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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感应篇汇编(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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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印光法师谈感应篇
――代重刊序
弘法敬辑
一、感应篇之概述
1、感应篇的来源
问,《感应篇》,谁人著作。对于他教典籍,以何法辨别之。
答,《感应篇》通行本,有太上二字,谓为老子所作。亦有谓本抱朴子而广之。然不必究其为何人所作,只取其书所说之益。所谓不以人废言也。圣人立法,固不必定取圣人所说为法,只取其益世道人心为事。虫文鸟书,大开文字之端,敢以虫鸟不足重,而不用其文字乎。举此一事,可以息彼妄论是非者之无益繁词。此种繁词,尚不如春禽昼啼,秋虫夜呜之有天然风味也。
《三编卷四 答崔树萍居士问》
2、感应篇的性质
《感应篇汇编》为古今注此篇者之冠、文理俱隹,俾熟读而详审以行之。则人人可以为良民,人人可以了生死矣。
《增广卷二 复四川谢诚明居士书》
五经四书,本是教人为善之书。世多以文视之,则便当面错过。若《感应篇》、《阴骘文》等,直陈因果报应之事,俾人一目了然,实为有益。彼大言理性,不提因果报应者,徒欲得高出人上之名,而不知所以高之实。
《三编卷二 复谢慧霖居士书五》
《感应篇》、《阴骘文》,实为功过格之源本,以故恭录于首,以期朝夕讽诵,互相鉴照。俾得三业清净,一心淳笃。庶可无忝所生,行为世法。由是而世法佛法,一道齐修。成已成人,了无二致。前继往圣,后开来学,参赞化育,辅翼郅治,皆于此庸言庸行中得之。若舍此不行,别求玄妙。纵令大得,亦只能利一类之机而况专资空谈者乎。
《续编卷二 净土问辨功过格合刊序》
二、感应篇之实行
1、读诵奉行 改过迁善
凡《安士全书》,及《感应篇汇编》,《印光文钞》,通文义者,皆须人奉一部。由此路上行,上焉者或可体会到此。否则只知圆融不执着,口口说空,步步行有,为家庭之祸患,亦佛法之蟊贼。
《三编卷三 复福州佛学社书》
《感应篇汇编》,宜令熟读,此正本清源之要务。以五经四书所说者,或散见于各处,或义晦而难领会。此既熟读,读五经四书,一见此种话说,即便心领神会。理学务躬行,而不知此义,反指为异端者,皆见理未的,救世无术之流类也。
《三编卷二 复谢慧霖居士书二》
汝宜每日将《太上感应篇》,《文昌阴骘文》,《关帝觉世真经》,日读三五遍,至少须一遍。亦令汝妻日日读之,自可知为人之道理。既知为人之道理,则便可继汝父之家风。凡一切人皆钦仰汝,以为汝父素好善,故有此令郎。此其荣为何如也。光宗耀祖,成家立业,只在能立志学好而已。岂有甚么难行难做处。
《三编卷三 复某居士书》
人之一生成败,皆在年幼时栽培与因循所致,汝已成童,宜知好歹,万不可学时派。当学孝,学弟,学忠厚诚实。当此轻年,精力强壮,宜努力读书。凡过读之书,当思其书所说之事,是要人照此而行,不是读了就算数了。书中所说,或不易领会。而《阴骘文》、《感应篇》等皆直说,好领会。宜常读常思,改过迁善。于暇时尤宜念阿弥陀佛,及观世音菩萨,以期消除业障,增长福慧,切勿以为辛苦。古语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此时若错过光阴,后来纵然努力,亦难成就。以年时已过,记性退半,所学皆用力多而得效少耳。第一先要做好人。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焉。第二要知因果报应,一举一动,勿任情任意。必须想及此事,于我、于亲、于人有利益否。不但做事如此,即居心动念,亦当如此。起好心,即有功德。起坏心,即有罪过。要想得好报,必须存好心,说好话,行好事,有利于人物,无害于自他方可。倘不如此,何好报之可得?譬如以丑像置之于明镜之前,决定莫有好像现出。所现者,与此丑像,了无有异。汝果深知此义,则将来必能做一正人君子,令一切人皆尊重而爱慕之也。祈审慎思察,则幸甚幸甚。
《增广卷一 与周法利童子书》
若日说因果报应,与生徒讲《感应篇》、《阴骘文》、《觉世经》。而所作所为,皆与三者相反,则成登埸优人,只供台下人一时悦眼娱耳而已。优人只得优人之值,断无生前没后之真利益也。愿汝深体吾言,则儒佛之心法,及究竟之实益,岂必令前人独得,而汝或不得者哉。
《三编卷二 复卓智立居士书一》
2、感应篇与家庭教育
志在成就子弟,而不知子弟之成,唯在家教……及能读书,即将《阴骘文》、《感应篇》,令其熟读,为其顺字面讲演之。其日用行为,合于善者,则指其二书之善者而奖之。合于不善者,则指其二书之不善者而责之。彭二林居士家,科甲冠于江浙,历代以来,遵行二书,其家状元甚多,然皆终身守此不替。如金入模,如水有堤。岂有不能成器,仍旧横流之理乎?人之为人,其基在此。此而不讲,欲成全人,除非孟子以上之天姿则可矣。然读书之时,不可即入现设学校。宜合数家请一文行兼优、深信因果之师,令其先读《四书》及《五经》耳。待其学已有几分,举凡文字道理,皆不被邪说俗论所惑。然后令其入现学校,以开其眼界,识其校事。不致动与时乖,无由上进矣。能如是,则有天姿者,自能有为。无天姿者,亦为良善。独善兼善,自利利他,实不外此老僧常谈也。
《增广卷一 复永嘉某居士书四》
令熟读《太上感应篇》,《文昌阴骘文》,《关帝觉世经》,俾知有所师法,有所禁戒。一一为其略说大意,以为后来读书受益之前导。幼时如是,愈读书愈贤善,不患不到圣贤地位,光宗耀祖也。否则任性憍惯,养成败类,纵有天姿,亦不知读书为学圣贤,则读的书愈多愈坏。
《续编卷二 家庭教育为天下太平之根本发隐》
《阴骘文》、《感应篇》,必令其熟读。且勿谓此非佛书而忽之。以凡夫心量浅近,若以远大之深理言之,则难于领会。此等书,老幼俱可闻而获益。而况德无常师,主善为师乎。
《增广卷二 复永嘉某居士书七》
祈以《感应篇》教子孙,终身诵之,胜于小学韵语多矣。
《三编卷二 复邵慧圆居士书三》
儿女从小,即为教其常念《感应篇》。此文每日或念三五遍,至少须念一遍。尽此一生念,再看看直讲,依之而行,则自可归于正人君子之域矣。
《三编卷一 复金益平居士书二》
教小儿常以《阴骘文》、《感应篇》,为入德之门。俾幼时即知为人之道,与因果之理。则后来决定不敢作越理犯分之事。否则被彼邪见所诱,则其行或至如今之废孝废伦免耻者,以现今此种邪说甚多故也。
《三编卷三 复王智卓居士书》
宜令儿女等同读《阴骘文》、《感应篇》,为彼讲说。俾知为人之道,及三世因果之理。则将来自不至流为暴恶。彼杀父杀母废伦免耻者,皆由最初不知为人之道,及因果报应。一闻邪说,遂极力依此,以逞其肆无忌惮之心,为可哀也。
《三编卷三 复马宗道居士书一》
必须令彼熟读《感应篇》、《阴骘文》,以为前途之导。即二女亦当读之,以期藉此自修并以化人。天下不治,匹夫有责,此实匹夫令天下治之根本法。又须令儿子多看《安士全书》,《历史感应统纪》,及有益身心之善书。
《三编卷一 复神晓园居士书》
世之不肖子女,皆其母不尽母职之所致也。母若贤,一则秉其气性,二则观其作为,此系以身立教者。次则教以为人之道,如孝弟忠信,礼义廉耻等。又须切切实实示以因果报应。迨读书时,先将《感应篇》、《阴骘文》令其熟读。毕生每日须念三五遍。再与讲其大义,则如镕金入于好模中,决无不成好器者。此母教为治平之根本也。世人皆不注意,故有今日之战争现象。以致国运危岌,民不聊生也。光不须为小儿说法,且为汝夫妇说教小儿法,则小儿自可仿效仪型,克成正器矣。
《三编卷一 复李慰农居士书五》
三、感应篇之功用
1、令人深信因果
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度脱众生之大权也。书曰,惠迪吉,从逆凶,唯影响。又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皆因果之说也。至于佛法,则更为彰着。前究过去,后明未来。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了此,则善恶报应,不爽毫厘。吉凶祸福,皆由感召。人虽至愚,决不至幸灾乐祸,避吉趋凶。惜无殷鉴,每致所作反乎所求。此忧世君子,汲汲然流通《感应篇直讲》为急务也。
《三编卷四 感应篇直讲题辞》
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度脱众生之大权也。孔子之赞周易也。最初即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此语依表面看,是说庆殃及于子孙。依实际论,其庆殃之归于本人者,当更大于子孙者多多也。箕子之陈洪范也,末后方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用,以也。极,穷困苦荼也。五福六极,实示前生之善恶因,及现生之善恶果也。儒经说前因现果,现因后果。孔子箕子此二语,最为明显。佛经说三世因果,最为详悉。撮要说之,则曰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人每谓现生所享受苦乐吉凶者为命,谓天所命令,不知乃自己前生所作善恶之果报耳。天岂有厚于彼,而薄于此之命令乎。故《感应篇》云,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果知此理,则上不怨天,下不尤人。兢兢业业,恐惧修省。格除自心私欲之物,则自心本具之正知发现。由兹罔念作狂者,咸得克念作圣矣。此就儒教所说因果,尚有如此之大利益。况佛教人修戒定慧,断贪瞋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初则断尽世间烦惑,了生脱死,超凡入圣。次则渐渐进修,以至真穷惑尽,慧满福圆。彻证自心,成菩提道。咸皆不出因果之外。故曰,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度脱众生之大权也。
《三编卷三 因果实证序》
人性本善,由对境涉缘,不加检察,遂致起诸执着、好恶、种种情见,以埋没本性者,比比皆是。由是古之圣人,各垂言教,冀人依行,以复其初。其语言虽多,总不出格物致知,明明德,止至善而已。所言格物者,格,如格鬬,如一人舆万人敌。物,即烦恼妄想,亦即俗所谓人欲也。与烦恼妄想之人欲战,必具一番刚决不怯之志,方有实效。否则心随物转,何能格物。致者,推极而扩充之谓。知,即吾人本具爱亲、敬兄之良知,非由教由学而始有也。然常人于日用之中,不加省察检点,从兹随物所转,或致并此爱亲、敬兄之良知亦失之。尚望其推极此良知,以遍应万事,涵养自心乎。是以圣人欲人明明德,止至善,最初下手,令先从格物致知而起。其所说工夫,妙无以加。然欲常人依此修持,须有成范,方易得益。五经、四书,皆成范也。但以文言浩瀚,兼以散见各书,不以类聚,颇难取法。而未多读书者,更无因奉为典型也。太上感应篇,撮取惠吉、逆凶,福善、祸淫之至理,发为掀天、动地,触目、惊心之议论。何者为善,何者为恶。为善者得何善报,作恶者得何恶报。洞悉根源,明若观火。且愚人之不肯为善,而任意作恶者,盖以自私自利之心使之然也。今知自私自利者,反为失大利益,得大祸殃,敢不勉为良善,以期祸灭福集乎。由是言之,此书之益人也深矣。故古之大儒,多皆依此而僭修焉。清长洲彭凝祉,少奉此书,以迄荣膺殿撰,位登尚书后,尚日读此书,兼写以送人,题名为元宰必读书。又释之曰,非谓读此书,即可作状元宰相,而状元宰相决不可不读此书。其发挥可谓透彻之极。然见仁见智,各随其人之性质。此书究极而论,止乎成仙。若以大菩提心行之,则可以超凡入圣,了生脱死,断三惑以证法身,圆福慧以成佛道,况区区成仙之人天小果而已乎。此书注解甚多,唯清元和惠栋之笺注,最为精深宏畅,惜非博学之士不能阅。次则汇编,实为雅俗同观之最上善本,而不甚通文之妇孺,犹难领会。唯直讲一书,为能普益。然文虽浅显,词甚优美。浅而不俗,最易感人。
《续编卷二 感应篇直讲序》
