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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分(15篇)南无阿弥陀佛2019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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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4 09:21:28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敬摘自《因果故事新集》


一、悬梁之夜  梦催还债

一名李姓女子梦到债主余德仁浑身是血向她要债,第二天即匆匆带着钱去还债,发现余德仁已上吊死亡多时。她除了报警处理,并把所欠的钱全部购买冥纸焚烧。
李姓女子是在八日下午发现得年六十二岁的余德仁(住新竹市龙山里)上吊死在住处,经检方相验,分析他于六日晚上九时左右死亡。她一时心感不安,将拖欠的三万元债款全部购买冥纸,在死者灵前焚烧(结果陆续烧了十天才全部烧光)。
李姓女子表示,他欠余德仁三万元未还,某日凌晨在睡梦中突然梦到余德仁浑身是血的向她索债,并说他身无分文,急需用钱。
她惊醒来后愈想愈不对劲,于是前往邮局提款五千元,登门还债,才发觉余德仁已自杀死亡。她心里毛毛的,才决定把欠款全数购买冥纸火化,以求心安。
李姓女子说,她向余德仁借钱,是看到一名姊妹淘断断续续向他借了六十多万元,她才跟进的。她表示,余德仁是单身汉,一生积蓄耗尽后,才投环自杀的。
(原载《灵异世界》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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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嬷,等我!
阿雪

「阿嬷,阿嬷!」进入三合院,我不停叫着。如果在过去,阿嬷听到会迅速现身,紧紧抱住我,用力亲我脸颊,但这次没有,我直奔阿嬷房间。
大人全在房间,一片哀伤。阿嬷躺在眠床上,动也不动,下半身底下垫着铺平的麻布袋,浓墨般的血,由下体缓缓流出。母亲趋近阿嬷耳际轻唤:「阿母,阿母。」阿嬷依然不动。母亲旋即拿出刚赶到中药店买的人参,交给舅妈,嘱咐她赶快去熬煮,给阿嬷补元气。
子宫颈癌末期的阿嬷,正处于血崩的弥留状态,年幼无知的我,溜上床吵嚷着,要阿嬷抱抱。「来,到外边玩,乖哦!」大表姊迅速把我带开。我玩累了,也就睡了。
当凄厉的哀嚎穿过院落,我惊醒,母亲却不在身旁。朦胧中,只见一个挽髻、穿襟衫裆裤的佝偻背影,遁入门外幽冥中。「阿嬷,等我。」我不可自抑的哭叫,跳下床,光着小脚丫,奔随出去。
(《中国时报》2005.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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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同学会遇已故同学

去年秋我首次参加小学同学会,那是大约三十年来的首次同学会,想想可以会见幼年时期的同学,我不禁手舞足蹈地搭着公交车赶赴会场。
我在车上回忆一个个同学的姓名与长相,但只有其中一个同学长相我却怎样也想不起来,那是个姓陈的男同学——活泼又好动。就在此时,后座有位男士起身站到我旁边,亲切地叫了声「小惠」,我看着他想不起他是谁,对方亲切的笑着说:「你忘啦!我就是陈○○啊,原来他就是我刚才一直想不起来的那位同学。
我们下车后直接前往会场,老同学多年不见大家围在一起吱吱喳喳的扯个没完,说着说着我说刚刚在车上见到陈,怎么一下子不见人影,我身边的同学闻言才停止交谈,很奇怪的看着我。原来是陈在进高中时就得怪病去世了。可是我刚刚明明在车上遇到一位中年先生,他认识我也自称是陈,这怎么可能呢?我想也许是他也渴望见见老同学才现身出来与我见面吧。
(原载《神秘杂志》八十三期.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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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爷来看她

萱萱是我的小侄女,打从一出生,就一直由退休在家的公公照顾。公公不但乐得天天帮孙女换尿布、冲牛奶,更常推着婴儿车带萱萱四处玩耍;即便回大陆山西老家,公公也要带着孙女同行,一点也不嫌麻烦,还说若没见到小孙女的笑容,会很牵挂。
萱萱五岁那年,公公罹患肝癌,最后长住医院,我们偶尔会带萱萱去医院探望老人家。萱萱年纪虽小,临走却总不忘叮咛公公:「爷爷,你要乖乖喔,要听医师叔叔的话喔。」她常逗得老人家哭笑不得。
那夜我们接到公公病危通知,只有小姑留在家里照顾萱萱,其它人都赶到病榻旁。公公当时肝脏肿瘤已扩散,最后几经挣扎而过世了。
公公才过世,我们立刻接到小姑的电话,说一分钟前,原本睡着了的萱萱突然一阵翻滚,猛喊着肚子痛,让小姑惊吓又担心,但她随即又安静的睡去。小姑感觉有异,压低声量问:「爸爸情况好吗?」听着,我一惊,因为公公过世前,正是不断的觉得腹部剧痛。
治丧期间,有一个深夜,睡得正香甜的萱萱突然哭闹不休,还对着客厅大门直喊:「爷爷,不要走!爷爷,不要走!」
当时睡在同一房间的婆婆和小姑,都被她的哭闹声吵醒。
次日天亮,她们问萱萱昨晚哭闹的事。萱萱说,连续几个晚上,她都看见爷爷回来、和她说话,也像平常一样地坐在客厅角落的椅子上看电视,但那晚,爷爷告诉萱萱,他以后不回来了,萱萱很伤心,才会在公公转身离开时大喊:「爷爷,不要走!」
而公公住在南投山里的老岳母则说,公公去世前一晚,她在梦里看到他一直站在南投的家门外,安静的与她挥手。梦醒的时候她有不祥的感觉,而梦境也成真,他真的和她们告别了。
【联合报╱潘琇莹】 2008.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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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真人真事鬼故事

