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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為體 密為用 淨土為依歸-元音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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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見性
一,各宗各派皆是為明心見性下注腳。
1,單刀直入、直下見性:禪宗
2,從最親切處轉換:淨土宗
3,三密加持、次第井然:密宗
4,適合高級知識份子修學的法門:法相宗
5,華嚴與天臺
二,明心見性宗旨的失落是後來禪宗凋零的主要原因
1,參話頭與起疑情
2,見性不難,難在放下
3,相上見性,才叫真見性
4,見性與發神通
三,印心宗的宗旨與明心見性的大力宣導
1,以禪為體、以密為用、以淨土為歸的心中心密法
2,歸元無二,宗教息爭
3,修習心密者需注意兩個問題:死坐與狂禪
4,明心見性與保任除習
5,明心見性後的歸宿與圓證佛果
一,各宗各派皆是為明心見性下注腳
關於佛法,本來是無話可講。因為一切眾生,本具如來無漏智性,可惜大家不知道,於是認妄為真,不停地向外追求,所以迷失了本性。
為此,釋迦老子出生於世,為我們說權、說實、說圓、說頓、說大、說小,滔滔不絕,後人總集為三藏十二部經。其實所有的佛法,講來就是一句話:都是為了明心見性下注腳。也就是說,各宗各派的修行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明心見性。
那麼,什麼叫佛性呢?
佛性乃一切之根本,在眾生身上稱為自性;因為它是成佛的根本,所以又叫做佛性;同時因佛性是一切事物的根本,一切事物離開我們的佛性不能成立,所以又稱為法性。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我們的自性,所以叫一真法界。學佛就是要認識我們的佛性,認識宇宙生命的本質,即明心見性。
佛教的宗派雖多,修來修去都歸於此。所以說,方便多門,歸元無二,都一樣的。
1、單刀直入,直下見性:禪宗
在佛教的諸多宗派中,最直截了當的還是禪宗。因為禪宗不從外面兜圈子,它是單刀直入,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所以是非常快的。
尤其宋代以前,禪宗祖師們並不叫學生參話頭,而是直接開示。在佛經以及禪師語錄中,都可以查考出來。
比如六祖大師當初開示惠明的時候,也是說:“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
意思是說,你一切都放下,好念頭壞念頭都不要想,惠明這樣一切念頭放下不動,良久,良久的時候,一個念頭也不動,一念不生,六祖當時就指點他:“正與恁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
就是你一念不生時,無見無聞,無覺無受時,那個是什麼?那個就是你惠明的本來面目了。
關於“那個”兩字,佛教裏有很多紛爭,有人說,“那個”應是“哪個”,英文說起來是what,或者who,是誰?不是that,不是直接指“那一個”。
有人就說那是問話,不是直接指示,所以禪宗的同志們常常打筆墨官司。
其實這句話,你當下就會的,領會六祖指點,就是直接指示;你不會的,那就成了問話了。
所以,禪宗只接上根人,中下根人就不能直接,因為你成了問話了嘛,要去參了嘛。但是祖師不是問話,而是直接指示。
我們看其他的祖師怎麼指示學人的。比如靈訓問歸宗:“如何是佛?”歸宗答,“即汝便是。”你便是佛。靈訓一聽之後即能領受,就能承當。
還有,于岫大夫問紫玉禪師:“如何是佛?”紫玉禪師喊他:“大夫!”于岫大夫答應一聲:“哎。”禪師說:“即此是。”這個就是了!你看,直接指點,多痛快。
但是問題也來了。因為直接指點太便當、太便宜了,往往學人不能承當,懷疑在心。所以這個于岫大夫是不是真正悟道呢?當下可能算是悟了,但是給人一激,說那不是啊,他又懷疑了,這叫腳跟站不穩。
藥山禪師,就是藥山惟儼,他是石頭希遷的徒弟,石頭希遷是六祖的徒孫,他想考考這個于岫大夫是不是真悟,所以就放句話出來:“于岫大夫被紫玉山埋死了,埋下紫玉山中去了。”
紫玉正好是一座山的名字,於岫聽了之後就不放心了:“哦,大概我領會錯了,這不是指示自我的佛性嘍。”
就心裏不安了,趕緊跑到藥山那裏去問。藥山禪師看他來了,心裏很高興,他想:“你來很好,可以解決問題。你要不來啊,要把你疑死了,你在心裏疑惑,到死了之後都不能解決問題,那就壞了。”
所以他說:“今天你來了很好呀,你問我吧。”
所以這個于岫大夫就問藥山禪師:“如何是佛?”
藥山禪師也是象紫玉禪師一樣,喊他“大夫”,于岫答應“哎”,藥山反問道:“是什麼?”
他不說即此是,而是變換一個手法,反過來問他“是什麼”,叫你自肯承當。
讓你自己悟,是什麼?!這不就等於明明告訴自己這就是佛了嘛。所以直接指示的手法也不一樣,有的用反問法激發你,有的是直接告訴你,所以禪宗是最明快最好的。
還有,象龍潭智信禪師去問天皇道悟禪師,他說:“師父呀,自我到來好幾年了,不蒙你師父指示法要,請老師開示法要。”
龍潭轉問天皇道悟:“自你到來,我時時向你指示法要,怎麼說我不指示法要呀?”
龍潭問:“師傅什麼地方指示我?”道悟說:“你拿茶來,我接;你拿飯來,我吃;你向我和南,我向你點頭,這不是指示法要嗎?”
啊?這是指示法要呀?龍潭低下頭來沉思,師傅趕緊在旁邊指示他:“嗨!會則當下會。低頭沉思,就被影子所迷惑了!”龍潭當下就領會了。原來,端茶送飯、合掌行禮,這一切一切就是佛性的妙用啊!
