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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备忘录]堪布阿琼仁波切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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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布阿琼仁波切密传
堪布阿琼仁波切 著
丹增嘉措活佛 译
自从佛法在雪域高原扎下根之后,一个又一个彪炳千古的高僧大德,便开始在这片观世音菩萨所化之大地上不断涌现。在代不乏人的大成就者行列中,堪布阿琼仁波切是前译宁玛派自宗一位杰出的典范与代表人物。
阿琼仁波切对无上密法中的内三续,特别是对位列九乘极顶的光明大圆满的甚深修法,不仅完全通达无碍,更以自身完美的修证境界在世人面前树立起大圆满行者的光辉形象。他那令人瞩目的成就以及由他亲传下来的耳传口诀,在整个藏地都极具影响力与声誉。如今,仍有许多大圆满的导师经常引用他所开示的殊胜口诀,来为弟子们直指心性本面;而无量有缘众生也因依照他的教言,直取了本初普贤王如来之果位。他的传承体系过去如是,现在及未来仍将不间断地把具信、具缘者度往究竟解脱的自在彼岸。
面对这样的一位成就者,寻求内在真实修证的人们想必会极欲了解他的生平传记。不过正像雍敦巴大师说的那样:“弟子所作上师诸传记,虚夸反致事迹不真实。”一般说来,弟子们撰著的师传,普遍不如其师本人的自传来得真实可信。而现在呈现在读者眼前的,恰恰就是堪布本人的自传,全书内容完全真实无谬、诚实可信。
尤其难得一见的是,本传记中包含了不少常见经论及引导文中根本未曾论述过的口耳相传之窍诀,比如华智仁波切与其大弟子纽西龙多(妙喜龙得)以及众多藏密硕德的珍贵、独到之教言,其内涵涉及到:前行引导、生起次第、修持本尊的体会以及大圆满直断(立断)和顿超中的理解、觉受、证悟等方面。
这一部凝聚着如此众多无上窍诀的传记,原来一直属于常人难以窥其堂奥的秘籍。老辈人都说:“要想翻阅此传记,必得先行放生等众多善事,否则就别想拜读此书。”但为了利益末法时期的芸芸众生,特别是那些真想趋入实修的正士们,我还是决定将之翻译成汉文以利广弘堪布之甘露妙法,也期盼更多的人们都能同沾法益。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原自传篇幅较广,所以此次翻译时,就重点选择了原文中有关实修方面的内容摘要译出,且因此名之为“密传”。除了为使前后文语句连贯而稍加个别连接词以外,此译本再未对原文作任何改动。
最后还想表达一点个人的殷切希望,即愿一切从内心渴求闻思修行的人们,都能同趋无上密乘,并终凌佛法之巅!
藏历十五丁卯土兔年(公元1879年)十月初十的上午,我降生在绰达尼雅夏地区的纽西部落里,父名南嘉,母名班玛措。当我刚满八个月大的时候,未经爬行就已经会走路了。家乡的老人们见此情形都议论纷纷,他们认为这是不吉祥的征兆(短命)。
那年的某一个冬日,我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凌晨时分却突然从睡眠中惊醒过来,当时瞧见了一个满脸怒容、獠牙毕露的黑色女人,她近前来用一大片红黄色的头发将我包住。我非常害怕,连忙张嘴呼喊:“阿妈!”这时却听见母亲说:“喊啥呀?我不是在这儿吗?”我定睛一瞅,眼前(的景象)已变换成母亲的面容。打那以后,我就会开口说话了……
大约过了一年以后,有位慈祥的老妇来做我的养母,从此我便时常躺在她的怀抱里入睡。而每当入睡的那一刻,耳边总会感到像是响起了雷声般“轰隆隆”的巨大声响,眼前则突然现出如同太阳照射在雪山上的那种反光,晶亮耀眼。过了一会儿,白光变成浑然一体的红光,恰似一片红得似火的云霞,我心里感到一阵憋闷。忽然,蓝光滚裹着白光,红光又被强光吸卷到里面,瞬间我就从中闷绝了过去……片刻之后,我处于一种无有中边的明空境界中,接着,四下里到处都遍满艳丽缤纷的白、红、黄、蓝、绿五种色光,其中间部分像是簇簇灌木丛的光团,周围则有大大小小、晶莹剔透的颗颗明点,散射着无量的光焰。与此同时,许多状如兵器般的束束光芒又刺入我的眼帘,心中不免感到万分恐惧……我一边喊着养母,一边叫嚷着:“怕、怕……”养母赶紧点起酥油灯照着我说:“不用怕!你看看,这不什么都没有嘛!”……
在我年仅3岁的那年春天,有一次,看到一头母犏牛的一只小牛犊在泥潭中挣扎、哀号,即将面临死亡。当时我心里就想:“它因前世所造恶业的果报,今世才会转生为如此恶劣的身相,经受了无量的痛苦,而且往后还要继续承受痛苦,该到哪里去寻找拯救它的怙主呢?……解除它痛苦的责任应该由我来承当!”想到这里,我就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它从泥潭里拽出,并牵着它来到了一处洁净的地方,此刻它已是奄奄一息。虽然当时自己对于正统颇瓦法的观想还不懂,但仍将其神识观想成一粒豆子许的白色明点,并射向上方的虚空。同时嘴里不断念着:“供养上师三宝,啪的啪的……”如此反复地念了多次。结果牛犊断气时,头顶上如温泉般冒出缕缕热气,梵穴处的顶毛脱落了一大片,头顶正中破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这个消息传出之后,有一位老喇嘛称赞说:“这不是普通人的行为,但暂时需保密!”
自此以后,凡见闻接触正遭受痛苦的众生,我都会情不自禁地生起大悲心。我觉得在整个轮回中,无论痛苦安乐、地位高低、贫穷富贵,都极不可靠,绝非永恒不变,因此一定要找出一条解脱的途径!那段时间,我时常处在厌世的心态中,若遇乞讨者,我都会公开或暗地里想尽办法对他们布施,甚至还和他们一同前往牧场四周挨家挨户地乞讨。父母亲属得知我和乞丐们呆在一起后,都认为这种行为是不祥之兆。然我自己在心里却常常想:“何时我才能真正拥有饶益下等众生的能力呀!”
