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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长阿含经二十二卷第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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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摘自《乾隆大藏经之小乘阿含部》
身口意常行,清净十业道。
人知奉其上,君父师道士,
信戒施闻慧,终吉所生安。
谛知五阴法,深修六和敬,
远离不恭敬,除去六触身,
观六度相续,舍彼六爱身。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
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
罪亡心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愿诸众生永具安乐及安乐因,
愿诸众生永离众苦及众苦因,
愿诸众生永具无苦之乐,我心怡悦,
于诸众生永离贪嗔之心,住平等舍。
一切法,无所有,毕竟空,不可得。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无我见,无人见,无众生见,无寿者见。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阿闍黎存念,我弟子妙音,
始从今日,乃至命存,
皈依佛陀,两足中尊;
皈依达摩,离欲中尊;
皈依僧伽,诸众中尊。(三遍)
诸佛正法圣贤僧,直至菩提我皈依。
以我所修施等善,为利有情愿成佛。
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
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真诚 清净 平等 正觉 慈悲
看破 放下 自在 随缘 念佛
诚敬谦和,仁慈博爱。一门深入,长时薰修。
敦伦尽分,闲邪存诚,信愿持名,求生净土。
父子有亲 夫妇有别 君臣有义 长幼有序 朋友有信
父慈子孝 兄良弟悌 夫义妇听 长惠幼顺 君仁臣忠
父慈子孝 兄友弟恭 夫和妇顺 君仁臣忠 朋实友信
仁义礼智信 温良恭俭让 礼义廉耻 孝悌忠信 仁爱和平
富强民主 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 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 诚信友善
娑婆一场梦,啥都是假的,生死心恳切。六根接触六尘境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放在心上,不起心、不动念、不分别、不执着。六根接触六尘境界,心上只有一句阿弥陀佛,看一切人是阿弥陀佛,看一切事是阿弥陀佛,看一切万法是阿弥陀佛,全是阿弥陀佛。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从心上放下自私自利、是非人我、名闻利养、五欲六尘、贪嗔痴慢、怀疑嫉妒、忧惧牵挂、七情情执、爱憎怨亲、胜负得失、身见对立、成见邪见、控制占有。
佛即问弥勒。心有所念几念几相几识耶。弥勒言。拍手弹指之顷。三十二亿百千念。念念成形。形形皆有识。识念极微细不可执持。佛之威神入彼微识皆令得度。
舍利子!十二缘生者,所谓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忧、悲、苦、恼;如是生者,即一大苦蕴生。舍利子!彼无明灭即行灭,行灭即识灭,识灭即名色灭,名色灭即六入灭,六入灭即触灭,触灭即受灭,受灭即爱灭,爱灭即取灭,取灭即有灭,有灭即生灭,生灭即老死、忧、悲、苦、恼灭;如是灭,即一大苦蕴灭。舍利子!世尊如是说,为十二缘生。
菩提树下。四十八日。乃于癸未二月七日之夕。入正三昧。二月八日明星出时。廓然大悟。成正等觉。叹曰。奇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祖以杖击碓三下而去。惠能即会祖意,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祖知悟本性,谓惠能曰:‘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
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
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者,远离分别,诸根寂静。若不决定成等正觉,证大涅槃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寿命无量,国中声闻天人无数,寿命亦皆无量。假令三千大千世界众生,悉成缘觉,于百千劫,悉共计校,若能知其量数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光明无量。普照十方。绝胜诸佛。胜于日月之明。千万亿倍。若有众生。见我光明。照触其身。莫不安乐。慈心作善。来生我国。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世界无量刹中。无数诸佛。若不共称叹我名。说我功德国土之善者。不取正觉。