    那天晚上,丽文小夜班下班,回到公寓那栋大楼时,大约是十二点左右。她走进电梯,准备上七楼住处。电梯开始往上,到了五楼,电梯门打开来。丽文等了一下子,往外看却看到五楼电梯口的格局,竟然整个都是古式的砖墙。她心里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便要关上电梯门。
     这时突然有一对母子,母亲的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两人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待电梯的门关上后,奇怪,电梯并没有朝她按的七楼往上攀爬。反而在往下降,直到一楼,等门一打开,母子俩便又匆匆的离去了。尔后,丽文又重新按了七楼键,又按了关门键。可是,电梯却动也不动的杵在一楼。此时的她,觉得整件事邪门极了。
     丽文吓得电梯不坐了,直冲到警卫室,找来值班的管理员问清楚。管理员笑了笑告诉她,「小姐,这座电梯从中午就坏了,不能坐。电梯公司的技术员要到明早才会来修,妳还是爬楼梯上去吧!」
     「可是,我刚刚明明就坐上了电梯,还上了五楼啊!」丽文迟疑的说道。
     「妳坐上电梯到五楼啊!那一家子正在办丧事呢!老婆和儿子都车祸死了,就剩下老张孤零零一个人了,真是可怜啊!」丽文这一听,吓得拎起包包就没命似的往外奔逃。
     「哇!好可怕哦!那后来妳和丽文还继续住在那里吗?」如馨伸伸舌头,摩擦着双臂,抖抖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哪还敢啊,魂都吓掉一大半了,我们一找到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就赶紧搬出来了!」惠玉惊魂甫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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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位检察官

    据闻崔、蔡、郑、高、锺,五位检察官在十一年前犹是台大法律系学生,共住一栋老旧的日式房屋,房东曾老已七十多岁,疏懒成性,屋内到处尘粪鼠迹,脏乱不堪,房东太太的灵位则摆在斑驳的客厅墙角。不久深夜,高生如厕,看到一名长发及肩、身躯佝偻的女人闪入客厅,由于不可能有女人,便唤起锺生共同追踪,却毫无结果,当夜隔房郑生胸口被压,颈部被掐,第二天老房东解释道:「那是我太太,她不会害人,不要紧啦!」但之后仍是骚扰不断,最后五生悉数搬家了事。
     后来五生都考取了检察官,但面对记者则一律不信灵异,他们说:「检察官经常遇见死人,何以横死者都不显灵,为自己雪冤?」这得由高雄市殡馆「元老」罗老先生来解答,据闻罗道:「殡馆员工半夜遇鬼作弄,最佳的避难场所是馆内的『外勤检察官办公室』,鬼敢在玻璃窗外诸般恐吓、诈变百出,却不敢进室一步,因为鬼怕官,更怕检察官。」这是很奇怪的说法,无人能作进一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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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魂迷恶鬼潭  险为替死鬼

空中楼阁谁都不信,民初上海传闻:有位名医傍晚被请至虹口一所华宅替人诊病,宅内灯光昏黄,病人卧于帐中,只伸出一只手等待搭脉,名医一搭是鬼脉,大惊逃出,回头再看则根本没有华宅,但见荒冢累累!
这种传闻竟有灯光床帐,怎么说都荒乎其唐,一派胡言;但世事竟有类同,此地节录自称小花猫的香港殷商来函:「一九五一年腊月某晨五时半,小花猫福建家乡的大伯挑了一担青蒜出门叫卖,半小时后二叔亦出门,走到村外的风炉潭(潭圆如风炉,故名,广三丈,深二丈,为当地恶潭),忽见大伯在潭边破口大骂:「格你酿(闽南粗话)!你再不拿钱出来,老子要破门进来了!」二叔大奇,潭边既无人家,复空无一人,便赶上去问大伯在干什么?大伯气呼呼地回道:「格伊酿,那个『查某(女人)』买了两斤蒜,半小时还不给钱!」三叔顺他指处一看,只见潭中浮着两把蒜,心知不妙,二话不说,强拖着大伯回家(二叔孔武有力,是乡中好汉);饮下热水,大伯定神说出经过,原来潭边出现一所华宅,走出一个女人,看似侨眷,向他买蒜,叫他进宅去拿钱,大伯守礼,为避男女之嫌,不敢进宅,只在宅外等候,那知幸好避嫌,亦碰上二叔去得巧,总算拣回一命。」小花猫没有形容这位女侨眷当时的表情,笔者猜想由于女侨眷志在拖人下水,必须施展浑身解数,极可能「千娇百媚,万种风情」!假如大伯当时浑陶陶三心两意,贸贸然然跟着女侨眷进宅,那末会不会扑通落水,直沉潭底,就难说了。
空旷的水潭上出现华宅幻境,谁能相信?但小花猫实话实说,笔者怎可不信!
(岑立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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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山难死者与我招呼

登山的人常常会感觉自己在山中的警觉较在都市来得敏锐,我想这是为了要察觉危险天生具有的能力。
在数年前我们有一次攀登高岳,途经某个地方突然觉得空气变得潮湿沉重,令我们感到不舒服,当时我们一直想靠右走,却不由得往左走,一行人觉得很奇怪,就沿着原路赶紧下山至当地的警察局,后来过了一个礼拜在那个地方发现了山难者的遗体。
后来又有一次我们一行四个人再度登上那座高岳,当步行至谷道,看到二位男性登山者似乎刚攀登完归来,一个脸色苍白且五官扁平,另一个肤色黝黑,轮廓较深。
我当时走在前头,跟他们擦身而过时有同他们打招呼,也有听到最后一位同伴向他们道早安,但却没听到我身后的二位同伴有打招呼。我看这二位登山者不知发生什么变故,他们登山的壁钩和绳索并没有收进帆布包里,一直拖在地上走,不过看他们得意洋洋很愉快的微笑着,就没有再想下去。
不久发现了在屏风岩遇难的遗体,看到这二位山难死亡男性的脸,我不禁叫了出来,他们正是遭山难后才跟我们擦身而过的人。
后来我在某个电视节目说出这段奇遇,一位通灵者表示这二位登山者并不知道自己已死亡,还准备回家呢……。
(原载《神秘杂志》八十七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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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抽鸦片

