尽矣。痛哉。闻者可以动心。
后汉缪彤。少孤。异母兄弟四人。财业相共。及各娶妻。诸弟遂求分异。又数闻斗争之言。彤掩户自挝曰。缪彤。汝修身谨行。学圣人之法。将以整齐风俗。奈何不能正其家乎。弟及诸妇闻之。悉叩头谢罪。遂为敦睦之行。
五代张士选。幼丧父母。及长。惟叔父存焉。叔有七子。一日叔谓选曰。吾当与汝分析。剖之为二。选曰。选不忍七人共一分。可分为八。叔固辞。选亦固让。遂分为八。时选年十七。遇荐入京。同馆者二十余辈。有术士相曰。南宫高第。独此少年。同辈笑斥之。术士曰。文章非某所知。但此少年。满面有阴德气。必积善所致。及揭榜。士选独登高第。夫今之薄手足之爱。争货财之贱者。即同胞并蒂且然。而继庶则欺凌易生。相煎更甚。若堂从之兄弟。彼此愈分。亲疏愈见。孰能如张公哉。不知古人云。薄待兄弟。便是薄待父母。薄待堂从。便是薄待祖宗。根本若亏。枝叶必坏。此源头之论。人当三复。
宋毛烈。与陈祈善。祈有三幼弟。虑其长而析产业。遂先以田。强半私质于烈。累钱数千缗。母死后。但以现在田分之。至年余。载钱诣烈家求赎。烈受钱。有干没心。绐以他日受券。祈自谓素与烈善必无他。后数日至。则烈避而不出。讼之县。县受烈贿。曰。官信文书耳。安得受钱无券。祈竟以诬受杖。后履讼之官。费公分之产几尽。然还价无凭。田仍归于烈。三弟闻而笑之。世之挟长以欺幼者。有不遇毛烈者乎。
句容民。兄弟三人。伯氏客蜀。三载不归。仲以嫂美。令人诈称兄死。嫂为泣哭成服。久之。察其心无嫁意。乃私受贾人金。鬻之。仍给贾人曰。嫂性欲嫁而多矫饰。若好语则费时日。汝可率徒众猝至。见素笄者。拥而登舆。但云。明日讲话。登舟为汝妇矣。计定。其夜贾人率徒众至。仲季皆避去。然季瞋分银少。已先潜以语嫂。仲妇不知也。嫂因泣告仲妇曰。汝夫嫁我。幸是富客。但何不早言。令我饰妆。今吉礼而素妆可乎。幸以缁冠相易片时。仲妇授之。自着素笄。嫂即匿去。客众见仲妇。随拥而去。乘风舟发。仲归。始诧失妇。追之。则千帆杂乱。不能得矣。及次朝。伯氏肩其重橐归。夫妇重聚。里人皆来劳远。仲惭愧殊甚。闻其二稚。啼索伶仃。肠为寸裂。里人有知。无不揜袖胡卢者。凡敬顺欺悖之于兄弟。较之他人。其祸福之报十倍。若父母则百倍矣。可不畏哉。可不戒哉。
正己化人
正者。确不可易。化者。自然而然。所谓其身正。不令而行也。正己有许多功夫。化人有许多妙用。人能正己。未有不能正物者也。惟其正也。人皆敬之。人知敬处。即是其心化处。若于此化处。至诚微微感动。自然一拨便转。一挑便现。无不顺从矣。若以我之正。形人之不正。略一责备。彼必不甘受诲。而强争曲直。不亦反摧绝其善心乎。此近日好善者之通病。每致着手太重。执而不转。所宜深戒。慎勿舍其田而芸人之田也。王豹处于淇。而河西善讴。绵驹处于高唐。而齐右善歌。岂人人授之节奏。日日教以点拍哉。
清贵容。仁贵断。勿施小惠伤大体。毋借公道遂私情。处忙更当以闲。遇急更宜从缓。无事时莫忘防检。有事时须要耐烦。勿以成心而蓄疑。休执己见而拒谏。分数明。可以省事。毁誉忘。可以清心。正直可通于神明。忠信可行于蛮貊。人品至此。方可言正。
正心而后可以正己正物。其心既正。万物定矣。盖声色外感。枝疾也。妄情内发。本病也。学道者。当先治内以敌外。不可贪外以害内。则心正己立。未有万物不从化者。盖一心之根本壮实。自然万物之枝叶荣茂。是以导物要在清心。正人必先正己也。
宋浮山远禅师曰。心为一身之主。万行之本。心不妙悟。妄情自生。妄情既生。见理不明。是非谬乱。所以治心。须求妙悟。悟则神和气静。容敬色庄。妄想情虑。皆融为真心矣。此正心之法。
后汉郭泰。字林宗。与河南尹李膺共济。望者以为仙舟焉。朝廷屡辟不应。性尤知人。好奖借士类。多所成就。茅容避雨危坐。劝令就学。孟敏破甑不顾。泰以为有分决。亦劝之学。俱成名儒。拔申屠蟠于漆工。识庾乘于门卒。其余或出屠沽卒伍。因泰奖进成名者甚众。郡学生左原。以犯法见斥。泰遇之途。劳之。曰。昔颜涿聚。梁甫之巨盗。段干木。晋大驵也。卒为齐魏忠贤。勿恚恨。责躬而已。或议泰不绝恶人。泰曰。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左原正欲结客报仇。以泰教而止。贾淑。性险仄。为邑里患。泰丧母。受其吊。或怪之。泰曰。仲尼不绝互乡。子原洗心向善矣。故吾与其进。淑闻。遂自改成善士。如史叔宾黄允等。俱有盛名。泰知其非真。以为必败。后果然。党祸作。知名之士。多被祸。而泰以隐恶扬善。独免世网。卒。会葬千余人。共刻石立碑。蔡邕曰。吾碑铭多矣。独郭有道无愧焉。
宋司马温公。忠厚正直。名闻海内。其居洛也。风俗为之一变。莫不敦尚名节。羞谈货利。人人知畏廉耻。后生欲行一事。必相戒曰。无为不善。恐司马端明所知。
雍邱令刘矩。以礼义化民。凡讼者至。必和颜切训曰。忿恚可忍。公庭决不可入。使归更思。讼者感悟。辄各罢去。大化其俗。民德归厚。夫听理词讼。本以为民。乃有任法太过。而又不知下情。往往坚持至死者。何如谦虚平恕之。为得情哉。
后汉陈实在乡里。平心率物。其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曲直。退无怨者。且曰。宁为刑罚所加。勿为陈君所短。尝有盗止梁上。实起秉烛。呼子弟训之曰。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是也。盗惊。投地请罪。实徐晓知。赠绢二疋。令其自改。化及一县。无复窃盗。