培植家庭根本之道维何。即凡教子女,必在于孩提之时,先须使知因果报应之说,则一切悖恶行为,自有所畏而不敢为。讲因果之书,莫善于《感应篇》,及《阴骘文》。此二书,能为之常常讲说,自有莫大之利益。盖童蒙天性未漓,善言易入,幼而习焉,久则成性,及既长而不可改也。正本清源,端在于此,故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今天下所以大乱者,皆由一班不明教育原理之父母,有以养成之也。盖既不能以胎教善其始,又不能以因果策其后,根本一坏,遂泛滥而不可收拾。于是非孝无亲之说,家庭革命之谈,乃昌言而不讳。驯至朋友则利交而货卖,夫妇则兽合而禽离。廉耻道丧,天理绝灭,洪流滔天,未知所届。即起孔子释迦于今日,亦无法以救之,岌岌乎殆哉。然则将柰何。曰,挽救之道,唯有注重家庭教育,冀各为子女讲明因果之事理,以培植其根本而已。既植善因,必获善果,庶将来人心丕变,风俗渐淳,天下国家,其有太平之望乎。
《续编卷二 示殷德增母子法语二则》
2、受持流通感应篇之利益
天下不治,匹夫有责。谓其善教儿女,俾成贤善。以之风于一乡一邑,以及天下之谓也。吾常谓教子为治平之本,而教女为尤关切要。以女有相夫教子之权,女若贤善,则其婿与儿女皆贤善矣。故又曰,治家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乃真语实语。欲家门兴盛,子孙贤善,当以吾言为圭臬,则所求皆得矣。又提倡因果报应,莫善于教人受持太上感应篇,文昌阴骘文。以善恶类书,一目了然,易于获益。彭定求从小日诵此二书,至中状元作尚书时,犹日日诵之。且得暇恭书送人,题为元宰必读书。跋曰,非谓读此可以作状元宰相,而状元宰相决不可不读此书。可知此书之要矣。
《三编卷一 复朱仲华居士书一》
令友求子,拟舍百金。当令请百部《感应篇汇编》,以送通文理有信心之正人君子,实为不可思议功德,当获感通。又须知求子,先须从培德节欲起。印施善书,乃培德之一端,非止乎此而已。培德,当常看《感应篇》、《阴骘文》。善则随分随力而行,恶则如怨如仇而去。袁了凡行功过格,乃认真体察,丝毫不容放过。故命本不寿而寿,无大功名而大功名,无子而有子。果能追彼芳躅,以期德日增而过日减。即不用功过格,凡了凡之所得者,令友亦当得之。况彼主持报馆,握言论机关之权。…………长洲彭家,自清初以来,科甲冠天下。其家状元,有四五人。有同胞三鼎甲者。而世奉佛法,虽状元宰相,犹日诵感应篇,阴骘文以为诚意正心,致君泽民之监。彼狂生谓此等书,乃老斋公老斋婆之所从事者。非但不知圣贤之所以为圣贤,并不知人之所以为人。生为行肉走尸,死与草木同腐。而且恶业难消,永沈恶道。彼嚣嚣然自命为博雅通人,致令后世并天地父母之名字亦不得闻者,何可胜数。欲子孙之不趋败途。共入正道者。当以《感应篇汇编》,《阴骘文广义》,为定南针。则世俗习染之恶浪滔天,黑云障日,亦不至不知所趋,而载胥及溺。否则纵令风平浪静,天日昭彰,亦难保不入洄澓,而随即沈溺矣。况绝无风平浪静天日昭彰之望之世道人心乎。须知阴德二字,所包者广。成就他人子弟,令入圣贤之域,固属阴德。成就自己子弟,令入圣贤之域,亦是阴德。反是。则误人子弟固损德,误己子女亦损德。力能兼及,何幸如之。否则且就家庭日用云为,以作为圣为贤之先容。正所谓即俗修真,现居士身而说法者。祈以此意,与令友,及一切知交,恺切言之。亦未始非已立立人,自利利他之一端也。
《增广卷二 与永嘉某居士书》
以世世奉佛,奉《阴骘文》,《感应篇》。其志固长欲利人,而天固长施厚报也。
《三编卷四 复刘观善居士书二》
至于所说《感应篇》,见人之得,如己之得等十二句,若能事事省察自心,则虽未能即纯,亦可以常然如是。颜子三月不违仁者,亦是微有间断,未能毕竟与仁打作一块之样子。希圣希贤,在人自勉。若一放纵,则便不可名状,如今日之为国为民者然,可不哀哉。修行人,心不可偏,若偏,即或受病。身体孱弱,当息心正念,俾神不外驰,心自归一,身亦可渐渐安康。若欲得往生,傥此心坚固不解,或起魔事。去来任业,镇定由己。若欲即得,如瓜未熟而先摘,而尚能受用乎。
《续编卷一 复念佛居士书》
(注:弘法法师为江苏省佛协副会长兼秘书长,苏州灵岩山寺监院,苏州报国寺住持)
旧刊感应汇编序一
此篇以感应二字立名。感即是因。应即是果。其开端四句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发扬因果报应。为善得福。作恶得祸之理。甚简且明。人茍能明白因果之理。知作恶必得祸殃。则虽强其作恶。心必有所畏而不敢从。知为善必得福禄。则亦心有所求。虽阻其为善而不肯止矣。印光法师曾有言曰。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度脱众生之大权也。当今之世。若不提倡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之事理。欲令天下太平。人民安乐。虽佛祖圣贤齐出。亦未如之何也矣。感应篇虽出道藏。而注中多引儒书佛经。读一书而得三教精义。一快事也。汇编乃汇集古今各种注本。详审决择。精益求精。而编辑成书者。故读汇编一书。已读尽感应篇注本矣。二快事也。编者手眼。高出等伦。莫与为比。读者得此良导。心量以之而开拓。福缘以之而广植。三快事也。儒教至理名言。诚正功夫。修齐要诀。此编已收之过半。佛门文字般若。于此亦得略见一斑。道家摄心要义。亦已汇萃此中。四快事也。故汇编不独为感应篇注之王。实为一切善书之王也。凡得遇之者。即是有福之人。能一线到底读去。息心静气。反复玩味者。体之于心中。见之于行事者。即是大福之人。若复精而求之。则成圣贤。作佛祖。尽在其中矣。人生在世。不克见此书王。沉沦长劫。自拔无由。岂非大不幸事乎。感应篇注解。如此明白。如此详尽。如此透彻。如此恳切。不啻如耳提面命。不啻如大声疾呼。而悲悯之怀。言随泪下。有缘读此。自应回头。又何疑哉。此篇凡二百九十三言。所载善恶。小大毕具。普愿大众勤持此篇。须是时时心中默念。字字反入身来。有无是事。渐渐寡去。日日如此。年年如此。自然动处是善。触处是善。自可去苦得乐。有福无祸。有吉无凶也矣。
公元一九五九年五月佛山林侠庵重刊谨
旧刊感应汇编序二
天地之心。一至善之心也。人生气化之中。性本皆善。而启诱振作。浸润滋信。必资于感应之书。今与世人言善。无敢以为非者。独于感应之书。往往不屑卒读。甚至攒眉不乐。揆其意。殆以感应之说所以教恶人。吾无恶。何读为。余独以为非善人不能读善书。所以然者。以善与善感。如胶投漆。如酥和酪。气类相感。自然醰醰有味。日起有功。信哉。非善人不能读善书。行善事。立善论也。抑余更有说者。儒道之言感应。犹释教之言因果也。感即因。应即果。故以善感者。得福果。以不善感者。得苦果。以六度万行无上菩提感者。得佛果。以勤修净土念佛求生感者。得极乐莲台果。无感非因。无应非果。感应既明。因果益着。世出世间诸法。无不可以此书为梯阶。惟愿家置一编。信受奉行。善念日充。心地日净。以之回向净土。求生极乐。进几佛果而不难。岂非重刻是书者之一大快事乎。是为序。
清光绪丙申三月大莲居士张丙炎沐手拜志
劝读感应篇汇编启
感应篇虽出道藏。而注中多引儒书佛经。读一书而得三教精义。一快事也。汇编乃汇集古今各种注本。详审决择。精益求精。而编辑成书者。故读汇编一书。已读尽感应篇注本矣。二快事也。编者手眼。高出等伦。莫与为比。读者得此良导。心量以之而开拓。福缘以之而广植。三快事也。儒教至理名言。诚正工夫。修齐要诀。此编已收之过半。佛门文字般若。于此亦得略见一斑。道家摄心要义。亦已汇萃此中。四快事也。故汇编不独为感应篇注之王。实为一切善书之王也。凡得遇之者。即是有福之人。能一线到底读去。息心静气。反复玩味者。体之于中心。见之于行事者。即是大福之人。若复精而求之。则成圣贤。作佛祖。尽在其中矣。人生在世。不克见此书王。沉沦长劫。自拔无由。岂非大不幸事乎。感应篇注解。如此明白。如此详尽。如此透彻。如此恳切。不啻如耳提面命。不啻如大声疾呼。而悲悯之怀。言随泪下。有缘读此。自应回头。又何疑哉。编中所载恶报诸人。趋死如鹜。至死不悟者。皆由其一生未曾读得感应篇也。感应篇之裨益于人生。岂第为转祸为福之唯一快捷方式。抑亦为超凡入圣之不二法门也。
太上感应篇本文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月晦之日。灶神亦然。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茍或非义而动。背礼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伪。攻讦宗亲。刚强不仁。很戾自用。是非不当。向背乖宜。虐下取功。谄上希旨。受恩不感。念怨不休。轻蔑天民。扰乱国政。赏及非义。刑及无辜。杀人取财。倾人取位。诛降戮服。贬正排贤。凌孤逼寡。弃法受赂。以直为曲。以曲为直。入轻为重。见杀加怒。知过不改。知善不为。自罪引他。壅塞方术。讪谤圣贤。侵凌道德。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愿人有失。毁人成功。危人自安。减人自益。以恶易好。以私废公。窃人之能。蔽人之善。形人之丑。讦人之私。耗人货财。离人骨肉。侵人所爱。助人为非。逞志作威。辱人求胜。败人苗稼。破人婚姻。茍富而骄。茍免无耻。认恩推过。稼祸卖恶。沽买虚誉。包贮险心。挫人所长。护己所短。乘威迫胁。纵暴杀伤。无故剪裁。非礼烹宰。散弃五谷。劳扰众生。破人之家。取其财宝。决水放火。以害民居。紊乱规模。以败人功。损人器物。以穷人用。见他荣贵。愿他流贬。见他富有。愿他破散。见他色美。起心私之。负他货财。愿他身死。干求不遂。便生咒恨。见他失便。便说他过。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埋蛊厌人。用药杀树。恚怒师傅。抵触父兄。强取强求。好侵好夺。虏掠致富。巧诈求迁。赏罚不平。逸乐过节。苛虐其下。恐吓于他。怨天尤人。呵风骂雨。斗合争讼。妄逐朋党。用妻妾语。违父母训。得新忘故。口是心非。贪冒于财。欺罔其上。造作恶语。谗毁平人。毁人称直。骂神称正。弃顺效逆。背亲向疏。指天地以证鄙怀。引神明而鉴猥事。施与后悔。假借不还。分外营求。力上施设。淫欲过度。心毒貌慈。秽食餧人。左道惑众。短尺狭度。轻秤小升。以伪杂真。采取奸利。压良为贱。谩蓦愚人。贪婪无厌。咒诅求直。嗜酒悖乱。骨肉忿争。男不忠良。女不柔顺。不和其室。不敬其夫。每好矜夸。常行妒忌。无行于妻子。失礼于舅姑。轻慢先灵。违逆上命。作为无益。怀挟外心。自咒咒他。偏憎偏爱。越井越灶。跳食跳人。损子堕胎。行多隐僻。晦腊歌舞。朔旦号怒。对北涕唾及溺。对灶吟咏及哭。又以灶火烧香。秽柴作食。夜起裸露。八节行刑。唾流星。指虹霓。辄指三光。久视日月。春月燎猎。对北恶骂。无故杀龟打蛇。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又诸横取人财者。乃计其妻子家口以当之。渐至死丧。若不死丧。则有水火盗贼。遗亡器物。疾病口舌诸事。以当妄取之直。又枉杀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杀也。取非义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其有曾行恶事。后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所谓转祸为福也。故吉人语善视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凶人语恶视恶行恶。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胡不勉而行之。
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卷一
太上。至尊之称。盖称天立教。示人不可玩忽之意。感如种植。应如花果。以此二字名篇。谓有感必应。亦随感随应。彰天道好还之理也。语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感应之谓乎。通篇以首四句提纲。已括全篇之义。以下皆发明此四语。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至先须避之。乃统论神明纠察之密。罪罚之严。先启人敬畏之心。是道则进。至当立三百善。言为善召福之报。茍或非义而动。至殃及子孙。言为恶召祸之报。下又于横取枉杀二端。特重言之者。见其恶尤甚也。夫心起于善。至凶神已随之。更推本于起念之初。即为神所鉴。福基祸胎。宜懔懔辩之于最初也。其有曾行恶事。至转祸为福也。示勿因从前之过自弃。果能改过迁善。则转祸为福。实为至易。此太上开示之本旨。所谓祸福无不自己求之。应前惟人自召之意。末总结以语视行三端。为奉行积累之格律。结句励以勉行。勉之一字。为改过迁善之要诀。叮咛之意。深切至矣。
