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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升居士编著现代因果报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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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升居士编著现代因果报应录
现代因果报应录
道升居士 编著
一、深信因果——《现代因果报应录》序
文/道升师
印光大师说:“道德仁义,乃吾人本具性德;因果报应,实天地化育之大权”。
各人气质禀性不同,根机深者,自然能恪遵道义,能尽做人本分。但若宿生习气重者,则障蔽性德,以致心念、口说、身行都与道义违背。可是由于他听到福善祸淫(行善得福,作恶受祸)道理,及见到善恶报应之事,没有不战兢惕厉、自修反省希望获福而免祸。故知天地以福善祸淫,为摄得众生遵守道德仁义之大权,圣人本着天地之心,来行教化。故惠吉逆凶——顺理而行则吉祥,逆理而作召凶恶;五福: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六极:短命、疾病、忧愁、贫苦、恶事、耗弱。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之说,屡见于经上。其用意是感发人之善心,惩罚人之放佚。所以因果报应之吉凶祸福,就是你是否奉持或违背道德仁义真伪实验,既知是实验,则想为善便要更加勉力,以致于成;想为不善遂生恐惧,有所不敢。所以提倡因果报应,乃是仰承天地圣人之苦口婆心,以成就世人本具道德仁义之性德也。若你以为因果报应为渺茫无稽,不但违背天地圣人之心,自己这种邪知邪见,将来也将永堕恶道。若没有因果报应,则上智之人不肯立愿用功,努力修德;下愚之人无所忌惮,敢于造恶,那这样天地圣人化育之权便不能表彰,我们本具性德,也隐而不现,这是灾祸的来源。因果报应提倡如此重要,但是世间圣人论此都语焉简略,而且只说今生及子孙,而对于未生之前,死了以后,及从无始以来、众生随着罪福因缘,轮回六道,均未说明清楚。以致造成见识浅薄的人,虽然每日读圣人因果报应之言说,心中仍然不信因果报应。而佛法则不同,他不仅指出我们心性智能不可思议之理,也强调了三世因果微妙之事。举凡格物致知诚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世间法道理,及断无明证佛性了生死之出世间法,均完备具足。所以佛家讲到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唱妇随、主仁仆忠、各尽本分则与世间圣人所说没有任何差异;但佛家提到前因后果,则是世间圣人所不能及。我教众生尽义务本分,只能教导上智之人,而不能制服下愚之人。若大家均知道因果报应,则善恶祸福,清楚像观火,有谁不想趋吉避凶,免祸而获福呢?若有外表像善相,实际上是暗存恶心,而行恶事,自以为别人不知,有何妨碍。却不知道我们这一念心,与天地鬼神,及诸佛菩萨之心,息息相通,我们起一心念,他们无不了知。故说:“人间私语,天闻如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故周安士说:“人人知因果,天下太平之道;人人不知因果,天下大乱之道也”。
佛法说三世因果:“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一般人认为佛教说前世来生看不见,是迷信,眼见才是真实。那周公、孔子、我们曾祖父、祖父,我们没见过,为什么我们说他们是存在实有呢?水中月、镜中像,我们眼前看得见,这是真的吗?世人认为转生投胎是看不见,那我们吃苹果,种子从何而来?大家都知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事实,因果何尝不是如此。
世人如果认为眼睛看不见就说没有,那我们眼睫眉毛均看不见,为什么不说没有呢?要知道,“因果”就是一面镜子,看看自己习气、毛病、嗜好、今生遭遇、命运就是您自己因果写照呀!台湾从前,某地民众跑防空洞躲空袭,当时一位妇人及小孩,因小孩哭声而被赶出洞外,结果空袭炸弹不偏不倚把山洞内的人全炸死,该妇人小孩幸运逃过一劫。本来她以为是祸,结果变成福,请问?这炸弹是谁在推?该妇孺被逐出洞外,是谁在推?当然是“业力”呀!这“因果”不是很明显吗?其实在这世间到处都有因果故事发生,只是大家“隐恶扬善”罢了!佛在经上说,人不是只有一世,若只有一生、死了就完了,那就简单,但问题不是如此。人都有来世,一切有情也都有来世,欠命要还命,欠债要还债。说因果通三世,今生果报是前世修来,前世造善因,今生就得善果,今生所造善恶业,果报在来世。三世果报到临终一剎那就看到。经云:“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逢时,果报还自受。”“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一世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还债时候,不是少一点,便是多一点,来世再互相追讨,永远扯不清。世尊成佛都还有三个月“马麦之报”;后汉安士高大师,两次来中国还命债,过去生误杀别人,今生也被人误杀,修行证果还要还命债,何况迷惑颠倒无修行造业众生,这个事实真相明白,心就平了。因果报应,分毫不差,你还敢造恶业吗?
《太上感应篇》说:“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人心有善恶,报应如日光照身影,身正影正,身斜影斜,没有任何闪失。种善因得乐果,造恶因得苦果。但世间人看到有人行善命运坎坷,有人造恶命高寿,认为没有因果报应。要知道世上没有数百岁之人,上天也有未实时了结的案子。全善全恶的人少见,时善时恶的人最多,众生心念随时会改变,所以上天报应也会衡量。有时报在本身,有时报在子孙,有的报在现世,有的报在后世,报应大小轻重快慢,经常变化转移,但分毫也不会有差错。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不要只谈目前,还要看究竟,有那一件事不是如影随形而得报应呢?东岳大帝门前对联:“阳世奸雄,忍心害理皆由己;阴司报应,古往今来放过谁?”地狱不是天造,也不是地造,是众生恶业所造,业何以能造地狱,业由心生,心能造天堂,也能造地狱,万法唯心造,世间没有一个人占到别人便宜,也没有一个人真正吃亏,三世一看很公平,心就清净了。
本书名为《现代因果报应录》,缘起是在公元2001年9月26日恩师 净公上人,睽违台湾四年首次回台弘法。老法师与艺文界陈居士见面,提起筹拍《地藏经》故事,当时老法师特嘱咐末学去搜集近代(公元1911年)以后所发生因果报应故事。因末学于几年前,拜读唐湘清居士所编《因果报应录》时,便发愿将来有因缘,希望能编一本与现代人相关因果故事。因末学平素就有阅读各种因果书籍及剪报资料。故于老法师离台前,便及时完成87篇《现代因果报应录》,敬呈老法师带回新加坡,交予善心人士以简体字版流通。结果因缘如此巧合,此书千里迢迢又回到台湾,由陈宜蔚居士发心倡印,大量流通。并由末学再补录13篇,合计100篇成为增订版(当然以后还会陆续补录)。本书分成轮回篇、地狱篇、恶报篇、善报篇。内容着重在杀生、邪淫报应,因众生习气最容易犯为杀淫二业,《楞严经》云:“是修行人,若不断淫,及与杀生、出三界者,无有是处。”杀、淫是轮回因果之根源。祝福本书流通,能消弭刀兵劫灾祸,于当今五浊恶世,不信因果轮回、邪正不分、道德沉沦、逆伦事件不断发生,杀淫恶业充塞世间,人心趋向乖戾,冀望本书能发挥振聋发聩、激浊扬清之警世教化作用。祈愿人人知因识果,忏悔业障,断恶改过修善、社会祥和安乐,天下无灾无难,念佛求生净土,是以为序。
岁次癸未公元二O O三、七、三十 地藏王菩萨圣诞
后学 道升 谨序于台北
一、净公上人开示:鬼魂帮助刑警破案,因果报应真实不虚
我这几个月在治牙周病,在台湾八个月,我三月去的,十月才完全治好,八个月的时间。我在台湾见到黄柏霖警官,这是高阶警官,他现在还没有退休,我跟他很熟。早年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办这些刑事案件,几乎百分之八十五都是受害的冤魂帮助刑警把尸体找到破案的;如果没有这些奇迹的话,很多案件破不了。所以他把这些案件,破了案之后在报纸、杂志,甚至于电视新闻上都有广播。所以他们刑警相信真有鬼,他们办案有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就烧香祈祷,希望鬼魂来帮助、来破案,真有效。所以我就鼓励他,你把你亲身所经历的这些故事,已经写成一本书。我说写成书还不行,想办法到电视台,一个星期去讲个一、二次,告诉大家这事情是真的,真人真事,这不是假的。让社会大众起心动念应当要谨慎,善恶报应丝毫不爽。所以对于这些不相信因果的人,不知道伦理道德的人,确实佛在经上讲「难可降化」,很不容易教!可是如果把事实真相摆在面前,他不能不相信。
摘自净公上人主讲《无量寿经菁华》 编号:02-038-0009
在台湾这个地区,对于因果教育,不断的这报章杂志媒体都在报导,我们从哪里看?从刑事案件的破案,这是黄柏霖警官他告诉我的。他是高级警官,他说:六十年来重大的刑案怎么破的?全是受害人灵魂,或是托梦、或是附身引导刑警去破案的,这个比例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是这样破案的。如果没有他们引导,许多案件都不能破的。最近一个案例是三个月前,也是两个非常好的朋友,因为小事情两个人打架,一个人被杀了。被杀的,灵魂就在他身边,就不离开他,引导刑警把这案件破了,把尸体找出来;找出来,他立刻承认,一丝毫没有辩驳,没有怨恨,他自己知道,这幽灵就在他身边,他感觉到,报应太快了。做坏事没有报应,那是什么?你过去生中修的福报太大,坏事抵销了,抵销了还有余福;等到你福享完,果报就现前,你怕不怕?不是没有,古人讲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做好事,好的果报没有现前,那是什么?过去造的恶业太多,你恶业的余报没尽,你现在还在受罪;受尽了,福报就来了。决定有报,所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话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所以我跟黄警官讲,你的功德很大。他现在收集这个例子,收集了有两百多个例子,真人真事,都在报章杂志媒体上报导过,把它编成一本书,《现代因果报应录》。我请他不但这个书本出版流通好,你要到处去宣讲,现身说法告诉大家,业因果报这个事情是真的不是假的。他在我们这个栏目里面讲过几次,我希望这个栏目,每个星期给他一个小时或者是两个小时,长期的播讲,真人真事。明白这个,不但我们不敢做坏事,会做到是不敢动一个恶的念头,为什么?那个恶的念头都有果报,虽然没有事情,果报比较轻一点,不是没有。起心动念、言语造作,我们自然会很谨慎会小心。不再记仇了,别人过去得罪我、毁谤我、侮辱我、陷害我,我都恭恭敬敬,为什么?他这样对我,他为什么不对别人,光对我?我肯定在过去前世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所以一切我都要承受,欢欢喜喜承受,恭恭敬敬对他。冤家宜解不宜结,要懂得化解,人本性都是善的,肯定能化解,你要相信这个道理。再深的怨恨都能够化解,要我们真诚的功夫到了,问题解决了。不能化解,一定是自己还有傲慢,自己还不够谦虚,所以不能化解。真正谦卑,尊敬别人,没有不化解的。这是老祖宗教导我们的,我们要记住,句句都是真实,没有假话。
摘自净公上人主讲《大方广佛华严经》 编号:12-017-2096
【轮回篇】
一、三生石上话前因
锺石磐
唐朝代宗时候的京都,河南洛阳城内,有一佛寺名叫惠林寺,原先是已故光禄卿李憕的府第,由其子李源捐献而成为佛寺。唐朝因安禄山叛变,东都洛阳被陷,李憕据守府中,不肯降贼,因寡不敌众而被杀死。他的儿子李源年少的时候,以贵族子弟,生活豪奢,交游甚广,嗜好音乐,善於歌唱,在当时很有点名气。但是自从他的父亲李李憕死节之後,他心中非常悲痛愤慨!於是发誓:不做官、不娶亲、不吃肉,独身居住惠林寺中五十多年,成为一个在家修行居士。寺中住持圆泽禅师,善於经营寺产,且懂音乐,与李源成为知己好友,两人整天相对交谈,总是说个没完,人家亦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
有一天,他们两人相约去游历四川的峨嵋、青城二大名山。李源要经由湖北乘船从水路溯江而上,进入四川;圆泽要取道陕西的长安与斜谷,经陆路入川。二人意见不同争持了半年,李源的心事,圆泽能知道,而圆泽的心事,则李源不知,可是圆泽又不便讲出来,结果李源坚持他的意见,而且振振有词的说:「我已经发誓不做官,断绝与官场中人来往,现在怎么可以再去京都长安呢?要是遇见那批官场中人怎么办?他们还以为我改变了主意了。」圆泽听了他的这一段话,半天才叹口气说:「一个人的行动是不由自主的啊!」 (意思是业力不能改变了)只好依照李源的话,向湖北进发。