你看,我們的佛性不在別處,就在一切作用處。所以明心見性並不難,因為我們時時刻刻不離這個自性。
離開佛性,我們就不能動彈了。現在我們能夠走路、能夠穿衣吃飯、能夠工作說話,這都是佛性的妙用。
就是我們自個兒迷惑不知道,因為我們總是著外境,取外相,所以迷失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其實我們的佛性時時刻刻都在放光,所以說“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大道啊離不開,離開了就不行了,離開人就死了,人就不能動彈了嘛;所以“可離者,非道也”,假如可以離開的那就不是大道了,就不是佛性了。所以禪師們在在處處都直接指示我們。
另外,真淨克文禪師大家可能知道的,蘇東坡的那個朋友佛印禪師,也是真淨克文的好朋友。有一天他們約好開法會交談交談,真淨文遲到了。
佛印禪師就問他:“你為什麼遲來了?”真淨禪師就說:“我穿草鞋從你肚皮中過,所以遲了。”禪師們啊,要好朋友,交流交流,都是好的嘛。
佛印說:“哦,你從我肚皮中過呀,那好,你被我一口吞掉了。”
真淨克文禪師說:“你吞掉,你吐不出。”禪師對禪師講話很有分量,會轉的。
你給我吞了,吐不出怎麼辦?佛印說:“好,吐不出就把你屙出。”大禪師說話有轉身處,不是給你一撳就撳死了,象水上撳葫蘆,一撳就翻身,活潑潑地圓轉無礙。
真淨克文禪師有一首偈頌,就直接告訴我們什麼是佛性。他說:“佛性天真事,誰云別有師。”
佛性是天真的,本來如此,不是父精母血合起來的身體,不是因緣合成,天生法爾如此,所以說是天真。在我們這個宇宙萬有當中,一切有形有相的,都是虛幻的,只有佛性是真實的、不生不滅的,所以說是佛性天真。
還有一位傅大士所作的頌說得好:“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寥,能為萬象主,不逐四時凋。”
意思是說:有一樣“東西”,在天地未有之前它就有了。這個東西“能為萬象主”,是說佛性是一切事物的主人公,不是它,就沒有這一切東西,所以說它能為萬象主。
我們若認識這佛性,不著相,就好了,就可惜我們不認識,都時時著相啊。
而我們的佛性是亙古亙今不變的,所以“不逐四時凋”,不為春夏秋冬所轉移,它不生不滅,最好。
正如真淨禪師所說的,“佛性天真事,誰雲別有師”,那個不是師父給你創造的,師父只是指點給你知道。本來是如此嘛,所以是無修、無得、無證。
禪宗就是這樣直接告訴我們:大家本來是佛,不用修的。佛性的作用,就在 “謦咳掉臂處,穿衣吃飯時”。
謦咳,就是咳嗽;掉臂,就是抬抬胳膊。手舉舉、腳抬抬,穿衣服吃飯,這就是佛性的妙用啊。
所以禪師說:“穿衣吃飯就是神通妙用。”這一下人們就懷疑了:“什麼穿衣吃飯是神通妙用啊,哪一個不會穿衣吃飯?個個都會穿衣吃飯,個個都是神通妙用啊?不是的吧。”所以他是迷惑了,他不知道。
實際上,這是我們佛性的妙用。你看我們一口氣不來,這個軀殼還能動嗎,你還能手抬起來穿衣服嗎?飯碗還能捧起來吃飯嗎?不能嘛!現在能這樣做,都是佛性的妙用。
但因為不相信,禪師就叫我們大家參念佛是誰,念佛是哪一個?這軀殼能念嗎?軀殼不能念,是我們佛性的作用啊。叫你參,就是起疑情,把身心世界都化空,這樣見到你的本性,就相信了。
當疑情起來,截斷了妄念,內不能出,外不能入,內裏的妄念翻不出來了,外面的境界拉不動你了,到那個時候,時節因緣到來,一下子一念相應,就開悟見性了。這樣子開悟見性的人很多啊,這是個方法,就是在你妄念不行的時候,時節因緣就來了。
近代的虛雲和尚就是參話頭開悟的。他在禪堂裏打禪七,打禪七要看住話頭,照顧話頭,時時刻刻地參“這是誰”,念頭來的是誰?念頭沒有了,到什麼地方去了?時時在“誰”上琢磨參究。所以他不動心。
那時行堂給他倒水,他還是看住話頭,那位老兄心粗,開水一澆澆到虛雲和尚手上,手一燙,啪!杯子掉在地上,啪!一驚,就把它打開來了。
所以達摩祖師說:“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
外息諸緣,就是叫我們不要動心。我們的緣很多呀,眼睛看色、看東西是色緣,耳朵聽聲就是聲緣,鼻子聞香臭就是香緣,舌頭嘗甜酸苦辣是味緣,時時刻刻在緣當中轉、兜圈子。禪宗就想了這個辦法,用話頭使諸緣歇息下來,要看住念頭動處,觸機遇緣就脫開見性了。
2、從最親切處轉換:淨土宗
同樣,淨土宗也要觀照。念佛一天要念十萬八千遍,為什麼要念那麼多?作用就在隔斷妄念哪。用佛念轉換你的妄念,讓你的妄心轉成佛心。
念佛是從最親切處轉換,這是釋迦佛的慈悲。不說什麼玄妙,你只要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自然不知不覺地把你的妄心轉成佛心了,這種轉換叫密密滋長。
什麼叫密密滋長?就比如我們的頭髮指甲,你看不見它長,它就長出來了。
從前趙子昂先生,即趙孟頫,他字寫得好,畫也畫得好,尤善畫馬。他的八駿圖是很出名的。他畫馬的時候,他專注于馬的形態、神情、動作,八駿圖嘛,八匹馬不能都相同嘛,要各式各樣的形態呀。他想深了,不知不覺他的身體變成馬形了。他也不知道呀,他的夫人送一碗蓮子羹來給他吃,推門一看,一嚇,啪,就把碗掉在地下打碎了。趙子昂一驚:“幹什麼?”夫人說:“哎呀,我剛才看相公變成馬形了。”“啊?我變成馬形了?我在想馬的動作嘛。那麼我不畫馬了,我畫佛,我畫佛總想佛的樣子嘛,我不就變成佛了嘛。”
趙子昂他有善根啊,很聰明。我曾經看過一幅趙子昂畫的佛像,穿大紅衣的佛像,乾隆皇帝給他題詞,是很名貴的一幅畫。趙子昂先生就是用念佛的方法來修行的。我們現在念佛、憶佛,將來必定做佛,就是這個道理。
由此可見,淨土宗的修行方法和禪宗不同,其實歸宿是一樣的,修到後面和禪宗走到一條路上去。淨土就是禪宗。
印光大師曾經寫過一篇《念佛三昧摸象記》就說道:“須向者一念‘南無阿彌陀佛’上,重重體究,切切提撕。越究越切,愈提愈親。及至力極功純,豁然和念脫落,證入無念無不念境界。”
就是念到你念不出來的時候,我們妄心不動的時候,心還是有,問自己:這是什麼?這是誰?要提撕、體究,你看,這不是參禪嗎?所以念佛念到後面就會走到禪的路上去了。
提撕,體究就是把它打破,要認識這念佛的是誰。這不是明心見性嗎?所以淨土宗其實就是禪宗,因此說淨土是禪的淨土,禪是淨土之禪,不分家的。
所謂宗宗相通,門門相攝,沒有什麼分別的。
3、三密加持、次第井然:密宗
密宗也是一樣。密宗所稱的密,並不是秘密不傳、秘密不告訴人,是修法時身、口、意三密加持。
身體不要動,手結印,腳跏趺而坐。手腳不動,那就是身密。口持咒不停,那就是口密。意,有的是有相的,觀想,把意根攝牢;有的是無相的,就是用心念心聞,這個咒是心念不是嘴念,用耳根,用心,聽自己念咒的聲音,把意識攝住不動。
這就是身口意三密加持。及至於後面,打開來見到本性了,就是秘密寶藏打開來了,得到種種功德的受用,這才是密。
所以淨土宗同樣就是密法,因為淨土宗念佛的時候,也要手結法界定印不能動,口念佛號的時候也不能講話,總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念佛法門分很多種,持名念佛,念阿彌陀佛;觀想念佛,想自己就是阿彌陀佛;觀像念佛,觀想自己面前一尊阿彌陀佛或觀世音菩薩、或其他日輪、月輪、淨土的聖境,種種觀想,這不是身口意三密加持嗎?及至念到後面,像印光法師所說的,提撕,體究,參破了,見到本性了,就是秘密寶藏打開來了,這不就是密宗麼?
