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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8 19: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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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长城遗址、汉简、古墓、写经及其他古物多种。此后国人黄文弼两度前往吐鲁番、库车一带调查,多有所获。各国探险队以斯氏所获古物最多。
由于西方考古学者于中亚一带所获各种重要文献,雕塑艺术,输入西欧,震动了整个西方世界,使东西学者对中亚一带佛教艺术的研究,更感兴趣。这次联教组织为增进国际间之相互了解,尤以西方功利主义文化影响的结果,对于安定世界,挽救人心,显然已精疲力尽无能为力;唯有于东方佛教文化艺术探讨和研究,期能以佛教高度文化艺术,调和人类的情操,增进人类和平的气氛,安定世界,实现世界永远和平。联教组织对佛教文化艺术如此的重视,吾人更应珍视这份遗产,如何能使佛教文化艺术在今日重放光芒,泽惠世界,实为今日每一个中国人,特别是佛敎徒众,应尽之职责。兹将东西考古学者于中亚一带发掘有关佛教艺术部份,简述于次。
(一)木兰
木兰位于罗布南方,相当汉代鄯善的地方,由此东通敦煌,西通和阗,是为南道要冲。一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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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斯坦因于此调查,并于木兰第三寺址发现寺中圆塔内部装饰的壁画,及残存半身腰张dado,共有十二体有翼天使 Cherhlum半身像,约为西历第三世纪至第四世纪初所绘,斯氏对此两翼天使半身像(图一),最感惊异。初认系罗马基督教徒于佛寺所绘。
一九二二年法国 Foucher 于玄奘三藏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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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衍那」,亦发现同样的绘画,显为现存唯一犍驮罗式绘(注3)。天使面形、眉目,全与楼兰古墓出土的 Hermes 像一致(图二)。天使像前额尚有两鬓残发未剃除,此种样式既不同于叙利亚爱神 Eros,又不像罗马爱神Amorēt,的自然发型。这是西方传入的西洋古典式的例证。并符合中亚传统的习俗,更接近所谓「唐儿」的形相(注4)。赫色勒出土的西方古典传统写实的作品,亦复不少,大眼髭口,天使像上原存有壁画,多属断片,就中有一佛传图壁画,释迦及其弟子六人(图三),弟子六人皆剃除须发,唯有佛陀尚蓄有须发,并有口髭。此又与前述楼兰古墓出土的 Hermes 像,及和阗发掘金铜佛头相似。这是犍驮罗初期佛教雕像,亦复是希腊佛教艺术直系。希腊佛教艺术,于西历纪元初,甚至还要早些,经希腊画家,及印度佛教徒融和欧亚艺术的基本精神,构成犍驮罗艺术的风格。从西历第三世纪,乃至第四世纪初期,由犍驮罗,越过葱岭,传至和阗、木兰等地。因此,犍驮罗艺术散布于中亚、印度、新疆等地,木兰乃其中之一。
图三 木兰第三寺址壁画佛陀像
木兰第三寺址,又发现奉献幡,并有北印度古代佉卢虱底文字铭记,奉献人名,显为印度系的名字,但其画体为三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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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期所书,笔迹不明,无法解读(注5)。木兰第三寺址废弃后约一世纪,法显至鄯善,谓由此以西诸国,信奉佛教,悉用天竺书,以其语言记录。故第三寺以西诸寺址,皆无汉字文书出土。此与法显所说鄯善符合,纪元前七七年楼兰改国名为鄯善,其中心地点,即为木兰。
木兰第五寺址与第三寺址,相隔甚近。亦有有翼天使像及丰富壁画,而绘画的样式,又与第三寺壁画同一系统。第五寺址壁画,相当精彩,构想人物像的描写,斯坦因推为 Plymira 古墓壁画,及 Fayyum 肖像(纪元前二五九年制作),于是断定木兰壁画,具有罗马时代的风格。木兰第二寺址,又发现塑造佛头及第五寺址发现巨大佛像座台,其制作年代,约在四世纪前后。一九一四年,斯坦因于第一五寺址发现多数佛头,比第二寺址佛头,雕刻技术,显得大为精巧自由。其制作年代,则与第二寺相前后,显有连带关系。──请参阅西域文化研究第五册,熊谷宣夫着:「西域の美术」。斯坦因着:「中亚细亚勘察记」。羽田明着:「西域」。
(二)和阗
甲、金铜佛头
和阗位于塔里木盆地西南部,是最肥沃的地区,远隔帕米尔,遥对西北印度,这是古代有名通往西域的要道。前世纪为 Abelp,Rēmnsat最初着眼的地区,但实际上调查,自一八九三年 Dutreuilde Rhins,及 Fernad Grenand 始入此地,考古民俗资料。一八九六年,更访问东方克尼雅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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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横断塔里木盆地沙漠,获得许多考古的资料。一九○○年斯坦因第一次探险,即以此为中心。其成绩至为惊人。并将不知道的国名公告于世,因获西欧诸国协助,倡导组织中亚探险队──于新疆境内从事调查──。斯坦因之后,一九○二年大谷探险队第一次,渡边哲信、掘贤雄两师亦到此调查。探险人员,从地表向下九二○尺下层,挖出许多金银铜玉石等小形工艺品。原为人化层 Culturu Strata。大谷探险队于此获得两尊金铜佛头(图四)。
图四 金铜佛像
图五 Butkara 出土石刻佛像
大谷探险队所获两尊金铜佛头,都列入「西域考古图谱」上,「唐铜制佛头,和阗」。第一尊佛头高一七糎,头部结高发髻,并有残损,颜面留有厚度的镀金痕,鼻梁与眉线不相连接,显系犍驮罗的佛形及西方古代的样式,这与前述木兰第二寺址壁画佛像全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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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驮罗式佛像的特色,乃在头发、面貌、衣文等表现。头发为长发,其样式多彩多姿,初期为波状型,后期为小粒螺发。面貌、鼻梁秀、眼大、眼窝凹、上脸与眉间为倾斜,颜面全体,具有西洋古典写实感。衣褶一般雕刻深,但深度里有变化,褶流,没有一定形式,总以现实为主,表现自然感。
犍驮罗样式及其他样式,散布于广大西域地区,无论绘画、雕刻,都有其传统的风格。南道东部木兰第二寺址,发现巨大佛头数个,大约五○糎(见西域四美术揷图84),其寺址周壁,并有巨大佛像结跏趺坐,上身已失去,仅存两膝及中央部分,衣端作同心圆下垂(见同上85揷图),这是典型的犍驮罗写实的形式,和阗佛像样式,殆全系犍驮罗式。
中亚地区,不特受犍驮罗艺术支配,同时也受印度艺术的影响。因之,犍驮罗样式和印度样式混合而成的作品,中亚西部居多,南道的和阗,北道的库车,亦有不少的例证。
第二尊金铜佛头,面部破损,其制造的手法,显出古拙,这与 Butkara 出土石刻佛头相似(图五)。这两尊佛头,经考定同为佛教传入和阗最初之造像,约为三世纪至四世纪间,至今尚能保持其原初形状,使吾人于今得以窥见四世纪前后古代佛像形式,实为中亚艺术史上最珍贵的资料。其制作年代虽与木兰时代相近,但木兰以塔寺为崇拜的中心,和阗则以佛像为崇拜的对象,显为调和民众对佛教的崇拜,故有佛像的制造,这是代表和阗佛教艺术发展与成长的象征。
乙、龙女传说图