世道不古。人心浇漓。礼教不能劝化。刑罚不能禁止。惟感应二字。可以动其从善去恶之良心。人即不畏王法。未有不畏鬼神者。王法或可以势力机巧而脱。鬼神定不以富贵幽隐而遗也。故有序此篇者云。善者闻之益劝。不俟奖赏之加。恶者睹之自危。踰于刑罚之及。可见此篇。不但扶翼圣经。亦且补助王化也。
人谓此篇。出自道藏。遂疑与儒相背。此总是未曾精研儒书。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积者。见得善恶不止一事。余者。见得果报不止一途。易传檃括言之。此书条晰言之。又书经所载。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诗咏上帝鉴观。礼载人事得失。春秋事见在前。报书于后。六经所载。精言感应之说。何尝与此不合一理乎。
此篇所载善恶。纤悉毕具。即唾欬歌哭。皆谓有关天鉴。人读此等语。皆疑为渺茫恍惚。不可究诘。不知慎小谨微之道。固圣贤所贵也。书曰。细行不矜。大德之累。易曰。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不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不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一部礼记。于人一举一动。皆有轨度。古人教人慎小谨微。多是如此。
明昆山进士王志坚曰。博览群书。兼通内典。尝语弟子曰。感应篇凡二百九十三言。一篇之中。浅深精粗。先后互见。即如一戒杀也。曰。昆虫草木。犹不可伤。綦细矣。曰。非礼烹宰。则不禁食肉也。曰。无故翦裁。则不禁衣帛也。又曰。春月燎猎。曰。无故杀龟打蛇。似乎益为之宽其途者。盖一为学道之人言。一为流俗之人言也。学道之士。得其说而精求之。可以超凡入圣。而流俗习业之人。亦可以去其太甚。不至漫无堤防。此篇须如此看去。便知其不重复矣。
持此篇者。须是时时心中默念。字字反入身来。有无是事。渐渐寡去。日日如此。年年如此。自然动处是善。触处是善矣。他刻卷首。载持诵仪则。及诸圣号。只是教人摄心为善之意。学赵阅道焚香告天故事可耳。若不实意奉行。而落讽诵祈福之见。其失远矣。
此篇专以人心修悖为言。儒教有惠吉逆凶之理。得此倍觉详明。释教有因果轮回之说。得此可见梗概。三教一贯。异事同功。信超凡入圣之阶。实转祸为福之路也。普劝同人。信受奉行。灵验事实。开列于后。
南宋峨嵋令王湘。绍兴三十一年。发心誓行此篇数十事。一日因病闷绝。男女环泣。湘觉身在半空。闻哭声细如蜂蝇。少顷有神云。王湘方欲力行感应篇。宜速放还。后寿一百二岁。
南宋遂宁府周篪。日诵此篇。又好与人讲说。绍兴二十一年仲春。暴死。经日还魂。谓妻曰。我至阴司。见左右皆乡里饿死者。殿上一官呼我谕曰。汝本在饥馑籍中。因虔奉感应篇。为人讲劝。闻而回心行善者甚多。今改注尔禄寿。若再坚固修持。可证大道。不复来此矣。出遇一吏。戒曰。汝还阳。更宜将此篇广布。若一方受持。则一方免难。天下受持。则天下丰治。传授者。受持者。皆功业不浅。不但脱水火刀兵盗贼疾病之厄。求嗣求寿求禄求仙。皆在此经云。
明河间杨守业。日诵此篇。六十无子。万历六年。病死忽生。谓家人曰。至冥见一官。持簿点名。言我无子。因恒诵感应篇。当增禄寿。赐一子。明年果生男。养老送终。且登科第。
宋西蜀李昌龄。为光州太守。平反冤狱。甚着声绩。详注太上感应篇。使人因事求理。助宣教化。此经大旨。遂得昭明于世。历官御史中丞。福寿并茂。
宋越国郑清之。尝进此篇于理宗。登极后。赐钱刊梓。御书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二语于篇首。自是奉行者益众。清之尝许作赞。未成。因目眚。力疾作赞。目即愈。后参大政。同知枢密院事。
台州王竺。有男名净。四岁病死。哀痛情切。发心刊刻此篇。欲求亡男再为父子,妻果有孕。因至黄岩进香。恍似与净同轿回家。即生子。取名师回。面貌与前无异。骨肉重完。
黄岩县杨琛。见人刊此篇。自念无力。随缘助刻第十七号一板。梦神曰。已如君所刻中矣。果中第十七名进士。
南直沈球。因妻项氏有孕多病。发心刻成小卷。便人持诵。工人捧板到家日。妻产一男。母子俱庆。
杭州汪静虚。志欲刻板广施。以薄宦未果。其子源。克承先志。捐产刻成。多方劝募。善士殳 等。印施万部。源梦父谓曰。汝善成我志。劝善共施。我已生天。汝母亦寿。众人与汝。名著善籍矣。
简州王巽。久病死至冥司。见一衙门。金字额曰。东岳府。殿左有一金字碑。乃感应篇也。巽读一遍。欢喜恭敬。即闻神曰。王巽一见真经。便生如此敬慕。若能从此奉行。兼持戒杀。自然疾愈身安。不须在此。遂得还魂。重病顿愈。由是奉行不怠。盖不识字人诵经。胜于识字人。以其无杂想也。背诵经。胜于看本诵经。以其能摄心也。其义只在敬字。王巽可证也。
慈溪秦三。力贫养母。病 久废。逢一道士曰。汝从我。当治汝。遂敷其足即愈。三白母从之。道士令三闭目。以手挟之。御风而行。至海上一山。山人讶曰。此无仙骨。何以至此。道士曰。伊家供养感应篇数世。每为子孙讲劝。善根不断。故收之耳。三思母念切。复挟归。已十三日矣。
天彭张道人。诵感应篇。募化度日。然止能诵其半。忽卧病至冥。一官问曰。尔诵感应篇。何不究熟全篇。而乃止诵其半。宜还人间。更受百日辛苦。出遇吏戒曰。汝以不诵全篇。故至此。今可自悔。并普劝世人。不惟免罪。更且增功。道人既苏。遍告一方。人果敬信。其地屡有丰年。道人亦病愈。后得道。
钱塘汪元。贫而无子。惟老母在堂。日诵此篇。募金刊施。以祈母寿子嗣。方刊首卷。妻已有孕。后生子。母享高寿。元尝曰。吾一念之诚。求母寿而即寿。求子嗣而得嗣。感应之理。固昭昭矣。
杭州许廷俞。一门虔奉此篇。且书一幅挂堂中。一夕巨盗入劫。若有所驱逐而遁。许后知其故。奉行益笃。
武林陈碧松。素济人利物。精刻此篇。流通海宇。会积雨连月。远行未归。其妻夜候未寝。忽闻大声击门。时巨盗连劫里中。家户戒严。惊谓盗至。急呼家人同窜。甫出户。高墙忽崩。房屋器物。碎成虀粉。一家竟无恙。
明海门周汝登。侍龙溪先生讲席有年。而无所得。后遵行此篇。着为辑略劝世。从善者多。以是功德。一日心地开朗。洞明圣道。为明季大儒。嗟乎。今儒学圣。释学佛。道学仙。有终身不悟。半途而废者。因根器既劣。又无功德及人耳。张紫阳曰。若非积行修阴德。动有群魔作障缘。有志于道者。能不猛省。
明钱塘于玉陛。室梁氏。病祟三载。一夕梦法云大士降云端中。光明灼烁。鬼魅俱遁。越日礼云栖大师。梁氏恭睹慈颜。俨如所梦。不觉欣然。沉屙顿愈。师示曰。病从业生。业从心生。力行功德。可以延龄。乃以感应篇授陛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实为一篇要旨。浅言之。遏恶扬善。只三家村守分良民。极言之。纤欲净尽。万善周圆。天中天。圣中圣。世尊亦复如是。汝当广传以宏法施。陛感悟信受。集有标元八卷劝世。
休宁方时可。自幼多疾。遇一异人曰。汝形貌当贫。且无子无寿。须多种善根。因发愿刊此篇施劝。后病顿愈。家渐丰。生三子皆贵。以寿终。
明冒起宗。万历丙午入学读书。稍暇。即虔诵此篇。戊午登乡榜。是科临场。因病几危。及入闱。四肢困倦。目不见卷格。不知何处下笔。出闱后。所作之文。不记一字。及中式后。见原卷。字字端楷。始知闱中。若有神助。己未下第。复发愿增注感应篇。博引旁考。无不详尽。书成。即中进士。历官布政。
清顺治甲申十二月。苏州阊门大火。先期三日。有人持竿量地者。众问之。诡辞以对。已而焚毁所止之处。适合其量界。始悟为神也。当火焚时。阊门专诸巷。有陈松轩屋。寓新安客者。距火不过咫尺。城上人皆见有神。立其屋上急救。移时左右并毁。此屋独存。次日始知有新安客。所刻感应篇板藏焉。
鲁子晋。会稽诸生。虔奉此篇。详加注释。家贫鬻饭田。刻印流通。子德升。官至翰林院检讨。
感应之验。古今所载。不能尽述。今略举以上诸案。皆确本见闻。信而且显者。以证感应之定理。惟愿收此书者。幸勿泛然。当清净端坐。屏去浮气。存一片恭敬虚受心。细细详览。深味勉行。莫大良缘。慎毋自失。曷胜焚香叩恳。
迪吉录曰。一祝起信心。夫迪吉逆凶。圣人已断言之矣。而世乃指顺逆之少爽者。懵然不信。谓为善未必获报。为恶未必蒙灾。断自己福缘。灭他人善根。是心何心哉。见此者。正宜起大信心。一念信。便是一念善根。念念信。便是念念善根。
一嘱勤修。夫为善未有二三其念而得报者。以一杯水。救一舆薪。遂谓善不必为。怠玩复生。不又与于不仁之甚者乎。正当吃紧修持。勇猛不懈。常如天地临我。鬼神诏我。方不辜负此身。不然。悠悠忽忽。日复一日。人寿几何。待我徐徐积累。恐无常猝至。嗟何及矣。
一重养心。管子云。喜气迎人。亲于兄弟。怒气迎人。惨于兵戈。南华亦云。兵莫惨于志。而镆铘为下。由此言之。志气之间。于物未有所济。而含和饮醕。固已捷若桴鼓。昔禹稷佐尧舜定天下。水民而致居之。饥民而致饱之。固功德浩大。实被斯民矣。而尼山布衣。一筹未展。空言何施。独是老安少怀之心。勤恳至死。竟得与南面者。比功絜德。师祀万世。则心之具万法也。人但能涵养本原。冲和活泼。不动浮气。遇亲便能孝。遇物便能仁。遇善便能果。遇辱便能忍。有情无情。有事无事。都是一团生意。弥满虚空界。其福德又乌可思议哉。此为善第一切务也。
一贵坚永。小善报近。大善报远。近报福轻。远报福重。柳蒲之质。朝种夕发。松柏则不然。困于蓬蒿。厄于牛羊。而后获千万年之用。今世信善者非无人。而坚永者不多得。由其略行数事。间值坎坷。即谬谓天道难知。前修顿废。皆欲速之心误之也。故积德而弱者。福之基。履险而贞者。德之辨。古云。树德如滋。除恶务尽。每见发祥之家。或累世积行。或多年力善。余庆之流。非朝伊夕。若小有善果。便希厚福。根源已差。何由集庆。朱天麟曰。有心为感感不灵。有心祈应应不至。此宜听之自然。不得妄生揣度。故坚永。尤积德之枢要也。
一重传流。经书所在。即属善缘。秘而不流。必有天殃。功过格。以善书传一人者。当十善。传十人者。当百善。传大贵人。大豪杰。大力量者。当千善。重刻流传。广布无疆者。当万善。时时称说。时时提醒。虽至田夫闺妇。牧竖村童。无不变化。善缘无边。福缘亦无边也。昔孙真人刊千金方。书成仙去。周篪与人说感应篇。脱饥馑籍。公善之德。宁有量哉。
一愿增补发挥。古今善恶酬报者何限。偶笔记取。安能悉其大全。同怀此意者。或取之载籍。或得之见闻。不妨续入。更加大笔。挑剔微危。跃人心目。一句赞扬。便是一句护持善根。一念打动。亦是一念消弭罪业。发挥愈朗。至理愈显。助天阐教。为功厚矣。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此节合下一节为一篇纲领。乃垂训之大旨也。论圣贤之心。不因祈福避祸。而后为善不为恶。论造化之理。积善积恶。而余庆余殃。固不爽也。
小曰吉凶。大曰祸福。无门。无定门也。自召。自作自受也。言天地无私。因物付物。祸之福之。本无一定之门。听招致以为报应。惟在人心自召耳。然人一念未起时。此心湛然。如同虚空。何有善恶。只因此念才动。所向好事是善。所向坏事为恶。其先不过起一念。行一事。及后日积月累。遂有善人恶人之别。而得祸得福。悉决于起念之时矣。故太上开口曰无门。曰自召。懔懔于为人起念之时。吃紧提撕警觉。觉者。内观洞照也。人心善恶。莫不有几。一念内照。便知向往。易曰。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于此觑得破。做得主。自然欲净理纯。动与吉会。若毫厘有差。天地悬隔矣。
宋灵源禅师谓伊川(程颐)曰。祸能生福。福能生祸。祸能生福者。以其处危之时。切于思安。深于求理。尤能只畏敬谨也。福能生祸者。以其居安之时。纵其奢念。肆其骄怠。尤多轻忽侮慢也。
东岳大帝训曰。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祸福密移。迷者罔觉。
唐六祖惠能曰。一切福田。不离方寸。经云。吉凶祸福。皆由心造。又云。罪福二轮。苦乐两果。皆三业所造。一心所感。若一念心瞋恚邪淫。即地狱业。悭贪不施。即饿鬼业。愚痴暗蔽。即畜生业。我慢贡高。即修罗业。坚持五戒。即人业。精修十善。即天业。证悟人空。即声闻业。知缘性离。即缘觉业。六度齐修。即菩萨业。真慈平等。即佛业。夫心净则香台宝树。净刹化生。心垢则邱陵坑坎。秽土禀质。非从天降。岂属地生。只在最初一念所致。离却心源。更无别体。
微哉感应机。险哉善恶路。至难持守者人心。触物而动。渊沦天飞。随念而迁。凝冰焦火。故古人昼勤三省。夜惕四知。更于鸡鸣而起。孳孳为善。无非时刻操存。令此心镜恒明耳。心镜明。则善恶自己作得主。而祸福亦作得主。固天命在我矣。故论祸福自召之理。推本于存心。再附先儒格论。以宣太上之旨云。