    据闻清朝末年有位官员偶在南京某大寺院作客,某晚他躺在榻上抽鸦片,有个身着藏青长袍,容色清癯的瘦高个子揭帘而入,一语不发在对榻躺下,官员以为是同寺住客,便将烧好的鸦片向来客敬烟,来客并不推辞,呼呼大吸,吸罢起身颔首表意而去。
     第二三晚,这位不速客来照抽无讹,官员有点讶异,注意到此客离去后是走入对门客房,隔天,官员向方丈探问对门客房何人居住?方丈含糊作答,转请官员迁住别院,随即在寺中举办诵经法会,超渡亡魂。
     由于官员与方丈是老朋友,后来再见了面,方丈始说明实情:不速客是早在一个多月前死于对门客房的一位读书人,故此诵经超渡。但死者照样有鸦片瘾,似乎生与死都有物质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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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主灵刚暴  打死婢女

    友人话及四十七年前陪都某豪宅主母刚暴,对其稚龄丫环责罚严厉,某天主母与主人细故口角,竟轻生投缳自缢。
    吊客满堂,丫环端茶奉客,忽摔飞杯盘,滚地嚎叫:「少奶奶!不要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忽又跃起,一手叉腰,一手戟指,恰如主母声音:「哼!我死了妳还臭我!今天非打死妳不可!」接着复满地乱滚,凄声哀嚎,谁都拉不住,最后遍体瘀伤,气息微弱,送医不救;解剖后发现严重内出血,脏腑破裂,多处骨折,而在场数十人咸证无人打她。
    众人猜想必是年幼不晓事的丫环在主母灵前说过幸灾乐祸的话,才遭到毒打;再有,豪宅所开的店铺在丧事办完后重新营业,竟发现置在门背的一支三百斤大秤秤杆断成三截,这种坚木秤杆连刀斧都难予砍断,是不是被用来作打死丫环的凶器?无人敢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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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水鬼伸冤