武后篡唐。武承嗣三思。营求为太子。太后意未决。狄仁杰尽忠唐室。每从容言于太后曰。文皇帝栉风沐雨。以定天下。传之子孙。大帝以二子托陛下。今乃移之他族。无乃不可乎。且姑侄与母子孰亲。陛下立子。则千秋万岁后。配食太庙。永继无穷。立侄。则未闻侄为天子。而祔姑于庙者也。因劝太后召还庐陵王。复立为太子。化周而为唐。后以平章事。封梁国公。
五代时房景伯。为清河太守。母崔氏。通经术。有明识。贝丘妇人。列其子以不孝。母曰。民未知礼义。何足深责。乃召其母。与之对榻而食。使其子侍立堂下。观景伯供馔。旬日。其子悔过求还。母曰。此虽面惭。其心未也。又留二十余日。其子叩头流血。母涕泣乞还。后以孝闻。
施佐施佑。兄弟俱为知州。致仕家居。田产参差。有唇齿之隙。亲友不能处解。同邑溪亭严公。名凤。素着孝友。事兄如父。周恤保爱。无所不至。偶与佑同舟。语及产事。公颦蹙谓曰。吾兄懦。吾正苦之。使得如令兄之力量。可以尽夺吾田。吾复何忧。因挥涕不已。佑恻然感悟。遂招溪亭。同至兄宅。且拜且泣。深自悔责。而佐亦涕泣慰解。各欲以田相让。遂友爱终身。至今二姓皆蕃衍。人犹乐谈其事。上三案。忠孝友悌。化人者也。其原只是自淑其身。而人遂感化若此。天性本善于此益见矣。
矜孤恤寡。敬老怀幼。
于铁樵曰。孤寡。人生之不幸。老幼。人生所必历。矜恤敬怀。亦是自然而动之良心。茍非天下至凶。未有乐于凌孤逼寡。侮老欺幼者。然文王之政。不过曰。哀此茕独。夫子之志。亦不过曰。老安少怀者。何也。善心易生。善量难满。无力者固当尽其心。有力者当着着实实。行出矜恤事体。亲亲切切。做成敬怀工夫。不可徒以方寸塞责也。白太傅诗曰。岁时春日少。世界苦人多。又云。物情小可念。人意老多慈。仁人之言。读之蔼然。
孤也者。未能有成。亲已早逝。或母死父方再娶。或父死而母议再行。甚者父母俱亡。藐然孑立。不幸至此。情况何堪。即路人尚生怜悯。况谊属宗亲。尤难恝视。矜者哀怜也。所宜至诚哀怜。养之教之。令无依而有依。无托而有托。俾至成立而后已。植厚德于人间。慰幽魂于地下。获报岂浅。
附:慈幼局办法
大宋郡县。立慈幼局。凡贫家子愿育者。送局置乳妪鞠养。或无子女者。来局取之。岁荒亦无抛弃。宋世矜孤之政。曲尽如此。即今仁风广及。好善者多。京师扬州。苏州等处。起建育婴堂。其法更为周详。聚资。置大空房一所。四面高墙。堂中床灶食用之物毕备。前设小门扃之。男子不得入。择老成而严毅之人守之。贫妇之肥健有子。愿为乳母者。即令携子而居其中。量给工食。门外置大鼓一面。生子不欲举者。置儿筐中。书其姓。及生年月日。作纸标插其上。俟暮夜无人。送至门外。置儿于地。捶鼓一声。堂中闻鼓。出门取儿。而送来之人已去。恐其人或怀惭。或畏祸。不欲使人见也。儿至。即以乳之者为母。以其姓为名而呼之。恐久而忘。多而误也。聘老成小儿医一人。诊视疾病。设义冢一所。有夭者。即棺。敛瘗之。另雇妪之勤者二三人。儿谢乳。即令抚之。一妪可抚数儿。所以让后来之儿也。乳母潼竭出堂。而爱其所乳之儿者。听其携去。儿生五六岁。视其质之高下而教之。堂外另设一蒙馆。延师一人。男子之秀颖者。教之读书。愚鲁者。即命执堂中馆中洒扫之役。女子之端好者。乳母导以内政。教以针刺。蠢拙者。亦命执役。男子十岁外。不许复入堂中。凡以远嫌疑也。或以无子者为嗣。或与僧道为香童。或与有余之家给事。随才发放。随缘栖托。不取身值。不患失所。虽极卑贱。犹愈于夭折。若头角异人者。后日自能成立。非育婴主人之责也。若年长而能自谋生。能置室家者。即娶堂中之女为妻。教勿另姻他姓。示以不忘本也。女子不及笄。不出堂门。既笄。则以嫁市井平民。聘金稍具衣饰。有余。归堂中公用。不得适士族。亦不得鬻为婢。以所出之良贱。不可考也。如有容色美丽。富家欲纳为妾者。则拒之。无碍于义。勿谓多得聘金。为堂中公费也。诸善信中。推忠正精明。老成练事。而身多暇日者。总司其事。凡男女之出。钱财之入。以及日用纤悉之事。无不检点。设柜于门。俟过往好义之人。一钱握米。无不毕登。规模既成。善缘渐广。久久行之。可以不废。此与天地参之大善也。所难者聚资耳。然大郡弃婴者多。则为费多。而善信亦多。小郡善信少。则弃婴者少。而为费亦少。好善人心所同。茍得二三人倡之。无地不可行者。天下不患无有力之人。患无能发大宏愿之人耳。故详述之。以备好善者采择。
宋叶梦得曰。予在许昌岁大水。流殍无数。奏发常停赈济。活十余万人。惟无法救弃儿。偶问左右无子者。何不收养。曰。欲子者颇有。患岁丰及长而父母来认耳。因为设法。凡因灾伤。遗弃小儿。父母不得复子。遂作空券数千。印给内外。凡得儿者。自言所从来。明于券。略为籍计。收多者赏。且分平常余粟。量给贫者为资。事定稽券。凡三千八百人。此亦临民者所当知也。又兵兴以来。有伏匿林莽者。多因儿啼闻声。不免被害。故避贼者。率弃婴儿不顾。有教为绵球置儿口中。略使满口。而不闭气。少蓄甘草末。系时量水渍。使咀其味。儿口中得此。自不作声。绵软又不伤口。因镂板以揭道。婴儿得全活者甚多。此又遇变者所当知也。
宋张孝基。为同郡富人婿。富人有一子不肖。逐之在外。及富人病。临终尽以家财付孝基。后富人子乞丐。孝基悯其孤。因问曰。能灌园乎。曰。如得就食幸甚。乃收之。寻复问曰。能管库乎。曰。灌园已幸。得管库尤幸也。遂使管库。孝基察其人。谨愿无故态。尽举家财还之。孝基死后。其友游嵩山。道逢旌期驺御。如大官状。窃视车上者。孝基也。相揖问故。曰。上帝以还财不欺孤事。命主此山。言讫不见。