或问鸡鸣而起。未与物接。如何为善。程子曰。只主于敬。便是为善。
宋张子曰。正心之始。当以己心为严师。凡所动作则知惧。如此一二年间。守得牢固。自然心正。
朱子曰。罗先生教学者。静坐中。看喜怒哀乐未发时。作何气象。此亦养心之要。
又曰。心须令只在一处。勿有外事参杂。仍须勤勤操守。临事勿暂放宽。人之精神。习久自成。若勤紧收拾。真个提得紧。虽半月见验可也。
又曰。涵养本源之功。最易间断。然才觉间断。便是相续处。只要常自提撕。分寸积累将去。久久自然接续。打成一片矣。
又曰。静中私意横生。学者之通患。能自省察至此。甚不易得。此当以敬为主。而深察私意之萌。多为何事。就其重处。痛加惩窒。久久纯熟。自当见效。不可计功旦暮。而多为说以乱之也。
又曰。心存。群妄自然退听。
又曰。孔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便是存心之法。如说话觉得不是。便莫说。做事觉得不是。便莫做。亦是存心之法。
又曰。学问须自警醒。瑞岩和尚。每日间常自问。主人翁惺惺否。自答曰。惺惺。学者宜法。
门人周彦文问曰。近觉行坐语默。皆瞒不得自己。朱子曰。此是得力处。心灵到身上来了。但时时默识而存之。
宋陈烈苦无记性。偶读孟子。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忽悟曰。我心不曾收得。如何记得。乃闭门静坐。不读书百余日。以收放心。遂读书。一览无遗。
或问敬之貌。谢上蔡曰。于俨若思时可见。问。不免有矜持如何。曰矜持太过却不是。要在勿忘勿助长之间耳。
高景逸曰。每至夕阳。默检一日所为。若不切实煅炼身心。便虚度一日。流光可惧。又曰。所以要惜分阴者。不使邪思妄念。瞬息据我灵府。庶几日就月将。缉熙于光明。又曰。先儒入敬法。曰整齐严肃。曰常惺惺。曰收敛不容一物。今日我辈胸中。劳劳攘攘。千万物俱容在此。岂止一物。若要免此。须是常惺惺。要惺惺。须是整齐严肃。三法又有次第。
无欲故静。有主则虚。此心学纲要。
宋程明道先生。弟伊川。渡江舟几覆。人皆惊惧。先生独正襟危坐如常。问之曰。心存诚敬耳。
真空寺老僧曰。凡人妄想不一。或追忆数十年前。荣辱恩仇。悲欢离合。及种种闲情。此是过去妄想。或事到眼前。可以顺应。却乃畏首畏尾。犹豫不决。此是现在妄想。或期日后富贵荣华。子孙发达。与夫一切不可必成。不可必得之事。此是未来妄想。三者妄想。或生或灭。谓之幻心。照见其妄。随念斩断。谓之觉心。故曰不患念起。只患觉迟。此心若同太虚。烦恼何处着脚耶。
以上俱精微神化之论。有志者。所当深思力勉。期造纯熟自然而后已。昔宋赵康靖公。置瓶豆二物。起一善念。投一白豆。起一恶念。投一黑豆。初则黑豆甚多。继而渐少。久之善恶二念都忘。瓶豆亦弃而不用。盖消磨至于莹澈矣。又阴骘文曰。人能如我存心。天必锡汝以福。盖存心在我。只求克私复性以事天。任天之报施。则气类相从。自然不爽。是知去祸召福之道。端在存心矣。旨哉。
宋卫仲达。初为馆职。被摄至冥。核善恶二录。恶录盈庭。善录只一小轴。冥官色变。索秤称之。小轴反压起恶录。官喜曰。君可出矣。仲达曰。某未四十。安得如许恶状。官曰。但一念不正。鬼神无不知。知即书之。不待为也。曰。小轴中何事。官曰。朝廷尝大兴工役。修三山石桥。君力谏之。此疏稿也。曰。谏之未从。善力何能至此。官曰。公用念甚真。言可训世。向使听从。功德何量。乘此度世何难。奈恶念太多。善力减半。不可复望大拜。后果官止吏部尚书。呜呼。仲达之恶。空有其念。尚损作相之现福。仲达之善。空有其言。即压盈庭之恶录。况实作善恶者乎。可见一念起处。即祸福之门也。
宋廖德明。朱晦庵弟子。少时梦怀刺谒一庙。门者索刺。出袖中。乃宣教郎廖某。遂觉。后登第。果以宣教郎宰闽。德明思前梦。恐官止此。不欲行。乃质诸晦庵。公指案上物曰。人与器不同。如笔止能为笔。剑不能为琴。故成毁久速。有一定之数。人则不然。固有朝跖而暮舜者。其吉凶祸福亦随之而变。难以一定言。今子赴官。但当充广德性。力行好事。前梦不足芥蒂。德明如其言。后官果至正郎。
毕昶家富。惟以智术欺人。苛刻立业。生二子。有卖产于彼者。阳拒之曰。我不欲也。既又使人阴钩之。及至。又曰。实不欲也。其人无奈。则得减价以就。及成契。又曰。我银不便。期某日来取。及取时。或以色银。或以米谷凑与之。原数并不得全。平生事事如此。后长子以人命系狱。破产死。次子以淫赌流落。丐食他方。毕昶竟至嗣绝。
明袁了凡自作立命篇云。余童年丧父。母命弃业学医。谓可以养生。可以济人。且习一艺以成名。尔父夙心也。后余在慈云寺。遇一老者。修髯伟貌。飘飘若仙。余敬礼之。语余曰。子仕路中人也。明年即进学矣。何不读书。余告以故。曰。吾姓孔。云南人也。得邵子皇极正传。数该传汝。予即引之归。告母。试其数。纤悉皆验。余遂起读书之念。孔为余起数。县考童生当十四名。府考七十一名。提学考第九名。明年赴考。三处名数皆合。复为余卜终身休咎。言某年考第几名。某年补廪。某年当贡。贡后某年当选四川一大尹。在任三年半。即宜告归。五十三岁八月十四日丑时当终于正寝。惜无子。余备录而谨记之。自此以后。凡遇考校。其名数先后。皆不出孔公所悬定者。独算余食廪米九十一石五斗。当出贡。及食米七十余石。屠宗师即批准补贡。余窃疑之。后果为署印杨公所驳。直至丁卯年始准贡。连前食米计之。实九十一石五斗也。余因此益信。进退有命。迟速有时。澹然无求矣。贡入燕都。留京一年。终日静坐不阅文。
后归游南雍。未入监。先访云谷禅师于栖霞山中。对坐一室。凡三昼夜不瞑目。云谷问曰。凡人所以不得作圣者。只为妄念相缠耳。汝坐三日。不见起一妄念。余曰。吾为孔先生算定。荣辱死生。皆有定数。即要妄想。亦无可妄想。云谷笑曰。我待汝是豪杰。原来只是凡夫。问其故。曰。人未能无心。终为阴阳所缚。安得无数。但惟凡人有数。极善之人。数固拘他不定。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汝二十年来。被他算定。不曾转动一毫。岂不是凡夫。余问曰。然则数可逃乎。曰。命自我作。福自己求。诗书所称。的为明训。我教典中说。求功名得功名。求富贵得富贵。求男女得男女。求长寿得长寿。夫诳语乃释迦大戒。诸佛菩萨。岂诳语欺人。余进曰。孟子言。求则得之。求在我者也。道德仁义。可以力求。功名富贵。如何求得。云谷曰。孟子之言不错。汝自错解了。汝不见六祖说。一切福田。不离方寸。从心而觅。感无不通。求在我。不独得道德仁义。亦得功名富贵。内外双得。是求有益于得也。若不返躬内省。徒向外驰求。则求之有道。得之有命矣。内外双失。故无益。问。孔公算汝终身若何。余以实告。云谷曰。汝自揣应得科第否。应生子否。余追省良久曰。不应也。科第中人。类有福相。余福薄。又不能积功累行。以基厚福。兼不耐烦剧。不能容人。时或以才智盖人。直心直行。轻言妄谈。凡此皆薄福之相也。岂宜科第哉。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余好洁。和气能育万物。余善怒。爱为生生之本。忍为不育之根。余矜惜名节。常不能舍己救人。又多言耗气。喜饮烁精。好彻夜长坐。而不知葆元毓神。皆宜无子。其余过恶尚多。不能悉数。云谷曰。岂惟科第哉。世间享千金之产者。定是千金人物。享百金之产者。定是百金人物。应饿死者。定是饿死人物。天不过因材而笃。几曾加纤毫意思。即如生子。有百世之德者。定有百世子孙保之。有十世之德者。定有十世子孙保之。有三世二世之德者。定有三世二世子孙保之。其斩焉无后者。德至薄也。汝今既知非。将向来不登科第。不生子之相。尽情改刷。务要积德。务要包荒。务要和爱。务要惜精神。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夫骨肉之身。尚然有数。义理之身。岂不能格天。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诗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如孔先生算汝不登科第。不生子者。此天作之孽也。犹可得而违。汝今力行善事。多积阴德。此自己所作之福也。安得而不受享乎。易为君子谋。趋吉避凶。若言天命有常。吉何可趋。凶何可避。开章第一义。便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汝信得及否。余信其言。拜而受教。
因将往日之罪。佛前尽情发露。为疏一通。先求登科。誓行善事三千条。以报天地祖宗之德。云谷出功过格示余。令所行之事。逐日登记。善则记数。恶则退除。且教持准提咒。以期必验。语余曰。符箓家有云。不会书符。被鬼神笑。此有秘传。只是不动念也。执笔书符。先把万缘放下。从此念头不动处。下一点。谓之混沌开基。由此一笔挥成。更无思虑。此符便灵。凡祈天立命。都要从无思无虑处感格。孟子论立命之学。而曰夭寿不贰。细分之。丰歉不贰。然后可立贫富之命。穷通不贰。然后可立贵贱之命。夭寿不贰。然后可立生死之命。人生世间。惟死生为重。曰夭寿。则一切顺逆皆该之矣。至修身以俟之。乃积德祈天之事。曰修。则身有过恶。皆当治而去之。曰俟。则一毫觊觎。一毫将迎。皆当斩绝矣。到此地位。直造先天之境。即此便是实学。汝未能无心。但能持准提咒。无记无数。不令间断。持得纯熟。于持中不持。于不持中持。到得念头不动。则灵验矣。
余初号学海。是日改号了凡。盖悟立命之说。而欲不落凡夫窠臼也。从此而后。终日兢兢。便觉与前不同。前日只是悠悠放任。到此自有战兢惕励景象。在暗室屋漏中。常恐得罪天地鬼神。遇人憎我毁我。自能恬然容受。到明年。礼部考科举。孔先生算该第三。忽考第一。其言不验。而秋闱中式矣。然行义未纯。检身多误。或见善而行之不勇。或救人而心常自疑。或身勉为善而口有过言。或醒时操持而醉后放逸。以过折功。日常虚度。自己巳岁发愿。直至己卯岁。历十余年。而三千善行始完。遂起求子愿。亦许行三千善事。辛巳生男天启。余行一事。随以笔记。汝母不能书。每行一事。辄用鹅毛管。印一珠圈。于历日之上。或施贫人。或放生命。一日有多至十余圈者。至癸未八月。三千之数已满。九月十三日。复起求中进士愿。许行善事一万条。丙戊登第。授宝坻知县。余置空格一册。名曰。治心编。晨起坐堂。家人携付门役。置案上。所行善恶。纤悉必记。夜则设桌于庭。效赵阅道焚香告帝。汝母见所行不多。辄颦蹙曰。我前在家。相助为善。故三千之数得完。今许一万。衙中无事可行。何时得圆满乎。夜间偶梦见一神人。余言善事难完之故。神曰。只减粮一节。万行俱完矣。盖宝坻之田。每亩二分三厘七毫。余为区处。减至一分四厘六毫。委有此事。心颇疑惑。适幻余禅师。自五台来。余以梦告之。且问此事宜信否。师曰。此心真切。即一行可当万善。况合县减粮。万民受福乎。吾即捐俸银。令其就五台山。齐僧一万而回向之。
孔公算余五十三岁有厄。余未尝祈寿。是岁竟无恙。今六十九岁矣。书云。天难谌。命靡常。又云。惟命不于常。皆非诳语。吾于是而知。凡称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乃圣贤之言。若谓祸福惟天所命。则世俗之论矣。汝之命未知若何。即命当荣显。常作落寞想。实时当顺利。常作拂逆想。即眼前足食。常作贫窭想。即人相爱敬。常作恐惧想。即家世望重。常作卑下想。即学问颇优。常作浅陋想。远思扬祖宗之德。近思盖父母之愆。上思报国之恩。下思造家之福。外思济人之急。内思闲己之邪。日日知非。日日改过。一日不知非。即一日安于自是。一日无过可改。即一日无步可进。天下聪明俊秀不少。所以德不加修。业不加广者。只为因循二字。耽阁一生。云谷先生所授立命之说。乃至精至邃至真至正之理。其熟玩而勉行之。毋自旷也。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善恶。就人心言。报。就天理言。形正影正。形斜影斜。总是一毫不爽之意。善因乐果。恶因苦果。圣人言之甚详。无奈愚人不信。遂尔背善向恶。盖见今人。善或坎坷。恶或寿考。现世所受。种种不一。遂谓有不报之善恶。因果似不足信焉。抑知世无数百年之人。天有未即结之案。纯善纯恶之人既少。可善可恶之机最圆。念有转移。报宜斟酌。或在本身。或在子孙。或在现世。或在后身。大小迟速。变化迁移。丝毫不错。语云。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不论目前。当观究竟。岂有不如影随形者哉。按佛经有通论三世之说云。众生造业。其报有三。一者现报。今生即受是也。二者生报。第二生受者是也。三者后报。第三生。及十百千万生受者是也。故世之造善得祸者。前生之恶熟也。造恶得福者。前生之善熟也。福中有祸。祸中有福。非纯善纯恶也。始福终祸。善心退也。始祸终福。恶心悔也。苦乐不移。显直报也。灾祥互出。隐巧报也。更有隐德隐过。非人耳目前之善恶也。亦非人耳目前之报也。