和阗周边除雕塑资料之外,绘画、板画等资料,亦复不少。但大都已破损,不易窥察其原初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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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寺遗址,多散在和阗河与 Keniya河中间地带。斯坦因于此发掘十几所寺址,并发现梁之五铢,唐之干元通宝、建中通宝、以及开元通宝。由此得知这些寺群,于七、八世纪尚存在(注6)。各寺壁画,精彩可观。于 Khadalik 第一寺址发现壁画、佛头,及与 Harding 收集壁画佛头部 Hard,及供养人像(图六),其图案构想,显有其共通性。虽说受伊朗强力的支配,便综合各种壁画佛像的构想,实多倾向于唐画的风格,更有其连贯性。Khadalik 第一寺址壁画,实为最好的例证。因此,一面可窥察和阗周边造像的构造像的构想,内多接近唐代样式,一面可知早于和平元年(四六○)铭,太平七年(四八三)铭,或于同一时代鍱金三尊像(图七)显系模仿其形像制造,殆为五世纪来形成传统的样式。
图六 供养人像壁画
图七 鍱金三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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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阗北方沙漠中有一寺址名 Damdan-Oilik(象牙里),斯坦因于此发此发现十几所寺址,于 Damdan-Oilik第二寺址发现千佛壁画,其内壁则有如玄奘三藏大唐西域记所记和阗龙女像说壁画(图八)。及第十寺址板绘中,亦有如大唐西域记所记和阗传说「中国王女下嫁和阗王时,密藏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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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帽内的故事」(图九)这类故事,虽属民间传说,但与佛经记录及中国与边疆民族通婚,显有连带关系。在板绘中 Damdan-ilik第七寺址发现贵人骑马图(图十),显出当时艺术特别风味。
斯坦因所集和阗壁画、板绘不少,但观其描写自然,笔致柔和,色调平明,殆为和阗画风的特征,显与唐朝风格一致。至少在绘画技巧方面,是受中国画风的影响者多;这于古寺出土文书中纪年,内有唐大历十六年(七八一)、建中二年(七八二)、建中八年(七八七)、贞元六年(七九○),尤为明证,这些文书大致在 Damdan-Oilik 繁荣时期所记,是为唐代关系最为密切之遗迹(注7)。
(三)库车
甲、赫色勒千佛洞
库车,即古代龟兹国,去库车西北约十五里许,就是赫色勒,佛教雕塑绘画,最为精彩。赫色勒千佛洞 Ming-?i 其于 muzart河东流左岸断崖为其主要窟寺。一九○三年,大谷探险队渡边、堀二人于此探险失败;一九○六年,德国探险队,尤以 Albert Crün-Wedel 于此作精密调查报告(Kult s?tten);一九○七年,法国伯希和;一九○九年,大谷探险队第二次野村荣三郎;一九一三年,吉川小一郎;一九一四年,德国探险队;一九二八年,中瑞探险队黄文弼等,先后至库车周边作详细调查,初于岩壁发现佛寺聚落,唤此为千佛洞的遗迹。
在佛教发祥地的印度,最古的窟寺,约在纪元前三世纪制作,分布于全印度。塔里木盆地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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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库车附近窟寺,约为纪元三、四世纪前后创造,赫色勒初期窟寺形式,是直接受印度样式的影响,但对赫色勒及库车周边的窟寺,比较印度窟寺样式,显得特别单纯。由于库车周边缺乏大规模崖壁,很少像大同、龙门数十丈高巨大佛像,由于气候干燥,故多壁画。其样式多保存犍驮罗传统的样式,其代表的窟寺为孔雀洞(Pfauen-H?hle),约五世纪所造。牛车洞壁画,显系犍驮罗最古的手法。黄文弼于第一区一九洞壁画(图十一),谓其姿势与敦煌千佛洞北魏四二五洞相通(图十二)二者于时间上虽不无距离,前者约四世纪前后造,后者为五世纪后半所造,但形态上毕竟有其共通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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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赫色勒壁画制造者
赫色勒壁画,究为何人所绘,这是最有趣味的问题。根据 Grunwedel 发现报告,以西藏语记事赫 色勒千佛洞,并附以地方地图,该氏所着 Alt, Kuscha,于绪论中译出西藏文,其中所谓孔雀洞窟 (Pfauenh ?le)、壁龛洞窟(Nischenh ?le)、立像洞窟(Statuenh ?le)等属于最古十 洞窟。依于 Dpalladan-ye-ses 时轮(Kālcakra)研究中所叙,mendre 名系睹货罗(Thógar)王,又有波斯人(po-losi)及阿难陀跋摩(Anandavanmā)为佛弟子美术家画工(Mitradatta)从崇拜尼干子(Nirgantha)地方来,那罗波诃那达多(Naravahanadatta),最后由 Syrla 来。所谓最洞窟(Gr?sste H?le),依于 dpalladan-ye-ses 的记述,Mende 王为画伯毗阇耶代弹那(Vijayavardhana)Murlimin 王遗来 zin-li,美术师阿目佉频头(Amoghabindu),利木毕达多(Lipdatta)及阿伽多提摩(Agathadimā)都为描绘释迦牟尼佛生涯而来。(见羽谛了溪西域佛教美术序说)
所谓 Thógar 实为睹货罗(Thukhāra)音写,无容怀疑。龟兹(Kacha)在佛教属于小乘有部,是睹货罗佛教直系。赫色勒千佛洞为其根本道场,睹货罗人于此作佛教活动,乃属必然之事。前述,Mendre 为睹货罗王,则赫色勒千佛洞中属于最古洞窟壁画的完成,必为其主要工作。因之,所谓 Mitradatta 希腊名印度化有名的画家,多分为睹货罗人。现在所谓画工洞窟(H?le der maler)内所绘壁画,以其所表现的姿势,以及画家容貌风采,全属睹货罗人。这是学术界一致公认。由此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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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赫色勒壁画,多属睹货罗画家所完成,实无疑义。其他,千佛洞壁画制作人,则有波斯人。这一地区佛洞,最古也在西历第五世纪顷,因之,这时代波斯人,或来自中国,,或来自安息,亦有来自印度,或来自西藏者,亦有伊朗人参加这个画工事业。因此,赫色勒千佛洞艺术,除希腊佛教艺术样式以外,尚有印度、波斯、西藏、亚述(Assyria)等艺术要素成分在内。
赫色勒壁画,其受波斯影响,亦复很大。据 Grünwedel 发现石窟寺院之一,系西历第五、六世纪制作天井画,乃以纯粹的绀青色描绘四种本生谭。依 Lecoq氏意见,这种颜色原料确从伊朗地方输入,其色原料既从伊朗输入,其画风亦必受伊朗风格影响,乃属自然的趋势。高昌故地发现西历第九世纪制作的壁画断片金刚手(Vāirapani)发色,显然比诸古代失去生气,亦复变为粗杂颜色。这是土耳其人种侵入邻国的结果,使原从伊朗输入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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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断绝,不得已以代用品代替。今欲窥察波斯原初风格的壁画,则于赫色勒寺院下描绘佛舍利分配图中,在分配处所左右,则有印度诸神部众及的铠甲箭筒,全系波斯萨珊(Sassan)式(图十三)。又在同一寺院壁画,发现王冠从头部右方翻出二条白布片,这是萨珊王族装饰头部的特征。其他壁画中天人冠的波斯型,帝释的姿势,全系波斯风的描绘,诸如此类的壁画,显经波斯人手完成。因此,赫色勒壁画,实有萨珊艺术成分在内(注8)。