周时鲁义姑者。鲁人妇也。齐人攻鲁。义姑弃其所抱。而抱其所携者。齐军问之曰。所弃何人。妇曰。吾子也。又问。所抱何人。妇曰。吾兄之子也。军曰。汝何弃所生。而抱兄子。对曰。子之于母。私爱也。侄之从姑。公义也。背公向私。以绝兄之孤。妾不为也。齐军曰。鲁郊有妇人。犹持节行。况国君乎。回军而去。鲁君闻之。赐束帛。号曰义姑。夫鲁妇存孤。一言保国。今之号为须眉男子。反背义偷生。对此能无少愧。
蜀汉张裔少与杨恭友善。恭卒。遗孤未及数岁。裔迎恭母事之。为恭子娶妇。买田宅与之。人重其义。后为益州太守。
沈嘉谟。吴江人。当父官黄门时。居乡好义。同邑有顾子者。甫十龄。失怙而家业颇饶。时值寇警。邑令集诸大姓。议饷军大户。众谓无如顾子。公独怃然曰。以是藐孤。宁堪此役。众谓其仆多可任。公曰。吾正虑彼强仆。挟重役以欺凌幼主。则家立破矣。如必欲役顾子。吾愿代之。欣然注己名。军兴几年。不累顾子。合邑诵义。
寡也者。方当盛年。夫忽告殒。形单影只。触目无聊。况女幼男微。百事未举者耶。此即孟子所谓穷而无告者也。穷者极也。祸变如此。非穷极欤。欲语谁吐。恤者周之扶之。养其身。成其节也。人生天地间。惟寡妇极苦。少则强暴欺凌。富则宗族吞噬。老则龙钟谁怜。贫则衣食无措。至寡而无子。立志守节者。尤为难得。人能矜而恤之。则足感上帝于九天。格鬼神于三界。岂云小惠已哉。
明金陵杜环。父一元。与常允恭善。恭死。母年老。无所归。冒雨至环家。时一元已卒。环惊问故。母泣告之。环亦泣。扶坐拜之。命家人事之如祖母。母性褊急。少不惬。即诟怒。环顺之。奉弥谨。及有疾。亲侍汤药。临终曰。吾累杜君。愿杜君子孙。皆如杜君。卒。殡葬尽礼。岁时祭其墓。人称高义。
南阳朱晖。与张堪同县。所谓张君为政。乐不可支者也。堪于太学中见晖。接以友道。把其臂曰。他日谢世。愿以妻子托兄照顾。晖以堪先达。不敢对。自后不复相见。张亡后。晖闻其妻子贫困。分衣食给之。晖子怪而问曰。大人不与张君为友。何忽如此。晖曰。堪尝有知己之言。吾已信于心也。晖后守临淮。亦有善政。民歌之。官至尚书仆射。夫今之孤寡无依者。在在有之。安得尽如数公之矜恤存养之哉。兹劝有志。仿行恤嫠善会。其法募友出金。或月收。或年收。敛存有力之家。劝访其寡而贫者。按月量给之。固莫大阴功。而不能为此者。或就见闻。随力周恤。亦何非仁德耶。然恐具是心者。恒为嫌疑谗毁之所阻。智者当思善法措办之也。
宋赵康靖公。七岁而孤。其母励志笃教。后登第。为学士。赵请荫封其母。宰相曰。公大封不远。公曰。寡母八十有二。朝夕不可保。愿及今以为荣。宰相许之。又李筠。三岁而孤。或诱其母嫁。母怒斥曰。夫妇义属天伦。死生命由真宰。吾宁饿死。其可再嫁乎。乃笃意守节。教子。登第。呜呼。似此之人。神钦人敬。报必厚者。重人伦也。宁止子贵乎。夫寡不可轻。固己。而复以此训者。盖欲使一切寡妇。知所法而自立也。而彼为孤者。亦不可自弃。当思孤而成大器者甚多。如张士逊贫而孤。竟以苦志。致位台辅。吕诲贵而孤。潜修而为名中丞。人方知为吕惠公孙。他如刘挚。欧阳修。陈尧佐之流。皆以幼孤力学。位及平章。如此方足以稍报寡母冰霜之苦也。劝勉再申。意至切焉。
老是高年有齿之人。阅世久而历事多者也。敬者。致诚申爱。尽养贻安也。或一念一事之不敢欺慢。亦敬也。寿居五福之先。而老又近于父。决是前生有根器。今世肯积德的人。况凡事练达。正可仪型。取裨益不少。如何可慢乎。但世人因其昏耄龙钟。不是厌他。便要侮他。谁肯小心钦奉。不知语云。敬老得老。杨大年弱冠中状元。与周翰。朱昂。同在禁掖。二公皆老。杨轻侮之。周曰。君莫侮吾老。老终轮到君。昂摇首曰。莫与莫与。免为人侮。杨果方壮而卒。吾愿少年轻薄子。读此案而幡然改悔。复存厚道。凡遇老者。存平等心。不论富贵贫贱。务有一段爱敬之意。行乎其中。则皓首庞眉。己亦有分矣。
太祖谕礼部曰。尚齿所以教敬。事长所以教顺。虞夏商周。莫不以齿为尚。原养老之礼未尝废。是以人兴于孝弟。风俗淳厚。治道隆平。尔其以朕命申之。
华严经曰。愿一切众生。发菩提心。具足智慧。永保寿命。无有终尽。愿一切众生。具足修行离老死法。一切灾毒。不害其命。愿一切众生。具足成就无病恼身。寿命自在。能随意住。愿一切众生。得不老不病。常住命根。勇猛精进。入佛智慧。由此观之。年老之人。如日影衔山。光阴有限。若不火急修行。将何以为西归资助乎。
王彬。少极病瘠。自分寿必不永。凡见老人。每敬羡之。过其门者。虽贱辈必起立。行必让路。后病渐瘳。力愈壮。寿至九十三。
隋时一僧。年百余。深解法华妙义。尝告众曰。贫僧敬老人如父母。事之如菩萨。凡可致力。无不尽心。今生得通佛法。享年久远。皆敬老所致。大众人等。不可侮老以损福寿。夫名利场中。弹指便过。还当于自己分上。做些工夫。否即空来人世。浪走一遭。于诸佛所谓愿我寿命长。勤行一切善。愿我福德盛。广济一切人之说。俱错过也。嗟嗟少年。但知负才。轻侮老辈。不知寿为天之所与。老为王之所敬。纵有多才。难到其地。
宋时吴元嗣。一门有八十九十一百以上者八人。帝询其所致。盖累世义聚不分也。韶旌其门。宠赐隆异。尝考上庠之设。尧舜之时已然。而三代尊崇其制。着之礼记等书甚详。夫子言志。亦曰老者安之。盖国家之典法。与士民之心志。两有在焉。可曰他人之老。与我无预。而不敬哉。