所以說,一句阿彌陀佛,就是最高深的禪--無上深妙禪。
是最高深的密法,又是最高深的禪法。佛教的這些修法都是差不多的,差別在於,有的人用念佛入門,有的人是持咒入門,有的人是參禪入門。
4、適合高級知識份子修學的法門:法相宗
法相宗是佛教中最適於高級知識份子的一個修法。因為它將各種名相分得很細密,然後再把一個個的相破掉,破相而見性,最後和禪宗合轍。
法相宗講的是遍計所執性、依他起性、圓成實性。首先,遍計所執性,是指眾生凡夫於妄情上,遍計依他起性之法,乃產生“實有我、實有法”的妄執性。也就是說,由於心的分別妄想,才顯現了這個世界,其實什麼也沒有。由此妄執性所現的現象,只是妄想的影子,而不存於實理之中。這種分別計度之妄執性,是周遍於一切境的,所以稱為“遍計所執性”。
其次,依他起,就是因緣合成。比如,房子是鋼筋、水泥、磚瓦、木料合成的,依靠這些東西合成功的。這個桌子也是木頭打出來的,木頭是樹鋸下來的,樹要有種子,種子種了下去,要有爛泥,水分、陽光才長起來。所以沒有一樣東西不是靠因緣而合成的,所以叫依他起性。
既然是依它起性,那麼就沒有自性了。比如房子本來是沒有了,只是鋼筋、水泥、磚瓦、木料而已。這就是法無我了。這一切東西沒有我,空的了。但是這個假相呢?假相也是空,為什麼?因為一切無常,假相是成、住、壞、空,四個階段哪,它不是一成不變的。這房子久了就要倒了壞了,比如我們蓋成大殿,四十年之後不行了,要重修大殿了,成住壞空啊,也是不久長的嘛,空的嘛。
從這個理論上入手,不住相,破相,證到自己的本來面目,就是圓成實性。什麼叫圓成實性呢?就是宇宙萬有,沒有一樣不是依靠我們的佛性顯現的、變現的,佛性是圓滿成就的真實的根本,所以叫做圓成實性。到這裏也就是明心見性嘍。所以法相宗不是也歸到這裏來了嘛,因為破相見性嘛,我證到本性了。三界唯心,萬法唯識,都是識神所變,都是假相,一切都歸到我們的自性來。
5、華嚴與天臺
另外教下還有華嚴宗和天臺宗,在唐代影響也很大。華嚴宗有三觀:真空絕相觀、理事無礙觀、周遍含容觀。這和天臺宗的一心三觀是相似的。
天臺宗三觀是指空、假、中,經典依據就是《中觀論》。《中觀論》說,一切事物都是因緣合成,沒有自體,是“空”。但假相不無,故稱“假”。空假不住,名為中道。
一切事沒有自體,它的假相也不久長,所以說實相無相,無相之相才是實相。 “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為假名,亦是中道義”,天臺宗依據這四句偈成立空、假、中三觀。和其他宗派一樣,三觀不離一心,離開了心性,就沒有一切宗。
所以佛教的宗宗門門都是互通互攝,都以明心見性、解脫成佛為宗旨。也可以說,本來沒有什麼宗派,為了眾生的需要出來了宗派之別。因人有八萬四千煩惱,佛陀在世時,講教理,對機說法,說八萬四千法門。這八萬四千,不是個具體數字,是印度人的一個說法,就象我們中國人說成千上萬,是個大體數。
因有那麼多煩惱,佛也就說了這麼多對治煩惱的法門。
其實,佛說一切法,“如筏喻者”,就像是過河的船哪,船的作用用來渡河,渡過河之後你要上岸啊,你要離開船,不要停在船上啊。所以說法無實法,根本沒有什麼實法。
因此《金剛經》說“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佛法沒有實法,實實在在的法沒有,對機說說的,如“拈黃葉止小兒啼”,沒有實在的東西。
因為一切眾生本具如來自性嘛,要什麼佛法啊?大家本來是佛,只是不知道罷了,於是向外馳求啊,追求物質享受啊,造業受報,在無生死當中,冤冤枉枉受生死輪回之苦,所以佛要出世指點我們。這裏我們要知道一切法都不實在,都是借來用用的。我們要明瞭自己的個性,去覓一個合適的法,一門深入地修,就能成就了。
二、明心見性宗旨的失落是後來禪宗凋零的主要原因
1、話頭易參,疑情難起
我們前面說了,禪宗是很好的,好就好在簡潔痛快。但因為我們現在人的根基不象從前像法時代、正法時代那麼好,到末法時代了,禪宗的祖師都不直接指示我們。
為什麼不直接指示呢?因為眾生的根器不行了。禪師若為學生直指佛性,假如學生不笨,他就耍小聰明:“哦,這就是佛性呀,這個得來也不費功夫嘛,太輕易了嘛,也沒什麼稀奇嘛。”他把成佛當成是玄妙得不得了,他不知道平常心是道。
什麼叫平常心啊?就是極其稀鬆平常,就是無見無聞,無覺無受,一切都沒有。
一切都沒有,但不是個斷滅,非同木石。它妙就妙在這裏,所以說是妙有真空,它是妙有非有,真空不空。但是他覺得沒有什麼稀奇嘛,就不珍視了嘛,把它擲於腦後,依然地著相,造業受報。這還算聰明人,愚笨的呢,你再指點他也不知道,所以宗師們一看,這樣不行,於是改變手法,起用參話頭的方法,這是從宋朝才改變的。
參話頭要起疑情才好啊,比如參念佛是誰?這個佛號究竟是誰念的?你說我,什麼是我,身體是我嗎?身體假如是我,一口氣不來,這個身體不能念了,所以身體不是我。那麼身體不是,什麼東西是我?思想是嗎?思想也不是啊,為什麼?思想是六塵緣影的結晶啊,是六塵的影子,所以並沒有思想,思想本來沒有。
毗舍浮佛說“心本無生因境有”,就是我們的思想本來沒有,因為有境界才有,沒有境界就沒有心。馬克思也這樣說,“物質決定意識”,我們主觀的心要受客觀的境支配,因為是客觀的境才使得我們生心。
但他曉得一面,不曉得另一方面,因為境不自境,因心故境,心不自心,因境故心,這個我們佛教說得很圓滿。境因心起,這個境界好,景致好看,因心起。不是這個心,誰知道這個境界好看?“心無念而境寂”,心一個念頭不生,這個境就沒有了。
就好比我們參禪參得好,起疑情,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因為我們落在疑情裏面了,不對境生心了,所以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等到翻過身來啟用了,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所以見性不是落空,是真空妙有。“境無相而心寂”,山不過是山,水不過是水,假相不無,但不黏著。我們都是隨境跑啊,心一天到晚亂啊,妄念紛飛。你不住著這些境界就行了,你的心就平安無事了。
那麼到底心和境的關係是怎樣的?這個世界到底是唯物的,還是唯心的?前面我們說了,說半邊即錯,唯心也錯,唯物也錯。因為境就是心,心就是境。正如《心經》說:色就是空,空就是色。
色就是境嘛,一切青黃赤白都是色,還有形色長短方圓,這都是我們的真空妙有的心啊。
色就是空,是指現象世界無自性,是無常的,不是空無所有的空。有人講:“色就是空,我怎麼看見還是有啊?男女老少還是有,飲食起居還是有,山河大地還是有,沒有空嘛?”