栾黡之汰报在书。栾盈之死报在黡。颠之倒之。其例亦多矣。而白起之坑降卒。李林甫秦桧之毒流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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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
樓主 |
發表於 2023-11-9 19: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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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該作者
非一生可毕其恶也。总之前生后生。同是一生。人诛鬼诛。等是一痛。世更不之忖也。然则报应何尝有爽哉。而或者犹曰。王者彰善瘅恶。岂贵因循。天何不即施行。使人警惧。而有姑徐徐云者何也。此岂知王法尚有遗漏。天道必无疏虞。且王者不忍。必与矜全。天心至仁。每容悔祸。古称天公最有耐性。在人亦当有忍心。譬犹负债。责偿在后。但所限岁月有异耳。夫一世二世。至于三四五世。是亦天地偿限之大数也。报迟则息必倍焉。且人视为久远。天视之旦暮也。故曰。造作善善恶恶。报应如影随形。莫道造恶不报。直待恶贯满盈。莫道修善无应。直待善果圆成。又曰。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是知三界苦乐。六道升沉。皆由自心感召。天网难逃。即欲妄生趋避。如中路遇雨。四望皆濡。茫无躲处。但世人不悟。置焉不察。其报之远者。固不及见矣。即及见之。其寻常顺逆。既忽之而不觉。至大迪吉大逆凶之可信者。又援他不尽验之事。以自眩自疑。沉豫不反。就使阅历既久。觉悟忽生。而年老习成矣。少年豪气正炽。又复不信。此世之所以多迷途也。悲哉。
清崇明黄永爵。相者决无其子。寿止六十。后有南洋一舟。遇风将覆。黄急出银十两。买渔舟救之。全活十三命。复遇相士骇曰。君满面阴骘纹。必有盛德。不特有子。且登大魁。己亦上寿矣。后果生子。名振凤。中康熙己未会魁。己寿九十余善终。天道之可恃如此。人何不去恶为善乎。
秀水屠潘奇。多行不义。教人斗讼。攘人财物。淫人妻女。小不如意。怨讟神天。忽死。经夜复醒。呼妻集众。曰。阎君言死者受报。生者不知。受者方苦。作者仍炽。真可悲痛。今潘奇恶极。借尔以告万众。乃操刀自割其阴曰。此宣淫报。自剜目曰。此瞋视仙佛父母及众生报。自截手曰。此屠宰生灵报。剖腹刲心曰。此阴险残贼报。断舌曰。此欺妄诅骂报。远近观传。莫不警惧。奇宛转六日。体无完肤而死。自作自受。其速如此。东岳庙联云。阳世奸雄。忍心害理皆由己。阴司报应。古往今来放过谁。人何明知故犯。造苦无穷。愿猛生警悔。各早回头。破浪乘风牢把舵。临崖勒马急收缰。则均出祸关。同登福路矣。
宋曹彬。忠诚事君。谦恭自处。不急货利。不树私恩。振乏绝。恤鳏寡。喜愠莫见。富贵不骄。帅师征讨。未尝妄杀。克成都。有获妇女者。悉闭一室。窍以度食。且戒左右曰。是将进上。当密卫之。事罢。访其亲还之。无者。备礼嫁之。克金陵。先焚香誓众。毋妄杀一人。前后全活无算。他如舍怨而雪昌言。自诬而救全斌。缓决新婚之吏。不伤已蛰之虫。皆盛德事。其子玮。琮。璨。继领节钺。玘。封王爵。生光献太后。子孙昌盛无比。又如曹翰克江州。忿城久守。悉屠之。翰死。未三十年。子孙有乞丐者。夫二将成功虽一。用心则殊。天之报施。亦因之而异。克昌厥后。要在先正其心始矣。司马温公曰。积金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守。积书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读。不如积阴德于冥冥之中。子孙必有受其报者。
潘从先曰。予友阮见田。见屠人宰一猪。皮有秦白起三字。此沉沦鬼狱中。偶遣一方作猪。以彰业报。其千余年来。除受生屠戮外。必不绝刀山剑树之苦。未知何年。可结长平一案也。又一耕牛。为雷震死。一士过之曰。不向人间除恶孽。偏从田内打耕牛。言讫。雷复震牛。裂肤作字云。此是唐朝李林甫。三世为娼七世牛。而今绝矣。由今计之。其受生现世所报。约略三百余年耳。外此阴府严刑极苦。殆无虚日。并求暂假为娼与牛。而复不可得者。恶业之难逃天网。固如此哉。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此句至算尽则死为一节。言人之一生。日夜时刻。上下四旁。皆有鬼神鉴察也。天有三官五帝。百神诸司。地有五岳四渎。城隍里社。又有举意司。专主关达人起念处之善恶。凡此皆为司过之神。犯。即自召也。夺。除去也。算。百日也。
天心仁爱。欲人于独知之地。为善去恶。因有司过之神。检察人之所犯。量度重轻而夺算焉。故曰。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也。诗书中亦曰。上帝临汝。日鉴在兹。十目十手。神之听之。则吾心独知之地。自有鬼神。更严于昭布森列之时矣。此天人合一之理也。
华严经曰。人生各有二天人随之。一曰同生。二曰同名。天人常见人。人不见天人。即善恶二部童子是也。人于每日十二时中。举意发言动步。遇物应缘之处。常念此二天人。勿令恶念相续。偶或起一恶念。急着精彩。拽转头来。克己须从难克处克将去。直穷究到念头起灭处。则无边业障。一时清净。湛然如太虚矣。如此。则与夺之权在我。鬼神不得操之。尚何司过夺算之足云乎。
明沂州王用予。为人厚重简默。素奉文昌最谨。与里中结社。每岁元旦。轮建醮坛。祈福于云中山顶之文帝行宫。社中俞麟者。以孝谨称。远近皆负笈相从。又郁从周者。姿伟气俊。议论风生。下笔千言立就。里中推服二子。正统辛酉元旦。用予先期赴宫宿坛。梦帝君升殿。天下城隍汇报乡试榜册。一朝冠绛服神。抱大册。送帝君签押。用予潜问抱册神曰。本省榜中。有王用予及俞麟郁从周否。曰无。少顷诸城隍神退候。绛服神抱册入殿。跪陈几前。帝君一一批阅。每名下书一押。亦有踌躇不下笔者。良久。绛服神发册宣谕云。仍付各省城隍。速查阴德之家。仁厚之子。报名以换榜中未押者。用予隐身柱下。忽闻殿内传呼王用予入见。用予匍匐阶下。召进几前。帝君曰。功名事。为天曹秘录。未可轻泄。因汝至诚。十余年如一日。故召汝析之。汝祖父甚朴谨。自食其力。从无负人。已注尔前榜乡科。彰传家忠厚之报。因汝平生遇神佛稽首。但默求功名如意。及妻杨氏病痊。白头相保。孀母在堂。并未祈佑一语。以此降尔两科。中在下榜五十三名。汝宜改行。毋更触天心也。用予叩头谢罪。
帝君又曰。同社周吉。今科本省解元也。时社中惟吉最恂懦。而文字复不胜诸人。闻之不胜愕然。因叩问中元之故。帝君曰。周吉父祖俱为士。从无一字入公门。从不奸淫一妇女。相沿三代。未尝形人一短。暴人一恶。且其曾祖作百忍说以劝人。感化者多。故其父子祖孙。以简静基福者。六十余年。最上阴德。人皆不知。上帝克嘉。注昌三代。今吉发元。特福泽之肇端耳。用予复叩首云。同社俞麟。郁从周。未审发科第否。帝君检阅太原士子册。色若不怿云。俞麟应得一科。因事亲腹诽。且溪刻论人。不近情理。而妄以君子自命。故黜其科。使其穷年潦倒诸生间矣。用予请问。何谓腹诽。帝君曰。彼于父母。言语举动。心辄不然。但勉强不露声色。浮沉顺之。真性日离。伪以相与。是视亲如路人矣。假行窃名。最撄神怒。故尔罚之。至郁从周。生畀异才。二十六成进士。三十余应迁中丞。四十五晋大司空。兼领司农司寇诸印。五十四以少保致仕。至六十九岁善终。缘自十七岁为诸生后。恃才傲物。谐谑讥弹。语多凑巧。冥司录其轻薄口过。已满二千四百七十余条。上帝震怒。注于阴恶籍中。悉除所有。倘不知悔过。溢三千条。将夺其寿算矣。将录其子孙入丐籍矣。伤天地之和。犯神明之忌。莫此为甚。故其罪与杀生邪淫等。尔辈慎之。良久。又谕云。淫杀口过。丝粟有报。不待言矣。但淫杀二业。自爱者。犹知禁戒。至于口头讪笑。随意讥弹。诛隐贼心。习矣不察。究至言貌心胸。尽成轻薄。鬼神悉记。凶恶相随。向来福泽胎元。顿易为贫穷躯壳。可惜可惧。汝当广劝世人。鉴兹为戒。毋烦吾签榜时。大费踌躇也。用予再拜而退。晨钟惊寤。鸡三唱矣。遂叩谢而援笔记之。及秋榜开时。周吉果冠一省。用予因布此告世云。
宋光孝安禅师。定中见二僧相语。初有天神拥护。倾听久之。散去。俄而恶鬼唾骂。仍扫脚迹。盖二僧初论佛法。次叙间阔。末谈利养也。夫谈及世事。尚被鬼神瞋责。况今人之身口意业。有不止此者。其为神瞋鬼责。又当如何。亦可畏已。
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
自此至算尽则死。皆实言夺算之事也。贫。是无财。耗。是家破。多逢。言不善之人。处处遇之也。忧出于己。患生于外。盖不善之人。其欺掩为神所窥。至于算减。故贫耗忧患。接踵而至也。
福善祸淫。造化之定理。人欲避凶趋吉。必迁善改过。其要当先治心。检己三业。勿令放逸。堕于邪网。应递相劝诫。心口相训。心语口言。汝当说善。莫说非法。心复语身。汝行精进。莫行懈怠。一日一时。一刻一念。乃至刹那。如是简默。自制我心。自慎我口。自治我身。久久无间。自然不以外境动心。湛然无欲。全体是善矣。岂至减算而贫耗忧患乎。
奉符令钱若愚。奸险隐愎。早岁补官。在处多不成任。晚益困阨。子女沦丧。衣食不继。因祈于神。梦神曰。汝以罪恶夺算至此。尚苦贫耗耶。
吴中徐行。性贪而恶。初为药材牙子。掯骗致富。及挟资往辽东贩人蔘。值寇至。备受惊恐。万死中得一生。又后往山东登莱。复遇仇家。指为白莲余党。执欲送官。尽费其资得免。最后又往川中贩药材。及还。舟至中途。忽流贼至。弃之而归。自是家即沦替。忧抑病死。
人皆恶之。
恶。厌弃也。玉枢经曰。若人不修善业。天必为之斩神摄魄。使之颠倒。人所厌恶。人所嫌害。今夫恨人之欺我者。岂知天夺其鉴。令不逢世乎。自今有幸。当请易志洗心。从善去恶。则天心仁恕。不诛悔罪之人。前愆可赎。后行可图。生知困知。成功则一。万毋自弃也。
行恶之人。人人厌恶。盖公道在人。亦其良心本善处。但望推此一念。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自勉于有善无恶之地。若徒疾人之恶。而不去己之恶。岂免又为人恶哉。
唐来俊臣。为侍御史。赃赂如山。冤魂塞路。竟坐异谋弃市。人争啖其肉。抉目取心。须臾而尽。又宋丁谓与寇莱公。同在政府。天下之人。谓寇必曰忠荩。言丁必曰奸佞。闻一善。必以归寇。未必皆寇所为也。闻一恶。必以归丁。未必皆丁所为也。又宋秦桧欺君误国。贼害忠良。百世之下。莫不恶其奸。而岳王精忠报国。后世亦靡不景仰其风。其祠有铁铸秦桧。及其妻王氏像。跪案前。悬一木掌。远近之人。进谒者。皆钦拜岳王。而执木掌以批铁像焉。合而观之。民非有私好私恶之心。其同异者。善恶之应耳。
刑祸随之。
刑。是官罚。祸。是天殃。随。跟定不离之意。太虚真人曰。人若遇我以祸。我以福往。则福德之气。恒生于我。害气重殃。自生于彼。兹言刑祸。随定恶人。即害气重殃。恒在其身矣。
华严经曰。阎浮提内。五浊众生。不修十善。专造恶业。杀盗邪淫。妄言绮语。恶口两舌。贪瞋邪见。不孝父母。不敬三宝。更相忿争。互相毁辱。任情起见。非法谋求。以是因缘。刀兵饥馑。疾病死丧。人祸天刑。种种受报。由此而言。可见总是自业所招。非由他作。然趋避介于一念。堂狱只在目前。若果有人。实修诸善。而得恶报者。必无是处。
汉梁统。乞增重法律。朝廷不从。统后梦神曰。虽幸朝廷不从尔言。阴府已录尔过。尔今欲以刑毒人。子孙之报。能免乎刑哉。获罪于天。无所祷也。统子皆死于非命。至冀罪恶愈深。竟灭族。
刘甲。凡与人交。必有祸。王建未信。延之谈。未终日。建遂失火。因目为鸺鵩。见之无不速避焉。枚乘曰。福生有基。祸生有胎。纳其基。绝其胎。祸安从来。旨哉。
吉庆避之。
避。求而不得之意。天道无亲。惟善亲人。人能去恶为善。恭己顺天。自然静与道合。动与福会。茍或反是。明罹刑宪。幽伏神诛。夺算夭寿。吉避凶随。必然不免。
昔一青衿王生。赋性奸恶。所行事。皆悖理逆天。赴秋试。文甚佳。房师欲荐之前列。及填榜。忽失其卷。填榜毕。卷乃出之袖中。房师大悔。密与相见。许以他事相补。未几。房师转铨部。生即输粟入成均。及赴考选。房师正在选司。见生大喜。密令拣一美缺。借恩例与选。至期。房师以父艰谢事。迨后三年起复。仍补选司。生亦以年深应选。拣授一官。万金之资。可计而得。不数日。生以母死丁忧。房师怜其命穷。乃荐与巡抚为西席。三载可望千金。未阅月。巡抚竟以旧事去官。屡有奇遇。皆成画饼。生愤恨成疾。卧床三载。一旦翻然悟曰。皆吾恶积故也。后病遂渐愈。为善终其身。薛西原尝曰。天地间福禄。若不存些忧勤惕励之心。聚他不来。若不做些济人利物之事。消他不去。诚哉是言也。