幼。是童稚无知之人。怀。不止是爱他。有置诸其怀之意。为之长者。保赤少怀。常理当然。况有一种遭逢不好。困苦堪怜。若前妻之子。异母之弟。偏房婢妾所生。茍或挟长凭陵。孤孽横罹惨毒。可悯孰甚。推而广之。他人之有幼者。及奴婢厮养之辈。皆当加意矜怜。不宜分别彼此也。至于规并家产。则为尊长者。为兄姊者。为赘壻者。每有不慈不义。陵虐卑幼。甚至巧妆诉牒。伪立契约。嘱牙保以曲证。贿吏胥而舞文。使之无诉。且阴谋损命者有之。昔李知本一门。子孙百余。长少雍穆。阳城兄弟。孤茕相依。前辈用心如此。诚足法也。
唐元德秀贫时。兄早亡。有遗孤期月。嫂又丧。无乳哺之。德秀昼夜哀号抱其兄子。以己乳含之。涉旬而乳遂有汁。儿得长大。事虽偶然。于此可见。怀幼之合天心也。孔子曰。少者怀之。孟子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圣贤之垂训至矣。为尊长者。胡不体诸。
刘彝。在处州。民饥弃子。彝出榜召人收养。日给广惠仓米二升。每日抱至官府看视。细民利二升之得。皆为抚养。全活莫计。夫救荒之道。首在收养孤幼。出之沟壑。而置之襁褓。临民者。加意当先。其阴德过于全活壮夫也。
明杨翥。性仁厚。买一驴。为趋朝用。邻人老而生子。驴善鸣。恐惊其子。卖之。步入朝。后居家。墓碑为田家推倒。坟丁奔报。问曰。伤儿乎。曰否。喜曰。幸矣。语渠家。善护儿。无惊之。公之盛德极多。即此二事。人亦所难。其由孤贫而登贵显也宜乎。
昆虫草木。犹不可伤。
昆。众也。言一切大小虫也。犹不可伤。则其重且大者可知。今人恣伤物命。殊不知蠢动含灵。皆有佛性。方长不折。儒训昭然。岂可谓昆虫微物。草木无知。而遽伤乎。
圆觉经序曰。凡血气之属。必有知。凡有知者必同体。楞严经曰。如来常说。诸法所生。唯心所现。一切因果。世界微尘。因心成体。其中乃至草叶缕结。诘其根元。咸有体性。又如生公说法。山石点头。墙壁瓦砾。岂得谓无佛性乎。又如田氏之荆。及唐中书堂之瑞柳。以建中末。姚令言兵变。车驾出幸奉天。树遂枯死。兴元元年。驾还。而树遂荣。则草木可言为无知乎。太上垂诫之意。示人于一切有情无情。在在养成一片慈悲。一腔生意耳。
如来说法时。一蛤欢喜。跃出池上。倾诚谛听。偶为听法人柱杖刺杀。以听法故。命终之后。生忉利天。为忉利主。从忉利天。复至佛所。听说妙义。以开悟故。证须陀洹果。蛤之为物甚微。后乃证果甚大。即此以观。昆虫一类可伤乎。
昔有一僧。道眼未明。以虚受净德父子供养。命终之后。乃于净德园中。生为草菌。日充其家蔬食。他人欲取。不可复得。菌之为物甚小。而有此殊特因缘。即此而观。草木一类可伤乎。
明长洲韩世能。世居陆墓。甚贫。祖永椿。每早起。持帚扫两岸螺蛳。缘岸而上者。以入中流。脱渔人之取。时枵腹扫及数里。隆庆丁卯。世能赴乡试。年四十矣。父宗道。念父为救生勤劬。吾子又老大未遇。今偶有十金。何不买放生命祈佑乎。早起买大龟大赤鲤放之。夕梦神告曰。汝父功德大。汝子当科第。今赎放神龟神鲤。当令汝子入翰林。官至一品。后果中式。联捷。登翰林。官至侍郎。奉使朝鲜。赐一品服。
杭州妇人某氏。素凶悍。遇蚁循行厨灶。以火烧之。死者无算。又常以石灰塞蚯蚓穴。生一子。方怀抱。妇出外归。见床上一黑团。惊视之。则其子也。已为群蚁攒啮而死。妇痛儿。亦暴卒。
太仓州吴怡。夜梦两绿衣丈夫乞命。怡寤曰。是必有物当死者。旦出门伺之。见数人执斧锯来。盖买得二银杏树。来斫之也。怡悟。偿其值。免焉。
宋哲宗。宫中戏折柳枝。程颐曰。方春发生。不可无故摧折。帝喜而从之。颐贺曰。陛下推此心以及天下。帝王之要道举在是矣。又闻高子羔。方长不折。周濂溪。庭草不除。谓要与自家生意一般。总是圣贤存心仁爱。不忽细微之意。
陈荐夫曰。仁人捐未用之余赀。智士施不报之厚德。使断肠残喘。续命于锋刃之颠。今槁魄惊魂。回生于鼎镬之上。其为功德。有三无常放。有两不必放。有物生放。有人生放。有我生放。夫世人放生。多克定时日。射利之夫。因而网弋以赴之。多致困毙。是以杀为放也。途间市上。耳目所及。随便买放。是谓放无常期。一世人凿池置宛。既有常处。人得伺之。方脱捕者之网。旋作校人之羹。是以放为杀也。江河林沼。地利随宜。监以善信。倏然而往。是谓放无常处。世人外放生物。家中宰割不疑。至谓扰畜待人。职宜供馔。不知子孙亦所豢养。横遭屠啖。彼心谓何。谚云。经营还债。胜于布施。结会放生。何似戒杀。以至草木尽属生灵。虮蛾都关佛性。或坏垣而破蛰。时覆巢以毁卵。以至弃膻聚蚁。积水生蛆。珍玩鱼鸟。致物以饲。我虽无杀之心。彼则有死之道。皆宜避忌。预护生全。是谓不放之放。放无常物也。若乃遭噬触网。放之未必有生。更宜调养。使其平复。即不全活。因而瘗之。又有猛兽毒鱼。恶虫鸷鸟。救彼一生。实延众毒。是当较丧全之多寡。量功过之重轻。听其自生自死。比之不见不闻。此二种者。不必放可也。凡若此者。随缘随力。相机相宜。无以杀小为无伤。无以放小为无益。无惮劳而阻善念。无争价而废善缘。一物非寡。众生非多。肖翘非小。马牛非大。一文非不足。万缗非有余。所谓有物生放。其尽于是矣。物既有之。人亦宜然。或诖误可悯。或冤困莫救。或厄盗贼水火。或遭疾病阽危。或营求失利而忘生。或逋负莫偿而欲死。此能资以物力。开其生路。惠之周旋。图彼解脱。人生我放。其视物生。尤为关切者也。故念我困厄望救心。自然形骸不隔。推我感恩救护心。自然功德有归。若乃我放我生。倍当吃紧。人贪生处。即能丧生。放下杀生。是以长生。倘听六时打磨。一切透悟。直认本来。了取无生。断世谛之网。撤尘劳之锢。一条洒洒。不系来去。无拘无迫。逍遥自在。种心放之壳外。真心脱彼轮回。则非人非物。高出四生之中。不德不功。永超福报之上矣。因系之以偈。偈曰。种种生成患亦成。有生才有放生名。与君打破牢笼去。悟得无生是放生。