他不知道這個空,不是指沒有,這空指的是妙有真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我們妙有真空的真如佛性所顯現變化的境象。
為什麼說宇宙是心的顯現呢?宇宙的產生,從無到有,包括覺、明、空、昧四個階段,《楞嚴經》說得很清楚。山河大地從哪里來?離開我們的佛性就沒有了,可以說都是我們的佛性創造的,變現的。
最初的一念靈明就是我們的佛性,佛性不是癡子,不是木頭,不是石頭,不是沒有知覺。但是認這個覺,抓牢這個覺,就產生妄想了,這就是“覺明為咎”,又叫覺上生明。
覺上生明就是無明,無明一起,妄念就紛紛亂動,心想:“我有知覺麼?沒有所覺的東西啊?”於是能所分立,妄想越來越多。亂動,形成了一種力量,這就是風大。然後是其他成分也出現了,大風輪和地大摩擦,摩擦生熱發火,所以一大境星雲起。
這個和現在的科學家所說的很一致,科學家也說這個世界初期就是大風輪,後來就是星雲。各個星球旋轉,嗚,分開來了,地球、火星、金星、冥王星、海王星,太陽,月亮,也就出現了。你看,這都是我們佛性所創造的,離開佛性就沒有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太遙遠了,說起來很難理解。我們拿眼前東西來比喻就容易理解:我們要造這個大殿,先要打個圖樣,要有個構思,造什麼形式的,還是尖頂的還是圓頂的,房間怎麼佈置怎麼分配。畫個圖樣子要經過大腦構思設計,還要手描,把它出來,這是什麼作用啊?大腦怎麼會構思啊,我一口氣不來了,大腦還在,它還能設計構思嗎?不能。所以設計圖紙還是我們佛性的妙用。工人再根據這個圖把房子造好,這房子造出來了,這房子不就是佛性嘛?
可是現在我們禪宗人疑情不起,難以破參,所以不出人才,弄得法卷傳法。法卷就是前面寫四個字“正法眼藏”,後面加一代,二代,三代,四代,五代……祖師,比如,臨濟宗祖師現在是第四十五代,第四十五代是我,我傳給你第四十六代,把你的名字寫上去,這個卷傳給你就算是傳法了。其實,師父也沒有悟道,徒弟也是瞎子,所以現在禪宗不出人才。
2、見性不難,難在放下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關鍵是不肯放下。
禪宗參話頭不起疑情,就是因為眾生的妄想執著多,所以不能破參見性。
還有念佛的人,也討小便宜。能一心一意念佛本來也很好,但現在的人卻不是一心一意念佛,而是說些破壞宗門的話:“我們散心念佛帶業往生。”
你不肯放下對娑婆的執著,你不專心念佛,怎麼能證入念佛三昧,怎麼能往生淨土呢?這些人也把淨土宗也給破壞了。
假如真的明白了心性的道理,當下放下包袱,時時都見性不著相,豈不瀟灑自在?
可是我們平時總是患得患失啊,唉,這個事情我想得到它,得不到的時候費腦筋啊,費力氣啊,去努力爭取啊,爭取到又怕它不久長啊,又想什麼方法保住它。
比如現在大陸的有錢人擔心死了。他說怎麼辦啊,貨幣不穩定啦,這鈔票我怎麼保得住,這鈔票明天不值錢了怎麼辦啊,是買黃金,還是買美鈔啊?還是買房地產啊?在那裏搖擺不定、煩惱重重,怕它失掉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啊!都是這樣子。假如你明白了,這都是假相,都不可得,放下,就自在了。財產嘛,金錢是流通的,你保不住的。
佛經說得很清楚,你的財產啊你保不住。第一,你的子孫不肖,把家財敗掉;第二,發大水把財物沖掉,沒有了。第三,大火燒起來,把家產燒掉,沒有了。第四,你犯了什麼事,國家抄你的家,都把你的資產抄掉了;第五,發生戰爭了,又把你的錢弄掉了。
所以財產是保不住的,不要想辦法保,所以不要保財產。我們古語說“積德勝積金”,你為子孫積點德吧,你的子孫就好,你把鈔票黃金積累給子孫,靠不住,你的子孫會給你敗光的,因為他不知道你金錢來得的艱難,你傳給他,他不知道。
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我們的佛性是真的。
一切法門都是為了這個事。念佛,用佛號把你的妄想打掉,把你的妄心轉成佛心,叫你認識佛性。
參禪也是的,在一念不起時認識它,象大慧杲祖師指示他的學生說:“當你前念已斷,後念未起,當中一念不生時,你看看那是什麼?”
這個時候是一髮千鈞之際,一髮千鈞,稍縱即失,你要在這個時候,猛著精彩,一把擒來,你的參學事畢。假如你定機佇思,想一想,那就被影子迷惑了。
大祖師都是直接指示,直接告訴你,前念已斷,後念未起,當中一念不生時,那是什麼?一念不生,無見無聞,無覺無受,沒有東西,但是非同木石,不是木頭石頭,那是什麼?!叫你當下見性。所以我們可以當下見性啊。
3、相上見性,才叫真見性
我們要明瞭,從一方面講,佛性是無相可見的;另一方面,一切事物離開佛性就沒有,一切一切宇宙萬有都是我們佛性所變現的。因此我們見相就見性了,因為相離開佛性就沒有啊。
佛性可以在相上見,因為性相不二。
就象我們看見電燈,電燈的電也無相,你看不到,什麼叫電呢?看燈亮了,哦,電來了、電來了。因此我們說明心見性沒有難處,完全沒必要高推聖境。
有人愛說,哎呀,難啊,難啊,我們做不到,我們都是凡夫。沒有的事,只要我們肯放下,當下就見了。
不要到什麼地方去找,因為它時時刻刻在我們面門放光。我們一切作用都是佛性的妙用。見空性只是第一步,在相上見性才叫真見性。
我們初步脫開,見到真如佛性的時候,是無相可見,那個時候只有心地法眼可以見道,肉眼不能見。
心地法眼,就是無眼之眼。但這不算真見性,要肉眼能見,就是相上見,才算真見性。因為佛性是可以活潑起用的,佛性不是死的呆的。所以見相就是見性,我們要時時刻刻地不著相,透過相見性,才是真解脫。
我們時時刻刻透過相見性這多少容易啊。所以我們修學佛法沒有難處,因為大家本來是佛。不是說,你本不是佛,把你修成佛,不是的。
我們返本還原,返樸歸真,把妄念丟掉,剔除掉,真如就現前了。
4、見性與發神通
現在有些外道吹牛了:“我有妙法,你們到我這裏學,給我幾萬塊錢,我就叫你五分鐘見性。”他在騙人哪,是騙人鈔票。我們不要五分鐘,一秒鐘叫你見性,也不要你的錢。