丙、赫色勒舍利容器
赫色勒第二胜地,就是 Subash, Durdul-Akur 玄奘三藏大唐西域记所记「昭怗厘」、「阿奢理贰」。两伽蓝确实地址,前者在库车之北 Subash 地方,一九○三年,大谷探险队,一九○七年伯希和,一九二八年黄文弼,都先后至此调查。伯希和首先发掘木制舍利容器,是为库车地区的特征。大谷所获采画舍利容器(图十四)。观其原初绘画,并涂有白、赤、青三种颜色,唯颜色已经涂溃,原初绘画始出现,实为库车地区出土舍利容器遗例中最为精彩者。其上描绘人物,配以笛、琵琶、箜篌,及裸形童子乐天,其间山鸟与鹦鹉相对图案,特别精致。这里乐天与木兰壁画,及赫色勒孔雀洞飞天大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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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头部留有残鬓未剃,后世称之为「唐儿」形状。童形飞天系谱,吐鲁番、库车,显然承继了这种传统的风格。后来中国、日本、朝鲜常见这种习俗。其匠意与伯希和发掘木制舍利容器相同。这是伊朗萨珊系艺术的风格,尤为明显,玄奘所记库车「管弦伎乐,特善诸国」。舍利容器实为库车具体化的遗品,其制作年代,最迟在壁画全盛时际七世纪间。黄色的飞天,沿黑的轮廓线描绘赤色线条,这二种线例,近于 Kumtura 千佛洞的 Apsaras 洞壁画,于此可以显出库车附近壁画二三遗例(注9)。
阿奢理贰伽蓝寺址,可推定位于 Duldur-Akur寺址对岸,太谷探险队及伯希和为主要的发掘者。渡边发掘「天宝」五年(七四六)、「大历」一六年(七八一)纪念文书。「陶拓所」文书等,则缺少记录,伯希和所获多数雕塑与绘画等遗品。(请参阅西域文化研究第五册一二四—一二五页,恕不一一推见。)
上述二伽蓝以外,散布库车肥沃地的遗迹,其数尚多,后来斯坦因、黄文弼至此探险,多有所获。
丁、Kumtura 千佛洞
距赫色勒不远的地方,又有 Kumtura 千佛洞,分第一、二、三区。就中壁画与赫色勒壁画同一系统。以第三区溪谷周边窟寺群最具特色。窟寺内多有汉文记铭,其他窟寺则有 Runen Tukisu 文字记录。一九○三年,大谷探险队,一九○七年伯希和,一九二八年黄文弼,先后前往调查。照日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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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日记推算铭记,则为唐开成八年(会昌三年,八四七),乙酉(咸通六年,八六五),壬辰(同一三年,八七二),乙巳(光启二年,八八五),丁未(同三年,八八七)。大顺五年(干宁元年,八九四),并于 D 洞「金沙寺」铭记中发现有「惠超法圣功誓到此间」。
图十五 柏林土族博物馆所藏赫色勒壁画
图十六 赫色勒出土的塑造菩萨像
此惠超,是否为赴印度的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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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不消说,惠超于开元十五年(七二七)十一月归至库车,唐安西都护府,是否另有其人,尚待考证。但依上所记年,这一群窟寺全盛时代,殆为八、九世纪,乃是必然的事实(注10)。
德国柏林土族博物馆所藏赫色勒壁画(图十五),此为德国探险家获自赫色勒石窟寺。从壁画描写技巧看来,其制作年代,约在六世纪至八世纪间,但此图构想,显系萨珊式传统的风格;即先作一大圆轮,再配以小型圆圈,各各相接,大圆轮中间有一羽雁衔花带,这种手法,是萨珊王主要的服饰,亦常见于马颈装饰,实为萨珊艺术东渐史上重要的资料(注11)。
赫色勒初期壁画的样式,虽多不同于中国的风格,但日后逐渐转变,涅槃洞的涅槃图,最为显着。无论是形式,或是人物相貌,线条轮廓等,都近于模仿中国的画风,飞天洞的风天图,可说全系中国的风格。赫色勒发掘塑造菩萨像(图十六),其面形、鼻唇、脸肉,全受唐代画风的影响。
(四)吐鲁番
甲、高昌故都
吐鲁番,晋时为高昌国,唐代设西州及安西都护府,其位于塔里木盆地东北,本身为一独立盆地,其最低部分,在海面下三百公尺。北有天山山脉,东越古城子(Guchen),西至迪化,为南北交通要道。因之,北方匈奴为压制南方民族,常欲占有此一据点。我国自汉武帝以来,为防止北方暴民侵略,亦必确保此一据点。因此,吐鲁番实处于中国与匈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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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考古调查团,自一八八八年 Demetrius Klementz 起,有一九○二年,一九○六年,一九○三年至一九○四年,一九○八年,一九一四年,俄、德、日、法、英等考古学者先后至此调查。
吐鲁番有二大都城,一为交河城(Yar Khato),位于吐鲁番之西,挟着二道沟与三道沟地域,这里有无数建筑遗址,窟寺址等。以往本为交通的要道,现今殆已全部荒废。
吐鲁番交河城发掘文书、绘画、陶器、幡盖、佛像、十一面观音像(图十七)等文物,无不具有唐代的风格。同时,吐鲁番周边,亦有不少西方画风的遗例。
图十七 土鲁番出土木刻十一面观音像
图十八 土鲁番出土木刻交脚菩萨像
吐鲁番东南方有 Kara-Khoia,这是古高昌国都城,呼 Idikut-Shari 及 Dakianus 为废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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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废址,发现不少佛像壁画,后来斯坦因于此大有收集。依据 Grünwedel 于此数十所建筑址调查编号。于中央「汗之宫殿」,可汁堡 Khans-Palastl 一廊之外,则有沮渠安周之造寺碑,其纪年承平三年,正当宋元嘉二二年(四四五),从那时起,即为都城。自曲氏高昌国,及至唐德宗时回纥人占据此地,经过长期繁荣及新旧营造的错杂,于是发现上壁剥削,下壁却保存古代壁画的原状(注12)。
吐鲁番东南方之 Kara-Khoja 出土的雕塑,是代表犍驮罗系艺术佛像,经 Locog 氏介绍,并于城外大寺址南方发现小寺址立像,尚为完整的体形,其秀美衣文,优良技巧,显与前述太平真君四年(四四三)铭金铜佛立像相通,必为犍驮罗直系的作品。
图十九 北魏石刻交脚菩萨像
Kara-Khoja W 寺址出土木雕交脚菩萨坐像,上身头部已经失去,仅存中部及台座(图十八)(注13)。龛像、或 W 寺出土的塑造小型佛坐像 (见西域四美术揷图 298),这种形式应追溯于唐代以前,而与北魏石刻交脚菩萨像(图十九)相通。吐鲁番更近于东方之哈宿附近 Ili- K?l 寺址出土的佛头(见同上一四四页 296 图),经考定确系古代东方型的关系塑造,此种 形式造像而与库车周边塑像亦多相通。在 V 寺址出土的菩萨半身像(见同上一四五页300 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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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无论为样式,面形姿态,都为接近中国书风的好例。以高昌为中心出土的一般雕塑,而与中国关系决不限定于唐代,但唐以后风格最为明显,其制作年代,约在八、九世纪。在木雕方面,高昌出土的十一面观音像(图十七),殆为一一、一二世纪,即晚唐、五代时期的作品。
乙、吐峪沟千佛洞
图二十 Toyuk-mazar 龙王天井画
图二十一 犍驮罗双身佛像