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
宜字。直贯至于人不追悔句。凶。是凶恶之凶。亦是凶祸之凶。悯者曲加劝导。使其改行从善。悯。则措置安全。使之各得其所。不止是煦煦矜怜之而已。何龙图曰。凡恶之初作。只缘一念之差。未必不可劝禁。恶之既作。犹有一念之明。未必不可救解。世每拒绝如仇。渠亦趋死如鹜。虽欲自新而不可得。嗟哉。
道德经曰。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易曰。圣人曲成万物而不遗。礼曰。风雨露雷。无非至教。霜之雪之。昊天非害物也。所以培生养之原。责之治之。圣人非苦人也。所以开自新之路。无非欲人改恶从善。以遂万物一体之怀而已。
善者人我所同得。人每妄分彼此。高者惟欲善自己出。卑者亦不欲善自人行。甚至诬词以诋瑕。阴计以败美。徒坏心术。于人何损。殊不知人有善念善事。我能激劝赞扬之。使其分量圆成。功行充足。则人之善。即我之善。便是无穷功德。
从凡入圣。万善之门。以发菩提心。最为第一。菩提心。犹种子。能生一切诸善法故。亦如良田。能长众生白净法故。亦如净水。能洗一切烦恼垢故。亦如盛火。能烧一切诸见薪故。涅盘经曰。佛说修一善心。破百种恶。如少火能烧一切。故知万善皆从一念好乐而生。全体善心而现。圆满菩提常乐妙果。
雷枢。宽厚能容。人以横逆加之者。反悯其愚。每含忍不较而感化之。虽受大屈。亦未尝讼一人于官。十一世孙孚。为太子太师。
于令仪。夜获盗。乃邻子也。仪曰。汝迫于贫耳。今以十千资若生。勿复为非。既去又呼之曰。汝贫而夜负钱归。恐为逻者所诘。留至旦而遣之。终不与人言。后子孙相继成进士。人谓悯凶之报。
张庆。为司狱。矜慎自持。日躬亲扫涤。至暑尤勤。每戒狱卒曰。人之罹于法。岂得已哉。吾辈以司狱为职。若不知哀悯。则罪者何从赴诉也。饮食汤药卧具。必加精洁。好看法华经。每戮囚。为斋素诵经。囚有无辜。辄为解释。尝为好言。问狱囚。果有罪。当自认。毋诬良善。以重己过。后至八十二岁。无病卒。六子皆显。观此。孰谓公门之不可涉耶。
宋陈元。金坛人。熙宁八年。饿殍无数。作万人坑。每一坑设饭一瓯。席一领。纸四贴。藏尸不可胜计。后子孙登仕。夫遗骸不葬。暴露经年。此怨鬼所以啾啾而夜泣也。安得仁人。随所见而瘗之。宋崇宁时。韶州县择高旷不毛之地。置义冢。凡寺院所寄槥椟之无主者。及暴骨遗骸。悉收瘗之。各置图籍。立记识。仍置屋以为祭奠之所。听亲属祭享。着为令。此事洪武间亦曾举行。今劝当事。或绅矜士民。随宜振举。置地收埋暴棺露骼。功莫大焉。
宁从礼。性好善。悯人之无殓者。常造棺椁施之。不能葬者。给之以钱。寿百岁卒。托梦于家人曰。我在生造屋舍施人。故庆流子孙。科甲不绝已。后果然。夫尸骸无殓。事之最惨。施棺椁以殓之。幽魂感戴。至仁莫大。然力薄者。难于为继。不若纠成一会。会分几柱。每柱几人。凡施一棺。会友多者。每人仅出钱少分。会友少者。每人亦不过出钱数百文。轻而易举。而一方已无暴露之惨。是在任事者。实心勤恳耳。若有体面之家。尤当为委曲周全。至给棺。须当据报查实。不可不思良法。
程一德。粗知字义。孜孜欲人为善。凡嘉言格训。每刊以劝人。一夕梦文帝曰。汝有善念。诸刻已报天庭矣。后子孙登第甚众。呜呼。人发善愿。天上闻之。声如雷震。诸佛无不护念。上真无不心契。夫诸佛上真。皆已久住解脱。尚尔乐善如此。况人世苦海。而不勉力乐善乎。
宋欧阳修。为翰林。常有空头门帖数十纸随身。或见贤士大夫。称道人善。则问其所居。书填门帖。而往见之。果如所言。便为延誉。
后汉庞统。称人善。每过其实。人怪问之。答曰。当今善人少。恶人多。方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谈。将为善者少矣。称十失五。犹得其半。而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关夫子之训曰。愿天常生好人。愿人常行好事。愿口常说好话。庞公者。可称善体此训。而裨益风俗者矣。
杜正献。闻人有善。喜若己出。刘集贤。闻人有善。称道不已。韩忠献。闻一小善。必曰。琦所不及。数君公忠体国。取善惟恐或失。故乐奖如此。盖荐贤以善国善民。当事者所宜知。岂徒乐之已乎。
济人之急。救人之危。
人之有急。如疾病。则医药急。死丧。则殡殓急。饥寒。则衣食急。逋欠。则追逼急。其类不可胜数。俱当各随其力。方便济之。此时须当勇往不疑。否则错过福缘可惜。危。是自生之死之际。如覆舟失火。破家丧命。至刑狱官司。为人倾陷等类。元帝曰。人在患难颠沛中。善用一言解救。上资祖考。下荫儿孙。又曰。推人与扶人。都是一般手。陷人与赞人。都是一般口。宁使扶人手。莫开陷人口。若能依此言。前程自永久。