船儿行到南浦地方,因为要准备上滩,於是天不黑就靠岸停船,从船舱望见岸上一个穿花缎衣裤的妇人,肩负著瓦瓮到河下来取水,圆泽一见她就流著眼泪说:「我不肯走水路就是因为怕遇见她哟!」李源不了解而又很吃惊的问:「我们一路上看见的女人不少,为何您就怕看见她呢?」圆泽哭丧著脸说:「这妇人姓王,我应该做她的儿子,她已经怀三年了,因为我不肯来,所以她就很久生不下来,现在既然遇见了,那就不能再逃避,只好去投胎了。希望您以符咒相助,催生快产,请您在这里多留几天,帮忙料理我的身後事。到了三朝日,请您来王家看我,我以一笑作为证明。过後十三年的中秋月夜,再请您到杭州天竺寺外,我们还可以再度相见。」李源听完这一段话,心中非常後悔而又很难过,一边流著眼泪,一边为圆泽准备沐浴,更换衣服,一切完毕之後,到了傍晚的时候,圆泽当真死了。
李源使用催生符咒,使王氏妇人很快而又平安地生下一男婴,这便是圆泽的第二生了。等到三朝日李源去王家访问说明来意,要求抱出婴儿一见,王家立刻许可,当李源抱婴儿在手时,果然一笑,李源却不禁泪流满面,便将详细情形告诉王家,王家也就拿出钱来将圆泽安葬於山下。
李源亦无心独自游川了,於是转回洛阳,抵达惠林寺时,才知道圆泽早写了遗书,叫他的徒弟交给李源,交代後事。李源等著到了第十三个年头,便南下向杭州西湖出发,准备赴八月十五日中秋夜在天竺寺外相会之约。李源先到寺外等候,那晚月光明亮,忽然听到葛洪井旁传来歌声,只见一个十几岁的牧童头上挽了双髻,身穿短衣,骑在牛背,手持竹棍敲著牛角口唱山歌:「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① 」李源一听到这只歌,知道牧童就是圆泽,便大声的说:「泽公您好!」只见牧童远远答话:「李公真有信用,这么远来辛苦您啦!不过您的俗缘还没有完了,请你不要过来,你我前途不相同,不能接近,如果您能精勤修行而不坠落的话,将来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珍重!」牧童带转牛头,口唱山歌而去,歌曰:「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② 」牧童的歌声渐渐远了,也不知他往何处而去,这牧童便是圆泽的後身。
李源於是转回洛阳,仍然居住惠林寺中,两年之後,有大臣李德裕向唐代宗保奏:李源为忠臣之子,很是尽孝,请予以官职。代宗准奏,封李源为谏议大夫。这便是李源所未能了脱的俗缘,但是,李源确实已经看破世情,淡泊名利,不肯就职,竟然老死在惠林寺中,死的时候,已经八十岁了。
注释:
① 牧童唱词第一首「三生石上旧精魂」,三生石,据说在杭州,说明因果贯通三世。精魂,灵魂,第八识。它经历三世,所以称「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说自己不是来西湖赏玩风景的。「莫要论」,即不用说。「论」,读伦。 「惭愧故人远相访」,感谢老朋友远道来访问。「此身虽异性长存。」「此身」,指躯壳,虽然改换,前世是法师,今生是牧童。可是本性并没有变。
② 牧童唱词第二首「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前世今生的事是那样渺茫,不愿意再提说,会触景伤情。「吴越山川寻已遍」,江苏、浙江的山水已经游遍了。「却回烟棹上瞿塘。」打算回舟沿江上行归家去。烟棹,烟波中的小船。棹,音赵,划船的桨。瞿塘,瞿塘峡。这里泛指三峡地带,当时属荆州管辖。
《蜀中净土》编者按:
这一公案,说明自力了生死难,在娑婆了生死难。圆泽禅师的修持境界很高,能知过去、未来,能任意坐化。但也出不了轮回,了不到生死。如果他修净业,仗佛力,必能带业往生,一生成就。这就说明仗佛力了生死易,生净土了生死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二零零四年五月二十三日(农历四月初五日),庐山东林寺《净土》专访深圳弘法寺方丈本焕老法师的一篇题为《为法忘躯》的专访报道,本焕老法师为禅门耆旧,虚云老和尚传法弟子,临济宗第四十四代传人,现年九十七岁。当记者问及当代净宗的弘扬与修持、禅净二宗的关系时,老法师特别讲了《印光法师文钞》所载圆泽禅师这个故事。并说:「为什么印光老法师讲这个故事?一个出家人已经知道过去、现在、未来。他有这么大的能力,但他还要来这个世间上放牛。 印老讲这个故事就是说我们要好好念阿弥陀佛,生到西方极乐世界,闻佛说法,证无生法忍,就算是下品下生,也不会堕落,到时候还会见阿弥陀佛,这是印光法师为了度一切众生,利益一切众生,叫大家好好念佛。我已经九十七岁了,我看这娑婆世界越来越糟,斗争坚固。我现在也念佛,也想生到西方极乐世界见阿弥陀佛,闻佛说法,证无生法忍,然后乘愿再来,普渡众生,这是我们学佛将来要成佛的根本。」
读本焕老法师这段开示,可见一位老修行,深知仗自力在娑婆世界了生死不易。正如宋代死心禅师所说,参禅如果未能大彻大悟,应兼仗佛力往生净土,见佛闻法,更为稳当。当年圆泽禅师如果见到这点,也就不会再来放牛了。
二、书到今生读已迟
“书到今生读已迟”这句话是清朝一位进士袁枚说的,他是说宋朝的黄庭坚(字山谷)的故事。山谷是江西省修水县人,在县志里记载着他的故事。他的诗书画,称为三绝,与当时的苏东坡齐名,世称苏黄。
山谷得中宋朝的进士之后,被朝廷任命为黄州——芜湖的知州,他就任时才二十六岁。有一天他在午睡,做梦走出州衙,来到一处乡村,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站住一家门外的香案前,桌上供着一碗芹菜面,口中喊叫人的名字。山谷走近前去,看那碗面还热气腾腾,似乎很好吃的,不自觉地便起来吃。吃完回衙,一觉醒来,嘴里还有芹菜香味,梦境甚为清晰,但以为作梦而已,山谷还不在意。
次日午睡,再梦如昨,口中又有芹香,于是大感奇异,遂起身步出州衙,循着梦中道路行去。行至老婆婆家门外,叩门进去,正是梦中所见的老婆婆,问她有无在门外喊人吃面之事。婆答:“昨天是我女子的忌辰,因为她在生喜欢吃芹菜面,所以我在门外喊她吃面,我每年都是这样喊她。”山谷问:“你女儿死去多久了。”婆答:“已经二十六年了。”山谷心想,自己正是二十六岁,昨天亦正是自己的生辰。遂再问她女儿在生的情形,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婆答:“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在生喜欢读书,信佛吃素,很是孝顺,但不肯嫁人,到二十六岁生病死了,死的时候,她说还要回来。”山谷问:“她的闺房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老婆婆手指着那间房说:“就是这一间,你自己进去看,我给你倒茶去。”山谷走进房里,只见卧床桌椅之外,靠墙有一个大柜还锁着。山谷问:“里面是些什么?”婆答:“全是她的书。”问:“可以打开吗?”婆答:“锁匙不知她放在哪里?所以一直无法打开。”山谷心中想了一下,记起锁匙的位置,便告诉老婆婆找出锁匙,打开书柜,发现许多文稿。山谷细阅之下,原来他每次试卷文章,竟然全在这里,而且一字不差。山谷此时心中完全明白,他已回到了前生的老家,老婆婆便是他前生之母,这个家只剩老母一人。于是山谷跪拜在地,口称母亲,说明自己就是她的女儿转世,然后回州衙带人来迎接老母,奉养终身。
山谷在州衙后园植竹一丛,建亭一间,命名“滴翠轩”,亭中有山谷的石碎刻像,自题像赞曰:“似僧有发,似谷脱尘,作梦中梦,悟身外身。”从这首像赞,亦可以证明山谷的转世故事,为真实不虚也。
这故事有五点值得研究:
确实有轮回。山谷的前生,原是安徽省南部芜湖县乡村的女子,死后转生到江西省北部修水县的男身黄山谷。
确实有业力。由前生种因,而来生结果。山谷前生喜好文学,遂有今生的诗书画三绝,所以清代进士袁枚说:“书到今生读已迟。”现今的天才儿童,应属此理。至于由女转男,且有功名,当为其信佛、吃素、孝顺、不嫁等业力而来,极为明显。
确实有灵魂。人的身体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假合而成之有形的肉体,但灵魂则是身体的主宰,乃是无形的,佛学上称为第八识,又名阿赖耶识。山谷在州衙午睡,灵魂仍会回去老家接受老母的芹菜面,因而促成再生的会合。阿赖耶识在唯识学上它是“去后来先做主公”的,当它离开芜湖乡村,飞向修水黄家,千里迢迢瞬息即到,飞行迅速且不谈,它何以偏偏找到黄家呢?佛学上说这是由于“业力”,但业力本身会有选择的能力吗?这又使人费解了。后来读了《地藏经》才知道,原来举首三尺,便有神明,在虚空之中,有很多鬼神鉴查善恶,人世间一切的一切,无论如何隐秘的事物,它们全都了如指掌,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地藏菩萨说:“南阎浮提众生,举止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可见已经表现在行为上的罪恶,绝隐瞒不了,就连心念初动,也会被鬼神洞察无遗。不过世人不觉,还以为自己心中的事,有谁能知?因此可见业的范围,应包括有形的行为与无形的心念,由业所产生的力量,便决定此人的趣向,而鬼神再从中撮合,这便是黄山谷出生之所自来了。还有鬼神撮合亦应有所标准,否则便是鬼神作主了,其标准即佛家的因缘,说完全点就是因缘果报。佛家因果通于三世,或超过三世,而为多世。如此说来,则黄山谷之出生,必有其因缘,绝非偶然巧合之事了。
这故事依世间法来讲,可以算是成功的,因为善有善报,她不仅保持着难得的人身而且由女转男,又有功名,与前生相较,有了显著的改善。但依出世间法讲,则不算成功,因为还是在六道轮回之内,凡轮回一次,便迷失一次本性,何况有了功名富贵,更因权势凌人,而容易造业。
试看山谷少年时期,受一般风气影响,喜好填写有关男女情爱的哀艳词章,有一次与同辈少年擅于画马的李伯时,同游佛寺,参访当代得道高僧圆通秀禅师,秀禅师为了不忍心见他迷于艳词,致招堕落可惜,所以当他警诫完了李伯时,嘱他不要再画马,因为画马时,心念专想于马,以致形随心转,恐难免堕落成马身。然后又呵责山谷:“大丈夫怀有盖世的文才,难道竟用以写作无益于世,而又动人邪思的哀艳词句吗?”山谷听了这番呵责,还很不以为然反自以为是的笑着说:“据禅师这么讲,难道我也会像李伯时一样变作马吗?”秀禅师听他这样反驳,乃特别以威严而庄重的态度,很诚恳地开示他说:“李伯时如果为了画马,念想在马,仿真既久,难免堕落成马而不自知,但也只是他自己的事。而你作那撩乱人情思的哀艳词章,不知会令多少人读后,动起邪思而贪淫好色,这种诲人于淫乱的作为,岂只是变马而已,恐怕地狱正等着你下去哩。”
山谷被那义正辞严,因果报应道理的当头棒喝,深知秀禅师乃一得道高僧,绝不会虚言吓人,顿时猛悟其间利害关系,遂极为惶恐的向秀禅师谢罪悔过,发誓永不再写作那哀艳词章了。
山谷奉母最孝,他的母亲喜爱清洁,他就亲自为母洗涤溺器,虽然后来他做了官,也还是要亲自来洗,这是他行孝的美德,所以他被后人选他为二十四孝之一。若以其少年的行为不检,几乎堕落,幸遇善知识指正,后来有此孝行,这都足以证明山谷的善根深厚。山谷曾作戒杀诗:“我肉众生肉,名殊体不殊,原同一种性,只是别形驱。苦恼众他受,肥甘为我须,莫教阎老断,自揣看何如?”
由此诗得知山谷终于回归佛门,而学佛吃素了。因当时禅风高峻,时人多驱于习禅,山谷晚年亦参禅了。
三、四岁男孩说出前生是他舅父
美国俄克拉荷马州一个小镇,有一位男孩,名叫泽利安德逊(JeremyAnderson),从两岁开始,就时常讲些奇奇怪怪的“前生”事情。
有时候他对祖父说:“我好痛啊!我痛死了!我是痛死的!我从前痛死的时候,比现在年龄大一点。”
小孩又对祖父说:“我驾着汽车,开得好快好快,像子弹那么快!后来给一辆大货车撞碰了,我就给撞死了!”
小男孩时常讲这些怪话,祖父祖母和父母都不由不觉得奇怪,也不由不联想到小男孩的小舅舅詹美。
小舅舅詹美郝塞(James Houser),是小泽利的母亲的小弟弟,14岁时被货车撞死,那是在1967年12月12日。
小泽利1976才出生。家里从来没有人对他提起过小舅舅车祸身亡的事,他怎会知道呢?
祖父决定寻求专家的研究,于是请了在俄克拉荷马州捕鱼鸟市(Kingfisher)的沙芬堡研究基金会(Shaferberg Research Foundation)的班纳纪博士(Dr.H.N.Banerjee)帮忙,班纳纪是一位精神医生。
班纳纪博士对小男孩施予催眠,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小泽利说:“我叫詹美郝塞。”
“你几岁?”
“我死的时候,还不到15岁。”
“你记得你的出生日期吗?”
“我1952年8月22日生,1967年12月12日被车撞死。”
“在什么地方撞死?”
“在俄克拉荷马州通卡华,就是我出生的家乡。”
博士问:“我们到通卡华去,你能带路吗?”
“我能!”
博士就带小男孩和父母一同开车去通卡华,一进了市区,小孩就立即指出道路来,他非常熟悉街道,好像素来居住过似的。事实上,他从未到过这个小舅舅生长的地方。这时候,小泽利才不过4岁。
博士后来在研究报告书上说:“小泽利在催眠之后,完全能记忆前生的事。在汽车上,他坐在我身边,非常快乐指出哪一条街道是什么地方,哪一条同学住在那一座房子,他的口气不像是4岁,而是十多岁。他指出他出生的医院,他上的学校,他又带路来到一家百货店,他说他的祖母在该店做工,他每天放学后必来该店找祖母。”
“他又带我们去一家理发店,说是他祖父的理发店。果然,那是他小舅舅詹美郝塞的祖父开的店。”
“他又带路去郊外,指出一处树林,说他用长枪在该处打猎,这些也都符合詹美的生前事迹。”
“后来,我们开车驶向詹美被撞死的地点。一到了那里,小泽利就不肯指路前进了,他不肯下车,他大哭了起来,我们硬把他拖下车,走到詹美惨死的地点,小泽利倒在地面痛哭不止,不住哭叫‘好痛好痛!’”