在 Kara-Khoja 东方,小溪谷北丘陵地带有Tolluk-mazar,有「七人寝圣」之庙,是回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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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圣迹,于溪谷有千佛洞,在峡谷间有数十窟寺。吐峪沟千佛洞,一八九八年 Demetrius Klementz 于此调查编号,一九一六年,斯坦因又追加二三号。大谷探检队于千佛洞发掘文书、佛书等,窟寺壁画。斯坦因于此所得不多,但 Toyuk-mazar 窟寺所造法式以及龙王洞天井画(图二十),却与敦煌一般藻井相同。僧坊静室亦有残余的壁画,左右壁画以禅定僧为中心,这与敦煌二八五窟构图相同,唯禅僧形状,正入思维中。第六观音像、龙王像,以及第四室飞来形相、服饰等,又都接近赫色勒的风格。
图二十二 西夏故都黑城出土的双身佛像
大谷探检队于吐峪沟所获菩萨图断片(绢),以及妇女图断片(均见世界美术全集第七82图),全系唐代风格的作品。在雕刻方面,显受西藏人侵入的影响。型捺泥佛多数出土,精采者不多。在绘画方面,吐鲁番壁画,乃模仿赫色勒初期壁画,释迦传、说法图,配以人物像,显出古老的象征。并绘黑赤二重轮廓线,这与库车出土的舍利容器,以及飞天洞壁画,完全相类。最奇异的造像,则为西夏故都 Kara-Khato 黑城出土的双身佛像画(图二十一),这是追踪犍驮罗刻石的样式(图二十二),这是代表东西文化关系融和的象征。其描写方法,以朱、黑二重轮廓为其特色,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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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这是唐或唐以后的作品。在此除佛教绘画外,还有摩尼教徒的绘画,摩尼教唯一的特色,就是白衣僧尼群像大画面,此为摩尼教于西方世界绝灭后唯一的遗迹(见同前:西域四美术149页,313、315 揷图),其绘画的风格,显又受强力唐风的支配(注14)。
大谷探险队所获元康六年(二九六)书写诸佛要集经(新西域记下六○四页),盖为佛典文书最古者,及大历六年(七七一)铭阿弥陀净土断片外,并有无数绢本断片,多系佛画片,从其笔迹参定为唐画,在叙上七七一的年记(参照旅团顺图录八三、八四)。
丙、胜金口壁画
吐鲁番另一重镇,就是胜金口(Sengim-Aghis),从吐鲁番通往东方公路丘陵地带入口处,其北方峡谷左岸有十二所寺址。第一寺址,主要为祠堂,地属方形,内外分为两阵壁画,外阵即为回廊,配置誓愿图,内阵为中堂有四八佛坐像,及随从者小像。左右两侧壁以佛像为中心的大构图,左右两缘附有八小像,在入口处,又配以大小像,是一幅整体的壁画。这种大画面的佛画,显系凈土变等常套的构图,近于敦煌壁画构想,其小型画面,所绘释迦传,或本生谭之主题,则常见于赫色勒壁画,显为东西文化交流极盛时期的制作。
第二寺址,造像壁画,则与敦煌二八五窟相同。凹壁为龛,其内外描绘僧像,其设计构想则与第十寺址同(见西域四美术揷图 332),所绘虽不限于僧型,但所绘自由姿态,显然倾向于唐代风格。
第六寺址,虽属小型窟寺,但其穹窿华丽,天盖描绘莲革,周边为璎珞文,垂幕化的装饰,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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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乘马太阳神,不仅佛堂布置如此庄严,即奥壁(图二十三)以一坐佛为中心,左右配以诸菩萨,上方千佛坐像七躯,左右外缘二列小画,下缘表现功德者小型构图,即所谓曼荼罗的图案,这近于敦煌壁画中普通的型式,更以本生谭为中心描写,并以唐草文装饰,其穹窿与十寺址同。这是唐代佛寺的庄严典型。
图二十三 Bezekl ik 第六寺址壁画
图二十四 Bezekl ik 第八洞千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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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以上各寺壁画,不论其样式、或技巧,当属东方文化艺术的体系,特别是受唐代画风强力的影响,且多与敦煌相通。
吐鲁番又一胜地,即 Bezeklikar,土语是「美的装饰之所」。拥有多数佛窟。
一九○二、一九○六年,德国探险队 Grünwedel 首先于此发现良好的壁画,公告于世。斯坦因于一九○三年前往 Hackih探险,始知为吐鲁番代表的窟寺,并有无限的壁画,且多优美。
各窟寺壁画,要以第八洞千佛像(图二十四)最为精彩。其绘画技巧近于赫色勒的古风。斯坦因、黄文弼、大谷探险,都获得此一部分壁画。第八洞天井图案,尤为优美(图二十五)。这是一幅全盘唐书构想的风格。
第一一洞、第四洞,同一方式的壁画;以法华经为基本的主题,左右两侧中台,描绘云及佛群像、菩萨像(见西域四美术 339揷图)。其手法近于敦煌千佛洞。第二二○窟,左右配以小像,下边为化城品,其余部位,则为譬品火宅。第一一洞化城喻品壁画,此画为大谷探险队所得,其画法近于唐代的风格。第九洞誓愿图,最为精美。其图案中心为一大佛立像,周边配以菩萨、天部、供养者像,这与赫色勒说法图相似,, 更接近敦煌的风格(图二十六)。第四洞、第一二洞、第二○洞同属誓愿图部分。斯坦因极欣赏此项图案,故所得者多。第一九洞,是释迦牟尼涅槃像壁画,近于赫色勒传统的风格,左右壁画,是悲状的比丘群像,配以音乐,容貌乐人群像,无论画风,人物的相貌,服饰全为东方化,更接近唐代的画风(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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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十五 Bezekl ik 第八洞天井图案
图二十六 Bezekl ik 第九洞誓愿图
四、结语
以上所叙中亚主要佛画地区外,尚有南道楼兰、尼雅,北道的耆耆、疏勒等地,亦与佛教有密切的关系。
楼兰、尼雅,在考古学上虽有不少古物发掘,然于佛教艺术关系上显不及和阗、库车等地丰富。但最后尚有值得一提者,则为 SHIAKCHIN,是在吐鲁番、库车之间,也是北道交通要地。斯坦因、黄文弼都曾于此调查,发现多数佛寺圣迹──千佛洞。回教入侵后,大都遭毁。黄文弼于一九二八年于此发掘多数塑像及工艺品,认系库车周边壁画的宝库,其内容丰富资料,于此可知。斯坦因于第九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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址,发掘木刻龛像,区分上中下三段。上段立佛像,中段立佛足,下敷发的菩萨,是为善慧童子本生图。下分二;菩萨与二供养者像(见西域文化研究一三五页 272 揷图)。在板绘方面,斯氏于第七寺址,发现交脚菩萨像(图二十七),殆从赫色勒壁画构想中抽出,显得特别单纯,这种形式当比后来壁画显得古老。这与前述北魏石刻交脚菩萨像,同一模式(图十九),而背光又与太和十三年(四八九)铭金铜二佛及坐像相似,斯坦因于第一三寺址,又发现洞窟。以坐禅比丘僧像为主的壁画,最感惊异者,即僧像都蓄有须发,交脚而坐(图二十八)。这不仅与敦煌千佛洞,大统四、五年(五三八、九)铭第二八五窟相通,并与前述北魏石刻交脚菩萨像,亦有相互模仿的连带关系。