如此清净的意乐是与生俱来的,这是否说明自己具备了少许大乘种性的器量?这就是我最主要的传记。
后来,我就一直坚持念诵六字真言,前后共计大约有一千万遍。
我出生的家庭在牧民中算是比较富裕的,拥有成群的家畜,由此每年都会宰杀不少绵羊。每当我看见那些无辜遭杀之牲畜的痛苦,就会掉头跑开,奔至山上,一整天都不回家,内心数数生起难忍的悲心。由于自己没有能力救度它们,因而怀有一种强烈的失望感,以致眼泪止不住地如雨水般掉落……
8岁时的一个夏日,我和父亲一起(干活),当时为了捆住负重的牦牛,我便去牵引它们。但由于未能抓牢拽拉牦牛鼻子的绳索(牛跑了或东西摔了下来),父亲大发雷霆,不停地责骂我。为此我十分伤心,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厌世心。我感觉到在轮回中,不论地位高低、身处何地均充满着苦痛,因此必须修持正法!而修持正法之前,首先就需要断除贪恋亲人的情执,否则就难以从轮回中解脱出来。以后,自己当远离家乡,风餐露宿地四处参学,依止善知识,刻苦修行……我下定了如此的决心。可是,母亲能否同意呢?一旦她应允,我立刻就启程。
随后,我详细地向母亲坦白了自己的想法,母亲听后吃惊地望着我说:“你是不是着魔了?我的孩子,你这么小,别说克服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了,就是遇到一只狗都无法应付!只能是被狗咬死或者饿死。还是先别着急,等你长大后,若仍有修法的愿望,在附近也有好的上师,那时我会帮你找到的。”母亲不厌其烦地用各种理由劝阻我,这样,我便不得不暂时滞留家中了。
有一天,一位施主迎请僧众到他家中做法事祈福,(他请僧众们)念诵《心经》和《度母经》,我也在他家帮忙给僧人们倒茶递水。其中有一位老喇嘛叫桑吉俄赛,我在为他倒茶时未能倒好,(结果竟)使得他异常愤怒地训斥我道:“眼睛看着倒!”我辩解说:“怎样用眼睛去看呢?我们整天在念的《心经》里不是说‘无眼耳鼻舌身意’吗?”他听后气急败坏地冲我嚷道:“那你倒是给我讲一讲这如何没有的道理!”我幽默地回应道:“好哇,不过请你首先给我讲讲如何有的道理。”他(顿时瞪大眼睛)说:“哎哟,好大的口气呀,哼哼!”老喇嘛最终也没能讲出如何有的道理,我呢,也没讲出为什么没有的道理。
打那以后,我就时常默默地思考这个问题。一日,牧场迁移到一处叫齐郭的地方。当晚,在放牧回来的路上,途经木切拉卡山口时,我发现那里有许多茅屋,还有不少比丘。我走到其中的一位比丘跟前,问道:“您是谁?”他回答说:“我是月称。”在向他求得加持后,我接着问道:“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不久前,我去了一户讽诵《心经》的施主家,当时和一位老喇嘛辩论起有无眼、耳、鼻、舌、身、意的问题。结果他未能给我讲出眼、耳、鼻、舌、身、意存在的道理,我也无法讲出它们不存在的理由。您认为这个问题该怎么理解呢?”
听完我的问话,他告诉我说:“若能了知缘起二谛的道理,对有无眼、耳、鼻、舌、身、意的问题就会豁然开朗。”这时他对我念诵了一首佛经中的偈子:“眼耳鼻非量,色声意亦非,若此为正量,圣道复益谁?”我忙向他请教:“经中讲的是什么意思?”他微笑着说:“目前你的智慧尚未成熟,仅仅是个孩子,以后要经常琢磨这几句话,慢慢就会明白的。”我又请求说:“您给我传一个法吧!”这时他便将一本经函放在我头顶,并说道:“这是《入中论》的讲义。”随后他又念了许多似梵语般的经咒,还将一顶古旧的班智达黄帽及刚才放在我头顶上加持的经函送给了我。我本想把这两件物品带回家,转念一想,又担心家人会因过于迷信而阻止我在夜晚将陌生之物带回屋内。于是便将东西放在一处从那里就能够望见自家(黑色牛毛)帐篷的一块石头上,然后才回到家里。
家人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毫无隐瞒地把详细情况全部告诉了他们。但他们对我所讲的一切仍然表示怀疑,并质问说:“你不要撒谎,木切拉卡山口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那些茅屋。如果有的话,那肯定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既如此,)你为何不留在那里呢?能在荒野中找到帽子和经函是多么令人欣喜啊!……”
次日早晨,我叔叔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显得比较重视,他对我说:“你快去把帽子和经函拿回来。”我于是立刻赶到昨晚放帽子和经函的地方,结果却发现那块石头上的帽子和经函已了无踪影…… 以上是我回顾童年生活(所能想起的)若干经历,下面讲一讲我自己是如何依止善知识的:
我的(根本)上师龙多丹毕宁玛纽西龙多,在华智仁波切群星般的弟子中就如同明月一样卓尔不群。无论智慧、大悲心、加持力乃至证悟的体验,任何人都无法与他相比。在匝多巴地区的传说里有种说法:“假如没有纽西龙多,华智仁波切的法脉将不复存在!”他在二十八年的岁月里一直作为华智仁波切的侍者,于仁波切面前广泛闻思显密经论,从而获得了深广殊胜的法要。尤其是大圆满秘密心滴窍诀的究竟法要:现量直指超越所知、自然安住的智慧——本净直断和直指三身道显的法门——光明顿超,华智仁波切以似瓶而泄的方式使他圆满获取。
得到教法后,他并未仅仅停留在徒托空言的层次上,而是通过教证和理证,依闻所生慧将文词彻底辨清;又依思所生慧对内义如理加以抉择;之后便依闻思所得之定解前往寂静山林中真修实证,从而断除了所有的疑惑,达到了能以自相续与续部金刚语校对(融会相应)的水平。文波·丹增诺若、滚确俄赛及美囊根索,还有那塔活佛等人,他们几位原本都曾于华智仁波切座前发愿要倾其一生在囊亲热沃切地方过苦修生涯,然而仁波切非但没有开许,还向他们人人都交代了一个任务:滚确俄赛被安排去佐钦寺当堪布;文波·丹增诺若被派遣到格芒寺;其他三位(包括龙多上师)则需回到各自家乡,分别建立一所修行的道场。从那以后,我的恩师就依照华智仁波切的要求来到了这里,常住炯巴沟。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光讲述《入菩萨行论》,接着又花了三年时间讲解《三大休息》,前后总共享了十三年的时间讲经说法。他偶尔会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十三年中,我因讲经说法而令分别念起伏不断,致使修行无有大的进展。假如我从一开始就专修大圆满法,可能现在已有一定的见修成就了吧!”
上师在几年内未曾接受过一丁点儿供养,在竹庆寺他一共住了九年,其间所收到的信财,前后七次全部尽数赠给了寺院。他完全遵循了噶当派大德的清净轨范,实与仲敦巴尊者无二无别。有一次他告诉我:“我曾在佐钦雪山中闭关三年,当时的生活条件极为艰苦。那时的佐钦拉丈也不像现在,(收入)十分拮据,修行所需的资具非常乏少,恩师阿哦(华智仁波切)也没赐予我什么。就这样度过了三年的岁月。当时,自己穿的是破旧的坎肩和三法衣,除此以外,再无其他衣物;而坐垫也就是一块石头。三年闭关结束以后,我去拜见阿哦仁波切,他关心地询问我:‘生活是否很艰难?’我回答说:‘生活是有点儿苦,但因这是对您的供养以及(祈请)门杰南克多杰上师长久住世的缘起,因此我的内心充满喜悦!’阿哦仁波切听后就说:‘“修士若未毁誓言,鬼神前来奉物资。”这两句话是不是专为你这样的修行者而说的?’不过对鬼神如何供养的情况却未详加讲述。之后,他继续讲道:‘如今有许多人虽然听闻了一些佛法,然而(他们)却不注重真正地实修。倘若能切实修持,那么肯定会有所证量。上等修行者天天都在进步;中等修行者则月月进步;下等修行者也会年年进步。如果要修行就一定得掌握重点,修行若无进展,则跟没掌握要点脱不了干系。仲敦巴尊者曾经说过:“轮番地行持闻思修,乃修行之关要。”’
为此,阿哦仁波切每次在讲完若干修法课程后,都会命令弟子们去长时修持实践。有一段时间,我们住在过窝尔玛,母亲每逢打酥油时总会单独留出一小块,待到积攒了一大块后就托人捎给我。我便将其供养给上师阿哦仁波切以供他吃糌粑时食用,当他发现这整块酥油是由(很多)小块合成时,思考了片刻后就突然问我:‘你供养的酥油像大黄的茎秆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把实际情况禀告了上师,于是他就说:‘这是你母亲的心血,我怎么敢消受呢?’