實際上,各個人的性都在面門放光,他不認識,指點他認識不就好了嘛。
但是這種人要有大善根大福報,他才能自肯承當啊。不然的話,你再指示他也不認識,他以為太便當了嘛,太不稀奇嘛,沒有發神通嘛。他不知道,開悟見性和發神通是兩碼事,不是一回事。
你看外道都有神通的,那麼外道都已開悟見性了?不是。所以發神通是禪定的事情,你只要入定,它就能發神通。
為什麼緣故?因為第七識是傳達識,前面六識,眼耳鼻舌身意這六識時時在動,把消息傳給第七識,壓住第七識,第七識忙不迭地收,運往第八識裏藏,第八識是個倉庫,收藏起來,所以第八識的種子多得不得了。
你們現在都用電腦,電腦軟體裏面存了成千上萬的資訊,我們的第八識比電腦還厲害,過去世的種子都在裏面。所以有的人在打坐用功時候,前生的事情,翻出來了:“奇怪呀,這事我沒做過。”這一世沒做過,這是你過去世的影子,它會翻出來,叫異熟種。
你真的定了,眼耳鼻舌身意六識不動了、清淨了,那潛意識神通,就是第八識的妙用才現前。你著相,就不可能有真神通。
神通也有好幾種啊,有真有假。有的是報通,過去世是用功的,修法的,就是沒發通,這一世報答你這些神通;有的是依通,依靠一種法來修,小法術一樣的通;有的是妖通,妖精鬼怪;有的是鬼通,鬼神附體。這些通都不相干,都不是道通。所以我們要道通,就要先得漏盡通,心能空淨了,然後你不求神通,那個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一時齊發。
三、印心宗的宗旨與明心見性的大力宣導
1、以禪為體、以密為用、以淨土為歸的心中心密法
大愚祖師是我們心中心密法的祖師。在廬山東林寺修淨土宗般舟三昧時,他吃盡大苦,心死透,感得普賢菩薩現身,說:傳你這個心中心法吧,以補救現在禪宗和淨土的不足吧。因為現在禪宗參禪起不了疑情,用自力修行很難見道,還是用佛菩薩加持力來修行吧,結印、持咒,用佛菩薩加持力量容易打開來見到本性。
淨土宗人要真的生到淨土,單憑散心念佛是不行的,應該一心一意。若不能專心念佛,還不如用這個咒印加持。因為用咒印加持是念佛的心,念阿彌陀佛是念名號,念佛名號不及念佛心力量大。
念佛心,就是我的心和佛的心,心心相印;結手印,就像是電視機上的天線一樣,可以傳導過去,佛與眾生心心相印,加持力強,容易證到西方極樂世界。
我們現在傳這個心中心法,它就是禪、就是密、就是淨土。心中心法,也並不是新興的法,它在唐朝就有,現在,我們能夠以之補救禪宗的不足,借佛菩薩加持,證到本性。所以心中心密法,是以禪為體,以密為用,以淨土為歸,最後還是歸之於淨土。
2、歸元無二,宗教息爭
因為佛教的宗派很多,所以我們要強調一下,大家各立門戶互相誹謗這很不好。非但現在有啊,從前就已有了。
在宋朝,就是徽宗皇帝的時候,有個太尉,請諸山長老在家裏開個無遮大會,談談各宗的修證。所以請了宗下的、教下的,禪宗、天臺宗、唯識宗等各宗祖師都來參加。徽宗皇帝聽到這個消息,也青衣小帽扮成一個普通人的形象,參加他們的法會。
這個時候,華嚴座主就提問題了,他說:“我們教下認為,要三大阿僧祗劫才能成佛,你們宗下宣導明心見性,說可以當下見性成佛。這不符合佛說。
假如你們一棒一喝能透得過我五教,我就信服你們。你們禪宗祖師很有幾位在這裏呀,你們哪一個來講講看。然後,他大喝一聲,問:“這一喝,可能透得過我華嚴五教嗎?”華嚴宗依據的佛經是《華嚴經》,華嚴五教,我們知道,就是小乘、始、終、頓、圓,天臺化法四教是藏、通、別、圓。華嚴座主向禪宗發問:“請問你哪一位來?”這時候圓悟勤禪師已經年紀大了,80多歲,用眼睛看看淨因成小禪師,意思是你來講吧。
淨因成禪師會意,他就說了:“好,這位師父提的問題不值得我們大師來和你講,由我小長老來給你答復一下吧。”
他說:“你華嚴五教就是小乘、始、終、頓、圓嘍,對不對?”“對。”“我先把你們五教的教義、宗旨念一下,然後再說怎麼透過。小乘是講有嘍,對不對?”“對。”小乘是講有,有法可修,有涅槃可證。所以小乘羅漢證得有餘涅槃嘛。“始教,大乘始教是講空的。”“是的。”“終教,大乘終教是非空非有,對不對?”“對。”“頓教,大乘頓教是講即空即有,對不對?”“對。”“大乘圓教是非有而非空,非空而非有,這叫圓教,是不是?”“對呀,是這樣的宗旨。”
小禪師就說了:“那好,我透給你看。”喝!喊一聲,問大眾:“你們聽到沒有?”眾人說:“聽到了。”“聽到了,這就是有了,透得過你的小乘了。”過一陣子,久了,這個聲音就沒有了,他再問大眾:“你們還聽到沒有?”“聽不到了。”“聽不到,這是空了,大乘始教透得過了。”這位小禪師又說:“現在是無,剛才是有。假如剛才沒有,現在說什麼無呢!
剛才還有,現在又沒有了。有時不有,空時不空,不是非空非有嘛?非空者,因為剛才有;非有者,因為現在無,這不是非空非有嘛?透得過你的終教了。”
他又說:“說空之時,因有才說空,假如沒有有說什麼空呀!說有之時,因為空嘛。那麼,說有之時,空在有嘍,所以這不就是即空即有嘛?空就是有,有就是空嘛。”
眾人說:“說得對呀。那麼大乘圓教呢?非空而非有。”
他說:“不要住相。我一喝不做一喝用,我儘管喝,沒有喝過。諸子百家,百工技藝,都可以做。說有之時,纖毫不立;說無之時,周遍法界。因為這個相都是假的,空,不是斷滅啊!你不要著相,從現象顯妙用啊,所以諸子百家,百工技藝,莫不如是。“”哎,“大家說,“哎,說得很好,透得過。”徽宗皇帝在座位上說:“哎呀,真說得好,這個禪宗真是好。”
大祖師都是互相讚歎認可的,不互相爭鬥。現在,各個宗派之間的鬥爭越來越堅固了。淨土宗譏諷禪宗,說禪宗不穩妥。它根本就不知道禪宗的立場。
所以我們說淨土宗不要譏諷禪宗,禪宗不要罵淨土宗是小乘,淨土宗也是大乘,因為淨土宗有很多種修法呢,觀想念佛、觀相念佛,從有相念佛到無相念佛,無相念佛到實相念佛,從實相念佛證到本性。
它也是大乘,一樣的嘛,所以宗宗相通。自己不知道,就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誹謗佛法,自己遭報應啊!