“后来,我们抱他回到车上,我们驾车经过一处公墓坟场。小泽利含泪指着坟场说:‘我就是给埋藏在那边!’”
“那果然是小舅舅詹美埋骨之地。”
“下了车,小泽利十分熟悉,一直领路带众人到小舅舅的墓碑前面来,指着说:‘这就是我的坟墓!我躺在那下面,好冷!好冷!’”
“那一点也没错,正是小舅舅的坟墓!而小泽利才4岁,从未来过,也不认得字!”
小孩哭泣着,他的母亲也大哭。
没有人分析得出,小孩才4岁,怎么就都知道小舅舅生前的事,怎么就能带路找到小舅舅的坟墓!
这件真事,轰动了全美的心灵界和精神研究者。有人说,小孩真的是小舅舅的再世,有人说不是,只是他母亲心中怀念着小舅舅,把一切在无意中传心传给了他。
四、断气十余小时起“死”回生
记者廖彩伶∕福兴报导
彰化县福兴乡厦粘村六十七岁妇人粘黄谢流,去年三月因肝癌末期被医师指没有希望而载回家,讵料在断气十多個小时后,竟然“死而复生”,家人为庆祝她的复活,特摆宴、做戏,粘妇则在此后改吃早斋,成为福兴乡的传奇人物。
据粘黄谢流的家人表示,粘妇患有糖尿病、哮喘与肝癌等毛病,去年三月因肝癌末期住院治疗,三月下旬因为病情恶化奄奄一息,眼见没救了,其家人就在医生的指示下将她载回家,伤心地准备后事。
粘妇回到家后,就陷入昏迷,在一阵急促的呼吸后,在三月二十六日当晚十点多,就没了气息,其家人痛哭失声,并连忙为她张罗后事,除寿衣等都已换好,也从她“过气”开始,就在她停放的大厅烧“脚尾钱”。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粘妇从二十六日晚上十点多“过气”后,到隔天上午八点多,胸口却仍有余温,其黄姓女婿见状对她大喊:“岳母,要死你就安心去死,要活,你就快点醒來”。说也奇怪,粘妇在女婿的“喊话”后,竟然就睁开眼睛,双手往上举,且问了句:“我这样起来,会不会吓到你们?”就在一阵慌乱中,其家人才赶紧将她扶起來,转悲为喜,并询问她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状况。
据粘妇表示,自她在医院不省人事后,就浮现过观音佛祖的影像,而她在进入另一个世界后,看到一条笔直的柏油路和一座桥,当她走到桥头时,除看见几位亲人,还见到二位少女和一座山,在悲伤和恐惧中,她被绑手绑脚地吊起来,然后就被从高处丟下,她在极度害怕中醒來,才发现自己身穿寿衣,家属则哭成一团。
为庆祝她的重生,其家人除将她当初所盖的白布放水流,还在村內演戏并大宴宾客,乡民对她的传奇遭遇,都啧啧称奇,事后她回医院门诊时,还着实让主治的林姓医师大吃一惊,直呼怎么可能。
而粘妇从鬼门关前回來后,除与老伴粘礼仪都改吃早斋,至今身体仍相当硬朗。当时也在场目睹一切经过的村长粘合兴,则在昨天带了水果前去探望,事隔一年多,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八十五年九月十日自由时报)
五、田三牛记得前生事
王成圣
一年之前,亦即去年(一九六七年)九月,笔者于台北近郊某训练机场,听到这一则“田三牛再世为人”的真人真事。当时言之凿凿者为台湾省社会处副处长牟乃紘先生,听得毛骨悚然的诸君,时下均仍在台,“田三牛再世为人”事迹,旋由前经济部次长王抚洲先生证实,而亲见其人的,现任退役官兵辅导委员会副秘书长韦德懋(勉斋)先生,尤曾向笔者复述一遍,历历如绘,丝毫不爽,具见其真实性百分之百,不容置疑,因敢濡笔记下,以充“中外”篇幅。
幽冥之神与孟婆汤
民国三十一年,韦勉斋先生任陕西永寿县长时的一位部下,国民兵团事务员张生有,陕西邠县人,邠县与永寿县相邻,两县距离仅只五十华里,因此,张生有等于是当地土著。
张生有这个人很老实,平时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他资质不高,学识能力平平,但是他身上却有一桩令人难以置信的灵异—他记得他前生的事,巨细靡遗,而且不差毫厘。
中国民间历来相传,有幽冥之神名“孟婆”者,她能酿造一种似酒非酒的汤,使鬼魂喝了,顿时将前生的事全部遗忘。“孟婆汤”一说或谓出自佛典,其实此说在佛典中全无根据。不过,心地观经中载“有情轮回生六道,犹如车轮无始终”之句,因果轮回,是佛家的基本理论。所谓轮回六道,天道、修罗道、人道为三善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为三恶道,而芸芸众生,莫不以其在世时的思想言行,善恶表现,决定其来世应该归属于轮回六道中的那一道。
佛家并不认为人死后再度投生,绝对无法记起前生的事情,他们说人之不能记忆前生,系为凡人被已造己生的业障所迷,因而使前生所获的智慧,一时为之蒙塞。中国佛教会理事长、十普寺住持白圣法师便曾说过:“前生有修行的人,就能一经点醒,即告领悟,否则就不得不从头学起,人类智愚之别,正基于此。”
张生有的灵异所以特别稀奇,特别与众不同,正因为他的前生未必如何“有修”!而且二十六年前韦勉斋先生这位部下,的的确确称不上有什么了不起的智慧,除了他能记得前生种种,他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他的家境还不错,可以供他读书,但是张生有小学毕业,即未能升学,他去投军,再投考中央军校,毕业于军校干训班,在永寿县他当一名起码的非正式军官—国民兵团办事员。三十二年秋天,韦勉斋先生调任邠县县长,张生有向韦先生表示,他愿回故乡为桑梓服务,韦先生便把他带到邠县,虽说破格优容,却也不能不“量才录用”,只派他当一名乡队副。
张生有记得前生事,在邠县、永涛一带,不但父老相传,而且尽人皆知。因为他的前生便是邠县县城西南三十里许的某村人氏,姓田,叫田三牛,世代业农,家道小康,妻子儿女俱在。邠县乡间居民多半都住窑洞,窑洞有两种,一种是就着山坡挖掘,越掘越深,越挖越宽,于是分为客厅、卧室、仓贮、乃至厨厕齐全。一种则先在平地掘一个大坑,作为院落,然后在院落的四面墙上,再往里挖成一个个的房间。
凡是窑洞,必定冬暖夏凉,安全而有保障,尤其只要有人手、有时间、有力气,随时可以大加扩充,尚且永远不需修茸翻建。所以窑洞小的三室五室,大的十进八进,甚至有聚族而居,一洞能容数百人者,可谓为相当理想的国民住宅。
当地乡民多住窑洞,是因为邠、耀、泾一带,地处高原,土质坚硬如石,掘地十余丈,亦不见水,一洞之凿,往往累世不坏。外人不识究竟,笑他们穴居野处,回到了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殊不知道此是当地地理环境的特殊,造物者予他们特别优待,在地价飞涨,建材如金的此时此地,被高价房租累得喘不过气的小市民,那才真叫艳羡“窑洞”而不可得。
一怒离家投入窄门
田三牛一家和乐融融,就住在窑洞之中,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邠县久雨成灾,他的窑洞大门下面,积了不少湿土。田三牛一俟天晴,便去将湿土刨开,清扫出路。讵料雨久土松,骤如山崩,以吨计的湿土将他全身活埋,他当时便一命呜呼,惨遭压毙。可是,他自己却觉得既不曾进鬼门关,也没有上酆都路,更不用说是见到孟婆,硬要给他喝那一碗似酒非酒的孟婆汤。他还在以为自己已经奋力从大堆泥土中爬出,居然又回到了坦荡乾坤,光明世界,他惊喜交集,一口气奔回自家的窑洞,看见了他的妻子,开口便说:“今天好险,我差一点儿就压死在山下泥中,好不容易给我挣扎出来!”
却是奇怪,田三牛的妻子,竟然对他视而不见,置若罔闻,正眼儿也不瞧他一瞥,脸上不曾有任何的反应与表情。他的妻子对他“阴阳怪气”,不理不睬,使田三牛十分恼怒,然而一转脸,又见到他的儿子,于是他又向儿子欣欣然报“佳音”。
“你听见没有?刚才大堆的泥土坍下来,就像山崩!我居然能拿开那些泥,逃出了一条生命!”
然而,他的儿子明明跟他面对面的站着,竟头也不抬,不屑一顾,他高声报喜,儿子像是一个字也没听见。这一下,田三牛是可忍孰不可忍,心想自己大难 “不死”,“拣回命来”,连老婆儿子都漠然淡然,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儿,可见妻子儿女,对自己是何等的绝情绝义。心中无名火起,怒不可抑,愤愤的一顿足,转身便走,田三牛不要这个家了!
田三牛愤而出走,信步所之,来到邠城,然后一时兴起,又赴东郊,离城八里之处,一个叫做“鸣玉池”的名胜。这“鸣玉池”的泉水出自山腰石龛下面,崖津滴流溜,其声淙淙,泉水凉意袭人,凄寒不可久处,由于它水声淙淙,所以取名为“鸣玉池”。田三牛有意到“鸣玉池”一游,可是眼看将到,偏又多出一道小门,使他无法通过。当时他便使劲的往门外挤,也不知道挤了多久,猛然挤身而出,顿时头目昏眩,茫然莫知所以。俄而张眼一望,怪了,他发觉自己正在裂嘴哇哇地哭。(按:此一道小门是喻女性的阴部)
甫出娘胎便开口说话
忽然又听见人语喧哗,步声杂沓,这才看清楚自己原来到了一间卧室,竟是躺在炕上。炕外有几个女人,神色仓皇,动作紧张,一个个的东翻西找,一叠声的大呼小叫:“剪刀啦?剪刀啦?再找不到剪刀那可不得了啦!”
偏是田三牛一眼看到,就在墙上挂着有一把剪刀,当下他便伸手一指,高声的说:“剪刀不在墙上挂着吗?”
说时,看见了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于是,紧接着便又是一声惊呼:“哎呀,我的手怎地变得这么小啊?”
他说头一句话,满屋子人齐齐的一呆,瞠目结舌,仿佛骤然之间,撞上了妖魔鬼怪,当他第二句话紧接着来,屋里的人便吓得鸡飞狗走,东奔西跑,而且有人骇极叫道:“这娃儿是个怪物呀!得赶快把他丢在粪坑里淹死!”
一唱三和,屋里的女人纷纷表示赞成,大祸临头,直把田三牛吓得魂飞天外。这时候他已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出娘胎的小婴孩。他下不了炕,又跑不开,急切间又不知应该如何辩解?正在心跳突突,手足无措,幸好,躺在床上的产妇开了腔,她向众人竭力抗争,不管是谁怎么说,她誓死不肯处死她的亲生骨肉。
那些惊惶忙乱的女人,拗不过拼命保护儿子的母亲,只好由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前来给他剪断脐带,脐带剪断了,又为驱魔逐邪,她顺手抹了一把产妇的秽血,涂了田三牛一嘴一脸。
箴口七载人称哑巴
从此以后,田三牛晓得一开口便有生命危险,他装哑巴,其实本是一个正常的婴儿,不管怎样,他绝口不说一句话。
在母亲的怀抱中过了几个月,有一天,家中人出外农忙,把他用一床棉被包好,让他坐在炕上。那张炕劈面对着窑洞口,门外地面晒的有麦粒杂粮,于是便有一群家中豢养的鸡子争来啄食,田三牛一眼瞥见,情不自禁,连连的挥舞小手,跟大人般的吆喝赶鸡。没想到偏巧家中有人回来,瞧见田三牛一副大人模样。仍然认定了他是个怪,“家门不幸,出此妖孽”,他骇怕来日会有大祸临头,一把抱起了田三牛,飞快的往窑洞外走,他要将他丢进粪坑里头。
幸好他母亲想想不放心,赶回来探视,这才救下田三牛的一条“小命”,可是田三牛自此再也不敢开口了,他一肚皮的凄苦,唯有不时付之一哭。
长到六七岁,田三牛的名字改成张生有,他成了张家的小孩,却是具张生有的躯壳,仍还保有“田三牛”的心智。六七年里他始终骇怕,于是一语不发,大家反而叫他“小哑巴”。
一日,他祖父牵着他的手,把张生有带到荒郊野外,乘四下无人,很恳切的问他:“你生下来便会讲话,怎么这会儿六七岁了反而到成哑巴?我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如果你真哑,那是我们张家祖上缺德,生了你这个残疾!倘若你是能讲话而不敢开口,怕人家把你当做怪物来杀害,那么你只管放心,咱们家人口单薄,将来还得靠你撑门立户,再怎么说我们也不会加害亲生的骨肉,你就别再隐瞒了,不妨趁此机会,把这里头的缘故说个明白。
张生有察言观色,晓得他爷爷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当下推拒不得,也无法继续隐瞒,于是便将他死而复苏,一怒离家,游“鸣玉池”而挤进了窄门,方开口就被人詈为怪物,险乎葬身粪坑,因而才咬紧牙关,装聋作哑的前因后果,向他祖父声泪俱下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他祖父当时便毅然决然的说:“那这样好了,从今儿起,你该怎么的就怎么的,别害怕,一切有我。”
便这样,张生有解脱了桎梏枷锁,他言行举止,自由自在,他从此不跟小孩子玩在一块,反喜欢跟了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谈笑自若,相习如常,除了体力,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这个六七岁的张生有,简直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可是,正也因为如此,张生有转世投胎不曾喝过孟婆汤,他呱呱坠地便懂得人事,会讲言语,而且他前世便是本县某村田三牛的这件希奇古怪,骇人听闻的事儿,渐渐的越传越广,越传越远,终至闹得扬扬沸沸,使邠州一县,上自官府,下至妇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时候田三牛家六、七年前便掘出了田三牛的尸体,备棺殓埋,归葬祖茔,田三牛的老婆子女一概遵礼成服,尽衰守制。
六、七年后他大儿子都二十多岁了,听到说田三牛投生某村张家,生而能言,又知生前事,田家的人当然不信,一致认为这是荒诞不经的传说,根本不拟加以过问。
田契不获一索便得
可是,为时未几,田家因为地界不清,跟邻居发生了土地纠纷,双方相持不下,终至告入官里。这时候田家的人由于地契一向由田三牛自行保管,而田三牛 “死时”并无只字遗言,因此地契遍寻不获,拿不出地契,不但这场官司必输无疑,而且败讼之余,亦将后患无穷,说不定连全部家产都无法保住。于是田家上下忧心忡忡,岌岌不可终日,他们邀集了诸亲好友,前来筹商应付之计,当时,便有田三牛的一位妹夫,灵机一动跟田三牛的大儿子,建议的说:“全邠县的人都在讲,鸣玉池张家那个生下来会说话的男孩,是你父亲投生。这件事是真是假,谁也弄不明白。可是,如今你们家的田契找不到,眼看着要吃亏,依我之见,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张家那小孩不是说他能知前生事吗?就把他找来试试看,如果他真是你父亲投生的,而且能记前生的事,那么,他就应该晓得地契何在?假使问他地契在哪儿他说不上来,谣言定会不攻自破,所以我说,试他一试,其实是一举两得。”
田三牛的儿子,许久以来,都在为他父亲转世投胎,这一码子事困扰万分,他听姑丈这么一说,觉得试他一试倒也不错,最低限度是有利而无害,于是,他答应了,随即请他姑丈到张家去走一遭。
那日,田三牛的妹夫才到鸣玉池张家,正好遇见七、八岁的张生有,独自站在窑洞门口。他一见这位前世的姐夫,亲情洋溢,笑逐颜开,老远老远的便直向他妹夫招手!欢声的叫:“你不是我妹夫吗?怎么得闲上这儿来了?”