迪吉录曰。匹夫存心爱物。于人必有所济。凡救性命。所损无几。特足衣食者。不知饥寒之苦。视为可已。泛泛置之。菜色时不当意。及见病卧道途者。又以为危笃不可复振。遂坐视其死。即行道有心之人。慨叹焉耳。其它则侧目之。屏逐之矣。不知缘饿得病。病未能求乞。则愈饿愈深。此不过三四升调护之。累日便能求趁。便有生意。或乘其菜色将病时。早救尤妙。在富人过宿之一费。足救十人。师巫之一费。足救百命矣。千金之子粒。十捐一焉。岁月之衣服饮食。十啬一焉。足救千命矣。甚易举也。若得数人共举此会。置一空屋。积草荐其中。以贮贫病者。使免风餐水宿之患。则调养愈易。寒天尤急。第须得善人以掌管之。四门有此。则夭札者鲜矣。充之而逐处有此。则旅魂绝稀矣。盖人当病时。无偢无倸。则益一病。吹风暴露。则益二病。空乏忧危。则益三病。重以腹饿衣秽。拖逐展转。岂有再生之望哉。试设身处此。病苦何如。何惜损太仓一粒。不以惠此。且均是人耳。我辈若托生非地。便是这等样子。幸得自足。又欲享丰席盛。为子孙长久。而眼前救人。一钱不舍。不知水火盗贼。疾病横灾。皆能令我家业顿尽。少小福分。亦是天地庇之。岂一俭啬钱癖。能致然哉。一旦无常。只供子孙酒色赌荡之资。于是一掷而足救千命者有之矣。何如积德。邀庇于天之为厚也。此理至明。铜臭染身。直不思量到耳。
宋许叔微。尝以登科为祷。梦神曰。汝欲登科。须凭阴德。许自念家贫无力。惟医乃可。遂精究方书。久乃通妙。人无高下。皆急赴之。所活甚多。声名益着。善心益切。后得登第。夫救人疾病。固属良因。其如医术难精何。有志者。虔合丸散膏丹施济。刊刻经验奇方流传。亦一法也。
宋王曾。赴试京师。路闻母女二人。哭声甚切。询其邻曰。因少官钱而无偿。将卖女。故哭也。曾乃访其家。问之无异。乃曰。汝女可卖与我。仕宦往来。可时时得相见。遂如逋数而与之。约以三日取女。逾期不至。其母访曾之所馆。曾留书。令其择善配。已行数日矣。后曾三元及第。封沂国公。
宋吴奎。与王彭年友善。王死。贫不能殓。奎使长男与之治丧事。且葬之。周其家。并嫁其二女焉。后官宰相。谥文肃。
明解开。家富。亲故婚丧力乏者。辄济之。有告急。恒蹈汤火而赴援也。尝曰。人孰不欲厚积。然富者怨之府也。吾但知种善。可贻之子孙。而暇金玉乎。子纶。官侍御史。晋官大学士。
新建大荒。有人窘极。存米升许。乃炊饭置毒。欲夫妻共饱而死。适里长来。索丁银。见饭欲食。贫人急止之。曰。此非尔所食也。泣告以故。里长恻然曰。何遽如此。吾家虽乏。尚有五斗粟。随往负归。可以少延。贫人负粟归。则有五十金在内。忖曰。必官镪也。急持还。里长云。并非官镪。其天赐乎。遂均分之。俱得宽然卒岁。
宋孙觉。知福州。民欠官钱系狱者甚众。会有富人出钱五百万。请葺佛殿。觉曰。汝辈施钱。愿得福耳。佛殿未甚坏。孰若以钱为狱囚偿官。使数百人。释枷锁之苦。即佛祖亦应含笑垂慈。获福不更多乎。富人遂输官。囹圄以空。富人子孙显达。觉仕至柱国。
以上。皆济人丧葬。疾病。婚姻。逋欠。离别。贫困之急各案。天报之厚。皆极速者也。噫。人之急患。触处皆有。有力者遇此。固当善为救济。而无力者。亦宜妙于设措。随缘而尽其心力焉。至于岁歉民饥。尤属诸急中之首且大者。茍非在位者。有财者。出人力之有余。补天行之不足。以济之援之。则贫穷者。能不丧于沟壑乎。前于忠注中。已及此意。然未畅尽。故今于论济诸急之后。特再专言。惟愿当道仁人。好善士庶。共熟体之。
宋范纯仁。知庆州。岁饥。饿莩满路。纯仁请发常平粟米赈之。郡官须奏乃可。纯仁曰。人不食即死。奏而后发。岂能及事。诸君但勿忧。有罪吾自坐。乃即日发赈。所活无算。后官至学士。封高平公。谥忠宣。
宋赵抃。知越州。吴越大旱。乘民之未饥。为书。问属县。灾者几处。乡民当待廪者几人。沟防兴筑。可僦民使治者几所。库钱仓粟可发者几何。富人可募出粟者几家。一一书于籍。乃录孤老病。不能自食者。二万一千九百余人。查故事。岁廪穷人。当给粟三千石而止。抃简富民所输。及其它羡余。得粟四万八千余石。佐其费。自十月朔。人日受粟一升。幼者半之。忧其众相杂也。使男女异日。而人受二日之食。忧其且流亡也。于城市郊野。为给粟之所。五十有七。使各以便受之。而告以去其家者勿给。计官为不足用也。取吏之不在职而寓于境者。给其食而任以事。告富人无得闭籴。诸州皆榜禁米价。抃令有米者任增价籴之。自解金带置庭下。命籴米。由是施者云集。又出官粟五万二千余石。平价便民。为籴粟之所。凡十有八。使籴者免奔驰。又僦民修城。四千一百人。为工三万八千。计其佣与粟。再倍之。民取息钱者。告富人纵与之而待熟。官为责其偿。弃男女。设法收养之。明年春。人疫病。为病坊。处疾病之无归者。募僧二人。属以视医药饮食。令无失时。凡死者。使在处收瘗之。法廪穷人。尽三月当止。是岁五月而止。事有席上请者。遇便宜多辄行。抃一以自任。不累其属。早夜惫心力。无巨细必躬亲。是时旱疫。他郡民死者殆半。独抃所抚循。无失所。后相神宗。为宋名臣。
宋富弼。为枢密副使。有诬其欲结契丹起兵者。仁宗怒。谪知青州。时河朔大水。饥民流入境。无食待毙。公募粟十万余斛。随处贮发。且括公私闲舍十余万区。散处其人。医药皆备。山泽之利。听流民取之。主不得禁。死者大冢葬之。从者如归市。或谓弼非所以处危疑。祸且不测。弼曰。吾岂以一身。易六七十万人之命乎。行之愈力。明年。麦大熟。各计远近。授粮使归。活者五十余万。帝闻。遣使劳之。拜礼部侍郎。后为宰相。封郑国公。寿八十。谥文忠配享。