要以影响而言,南道木兰、和阗,则受希腊艺术影响较大,其制作年代,约在三至六世纪之间。这与中国本部佛敎雕塑艺术,显有承受传播之关系。北道库车、赫色勒,则受犍驮罗、印度、波斯等影响,其制作年代,约为五、六世纪之间。八世纪以后,犍驮罗、印度艺术影响于中亚者,则日渐式微。反之中国艺术画风影响于中亚者,则日渐加重。中国进入中亚细亚,乃始于汉武帝,但其对中亚文化影响力不大。中国国力充备,对西域实施大规模积极政策,则在唐代。因此,八世纪以后,中亚美术受唐代画风影响,最为明显。北道地区发掘的遗迹,初期艺术作品,在西部是受西方的影响,在东部,则受中国影响较大。以吐鲁番最为显着。库车、和阗地区,受中国样式影响者,则系后期的作品。其绘画的技术,多采用中国素描线条手法。画中人物容貌,全系东方人的面形。在木头沟及其附近 Bazaklik 的壁画,和喀喇沙尔 Kanashan 附近千佛洞壁画,最突出中国艺术转回的作品。库车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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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之库木吐喇 Iumtuna 系第八世纪中叶所作阿弥陀佛净土变,纯为中国风格的壁画。亦即由犍驮罗式变化的作品。
图二十七 板绘交脚菩萨像
图二十八 坐禅比丘僧像
中亚发现绘画最多的地方,南道为木兰,北道则为库车地区及吐鲁番地方。木兰壁画,是希腊佛教艺术的产物;库车地区,则系印度、欧洲及波斯、犍驮罗艺术综和的作品。吐鲁番地方,则以土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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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及中国艺术居主要地位。第九世纪以后,吐鲁番壁画,又掺杂波斯的风味,显为土耳其人种侵入邻国以后的结果。由波斯输入的原色,已告断绝,不得已以代用品代替。因之,库车地区的壁画,显出特别沈静,缺少刺激性。反之,吐鲁番地区,则以赤色为主,配以绿色,富有刺激性,且有霸气,缺乏含蓄,形式及排置又差,更谈不到内函。
以佛教思想而言,库车为小乘教艺术,吐鲁番为大乘教风格。赫色勒峡谷洞壁画,舍身布施精神,是「悲华经」,及「大集经」等大乘教经典记录,虽可说为大乘教艺术,但五世纪以后,库车纯为有部独占。因之,赫色勒壁画,不可能断定大乘教艺术,仍属小乘教范围。南北两道合而传入敦煌,北魏三一八,隋三五○,唐六七○,五代二四,宋七四,以及其他总共有二四一五躯的塑像(敦煌文物研究所编敦煌采塑)。因之,敦煌塑像样式不少是受中亚及北道东部的影响。所以吾人对佛教艺术的研究,不仅要注视佛教雕塑、绘画、样式及技术风格的传承,并要兼及佛教大小乘思想的发展,及中国历史文化的关系,然后罗举例证,作综合比较审慎的研究,求其融会贯通与考证,庶可窥见其梗慨。
一九七○年十一月十日写于北投
【注】
1. 西域文化研究──上野照表着:西域の雕塑。
2. 参照拙著:中印佛教交通史四○一页。
3. 熊谷宣夫着:西域の美术五八页。
4. 熊谷宣夫着:美术研究一九一页。
5. 西域文化研究──熊谷宣夫着:西域の美术。
6. 西域文化研究──熊谷宣夫着:西域の美术第九二页。
7. 西域文化研究第五册熊谷宣夫着:西域の美术一○四页。
8. 羽谛了溪着:西域佛教美术序说。
9. 熊谷宣夫着:西域の美术一二四页。
10. 见熊谷宣夫着:西域の美术一二七页。
11. 世界美术全集第八册四五解题
12. 西域文化研究第五册一四九页。
13. 见西域文化研究第五册一四四页297图。
14. 见熊谷宣夫着:西域の美术一四八页。
15. 请参阅西域の美术一六页 342,344,345 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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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壁画之研究
一、敦煌壁画新发见之资料
敦煌石窟画,自十九世纪末叶,迭经东西考古学者探险调查研究,公告于世,早为世界学界所知悉。现在石窟的总数,约近五百窟;就中不独藏有大批儒、释、道,及诸子百家的图书,并有优美石室的壁画,尤为东西各国学者所倾倒。敦煌石窟创始者,是佛教高僧乐僔法师,以及来自东方的法良禅师,创始于西历三五三年或曰三六六年。但是乐僔所创的石窟已无可考。敦煌最古的石窟约在五○○年前后,历经北魏、西魏。六百年前后,则为北周、隋唐的石窟,其中多为九百年、一千年前后。也就是唐末、五代、宋初开凿。并得张氏、曹氏地方政府维护,始有如此辉煌之艺术成就。一九四三年,我国政府为保护敦煌石窟,便成立了敦煌艺术研究所。并将部分遭剥削的残破壁画断片,移至陈列室中,以供游客观赏。同时,因兴建办公室掘土的时候,又发现六朝写经数十卷。这是斯坦因、伯希和等诸人以后的新发现。同时,战前敦煌壁画的研究,唯一的资料,就是伯希和图录,以及斯坦因编集的出版,日本大谷探险队所编「西域考古图谱」,以及英、法、印度考古学者,纵敦煌携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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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而对这些图像佛画加以整理出版者,有日本的松本荣一于一九三七年(昭和十二年)所编之「敦煌画の研究图像篇」二卷。这属于战前研究敦煌壁画最重要的资料。其他的著作如下:
Pelliot: Touen, Houang Vols, Paris, 1914-1924.
A, Stein: Thousand Buddhas, Ivol London,
A, Waley: Catalogue of Paintings recoverd bram Tun-Huang, London, 1931
大陆伦陷后,中共统治大陆之初,为要达到统战的目的,则对于中国固有文化的资料,尚伪装爱护的姿态,即如对敦煌艺术研究所,则扩大编制、调查、研究,改设为「敦煌文物研究所」,自此,对于壁画模写、发掘、研究不断发表新的著作。兹依其出版年月,附录于次:(注1)
谢稚柳「敦煌艺术叙录」,上海一九五五年出版。
潘絜兹「敦煌莫高窟艺术」,上海一九五七年出版。
常书鸿「敦煌莫高窟」,兰州一九五七年出版。
敦煌艺术考察队「敦煌壁画临本选集」,北京一九五七年出版。
敦煌文物研究所编「敦煌唐代图案选」,人民美术出版社,一九五九年出版。
敦煌文物研究所编「敦煌壁画集」(模写)。
敦煌文物研究所编「敦煌壁画」(照像),北京一九六○年出版。
敦煌文物研究所编「敦煌采塑」,人民美术社,一九六○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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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大陆发表「文物参考资料」中,又有下列各种主要研究论文:
阎文儒「莫高窟的石窟构造及其塑像」(一九五一年四月)
向达「莫高,榆林二窟考」(一九五一年五月)
宿白「莫高窟大年表」(一九五一年五月)
「敦煌石窟勘察报告」(一九五五年二月)
敦煌文物研究所「对敦煌石窟勘察报告的补充意见」(一九五五年二月)
「敦煌成城子湾塔及老君堂慈氏之塔」(一九五五年二月)
宿白「莫高窟记跋」(一九五五年二月)
常书鸿「敦煌壁画中的历代人民生活画」(一九五六年二月)
金维诺「莫高窟彩塑」(一九五六年二月)
宿白「参观敦煌第二八五号窟札记」(一九五六年二月)
常书鸿「谈敦煌图案」(一九五六年二月)
图一 敦煌全景图
图二 敦煌全景图
此外有关敦煌艺术壁画的名著,则有敦煌画(魏、隋、初唐、盛唐、中唐、晚唐、五代、宋、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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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与榆林窟壁画、敦煌建筑、敦煌彩塑、敦煌图案四册,均系敦煌文物研究所编,为中国古典艺术出版社,自一九五七年至一九五九年发行。该社于一九五九年出版潘絜兹之「敦煌壁画服装资料小图录」。
在以上各种资料出版的前后,英国于一九五三年又公告新的敦煌资料,即ウンサ女士著书,又以壁画为中心于一九五九年发行,并有下记二书。
Irene Vogehr Vincert.