来人大吃一惊,却是不由不信,他抢前几步,执住他大舅的小手,然后一五一十,将他的来意,和田家的困厄,告诉给张生有听。
张生有不假思索,随口便说:“你问咱们家的地契呀?有有有!早先我藏在窑洞某个角落的一道石头缝里。只不过,如今隔了七、八年啦,就不晓得还在不在?”
他妹夫疑惑不定的再问一句:“你是说,连你自己也没有把握?”
张生有笑了笑说:“你试试看嘛,回去找一下,你不就晓得我有没有把握了吗?”
妹夫将信将疑的回到家里,按照田三牛—亦即张生有的指点,那份关系全家财产的田契,果然一索便得。田契到手时,连他自己和田家上下,一致目瞪口呆,毛骨悚然,回想从上吨泥土里面挖掘出来,归了葬的那具尸首,他们几疑置身梦中。
于是,田家上下,齐来鸣玉池张家窑洞,妻啼儿哭,罗拜于前,那时节张生有才八岁,可是他三十多岁的老婆视他为夫,二十多岁的儿子尊他如父,说什么也要把他接回家厥尽妻职,恪遵父道。八岁的张生有居然请准祖父、父亲和母亲,到田家去住了些时,可是中年妇女伴宿鬓龄童子,二十多岁的壮男喊八岁的娃子叫爸爸,天长日久,大家都不习惯,都不耐烦。兼以张家家境远比田家为优,张生有要读书,张家替他缴了学费,上课在即,于是张生有不再为田三牛,他还是回到了鸣玉池。
自此,张生有亦即田三牛,他时而张家住住,田家歇歇,两头来往,都受欢迎,仿佛他天生下来,便该在两家为主,庸人也有庸福。
(录自《中文文摘》第五期)
六、化鸟记
一件灵魂附在锦鸟身上,返回家园的事实报导
(转载一九六九年一月二十日高雄新闻报记者时建丽专访)
世间奇幻事件固然不少,但像这件发生在高雄市一位殷商身上的故事,却属少见。
这位殷商是世居高雄,年四十七岁,经营铝业的欧烟州,他在去年(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四日因肺癌病逝台北后,竟被疑化身一只锦鸟,回到五福四路的老家,和家人团聚一段短时间。
这件事说起来是不会有人相信的。但他的家人、亲戚和他生前的好友,五福四路“老大房”老板钱梦明,以及“大荆溪饭店”老板黄秉南,却指证确凿,使人不得不叹为神奇。
可惜的是,这只锦鸟在与家人相聚一周后,竟在一次阳台上的歇息时,掠翼而去,到现在还没有讯息,他的家人正为之懊丧不已。
要说这件梦幻故事,须溯自去年十二月四日那天的清晨。
那天天还未破晓时分,和欧烟州相交近二十年的老大房老板钱梦明,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正病入膏肓的欧烟州,已从台北荣民医院回到高雄来。当时,欧已住院多时,患着严重的肺癌,他的家小,已在前几天就赶到台北去探视。
钱梦明得了这个梦后,心中不免感到有点蹊跷。天亮后,就差遣他的儿子,到跟老大房只有三四间店面的欧家去问问看,欧家伯伯到底回来了没有?
钱家少爷回来的报告是否定的。欧家那天正是铁将军把门,他全家大小都去了台北,只留了一个男工在家看门。
钱梦明一听,心知不妙。于是,立即挂了个长途电话到台北,想问个究竟。这时,台北的长途电话也来了,从电话里传来的讯息,是一生笃实的欧烟州,终因重病不起,就在那天清晨逝世了。
这个消息颇使钱梦明懊丧,也不免为之吃惊。想不到他早上的梦应了验,梦中说欧烟州回家,这是欧在撒手西归时,为好友送的讯。
那天傍晚,欧烟州的遗体,就从台北运回高雄。于是开吊、公祭、出丧,钱梦明帮着欧家的人着实忙了一阵。
一个因病逝世,然后举行丧祭,原本是极寻常的事,在这纷扰的世界上,几乎天天都有,所以,当丧事办完后,欧家除了抑不住那份哀伤之外,日子过得倒还算平静。
但是,不寻常的事终于来了;那就是欧烟州去世的第七天(俗称“头七”),一只锦鸟出现在欧家。
这是一只尖嘴、细脚,全身夹杂着墨绿色和金黄色羽毛的飞禽。纤细而细微,量量大小还不足五寸。
神奇的故事就是从这只鸟的身上开始的。
其实,这只锦鸟当天最先出现的,是在位于大义街的欧烟州的妻弟庄英杰家的大门前。
那天—去年十二月十一日,也是个大清早,庄家大门前突然传出“喀!喀……”的叩门声,同时,一阵阵清脆的鸟叫,在吱喳不停。
庄家的下女在睡梦中被惊醒后,就披衣起身开门,想看个究竟,这时,但见一只鸟在不住的叩门,她心里不免一阵纳闷,就随意地挥了挥手,想赶走那只鸟。可是,那只鸟并没有立即飞走,仍在“吱吱,喳喳……”的叫着。庄家下女显然有点厌烦了,只说了声“讨厌!”,也未再加留意,就径自关门进去了。
不久,庄英杰也起了床。那几天,由于他姐夫去世,他天天都到欧家去帮忙料理善后。这天早晨他起身后,听到下女告诉他鸟叩门的事,他只不经意的笑了笑就赶到五福四路欧家去办事。
可是,当他一进到欧家大门,就看见一只鸟正温驯地伏在欧烟州平日办公的桌子上。它看到庄后,竟不住的转动着小眼珠,对着他定神地看。
庄英杰并没有见过那只鸟,现在看到后,倒使他忆起早上,下女告诉他鸟叩门的事。于是,他立即打电话回家,让他的下女赶到欧家来辨认。
庄家下女赶到后,一眼就认出那只鸟,就是她早上见过的。她告诉庄英杰说:“不错!就是它。”
庄英杰这时冥冥中有了感应,他不禁想道,难道真如所传,人死后,灵魂要回家一趟?既然是灵魂回家,又怎会化身为一只锦鸟呢?当时,他心中颇有点不自在。
这时,欧家大小都已起床,下楼来看见一只鸟伏在办公桌上,也都为之惊讶不已。于是,大家就盯着这只鸟在看。
这只鸟倒是蛮体人意的,它在办公桌上蹲了一会儿后,就跳下地来。仿着人走路似的,一步一步的转向后间,然后沿着后间的扶梯,拾级而上。
这时,在场的人都看呆了,既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去打扰它,只顺着它走过的扶梯,屏息凝神地尾随着。
欧家的二楼有一个客厅,二个房间。欧烟州生前就住在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
那只鸟上了楼后,先在客厅走了一圈,然后,就走进卧室,跳在欧烟州生前睡过的大床上,一声不响地蹲着。
尾随在后的人,这时都围在房门口,看它的动静,大家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多时,那只鸟就在床上站了起来。这时,它并未下床,而是振翼飞向悬在大床右侧墙壁上的一个镜框,大家一看,那只镜框里,正挂着欧烟州的遗孀,庄秀琴女士的一张彩色画像。
这时,在场围观的庄秀琴女士,心中有点忐忑不安,但她莫可奈何,只好耐心地观看。
它在镜框上,轻轻的啄了几下后,又跳下床来。这时,它不再蹲着了,却飞到床头的大玻璃柜上,沿着玻璃柜上,陈列着的欧家五个女儿、两个儿子的照片镜框,一个个耐心的察看,神态自若。
老二是你,落我手指
这些动作,引起在场围观的欧家大小,莫大的惊愕。这时,恰巧欧烟州生前的另一知友,“大荆溪饭店”的老板黄秉南也来到欧家。他在楼上看到这幕情景时,也给吓住了,但他总算沉得住气,当那只鸟沿着床头的镜框一一看完后,他立即伸出右手的食指,猛的向空中一扬,对着那只鸟说:“老二(欧烟州生前的昵称)(记者按:他直当那只鸟就是欧烟州了)!如果是你回来了,你就跳到我的手指头上。”黄秉南边说,边摇着他右手的食指。
说也奇怪,黄秉南话刚说完,那只鸟竟然纵身一跃,不偏不倚的,跃在黄的右食指上。这时,大家更看得发呆了,黄秉南的心中也不免为之一惊。
好在不久后,黄就定下神,他看到鸟跃上右食指后,就不停地抚摸它的羽毛,并连声说:“好!好!”
后来,那只鸟又拾级走上三楼,欧家共有五楼建筑,除一楼店面外,二、三楼是住家。三楼是饭厅和他家子女的房间,这只鸟上了楼后,先到饭厅的桌子蹲了一下,然后沿着每个房间,一一的来回走着。
盆景手泽,锦鸟眷爱
这只鸟后来又走下二楼,到了阳台上,阳台上陈置着欧烟州生前种植的各色花卉,那只鸟又不住的在盆景前来回走着。
这时,欧家的人似已默默的察觉到,这只鸟的不寻常,大家不再带着神奇的眼光看它。所以,当它在阳台上把玩时,欧烟州生前最疼爱的老幺,十二岁的欧政明想用手去提它,但猛不提防,那只鸟受惊飞走了。好在飞得并不远,肉眼看得到它,落在老大房的楼上,被钱老板一把捉住。钱正为这只突如其来的飞鸟纳闷时,欧家的人赶到了。经说明原委后,于是,欧家的人,钱梦明、黄秉南,把一连串的奇幻经历一一说出来,从欧弥留那天的托梦,以迄这只神奇的鸟之翩然而至的种种,使他们不禁猜疑这只纤小而美丽的锦鸟,很可能就是欧烟州的化身。
这还不说,这只鸟在当天午餐时,竟兀自飞到饭厅,栖坐在欧烟州生前经常坐的椅子上。欧烟州生前最疼爱他的小儿子,那只鸟竟也在菜盘上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的盘子上看着他吃。欧家的小弟弟告诉记者:“起初,我有点怕,但后来,我还是将那块肉吃了!”他还说:“我正想要不要吃的时候,那只鸟就盯着我,好象在乞求似的。”
一飞不回,全家萦思
在后来的一周中,这只鸟就成为欧家的宠儿。欧家特地为它制了一只鸟笼,每天选择好的食物给它吃。欧家最小的男孩,现在就读盐埕国小四年级的欧政明,更是每天逗着它玩,使他多交了个“朋友”。
这只鸟在欧家住了一周后,在一次现在台北工作的欧家老大回家来,将这只鸟带到阳台晒太阳时,竟飞出了鸟笼,再也没有回来。
欧烟州的太太庄秀琴女士说:“这只鸟已成为我家的一分子,它在家的时候,每天有人逗着它玩,现在飞走了,大家都很想念它。”
痴等七七,再看灵异
欧的妻弟庄英杰和他的六弟欧兴达也都有这样的感叹。
现在,欧家的人都在等待欧烟州满了“七七”后(四十九天),是不是还有神奇的事出现。如果那只鸟去而复返,欧家将好好的“招待”它,正如欧家小弟弟欧政明说:“我要和它做一辈子‘朋友’。”
这件事就报导到这里为止,照说,在科学昌明的今天,神幻的事原不值一谈,但它的发生却是千真万确的,这又应该作如何解释呢?