恶星灾之。
恶星。掌人间一切灾祸厄难之神。人生世上。日日节节。皆属星光主摄。恶人心常昏暗。黑气上冲。以恶召恶。故煞曜临而灾之也。若善人。性体光明。则恶氛退散。避之且恐不速。而况灾之乎。吁。恶自人为。星乃灾之。非星灾之。人自灾耳。非星之恶。人自恶耳。然则人可不恐惧修省以回天哉。
山东莒城马长史。恃才恣横。无恶不作。一日有星陨其家。变为石。自是讼狱口舌。疾病等事不绝。逾年长史殁。家人离散。房屋荡空。其石周围数尺。色微紫。有纹如字。至今尚存。
算尽则死。
此句是太上苦口垂诫之词也。众生恶习难拔。作诸不善。茫茫业识。膏火相煎。日失一日。夺算至尽。死有余责。沦入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险道。业报无穷。苦轮无已。熟言一死便了。更无余事乎。兴言及此。所不禁大声疾呼。痛哭流涕者也。呜呼。人身易失。定业奚逃。惟望哲人志士。深信不疑。趁此一息尚存。可忏弥天之恶。如其作辍因循。百年如箭。一到四大分张之际。懊悔宁有济于事耶。
昔一老人。死见阎王。咎王不早通信。王曰。汝目昏一信也。耳聋二信也。齿损三信也。百体日衰。信不知其几也。又一少年至。亦咎王曰。我目明耳聪齿利。百体强健。王何不以信及我。王曰。亦有信及君。汝不见。东邻有三四十而亡者乎。西邻有一二十而亡者乎。更有周岁与孩提而亡者乎。皆信也。所以言。人命无常。喻如朝露。一息不来。此身是壳。四十二章经。佛问沙门。人命在几间。对曰。数日间。佛言。子未知道。复问一沙门。对曰。饭食间。佛言。子未知道。复问一沙门。对曰。呼吸间。佛言。善哉。子知道矣。
元姑苏师子林天如禅师曰。佛祖出世。单单只为汝等诸人。各各自己脚跟下。有一段生死大事。所谓生不知来。死不知去者是也。如是生死。尽大地。被他笼罩。从古以来。无有一人不被生死吞却。且莫说从古。只说汝有生以来。回思十年二十年前。亲戚朋友。死却多少。且莫说他人。只说你自己。现前四大色身。妄认为我。从朝至暮。种种爱护他。种种资养他。他却念念迁谢。渐渐消殒。不觉不知。腊月三十日到来。只觉得手忙脚乱。与落汤螃蟹相似。平日英雄豪杰。果安在哉。又或一死之后。形色变坏。臭秽逼人。虽有至亲骨肉。亦不肯正眼觑着。平生恩爱情义。又安在哉。以故祖师道。一息不来。便同灰壤。前路茫茫。未知何往。只恁么死了烧了。早是可怜。何况更有随业受报。正是要紧事在。何谓随业受报。汝平生所作所为。无不是业。才有业。便有报。报之随业。如影随形。此身既死。一个识神。或堕地狱。或堕饿鬼畜生。展转轮回。受无量苦。这个是受报底境界。那个是生死业根。业根者。在汝即今一念间也。汝无始以来。因贪瞋痴。无明烦恼。妄想狂心。触境遇缘。随声逐色。使得七颠八倒。无业不造。即此便是生死之根也。思量生死事。铁汉也灰心。由是佛祖。广运慈悲。大发哀悯。教你参禅学道。令汝扫除妄想狂心。认取主人翁。识取本来面目。趁此眼光脚健。做个清净解脱之人。临命终时。得大受用。生死无碍。去住自由。这个谓之了生脱死。真大丈夫也。
明杭州云栖莲池大师歌曰。君不见东家妇。健如虎。腹孕常将年月数。昨宵犹自倚门闾。今朝命已归黄土。又不见西家子。猛如龙。黄昏饱饭睡正浓。游魂一去不复返。五更命已属阎翁。目前人。尚如此。远地他方那可数。细将亲友细推寻。年去月来多少死。方信得。紫阳诗。语的言真果不欺。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已眠尸。伶俐人。休瞌睡。别人与我同一类。狐兔相看不较多。眼前放着多少例。钻马腹。入牛胎。地狱心酸更可哀。若还要得人身复。东海捞针慢打捱。我作歌。真苦切。眼中滴滴流鲜血。苦劝世人作急修。回头猛醒须自决。
宋颜丙。普劝修行文曰。只这色身。谁信身为苦本。尽贪世乐。不知乐是苦因。浮生易度。岂是久居。幻质非坚。总归磨灭。自未入胞胎之日。宁有这男女之形。只缘地水火风。假合而成。不免生老病死。雕残之苦。上无丝线可挂。下无根株所生。虚浮如水上泡。须臾不久。危脆似草头露。倏忽便无。长年者。不过六七十以皆亡。短命者。大都三二十而早夭。又有今日不知来日事。又有上床别了下床时。几多一息不来。便是千秋永别。叹此身无有是处。奈谁人不被他瞒。筋缠七尺骨头。皮裹一包肉块。九孔常流不净。六根恣逞无明。发毛爪齿。聚若堆尘。涕泪津液。污如行厕。里面尽蛆虫聚会。外头招蚊虱交攒。沾一灾一疾。皆死得人。更大热大寒。催人易老。眼被色牵归饿鬼。耳随声去入阿鼻。口头吃尽味千般。死后只添油几滴。此身更无可爱惜。诸人当愿出离。如何迷昧底。尚逞风流。懵憧汉。犹生颠倒。或有骼髅头上。簪花簪草。或有臭皮袋畔。带麝带香。罗衣罩了脓血囊。锦被遮却屎尿桶。用尽奸心百计。将谓住世万年。不知头痛眼花。阎罗王接人来到。那更鬓斑齿损。无常鬼寄信相寻。个个恋色贪财。尽是失人身捷径。日日饮酒食肉。无非种地狱深根。眼前图快活一时。身后受苦辛万劫。一旦命根绝处。四大风刀割时。外则脚手牵抽。内则肝肠痛裂。
纵使妻儿相惜。无计留君。假饶骨肉满前。有谁替汝。生底只得悲啼痛切。死者不免神识奔驰。前途不见光明。举眼全无伴侣。过奈何岸。见之无不悲伤。入鬼门关。到者尽皆凄惨。世上才经七日。阴间押见十王。曹官抱案无人情。狱卒持叉无笑面。平生作善者。送归天道仙道人道。在日造恶者。押入汤涂火涂刀涂。镬汤沸若崖崩。剑树势如山耸。灌铜汁而遍身肉烂。吞铁丸而满口烟生。遭剉磕则血肉淋漓。入寒冰则皮肤冻裂。身碎业风吹再活。命终罗刹喝重生。人间历尽百春秋。狱内方为一昼夜。魂魄虽归鬼界。身尸犹卧棺中。或隔三朝五朝。或当六月七月。腐烂则出虫出血。臭秽则熏地熏天。胖胀不堪观。丑恶真可怕。催促付一堆野火。断送埋万里荒山。昔时耍俏红颜。翻成灰烬。今日荒凉白骨。变作泥堆。从前恩爱。到此成空。自昔英雄。如今何在。泪雨洒时空寂寂。悲风动处冷飕飕。夜阑而鬼哭神号。岁久则鸦餐雀啄。荒草畔漫留石碑。绿杨中空挂纸钱。下梢头难免如斯。到这里怎生不醒。大家具眼。休更埋头。翻身跳出迷津。弹指裂开爱网。休向鬼窟里作活计。要知肉团上有真人。是男是女总堪修。若智若愚皆有分。但请回光返照。便知本体元无。若未能学道参禅。也且勤持齐念佛。舍恶归善。改往修来。移六贼为六神通。离八苦得八自在。便好替天行化。不妨代佛接人。对众为大众宣扬。归家为一家解说。使处处齐知觉悟。教人人尽免沉沦。上助诸佛转珐輪。下拔众生离苦海。佛言不信。何言可信。人道不修。他道难修。莫教一日换了皮。纵有千佛难救汝。火急进步。时不待人。各请直下承当。莫使此生空过。
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
此一节。言人之一身。行住坐卧。皆有鬼神鉴察也。三台六星。上台司命。中台司福。下台司禄。主人生死寿夭。北斗乃紫极都曹。为天地日月江河海之元。合阴阳木火土金水之德。宣威三界。统御万灵。斡旋气运。斟酌死生。人有罪过。录入恶籍。量度重轻。夺其纪算。纪。十二年也。又管辂曰。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若有祈求。宜向北斗。又七真曰。吾每月初三。及二十七日。必一下降。受人醮祭。察人善恶。又业报因缘经曰。七星之气。常结为一星。在人头上。去顶三寸。其人为善则光明。为恶则光暗。大善则光愈着。大恶则光灭没。人不见而鬼神见之。今曰在人头上。录罪夺算。询非诬矣。
唐娄师德。高宗朝。勋隆宠优。一日晨起。忽见星官谓曰。汝曾误杀二命。罪当夺纪。星光将尽矣。其日随即神昏。因告人曰。我一生谨慎。只因误杀二命。今遂早死一纪耳。未几果卒。张拱辰曰。娄公夙称明恕。为唐重臣。尚不免于夺纪。况常人造恶多端乎。可不慎哉。
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
此一节。言人之一心。几微萌动。皆有鬼神鉴察也。上尸青姑。名彭踞。居人首。令人多思欲。眼昏发落。中尸白姑。名彭踬。居人肠。令人嗜食多忘。好作恶事。下尸血姑。名彭蹻。居人足。令人耽色喜杀。肢脏扰动。三尸利人速死。即出作鬼。享受血食。故于庚申日。乘人睡寐。与身中七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所谓心口意语。鬼闻人声者。三尸其最也。今人不知检身克己。清心寡欲。而徒恃道家守庚去申之法。为断绝三尸入告之路。适足以自欺耳。抑知念虑茍端。鬼神自当退避。三尸亦何足患哉。程子宵诗曰。不守庚申更不疑。此心常与道相依。帝天已自知行止。任尔三彭说是非。
三尸者。即人身中之魂魄也。人有三魂。一曰爽灵。二曰胎光。三曰幽精。常人呼念其名。则魂安身宁。又道德经注云。魂者。气之神。有清有浊。口鼻之所以呼吸者。呼为阳伸。吸为阴屈也。魄者。精之神。有虚有实。耳目之所以视听者。视为阳明。听为阴灵也。阳神日魂。阴神月魄。故至人以魂运魄。众人以魄摄魂。魂昼寓目。魄夜藏肝。眼不视而魂在肝。耳不听而精在肾。舌不动而神在心。鼻一嗅而魄在肺。四者无漏。则精水神火。魂木魄金。皆聚于意土之中。谓之和合四家。含眼光。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气。四大不动。使金木水火土。俱会于中宫。谓之攒簇五行。盖因魄有精。因精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五者运行不已。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是以圣人。于万物之来。不对之以心。而对之以性。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无意则无魂。庶不受生死。轮回息矣。栖岩许真人曰。常行内观。遣去三尸。驱除六贼。纳气于丹田。定心于觉海。心定则神宁气住。精气神合。三家相行。结成圣胎。清净经曰。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至于佛经。则曰。以智慧剑。破烦恼贼。以智慧刀。裂烦恼网。以智慧火。烧烦恼薪。谛观四大本空。烦恼何处着脚。转三毒为三解脱。回烦恼为菩提。如此。则三业清净。万德周圆。有何过恶之可言耶。
月晦之日。灶神亦然。
此一节。言人之一家。动静居处。皆有鬼神鉴察也。月晦。月尽也。灶神。号曰司命。以其司人一家良贱之命也。于人朝夕罪恶。无微不察。月终奏闻阴阳二景。记之黑簿。呜呼。灶神明察如是。职主奏告又如是。世人行事。但知取快一时。岂复问家有灶神。记其过犯。每到月尽。大小皆奏天曹乎。恐惧修省。一刻不敢懈矣。
淮郡一士。酒醉戏家中一婢。婢颇知耻。固拒得脱。时正月晦。睡至四更。妻忽叫醒云。适见一星。冠皂服神。乘马奔行。随带有文簿。向我指画而去。不知何说。神威赫赫。不觉惊醒。士人毛骨悚然。不敢明言。但云。定是灶神无疑矣。后将此婢配人。因向妇人曰。汝昔梦灶神。向汝指示者。由我昔曾戏此婢。力拒得免。不意夜间。即有此警。想事虽未行。此心已欺。故为司命所录耳。向不言者。恐汝见疑。难为此婢。今明言者。一以表此婢之操。一以彰我之过也。
明嘉靖时。江西俞公。讳都。字良臣。多才博学。十八岁为诸生。每试必高等。年及壮。家贫授徒。与同庠生十余人。结文昌社。惜字放生。戒淫杀口过。行之有年。前后应试七科。皆不中。生五子。四子病夭。其第三子。甚聪秀。左足底有双痣。夫妇宝之。八岁戏于里中。遂失去。不知所之。生四女。仅存其一。妻以哭儿女故。两目皆盲。公潦倒终年。贫窘益甚。自反无大过。惨膺天罚。年四十外。每岁腊月终。自写黄疏。祷于灶神。求其上达。如是数年。亦无报应。至四十七岁时。除夕与瞽妻一女夜坐。举室萧然。凄凉相吊。忽闻叩门声。公秉烛视之。见一角巾皂服之士。须发半苍。长揖就座。口称姓张。自远路而归。闻君家愁叹。特来相慰。公心异其人。执礼甚恭。因言生平读书积行。至今功名不遂。妻子不全。衣食不继。且以历焚灶疏。为张诵之。张曰。予知君家事久矣。君意恶太重。专务虚名。满纸怨尤。渎陈上帝。恐受罚不止此也。公大惊曰。闻冥冥之中。纤善必录。予誓行善事。恪奉规条久矣。岂尽属虚名乎。张曰。即如君规条中。惜字一款。君之生徒与知交辈。多用书文旧册。糊窗裹物。甚至以之拭桌。且借口曰勿污。而旋焚之。君日日亲见。略不戒谕一语。但遇途间字纸。拾归付火。有何益哉。社中每月放生。君随班奔逐。因人成事。傥诸人不举。君亦沉浮而已。其实慈悲之念。并未动于中也。且君家虾蟹之类。亦登于庖。彼独非生命耶。若口过一节。君语言敏妙。谈者常倾倒于君。君彼时出口。心亦自知伤厚。但于朋谈惯熟中。随风讪笑。不能禁止。舌锋所及。怒触鬼神。阴恶之注。不知凡几。乃犹以简厚自居。吾谁欺。欺天乎。邪淫虽无实迹。君见人家美子女。必熟视之。心即摇摇不能遣。但无邪缘相凑耳。君自反身当其境。能如鲁男子乎。遂谓终身无邪色。可对天地鬼神。真妄也。此君之规条誓行者。尚然如此。何况其余。君连岁所焚之疏。悉陈于天。上帝命日游使者。察君善恶。数年无一实善可记。但于私居独处中。见君之贪念。淫念。嫉妒念。褊急念。高己卑人念。忆往期来念。恩仇报复念。憧憧于胸。不可纪极。此种种意恶。固结于中。神注已多。天罚日甚。君逃祸不暇。何由祈福哉。