The Sacred Oasis, London 1953.
Buddhist Cave Paintings at Tun-Huang, London 1959.
(前着为赵唐理翻译,书名为「敦煌千佛洞」,系台北文物供应社出版,为「中国文化丛书」之一)
日本方面,关于敦煌石窟研究,当较西欧各国研究,尤为踊跃。其于战后,因受中国各种敦煌研究资料出版的刺激,于是学界相继发表有关敦煌石窟壁画之研究出版,其主要部分,则有:
福山敏男「敦煌石窟编年试论」(佛教艺术第十九册一九五三年)
水野清一「敦煌石窟之发见及其艺术」(一九五三年四月艺术新潮四の四)
秋山光和「伯希和の敦煌纪行」(一九五三年四月艺术新潮四の四)
B.、ボーリン「敦煌西千佛洞」(一九五三年美术史第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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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石窟壁画展览,日本最初于一九五六年四月举办,这是模写张大千氏于一九四○年至四三年所模写,并发行展览会目录(十二页),其展览品数,多达二万二十余件,但其内容主要为石窟内部分的模写,各时代作品都有。利用这次展览的机会有计划的介绍敦煌石室艺术的论文,则有下列各篇:
长广敏雄「最近ににおる敦煌石室の研究」(一九五六年,史林三九の二)
秋山光和「敦煌千佛洞」(一九五六年九月,三彩集「特敦煌千佛洞」)
福田丰四郎「敦煌」(一九五六年九月,三彩集「特敦煌千佛洞」)
长广敏雄「中国の名画敦煌」(一九五七年平凡社发行)
一九五八年,日本对中国敦煌艺术展览,反应极佳,各种书刊纷纷介绍敦煌艺术。以敦煌文物研究所常书鸿为中心,举凡组织及雕塑、绘画,再度出现于日本人面前。并刊行「中国敦煌艺术展目录」(一九五九年一月出版)
常书鸿着:「中国の名画」「敦煌の壁画」(一九五八年六月,平凡社出版)
第十九册为「敦煌の塑像」(一九五八年二月,美术出版社)。
以上诸书,皆系文物研究所提供的资料,以介绍敦煌壁画或雕塑为目的,就中以常书鸿的解释,裨益于艺术界为最大。
佛敎艺术志第三十四册「敦煌佛教艺术特辑」(一九五八年五月,每日新闻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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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特集号,计有常书鸿「敦煌」、冰野清一的「敦煌石窟ノート」、冈崎敬的「中国の塑像上敦煌千佛洞」、樋口隆康的「敦煌石窟の系谱」、日比野丈夫的「敦煌の五台山图について」、藤支晃的「维摩变の一场面」等。其他有关敦煌摄影纪行,敦煌艺术展览批评等篇,不仅为敦煌研究,并介绍敦煌许多新的资料。这对日后敦煌艺术研究,提供了许多值得参考的资料。
水野清一:「世界ガ注目する敦煌」,一九五八年三月(艺术新潮)。
北川桃雄:「敦煌纪行」(一九五六年)和神田喜一郎「敦煌学五十年」(一九六○年),前者是访问敦煌的纪行,后者是敦煌研究资料总结算。
我国对提供敦煌研究的资料方面,在战前,及战争期间尚有部分可参考。尤以民国三十三年新发现资料最为可贵。然自大陆沦陷后,凡有关敦煌新的资料方面,则日渐其少,仅有曾参加敦煌艺术研究所工作的学人,对于以往搜集资料,重新加以整理出版,中以苏莹辉先生之「敦煌学概要」(中华民国五十八年十月出版)介绍敦煌学较为详实;在绘画方面,则以张大千描绘敦煌壁画,最为著名,早为世人所共赏。其次学者或艺林人士,偶尔在报章杂志讨论有关敦煌石室封闭等问题,则有之。台北市国立历史博物馆,曾辟一室,专绘敦煌壁画,以供观赏。
二、敦煌石窟的数量编号
敦煌石窟的编号,是为研究敦煌石窟主要的资料。最早的编号,则为伯希和图录的编号。在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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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期间,张大千氏亲临现场,勘察研究,摸临壁画,另有编号公布。谢稚柳滞留敦煌研究,于一九五一年,敦煌文物研究所,又发表石窟编号。谢氏编号则和各家编号相互对照。谢稚柳「敦煌艺术叙录」(一九五五年出版),但其稿作于一九四○年,用张大千编号,然于再版时,始发表各家对照表。由此可明了各家编号的异同,于是敦煌石窟编号则有以上三家。
敦煌现存石窟的数目,各家所记都不相同。
「西域水道记」卷三引用则天武后圣历元年(六九八)的碑文,「计窟室,一千余龛」。日人水野清一氏「敦煌石窟的发见及其艺术」一文说超过「三百五十」。(注2)
一九五一年以来至一九五八年之间,据敦煌文物研究所调查公布,则有四百八十窟(敦煌展目录,常书鸿解说)。一九六○年刊行文物研究所编「敦煌壁画」,现存壁画、雕塑的石窟,则有「四百八十六」窟。自此以后不知有否增加。
今据敦煌文物研究所调查的报告,各窟制作年代,可依次推定。(敦煌壁画一页以下)
魏三二窟
隋一一○窟
唐二四七窟(前代窟内重修者有三五窟)
五代三六窟
宋四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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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重修古洞,则有一○窟)
元八窟(重修五窟)
其他时代不明者八窟,所有石窟的构造,都是模仿印度窟院的形式,正面有佛龛、僧房及左右面壁。其塔的周围安置佛像,极其简略。中心台仅安置佛像。佛像通例安置龛内;至隋代,正面为佛龛,左右则有三壁,以佛像为中心构造,壁面全部作彩色佛画。
这些窟内所安置佛像,照常书鸿的统计(敦煌的塑像别册),即现存彩色的塑像,总数二四一五尊。但最初形姿残损,后经修补的,有一三八六尊,破损的有三五六尊,后世修理的六七四尊,因为如此,要以时代区别,晋魏(一二○),隋(一四○),唐(一一一),五代(七),宋(二八),元(七),清(九七二)。要以我国各时代雕刻史而言,则敦煌石室的雕塑,确为现存不可忽视大量雕刻资料。
今以历代主题区列于次:
时代壁塑影塑高塑圆塑备考
晋魏千佛、飞天伎乐、菩提树的龛饰龛楣及各种装饰建筑物天王及菩萨佛、天王、菩萨、狮子壁塑有多型、印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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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 龛楣、羽人、龙、柱头比丘、菩萨佛、比丘、菩萨、天王、地神山水第二○三窟之一
唐山水 佛、涅槃、比丘、菩萨、天王、力士、地神、天狗、狮子、象、麒麟
五代 佛、菩萨、天王、老君、地神
宋 佛、菩萨
元 观音大士及侍立诸天神
清 金刚、灵宫、送子娘娘、鬼神
依石窟寺院构造的场所,佛像的雕刻,都以本尊为中心,不仅如此,并雕刻胁侍、安护神等像,其所塑形,非唯圆塑,又作高塑,为配合周围场所,其残余部位,修补壁画,这不仅敦煌石窟如此,即印度石窟,亦多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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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石窟内部所描绘的壁画,据文物研究所报告中,介绍了许多新的资料,就中包括新石窟的发现。然就壁画全体考证,这些资料仍有些不够充分,必须补充。据敦煌艺术展览时所揭示壁画主题类别表,虽不难明了其制作的年代,但至少壁画的主题,盛衰的状况,可明了其发展与变迁。今可依此广泛的题材,抽象的考察其书面内容:
A、经变
西方阿弥陀佛净土变二二八图
东方药师净土变六九图
弥勒净土变六八图
维摩经变六一图
法华经变三七图
天请问经变二八图
报恩经变二五图
思益梵天请问经变一八图
降魔变六图
牢度叉鬪圣变一五图
金刚经变一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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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明经变一○图
涅槃经变一○图
楞伽经变七图
密严经变五图
陀罗尼变二图
涅漶不名经变二○图
B、本生事