    深秋时节,我们部队驻扎在福州市东郊,一座东岳庙内。东岳庙是一座很大的庙宇,正殿供奉一尊高达盈丈的东岳大帝,慈祥得令人生敬。殿堂左右各站立两个「四大金刚」,都是高有丈余,身围两人合抱不满的彪形大汉,脚踩小鬼,手执不知名兵器,面部表情凶猛,视之生畏。
    据说:这四尊「四大金刚」,见有歹人进入,或是求神者无诚心诚意,就会伸手抓人。其实乃是装设精巧机关,触及暗钮,这金刚就会弯腰抱你。
     部队的官兵,都住在偏殿,所以正殿香火依然鼎盛,只是善男信女只能在正殿烧香膜拜,不准到处走动。殿内通路,以及庙宇周围一千公尺以内,所有小路、桥梁、高地,都布有卫兵,二十四小时严密布哨。
    某夜,凌晨两点至四点,我负责一座小桥南端哨兵任务,桥是斜跨一条溪流之上。桥之两端,南通东岳庙,北是一条小路通往山上。卫兵的位置距桥头约三十公尺。
     那时候福州郊外,还没有路灯装置,附近也没有住家,只是一片荒野。夜半时分,靠暗淡星光,依稀可辨小路、树木。我独自屹立着,步枪夹在腋下,两眼直视前面通路,所听到的只有田野里「咯!咯!」的青蛙鸣声,与溪中潺潺的流水声。左侧一座山丘,坟墓错杂林立,倍增凄凉感觉。我年轻气壮,且一枪在握,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
     我正沉思的时候,忽然听到似是有人打鼾声音,倾耳再听,忽又中断,但我已发觉此声是在小桥下面发出。俄顷,鼾声又起,亦似哭泣声。我立即喊出:「哪一个!口令!」但鼾声又停,恢复静寂。几分钟过后,又听到「啾!啾!」之声,无法辨明是梦呓还是哭泣。我迅即向前数步,并举枪准备射击,同时我再次喊道:「口令!」但仍然没有回音,此时我心中难免惊悸,正寻思如果真有鬼魂出现,将作如何对付之策,原想扣动扳机,但又想;不知是否自己听觉错误,万一枪声一响,必然惊动附近卫兵,并且惊动营房,不是闹出大笑话吗?因此又忍耐下来,但又不敢向前探视,只有严密注意桥下动静,然却一点声息也没有。
     凌晨四点,接班卫兵翁德胜已到,我就把经过情形向他叙述一番。我们商议后,决定两人向桥下包抄搜索,并将子弹上膛。有两个人,胆子也壮多了,并决定若发现有什么东西,不论是人是鬼,即予射击。
     但是正当我们两人准备前行之时,突听到:「噗!」一声,并看到一团黑影迅速滚落溪流之中,立即无声无迹。我们到桥下检查一遍,也没有发现。我即返营睡觉。上午我与翁德胜对凌晨所发生之事,仍感纳闷不已,于是两人又到现场察看,适遇见一路人,据他说:「在半个月前,曾有一个从城里来的老年人,在此钓鱼时睡着了,不慎跌入河中,头部重伤,被水溺毙,也许是死得冤枉,鬼魂不散。」我们也发现在溪边,果然一滩烧毁冥纸余烬。并发现河边有些许陈旧血迹,觉得有点蹊跷。
     这件怪事的发生,我与翁德胜讨论后,决定暂时不要声张,免得大家都不敢在这里站卫兵。并决定今晚两点到四点的任务,与别人互换,再由自己担负,并请翁德胜设法调动卫兵时间,和我一起,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到了凌晨三点,果又听到叹息声及细泣声。我们就轻步移近小河边,但因天色过暗,只见一个人影,背向我们,坐在河边。
     这时,这个人影似已发觉我们走近,就以悲怆、惶恐的音调说:「年轻人,你不要打我,我是被阿土害死的,我好冤!你们要替我伸冤!」听那声音,知道是一个老人家,我们就问:「老伯!你哪里人?阿土又是什么人?」那个人影答称:「阿土是我媳妇的弟弟,他因知道我身上藏有作棺材本用的金戒指、手镯,骗我到这里钓鱼,将我打死,推入水中。」稍停又说:「我住后街××巷。」说罢即跃入水中。
     天亮之后,我和翁德胜就准备入城,今天刚好是星期日,放假一天。
     我们两人,到了后街××巷,借着我们话语会通,很顺利就查到老伯住处。同时我们也查访到有关老伯家的大概情形。
     这个老伯姓刘,老伴已死,只有一子名阿德,为人老实,娶妻王氏,甚为凶悍,阿德非常怕她。王氏并且把胞弟阿土带到刘家,阿土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当我们到刘家时,开门的刚好是阿德,看到我们两个年轻军人,先是一怔,然后问我们找谁。翁德胜说:「我们找一个叫阿土的。」
     「谁找我啊?」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口里还叼着一根香烟,并说:「我就是阿土!」
     「哟!你就是阿土啊!我们是受人之托,想和你谈几句话。」翁德胜说。
     「什么事?你说吧!」阿土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们最好换个地方谈,好吧!」我说着,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右臂。我们早已经选好一家在警察派出所附近的点心店。我们两人就请他到这家点心店里,也帮他叫了一碗馄饨。
     翁德胜就把站卫兵时,发现刘老伯鬼魂托我们伸冤的事,很详细地告诉他。阿土还没听完,就已经吓得脸孔发青,虽然不承认,但却一直恳求我们放过他。我们逼着他同去东岳庙发誓,威胁利诱,阿土才把经过说出来。
     阿土说:「刘老伯有金戒子与金镯,一直都藏在腰带里,我想他这么老了,留着也没有用!我向他借,他又不肯借给我。那天我和他同去钓鱼,看他有点想睡,就拿了一块石头,砸他头部,他就昏迷了,我即把他藏金的腰带,解开拿下,再把他推入河中。我跑回去,告诉姊夫说,他是跌入河中,头又碰到河中石头,才会死的。出事时,刚好离开去大便。回来时,他已死了。我姊夫他人很老实,信以为真,就把尸体装棺运回,现尚停放在家中。」至此,阿土可以说已完全承认了。坐在邻桌的一位刑警,是翁德胜的堂兄,我们先已与他密议过了,此时他走上前,把阿土铐上手铐带返警局。以后听说,阿土以谋杀罪移送法院。
     我们又到刘家告诉刘阿德,阿土因案现在警局,要找他去警察局。并要他即速超渡他父亲亡魂。
     我与翁德胜两人,赶回营房,一天的假期泡汤了。此后桥边的卫兵,也从没有再听到老人泣声。
     事情过去两三个星期后,一天夜晚,又轮到我在桥头负责卫兵时,忽然间,在我前面四、五步地方,有一人影一闪,我立即喊:「谁!」,此际,人影已显,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
     「兵爷,你不认识我啊?我就是姓刘的阿火。」刘姓老者说着就跪下,我赶紧制止,并说:
     「有话你说好了,千万不可跪下。」
     于是老者就继续说:
     「阿土已经伏法了,我能够伸冤报仇,都是靠你们帮助,今生我没有办法,来生一定会报你恩情。我那不孝子,当时把我尸体运回,却把我灵魂掉在外面,使我成为孤魂,现在他已照你意思超渡我了。我也可以投胎了。」老者说到这里,稍为停顿一下,又说:「兵爷,好人一定有好报的,我刘阿火一定会报答你的。」说毕,就跪下去,叩了一个头,就消失无踪了。
     我也如梦初醒一样,定一下神,心想,鬼魂尚且知恩必报,而为「人」者,忘恩负义,彼彼皆是,真是「人」不如「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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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荒山魅影