公惊愕惶悚。伏地流涕曰。君既通幽事。定系尊神。愿求救度。张曰。君读书明礼。亦知慕善为乐。当其闻一善言时。不胜激劝。见一善事时。不胜鼓舞。但旋过旋忘。信根原自不深。恒性是以不固。故平生善言善行。都是敷衍浮沉。何尝有一事着实。且满腔意恶。起伏缠绵。犹欲责天美报。如种遍地荆棘。痴痴然望收嘉禾。岂不谬哉。君从今后。凡有贪淫客气。妄想诸杂念。先具猛力。一切屏除。收拾干干净净。一个念头。只理会善一边去。若有力量能行的善事。不图报。不务名。不论大小难易。实实落落。耐心行去。若力量不能行的。亦要勤勤恳恳。使此善意圆满。第一要忍耐心。第二要永远心。切不可自惰。切不可自欺。久久行之。自有不测效验。君家事我。甚见虔洁。特以此意报之。速速勉持。可回天意。言毕即进公内室。公即起随之。至灶下。忽不见。方悟为司命之神。因焚香叩谢。即于次日元旦。拜祷天地。誓改前非。实行善事。自别其号曰。净意道人。志誓除诸妄也。初行之日。杂念纷乘。非疑则惰。忽忽时日。依旧浮沉。因于家堂所供观音大士前。叩头流血。敬发誓愿。善念真纯。善力精进。傥有丝粟自宽。永堕地狱。每日清晨。虔诵大慈大悲圣号一百声。以祈阴相。从此一言一动。一念一时。皆如鬼神在傍。不敢欺肆。凡一切有济于人。有利于物者。不论事之巨细。身之忙闲。人之知不知。力之继不继。皆欢喜行持。委曲成就而后止。随缘方便。广植阴功。且以敦伦。勤学。守谦。忍辱。与夫因果报应之言。逢人化导。惟日不足。每月晦日。即计一月所行所言者。就灶神处为疏以告之。持之既熟。动则万善相随。静则一念不起。如是三年。年五十岁。乃万历二年。甲戌会试。张江陵为首辅。辍闱后。访于同乡。为子择师。人交口荐公。遂聘赴京师。公挈眷以行。张敬公德品。为援例入国学。万历四年丙子。附京乡试。遂登科。次年中进士。一日谒内监杨公。杨令五子出拜。皆其觅诸四方。为己嗣以娱老者。内一子。年十六。公若熟其貌。问其籍。曰。江右人。小时误入粮船。犹依稀记姓氏闾里。公甚讶之。命脱左足。双痣宛然。公大呼曰。是我儿也。杨亦惊愕。即送其子。随公还寓。公奔告夫人。夫人抚子大恸。血泪迸流。子亦啼。捧母之面而舐其目。其母双目复明。公悲喜交集。遂不愿为官。辞江陵回籍。张高其义。厚赠而还。公居乡。为善益力。其子娶妻。连生七子皆育。悉嗣书香焉。公手书遇灶神。并实行改过事。以训子孙。身享康寿。八十八岁。人皆以为实行善事。回天之报云。同里后学罗祯记。
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
此一节。总结上文之意。言人之一生一身。一心一家。处处皆有鬼神。森罗周布。故大小之过。无时可逃鉴察。而夺纪夺算。确乎不爽也。凡人受生。纪算皆记在诸天。太上敕诸神考校。三日一言。十日一奏。百日一结。若修善立功。便可延年。万一造罪。立见减夺。过有大小。而夺纪算亦殊焉。太上不惮苦口繁言。发明莫见莫显之义。无非教人慎独而已。
明天台王璧如大师。讳立毂。领万历丙午乡荐。授新淦令。幼受杀盗淫妄四戒。后以居官而废。戊午入觐。舟泊芜湖。被摄至冥。见殿坐一王。二官侧坐。王呼名叱曰。汝命该尽于丙辰八月。所以延至今者。斋戒力也。汝奈何弃之。语毕。命取簿以示。见名下年月皆有注。至丙辰八月辄空之。王览毕。叩首谢曰。居官。势不得不尔。王曰。是固然。奈阳算尽何。命驱入狱。即有狰狞鬼来。若捽缚之状。左官请曰。试取破戒后事稽之。须臾抬两大箱至。皆令新淦卷案也。凡一柬一揭。及平日戏书方寸之纸俱在。皆有气腾上。青黑赤白不一。命各检一处。先检黑与青成聚。次检白聚。次检赤聚。聚成青者隐。黑者缩小如箸。而赤聚赫然独盛。王傍睨聚中。见所刻金刚经。好生篇。俱在。聚毕。主者声少和。顾左官曰。是知植德。尚有生理。损其五官。全其躯命可乎。命狱卒抉去其目。置殿柱上。光炯炯四照。王念目已被抉。安得能视。转念间。忽然昏暗。宫殿吏卒皆无所睹。第觉有人拍其背曰。速去。速去。少顷一跌而寤。次日双目遂瞽。乃弃家修道。后以禅悟。两目复明。历游云栖博山之门。真参实证。兼行大悲忏法。再生者十二年。夫人自圣贤而外。无日不在过中。所恃以挽回造化者。惟在能改耳。否则。前因既劣。后业复增。即多福多男。到那一息不来时。惟有业随身。止见阎王查算之苦。家产可能带去否。儿女可能替得否。思之思之。
宋符仲信。富而好施。年三十五。病忽危顿。自言至冥。遇故旧数人。呼曰。恩公何为至此。相与拜求一吏。吏曰。此人本合饥寒。以心好施济。故能白手起家。寿本五十九。以不烧香。睡起迟。今皆削尽。数人曰。二事小过。何至如是。吏曰。不烧香。即无敬天地之心。睡起晚。即有多淫之意。何谓小过。众惊顾曰。厚德如符公。尚以此减削。人可自恣哉。未几卒。夫人生最难得者在寿。而冥中所夺者亦在寿。故太上谆谆言此。所以惕人慎一念之错。享五福之先也。此太上之慈悲莫大焉。
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
数百事。自非义而动。至死亦及之是也。前曰减夺。教人知所戒也。今曰长生。教人知所慕也。先须避者。非余人不必避也。谓欲求长生之人。尤当谨戒。虽寸丝尘翳。亦不可有耳。
学道之士。种德为本。在儒为四端百行。在释为六度万行。在道为三千功。八百行。皆积善避恶之说也。然欲积善改过。莫先体夫至道。欲体夫至道。莫若明乎本心。心者道之体也。道者心之用也。人能察心观性。则圆明之体自现。无为之用自成。不假施功。顿超彼岸。此非心镜朗然。神珠廓澈。何以使诸相顿离。纤毫不染。心源自在。决定无生者哉。是以明心体道之士。不以身累其性。境乱其真。随机应物之中。自寓无生之旨。所谓无上至真之妙道也。
女仙杨正见。登真有日。上帝谴其少时。父母贯钱输税。正见不合。择其圆好者二文私匿之。名曰隐藏官物。更复谪留人间一年。紫虚元君与茅君。同在清虚宫。校勘天下真仙得失之事。顿落者四十七人。复上者才二人。盖以抱淫欲之心。行上真之事。不能无过耳。夫匿钱过小。诸仙又功过相准者。尚被谴如此。况率意不避乎。今之求长生者。徒恃藏精伏气。炼药烧丹。便谓真仙可遇。不知此皆外道也。惟修真炼性。一切妄念。才萌即觉。才觉即灭。务令十二时中。净如明珠。心安而虚。道自来居。延年益寿。理有固然。
明袁了凡改过篇云。春秋诸大夫。见人言动。亿而谈其祸福。靡不验者。左国诸记可观也。大都吉凶之兆。萌乎心。而动乎四体。其过于厚者。常获福。过于薄者。常近祸。俗眼多翳。谓有未定而不可测者。至诚合天。福之将至。观其善。而必先知之矣。祸之将至。观其不善。而必先知之矣。今欲获福而远祸。未论行善。先须改过。但改过者。第一要发耻心。思古之圣贤。与我同为丈夫。彼何以百世可师。我何以一身瓦裂。耽染尘情。私行不义。谓人不知。傲然无愧。将日沦于禽兽而不自知矣。世之可羞可耻者。莫大乎此。孟子曰。耻之于人大矣。以其得之则圣贤。失之则禽兽耳。此改过之要机也。第二要发畏心。天地在上。鬼神难欺。吾虽过在隐微。而天地鬼神。实鉴临之。重则降之百殃。轻则损其现福。吾何可以不惧。不惟是也。闲居之地。指视昭然。吾虽掩之甚密。文之甚巧。而肺肝早露。终难自欺。被人觑破。不值一文矣。能勿懔懔。不惟是也。一息尚存。弥天之恶。犹可悔改。古人有一生作恶。临死悔悟。发一善念。遂得善终者。谓一念猛励。足以涤百年之恶也。譬如千年幽谷。一灯才照。则千年之暗俱除。故过不论久近。惟以改为贵。但尘世无常。肉身易殒。一息不属。欲改无由矣。明则千百年。担负恶名。虽孝子慈孙。不能洗涤。幽则千百劫。沉沦狱报。虽圣贤佛菩萨。不能援引。乌得不畏。第三须发勇心。人不改过。多是因循退缩。吾须奋然振作。不用迟疑。不烦等待。小者如芒刺在肉。速与抉剔。大者如毒蛇啮指。速与斩除。无丝毫凝滞。此风雷之所以为益也。
具是三心。则有过斯改。如春冰遇日。何患不消乎。然人之过。有从事上改者。有从理上改者。有从心上改者。工夫不同。效验亦异。如前日杀生。今戒不杀。前日怒詈。今戒不怒。此就其事而改之者也。强制于外。其难百倍。且病根终在。东灭西生。非究竟廓然之道也。善改过者。未禁其事。先明其理。如过在杀生。即思曰。上帝好生。物皆恋命。杀彼养己。岂能自安。且彼之杀也。既受屠割。复入鼎镬。种种痛苦。彻入骨髓。己之养也。珍膏罗列。食过即空。蔬食菜羹。尽可充腹。何必戕彼之生。损己之福哉。又思血气之属。皆含灵知。既我灵知。皆我一体。纵不能躬修至德。使之尊我亲我。岂可日戕物命。使之仇我憾我于无穷也。一思及此。将有对食伤心。不能下咽者矣。如前日好怒。必思曰。人有不及。情所宜矜。悖理相干。于我何与。本无可怒者。又思天下无自是之豪杰。亦无尤人之学问。行有不得。皆己之德未修。感未至也。吾悉以自反。则谤毁之来。皆磨炼玉成之地。我将欢然受赐。何怒之有。又闻谤而不怒。虽谗焰熏天。如举火焚空。终将自息。闻谤而怒。虽巧心力辩。如春蚕作茧。自取缠绵。怒不惟无益。且有害也。其余种种过恶。皆当据理思之。此理既明。过将自止。
何谓从心而改。过有千端。惟心所造。吾心不动。过安从生。学者于好色好名好货好怒。种种罪过。不必逐类寻求。但当一心为善。正念时时现前。邪念自然污染不上。如太阳当空。魍魉潜消。此精一之真传也。过由心造。亦由心改。如斩毒树。直断其根。奚必枝枝而伐。叶叶而摘哉。大抵最上者治心。当下清净。才动即觉。觉之即无。茍未能然。须明理以遣之。又未能然。须随事以禁之。以上事而兼行下功。未为失策。执下而昧上。则拙矣。顾发愿改过。明须良朋提醒。幽须鬼神证明。一心忏悔。昼夜不懈。经一七二七。以至一月二月三月。必有效验。或觉心神恬旷。或觉智慧顿开。或处冗沓而触念皆通。或遇冤仇而回瞋作喜。或梦吐黑物。或梦往圣先贤。提携接引。或梦飞步太虚。或梦幢幡宝盖。种种胜事。皆过消罪灭之象也。然不得执此自高。画而不进。昔蘧伯玉。当二十岁时。已觉前日之非。而尽改之矣。至二十一岁。乃知前之所改未尽也。及二十二岁。回视二十一岁。犹在梦中。岁复一岁。递递改之。行年五十。而犹知四十九年之非。古人改过之学如此。吾辈身为凡流。过恶猬积。而回思往事。常若不见其有过者。心粗而眼翳也。然人之过恶深重者。亦有效验。或心神昏塞。转头即忘。或无事而常烦恼。或见君子而赧然消沮。或闻正论而不乐。或施惠而人反怨。或夜梦颠倒。甚则妄言失志。皆作孽之相也。茍一类此。即须奋发。舍旧图新。幸勿自误。
是道则进。非道则退。
自此至三百善。实言作善之事。人能身体力行。立有福报者也。道。犹大路也。顺天理。合人心。坦平正直。即是道。逆天理。拂人心。荆棘险巇。即非道。二句。一属迁善。一属改过。然只一意。退非道而进于是道。统归一善而已。两则字吃紧着力。是非在当念辨。进退须即时决也。此处须下斩钉截铁手段。着不得一毫濡滞。转念复堕魔关。须时时省察。事事慎修。乃得此意。
此道。即天命谓性。率性谓道之道。日用之间。语默动静。无处不是。只要知之真。而行之勇。古德云。大道不离目前。要且目前难睹。欲识大道真体。不离声色言语。道德经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内观经曰。知道易。信道难。信道易。行道难。华严经曰。信为道元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断除疑网出爱河。开示涅盘无上道。盖道体人人具足。虽在万欲沉溺之中。若肯一念回光。其真非真是。自然毫厘瞒昧不得。所谓天理不息之体也。扩而充之。万劫千生。不遭堕落矣。知行合一。入圣无难。信哉。
昔有田夫。曾被虎伤。有人谈虎伤人。众皆惊。独田夫色变异常。夫虎能伤人。人莫不知。然未亲历。故止一惊。田夫身受其苦。故色变。人之于非道犹为者。亦是不曾真知。若真知。决不为矣。今人日夕昏昏。只如梦呓。唯瞬存息养。此心惺惺。一点灵光。常寂常照。虽有尘缘起灭。本体自如。方是通乎昼夜皆知之道。自无非道惑乱得他。
宋赵清献公。每夜焚香告天。人问之。公曰。吾自少来。昼有所为。夜必拜告上帝。不敢告者。不敢为也。
张其蕴。潜心理学。笃志孝友。一言一行。动遵礼法。稍失误。即痛责悔改。终夜不寐。父母没。每遇生时喜食物。对之恒掩泣。夫妇相敬如宾。终身不二色。居家严肃。虽晏居独处。无惰容。见子弟。必勤勤劝导。使其有成。亲党有急难。己力不能周。必多方转乞营救。事成怡然。否则愁叹不已。晚年益精进。每言曰。我家自高祖观心公。以孝友开基。世守忠厚。我性拙。不能事生产。以贻子孙。止求弗堕家声。保全一片心田。留与后人耕种而已。