有一天,阿哦仁波切问我:‘你想念母亲吗?’我回答道:‘不怎么想。’上师这时就教诲我说:‘这是因你慈悲心没修好的缘故,(从现在起,)你去前面那片杨树林中专心修持七天知母、念恩等七种菩提心的修法。’
依照上师的教言,我用了七天时间专心修持知母、念恩等七种菩提心的修法。结果在心相续中,自然就生起了真实无伪的慈悲心和菩提心。回到上师座前,我汇报了七天修法的经历,上师听后高兴地说:‘是啊,倘若真正修行的话,应该会有收获,那是自然的事情。以前我经常告诫你不要接受信众的财物,但这一次你大可放心地接受供养,然后回家去探望你的母亲。’
阿哦仁波切的母亲去世时,我参加了超度仪式,从而得到了一匹马和十两银子的报酬。加上从扎其卡到德格银龙一路募化到的若干条砖茶和几头牦牛,耗尽精力仅得到这么一点财物,我全都孝敬了母亲。世间的财物,当你专门去寻求时,(可能)怎么找都找不到;而当你不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偏偏(自动)寻上门来……
有一次,我到一处名为叶烈的道场去观看新取伏藏——宝瓶修法的法会。当时看到许多喇嘛身上都有智慧神降临,(他们)跳来跳去的。晚上回到住所后,上师招呼我过去并问道:‘讲一讲今日的见闻吧,他们在那边干什么?’我就把当天的所见所闻叙述了一遍,上师随即说道:‘嗯,你看到的是有心识的东西在跳,这并不奇怪,没有心识的东西有时也会跳。’我就此问题又询问上师:‘那是怎么一回事?’他告诉我说:‘我曾修持过十三尊坛城,在诵修“若派金刚橛”时,坛城上面就有一尊红铜金刚橛在跳来跳去。’
我感到好奇,就问上师:‘这意味着什么?’他说:‘不知道。’我继续问他:‘那么这尊金刚橛如今还在您这里吗?’他回答说:‘我早就把它供养给伏藏大师索甲(仁波切)了。他开取伏藏时挥舞金刚橛,戳击岩石就像扎入泥土里一般。听说他后来将这把金刚橛送给了贡觉地方康萨家的人。’”
以上所述,为上师龙多丹毕宁玛仁波切口述给我的有关他本人的一些回忆。
记得在我5岁时,父亲带我到上师(龙多仁波切)那里求加持。他见到我后很高兴,当即就赠给我一个涂漆的小木碗,碗里装满了黑白葡萄和糖果,又赐予了长寿丸和金刚结,还回赠了哈达。之后又给我摸顶加持,末了则亲自交代我父亲说:“这孩子长大后,要让他到我这里来求法。”临走时又对我说了些祝福的吉祥话语。
我有一个叔叔叫香切,上师当时在道场里私下对他说:“我今天见到的这个孩子非同寻常。”叔叔香切(回来后)就将上师仁波切的话转达给我父亲,他还说:“你要精心照料他长大,务必格外关注孩子的卫生状况。以前无论在什么时候,上师对任何身份的人都不做任何评价,但对这个小孩却显得非常特殊,因此值得我们注意。”
我17岁时就念诵了一遍《大般若经》,并因而对空性之义生起了极大的欢喜心。当读到经典里面“以幻对幻起执著”等文句时,感觉一切显现均无实有,皆如梦似幻。那年的前半个冬天,内心生起了远离一多边执的境界,从而更加使我坚固了无论何时何地“人我”与“法我”都根本无存的定解,对儿时月称菩萨所说的“眼耳鼻非量,色声意亦非……”等缘起无自性的道理,也有了稳固的定解。每当自己安住于此种境界时,能执之心首先中断,面前仅剩淡淡的显现。不久后,那淡淡的显现也自然消失,在自性空明的境界中,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接下来,连空荡荡的感觉也消失殆尽,心与空二者融合一味,如水溶于水般无二无别。处于此种境界中,不再生起任何分别念。如果从中回到世俗粗大的心态时,则觉得一切显现都变得如梦幻般无有实体,除了偶尔会产生少许执著心之外,几乎已没有了分别执著的念头。
我以此推断,在那些得地圣者菩萨们的心相续中,不会存在持续不断的执著心,但也并非根本不生执著心,这是我个人(对此问题)的看法。这种空性的无分别心现量,与后来27岁时获得“觉性如量相”时显发出的能所实相觉性智慧和妙理智慧的现量有很大差别。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就能很清楚地了知这一点。因为(入定时)有不同的现量(空性的现量和智慧的现量),所以(在出定时),消除烦恼障的力量和择法觉支的智慧力量就有明显的差别。
这是针对当前有些人所持有的显密见道和证悟之智慧完全一致的说法,而特意做的简略开示。
9月初,上师准备在班玛日托地方传讲《普贤上师言教》。由于我家住在绰玛地区,距离上师的道场非常遥远,因而消息传来得比较晚。有一天突然接到上师的来信,(看完后)我立即赶赴上师传法的地方。等我赶到时,上师已讲完前一部分,正准备传讲《行菩提心》这一章节。我请求上师能允许自己参加闻法,他说:“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但你似乎并未收到,不过我还是开许你可以听讲。”
第二天早上,我供养了上师三枚银元,还有一盘酥油和奶渣,然后就来到传法处等候闻法。在当天的传法快要接近尾声时,上师讲到了一句颂词:“发心非要生心乃关要。”他把这句话反复念诵了好几遍,接着说道:“阿兹(稀奇)!今天传讲到这里下课,缘起非常好。”他当时显得十分欢喜(,讲完这句话后,就结束了当天的授课)。
剩余的内容,上师在一个月内传讲完毕。这期间,他每天上课时都要补讲一下前面我未曾听到的内容,《发菩提心》以下的章节内容,我都作了笔录。《普贤上师言教》传完以后,我去请教上师,下一步该如何修持。上师说:“你以前既然没有得到前行教法,那么我现在就开始给你传授,下一步你必须修一次五十万加行。本来按次第进行修法会比较好,但现在根据你的情况,这个冬天你就先念金刚萨埵百字明。至于如何诵修,我会一点一点地教给你。”