萨埵那太子本生七图
须远那太子本生四图
尸毘王本生三图
须阇提太子本生一图
鹿王本生一图
毘楞竭梨王本生一图
摩诃瑜摩伽本生一图
琰子本生五图
C、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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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传故事一○图
得眼林故事二图
汉武帝迎金佛故事一图
D、尊像
药师佛二五图
卢遮那佛七图
文殊、普贤一○五图
见宝塔品二六图
普门品一六图
如意轮观音三八图
不空羂索观音三六图
千手观音二三图
千钵文殊一○图
水月观音五图
地藏王一七图
北方天王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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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天王二五图
四大天王二一图
孔雀明王二图
金翅鸟王一图
阿修罗王一图
E、其他
十王厅二图
多子塔二图
释迦曼荼罗一图
密宗曼荼罗二图
以上所列壁画的主题,在现在的阶段,其所列数字是否正确,当难以保证。不过,依此可以窥见敦煌壁画主题的大概,仍不失为研究敦煌壁画重要的参考资料。
三、晋、魏时代的壁画
敦煌石窟,是前秦建元二年(三六六)沙门乐僔所造,及武周圣历元年重修莫高窟佛龛碑记,于此不难明了石窟开创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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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石窟所记。正光年(五二○─五二四)铭文,第二九○窟和大统四、五(五三八─九)记文,则有第二八五窟二窟,倘以此作为考察壁画的基本准则,这该是最古的样式画。但是敦煌最古的绘画,则为现在第二七二窟(图三、四、五)和第二七五窟(图六、七)二窟。这是依据伯希和图录揭示。常书鸿氏把此窟判为北魏初期,其制作年代,当为东晋时代,其洞内状况如何,不妨略为叙明。
第二七二窟(P一一八J,谢二三四)
图三 北魏说法图(二七二窟北壁)
图四 北魏侍乐图(二七二窟西壁)
从这石窟内容看来,这是敦煌最初的壁画,也是最古的石窟。这座石窟的形式,窟内的 正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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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倚坐如来像,左右二壁有二小洞。其正面佛龛,左右描绘侍乐菩萨,左右壁中央描绘释迦说法图,其周围描绘千佛图,配天井、飞天等。现在依据图案,说明于次:
说法图(北壁) 敦煌壁画 第一图(图三)
侍乐图(西壁) 敦煌壁画 第二图(图四)
胁侍菩萨图 敦煌壁画 第二图
这些绘画,要依颜色的轮廓线说,都是粗条的黑色,其朱色,仅限于凹凸的部份,但在黑色中也有变色。胁侍菩萨西壁的本尊两胁的绘画,其形式与其他窟内相同,但其绘画,比较柔和,其绘画的作风,不但近似赫色勒风格,更显出受西方的影响很大,要依菩萨肩的天衣横缟,则又与赫色勒壁画相同。要以石窟内部而论,则比第二七五窟,显得更为简素,天井形式可说接近于犍驮罗,这是最初受西方影响的风格。
图五 北魏二七二窟主龛
第二七五窟(P一一八m,谢二三三)
原窟,初无前后之分,后经五代人于中间砌一墙,始划分为前后二室,最初仅为一室。正面的西壁安置大佛像,没有龛。南北两壁各作二小龛,安置佛像。前揭窟内有佛传图,这里描绘佛传。依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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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所示资料,略述于次:
雕刻:
西壁,本尊 敦煌の塑像 第七图
侧壁,龛内佛像二躯 敦煌の塑像 第五图
绘画
北壁 全景 敦煌壁画 第三图
北壁 ビリンジエエリカ本生 敦煌壁画 第一图
北壁 シビ王本生图 敦煌壁画 第一图
北壁 シビ王本生图 敦煌壁画 敦煌艺术展目录卷头图
南壁 出家因缘部分图(佛传故事)敦煌壁画 第四图
西壁 菩萨图 敦煌壁画 第五图
这里壁画的作风,虽近于前揭窟内系统,但没有太粗的黑、朱的线条,在形式化,或肉身柔和上,要与前者比较,其作风显然不同。
这里所绘本生谭,据常书鸿说,乃贤愚经描绘。贤愚经系北魏初期所编纂,其内题记有「元魏凉州沙门慧觉等在高昌郡译」。高昌,接近敦煌边境拥有广大的读者。因此,敦煌石室,于这时期的佛传、本生谭描绘,特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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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现在所知的资料,以上二石窟的壁画,虽不足为敦煌壁画的代表,但此二窟,却为最古者。第二七二窟,第二七五窟,都属北魏时代的作品。关于这二窟制作的年代,水野精一氏论定为西纪四五○至四七○年顷作品。
图六 北魏二七五窟后壁
图七 北魏二七二五北壁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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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则为第二五四窟。此窟系方柱窟,要比第二五七窟,在敦煌石窟形式方面,可说是最初新的形式。这种形式,亦复是西方传入的新形式。次就二窟现存状态略加考证。
第二五四窟(P一○五,谢二四八)
第二五四窟,乃方柱窟四面作佛龛,安置佛像,正面作一大龛,左右和背面上下作二龛。窟内的构造,前方的外边,当处天井,则为人字披化妆屋的装饰。内容的部分,则为平面天井。左右壁面上部,安置佛传配以小龛,下部中央壁面,则绘说法图、本生谭,空余部分,绘以千佛。依其图案资料,仅述如次:
窟内中心柱与南壁 敦煌壁画 第一图
本尊上半身图 Vincent; Buddhist Cave Paintings at Tun-huang, P1, 15.
南壁图 Vincent; Sacred Oasis, P1, 14, 15.
尸毘王本生故事(北壁) 敦煌壁画 第十一图 Vincent; Sacred Oasis, P1, 16.
降魔变(南壁) 敦煌壁画 第十三图
萨埵那本生故事(南壁) 敦煌壁画 第十四图
萨埵那本生故事(舍身饲虎) 敦煌壁画 第十五图
舍身饲虎全图 Vincent; Buddhist Paintings at Tunhuang, P1,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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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八 北魏二五四窟中心方柱和南壁
图九 北魏二五四窟交脚菩萨像
这些绘画中,对描法及人物的姿态等,仅沿袭前揭诸窟的形式,都属于传统的作风,并没有新的风格。于相好上却又薄于西方的特征,近于平板的表现。于佛传、本生事的题材,都是模仿前例,并没有若何新颖的风味。在描写方面,却比较前述的单纯,不复杂,展开一整体的构图。在两群间的画面,则同属一段阶,以上诸窟,仅依伯希和图录介绍。
第二五七窟(P一一○,谢二四三)
这座石窟,原亦属方柱窟,方柱正面有大龛,其他三面上下有二龛为屋形,这里壁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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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描绘佛传、本生图为主题,再配置其他,又附加新的题材。方柱四隅配以四天王像,这是赫色勒风的武装形,都属异国的相貌。依此壁画配置,及图案所示的资料如次:
中央佛龛像(色彩) Vincent; Buddhist Cave Paintings, P1. 3.