    我们立即转入右边小径,加速走向古厝。古厝外墙是白色,两扇大门是原木,未加油漆。大门是虚掩着,我即推开大门,并高声发问:「请问有人在吗?」但连问数声,均未见回答。于是我与杨同志就跨过高高的门坎,进入屋内的天井,我们伫立一会儿,隐约可看到大厅中除了一张横案,及排列一套椅子外,并无他物。
     厅之两侧,各有一房,但房门深锁着,杨同志趋前敲门,都没人回应,显然无人居住。我们从大厅右边走向后厅,发现后面又是一进。厅后为中庭,上面又是一大厅,不过面积比前厅小了很多。
     后厅暗处,停放一具棺木,黑漆发亮,灵桌上放一盏油灯,只有一条灯草,发出微弱闪闪荧光,灵牌上写着什么,当时无心去看。此情此景,果真是阴风惨惨!心想,既有灵桌、灵火,怎么会没有人呢?难道是鬼屋吗?虽然我们都是年轻军人,也不禁有悚然之感!但既来之则安之,鼓起勇气,沿着这后厅右边一条楼梯,我们故意加重脚步,拾级而上,使楼板发出「砰!砰!」之声,以减轻自己的恐惧感。
     楼上有三间并排的房间,房间内都堆积稻草杂物。房间前面是一条走廊,宽约四尺,走廊临中庭的一边,有木栏杆。站在走廊可看到这二进大厅,厅上空无一物,厅之两边各有一房间,临中庭一向开有门窗。
     这时,我们心神已定,觉得也没有什么可怕,反而感到肚子已经很饿了。我们卸下全身装备,下楼找厨房,准备煮点稀饭吃,吃饱了再睡觉。
     果然,厅之右边那间就是厨房,但门已上锁,我们只好翻窗跃入。。厨房很大,所有用具一应俱全,但水缸里却没有一滴余水,没有水就无法烧饭。杨同志气极,又到左边那房间敲门也无人应门。但房门也是加锁,只得扫兴上楼。我们就搬了些稻草,铺在走廊地板上,席地而卧。拿出所带干粮充饥,幸好水壶里还有余水。填饱肚子之后,睡意已浓,忙把步枪子弹上膛,紧靠身旁,实在是太累了,我们就和衣而睡了。
     正当迷蒙之际,突然听到「吱!」的一声,显然是开门声音,我与杨同志立即惊醒坐起。(当军人的,都训练成随时保持警觉的习惯,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使我们清醒。)可是太疲倦了,并且刚刚入睡,虽然已醒,似仍有一点迷糊感觉,但我们都很清楚地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形,跨出左边那个房门,双手端着一个洗脸盆,向中庭倒水,听到「哗!」一声,他迅即已闪入房中。就在这同一时间,杨同志已举枪欲射,我立即加以制止。
     「他妈的!明明有人住,刚才叫门时,何以不理?」杨同志极为气愤,同时也把枪放下。
      「算了!算了!一般老百姓,都是怕士兵吵扰,他们避不见面是可以谅解的,何必因一时气愤,而铸成错误,我们又何必与乡下百姓赌气呢?」
     我们就继续睡觉。
     一觉醒来,天将黎明,我们因要赶上自己队伍,归队行军,就匆匆起来,将行囊整理好,准备继续赶路,好在今天脚跟伤痛,已好多了。
     正想下楼之际,忽然看见厅之右边厨房内有灯光,并有人影在动,也有轻微说话声音。我与杨同志即急步下楼,往厨房走去,只见厨房内有一老妪与一中年妇女,均着白色衣裤,正坐在饭桌旁搓汤圆。(福州民俗,冬至日,家家户户都要吃汤圆,一早,家人就围桌搓汤圆。)
     该老妪与中年妇女见到我们,极其惊慌。杨同志先责问她们,昨晚躲到哪里去,但她们只是低头不语,状甚害怕。我见状亦以福州方言,很温和口气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怕,我们是青年军,都是有知识的学生,不会伤害你们的。」那个中年妇女,已没有惊吓的样子,并说:「我们是被日本鬼子害惨哦!对不住!对不住!」并表示要煮汤圆请我们,但我们因急于赶路,只有谢谢她们美意了。
    离开古厝,沿着小路快速行走,天空已有点发白。虽只经三、四小时睡眠之后,疲倦已尽失,呼吸这山中清晨空气,精神也为之一振,身心轻松愉快。
     走了不及十分钟,杨同志发觉米袋忘了带,因刚才过于匆忙,遗忘在古厝楼上。(遗失军用物品,要受很重处分。)我们遂即回头,奔向古厝,可是!怪事发生了,我们竟然找不到这古厝了,路只有一条,通往古厝的小径也在,但小径前面却是一片树林。米袋却在小径边找到了,而白色的古厝,却消失无影无?。到此时,我们才感到恐怖害怕,并且疑惑丛生。难道昨夜,我们就是睡在这荒山之中?幸天空已现曙光。
     我与杨同志,一面用慢跑速度跑下山岗,一面讨论着这件怪事;到现在,我们才发现有很多疑问,当时都没有注意到;如昨夜所见倒水的人,除了肯定是白色衣服外,何以只感觉是人形?是男人抑是女人,为何无法辨别?天气这么冷,昨夜所见的那人,以及今早的两个妇女,为何穿着那么单薄?又何以都穿白色衣服?房门明明加锁,他又怎样出来?难道这都是我们共同的幻觉吗?真的越想越害怕。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他是鬼是狐,总给我们过了一夜,值得永远记忆的一夜。我们还是要谢谢他。
     两小时后,我们找到了自己的队伍,他们正整装待发,而我的心,仍在剧烈跳动着,跟随着队伍作第三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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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魂归故乡缺盘缠  找个替身索路费