此后,上师开始教我念诵金刚萨埵。他先为我传讲四对治力的所缘相,在讲述依止对治力的修法时,他说道:依照生起次第的修法串习观想时,从显现的角度而言,(不仅大的部位,)甚至细微的地方,如眼瞳的黑白、汗毛的孔窍,(这些)都要观想得一清二楚;从空性的角度来说,实有的东西,乃至微尘许都不存在,应当完全将之观为水月一样。
我按照上师的教言去修了一段时间。每逢结行处的“金刚萨埵化光融入自身”时,总感觉观想化光有一定的难度,就此问题我请教了上师。他说:“噢,这跟过于执著有关。面、臂合和的金刚萨埵是分别心假立的,其实毫许实有之处都不存在,你现在去观察在各个面、臂上是否存在金刚萨埵。”
我依上师的教言去观察,从而对显而无自性的道理进一步加深了定解。五十天之后,我已将百字明念诵了十多万遍。当时在夜梦中出现了清净业障的各种征相;而白天也觉得身体特别轻松;禅修时则(感觉)十分明清。修法仪轨中所提到的征相,自己基本上都体验到了。于是我又去请教上师,接下来该怎么修持。上师回答说:“你暂时可以休息了,什么也不用修,这就是《入菩萨行论》里讲到的四种助缘之一的放舍助缘。”
我听从上师的劝告,安心地休息了十天,然后再次来到上师面前。这次他教我供修曼扎罗 (曼达拉),并谆谆晓谕道:“这一修法的功效,能代替显宗资粮道和加行道需用一大阿僧祇劫才能积累起来的资粮。接下来才可以指示正行引导,它相当于见道之智慧,因此你得先修一次曼扎罗。曼扎罗的修法是资粮道菩萨积累资粮之首要法门,这些供修曼扎罗时所需的替代品你都拿去吧。身所依处是一尊释迦佛像;语所依处是一本《般若摄颂》及一本《大幻化网颂词》;意所依处则是一尊噶当塔。”
上师将这三种具有加持力的物品借给了我,然后又接着说道:“噶当塔的象征意义,可以结合三士道次第予以说明。”接下来他便从噶当塔的莲聚开始,与戒、定、慧相结合,将其意义详细地讲解给我听。讲完以后,他稍许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一尊大全知的身像对我说:“这里装有大全知的些许脑肉与智悲光尊者的头发,是蒋扬亲哲旺波特意赠与我的,现在你拿去吧!大全知是前译宁玛派最为重要的传承上师之一,如果向他虔诚祈祷,说不定能亲睹其尊容。这是当前你积累资粮的首要法门,因而务必尽量配齐五种供品。你可称得上是富裕人家的子弟,当然还需准备大量的酥油灯供,我可以帮你提供(灯芯用的)棉花。”上师说完就将一些棉花、明朗白香、百把香、香料及牛净物 交给了我。
从那天起,我便将自己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把上师赐予的所依圣物全都供置在石板台上,再于前方的一块小木板上,每天不间断地摆放食子和酥油灯等日常五供。供曼扎罗的粮食也预备了四驮之多,我一一挑拣出混杂在其中的小石子及燕麦、鸟粪、碎食渣等杂物,然后再将其清洗干净。每天需用的粮食,事先都会以香料水蘸染一下,而供修过的粮食则不再重复使用。
当心滴部的供曼扎罗仪轨诵修到大约三万遍时,上师吩咐我过去。(我)过去后,他就问道:“你修完多少遍了?”我如实地告知上师。他听后便说道:“尚需继续修持七万遍以及增补的数目。蒋扬亲哲旺波作的《供曼扎罗偈》或‘遍地香涂……’这两种曼扎罗供养偈,念哪一种,你自己可随意选择。”我回禀上师:“蒋扬亲哲旺波作的供养偈也无可非议,但我现在想念诵的是法王(赤松德赞)作的供养文。”上师点头称许,并说道:“可以。阿底峡尊者说过:如今不论积累资粮或发愿,恒常念诵往昔佛陀金口所宣的如《普贤行愿品》那样的愿文是十分殊胜的。其次,获证十地圣者菩萨果位的一生补处者——弥勒菩萨所造的愿文,或者像获得初地菩萨果位的龙树菩萨那样的圣者所作的《二十颂发愿文》等(也不错)。成就谛实语的圣者们著作的发愿文和其他凡夫俗子编撰的愿文实有天壤之别,凡夫人写的诵文无论文词及声律多么华丽优美,也无任何实义。而蒋扬亲哲旺波则为大法王的无误化身,因此他所造的(愿文)和法王(本人)作的无有任何差别。不过,你既然已做出了如此之选择,我也就尊重你的决定。‘遍地香涂……’供养偈,为法王当年向莲花生大士供养王位和臣民时所持的偈语。今后,你不论修学显宗或是密法,首先都应当观察,这一点很重要。不可盲目求法,像饿狗乍见牛肺般饥不择食(的所谓求法),定会埋下极大的祸根。”
过了不久,我又下行回到自己的住所。在几天的时间里,我始终不厌其烦地反复念诵《呼唤上师祈请文》,皈依、发心与金刚萨埵之修法均严格结合观想进行。修了数百遍后,又将《普贤行愿品》中的七支供颂词与礼拜相结合而修,一座当中修十遍,并于最后一座中拿起曼扎盘供修曼扎罗,因此这一座修法就要花费较长的时间。而且在每座之间,我也尽量诵修如此之修法。
其间的一次梦境中,我依稀见到了一位女子,当时感觉她就像依卓玛护法神。她对我说:“我现在带你去见大全知。”言毕,就带我去了一个有点像赛兄(地区)赛地山那样的地方。山的东边有一个山洞,进去后发现整个山洞里面就像海螺的内壁。(我们)顺着右旋的空间往里一直走到山顶,眼前立刻呈现出一片黄绿色的草坪,有一间房子大小,而大全知正端坐在草坪中央面朝东方。我走到他座前,尊者的眼睛当时正直视着虚空,口中念着:“阿、阿。”他手执一颗像绵羊心脏一般的水晶,并将之放置在我的头顶,同时唱言道:
“阿,心性自然菩提心,阿——
阿,广大空性普贤界,阿——
阿,通彻觉性之法身,阿——
阿,五大妙光皆显现,阿——
阿,超越见修本觉性,阿——
阿,愿能安住于心中,阿——”
尊者念完以后,我内心深处顿时生起了无可比拟的敬信心,(自己马上)就处于无分别念的境况中,所有的念头当即全部中断……当自己从这个状态中出来时,即从梦中醒来。此后,我在大全知的佛像上找到了几颗舍利。