后汉管宁。尝与华歆(xin1)锄地得金。宁不视。歆捉而掷之。会世乱。宁避地辽东。公孙度礼之。不就。因山为室。人多从之。邻牛坏田。宁牵至荒处看牧。牛主惭谢。所居渐广。宁于是讲诗书。陈俎豆。明礼逊。非学者。无见也。风行辽东。民化其德。每见度。语惟道德。不涉世务。度安其贤。在辽三十七年。以朝命浮海而还。风涛大作。舟人呼天忏罪。宁曰。尝一朝科头。三晨宴起。一次不冠如厕。过必在此耳。同行诸舟尽没。宁舟得济。归授太中大夫。不受。华歆以太尉让。亦辞。卒年八十四。所坐木榻。着膝处皆穿。以五十年未尝箕股也。姻邻有穷者。家不盈担石。必分赡救之。与子言孝。与弟言悌。与臣言忠。貌恭言顺。能因事以导人于善。惭者无不化焉。今人试思二六时中。家众拂意。可生烦恼否。安居饱暖。可生淫欲否。生计清淡。可生营殖否。道侣离索。可生昏惰否。怀居意重。莫念田舍否。见人富贵。莫念光荣否。自己贫贱。莫念奔竞否。有一于此。皆足退道心。而入非理。不可忽也。故省身者。学之实。知非者。道之进。
不履邪径。不欺暗室。
履。身之所蹈。与意之所及皆是。邪径。指至微而易忽者。谓一事一念之邪僻也。欺。谓明知故犯。暗室。人所不见不闻之处。善恶初分之界也。不履邪径者。从心源上打点得堂堂正正。虽一毫邪路。所关甚微。到此断然不走。则大者可知。不欺暗室者。从心源上打扫得光光明明。虽屋漏独知。其机至隐。当此断然不茍。则显者可知。能如是。然后积德累功。种种诸善。一以贯之矣。
福以酬德。稍有求之之心。即邪径也。故当为子孙造福。不当为子孙求福。谨家规。崇俭朴。训耕读。积阴德。此造福也。广田宅。结姻援。争什一。鬻功名。此求福也。造福者。淡而长。求福者。浓而短。名以宾实。稍有市之之心。即邪径也。故当为此生惜名。不当为此生市名。敦诗书。尚气节。慎取与。谨威仪。此惜名也。竞标榜。邀权贵。鹜矫激。习模棱。此市名也。惜名者。静而休。市名者。躁而拙。财以养生。稍有暴之之心。即邪径也。故当为一家用财。不当为一家暴财。济宗党。广束修。救荒俭。助义举。此用财也。靡宫苑。教歌舞。奢宴会。聚宝玩。此暴财也。用财者。损而盈。暴财者。满而绌。身为家主。稍有私之之心。即邪径也。故当为天下修身。不当为天下私身。省嗜欲。减思虑。戒忿怒。节饮食。此修身也。规利害。避劳怨。营窟宅。守妻子。此私身也。修身者。啬而大。私身者。膻而细。
翊圣真君戒张守真曰。如能节身守正。不欺方寸。自然默符天理。关圣帝君曰。人之有心。如天之有日。光明洞照。纤悉无私。陆象山曰。人惟一心。起为念虑。念虑之正否。只在顷刻间。若一念之不正。顷刻而知之。即可以正。念虑之正者。顷刻而失之。即是不正。此皆在人一心。书云。唯圣罔念作狂。唯狂克念作圣。千古圣贤。不过察诸一念之微。天地鬼神。多于此处勘人善恶。人能于此俯仰无愧。衾影无惭。又何暗室之可欺乎。
王梅溪不欺诗曰。室明室暗两奚疑。方寸常存不可欺。莫问天高鬼神恶。要须先畏自家知。竹根老人畏说曰。大凡人心。不可不知所畏。畏心之存亡。善恶之所由判也。是以君子内则畏父母。外则畏师友。仰则畏天。俯则畏人。唯心有所畏。是故非礼不敢为。非义不敢动。一念有愧。则心为之震悼。一事有差。则颜为之忸怩。战兢自持。日寡其过而不自知。其入于君子之域矣。
宋刘安世。年既老。名益重。梁师成用事。能生死人。心服其贤。令人啖以大用。因劝为子孙计。安世笑曰。吾为子孙。不至是矣。废斥三十年。未尝有一点墨。与当朝权贵。吾欲为元佑完人。见司马光于地下。不可破戒也。还其书。不答。
明董公朴。家居。适楚使者。公门生也。先时。封所拟经题寄公。公火之。不以示子。子后中式。
明杨尚书翥。吴县人。梦游园林。食其二李。觉而自讼曰。是我平日义利不明。故至此。不食者累日。
昔有八岁沙弥妙颜。已足罗汉神通。飞入王宫。后欲抱之。妙颜谓曰。且止。且却。不宜身近沙门。后曰。卿幼如吾子。身虽抱之。亦何不可。妙颜答曰。近情喻之。如夫人教。但情从微起。犹一星之火。能烧万里之野。譬涓滴之水。能穿泰山之石。事皆由渐。以少致多。以小成大。故智者远嫌避疑。消萌杜渐也。
汉杨震。为东莱守。道经昌邑。邑令王密。故所举茂才。暮夜以金投谒。震却之。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地知。子知。我知。何谓无知。密惭而退。震位至三公。
何澄善医。有孙某。病久不愈。召澄数次。其妻引澄密说。良人久病。典卖将尽。愿以此身酬药之价。澄正色曰。娘子何为言此。但安心勿忧。当为救疗。茍以此相污。不惟使我永为小人。娘子亦失大节。纵免人责。天谴难逃。澄后梦至一署。神曰。汝行医有功。且不于艰急中乱人妇女。上帝赐汝一官。钱五万贯。未几。东宫病。访医得澄。一药而愈。赐官赐钱。俱如其数。
积德累功。
存诸心。曰德。见诸事。曰功。由少至多。曰积。由卑至高。曰累。德不积不崇。功不累不大。茍能闵闵然。如农夫之望岁。汲汲然。如商贾之营财。今日积一德。明日又积一德。今日累一功。明日又累一功。夫所谓天仙一千三百善。行之只在四年。地仙三百善。行之只在一年。第人不能。恐至中废耳。盖为锢蔽既深。习染难除。理不胜欲。良心旋发旋止。故终无为善之机也。惟愿世之发善愿者。具一片真信心。勇猛心。精进心。坚永心。勿吝财而中止。勿畏讥而自疑。勿狃于便安而不能奋发。勿牵于私欲而少于刚断。勿聊且塞责而半途自废。勿安于小成而快然自足。勿妄希高远而不务实修。勿因事大而畏难。勿因善小而忽略。勿以事冗而推诿。勿矜惜名节而不救患难。勿勉于昭昭而堕于冥冥。勿勉于动作而忽于语言。勿空为美言而实行不副。无持于常而忽于暂。无勤于始而怠于终。勿避嫌。勿避怨。勿因循。勿间断。勿卤莽。勿图报。勿务名。凡遇一切善事。皆欢喜行持。委曲成就而后已。方是奉持真种子也。
紫虚元君曰。昔有傅先生。自小好道。入焦山石室中。积三年。忽遇太极真人。授以木钻。使之穿一盘石。戒曰。石穿。吾当度汝。石厚五尺余。傅钻之不息。积四十七年。石忽穿透。太极真人。果来度之。夫积德累功。虽不在于钻石。即此而推。人患不为。及中途自画耳。有志者。事竟成。此非明验欤。
宋镇江太守葛繁。每日行数善事。四十年不废。人请问之。繁曰。吾无他。惟日行一二利人事。因指座间踏子曰。如此物置之不正。则蹙人足。我为正之。人渴与之杯水。皆利之事也。自卿相至于乞丐。皆可行之。惟行之悠久。乃有利益耳。
杨旬任夔州推司。积累功德。效周篪行太上感应篇十种利益。一。收街市遗弃婴孩。倩人看养。俟年十五。愿识认者。还归父母团圆。二。每冬十一月初三日为始。收六十以上。十五以下。乞丐贫人。入本家养济院。每日给米一升。钱十五文。满三月后。令其自便求趁。三。普施应验汤药。救人疾苦。四。施棺木。周给无力成殓之家。五。女使长大。不计身钱。量给衣资。听其适人。六。专一戒杀。救护众生。遇有飞走大小物命。买赎放生。七。每遇荒年。其粮食贵籴贱粜。赈济贫民。八。寺观圣像。损坏剥落者。为修理装饰之。桥粱道路。沟渠不通者。咸为整治。九。远乡士大夫流落者。助资还乡。十。居官辨冤申枉。推己及物。济困扶危。锄强安弱。后子杨椿。大魁天下。夫不知有秋之利者。见人投种。怪曰。奈何以可食之物。弃之淤泥。不知福田者亦然。谚有之曰。种竹得笋。栽莲得藕。凡我同人。业已知之。慎毋惜种。
后周燕山窦禹钧。为五代时谏议。三十无子。梦祖父曰。汝无子。又不寿。当早行善。禹钧唯唯。钧为人素长者。先有家僮盗钱二百千。虑事觉。有女尚幼。自写券。系女臂云。永卖此女于本宅。偿所负钱。遂远遁。钧怜之。焚其券。嘱妻善抚之。既笄。以钱二百千。择良配嫁之。仆闻而感泣。还而待罪。钧置不问。又元旦在延庆寺。拾金二锭。银十两。持归。明日至寺。候失主还之。其人得赎父罪。又同宗外姻有丧不能举者。出钱葬之。凡二十有七。有女不能嫁者。出钱嫁之。凡二十有八。故旧穷困者。随多寡贷之。使之贸易。由公活者数十家。四方贤士。赖公举者。不可胜数。又于宅南建书院四十间。聚书千卷。礼文行之儒为师。四方孤寒志学者。听其自至。厚之廪粮。故其子闻见日博。公每岁。量所入。除伏腊供用外。皆以济人。家最俭素。无金玉之饰。无衣帛之妾。后复梦祖父谓曰。汝无子。寿且促。数年积累阴德。已名挂天曹。上帝特延寿三纪。五子贵显福寿。终后。仍充洞天真人。又曰。阴阳之理。大抵不异。善恶之报。或发于现世。或报于来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无疑也。公愈积阴功。五子八孙皆贵。公享寿八十二岁。一夕与亲友谈笑而逝。
宋韩魏公琦。少登显仕。首能追孝祖考。育养诸侄。比于己子。衣食其宗百口。所得恩赐。先及亲族。历相三朝。茍利社稷。知无不为。奋其忠勇。置天下于太平。教子义方。严不可犯。其言语行事。一出至诚。周人之急。力或不足。则捐己服用玩好。及脱夫人簪珥以与之。故旧寒窭子孙。依以为生。常数十家。公为益州安抚使。岁大饥。为之蠲减税粮。募人入粟。又募壮者为军士。一人充役。数口可活焉。明道中。以灾伤故。劝诱纳粟。归于常平。发给下户为粥。活饥民百九十余万。其知并州。河东俗用火葬。公买隙地。使得葬其中。知大名日。事无大小。悉亲视之。虽患疾。就决于卧内。或劝委政佐属。公曰。讼狱。人之大事。生死得失。决于一言。何可不慎。吾常恐有所不尽。尚敢委于人乎。有人献玉杯二只。公以百金纳之。每宴客。特置一桌。出杯贮其上。藉以锦。一日宴漕使。小吏误触桌倒。杯碎。众皆愕然。公神色不动。笑谓客曰。凡物成毁。皆有数。复顾吏曰。汝误也。非故也。勿惊。客皆叹服。公帅武定。夜作书。一侍兵持烛于傍。兵偶他顾。火燃公须。公但以袖拂须。而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则已别易一兵。公恐主吏鞭之。亟呼还曰。勿易。渠今已能持烛矣。众闻。无不感服。公以寿终。薨时。有大星陨。声如雷。谥忠献。子五人贵显。子孙昌盛无比。
明绍兴府城北三十里。即系大海。每潮水涌入。渰没田禾。嘉靖间。蜀绵竹汤笃斋公。知府事。殚心竭力。为筑海塘百余里。造闸二十八洞。使得因时启闭。自是每岁丰收。万民永赖。后移任去。士民号泣震天。立祠三江。至今享祀不绝。
焦公。东京人。三世乏嫡嗣。遂为商旅。遍访至人。问其因果。遇一老僧曰。无子之故有三。一祖宗无德。自身无行。二夫妻年命。恐犯禁忌。三精神不守。妻妾血寒。焦曰。德行年命。皆可受持。血寒有何法治。僧曰。不难。但先积德累功。后养其身。三年后。至五台山。当授异方。焦自此。时时行方便。种种作阴功。施恩布德者三年。竟往五台。访老僧不遇。忽见行童。手持一卷。言曰。老师传语大夫。功成行满。回家合药。志诚服之。必有富贵子孙。随念降生。后果生焦员外。员外生子又不肖。自恨何损德若此。亦往五台。乃见行童曰。老师传语。何必来问。但依汝父所行。则愚者自贤。贫者自富矣。员外曰。贫者得富。自是命也。愚者。性之本然。岂能反贤乎。行童曰。昔窦氏五子。初生皆不全角。后更行恩布德。悉皆安愈。且尽登第。彰彰不爽也。员外谢归。信行其语。二十年后。多嗣且贵焉。今人皆知窦氏五子。相继显荣。岂知有生之初。皆患病废。始以积累而安全。后以功德而际遇乎。天人感通之易如此。故特详记于此。以为积德累功之券。愿有志者。坚心勿懈焉。
明袁了凡积善篇云。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昔颜氏将以女妻叔粱纥。而历叙其祖宗积德之长。逆知其子孙必有兴者。孔子称舜之大孝曰。宗庙飨之。子孙保之。皆至论也。试以往事征之。杨少师荣。建宁人。世以济渡为生。久雨溪涨。横流冲毁民居。溺死者顺流而下。他舟皆捞取货物。独少师曾祖及祖。惟救人而货物一无所取。乡人嗤其愚。逮少师父生。家渐裕。有神人化为道者。语之曰。汝祖父有阴功。子孙当贵显。宜葬某地。遂依其所指而窆之。即今白兔坟也。后生少师。弱冠登第。位至三公。加曾祖祖父如其官。子孙贵盛。至今尚多贤者。鄞人杨自惩。初为县吏。存心仁厚。守法公平。时县宰严肃。偶挞一囚。血流满前。而怒犹未息。杨跪而宽解之。宰曰。怎奈此人。越法悖理。不由人不怒。自惩叩首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哀矜勿喜。喜且不可。而况怒乎。宰为之霁颜。家甚贫。馈遗一无所取。遇囚人乏粮。常多方以济之。一日有新囚数人待哺。家又缺米。给囚则家人无食。自顾则囚人堪悯。与其妇商之。妇曰。囚从何来。曰。自杭而来。沿路忍饥。菜色可掬。因撤己之米。煮粥以食囚。后生二子。长曰守陈。次曰守址。为南北吏部侍郎。长孙为刑部侍郎。次孙为四川廉宪。又俱为名臣。今楚亭德政。亦其裔也。昔正统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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