尤其是對密宗不理解的最多。這些人說密宗不相干,密宗都是鬼神法。其實密宗真正是圓滿法,因為它是依照西藏人的根器設立起來的,西藏人普遍沒有什麼高的文化水準,所以一定要從最低層次第修起,要先磕大頭、念百字明、做上師供、念四皈依,這樣從生起次第開始修起,慢慢地修到圓滿次第。
如果把密宗教義都看全了,全部都瞭解了,就一定會讚歎。
弘一大師從前就作過一篇懺悔文,懺悔自己誹謗密宗的罪過。他起初不知道密宗的好處,也說過密宗不好,密宗是鬼神法,後來看到全文,哦,深自懺悔,是自己說錯了。他勸告大家,不懂密宗不要瞎批評,以免遭罪。所以現在淨土宗人說禪宗不好,也一樣遭罪啊。
3、修習心密者需注意兩個問題:死坐與狂禪
關於明心見性,我們修心中心密法的人要注意避開兩條歧路:一個是死在黑山背後,偏空了。另一個是以為一悟即休,狂了。
首先“空”並不是“沒有”的意思。有人問我:“哎呀,佛法空空空,我們將來都空了,一點都沒有了麼?”我說:“不對,不對,不對!你的空是沒有了,那是頑空,我們說的空,是妙有真空。”空,並不是沒有相,而是不可得。你拿不到,取不到。捕風捉影,能有所得嗎?所以叫你一切放手,叫你瀟灑自在,證得大道。不是說空空空,沒有東西。
有人就說我們修佛法啦,不要做工作頂好啊。哎喲,我說:“不對,不對,不對。”不要做工作怎麼行呢?在做工作當中正是鍛煉你啊。我們成道光靠打坐不成功,你坐在山洞裏做功夫,死在黑山背後怎麼行呢?死水一潭不能成道。
據說玄奘法師取經的時候,在半路上看到一座山上有紫氣,他說:“這個山洞裏面一定有長者修道。我們大家找找看。”找呀找呀找呀,因為年深月久,山洞給草呀、泥呀、石頭呀、灰呀堵住了,看不出來。細細看有點影子,大概這是山洞,大家來挖。挖呀挖呀挖呀,挖出來了,裏面一個人坐著打坐。玄奘法師說,讓我來摸摸看,摸摸他的心口。為什麼摸心口?第八識就在我們心包裏,第八識是暖壽識,心臟這個地方還是熱的。所以一摸,這裏是熱的,哦,他入滅盡定,沒有死。
玄奘拿引罄來敲:叮,叮,叮,叮,引他出定。慢慢這個人眼睛睜開來了,看見玄奘法師,發楞:“啊,釋迦佛給我說法來了啊。”玄奘法師說:“我不是釋迦佛,釋迦佛已圓寂久矣。”你看,釋迦佛在周昭王時候,和孔子老子同時出生的,玄奘法師是李世民時候的人,唐朝人,多少年下來了?他說:“我在這裏山洞裏,坐等釋迦佛出生給我說法的,那曉得我錯過機會了。”哎呀,哭了,錯過機會了。
你看,這個定入多少年哪,他坐得好嗎?好不好啊?不好。這是硬壓,壓住你人不動。所以光是靠打坐坐死了不行。後來玄奘法師說:“你不要哭了,大乘佛教我們震旦現在有了,是佛說的法。但你這個身體因年代太久,不能用了,還是換個軀殼吧,去投胎吧。到我們震旦,看那個黃牆頭,琉璃瓦,高樓大廈的人家,你就跑去投胎好了。”“好好好,受教受教。”他走了,好,這下子是真死了,走了。
玄奘本來是讓他去皇宮投胎,但他投胎是投胎了,投到什麼地方?投到尉遲恭家裏面了。尉遲恭是當朝王爺,幫李世民打天下,封了王的,他家也是琉璃瓦、黃牆頭、高樓大廈。
這一投胎一個轉生啊,習氣重得不得了,好色好得不得了。因他是王子嘛,橫行天下,最後淘氣砸了太廟,就是皇帝的宗廟,這下子可是闖了大禍,要殺頭了。
只是有一樣,在唐朝,出家做和尚可以免殺,那麼尉遲恭只好讓他出家做和尚了。他還不樂意,可不出家做和尚就要殺頭,沒辦法呀。他就想了個辦法:我把我的東西帶了走,我的女人我的財物都帶到寺廟。就這樣,前前後後裝了三車,人稱三車和尚。你說這樣子能了生死嗎?不能了生死,所以不行。要等到玄奘法師取經回來之後,給他說法,慢慢教育他,他才慢慢地把這個習氣改過來,這些東西都放棄不要了。後來,他成為玄奘大師的傳人,法相宗的大師。這就是窺基法師的故事。
其次,我們要警惕狂禪。
現在有些人喜歡耍小聰明,他懂得了這個理之後:“哦,明白了,明白了,喝酒吃肉抽煙不要緊,我曉得這都是空啊。”
阿彌陀佛,你能空得了嗎?南北朝梁武帝時有個禪師,是和寶志公同時的,他愛吃牛肉。寶志公勸他:“你不要吃牛肉啊,你將來要遭報的。”
他說:“不要緊呀,吃就是不吃。”
寶志禪師說:“你將來會變成牛的。”
他說:“哎,做牛就是不做牛嘛。”
寶志公說:“噢,你有這麼好的功夫啊?吹大氣吧?”因為心不空,又吃牛肉,這禪師下一生就變成一條牛了。
既然是牛,就要拉車耕田挨鞭子了:“哎呀唔,苦死了。不得了了。”
寶志公看見了這條牛:“哎呀,這不是某某禪師嘛,你怎麼不說啦,做牛就是不做牛。”這牛一聽,懊悔來不及,趕快在樹上撞,撞死了才解脫啦。
所以說吹大氣沒用處。很多這樣的人,懂得一點道理就狂妄得不得了:“哎,不要緊,不要緊,你們不要修了,不要修了,不要用功,不要用功。”
什麼話!好好做功夫。真的,這番功夫有得鍛煉了。我們試看六祖大師吧,六祖大師悟道之後,隱藏在打獵隊伍當中十五年之久,幹什麼?磨練習氣、除種子啊。
十五年之久,還不是一天兩天啊。所以現在有人動不動就說:“哎呀,師父啊,我已經明白道理了,我怎麼事情上還透不過去呀?”問他:“你練幾天呀?”“才三五天。”“哦,三五天就成功了?這麼快啊?!”