明丁清惠公宾。嘉善人。乐善不倦。尤切救荒。万历丁亥大水。米价涌贵。公始令家人用米易布。照时值。每疋加米四升。费积储千余石。又修筑田野圩岸。以备旱涝。计丈给米。费积储六百五十石。明年。益馑。公设粥厂。就食者日几千。又访老弱不能就者。另给之。至九十日乃止。秋又苦旱。公又赈饥民于水次。规画皆救荒良策。全活甚众。冬月灾民多苦寒。公遍访单赤者。编籍给票。届期候领。尽出前所易布。佐以棉花。每名给布二疋。花四斤。前后通计。散米一万二千四百余石。布三万四千疋。花六万八十斤。戊申复大水。公令台省。疏请赈贷。且檄吴楚无遏籴。发官镪。四路转输。复捐己资广赈。甲子淫雨。公又发仓庾施济。散米三千石。计共四赈矣。公又计合邑小户。止田二三亩者。约该输银三千两。悉与代完。公九十。存问建坊。寿近百龄。
宋郑刚中。金华人。为温州通判。岁饥。乃出俸劝粜。守曰。恐实惠不及饥者。答曰。是不难。乃以万钱。每钱押一字。复出坊巷。遇饥者给一钱。戒曰。勿拭去押字。明日凭钱给米。饥者无遗。散粟之法。莫此为善。又有议济饥。计口授食。月半一发。在彼既省奔走工夫。住家力作。在我亦省人工杂费。可多活几人。又免侵渔。或曰。计口授食。恐多冒滥不可行。曰。是有措置。且先施粥三五日。男女异处。许带瓶来。归养老幼。人给一筹。每村人。记其姓氏。聚于一处。不许四散。便可约一村人数矣。然后到乡亲查。分别中贫上贫。宁失出。勿失入。约其持囊授粮而归。老弱寡妇不能负重者。照时价折青钱。多与加一勿少。此亦筹画至当之法。惟其时而仁人便宜融措耳。
延平祝染。每遇岁歉。设粥大救饥民。其子乡试日。邻人梦人驰报状元。手执大旗。有施粥之报四字。果联捷。大魁天下。昔人论赈济之法。设糜最下。而席文襄救江南大饥。特主赈粥。谓给散银米。必须编审详确。杜绝弊端。饥民命在旦夕。何能悬待。设粥则所赈皆贫民。为救饥急着。是可见最下者。亦有当用之时。在临事者。相机度宜耳。非可一律拘也。有论设厂施粥。事虽美而实未尽善。一则老弱不能赴。又如数里之远者。忍饥而冒风寒易病。倘若来十里。归十里。再守候拥挤。未能即遍。多食则腹胀。少食则即饥。且沴气熏蒸。常致变生意外。有食粥而即毙者。有其躬一俯而粥即喷出者。言之惨伤。是宜体察。乃见为善之真。今更得良法。莫若用粥担。每担用白米五六升煮粥。盛以有盖桶。其下或置之少火。使不冷。外备小篮。贮碗十只。筷十双。盐菜少许。挑担至通衢。或郊外。遇贫者。令其列坐。给一餐毕。借水涤器。以便后食者。约每担可食四五十人。十担便足食四五百人。得逐里逐巷。每日各各举行。诚有随时救济之实。而无设厂聚人之弊。此赈粥至便至当之法也。
魏时举。好施。遇岁歉米贵。即发廪米平粜。只取时价之半。尝曰。凶年之半价。即丰年之全价。虽少取之。不为损。亲友之贫者。常赒之。一郡都赖以济。子收节。官尚书。
宋黄承事。每岁收成时。出钱籴米。至来年新陈未接之时。粜与细民。价不增。升合如故。后梦紫府真君曰。赐汝子。位至尚书。汝身登仙籍。后果俱验。元丘长春真人曰。平粜米。是第一大方便。诚歉岁济人无量功德。有力者。于收成时。广行收籴。或有田地。自能收积。遇缺乏时。只依原价出粜。在己未损。在人极利。亦何乐而不为乎。次则量减时价。均粜尤佳。(诸供养中法供养最)
邓成美。约族人做周利会。取凶年不能杀之意。其法丰收时。每亩出谷一斗。或二斗。来春以二分息放出。秋场交还。成美秉公董其事。后遭荒旱。不但救邻族。且能及人。寿七十五岁。死之日。异香满室。邻人见冥役无数。声言迎某城隍者。
曹世美。家贫好善。一僧教其实心劝人帮人。亦可造福。世美从此约人广结善会。舍粥。舍衣。舍药。舍姜汤。放生。惜字。施棺。掩埋。修桥路等类。人出财。己出力。每年如此。愈久愈力。荒岁尤加意劝济焉。后与富家贩油。渐获五千余金。子孙安享厚福。凡事富者易为功。贫者难为力。然居难为力之地。而能勉为。此其所以异于人也。古人有云。贫者行功一百。即当富贵者行功一千。由此观之。贫者安可自弃。而不具刚肠苦志也哉。
段廿八。积米数十仓。遇岁饥。欲索高价。官遣使借赈。许诺。次早见饥民候集。悔而不肯发。众方喧噪。乃与家人闭门拒人。忽天大风雨。发其粟于衢。各以色聚。饥民争取之。段为雷击死。
历看荒年仁残祸福之报。书载目繁者系多。不能尽述。非谓止于此也。先儒云。荒者数也。而天心仁爱。其悲悯饥黎倍切也。故智者合天而降祥。愚者违天而降罚。必然之理也。祸报多端。更速于福报。不独闭粜(tiao4出谷)之罪。必遭天击。即积金悭吝。漠视垂死而不救者。忍心害理。谴责尤重。至深居华屋。啼饥不闻。沟瘠不见。欲救而徘徊怠缓。不察饥毙已多。亦属暌违天心。咎愆不免。若为民父母者。泛然不关民瘼。因循缓误。与为吏胥者。生弊逞奸。使民不沾实惠。其罪更万劫不超也。古云。救人一命。延寿一纪。况有势力者。一举手。可救百千万命。故当权如在宝山。听我采取。慎勿空手回也。最贵者。率先倡始。效古人之大赈。即力有限者。亦当约实有善心之人。广为劝募。随缘举行。庶几转沟壑为袵席。阴功浩大。天报不爽也。篇中言此特详者。苦心深意。至切叮咛也。并嘱倘遇荒歉须赈时。速将救荒诸说诸案。采集润色。刊印传劝。广送被灾城乡。绅庶殷户细阅。多贴热闹去处。实是大善。造福无疆。
