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蘊居士(龐公與龐婆)笑談之間坐脫立亡之禪境

釋大寬法師

龐蘊居士(龐公與龐婆)笑談之間坐脫立亡之禪境

唐朝有一位習禪的龐蘊居士，素有維摩詰之稱，乃官宦之後，家有餘貲。曾參訪行譽卓著的石頭希遷及馬祖道一兩位禪師，且於兩門下，各獲得解悟與頓悟得功夫。


因龐蘊居士習禪，一家人受其薰染，各各成了佛門弟子。對於禪法的修行，日漸嶄露頭角，甚有暗中較勁，互別苗頭之趣。尤以兩父女間的言辯機峰，最令人玩味。


例某日，龐居士於街上販賣竹器，行走之間，不慎跌了一交 。後頭的靈照見狀，即仆倒在居士的身邊。
居士問曰：「你作甚麼？」
靈照曰：「 見爺倒是，某甲相扶。」

又某日，居士問女兒靈照曰︰
「古人道，明明百草頭，明明祖師意，如何會？」
靈照對曰︰「老老大大作這個語話。」 ﹙老大不小了，還參這個話頭。﹚
士曰︰「你作麼生？」﹙你如何參究？﹚  
靈照曰︰「明明百草頭，明明祖師意。」居士聞知，會心一笑。  
此笑也，笑自己「日行山嶺猶尋山，頭上安頭轉增迷。」也。  
此笑也，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為人父師的，當然莞爾。


龐蘊居士，家本富裕，但卻視錢財有如糞土。居士將所有家藏珍寶，傾覆於湘水之中 。一家四口遷居鹿門山下，兒子龐大耕於隴畝，女兒靈照編賣竹器，過著無憂無慮，饒富禪味的生活。有一首偈頌，是這麼述其家居狀況的：「有男不婚，有女不嫁。大家團欒頭，共說無生話。」  


如是愜意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居士的晚年，才起了重大的變化。


某日居士自己確定，將於日中時分往生，便吩咐女兒︰ 「視日早晚及午以報 。」﹙注意太陽高低，正午時候回報。﹚


等到日中時分，靈照誆其父曰︰ 「日已中矣，而有蝕也。」一聞此言，龐居士旋即出戶觀望。一回屋時，靈照已在居士的蒲團之上，坐化往生。


居士見狀笑曰：「吾女真鋒捷矣。」為了處理女兒的後事，只好將自己的死期延後七日。


七日後，襄州牧于公，聞知龐居士要往生的訊息，特來問疾勸阻。


居士反對于公說︰ 「但愿空諸所有，慎勿實諸所無。」言訖，將頭枕於于公膝上 ，入滅而已。遺言囑咐，將骨灰棄撒江河。  


此時的龐夫人見此噩耗，趕緊奔赴田間，向兒子龐大報訊說︰「你爹死了。」詎料龐大一聽，握著鋤頭也站著往生了。


龐夫人目睹丈夫、兒子、女兒，皆能自在往生，有點酸味。意謂爾等雖然死得好，但了無奇特。說了如下四句偈後，隨即失其蹤影。


偈曰︰「坐臥立化未為奇，不及龐婆撒手歸， 雙手撥開無縫石，不留蹤跡與人知。」












[佛光大辭典]
（？～808）唐代著名在家禪者。世稱龐居士、龐翁。衡陽（湖南）人。世代業儒，獨蘊慕內法。貞元（785～804）初年，參謁石頭希遷，頗有領悟。復愛丹霞天然（739～824）風采，與之終生為友。此外，亦與藥山惟儼、齊峰、百靈、松山、大梅法常、洛浦、仰山等禪林碩德頻頻相往來。


一日，石頭問云（大五一‧二六三中）：「子自見老僧以來，日用事作麽生？」龐蘊對曰：「若問日用事，即無開口處。」並呈一偈，末二句云：「神通并妙用，運水及搬柴。」石頭然之，復問曰：「子以緇耶？素耶？」對曰：「願從所慕。」遂不剃染，而終其生以在家之身分舉揚方外之風。


後至江西參禮馬祖道一，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麽人？」祖云：「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龐蘊於言下領旨，頓悟玄機，乃留駐兩年。其後，以機辯迅捷，為諸方所矚目。元和（806～820）年間，北遊襄陽，因愛其風土，遂以舟沈其資財於江，偕其妻、子躬耕於鹿門山下。訪道者日至，所談皆機鋒語，其妻、子均因之徹悟。元和三年歿（一說元和十年，或謂太和年間）。後世譽稱為襄陽龐大士、東土維摩；與梁代之傅大士並稱。遺有龐居士語錄，係其生前好友節度使于頔所編，該書於歷代禪林頗受重視，如五代之祖堂集、宋初之宗鏡錄、景德傳燈錄等皆曾引用部分內容。現存本為明崇禎十年（1637）所重新刊行者，共分三卷。


又龐蘊於入寂之際，令其女靈照出視時日之早晚，靈照回報（大五一‧二六三下）：「日已中矣，而有蝕也。」龐蘊乃出戶觀看，靈照隨即登父座合掌坐亡。龐蘊笑曰：「我女鋒捷矣！」遂更延七日入寂。此一記實，載於祖堂集卷十五、景德傳燈錄卷八等諸禪籍中；其所表現之獨特機鋒與謦欬笑談之間坐脫立亡之禪境，與其他禪林中之同類故實，共為傳誦千古之美譚。


〔佛祖綱目卷三十二、居士傳卷十七、碧巖錄第四十二則、拈八方珠玉集卷上〕 p6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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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美 師父慈悲開示無上禪法!

感恩賜教!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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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自在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