    这是发生在日据时代的故事,时约民国二十七年,家父继承祖传的海产业批发商行,店名源海利,当时日本水产学校的产制品与源海利订有长期合约,全数交由源海利代销,生意兴隆,在中部一带可是响当当的招牌,然而树大自是招风,不多久,房东就托词要收回房子自用,说穿了,也不过是看人赚钱眼红罢了,家父无奈,只好找房子搬家,要找一处地点合适的店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房东又催讨迫人,当时源海利总店里的店员有七、八个,其中有一位因满脸出天花后留下的麻子而绰号「麻子炎」的店员,家中正好有一间闲置的店面,家父只得暂时把店铺迁往麻子炎的房子去了,这麻子炎娶有二房妻室,大小老婆成天争风吃醋,吵闹不休,元配自认受到冷落,心有未甘,有一天就在厨房后的厕所里悬梁自尽了,或许是命不该绝吧,家父正好要去方便,撞见了急把她救了下来,当时正是烧晚饭的时刻,就顺手把那悬梁的布条丢进灶中烧毁了。夜里十点店铺打烊了以后,家父竟然不明所以的发起高烧来了,请了大夫来出诊,也找不出病因,等到天亮赶紧送到公立铁路医院,院长是当时彰化名医,日人野口大夫,亲自诊断说是急性肺炎,第二天下午开刀,但是并没有多大效果,白天一切正常就跟没病一样,一到夜晚就高烧呻吟不止,无法入睡,由清明节入院直到端午节都过了,病情未见减轻,家人焦急万分。
    家父是彻底的无神论者,非常的铁齿铜牙的人,有一日白天里正常时间竟然说道,每夜病房里都有一个鬼魂来与他吵闹,凶恶异常,不让他睡觉,这可真是叫人难以置信,由家父的口中竟会说出这一番话来,院长同意给他换个房间,并且吩咐不悬挂病患的姓名,这一招真是有效,几个月来不曾好睡一觉的父亲终于能安安稳稳的睡了,母亲和奶奶松了一口气,没料到只维持了三天,还是让鬼魂找上新病房来,迫不得已了只好出院,但是也没敢回店里去住,直接的回到北门的老家,每晚高烧的病况丝毫没有改变,人也给病折磨得不成形了。
    有一天住在台中沙鹿的远亲表姨来家作客,黄昏的时候在客厅里看见一名著唐装结黑腰带的赤脚男子,由旁门进入家父的房间去,操大陆福建沿海腔调的闽南话与家父争吵,连着二天表姨都看到了这名男子,忿忿不平,认为这人真不近情理,哪有人找病人吵架的。可惜母亲正忙着做饭,给孩子们洗澡,没有机会看看到底是人还是鬼?表姨回沙鹿后,母亲越想越不对劲,决定亲自去找痲子炎问明白,到底父亲是为了救他老婆才生起怪病的,麻子炎说他心里也是很难过而且害怕,不得不说了出来,他的房子是建在大道公庙旁的养鱼池填平的地基上,未建之前,是由一位唐山客和本地一名小流氓合股养鱼的,那唐山客原本并不愿意,因个性太过憨直,找工作到处碰壁,只好拿出所有的积蓄投资,到年底鱼长大了,小流氓就强迫那唐山客拿回本钱,侵占了所有的鱼货,唐山客无计可施,打官司亦是徒然,日据时代本地人是比唐山人较为占便宜的,想不开就跳入池中自尽了,此后冤魂每晚在池边徘徊,后来只好填平了水池盖房子,麻子炎的房子正好就在水池的中心点。
    奶奶急忙请了位牵亡魂的师父来,因不知那唐山客的姓名年籍等相关资料,只能告知以福建人来台湾彰化大道公庙边养鱼被骗的落水亡魂,姑且试试看,没想到也能成功的沟通,带着唐山口音的冤魂说出因他是外地人,想回家乡又缺盘缠路费,本欲找房东太太为替身,不意竟被人解救,只好针对这多管闲事的人下手了,奶奶答应他次日晚间送了一大笔路费去「过沟仔」旁的六将公庙,请六将公作证转交给他。家母在第二天晚上单独的前往把准备好的纸钱拿去焚化,那六将公庙是一座阴庙并没有庙祝驻守,附近也没有任何住家,母亲虽然很害怕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往,进入庙内竟看到两截惨白的小腿,吓得差点夺门而逃,仔细冷静一瞧,原来是自己的腿哪!这才安心下来,诚意的恳求六将公慈悲化解,原谅病人无知,说也奇怪,从这天晚上起就再也没有发烧,唐山客也不再出现来骚扰了。因扰多时的病就这样不药而愈,唐山客大抵是收到了路费,回到家乡去了吧!迷信或者不是迷信,实在很难下断言,我只是据实的把家母的叙述写了下来,至于要如何去解释就由着您了!必须声明的一点就是家父母,在日据时代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并不很赞同奶奶的做法,只是旧时代大家庭的婆婆有无上的威严权利,没有办法反对,却没想到因而救了父亲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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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鬼上车  司机破胆
--宜兰卡车司机每走夜路必遇鬼