是耶非耶化为锦鸟?相对唏嘘伤心故交
人死了后,化作飞禽的事,过去在大陆上亦有所闻。
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浙籍文化界人士表示:在他的家乡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一个死了的人,化身成一只鸡,回到家里!虽然它不会传声,但善体人意,曾在一堆白米上用脚爪写出字来,经对证后,和那人生前的笔迹一模一样。
“老大房”和“大荆溪”的老板钱梦明、黄秉南,对欧家的这番奇遇,都难有适当的解说。虽然听来有点虚玄,但事实如此,他们认为这只好委之于天意。
钱、黄二人与逝世前的欧烟州相处甚笃,他们在高雄的商界都很有名气。而于欧逝世后,亲身经历一连串的奇幻事件,使他们不禁为之唏嘘不已。
据欧兴达说:这只鸟的嘴尖而长,带淡黄色。两翼和尾部呈墨绿色,翼下以至腹部则为金黄色。两脚纤小而细长,看起来非常可爱。
欧家的人都承认,这只鸟是他们所从未见过的。据推测:很可能来自深山丛林中。
记者曾问:欧烟州生前是不是喜爱饲鸟?
欧太太的回答是:“并不,他对鸟的知识很少,生前只喜欢运动、游泳、打高尔夫球,并参加狮子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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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
樓主 |
發表於 2020-10-1 17: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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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該作者
对社会公益很热心。”
欧烟州世居高雄。因经商及出席国际狮子会到达日本和香港。他是台铝的经销商,家境不错。逝世后,他的事业由他的太太接管。
(录自《菩提树》杂志第一九五期)
【地狱篇】
七、还魂记
两书记官面貌酷似,致勾魂使者捉错人。——桃园地方法院盛传趣事
联合报六十八年五月二日,刊载该报记者邱杰专访如下:
台湾桃园地方法院书记官查一峰,不幸在上月下旬病逝,连日来盛传他在病逝以前,曾有另一刘书记官,因面貌、体型与死者酷似,而险遭勾魂使者误捉,此事传得十分“绘声绘影”。但刘书记官于昏迷之后送医,医生说他“心率失调”。不少人津津乐道。该报记者特地走访了与这桩传闻有关的每一位当事人。
林金本检查官,是第一位被访问的。
记者问:据说,法院有一位刘国浚书记官,曾经在上月间无缘无故的“死去活来”,你当时正好在现场,并且将他送医。
检查官:这说来是三月间的事了。那天中午,我经过法院中央楼
下,发现刘书记官坐在地上,不省人事,我认为情况有异,立即请法警陈信贵开车来,我和陈信贵二人将他报到车上,载到义务法医师杨盛敏
的外科医院急救。
我发现刘书记官病发的时候,约当天中午十一点半。送到医院已经十二时了。当时他的呼吸困难,毫无知觉,连指甲都黑掉了。由杨医师为他急救打强心剂,罩氧气罩,照心电图,一直到下午三点多中他才苏醒过来。
记者:醒来的时候他说了些什么吗?
检查官:我记得醒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句话是说脖子很痛,后来又说肚子饿。
记者:当时有没有提到什么其他的呢(比如有关连日来的传闻)?
检查官:他当时倒没说什么。那些话大概都是后来才说的吧。
记者又访问了法警陈信贵,陈所说的,与林检查官说的经过大致一样,他对林检察官发现部属急难,立即送医,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还没吃午餐的精神,尤表推崇。
记者那天下午三时,访问到了刘国浚书记官。
记者问:刘书记官,你能谈一谈你这次“生病”的经过吗?
刘答:我身体很好,十年前一场肝病,容总、三总都说我会死,可
是我却没死,那以后,一直没在再病过。
上月二十一日上午十一点左右,我在办公室办公,突然咳嗽不已,坐在我旁边的同事们问我,我说没事,说完,便不自觉地走出去,朝餐厅的方向走,好像是要去吃饭吧,但走到楼梯地下的中廊,便昏迷了。 记者问:你感觉到什么吗?
刘答:我只记得,有两个身材比我高大的人,用绳子勒住我的脖子,走进一间房子里去。我只记得房子也很高,很大。有一位身材瘦瘦高高的(可能是站的位置比我高),穿着一件黑袍的人一看我,就责问带我来的那两个人:你们把他带来干什么?
那两个人回答:不是你要我们带来的吗?
穿黑袍的说:搞错了,快放回去!
那两个人立刻把我脖子上的绳子松了。我记得曾责问他们:我没犯罪,你们胡乱抓人,是妨害自由的行为啊!但两人不理我,把我从门里一推,推出门外,再把门一关,关的声音很响,轰隆一声,我张大了眼睛,发现我居然在医院里了。而且已足足昏迷了三个多小时啦!
记者问:你能叙述那些人的相貌吗?
答:我记不清楚他们长得什么样子,我只记得的是,那扇门好像是两面开的,很大很大的门。
问:醒来以后有什么感觉呢?
答:我感觉到脖子痛死了,一直到这几天还在痛,我记得是被勒痛的。其他的一切都很好,尤其是心情,感到很轻松,很舒泰,胃口也好得很。
问:你究竟患的是什么病呢?
答:我原来有一点高血压,但当天血压不高,大夫说是我心率失调,后来我再到台北仁爱医院,做了一次总检查,但从头到脚,一点毛病也没有。记者那天曾想访问杨敏盛医师,因他下午忙于一项大手术而没能如愿。
八、法医杨日松博士奇遇记
——叶昭渠博士谈鬼怪
联合报记者唐经澜
鬼神之说,自古已有。但人世间到底有没有鬼?我和刑事警察局的名法医,杨日松博士认识十多年了,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他都严肃地摇摇头,然后补上一句:“灵魂可能是有的。”杨法医这样说,自然有根据。
二三十年来,他相验过一万多具尸体,解剖过其中六千多具,加上检验内脏的数量,总共和两万多个死人打过交道,曾经有几次怪异的遭遇。
一、“活见鬼”
台北县三芝和野柳之间,有个叫老梅的地方,二十余年前一名妇人因为家人得了急病,不慎失足溺毙。杨日松追随当时台湾省刑警总队的法医,也就是现在中央警官学校教授,叶昭渠博士前往相验。同行的还有检察官和书记官。
验了尸,他们到淡水吃过晚饭,喝了点酒,便在细雨霏霏的夜晚搭车回台北。途中杨日松赫然发现,车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年轻的女人。他以为是谁从淡水带上车的,不好意思声张,只用手肘碰碰书记官,书记官会意地微微一笑。
车过士林的平交道,检查哨栅栏竟然放下来挡住去路。众人正感诧异,一名警员上前问明他们身分,即向检察官报告,正在拦他们的车,因为台北大桥下的淡水河边,捞起一具女尸。请检察官去验尸。
这样一折腾,车上的年轻女人,已趁别人不注意时悄悄离去。
车到河边停尸处,刑警伸手揭开草席,点亮手电筒,他们几个倒吸一口冷气,内心惊骇万分,原来死者就是刚才出现在他们车厢的女子,先前几个人都看到了。
警方初步调查,死者有个不务正业的姘夫,把她当摇钱树,而她无法忍受,两人为此争吵。据她的姘夫告诉刑警,晚上她们乘车经过台北大桥时,车行受阻,停了一下,她匆忙跳下车投水自尽,抢救不及。
可是死者,何以会在杨日松她们的车上现行呢?经检察官交代刑警细心查证,后来果然查出,死者是被她姘夫推下河淹死的。
二、“鬼电话”
杨法医告诉我另外一个故事。
早年有一位法医,一天夜半时分,家中电话铃声大作。她太太从被窝里爬起来接电话,又把话筒交给他,迷迷糊糊听到对方向他报告三峡发生一起命案,请他次日去相验。
第二天确实有个案子。等他去验过尸回来,夫妻俩一谈,脊椎骨陡然一阵寒意。
因为他家根本没有装电话。
这个故事有名有姓、有地址。由于民间习俗,这种事不吉利,此后那位法医绝口不提,杨法医命我“姑隐其名”。
三、“母子连心”
记得台北县江子翠分尸案,案发之初,死者身份不明,案子无从查起,有些办案人员觉得泄气,唯独杨日松依旧乐观。
“即使凶手分尸的手法再残酷,面貌再难辨认,死者的妈妈来认,往往会认得出来。以前有很多例子。”
他的解释是“母子连心”。
前不久,南港发现一只男人的大腿,有人分析可能是医院切除的病腿。后来杨法医到殡仪馆去相验,那只冷冻的大腿解冻时,竟抽动了几下。他心中一懔,细细检查,找到两处刀砍的痕迹,显然是一起谋杀案。
很快的,真相大白,死者是惨遭分尸的黄春雄。“这些事情都和灵魂有关吗?”我问。
“我们说‘心灵感应’好了。”
四、“托梦”
常常有人提到“托梦”,真真假假颇费疑猜。
最近几年叶昭渠博士。亲口告诉我几个,他的亲身经历。
四十四年前,他在高雄由小儿科改行当法医,相验的第一起命案,是一对母子在田野中一间小茅屋,因为失火而葬身火窟。
当天夜里他梦见,那个妇人向他哭诉,说她和她罹患流行性脑膜炎的儿子,其实是被人谋害的。次日一早,他到实验室化验,证明那个男孩虽然被火烧死,她却不是。
警方根据叶法医的相验报告深入追查,终于破了案。凶手是她的丈夫。由于他有外遇,夫妻失和。那天他们在茅屋争吵起来,他在盛怒之下,抓起瓶子把她砸昏,以为他死了,索性狠心纵火焚屋。
另一次他午睡时,梦到一个女人请他雪冤,两个小时后他到淡水河边验尸,死者就是托梦给他的女子。他验出她是“死后落水”,刑警随后查出,她被人失手击毙后,抛入河中。
还有一次,叶昭渠梦见一个男子向他点点头,一晃而逝。事过三天,他到屏东县的深山验尸,死者赫然是这个人。
最后警方查明他在北部当教师,患有精神病,自杀而死。
五、“法医室祭游魂”
刑事警察局的法医室,在该局东北角,是一幢三层楼的建筑物。一进门,左首的木桌上,摆了一排玻璃瓶罐,其中有一个罐子里装的,是新店屈尺分尸案的死者头颅。常去的人不难察觉,死者下巴的胡须又长长了一点点。
杨法医告诉我一件趣事:「刑警局夜间有人留守。过去有位高级警官,晚上在局里四周巡逻时,发觉法医室灯火通明,以为有人加班,走进一查,门却又上了锁。胆小的略一思维,拔腿就走。」
那么,法医室的电灯是谁开的?天晓得。
刑警局法医室工友陈克土,大陆沦陷前是骑兵队中尉队长,骑马开枪,百步穿杨。这二三十年,他随杨日松博士跑遍台湾各地的穷乡僻壤,是杨法医的得力助手。每年中元节下午,陈克土一定在法医室,设香案奠祭历年来到过刑警局法医室,却又“无家可归”的游魂。届时该局许多老刑警,都会自动前往膜拜行礼。
九、六道轮回真实不虚
净公上人
我初学佛时,朱镜宙老居士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他老人家告诉我他学佛的因缘,使我对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的信心增加很多。他是学科学的、学财经的,曾任浙江省财政厅长。抗战期间在重庆,那时候还没有学佛,晚上跟朋友打麻将,到深夜才散场,没有车,走路回家。路灯很远才一个,半明半暗。深夜路上没人,他在路上遇见一位妇女走在他前面,走了半小时,他不在意。忽然想起,夜这么深,怎么会有一个妇女在前面走?一想,寒毛直竖;再仔细一看,这个女人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他吓呆了!惊吓之后,这个人没有了。这才知道佛家讲的鬼是真的,不是假的,也学佛的因缘从这里开始。学佛以后,他说,大概是观世音菩萨示现度他的;不教他亲眼看到,你怎么劝,他都不相信。
而后,他回想到年轻时遇到许许多多希奇古怪的事情,后来知道那都是事实,证明六道轮回是千真万确的。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宣统三年,辛亥革命前半年,他十七岁时,他们的乡村浙江温州,有一个举人,家境小康,是独生子,非常孝顺。他没有做官,在家奉事父母。有一天他睡午觉时,有一个人来敲门,实际上他是作梦,梦中他起来开门,看见一位官差,送来一封信给他。他一看,是自己的名字。
送信的官差说:“我们的将军请你去谈一谈。”他一听──这话不对,自己跟官府没有往来,特别是军官,更是一个也不认识。他问官差:“你是不是搞错了?也许是同名同姓的。”官差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推上马。上了马之后,他感觉那匹马不是在地面上走,好像在空中飞一样。飞了一段时间,到了;他看到许多人在交头接耳,好像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在那里召开的样子。于是,他向别人请教:“大将军是什么人?”别人告诉他:“是岳飞。”他一听── 糟了,岳飞是宋朝人,那我不是死了吗?要我去见他,不行!我家里上有父母,妻子还年轻,小孩还年轻,小孩还小。不行,我不能死!过了一会儿,岳飞升帐,他就走到面前哀告。岳飞安抚他:“我找你来,是请你帮忙,我们准备北伐,攻打金人,请你做幕僚文书。”他说:“我家里有父母妻儿,没有办法跟你去。”岳元帅说:“我们时间还有三个月,现在可以送你回家,你去安排后事,到我出发时,再派人接你来。”
他想一想,能够当岳飞的部下,也挺光荣的,也很难得,也就答应了。于是岳飞派人送他回家,他的梦也醒了。醒了之后,告诉父母这一桩事,他的父母说:“这是作梦,不是真的。”他觉得这个梦不假,因为梦中的境界太清楚了,不像作梦。接他的日期他记得很清楚。于是,他交代后事。到约定的那一天,召来家亲眷属告别。朱老居士是他邻村的人,听到这希奇古怪之事,也去看热闹,要看他好好一个人怎么死法。酒宴吃完饭后,他跟大家说,时间快到了,跟大家告辞,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没多久,他说:“接我的人就在门口。”他的父亲发脾气,说:“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子,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走。”小鬼在门口等着不敢进来。他跟他父亲说明:“人不管活到多少岁,总会死。死了之后能跟精忠报国的民族英雄在一起,这也不是坏事。算了,你让我走吧!”他的父亲哼了一声:“好吧!”他就断气了,真的走了。后来,朱老居士想一想,辛亥革命成功,满清被推翻,半年之前,阴间鬼道岳飞已经出兵打仗了。阴阳确实有感应。岳飞至今未离鬼道(当鬼王),原因是仇恨未忘,念念要报仇,这一念未消除,所以他还在鬼道。学佛之后,才知道因果的可怕。这是说明经上讲的地狱的真相,绝对是事实。
佛菩萨在经上详细说明,用意在于让我们了解真相,知道事实的可怕,起心动念,言语造作,不可以不谨慎小心。千万不要认为这是小小的过失、小小的恶业,以为没有果报,这就容易铸成大错。既然讲到地藏菩萨度生的对象,讲到法门修学的对象,为什么只重地狱这一道,其他九法界没说呢?必须晓得,十法界里地狱最苦,地狱道都能度,地狱道都能修,其余九法界必然能修、能度,这就是以地狱道含括十法界。所以这一部经它修学范围之广,跟净土宗弥陀经、无量寿经无二无别,所谓三根普被,利钝全收。十法界所有一切众生,人人有分,而且人人必修;一定要从这一部经典、这一法门下手,才能成就圆满的佛法,成就修学圆满的功德。这一个意思要把它认识清楚,然后读诵地藏经、研究古德注解,才能够有所领悟,才能契入,才知道在日常生活中,实践地藏菩萨的教训是必要的。
十、鬼闻令名 发心受戒
民国四年(岁次乙卯七十六岁)举行春戒,期满后,邓川县有一位姓丁的绅士,是清朝的孝廉,只生一女,年十八,尚未出阁。一日,忽然不省人事,全家仓惶,不知怎样才好;醒来后即变作男声,指父大骂:“你丁某,恃势诬我是土匪,以致丧失了我的生命。我是大理西川人,名字叫作董占彪。你还记得吗?今在阎王前告准,要报八年之仇。”说毕,持刀逐父,丁大骇,避匿他处,不敢归家。
鬼每日必来,鬼来时女就变形态,闹得全家不安。时鸡足山派素琴、素值二僧往邓川办事,过丁家,看見鬼附女身,凶恶可怕,就对鬼说:“劝你不要这样,令地方不安。”
鬼说:“你們出家人不要多事。”
僧说:“本來不与我们相干,但我们的师父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愈结愈深,何时得了?”