大祖師都不知多少年呢。香林澄遠和尚說得更清楚:“老僧四十年不雜用心,才打成一片。”趙州和尚的那個偈子大家都知道:“趙州八十猶行腳”,行腳就是參善知識。
為什麼?“只為心中未悄然”,心裏還不太平啊,還有東西啊。“及至遍參無一事,方知虛費草鞋錢”,到最後心中太平了,打成一片了,動靜一如了,這才知道,哎呀,我本來是佛嘛,佛本來如此嘛,參禪用功,是多做的事情嘛。
但是多做的事情不多做,為什麼?功不唐捐。因為你的習氣不這樣就除不掉。所以我們要好好用功,不用功不行啊。
4、明心見性與保任除習
指點大家見性很容易,實實在在是見相就是見性。因為相從心生,沒有佛性就沒有相,森羅萬象就是我們自性的影子。就等於我們的這個佛性是個大鏡子,大鏡子現的影子,鏡子總不能離開影子吧。
你說我鏡子裏沒有影子,那你不是鏡子,是鏡子一定有影子。你照天有天上的雲彩,照地有地上的紋彩,照人現人,照狗現狗,它一定都有影子,沒有影子不可能。我們的佛性,是一定現影子,一定會啟用的。佛性就是真如妙體。
我們常常說佛性就是真如,真如就是佛性,在宗下是通稱的。現在臺灣有位居士把它分開來,他說:“真如妙體就是根本,佛性是啟用,兩回事,不是一回事。”其實你分也好,不分也好,總而言之就是這回事。從體啟用,體相用三即一,一即三。你不能起用,那是羅漢,形同死人。所以羅漢也是一種生死,是另一種生死,因為不能動嘛,還是一種生死。所以我們做功夫就要明白,在事上來磨練除習。不要以為一悟就行了。
前面我們也講了,坐在山洞裏解決不了問題的,要在事上鍛煉才能把習氣除光。因此大慧杲祖師說:“居士們在家修行得道,力量比和尚大二十倍。”為什麼?居士磨練多啊。妻子兒女煩惱多得多啊,這麼大的煩惱你磨練出來,火中生蓮,真了不起。
但是你要磨練得起啊,被磨練倒你就完了,就成了妻子兒女的奴隸了。
這裏面要非常小心。我們縱然明心見性了,不是馬上就能夠超脫輪回生死。因此,淨土宗人常常諷刺禪宗人:“你們縱然明心見性了,生死也不了,不如我淨土宗好,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就萬事大吉,就成道了,一生補處成佛。”
是啊,剛剛明心見性,我們八識的種子還在呀,煩惱種子未曾動啊。法相宗說得很清楚:“發起初心歡喜地,俱生猶自現纏眠,遠行地後純無漏,觀察圓明照大千。”
這四句話的意思是說,剛剛打開來見到本性時,大多數人還自救不了。比如現在教給大家:“你見相就是見性了,這是你的性啊,你別著相啊,時時刻刻不要著相,這是見性哦。
性就是無相的,是無見無聞的,就是前念已斷後念未起的當中的無念之念哦。”你認得,你以為這就好了?不行啊,這自救不了啊,因為到事上一練就把你練倒了,所以要好好地除習氣。
首先,我們要真正地作功夫,要圓證佛性。先要初證,我們參禪要到無心可心時,時節因緣到來,碰著,磕著,啪,打開來了。
這是親證,沒有證到不行。我們修心中心法的人,用念咒入門,一心持咒,心念心聞,把妄念截斷,啪,脫開了,內而身心,外而世界,一時銷隕。
這就證到觀世音菩薩所說的境界:生滅滅已,寂滅現前。生滅就是有相的東西,如我們的念頭,抽象的念頭,都是生滅法,這些都滅光,寂滅就是不生不滅的本性,就自然現前。這是證悟,證到這個地步,到事上鍛煉就比較有力量了,不然的話,一到事情上,就被事情拉了跑,忘記所以。
其次,關於保任與定功的問題。如果你一點定力沒有,是不行的,一定要有相當的定力,才能從事上透過去,這就需要作功夫。
本來明心見性是靠智慧,不是靠禪定,所以六祖說:“只論明心見性,不論禪定解脫。”為什麼不談禪定解脫?因為你真正開悟了,是有大智慧的,認識這個世界宇宙萬有都是假相,不是實有,不值得留戀。反過來,認識這是自性所顯現的影子,是我的自性,我們還戀什麼東西?一切都是我自己,我自己取自己嗎?不取。
無取無舍,這是很自然的。要真正證到才有力量。沒有證到,光是一點理解不行。證到了,智慧中就包含著定力,你自然不執著。
所以臨濟大師說:“若有意,自救不了。”
臨濟大師指示我們見性,很慈悲的啊,他說:“諸位,赤肉團上有一個無位真人。”赤肉團,就是我們的身體;無位真人嘛,就是說我們的佛性。“要認得這個無位真人嗎?即今說法聽法者是。”就是現在這個能說能聞的能量。
注意,不是說我能聽能聞的那個心,能聽能聞的心是妄心。
這個發起能聞能念的能量,這個是無相的,這是你的佛性。你雖然明白這點還是自救不了,所以接下來他還有三玄三要,要一步步證到解脫自在的境界。因為你習氣還濃厚得很呀,我執、法執還是有,纏繞著你、不放鬆,遇緣種子就起現行了。所以還要打磨習氣。
悟道之後的人不繼續用功,會悟後迷。有人不理解,開悟了還會迷啊?會迷!因為你不繼續用功嘛,種子沒有動嘛。你才悟到一點理,事上你還沒有做到,所以悟後要好好用功啊,把你習氣種子消光啊,才能將第八識轉為第九識--庵摩羅識,翻譯成中文就是白淨識。這還是識,還不是智,要轉識成智啊,所以要做功夫、鍛煉。
所以臨濟大師就教我們,認識本性之後,曉得相是性所顯現的,不著相,這樣在事上磨練,綿密保護。他說,悟後要保任。保任有兩重意思,先是保護,然後放任。
保護到家了才能放任,沒有保護到家就放任,就不得了,就闖大禍,就要莽莽蕩蕩遭殃禍。反之,若保死了不懂得放,也不行。
5、明心見性後的歸宿與圓證佛果
若真徹見自性者,了知自性本無來去,也就不存在歸宿的問題。
但對於很多修學心中心的人來講,仍有迷惑著相的習氣,也就難免會考慮歸宿的問題。所以我們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願望,發願往生兜率淨土和極樂世界。至於禪宗,禪宗有禪宗的立場,禪宗只要發大願:“我一定要成佛道度眾生,不成功誓不甘休,生生世世地做!”