我是一名司机,开车开了二十几年,从十几岁当助手,到今天拥有十四辆大拖车,雇用助手,上山下岭,餐风宿露,也可算是「夜路走多」的人了。
夜路走多,难免碰上「那话儿」。
这种经验,我是绝少提起的,因为,万一碰到铁齿铜牙的人,难免要骂「黑白讲」、「胡说」,还嗤之以鼻,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令人看了,为之气结。
这也难怪,鬼之为物,虚无飘渺,明明千真万确地出现在你眼前,坐在旁边的人却视而不见,你说有,他说没有,要争,拿不出证据,顶多换来一句「神经病」、「过敏 」。
所以,虽是有幸碰过几次,却始终坚持原则,绝少提起的,这次,经不起简编一再催促,只好简述几则,在此,我要郑重说明,这是原原本本,和盘托出,绝对不是「讲古 」。
话说,十几年前的一天夜里,我和司机载了一卡车的「材篦」,(当时,我只是助手)一路瞎扯,连夜赶路,要到花莲的中华纸浆厂去交货。
途经苏花公路,那时,苏花公路夜间是不管制的。
大约是凌晨二点左右,车子绕了几个弯,爬上小清水,还记得很清楚,当晚月光特别明亮,空气清爽,车灯照得很远。
打老远,我们就看到一个人从海边爬上断崖,那人也的确厉害,爬那陡峭的崖壁,似乎不费什么劲,而且爬得飞快,不一会功夫,已到半壁。
车子越近,看得越真,而且此时尘砂飞扬,阴风惨惨,砂粒打在车窗上,劈哩拍啦响,司机发觉不对,是人绝对没有这种功夫,不是人,是……
司机不敢再开,忙踩煞车,将车靠边停住。
想不到车才停稳,抬头一看,那人赫然站在前面的石椅上,表情木然,往这边直瞧。
看不到下半身,只见他头绑一条毛巾,穿着单薄,在冬天的寒风里,凛然而立。
这个时候,司机已经吓得上牙打下牙,打得磕磕响,全身发软,显然是无法再开车了。
看到这个情形,我自告奋勇,跟司机讲:「换我开好了」,司机点头答应,但他不敢下车,不下车不容易换位置,我只好走下车,当绕过车头时,我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身 强体壮,脸部轮廓清楚,一副捆工的模样。
我边走边念:「好兄弟,今天我身边没带「手费」,卡失礼,等明天交完货,回来路过贵地时再给」;说完,急急爬上车,坐上驾驶台头也不敢回,把车开走。
当时,我并不怎么害怕,但车子越开,越感到心惊,第二天,卸完货,大清早,就先准备办了「手费」(银纸、更衣),才放心地吃早餐;回程,经过那里,我祝告几句,献上纸钱,整个心才安定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遇鬼。
第二次,是在北横。
那时,我是罗东信东货运行的司机,负责到栖兰山载运木材。
货运行的老板娘信神信得很虔诚。
那天早上,行里供奉的帝君,在上完香后,忽然「发炉」(香炉起火),老板娘认为是不祥之兆,事出必有因,不愿出车。
但是兰阳林区管理处有一分队的职工,要上山「检尺」,需搭货卡上山,不上山不行,老板娘一再考虑,迁延了很久,最后,迫于无奈,才派了一部卡车,把这些人载运上山。
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辆卡车奉命把人送到后,立刻返回。
在回程途中,就在栖兰山检查哨附近,突然车子煞车失灵,司机控制不住,人车翻下山崖,掉落溪谷。
车子掉下时,大概没有人看到,否则也不会捱到凌晨才打电话回来,当车行接到电话,知道出事,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老板急如星火,忙找人开车上山救人。
我那天在家帮忙卖油,老板打电话问我肯不肯同去救人,我想,反正没什么事,就答应下来。
老板、老板弟弟、司机和我共四个人,开了一部卡车上去,去的时候,刚好遇到山崩,差一点就掉落山谷。
到达出事地点,好在山谷不深,煞车失灵发现得早,有了心理准备,司机和助手都受伤不重。
救了人,六个人踏上归途,司机、老板和受伤的司机坐前面,我、老板弟弟和受伤助手坐车后。
那天晚上,大概是雨过天青,月光特别明亮,照得树影婆娑,河床上芦苇摇曳。
车行到了梵梵(英士)停了下来,老板要献纸钱,纸钱在出车时就准备好了,出事地献一些,路上献一些;老板走下车,手上抱着纸钱,一张一张献,才献了几张。
忽然从车斗上跳下一个人,这人走近老板,伸手要纸钱,老板以为是我下车要帮忙献,顺手拿了一迭递了过去,那人也伸手去接。
当目光顺着纸钱一接触,只听老板叫了一声「树」,发现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一个陌生人时,一慌两手乱拨,将纸钱全部往那人身上拨去,忙不迭爬上车斗,大概太紧张,爬了好几次,爬不上来。爬上来后,急急催促开车,开车头也不敢回。
月光下,我在车上看得很清楚,那人穿卡其色中山装,面团团,头发梳头很整齐,看来像个有身份的人。
车子开动,我问老板,刚才那个人是谁,老板似乎心有余悸,手脚还在发抖,回答我说:「刚才那人要上车前,有问我,我让他搭便车」;我不信,车斗明明只坐我们三个人,一路闲聊,那来这号人物,明明没有这个人,却看他跳下车。
我说:我去问司机。
老板慌忙把我抱住,示意我不要问,因为他怕司机知道后会分心。
这件事现在提起,还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浑身打寒颤。
这两次所碰到的鬼,害怕归害怕,倒没有受到伤害。
受到伤害的一次,是在南山。
那时,我和一位司机,负责到环山载木材,由罗东出发,经天送碑,在南山加水,然后直驶环山。
出车都在晚上二点左右,到南山约三、四点,那正是最爱困的时候。
事情发生那天,尤其想睡,我和司机讲:实在爱困,让我睡一下。
话才讲完,眼皮就合了起来,在那将睡未睡之际,朦朦胧胧之中,看到一个人,两手箕张飘了过来,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我一时喘不过气来,胸口有如千斤巨石压着。
那人长得十分凶恶,很少看到这么难看的脸,浓眉、阔嘴、獠牙,因为他是掐着我的,所以穿什么衣服看不真切,身材如何,也不知道。
我极力反抗,但手脚有如被粗麻绳缚了千层,动弹不得,神智虽清楚,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
那天,恰好有一位朋友搭便车,就坐在我和司机的中间。
我极力反抗,企图挣脱恶鬼的双手,迷迷糊糊中,大概是激烈扭动,用力过猛,不巧撞到了这位朋友的肚子,他痛楚地叫了一声「嗳哟」。
他这一声叫,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睁开眼、深呼吸,定了定神,朋友生气地朝我骂了一句:神经、睡不睡、乱撞。
我兀自喘气,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并说:我差点被掐死了,你还不知道。
朋友将信将疑地说:我坐你旁边,就没看到。
司机听后,笑道:「呷那么怪,怎么不来找我,偏偏要去掐你」,一副很神气,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第二天起,那位「仁兄」就真的找上司机,足足掐他的脖子掐了半个月。
每天车抵南山,这位「仁兄」必然适时出现,好像等在那里一样。
够勇,也够「铁齿」,每次司机被掐完脖子后,我都劝他买些「纸头」献献,他就是不肯,辩称是太累的关系,才会作恶梦。
就算累,也不可能连着十多天都那么累,就算做恶梦,也不可能连着十多天都梦到被掐脖子;而且到南山,是可以不睡的,为什么一定要睡。
每次到南山,司机就像生了病一样,浑身乏力,无法开车。
虽说「邪不胜正」,但人到底还是怕鬼,经不起一再纠缠,最后司机屈服了,买了些「纸头」奉献,还说了一大串话,不知说了些什么。
就这么怪,自从献纸那天起,那位「仁兄」就不再出现了,我们也得平安。
另外,有一次,是到太平山载原木。
这是一个夏天的晚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一路开车上山,这条路,已经走了好几年,是走惯的路,一坑一窿,清楚得很。
车子一直往上爬,忽然,我发觉有异。
不对,这儿应该是个急转弯,怎么看起来前面笔直平坦。
我急忙煞车减速慢行,睁眼仔细瞧去,依然是笔直平坦的柏油路面。
看不出应该转弯,也找不到弯道。
经验告诉我,不对劲,不能再走。
于是,我停车,下车勘查。
没有云,没有雾,前面看起来是一条笔直的柏油路。
我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拿出香烟,抽了起来,抽完两根烟,我再抬头一看,前面哪里是路,前面是万丈深谷。
弯道就在眼前。
好险!
从小,我的胆子就不小,对鬼神也不深信,凡遇到可疑,必追查到底,诸如:有些恶作剧的人,在路边树上吊个模特儿,月光下,随风飘荡像极吊死鬼,或将模特儿的头,手放在路边石头上装扮成车祸等等,这些都不 曾吓着我。
不过,以上几则,每当想起,心有余悸。
(原载《神秘杂志》三七期.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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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倚闾望子
在清华大学念书时,母亲突然去世。我从北平赶回济南,又赶回清平,送母亲入土。我回到家里,看到的只是一个黑棺材,母亲的面容再也看不到了。有一天夜里,我正睡在里间的土炕上,一叔陪着我。中间隔一片枣树林的对门的宁大叔,径直走进屋内,绕过母亲的棺材,走到里屋炕前,把我叫醒,说他的老婆宁大婶「撞客」了——我们那里把鬼附人体叫做「撞客」——撞的客就是我母亲。我大吃一惊,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跟着宁大叔,穿过枣林,来到他家。宁大婶坐在炕上,闭着眼睛,嘴里却不停地说着话,不是她说话,而是我母亲。一见我(毋宁说是一「听到我」,因为她没有睁眼),就抓住我的手,说:「儿啊!你让娘想得好苦呀!离家八年,也不回来看看我。你知道,娘心里是什么滋味呀!」如此剌剌不休,说个不停。我彷佛当头挨了一棒,懵懵懂懂,不知所措。按理说,听到母亲的声音,我应当嚎陶大哭。然而,我没有,我似乎又清醒过来。我在潜意识中,连声问着自己:这是可能的吗?这是真事吗?我心里酸甜苦辣,搅成了一锅酱。我对「母亲」说:「娘啊!你不该来找宁大婶呀!你不该麻烦宁大婶呀!」我自己的声音传到我自己的耳朵里,一片空虚,一片淡漠。然而,我又不能不这样,我的那一点「科学」起了支配的作用。「母亲」连声说:「是啊!是啊!我要走了。」于是宁大婶睁开了眼睛,木然、愕然坐在土炕上。我回到自己家里,看到母亲的棺材,伏在土炕上,一直哭到天明。
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希望它是真的。倚闾望子,望了八年,终于「看」到了自己心爱的独子,对母亲来说不也是一种安慰吗?但这是多么渺茫,多么神奇的一种安慰呀!
母亲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季羡林,《忆往述怀》)