鬼稍稍想了一想,问:“你们的师父是谁?”
僧答:“祝圣寺虚云老和尚。”
鬼说:“我也闻名,但没有见过,肯与我受戒吗?”
僧答:“大慈大悲,度一切苦厄,怎么不肯呢?”
二僧劝鬼,令丁姓出钱超度,可以么?
鬼答:“丁某伤天害命,我不要他的钱。”
僧说:“令地方送你些钱,可以吗?”
鬼又作恨声说:“此仇不报,我恨难平,待我去问过大王,你们明日在这里等我。”鬼去,女子起立,含羞入室。
第二天早上鬼先来,僧后到,鬼责僧失信,僧告知因公耽误。鬼说:“我问过大王,说祝圣寺是全好道场,准我去,但要你们亲自护送。”于是地方绅士十余人随同二僧到祝圣寺,向老和尚谈说是事,次日设壇为之念经說戒,从此安静。
(录自《化城一导师》)
十一、表堂发露 疯僧病愈
民国三年,祝圣寺传春戒,有一沙弥头真净,向常住借四十八元设上堂斋,受戒后即回去,借款一直未还,几经索讨,竟伪造收据寄给祝圣寺,并附言: 「祝圣寺某师,已来取回借款。」
当时,虚云老和尚侍者澄净,愤欲追究,为老和尚劝止。不料,澄净竟于次年感染疫病,因而圆寂;常住为其沐浴更衣,换穿新蓝布褂裤,荼毗后骨灰归塔。
民国五年(岁次丙辰,七十七岁),祝圣寺春戒期间,真净忽然来到祝圣寺。老和尚不但既往不究,还请他当八引礼。
当比丘坛洒净后,老和尚刚回室,照客师即来报告:「八引礼师忽暴死!」
老和尚赶往看视,只见真净倒卧地上,口吐白沬,大众正为他念佛。
忽然真净大叫:「快拿钱来还常住。」
老和尚忙问:「真净你怎么了?」
「澄净引赞师向我索钱!」真净嚷着。
老和尚问:「有什么凭据?」
真净说:「引赞师身穿新蓝布衣裤。」
老和尚就劝澄净说:「你放下吧!各人因果各人当。」
一会儿,真净醒来后,就疯癫失常了。
某日,老和尚为他表堂,说:「真净之病,因果不明,澄净好心讨帐,反累常住不安,今当众发露,了结一重公案。」
经老和尚这么一说,真净的病竟奇迹般的痊愈了。
(录自《化城一导师》)
十二、一件奇异的凶杀案
煮云法师
贫妇遭杀.观音救苦.因果不爽.闻者惊心
这次笔者在基隆月眉山传戒,有一天杨秀鹤居士,忽然对我说:「法师,你的「普陀山传奇异闻录」人人看到,人人赞叹,写得太好了,不知感化了多少人信仰了佛教。我现在有件现实故事,这也是观音大士救苦脱险的,你有空,我把那位老太太叫来,教她亲自讲给你听,用你的生花妙笔,把这篇故事写出来,在佛教杂志上发表,弘扬大士的恩德,同时可以使人们知道因果的可畏。」
我为了她一片真诚与惊异样子感到有趣,想必一定有很好的材料,与不可思议的感应,不然杨居士不会对这件事有如此的重视,我答应她的要求。我说:「我们找一安静的地方,妳把那位老太太请来,把详细经过告诉我,然后我再择要的把故事写出来发表。」
杨居士很欢喜的去喊,那位老太太到香灯寮来,把案情经过说明如下:
(一)贫女不幸,丈夫早死
杨居士把那位六十多岁老妇人扶来坐下,对我说:「这位就是情杀案中的女主角,并把身上的刀疤,一块一块给我看。现在你请她把一生经过告诉你,我来替你当翻译。」我也就不客气的当起新闻记者来,并且把重要的话当场记下来,为了慎重与征信起见,先请她把年龄、籍贯、住址说明。
这个老妇人,名陈美月,福建永春县人氏,今年六十六岁,现住基隆市仁爱路博爱里八号,博爱园三楼(慈善机关)。下面是她告诉我的话:
「法师,我是一个苦命罪重的女人,我在二十三岁时,跟我的丈夫,由福建渡海来台谋生,来台后不几年,我的丈夫不幸,生了不治的肺病,病了好几年,把我们所有一点积蓄的钱,在几年内,用得一干二净。到我三十三岁那年,我的苦命丈夫终于不治而死,丈夫生前是一个做工的人,就是因为积劳成疾,我带着一子一女,守着待死的丈夫,那种苦难的生活,已经苦到极点。丈夫死后,棺木埋葬一切费用,还是由他(死者)生前的朋友捐助。自从丈夫死了,我依靠堂叔堂婶家中生活了两年,可是堂叔家也是生活不裕,不能再住下去。我僩母子三人,自谋生活,十岁的小孩子,每天在外边,拾煤炭作苦工谋生活,我自己也是想尽方法,忍苦活下去,抚养子女。叔父不忍小孩子受苦,吃不饱,穿不暖,劝我改嫁,招夫养子。由堂叔做媒,招来一位本省人,他的名字叫黄石良。同居数年,倒也相安无事,生活虽然不怎么好,可是也能活下去,子女也少受痛苦。
在日据时代,我是外省人,本省人不能与我做正式夫妇。在户口上只是姘居,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因此为了户口,他就烦恼了几年,想尽了方法,也是毫无办法。因为黄石良的哥哥,是当代书的,他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并劝他不要这个女人,另外再娶一个本省的女人为妻。」
(二)无法入户,迁怒杀妻
他为了户口不能入户,有人笑他说:「你替人家养了好几年的子女,结果自己还不是正式的家长。在名义上与人姘居,不能算是成家,你为什么不另外重娶一个本省的姑娘做老婆呢?」他对人说:「美月不能让我入户,我当显一点手段给人看。」有人与他说:「叫你另娶你又不愿意,这个女人又不能做正式夫妻怎么办呢?」他说:「我把她杀了,我也不让给旁人去。」
八月十五日那一天很热闹,他回来我看他脸色不对,因为有人暗中早已对我说,他要杀我的消息。夜间我就对他说:「我们夫妻同住几年,感情很好,就是户口的问题,那是国家的法律是如此,我又有什么法子呢?你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听外人传说,你要杀我,是不是有这话?」他说:「没有这话,这是旁人对你开玩笑的,我们好好的夫妻,为什么要杀你?不要听人家的话。」我说:「我也是这样子想,儿女对你都很好,户口不户口,有什么问题呢?」由此说破了,我以为从此可以相安无事,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三)斩草除根,深夜杀人
不知怎的,他在二十五那天半夜里,当我与二个小孩子都睡得正熟,不知他什么时候起来,拿了一把日本刺刀,两边口,疯狂似的,连向我腹部刺了三刀,肠子从刀口里流出来,其中有一条肠子断了,肠子里的屎,从肠子里冒出来,两手臂两背肩共有十几处刀伤,我当时也不感到痛,也不知道逃,后来听他说:「斩草要除根,全家一个也不留」。再杀我的十四岁的女儿,女儿当时受伤很重,从楼上想逃,跳下楼来,后来不久就死了。我的儿子这时看到我和他的姐姐遭杀,吓呆了,站在一边,我也不顾自己,叫儿子快逃命,这时他又用刀来追杀我儿子,我用手来抢他的刀,所以手指都被刀割断了。(现在手虽好了,可是手指都不直了)儿子总算从虎口里逃出来叫人营救,他见有人来,自己也想自杀,伤势不重,给人把刀夺下来,有人去喊警察,四点多钟警察就来了,我当时还不知自己伤势如何,只是顾念儿女的死亡,有人在旁指我身上说:「你看,你自己?怎么浑身都是血?你看!你站的地方,遍地流满了血,你的伤势不得了。」经旁人这样一说,我才感觉到自己受伤,身上所有的血已流尽了,这时自己也倒下去了。由警察派人送医院急救。送到私立医院,不敢收。伤口也没有缝起来,吹了四个小时的风,医院七点钟开门,到十一点时才把手续办好,开始医治缝伤口。
院长到我睡的地方来要验血治伤,两耳边已经取不到血,周身都流不出点血来。因为血已流尽了,缝肚肠时,发现肠子断了,尿从肠里流出,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了。因此医生也就草草了事,把肠子乱七八糟的塞进去,再把伤口缝上,横竖活不上几个小时。把我放在太平间里等死。凶手自杀两刀,也住在隔壁医伤。有人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你太太?」他无话可答,只说:「这个女人是一个坏女人,我一定要杀死她,不知她能不能医好?」旁人讲:「不会好的,院长说夜里十一点钟,一定要死的。」我在隔壁,句句听见,他用坏话来侮辱我的名誉,我想用手把缝的线抓破,求早一点死?可是一点力也没有,动也动不起来,只有心中明白。后来又听到医院里面看护的女人看好钟点说:「这个女人,逃不过夜间十一点二十分钟,你要注意她的时间。」那个看护女人还回去把她丈夫喊来作伴,等着我死。
我知死期不久,自叹命苦,连泪也流不出来。这时来看守的一男一女,双双睡去,一点责任也不负。如果这时我死了,看他如何交差。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靠近死亡的时间不到半点钟,这时我忽然想起观世音菩萨的圣号,开始念白衣大士神咒,过去我曾皈依三宝,吃花斋,算得上是一个佛教徒,如今遭此不幸,就这样子死了?我死也罢,恐怕今后无人敢信佛教,皈依佛教,甚至讥笑以为信佛,皈依无用,因此我静心闭目默念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圣号,约廿余声。奇迹出现了,顿觉房间有了异样。睁开眼来一看,房中一人也没有,可是光明充满了暗室,忽然看见观世音菩萨,现身站在我面前。菩萨后边站了无数的人,都在为我合掌念佛。菩萨手里拿的像香蕉叶子,送来给我,我想为什么送我香蕉叶呢?菩萨随即就说:「这是芭蕉叶,不是香蕉叶,世间没有的宝物,并不同世间的芭蕉叶。」我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我就随着说了一句「啊!世间无有,如此很好。」因此我就很安定的睡着了,一直到天亮,一切痛苦皆无,就是感到没有精神。
第二天台北法院派法医来,为我检验,因为医院报告上去说我在夜间十一点廿分,一定会死的;可是我没有死,医院过去断定人死的时间,都很准确,从来没有差错,这个人没有理由不死;可是事实我没有死,因此轰动一时。基隆厅长来,亲自对我说:「你过去一定做过什么好事,有神明保护你,像你这样的伤势,十分有十二分也该死了,现在你不死,该死不死,有大福气。」我听厅长说我有大福气,想想一生的苦境以及现在家破人亡,不觉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厅长劝我不要哭,他说:「你的肠胃都已烂了,你不能动,不要伤心,你的女儿已经好了。」我说:「你不要骗我,我的女儿已剖腹,然后火化,我皆知道。」他说:「你知道也不瞒你,你有福,你女儿无福,我当用我私人的经费,来替你医病,据医生告诉我,凡是肚肠子破了就无救的,你的肚子破了,屎都流出来了,并且烂了、断了,现在居然不死,这是一件奇事,你一定有大福气。」因此过年的时候,厅长派人送来很多东西给我,安慰我。
(四)凶手狠毒,还想杀人
凶手起初听看护说我那天夜里,非死不可,所以他很安心,他一点儿也没有忏悔的心理,一心一意希望我死。过了两天,他忽然问那个看护「那天夜里十一点钟,那个女人死了没有?」看护说:「奇怪得很,不但没有死,她的伤反而好了呢!现在仍在这里养伤,一点痛苦也没有。」石良咬牙发狠的说:「这一次杀她不死,我再杀她,要用刀把她的头砍断了,看她还会好起来不?」医院里恐怕他再行凶杀人,与其调换房间,可是他还要杀人,医院里用手铐脚镣把他给制住了,一天他探知我住在楼上。他说:「我没有刀,我要用手铐把她肚子的伤口打破,再把她肠子拉出来,看她死不死?」有一天他真的爬上楼来,所幸被人家发觉得早,把他被从楼上打得滚了下去,马上被关起来,等他的伤医好以后,被法院就判了他十五年的徒刑。
(五)欲明现果,但看前因
我经过这一次的打击,伤愈出院,常常自己在观音大士前痛哭不止,我想我平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痛苦,丈夫早亡,招了这样一个毒心的男人,为什么如此狠心杀我呢?我十四岁的女儿也惨遭毒手,一家人死的死了,伤的伤了,维持家庭的男人,判刑十五年,在他固然是罪有应得,可是我为什么要受这样一连串的打击呢?我前生不知做了什么坏事,还求菩萨慈悲指示。
一日我在念佛,忽然昏去,看见自己变成一位公子的样子,手中拿了一枝弓箭,公子身边有一人随从,样子似主仆二人,看见一只猩猩,公子对准猩猩就是一箭,猩猩中箭倒地,那一个跟从的人就赶前来,把猩猩拖回去杀死,以后不久,又看见来了一只猩猩欲报仇,我就逃走。猩猩在后边追来,我就跳入水中,牠抱住我的头,想要扼死我,我即念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这时大士出现,对畜生大喝道:「畜生还要害人。」猩猩合掌,大士带去,并说:「关牠八年,如能改过就放牠出来。」大士去了,忽然惊醒。似梦非梦,这明明是大士将我前生之身,现出来给我知道。
我前生是这位公子,我的女儿是那位仆人,猩猩就是现在杀我的男人,我射伤猩猩,我的仆人把猩猩杀死,现在遭男人杀伤,我的女儿给他杀死,猩猩报仇,想在水中扼死我,这次男人在医院总想要杀死我,最奇怪的事,我的那个男人判刑十五年,结果只坐了八年的牢,遇着大赦把他放出。正合观萻菩萨把猩猩带去说:「关他八年,改过放出。」的数目,这种前因后果,丝毫不爽。我从此知道,我前世打猎,不知伤害多少生命,所以今生受这些痛苦,那都是我罪有应得,只有诚恳的信佛,消灾减罪。
(六)大小手术十六次
我病好以后,因为肠子在内部没有按位置纳进去摆好,所以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空的,吃饭,咳嗽都很痛苦,有时睡下去翻身,肠子在肚子里滚动。因此去请问医生,医师答道:「当时因为判你会死的,所以就马马虎虎的把跑出来的肠子塞进去,缝起来了事。」因此我的病,前后又经过三次大开刀,十三次的小开刀。普通人经过三次大开刀非死不可。可是我不但没有死,开刀也不大痛苦,或许是我应该受的业报吧?