修完曼扎罗后,我将上师借予的物品还给了他,他则问我:“你是否见到了大全知?”我当时已忘失了梦中的经历,心想自己并未现量见到,于是就禀告上师说:“我没有见到。”然后,我便将在龙钦巴身像上拾到的几颗舍利交给了他。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上师又问道:“前次供修曼扎罗期间,到底有没有见到大全知?”我仍旧如前回答说:“没有见到。”“那你做没做过相关的梦?”上师继续追问。“这倒是有。”我回答道,紧接着就将梦境的详细经过告诉了他。他听完后喜悦地说:“这么说来,大全知岂不是已把三部大圆满的句义灌顶全部赐予你了吗?”“我不知道,上师。”我老实回答说。他听后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也没再说什么。
后来听说上师私下里曾给一些弟子讲:阿乐(对阿琼的亲切称呼)见到了大全知。他对此称赞有加。
又过了少许时日,上师教导我说:“‘当知胜义俱生智,唯依积资净障力,具证上师之加持,依止他法诚愚痴。’如其所说,在积累顺缘资粮方面,供修曼扎罗确实相当重要。虽然常规仪轨中仅划分了共同与不共两种方法,但阿哦仁波切将其划分为显现化身曼扎罗、实相报身曼扎罗、周遍法身曼扎罗这三种方式实具有甚深意义。”
他将有关问题详细地讲了一遍,接着又说:“此外,在自身上积累资粮的修法是革萨里(断法),此法简单易行且成效显著。大全知在《心性休息》中把它跟上师瑜伽结合在一起,但晋美郎巴尊者(智悲光尊者)是把这种修法与曼扎罗以及外、内积累资粮的方法合在一起。不管怎样,总之,断法的修持都是非常重要的。”
接下来,上师详细讲述了四大斋食的观修次第,并强调早晨要进行素斋,中午实行杂斋,晚上则为荤斋。而黑斋则暂时不用修持,因它只适合个别人。且修持时需要到鬼神盘踞的地方,而动量有时长时间都不出现。即便动量出现了,结量又有可能不到位。等结量到位了,断量又没有实现。遭遇到这种境况的人才应该修黑斋,不过这些细微的差别如今已很少有人能够掌握了。”上师言毕又将《断法空性笑声讲义·六度青春》和阿哦仁波切对其所作的讲义结合起来予以传讲。
按照上师的教言,我将曼扎罗和舍身断法相结合而修持,结果于每晚的梦境中都见到了充满新旧尸体与各种飞禽猛兽的大尸陀林。我感觉自己的神识发射出去后化作忿怒母,将自身的肉体布施给尸陀林中的飞禽猛兽和尸陀林主。我将这些梦境情况告诉给上师,他便问我:“你是否感到恐惧?”我回答说:“没什么可害怕的。”这时上师开起了玩笑:“你见到的尸陀林是俄匝拉德尸陀林,若见到这个尸陀林,忿怒金刚手也会吓得握不住手中的金刚杵,你又怎可能不害怕呢?”“我的心已经飞射到了虚空当中,变成了万佛之母,我想再不会有比她更厉害的鬼神了吧。再说心本来就是空性的,也感觉不出有什么可怕的。”我直言道。“不要说大话了,难道你比金刚手菩萨还厉害?梦里出现的一切景象,都与修舍身断法有关,(只是)不知是好是坏。”上师边开玩笑边教导我说。
到了第二年春天,上师吩咐我:“把你现在正修的上师瑜伽暂停一下,先依次第修一次四加行。若想做一名真正的修行人,就一定要修好前行法门。倘若能在良好的前行基础上进而正行也步入正轨,就能实现寂天菩萨所说的‘利自平息世间八法,利他无勤生起慈悲’的目标。真正了悟空性时,会对空性显现为缘起、缘起了知为空性这一义理获得深刻的定解。与此同时,也会对因果不虚的真理坚信不疑。龙树菩萨说:‘诸法了知皆空性,仍然不离业和果,稀有又此极稀有,稀奇又此极稀奇。’仲敦巴尊者也曾说过:‘证悟空性和生起悲心是同时的,生起悲心和断除恶业也是同时的。’”
我不解地问上师:“那么当今有些所谓证悟空性的人,看上去其烦恼并未减少,这是为什么?”
这时上师略显不悦地说:“他们证悟的只是口头上的空性而已,现在的这个末法时期,那些所谓证悟空性和觉性之人,自称见解高超,而他们造恶业的胆量同时也大得出奇。行为越来越粗暴,烦恼越来越重,这些人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于口头的见解上,遇到生死中阴的关键时刻,其表现连一个善良的老太婆都不如。因此说,身为一名宁玛派弟子,首先应依靠宁玛派道次第如《大圆满心性休息》等法门,努力清净自相续,在了悟大圆满的甚深见解后,再持之以恒地不懈修行。而修行时,见解应当广大无碍,行为却应小心谨慎、取舍细微。
嘎丹赤巴仁波切、夏则法王、香则法王、萨迦法王都不约而同地以晋美郎巴尊者为师,其原因主要即在于宁玛派的理论和实修次第紧密相连!现在,我俩就以足够的时间来修习四加行。
依照阿哦仁波切制定的常规修法,《心性休息》的前行部分,从‘人生难得’开始到‘行菩提心’的学处——六度之间,至少需要用146天的时间来修习。修完以后,上等修行者即能够成就四禅定;中等修行者可修成初禅;下等修行者也能达到欲心一境。在此基础上,进而为其直指大圆满觉性,如此才能实现标准的止观双运。寂天菩萨也说过:‘有止诸胜观,能灭诸烦恼,知已先求止,止由离贪成。’如其所说,如果想要了证自性解脱胜观道,则无论显宗、密宗,首先都应把修好寂止作为基础,(其作用可使胜观)就像不被风吹动的酥油灯那样稳固而住,因此务必要先修一个标准的寂止,而其首要条件就是必须严谨守持以远离世间贪欲的出离心所摄持的清净戒律。如果未能真正理解戒、定、慧的开遮之处,仅于口头上夸夸其谈,自诩所修为大圆满和大手印之引导,所谓的有相寂止和无相寂止已久修多年,此等狂妄之徒不用说真实的禅定,就连欲心一境都不可能修成,只能枉自虚度一生,真是可惜!”
我又问上师:“有相寂止和无相寂止的修法,在大圆满与大手印当中没有宣讲过吗?”