附清苏州府陈公鹏年。救荒二十策注。康熙四十七年。水旱相仍。陈公以此策。请详江浙督抚颁行。初时米价二十文一升。不及两月。每升止籴八九文。民歌再造。一。禁糯米作酒。二。禁小麦烧酒。三。禁黄豆打油。四。禁糙白粞作糖。五。禁麸皮作面觔。注。令即籴与贫民。作饼度荒。五项严禁。中县一日省米数百石不止。故立见米价日减。六。禁屠沽熟食。注。省财惜福。只许卖粉食。面食。素食。七。劝巨室富商。捐米赈饥。注。是年平湖县董公天眷。得陈公指教。先造为富不仁匾额二十。堆在县堂。亲至富室劝捐。至诚感人。刚柔递用。先至乡村。遇顽富三家。钉匾门首。并准告发。凡田土断赎断加。家业去其半。从此由乡到城。乐输众多。给米给钱外。到处设厂施粥。又施药。赈济数月。至食新而止。捐数有余。派还富室。活人无算。宋真德秀西山先生曰。惠恤穷民。必获天地之佑。此以理言也。若以利害言之。无饥民。则无盗贼。无盗贼。则乡井安。是又富家之利也。陈几亭曰。救荒须各区各村之乡绅富户。就近各救穷民。自得合邑无一饿莩。黄震曰。救荒惟在劝分。劝富室。加惠贫民。捐有余以补不足。天道也。国法也。人若但思独富。不思饥荒之惨厄。即或国法可幸逃。必难逃天道之诛也。又闻朱子曰。劝分以救民之急。不得不小有所忍。若为富民计较太深。则恐终无可行。威克厥爱。于事乃济。是以陈公深得朱子救荒之道也。八。兴工作以济乏。注。如筑城。开河。修桥路等。使工匠得食。九。宽山泽之禁。注。如豁免杂粮苛税以便水运。及不禁采樵等。使有糊口。不致流为盗贼。十。犯罪情可矜疑者。听其以粟赎罪。取以赈饥。十一。不论官吏军民。妇女僧道。各色人等。能助赈者。少则给匾领赏。多则详宪候旨。十二。延请名医。开药室以救病民。十三。近山之民。教采松柏疗饥。注。博物志云。荒岁不得食。可细捣松柏汁。以水送下。不饥为度。粥清汤送下更佳。每用松汁五合。柏汁三合研服。或专用松叶以可。但须禁一切食物。自能疗饥却病。十四。缓刑。注。凶岁犯法者多。故宽之。十五。省礼。注。冠婚丧祭。减其礼文。十六。贷民种食。注。恐荒地利也。十七。谨防盗贼。注。恐为民害也。十八。官吏绅矜耆民。每逢朔望。斋戒沐浴。执香步行。各庙拜祷。以祈民休。注。荒岁乃人民共业所感。祈祷忏罪。挽回大数。亦周礼荒政之一。十九。每州县中。择有才德者。主持荒政。注。如料理给米施粥之类。使小民得沾实惠。事成之日。与捐银捐米者。一体上闻。二十。花米豆麦等船。放关一月。并遣人夫牵挽护送。注。外郡花米日至。则价日减。是转歉为丰之一大作用也。
济急之说。上已详言。至于救危。大抵其理相同。但更觉生死相关耳。数案附后。
高邮张百户。舟中遥见一人。踞覆舟之背。浮沉出没。呼号求救。张急呼渔舟往救。不应。与银十两乃行。救至。则其子也。
宋周必大。绍兴中。监杭州和剂局。局内失火。火犯当死。公曰。此火设起自官。当得何罪。吏曰。削职为民。公曰。吾可以一身。而忍视十余人之命哉。遂诬服罢官。各家全生。后为宰相。
宋雷有终。讨王均。欲屠城。时蜀士范璨。范璲。尚气节。富文学。文鉴大师。有名行。相率进谏。稽首曰。蜀人善弱。其胁从者。特畏死耳。城下日。愿勿屠戮。锄其凶党舍也。有终见三人慷慨丈夫。忘身为物。出于至诚。为之改容曰。非闻长者言。几妄举矣。一城遂得保全。范氏子孙。贵显。文鉴得悟道。
冯某隆冬早起。路逢一人卧雪中。身已半僵矣。急解己棉衣衣之。扶归救苏。梦神曰。汝救人命。出于至诚。当赐韩琦为汝子。后生子名琦。极显贵。
徽商王志仁。年三十无子。旅中遇一妇。抱子投水。止之。问其故。妇曰。夫贫。畜豕偿租。昨天出佣于人。买豕者来。鬻之。不意所得皆假银。恐夫归棰楚。且无以聊生。故死耳。仁悼恤。周之银。及夫知之。疑其诳也。拉妇诣寓质焉。仁已寝。夫令妇叩门。曰。我投水妇。来叩谢。王厉声曰。汝少妇。我孤客。昏夜岂宜相见。有言。明早同汝夫来。其夫始悚然曰。吾夫妇同在此。仁乃披衣出见。才启户。墙倒。而卧榻为粉矣。夫妇感叹。致谢而去。后生十一子。享高寿。
唐裴度。游香山寺。拾玉带二。犀带一。候其人。日暮不至。诘旦复往。一妇泣至云。父无罪被系。昨假宝带。思以脱罪。不幸失于此。祸无所逃矣。度慨然还之。先是有相者。相度必饿死。至此复遇云。公气色顿异。必有阴德及人。前程非某所知也。后封晋国公。赠太傅。
世路巘巇。遭危不一。仁人推类尽余。事事当尽所能为。兹未及备载也。至于刑狱逼迫死生。尤属诸危中之更甚者。录于后入轻为重注内申之。故不附论。
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
今人见人得失。不能如己得失。只是一片私心为着自己。要得怕失。便动了惟恐人得。宁使人失之念。起初还只利己。后来渐至妨人。然忌成乐败。何与人事。徒自坏心术。而种恶因以自害耳。不知圣贤功夫。原要消除我见。达人见识。亦须打破俗情。若悟人己一原。得失天命。则见人之得。不但不妒。还要百般扶持。见人之失。不但不喜。兼且多方救护矣。此自己真实受用处。
唐狄梁公。为并州法曹参军。郑某当使绝域。母老且病。狄公曰。彼母如此。岂可使有万里之忧。诣长史蔺仁基。请代行。仁基素与李司马不协。因谓曰。狄公如此。吾辈能不自愧乎。遂睦。
薛瑗相燕国。不能平心。忌人得。喜人失。不荐贤。且嫉之。使不得进。一子死狱。余者残废。公明子皋。授以中诫经。瑗悔。誓力行。仅全一子。
明莲池大师曰。人对世间财色名利境界。以喻明之。有火聚于此。五物在旁。一如干草。才触即燃者也。二如木。嘘之即燃者也。三如铁。不可得燃。而可镕者也。四如水。不惟不燃。反能灭火者也。然入斧甑。尚可沸也。五如空。任其燔灼。体恒自如。亦不须灭。行将自灭也。平心者。应作是观
不彰人短。不炫己长。
人之有短。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然口固不可得言。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