因为我穷,没有钱给医生,医生没有道德心,把肚子开刀,肠子拉出来,见有不好的地方,就用刀割去一段,然后再拉出一段来缝上,结果肠子短了,回去觉得不舒服。过去被杀了三刀,就开了三次大刀,浑身有十三个地方中伤,后来也开了十三次小刀。都是当时这些地方没有细心医治,所以后来都一一的发作起来,都要重开刀。
(七)梦中菩萨打针救苦
我的病伤,虽然经过这次开刀,因为没有钱,医生也不热心,我的病多数都是菩萨梦中治好的。因为那时有很多布线纳进腹中肠内,屡经医治,都不能除根。后来我也气了,不去请医生,只有求大士加被救苦,有多次刀伤发炎,夜里梦菩萨来替我打针,看到他很大的针打进去,有一个白的东西冒出来,第二天一看,就有一块小布条似的东西,从刀伤处吐出来,把它用力扯去,过一天就好了,数次皆是如此。菩萨慈悲救苦之恩德,使我永生不忘。总之,恳请法师慈悲,把我这个故事写出来,给大家知道。让大家都知道信仰佛教念 「观世音菩萨」的圣号。」
(八)寄语读者勿等闲视
这是我亲自所目睹的事实,因为她把浑身的刀伤都给我看过,其实我看到实在骇怕得很,菩萨救苦感应,实在不可思议,这不是人力可能想象得到的。她前后有两小时的时间,把故事说完,我整个精神都被牵入紧张的状态。杨居士对我说:「她现在很有修持,本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有人送她一部《法华经》结缘,她现在也会诵《法华经》。」佛法真是不可思议,希望读者,不要作等闲的故事来看。让我们都来称念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十三、朱秀华借尸还魂记
李瑞烈
今日佛教”杂志记者李玉小姐麦寮专访
这是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我所以要告诉您这个借尸还魂的故事,并不是让您觉得奇异,而是证明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就发生在今日的台湾。
麦寮乡下奇事发生
记得是今年的二月间(民国五十年),星云法师应邀到虎尾讲经,那时候同来的还有煮云法师,因为白天没事,我们几位居士,就陪着两位法师,到虎尾附近的乡下去玩玩。
也是在星云法师讲经的同时,智道尼师有事在麦寮,我因没有去过麦寮,所以就动了到麦寮去玩玩的念头。麦寮是个靠海的地方,交通并不太方便,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在紫云寺,拜访过智道尼师以后,就想赶回虎尾,可是紫云寺的住持,坚持留我们吃午餐,而且班车已过,我们就又留下来在大殿上聊天,现在,我们所讲的奇事也就是在聊天的时候由一位许庇右先生透露出来的。
海丰岛上初遇亡魂
这一个故事,就是“借尸还魂”的故事,本来这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很久,可是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一直都不愿意渲染这件事,所以知道这个事实的人,只限于麦寮附近的居民,至于外地的人,虽然偶或听到过传说,但都把它认为是神奇鬼怪的故事,或者竟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直都没有人去注意它。
在我起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因为叙说的人说话没有条理,听起来有些乱糟糟,我们只知道有一位吴先生在海丰岛工作,遇到一位金门小姐的灵魂,现在这位朱秀华小姐借尸还魂了,其余的,这位先生虽说了许多,但我都没有听明白,可是,仅听到“借尸还魂”这回事已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所以我们就打消了吃过午饭马上回虎尾的主意,决定去访问故事中的主角。
阿罔身体秀华占有
中山路是麦寮乡较为整齐的一条街道,这一位被视为神奇的人物就住在这一条街上,门牌九十五号,是一家建材行,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一家得昌建材行的主人,吴秋得先生的太太林罔腰女士。我们一行人到达这一家建材行时,吴太太下田去了,主人吴秋得先生正在忙着办公,当他知道我们的来意时,先是一脸的难色,后来又经过我们再三的询问,他才带着无可奈何的神情,告诉我们事情的一些经过:
“那是民国四十八年的事了,因为我经营建材生意,所以参加了台西乡海丰岛工事的建筑工作,在那段时间我很少回家,偶尔一回家,我太太就生病,可是当我再去海丰岛的时候,她的病就好些,后来我回家次数越多,她的病就越重,等到海丰岛的工事全部完工,我就回家来,我太太的病就厉害到不可收拾了。她的病不是什么致命的病,而是精神不正常,闹到最厉害的时候,我们本来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可是她不愿意,而且我们几个人合力抓她都没办法,而且她还大声嚷着:‘不要抓我到精神病院去,我没有精神病,我是金门人,我叫朱秀华,我是借尸还魂的,……’我的太太本来叫林罔腰,她竟说她是什么朱秀华,而且说话的口音已完全改变了,我简直不相信我太太的身体已被另一个灵魂所占据。”
吴先生好象已沉湎在回忆之中,他的眼光凝神的望着办公桌,那张夫妇合摄的照片,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他接着说:“我实在想都没想到,世界上竟会有这种事发生,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我们家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在我筑工事那段时间里,我每次从海丰岛骑脚踏车回家,总感到肩膀上有点重重的,但我想那是因为路太颠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留意,事后,我才知道,每次我回家时,那位金门姑娘,总是坐在车子后面载货的架子上,跟着我回家。” 说到这里,吴先生不愿再说下去了,就借着给客人倒茶结束了他的谈话。
那位带我们来的许先生,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就跑出去找吴先生的太太去了,他还告诉我们,有许多人要来看她,她都不肯见人,这一次是否愿意见人,他还不敢保证,不过,他答应我们尽力找她。当吴先生倒茶的时候,她的外甥就陪着我们谈话,当然,我们的话题都集中在“借尸还魂”上,这位年纪已有二十开外的先生说:
“舅妈生病的时候,我一直陪着舅舅守住她,舅妈有时候是哭,有时候口里念念有词,但我们都不知道舅妈说些什么,有好多次她从床上坐起来,我和舅舅想把她压倒在床上,可是她的力气真大,不仅我们没办法把她推下去,她反而把我们推开了,我想一个女人的气力哪会那么大,那准是她那一班‘朋友’在帮着她……”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我知道他所指的朋友是那些孤魂。他又继续他的叙述:“当我们知道了舅妈的魂儿已换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也无可奈何了,只好让好好的养病,起初她好象对什么都不惯,比如:舅舅叫她阿罔时,她会说:‘我叫秀华,我不叫阿罔。’她的姐姐和妈妈来看她时,她会楞楞的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呀’!当然,我们的邻居,她也全不认识了。”
说到这里他向房门瞟了一眼,他深怕他的舅舅会在此时出现,也好象怕他舅舅听到了他的话,他压低了声音接着讲下去:“舅舅是个对家庭很负责任的人,虽然他和以前的舅妈(指吴林罔腰女士)意气不太相投,但他从来不在外面乱找女朋友,可是那一次在海丰岛建筑工事的时候就有好多工人看见有个女孩子老跟在舅舅身旁,因此那些人就常说:‘想不到吴先生,这位老实人也这么不老实!’有时候,年纪长些的老工人,就在休息的时候和舅舅聊天,老把话扯到女孩子身上去,又说舅舅艳福不浅,舅舅对这些人的话简直真是莫名其妙,他一直否认他曾带女孩子到工地里来过,可是尽管舅舅否认,那些工人们还是谈个不休,舅舅认为他们是无聊了,故意那他开玩笑,所以也就不理大家的话,没想到那时我们这位舅妈(指朱秀华)真是早就天天跟着他了。”燃了一只烟,他又接着说:“说起来也真是不可思议,海丰岛的工事已经有好多人去做过,可是以前每一个包工都亏了本,或者是有工人在工地摔伤,可是舅舅承做这个工事时,不但赚了钱,而且工人们也都很平安,这也许是那些海丰岛的孤魂,在默默的保佑着吧?”
吴先生这时已端出了几杯茶,我们一面喝茶,一面听着他讲下去:“也许你们不会相信,可那是我亲自见到的事,讲起来我还有些心悸,当这位舅妈(指朱秀华)刚刚病好些的时候,她常说有朋友来找她,要我们准备凳子和香烟招待客人。每次我们照她所说的准备了,但我们看不见有什么人来,只是听见舅妈在和客人讲话,而且有说有笑,更奇怪的是那些竹凳子真是像有人坐下一样,会吱吱作响,还有,我们点燃了香烟,放在烟灰缸上,香烟竟会没有人抽它而自己燃到一点都不剩。舅妈在说送客的话时,那些板凳又是吱吱作响,想必准是那些孤魂怕舅妈寂寞了,所以老是来陪舅妈,可是过些时候,他们也就不来了。
自从舅妈好了以后,她真是什么都会帮着做,和以前的舅妈,完全是变成两个人了,以前,舅妈只会烧烧饭,其余的什么事都不会做,可是自从病后,她和以往完全不同了,现在她只是会下田,会做粗重的工作,至于煮饭,她却说:‘不会做’,这就很怪了,不仅如此,连平常的嗜好,走路的动作也都不一样了,当然罗,最大的改变是她讲话的口音,她现在讲的话完全是金门腔。”
说到这里,这位先生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正在全神贯注听着他讲话的我们,又指了指供桌上正当中,所供的观音菩萨画像和地藏菩萨的塑像,继续告诉我们:“舅舅本来是只供祖宗,这些都是舅妈(指朱秀华)来了后才新供的,告诉您们吧,以前舅妈是鱼肉都吃的,可是自从换了一个人以后,不但不去吃它,连碰都不愿去碰它一下,这两年多来,她都是和家人分开吃哩!”
说到这里,那位带我们来的许先生,正好从外面进来,我们盼望着故事中的主角,会跟着他进来,可是他摇了摇头,告诉我们:“唉!她不肯进来,她哭了!”