上师回答说:“大全知在大圆满窍诀中根本就没有讲过有相寂止的修法,大手印里虽然提到了有相寂止的修法,但现在已不大适用了。虽然过去有许多掌握窍诀的具相上师可以将小木块或小石块当作对境,通过断除五过、依靠八种对治行及九住心的修法,修成标准的寂止,然而当前有些人在不具任何窍诀的情况下,一味地对小木块或小石块等所缘境强行专注而修,这种人别说真正的寂止,连寂止的气味都闻不到。
宗喀巴大师说过:‘有些人不懂得禅定的安住分应当建立在意识上,(他们)反而将安住分建立在眼识上,智者对此深感可笑。’大圆满这一无上法门的引导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针对所缘外境根基者,从修行上寻找见解;另一种是针对觉性自现根基者,从见解上寻找修行。大全知的大圆满引导方式之整体风格,虽然倾向于第二种,但在实修的时候,若依循第一种方式来修会有诸多益处。因此应当从前行开始修持。虽然仅依前行修法欲成就标准的寂止会有一定的难度,然而却完全可以修成欲心一境。”
那一年,上师给索甲喇嘛师徒及阿旺丹增师徒详细讲述前行,我也趁此良机听闻了一次前行并作了笔录。此后的修行过程中,自觉内心随外境而转的状况有了(一定程度的)缓解,无论观察修还是安住修,都变得轻松自然。没过多久,自心即完全专注于禅定状态,观和住都荡然无存。于自性明空境界之中,自然放松,接着一切显现都变成了明点。再后来,明点也消失于禅定之中,任运现出无任何显法之境。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上师,他听后就说:“我不清楚,也许是阿赖耶识。”我自己也觉得应该慎重一点,于是就把修前行时观修的所缘相一一敏锐地观想出来。结果观想越是紧密,反而越能坦然进入无念无显之境界。我又将这种情形告诉给上师,他依旧说:“我不清楚。”
后来上师在传授正行引导中“分辨心与觉性”时才解释说:“这个觉性呀,在你修前行时就向我问及的像无现定般的境界,其实就是!当时没给你加以指明,是因为担心如此行事会对你不利。俗话说:‘非时泄密修法,连狗都不如。’”
那个时候,上师根本不给我看有关直指心性方面的法本……他不断让我继续修前行。有一次,上师特意问我:“皈依、发心修完多少遍了?”“皈依已经念诵了三十万遍,发心念满了十万遍。我把每坐中三分之二的时间用于修共同前行,余下的时间用来修皈依。”我如实回答着上师的提问。
他听后便向我开示道:“发心其实只要念够三万遍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还是要修好共同前行。除了平时必须念诵、修持的四皈依以外,专门诵修的假许承诺皈依 到此就可以了。(为何要皈依呢?因为)能够解除生死轮回与寂静涅槃(小乘有余涅槃)之畏惧的救助者唯有三宝。若欲解除他众堕于轮涅边际之痛苦,必须自己先已解脱此苦,否则将无法救度他众。而佛陀恰是无住涅槃的示现者,堪能救度众生。因此,我等理当以佛陀为导师;法乃成佛之正因,它涵盖了灭道二谛,《释量论》中说“以体证四谛取舍之理,足以印证导师为量士夫”,以此灭道之法为道,并如理修行,即能获得解脱;至于僧宝则指的是登地以上的圣者 ,他们按照大悲佛陀的教导切实修行,并已获得了某种程度的断证功德,我们应该以这些圣僧为解脱道上的楷模。总而言之,修行人应以佛为导师、法为道路、僧为道友,以此方式来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皈依。如同有一富裕之商人欲走一条危险道路,但若缺乏熟悉路况之护送者,则此商人将很难顺利抵达目的地。
另外,《般若摄颂》中云:‘谁人得慧度,魔障亲临彼。’如其所说,菩萨们在修行之旅中会碰到一些障碍,(具体来讲,)有些会遇到,而有些却不会。若修行者既缺乏智慧又不精进,则其本身即是魔业;若只具备精进而缺乏智慧,就会遭受魔障侵害;若一个修行人既有智慧又具精进力,则任何魔障都无法作害。不过,行持大乘道的菩萨们不论在菩提道上遭遇到多么大的艰难险阻,诸佛菩萨都能给予慈悲垂怜与加持,在佛力庇护下,他们面对的困难往往会迎刃而解。《般若摄颂》云:‘多子之母患病时,诸子牵心悉顾彼,如是十方诸佛尊,关注慧母亦如是。’所以说,即便已具足了圆满的智慧与精进,然为清除修行之路上的违缘,随时勿忘皈依三宝依然是非常必要的。
说到随修道皈依,即是指在修任何法时都必须把它纳入皈依的范畴。正因为如此,刚刚起步的初修者绝不能好高骛远,而应以前行为修行之道来奠定稳固的基础。布多巴格西曾经说过:‘面糊羹的口味鲜美虽然很重要,但调羹颈部的坚韧程度更重要。’如其所说,初入门者正应该以前行修法将自心调顺。”
上师接着又问我:“你修持前行的进度如何?”
我回答说:“上师,我不敢说自己已如理如法地圆满修完了四加行,但较有把握的是,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对世间的荣华富贵看的比较淡。特别是现在,上师您的加持让我从道理上明白了世间(幻象的不实)本质,因而我不用刻意去修持什么出离心,它自然而然就能生起。
其次再说对三宝的信心,我认为自己已基本做到了心口不异。我已明白了菩提心是大乘道基础的道理,因而平日里无论碰到怨亲近疏,我都能把他们视为自己生生世世的母亲,且内心深处希望他们离苦得乐的愿望也日渐强烈。在这种愿心的驱动下,如果有饶益他们的机会,我即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无所顾惜。为利益众生,我自幼就无勤具足了追求佛果的愿心。说这样的话,我自觉当属问心无愧吧!”
上师听后就说道:“噢!能这样当然再好不过。但有一点还是要提醒你,依修持前行之力而生起的少许善心,若不经过反复串修,很容易就退化了。暇满难得等每种前行的体相、定数(条目)、次第,你都应该把它们全部谙熟于心且牢牢印持不忘。如此说来,你最好把《普贤上师言教》完整背诵下来吧!”
恩师这时又送给我前行引导文的法本,我依教奉行将之全部背诵了下来。
他得知后显得特别高兴,并勉励我说:“理应如此!如果只是一味注重冥顽不灵的盲目安住,(而忽视闻思教理,)这是行不通的。上等修行者能成为上等的说法者;中等修行者能成为中等的说法者;下等修行者只能成为下等的说法者,此种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我所说的这一切,你应该毫无缺损地完整铭记于心并再三深思。《修心七法》中曾说过:宣闻三世诸佛一切金刚语之功德,不及铭记上师一句教言之功德。而今,正是因为有许多人对上师的金刚语不加审慎观察就随意自言,才使得宁玛巴自宗的耳传窍诀丧失了不少。欲使佛法久住,唯有不间断地设法延续清净传承与窍诀精粹,这一点至关重要!”