有這個大願的力量,維持你自己能夠人身不失,來世可以接下去修,就有這個力量,所以說假如我們真正明心見性了,就比如我前面指給大家,你真正深信不疑了。假如你還有疑惑,那就不行。真正不疑了,這是佛性,然後就可以在事上鍛煉了。
你鍛煉得不好,不要緊,頂多頂多七生天上七返人間,你也就把這個思惑去掉了。
我們的煩惱分為:見惑、思惑、塵沙惑、無明惑。
首先,見惑是知見上的錯誤。知見要端正,很容易啊。我們明白了本性,知見就端正了。知見正就不會受邪教所引誘,現在有人常常上邪教的當,就是因為知見不正嘛。你自己著神通,要神通,那個人正好投你所好:“要神通嘛,快到我這裏來呀,我這裏神通多得很,你要什麼神通,我給你什麼神通啊。”
那麼你就象蒼蠅見血一樣,呼,飛過去了,飛過去就上他的當了。他是什麼神通呀,他都是假的,都是附體的。比如嚴新吧,嚴新到美國來,說顯大神通什麼的,都是騙騙你的。其實嚴新是蟒蛇精附體,他說他的老師是樹上的白鬍子老頭,樹上的白鬍子老頭是大蟒蛇精盤在樹上。這些都是邪教,不是正教。所以我們真正認識自性、真正開悟了,這個知見就正了,身、邊、邪、取、戒這五種見惑就斷了。這五種錯誤的見解能夠引起人強烈的煩惱,因此叫五利使。
其次,思惑也有五種,叫五鈍使,就是貪、嗔、癡、慢、疑,就是對境生心的迷惑啊,很難除。因為這是修所斷煩惱。前面的那個是見所斷煩惱,知見正就斷了。後面這個貪、嗔、癡、慢、疑是修所斷煩惱,要一點一點地修,修了才能斷,所以要一步一步地走。斷煩惱的過程也就是證體起用的過程。
三界內的見思二惑又可以分為四住煩惱。一、見一切住地,是將三界的見惑,彙集為一地。二、欲愛住地,是欲界的思惑。三、色愛住地,是色界的思惑。四、有愛住地,是無色界的思惑。
除了上面我們說的三界的見惑“見一切住地”外,還有欲界愛住煩惱,就是欲界的思惑。我們就在這個欲界。淫欲界,是最低下的。上面還有欲界天共六層,六層天的天人都有淫欲心,男女會相愛。欲界有愛住煩惱,因為有愛,就執著住在上面了。所以我們的社會上,經常可以看到某人愛哪個人,沒有得到,就得相思病了。他住在上面不放啊。男女很多嘛,你換個女的嘛。不行!就非她不可!你看,生相思病死掉了,這真是做孽,自做孽,不可活。
這個欲愛之外,其他的色愛還有很多。欲界的東西很多嘛,什麼古董、字畫、玉器,多得很。我常常講的我們大陸的靳紹山,唱京戲的,你們可能知道,給梅蘭芳配戲的靳紹山,唱《霸王別姬》很出名的。他愛猴子、八哥、金魚這些小動物。我看美國人愛小動物的也很多,愛狗、愛貓,愛什麼的都有。
靳紹山愛這些東西,可一下子把他所愛的動物都摔掉了。
什麼緣故啊?他出去了,那猴子頑皮呀,把金魚缸的金魚撈起來摔摔,都摔死了。
靳紹山回來了一看,哎呀,我的金魚怎麼都摔死在地上啦?
那個八哥在上面多話了:“阿三!阿三!阿三!”靳紹山給猴子取的名字叫阿三。
“哦,是阿三摔的。”哎呀,把猴子抓住打它一頓。
猴子恨死了:“你這個鳥多事,害得我被打一頓。”等靳紹山出去了,這個猴子爬上去,把籠子裏八哥抓住,撲,把它摔死了。
靳紹山回來:“哎呀,八哥怎麼被摔死了?哦,一定是猴子,要死要死。”一氣,把猴子一摔,猴子也摔死了。
好了,一下子都沒有了。我們這個世間的人呢,就這樣,有欲界愛住煩惱。有所住就有煩惱,有煩惱就要闖禍。所以要除習氣啊,把這些愛住煩惱先除掉。
再上一層,就是色界愛住煩惱,是色界的思惑。色界的東西比欲界更精細了,更好啦,比男女相愛更好啊。所以我們做功夫的人,入定之後,二禪喜,三禪樂,住在那個樂境裏面不想出來了。愛住嘛,愛就住在裏面不出來了。
才有所住就變成窠臼,就是掉在阱陷裏面不能成道了。你住在裏面還能成道嗎?所以色界愛住煩惱不好,要把這個也除掉。怎麼除呢?我們做功夫入定了,不能住定,不要貪著這個樂境,就除掉了。我們做功夫有三種境界,就是空、樂、明。
身體化空,快樂無比,這種快樂不是世間快樂能比的,往往有些人就住在裏面不想動不想出定。定久了就會大放光明,因為你真定了嘛,心空了嘛。我們的佛性本來就是一大光明藏,朗照十方無所障礙。
所以我們講的要發通,先要能夠發光。這是目建連尊者寫的一本書上說的,因為目健連是佛大弟子中神通第一者,他的神通最大。
他說,要發通,有個先兆,就是大放光明,光明有多大?他用柴草光打比方,因為從前還沒有電,從前是燒火了。他說,入定後象燒百千萬旦柴草一樣大放光明,這樣發起光來,你的神通也就開發出來了。
我們現在的人往往發了一點光:“嘿,現在好了,我這裏發了一點光。”哎,要死了,你發一點光算什麼東西啊!我們不要見這個光啊,趕快不要睬它!這是妄光,不是真光,真光是朗照大千世界的。
所以說“觀察圓明照大千”嘛,這個是法相宗說的,就是說我們的真光朗照十方淨土世界,都照得到的,不是只照西方,東方南方看不見。我們作功夫,就是要放下對空樂明的執著,真光才能顯現。這是說的斷除色界愛住煩惱。
有愛住地,是無色界的思惑。無色界,看起來是一點相都沒有了,無色嘛,其實有,只是精微得很,不是一般眼睛能見到。如果修定的人執著無色界的定境,仍有愛住煩惱存在。比如你喜歡無色界最高層非想非非想天,會得到八萬大劫的壽命,八萬大劫都在定中,前四萬個劫漸漸地入定,後四萬個劫漸漸地出定。
八萬大劫過了之後,怎麼樣呀?出定了,一看:“哎呀,還是有相嘛,怎麼沒有相?不對呀,還是有嘛。”謔,妄念又起,就反動了。反動了就造業,造業了就受報。所以即使是修到非想非非想處天,你還得下來,還是生死不了,不好。所以我們要把這個也除掉,才能圓證佛性。
再次,斷除四住煩惱後,還有塵沙惑與無明惑沒有除掉,才剛剛證到八地菩薩。
所以我們修法這條路很長啊,不是一下就成功的。證到八地菩薩之後,在度生過程中除去塵沙一樣的微細惑,還剩下無始無明,即根本無明。就是無明住地煩惱還在,即法執未除。這時候倶生我執除了,倶生法執還沒有除,還要上上升進,九地、十地、等覺、妙覺、圓覺。所以密宗說十地菩薩才成佛,就是這個道理。
你們看,佛法本來是無法可說;可是,講起來也是滔滔不絕。而且,佛教中的任何一宗就包括一切宗。就象淨土,一句阿彌陀佛就能包括一切宗。對禪宗來說,一個“禪”就能包括一切宗派。真的呀,門門相通嘛,互通互攝,沒有妨礙。我們自己不知道,就成阻礙了,就門戶各立。
其實都是因為自己知識不夠,不圓滿,才導致了門戶之爭。所以我們要知道,一切現象,都以自性為歸;一切修行的方法,都以明心見性為宗旨。
這叫“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歸還此法界”。正所謂一門通則諸門通,一門不通就門門不通。真正的大修行人,都是能認識到這個根本的人。
古人雲:“會萬物為己者,其惟聖人乎?”真的呀,你連一門都沒通,所以才鬧意見,我說你不好,你說我不好,其實都是一樣啊,門門互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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