中央佛龛和北壁 Pelliot; Touen Houang, P1. 189.
鹿王本生故事(西壁) 敦煌壁画第六、七、八、九图
鹿王本生故事(西壁) Vincent; Buddhist Cave Paintings, P1. 2. 3. 4. 5. 6. 7.
鹿王本生故事(色) 敦煌の壁画 第五图
千佛赴会罗汉图(北壁) Vincent; Buddhist Cave Paintings, P1. 7.
千佛赴会罗汉图(北壁) 敦煌壁画 第一○图
千佛赴会罗汉图(北壁) 剃发图(色)敦煌の壁画 第四图
这窟内的壁面,各各分三段,上段描绘千佛;下段所描绘的,因上部的重量,描绘以两手支持夜叉(这是印度以前盛行的风格);其中段描绘佛传、本生、赴会罗汉等。西壁的本生图,则为鹿王本生图;佛传,则为剃发、降魔、说法、涅槃等四场画面,并非全部的图案。
在描写物语方面,横长画面里展开绘卷物式。但在描写物语的背景里很容易表现中国传统的风格,并把盛行的人物凹凸画法中,关于服装及细长的肉身表现出来,这是把西方艺术与中国精神融汇一炉。这种风格早于五○○年顷出现。自此以后的制作,则中国的风格比较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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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 北魏二五七窟北壁全图
图十一 北魏二五七窟西壁鹿王本生图
第二五九窟(P一一一,谢三四二)
这座石窟,又与第二五八,第二五四窟其形式相似。其后壁大龛,于奥壁安置释迦、多宝二佛并座像,又名二佛并座洞。这异于其他者,其左右壁,上层作四龛(安置菩萨像);中层作三龛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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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像),其余空白壁面,则绘画胁侍菩萨及千佛像,下层为药叉形并列。今依资料所示的图案如次:
西壁二佛并坐像 伯希和 一九三图
西壁二佛并坐像 敦煌の塑像 九页
西壁二佛并坐像 Vincent: Buddhist Cave Paintings, P1. 2.
北壁佛龛的风景 伯希和 一九四图
北壁小龛如来像 敦煌の塑像 四页
要以雕塑作风而言,其微细的雕刻方面,不失为西域的风格。其制作的年代,约在五世纪顷,这时候的绘画,不是佛传,而是本生谭的故事,乃以佛龛安置如来或菩萨像,以及其他千体佛为主题。这是以法华经为中心,显为排斥小乘的风格,其所凿的石窟,足以显示出当时佛教趋向于大乘佛教精神。
图十二 北魏二五九窟中央方柱及南壁
以上是西纪五世纪顷石窟造作的状态。五世纪以后,所凿石窟,其内容有显着的复杂性,其代表的石窟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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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八窟(P一三五,谢二一三)
此窟在构造上,与二五四窟等,同为方柱窟,其后壁有涅槃图,故又名涅槃洞。这个石窟,周壁不是佛龛,乃泥作的千体佛以及人像、佛传、本生谭等。其上方为千佛;下方分上中下三列为供养,最下段描绘垂幕。又于方柱的台部,描绘药叉,奏乐人等像。今依其图案所示如次:
方柱本尊像 敦煌塑像 一页
本尊及其天井(北壁) 敦煌壁画 一六图
降魔变(北壁) 敦煌壁画 一七图
降魔变(色) 敦煌壁画 六图
须达那本生事(东壁北侧) 敦煌壁画 一八图
须达那本生事(东壁北侧) 细部 一九图
萨埵那本生故事(东壁南侧) 敦煌壁画 二○图
萨埵那本生故事细部 敦煌壁画 Vincent; Buddhist Cave Paintings, P1. 16.
卢遮那佛(南壁) 敦煌壁画 二二图
说法图(南壁) 敦煌壁画 二三图
涅槃变(西壁) 敦煌壁画 二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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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模样 敦煌壁画 二五─二六图
图十三 北魏四二八窟北壁本尊及天井
图十四 北魏四二八窟方柱
这座石窟,构造为方柱洞,周壁描绘本生谭、佛传等外,并以新的题材,描绘华严经说法主卢遮那佛,这是值得注意的。华严经,初为东晋佛陀跋陀罗所译,依此经典绘画,诚为不可思议的事。同时,法华经、华严经的绘画、雕刻的配置,都于北魏时代所控制的地区出现,可知当时敦煌的佛教,显然已逐步倾向于大乘佛教的信仰。卢遮那佛的作例,早于高昌、龟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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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出现。至于这个石窟制作的年代,据水野清一的断定,在五○一至五三五年间。并含有强力的中国形式,因此,这近于龙门雕刻形式,是可推定。
图十五 北魏说法图(四二八窟南壁)
在此石窟前后时间所作的石窟,已多残破,例如四三一、四三二窟等为其一例。第二九○窟,则有正光年间(五二○─五二四)的记录,显为当时重要石窟之一。
第二九○窟,则为伯希和图录之一部,并有新的资料介绍:
石窟外景 伯希和第二七一图(P一二一)
佛事故事部分(人字披东顶) 敦煌壁画 二七、二八图
佛事故事部分(人字披西顶) 敦煌壁画 二九图
供养人(南壁) 敦煌壁画 三○图
马和人物(中心柱东壁) 敦煌壁画 三一图
飞天(西顶) 敦煌壁画 三二图
伎乐(西壁) 敦煌壁画 三三图
这些绘画,都近于赫色勒的风格,使其具体的形式化,并使中国艺术的作风统一化,而于人物、飞天等姿势有显著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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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感的表现。在佛传图的表现也比较四二八窟,于构图方面,形成整体感,于是中国的绘画显出更高一层的境界。
在敦煌壁画并介绍与此窟前后时间相近的第二八八窟(说法图、供养人)(三四、五图),第二六○窟(天井菩萨图),第二六三窟(供养人,菩萨),第四三一窟(菩萨,伎乐)等新资料。这个与上所述诸窟的绘画,同属中国的风格。然而有关诸窟制作前后的时代问题,特别描写新的绘画年代。要解答这个问题,当于第二四九窟说明。
图十六 北魏二九○窟前室天井及佛传图
第二四九窟(P一○一,谢二五○)
此窟后壁有须弥山图,故又名须弥山洞,但其天井四方,即所谓伏斗形,依据此窟图案的资料,分述如次:
天井全图 伯希和 一七九图
天井图,飞天图(东顶) 敦煌壁画 四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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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图,西王母图(南顶) 敦煌壁画 四三图
天井图,阿修罗图(西顶) 敦煌壁画 四四图
天井图,东王公(北顶) 敦煌壁画 四五图
天井图,南顶细部 敦煌壁画 四六、四七图
天井图,北顶细部 敦煌壁画 四八、四九图
图十七 北魏天井图(二四九窟)
图十八 北魏降魔变四二八窟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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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图(北壁) 敦煌壁画 五○图
伎乐与丘全图(北壁下段) 敦煌壁画 五○图
飞天、菩萨图(西壁) 敦煌壁画 五二图
伎乐天(西壁龛楣) 敦煌壁画 五三图
依照前项资料研究,即此天井的绘画,不独显出从来所未有的一种特色,即在气派上亦复少见。而天井下部不独绘出连山风景,配以狩猎人物;一幅天然图案,上方为虚空,全部配以诸神天将,在前后顶里装以宝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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