上师的教言我一一铭刻在心,为永志不忘,我还将其全部记录下来。因此,在大恩上师的所有亲传弟子中,无论是讲授前行抑或正行,我的传讲都可称是比较殊胜的。
后来,阿多喇嘛在我面前赞叹道:“恩师在其前半生的弘法生涯中几乎未曾广讲过阿哦仁波切的教言,但对你却格外特殊。我的耳朵缺少福报,耳传窍诀方面的教言听闻得极少。虽然有不少人在我耳边说过以其之证悟作为法供养的话语,并各自都说了一些有关本心方面的话,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确切地把心与觉性区分开来,更没有真正的体证觉性者。而我自己所体证的境界又无法直接演示给他们看,尽管也使用了很多言语,但因为没有得到上师耳传教言的缘故,所以很难表达清楚。至此,我才算是知晓了耳传窍诀的重要性。”阿多喇嘛因而专门到我面前谛听我宣讲此记录。
过了一段时间,上师让我开始修上师瑜伽。他对我说:“按照常规,外祈祷只需念诵一千万遍心咒,不过你这次却必须念满三千万遍。”依此教言,我开始修持上师瑜伽。在修行过程中,我把七支供和大礼拜合在一起修,大头磕了有十万个。在每一座的修法中,前半段时间我用来念诵修持悉地的祈祷文,后半段时间则念诵能赐予悉地的祈祷文。念诵前一千万遍莲花生大士心咒时,每隔一百遍,我都会轮番念诵这两个祈祷文各一遍;在念诵后面的两千万遍莲师心咒时,我则每隔一千遍轮番念诵这两个祈祷文各一遍。
自从见到上师并与其结下法缘后,我便从未将他老人家当成普通凡夫看待过,基本上都是以恭敬心恒时对之进行祈祷。在修上师瑜伽中的持诵心咒这一部分时,有次我去上师处,恰巧碰到他在进行他那习惯性的午饭后二十五圈转绕,我就尾随其后转绕他的闭关房。上师平时一直系着一条狼皮的裹腰,而系带则总是像藏靴的鞋带一样耷拉着。以往每当他方便时总会说一句“拉一下我的尾巴”,而那天却没这么说。于是我便问道:“要不要拉一下您的尾巴?”他怔了一下,然后说道:“噢,我都忘了,那就拉一下、拉一下吧……”接着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儿啊,这是我的一句坏口头禅,你学我说也不能怪你。不过,一般说来,弟子应将上师观为法身佛,而不能将其视为普通色身。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就不能也跟我一样戏称‘尾巴’。《金刚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这个教证就说明了,如不能把上师视为法身佛,仅仅把他当作具有色声香味触等特征的常人,如此恶劣的心念必将遮蔽修行者的自相续,导致其在能获致殊胜成就的道路上碰到难以逾越的障碍。所以《金刚经》中说‘应观佛法性,即导师法身……’,以法尔道理 ,就应将上师观成法身佛。”
听了上师的开示,我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定解:所谓的金刚持其实就是上师!从此之后,无论距离上师是近是远,也不论处于白昼或黑夜,冥冥之中总能感觉到上师的清净智慧无时无刻不在观照着我,我也恒时处于上师眼前。正因为如此,我连细微的恶念也绝不敢生起,时时刻刻都能以正知正念护持自心。我自己觉得只有这样才堪称为随念上师、随念佛陀。
在此后的日子里,凡是与我结过传法、灌顶之缘的具足无量大悲以及甚深恩德的上师,我都会尽一切可能令其生起欢喜心,从未让上师生过哪怕是一刹那的厌烦心。
佐钦堪布索秋表扬我说:“在善加依止善知识这方面,你完全可与善财童子相媲美。”在我的记忆中,不用说对上师,就连对金刚道友的诽谤,乃至仅一句背后非议之类的恶语,似乎也未曾说过,我一直确信自己守持誓言极为清净。
修完上师瑜伽后,恩师让我继续修一个生起次第,并给我详细传授了《执命四钉 之窍诀·三界妙用梵天音》,同时还传讲了《通向密严刹土阶梯之释难》。他特别强调说:“五种次第在玛哈约嘎与阿努约嘎的修炼中是必不可少的要诀,《嘿噜嘎嘎儿布续》中云:‘金刚诵和专注心,加持自我及光明,以及双运之修法,称为五种之次第。’对这方面的讲解,恩师阿哦仁波切的诠释是最为透彻的,我也将其作了简略记录。”通过反复多次的解惑与问答,自己终于对金刚二次第有了真正的了解。
在修生起次第的过程中,上师指出:针对平庸的显现与执著,通过修持明清形象、提念清净、坚固佛慢,使生起次第修至三境之力圆满为止。在其他宗派中,并未于初始之时就阐明大等净的见地……按理说,修行应建立在一个坚定不移的定解上,如果首先就能树立起大等净的定解,然后再修生起次第,这就是生圆双运的修法。
(你准备修的)《内修持明汇集》,若依续部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当属阿努约嘎;但从伏藏内涵意义来看,三根本修法应属上师修法。其中‘无改觉性空明中’的意思,应谓阿努约嘎中讲的将界智无二的妙力显现观想为本尊。不过这一次是依照玛哈约嘎的三种等持使自心入于三摩地,因此当观其本体为空性,妙光(自显)为大悲,形象显现为吽字,从中开始观想所有能依及所依坛城。在此过程中,时时忆念以因位推理、文字推理、加持推理而观修。
诵修了多少时日并不重要,关键是要通过反复诵修而能谙熟其意义。因此,从形象观想为吽字开始,及至将整个坛城观想圆满为止,一定要‘扎扎实实’地观想,莲花生大师就如是说过。观想要具备无破、无毁、无伪、坚硬等金刚七法,所相显现为圣尊,能相净化为空性。所谓‘坚硬’并不意味着实有;显现上的佛慢应指‘心境无散明晰观’;明相应是指至三境之力圆满时一直坚持观修;空性的佛慢是说‘显而无自性明观’,也即是谓正在显现时无丝毫实有自性可言,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存在。对这些观点,现在的许多人并没有如实地了知。他们认为:所谓的显而无自性,正如幻影、水月、彩虹一样虚无缥缈,这是一种邪说!因为如幻般的虚像并不具备标准生起次第的效用。不唯如此,它也难以成为更高层次之道——圆满次第的成熟之因。而那些没有掌握生圆次第之关要者,却常常妄言生起次第是改造道,是大圆满的歧途从而不愿修,就算有时修了,也是极力赞叹如彩虹、如幻化般的观想,这是自宗教法趋向衰败的表现!你往后在修行时无须死执修法天数的多或少,而应将注意力放在勤修生起次第上面。你这回的首次修法必须以严格闭关的方式进行,不过时间却不可拖得太久,否则,所修之法倘若未能如期完满、半途而废,如此将会导致在以后的生生世世中都不能圆满完成所做之事。因此,这次你暂时先短期闭关四十九日。”
我依教奉行,闭关专修《持明上师总集》里的诵修法。每天四座,每座中的上半段时间用来明清观修以三种等持为主的修法,而下半段时间则一边念诵咒语一边观想完整的能依所依坛城,轮番间或同时修持此上下两个半座的修法。于此过程中,有时为对治不清净之显相而明观形象。只要稍一作意,即感自身自然变为圣尊,无须刻意改造就可生起稳固的明相。