所有十方世界中,三世一切人师子,我以清净身语意,一切遍礼尽无余。
普贤行愿威神力,普现一切如来前,一身复现刹尘身,一一遍礼刹尘佛。
于一尘中尘数佛,各处菩萨众会中,无尽法界尘亦然,深信诸佛皆充满。
各以一切音声海,普出无尽妙言辞,尽于未来一切劫,赞佛甚深功德海。
以诸最胜妙华鬘,伎乐涂香及伞盖,如是最胜庄严具,我以供养诸如来。
最胜衣服最胜香,末香烧香与灯烛,一一皆如妙高聚,我悉供养诸如来。
我以广大胜解心,深信一切三世佛,悉以普贤行愿力,普遍供养诸如来。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十方一切诸众生,二乘有学及无学,一切如来与菩萨,所有功德皆随喜。
十方所有世间灯,最初成就菩提者,我今一切皆劝请,转于无上妙珐輪。
诸佛若欲示涅槃,我悉至诚而劝请,唯愿久住刹尘劫,利乐一切诸众生。
所有礼赞供养福,请佛住世转珐輪,随喜忏悔诸善根,回向众生及佛道。
愿我临欲命终时,尽除一切诸障碍,面见彼佛阿弥陀,即得往生安乐刹。
我既往生彼国已,现前成就此大愿,一切圆满尽无余,利乐一切众生界。

佛弟子妙音代父母师长、历劫冤亲、法界众生礼佛三拜,求生净土。

祈愿:
诚敬谦卑。和顺义理。欢乐慈孝。知足惭愧。去恶就善。事师三皈。奉持经戒。不念人非,欣乐人善。关怀照顾,言传身教。言动安徐。公平公正。吃素印经。看破放下。忍辱精进。发菩提心。一向专念。天下和顺。日月清明。风雨以时。灾厉不起。国丰民安。兵戈无用。崇德兴仁。务修礼让。国无盗贼。无有怨枉。强不凌弱。各得其所。
并愿以印行功德,回向法界一切有情,所有六道四生,宿世冤亲,现世业债,咸凭法力,悉得解脱,现在者增福延寿,已故者往生净土,同出苦轮,共登觉岸。
整个宇宙跟自己是一个生命共同体。整个宇宙一切众生,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人类处在一个地球村中,应该平等对待,和睦相处,互敬互爱,互助合作,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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