我们都沉默下来了,大家都有些失望,最后,还是智道法师想出了办法,由她、宝凤小姐和我跟着许先生到外面去劝她回来。因为我们的来访,又深深伤了这位女士的心,当我们看到她时,她正无力的靠在邻居门口的一根柱子上,双目微闭,两行泪水正淘淘流下来,我想,她一定坐在这里哭了很久了,我们安慰了她许久,才把她劝回家。
可是这一次因为我们来访,又使她想起了金门的家,她止不住心里的悲伤,虽然想好好的跟我们谈话,可是她讲不到两句话就又泣不成声。
那天她只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们:“她的名字叫朱秀华,是住在金门的新街,父亲叫朱海清,母亲叫蔡叶,当她十八岁那年,因为金门有炮战,所以她就跟着别人坐渔船逃难,后来,因为船在海上漂流过久,大家都没有粮食,所以都饿死了,最后她也晕了过去,不知经过多久,渔船漂到本省台西乡的海岛,她曾被救活过,可是后来,那渔夫又把那艘船带到海里让它漂流……”
说到这里,她又掩面跑进屋里去了,虽然,我们想多知道一点,可是看到她这样悲伤,我们再也不好追问下去了。因为时间也已经不早,而我们还须赶回虎尾,所以就站起来向主人告别,临走,我曾答应下次如果我有机会来麦寮,我要为她送来一串念珠。
谋财害命报应不爽
那位陪着我们来访的许先生,仍然陪着我们出来,在我们去车站的途中,他告诉我们说:“朱秀华本来是可以活命的,当她被渔夫救起的时候,她曾说过: ‘只求您救我一条活命,不管做您的太太、媳妇,或者是婢女都可以,而且船上的金子都可以送给您……’可是,那个渔夫太没有良心了,竟然抢了金子,把人又推下了海,可是他究竟不能安安稳稳的享用这此不义之财,听说没多久,这一家人一个个的接着死去,现在只剩下一个神经病的孩子,疯得很厉害,唉!佛教说的因果报应实在一点也没错。”
说到这里,他向我们扫视了一下,又接着说:“说起来也真怪,当朱秀华刚好后,有人把这消息传到台西乡,台西的人知道了这回事,感到很惊奇,有人曾知道多年前疯子的家人害过一个女孩的事,这次特别把疯子带来看朱女士,想不到他才到门口,朱女士就不许他进来,而且哭着说:‘你们家里的人还害我不够吗?你还要来逗我伤心!’以前,阿罔都没有到过台西,而这疯子来的时候也没有预先讲,而朱秀华就能知道,这不很怪吗?”
为送念珠再访麦寮
今年七月间,熊炬明居士来虎尾,教莲友们唱佛赞,在一次闲谈中,煮云法师又提到“借尸还魂”的事,熊居士也感到很有兴趣,再加上我曾答应,送给朱女士一串念珠,所以我决定趁此机会送念珠去,也可以顺便陪熊居士到麦寮玩玩。
熊居士曾经在金门居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金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一路上,熊居士曾经告诉我有关金门的许多事情,譬如:金门的建筑物,农作物以及风俗民情等等,这都是我和朱秀华见面时谈话的资料。
那天天气很坏,车行中一路都是下着蒙蒙的细雨,我很担心雨会下得很大,没想列车到麦寮时,雨竟停了,我不禁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金门往事仍能记忆
因为下雨,朱秀华没有下田,当我知道她在家时,心中像放下了一块大石。也许因为我带了几个人一起来,朱秀华犹豫了许久才出来,不过,这一次显得平静多了,见到我们时她笑着点了头,但她的笑总是显得有些勉强。
我先把带来的念珠送了给她,然后,我们不着边际的闲聊了一下,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愿意直截了当的提出我的问题,所以我一直是绕着圈子说话,我们先谈到信佛的事。
朱秀华说:“我自小就信佛,而且一直是茹素的,现在不管工作多忙,我早晚都要拜佛,我知道,佛说的话一点都不错,一个人要做好事,绝不要做坏事,做坏事绝对不会得到好报!”远在上次来时,我早就听到朱秀华的邻居说她每天拜佛得很勤,我想,这是她今天能够重来人间的原因吧!我趁机问她:“您说您小时侯就信佛,金门有没有佛堂?”
她思索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家里供观音佛祖,我只是在家里拜拜,我们一家人都是拜佛的!”
我说:“您现在还会记得金门的事吗?”
她叹息了一声说:“唉!记得记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谈它做什么呢?”
“如果现在有人要帮您找您的父母,您愿意吗?”我问她。
“当然,我是高兴的,可是谁愿意帮我找,就是找到了,恐怕他们也不会认得我了。”她苦笑着继续说:“我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我离开金门时的身体了。”说到这里,我看见她紧抿着嘴,眼圈有些红了,可是她尽力的克制着不让眼泪在客人面前掉下来。
我指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熊居士说:“这位先生在金门住了很久,而且他也是信佛的,他知道金门的许多事,而且他现在还有许多朋友在金门,如果您愿意,他可以帮您打听。”
她的眼圈又红了,有许久都低着头,为了打破沉寂,我笑着告诉她:“如果找到了您的父母,你就可以回金门去和他们见见面了,如果回去,您还会认识吗?”
“当然认得!如果可以去,我到想让您陪着我们去金门一次,您敢去吗?”她仿佛回到了金门,眼睛亮了起来,说完这句话,她直盯着我,等着我回答。
“当然,如果能去,我是想到金门去走走的,能陪着您去,这就更好了。”说到这里,我就要求她告诉我们她离开金门的经过。
缕缕叙述蒙尘经过
“事情发生的那一年,是民国几年我不知道,那一年我是十八岁,因为那时有人谣言驻在金门的军队要撤退,所以有许多老百姓都乘着渔船逃难,我也带了东西跟着别人上船一起逃难。”我问她:“你的父母没有一起来吗?”她摇了头说:“喔!没有,那时大家都很慌乱,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我们没有渔船,我走时是附搭别人的渔船走的,那时我就和爸爸他们分开了,况且我也不会料到我们一分开就再也不能见面了。”她有些黯然,但仍继续着她的叙述:“我们逃难那天,大陆的炮轰得很厉害,我被爆风所伤,可是仍然勉强上船,船到大海中我们也不知该向何处,大家平时都是在近海捉鱼,所以出了海就迷失方向,后来,我们任海水漂流,在海中有许多人都受不了饥饿死了。我在海中也很痛苦,我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日子,船就漂流在海岛边,别的船只也漂了来,有许多有气力的人都弃船游上了岸,我还是昏昏沉沉的在近海漂浮。后来有渔船来了,有人发现了我,就把船靠近,他们把我弄醒了,我才知道这里是台湾的台西乡,他们问明了我在海上漂流的原因,我老老实实告诉他们,后来……”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上出现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但她很迅速的把它擦去了。
我再次打断她的话问她说:“听说他们夺了你的钱,又把你推到远海去了,所以后来他们全家都死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患神经病的孩子,是不是您……”没等我说完她就抢着说:“唉!你也听到这话了,其实这是误会,船上那些黄金并不全是我的,而是许多逃难的人带出来的,他们夺了黄金,全家死了是事实,我虽然觉得他们没有良心,但我是信佛的人,我不愿结仇,那是与我同船的人抱不平干的!”
“对”,我又问她:“那么,你还没有来到吴先生家里以前一直是住在哪里的?”
提到这问题,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终于说:“我一直是在台西乡的海丰岛,那里都是绿色的树木和绿色的海,很美!”
“你喜欢那地方吗?”
“嗯!我在那里住了不少年。”
我想,那里的不只是她一个孤魂,一定还有许多鬼魂在那里,我想问她,可是我想她一定是不愿意提到那些事,所以我另外又换了一个话题,我说:“麦寮有没有金门好?”
“麦寮?这儿怎能和金门相比,金门的房子都是用红砖建造的房子,街道也相当整齐,我们住的那条街都是生意人住的,热闹极了,麦寮的房子和那儿一比,实在显得太乱了。”熊居士同意了她的话。
根据熊居士的揣测,朱秀华是民国四十三年逃难的,因为在那次曾有许多人,看到军队在运火药箱到海滨,所以他们就糊里糊涂的,在大陆的炮轰中冒险逃出金门。我向朱秀华描述着,熊居士告诉我的情景,她说:“我就是在那种情形下逃出来的。”
接着,我又问了许多金门的风俗民情,想不到她讲出来的竟然和熊居士所说的完全相同。
在第一次我到麦寮时就听说过,吴秋得先生和以前的太太林罔腰感情并不太好,可是自从换了朱秀华女士后,他们的感情非常不错。而且她对林罔腰所生的孩子也像母亲照顾亲生的儿子,一样的照顾着,不但如此,吴家自从朱秀华来了以后,一直是在赚钱,如果她认为不可做的生意,一做准会亏本,这是屡试不爽的!
除此,她还会下田耕作,甚至于晚上看田水都是她一个人去,有时候建材行里,搬水泥包或是整理许多粗重的建筑材料,这些吃力的工作,她是照样的去做,只是她不愿意下厨房去料理炊事,这是她不愿意去摸荤腥东西的缘故。
我又问她:“你在麦寮已住了近两年了,现在惯了吧?”
她的脸上呈现了一片莫可奈何的神色,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唉!您想,我现在借到的这个房屋(指身体)是个旧房子,我住起来很不自然,况且,为了借人家的身体,还要替人挑起料理家庭的担子,我真是有点懊悔我不该来!”她的声音是够凄楚的。“我已告诉过你,我是信佛的,在我没到吴家之前,我还是个姑娘,我很厌倦现在的生活(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她现在的名义是人家的太太)。我曾经要求吴先生让我住到佛堂去,可是他不肯,我心里实在很难过,可是他们一家人都对我不错,所以我只好代人担起家庭的担子,不过,如果他以后要是肯答应的话,我还是住在佛堂里去比较清净些。”
我说:“听说你对你的儿子和婆婆都很好,大家都在夸赞你呢!”
“哪里,那是他们对我好,就是胜彦,虽然他不是我所生的孩子,可是他很懂事,他对我很好,我怎能对他坏呢?有时候,他父亲常常喜欢说他,我总会告诉他:‘孩子还小,有事也不必大声呵责他,应该好好的解释给他知道,我想他一定会接受的。’当然我也会劝胜彦听父亲的话,我既然住在人家家里,我就希望这家庭能很和乐。”说到他儿子的事,她脸红了,当然,如果依着她现在的年龄来计算,她还是十分年轻的,骤然间有一个与年岁仿佛的年青人叫她妈妈,她一定会感到不惯的!
珍重道别摄影留念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聊了一个多钟头,我想,我们也该走了,所以我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说:“既然大家对你都很好,你也应该放下心来,佛教说一切都是因缘所成,也许你是和吴家有缘,所以才会从老远的金门来这里和他们住在一起。”她点了头,我又说:“反正你每天都很诚心的在念佛,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并不一定要去住到佛堂里去,佛菩萨还是一样的会保佑你!况且,佛教徒的精神还是要有利他然后再求自利,你帮忙了他们一家人,使他们都能过得很好,这也是很有功德的呀!”她还是默然,我又告诉她“如果你想去佛堂,以后我有空的话,我可以来带你到虎尾去玩玩的,我希望你从此安下心来,不要常常觉得难过!”她感激地握着我的手,一直向我道谢。
临走,我请她和我合拍一帧照片留念,她好象有些为难,后来还是吴胜彦先生把她劝动了,她才点头同意。
脱胎换骨似假实真
我们告辞时,吴胜彦先生特别把我们送出来,在路上我曾问他,关于他母亲的事,他说:“我妈妈从小就生长在麦寮,从来也没去过台西或金门,当她病后,已完全换了一个人。我实在有些不相信,可是身体仍然是妈妈的,她却坚持说她不是阿罔。亲戚朋友们来探望她,她都不认识,连外婆和阿姨她都不承认她们,这事大家都感到很吃惊,我的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我真不知我该怎么叫她!”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我问他说:“那么现在呢?”他苦笑了一下说:“当然我还是叫她妈妈。”
“你相信‘借尸还魂’这件事吗?”“以前我是全不相信,妈妈从来没有去过海丰岛,可是现在她能说出海丰岛的情景,而且就在那年(民国四十八年)我曾经参加了在菲律宾举行的童军露营。在我们队上,有个金门人,他讲话是另一种腔调,我回来后,妈正生病,后来她病好了,讲话的口音正和那金门人一样,而且她还能说出许多有关金门的事,所以,我相信她是金门人也是事实!”
我所以愿意告诉各位这个故事,并不是希望各位抱着好奇心去看她,而是以这个故事来说明佛教所说的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这些道理,确确实实是存在的!末了,在这里,让我们共同为她祝福!
(录自《今日佛教》杂志五四期)
十四、借尸还魂记实
李瑞烈
世风日下,科学由原子进入太空时代的今天,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层出不穷。笔者读“今日佛教”与“征信新闻报”之借尸还魂的报章,应友人之邀,为要证实其事,乃拨忙专程往访“借尸还魂”的主人。
笔者到云林县麦寮之后,即刻赴麦津村中山路九五号得昌建材行,找访吴秋得先生,说明来意,吴老板似有讨厌情绪,但表面上雅意接待。
据吴老板说:“我妻吴林罔腰在四十岁那年(民国四十八)我承标海丰岛工程,罔腰就卧病不起,我在筑工事那段时间,常回家探望罔腰之病,当我从台西骑脚踏车似有负重物之感,我虽有如此感觉,但因乡路崎岖不平,因此未曾注意,但常被工人取笑说:‘老板艳福不浅,常载美女出入,’我总以为工人对我所开的玩笑。后来,该工程完工,我妻罔腰病体渐转恶劣沉重,有一天终告不省人事,延医急救终难苏醒,但阳气未灭,延至二十数天并无进食任何茶汤。于无意之间,不料自己下床行走,与家族及邻居见面很感陌生,所说的话语口音与以前不同。使他莫名其妙,误认为是病后精神失常,要送她往精神病院治疗。而她说:‘我非神经病,送我到精神病院何用,我非你妻,我是金门人朱秀华来借尸还魂的。’当时我疑信参半。”
吴老板停了一下又说:“我一生对所传说荒唐怪诞之事,极不采信,不料戏剧性的‘借尸还魂’发生在自己家里。有一次,我岳母来家探望,罔腰还很陌生,向她招呼‘阿婆来坐’,使我岳母很伤心流泪,我对罔腰说:‘她是你的母亲,如何唤她阿婆。’罔腰说:‘我的母亲在金门。’当时我岳母放声大哭,罔腰安慰我岳母说:‘你的女儿虽然死亡,但肉体尚存,我的肉体是你的女儿的,我完全还是像你女儿一般,你亦不用如此的伤心才好。’”
吴老板说至此,内室步出约有四十岁的妇人,身着白底红绿点花的短衣,如外省籍的女人装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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