有一回恩师叫我过去,他关切地问道:“你修持的生起次第目前情况如何?”我就将详细情形如实做了汇报。他听后颔首应允并说:“基本上是对的。虽然在生起次第中将显、响、觉(见闻觉知)三法,分别宣说为圣尊、咒语和智慧妙用,但也不一定要把所有显现都观为圣尊。因为如来圆具刹土、身体、受用与事业,所以修生起次第时亦应将自己的住处观想为刹土及无量宫。其余的身、语、意及事业,则应分别观想成佛的身、语、意及事业,再结合执命四钉之窍诀而修。明观形象之修法,你以前修的就已足够了,其作用能直接对治不清净的显相。从现在开始,你该修持对治‘执著’之法——提念清净和坚固佛慢。具体来讲,‘执著’之分类有两种:其一是对‘法’的执著;其二是对‘我’的执著。前者的对治法为提念清净,比如若对所观的圣尊产生了庸俗执著,即可运用提念清净(进行对治)。也就是说对三面为三身、六臂为六度等果法现为能依所依的意义树立起定解,于此基础上,进而再修持坚固佛慢——针对‘我执著’(人我执)而将自我观成相应的圣尊形象,并执持各个圣尊之佛慢,间或不观想圣尊形象而执持法性了义圣尊——基道果无别智慧莲花生大士的佛慢,并诵其心咒。以上所讲都是生起次第修法的关键所在。”
我遵从恩师教导认真修持后,出现了稳固的生次明相。这期间,莲师心咒念了一千万遍,持明总集心咒念满四十万遍。上师此时提醒我道:“你此次的闭关修法未遭遇任何违缘,目前正处于最佳状态,此时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我谨遵师命,立即出关,然后就来到上师面前呈示修法状况。
上师听完就鼓励我说:“正是如此。生起次第对修持寂止与成办广大共同事业而言,都是必不可缺之(基础),而且它能成熟更深之道——圆满次第。又:如果想要起定清净幻身及不净幻身,也需先于内心种下修习生起次第之能量及其引发力。一般来讲,观想圣尊并不一定都属生起次第,修持语寂 之前行法,身寂 与修持生起次第,二者区别很大。单妃空行母之修法,若循其仪轨之直接意思,即是阿底约嘎的观想法门——刹那成观。(大圆满)心滴部的传承持明者们都依靠此法取得了殊胜成就。因单妃空行母是一切秘密金刚乘续部的法主,且又与单夫圣尊具密切关系的缘故,所以其修法定需修习。
生起次第的功用在于能清除生、死及中阴的三种习气,其中生的习气可归纳为四种。通过修炼生圆次第之道,能除尽此等习气,从而暂时得到四种持明 之果,究竟获取双运果位。因此,当先行修持玛哈约嘎中净除卵生习气的修法——极广自嗣他嗣。至于其观想方法,你当遵照《八大法行善逝总集》和《大幻化网寂怒修法》中宣讲的那样行持。《大吉祥总集》里除了象征性的自嗣他嗣之修法外,再未广讲(过具体内容)。其中所说的自嗣,是指将他者当作自己之子,即修法时观想圆满摄取轮涅之精华作为自己之子,其作用在于显发出如来藏种性的殊胜功德;所谓的他嗣,是指把自己当作他者(如来)之子,即修法时首先观想现证清净如来果位的嘿噜嘎佛父佛母,然后再观想佛母祈请佛父共创佛子,接着自身的蕴界处皆融化为明点,被佛父吸入其鼻孔内,与大乐菩提心明点合而为一,并从佛母之密界育生,圆满具足各种饰物装束与手帜(法器)。之后,将其安置于坛城位置。其作用在于不断繁衍具备如来种性的后裔。而中等的观想方法则有五现证生次 、四现证生次 和三仪轨生次 。这类修法的所净是胎生所具有的五大、五蕴、八识、中阴之风心、从精血(受胎)到诸根取受外境,直至摄取眷属以及积累受用等所有的习气,这些相关问题在《通向密严刹土之阶梯》中有详细论述,你应当牢牢记住。
至尊莲花生大士的绝大多数伏藏品中,只有《金刚三仪轨生次》之修法出现得较为频繁,所以说外修玛哈约嘎、内修阿努约嘎、密修阿底约嘎这三种仪轨的整体轨范必须明确。如今有人扬言应该以仪轨里词句的多少来划分此三种仪轨,这纯属无稽之谈!净除湿生习气的修法是阿努约嘎的理想法——一念咒语就立即观想(圣尊),或将界智无二的妙现观为圣尊。有这两种不同的观修法,以前都曾对你讲过。
净除化生习气的观修法,需首先掌握阿底约嘎之见解:觉性认识为法身、觉力认识为法身的妙用。于此基础上复以见解抉择一切器情本来皆住于大等净本基中,再依修道而刹那成观。
总之,若能清净四生中的任何一种习气,则同时也就消除了其他三生的习气。其原因在于:不论净除的是四生中的那一类习气,净基均同为光明智慧;所净同为轮回之习气;能净也同为生圆次第之法要。所以每当讲到广略不同的各种生起次第时,你都需要如此领会其意 。大全知在《心性休息》中开示说,一个修行人应将这几种不同的观想法,依次结合自己不同阶段的修持状况而行。他把以上四种观想分别宣说为最初串习、中间串习、极为串习和最极串习四种修法,这一次第对于修持‘定成道 ’而言十分重要。如果仅依‘解修道 ’而行,则内续三部 的观修次第就没什么可与之相结合的了,像过去阿敦喇嘛从噶陀请回《大幻化网续》的修法依轨后,只当作日常功课来念诵一样。当然也不可否认如此行为,也会使其心相续中种下些许善习。
你准备修的单妃空行母之法,本应使用阿底约嘎的刹那成观来完成,然而因你目前尚未得受大圆满正行引导,所以就难以对此如量成观。可是,于无念心性之妙力显现中,圆满能依所依之明相是极为重要的。生起、圆满、大圆满三种法门中的任何一种,除了在始修时有戏论大小程度的差别外,其余的显发圣尊明相及稳固明相等方面无有些微差别。你以前世习气之力,练修圣尊之相,估计不会有多大难度。
此次念诵咒语时需使用的四种意诵当中,月亮鬘星诵及君主钦差诵二者属于玛哈约嘎之意诵,或者把君主钦差诵当作三约嘎的共同意诵也行。肩舆意诵是属于阿努约嘎之意诵,而这回在使用阿底约嘎之诵修法——窝烂蜂散意诵 时,需尽力观想刹土、无量宫和圣尊之明相,同时还需将一切声响皆观为咒语之自声,并念诵咒语。”
我依教奉行,在一个月内不分昼夜地精进念诵,结果后来不用刻意地专注观想,一切音声自然就现为咒语之自声,从而了知不论圣尊或其他显现都仅为自心之幻变,舍此再无他法,一切唯名假立而已,并无自性。我对此义生起了特殊的定解,因而自认为已经取得了修法上的一种殊胜成就。
20岁那年的正月上半月间,我于阿多喇嘛座前求受了比丘戒……不久,恩师显现法体欠安,原本若依照伏藏大师索甲仁波切的授记,此时应该勤诵十万遍《无垢忏悔续》以期延长他老人家的住世时间。但恩师却命我闭关专修一个长寿法门——甘露宝瓶精华,我谨遵师命,精勤诵修,结果出现了一系列的瑞相:(长寿)丸子放射光芒、食子和丸子通体化光、梦到自己(欣然)享用各种果树上的(美味)果实……但我将如此希惧之戏论全部融于空性中,且持续串习修风,从而使“入”、“住”、“渗”三种征相逐渐圆满,最终可随心所欲地自在持风。
接下来,我还修了一次“拙火定”,身体随之感受到暖乐;内心也生起了乐空觉受,此时外界寒热之触都转变为暖乐觉受的助缘。我又利用短时串习细微明点的修法断尽了心及心所的所有分别念,不过这也并非是像深度睡眠时(出现的那种)迷茫状态。而是于无念现境的情况下,首先出现空荡荡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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