东方恒河沙数世界。一一界中如恒沙佛。各出广长舌相。放无量光。说诚实言。称赞无量寿佛。不可思议功德。南西北方。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四维上下。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何以故。欲令他方所有众生,闻彼佛名,发清净心,忆念受持,归依供养。乃至能发一念净信,所有善根,至心回向,愿生彼国。随愿皆生,得不退转,乃至无上正等菩提。
每自作是念,以何令众生。得入无上道,速成就佛身。
无边殊胜刹。其佛本愿力。闻名欲往生。自致不退转。
一心观礼,娑婆教主,九界导师,如来世尊,于五浊世,八相成道,兴大悲,悯有情,演慈辩,授法眼,杜恶趣,开善门,宣说易行难信之法。当来一切含灵,皆依此法,而得度脱,大恩大德,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清净法身,遍一切处,无生无灭,无去无来,非是语言分别之所能知,但以酬愿度生,现在西方极乐世界,常寂光土,接引法界众生,离娑婆苦,得究竟乐,大慈大悲,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经云:当来经灭,佛以慈愍,独留此经,止住百岁,遇斯经者,随意所愿,皆可得度,是故我今至心顶礼,广大,圆满,简易,直捷,方便,究竟,第一希有,难逢法宝,《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一乘了义,万善同归,凡圣齐收,利钝悉被,顿该八教,圆摄五宗,横超三界,迳登四土,一生成办,九品可阶,十方诸佛同赞,千经万论共指,宝王三昧,不可思议,微妙法门。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弥陀化身,从闻思修,入三摩地,返闻自性,成无上道,修菩萨行,往生净土,愿力宏深,普门示现,循声救苦,随机感赴,若有急难恐怖,但自皈命,无不解脱,万亿紫金身,观世音菩萨。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一心观礼,净宗初祖,以念佛心,入无生忍,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不假方便,自得心开,入三摩地,斯为第一,与观世音,现居此界,作大利乐,于念佛众生,摄取不舍,令离三途,得无上力,无边光智身,大势至菩萨。
南无阿弥陀佛 一拜三称
止贵愿力强,那怕妄想多,散乱固成病,分别易入魔。
少说一句话,多念一句佛,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
误人第一是多疑,疑网缠心不易知,勘破疑魔勤念佛,功纯自有佛加持。
疑能生苦苦生疑,咬定牙关念阿弥,念得疑情连蒂断,到此方知我是谁。
疑心净尽见真心,凡圣良由一念分,全在功夫绵密处,非关慧解与多闻。
正念坚持即是慧,思量卜度转成痴,扫除自己闲枝叶,除却阿弥百不知。
弥陀教我念弥陀,口念弥陀听弥陀,弥陀弥陀直念去,原来弥陀念弥陀。
老实,听话,真干。不怀疑,不夹杂,不间断。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
若要佛法兴,唯有僧赞僧。
依义不依语,依智不依识,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依法不依人。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第0541-02部~佛说长阿含经二十二卷(第十二卷~第二十二卷)
小乘阿含部?第0541部
佛说长阿含经二十二卷(第十二卷~第二十二卷)
姚秦三藏法师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译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二 第二分清净经第十三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迦维罗卫国缅祇优婆塞林中,与大比丘千二百五十人俱。
时,有沙弥周那在波波国,夏安居已,执持衣钵,渐诣迦维罗卫缅祇园中,至阿难所,头面礼足,于一面立,白阿难言:“波波城内有尼乾子,命终未久,其诸弟子分为二分,各共诤讼,面相毁骂,无复上下,迭相求短,竞其知见:‘我能知是,汝不能知。我行真正,汝为邪见,以前著后,以后著前,颠倒错乱,无有法则。我所为妙,汝所言非。汝有所疑,当谘问我。’大德阿难,时,彼国人民事尼乾者,闻诤讼已,生厌患心。”
阿难语周那沙弥曰:“我等有言欲启世尊,今共汝往,宣启此事,若世尊有所戒敕,当共奉行。”
尔时,沙弥周那闻阿难语已,即共诣世尊,头面礼足,在一面立。尔时,阿难白世尊曰:“此沙弥周那在波波国夏安居已,执持衣钵,渐来至此,礼我足,语我言:‘波波国有尼乾子,命终未久,其诸弟子分为二分,各共诤讼,面相毁骂,无复上下,迭相求短,竞其知见:“我能知是,汝不能知。我行真正,汝为邪见,以前著后,以后著前,颠倒错乱,无有法则。我所言是,汝所言非。汝有所疑,当谘问我。”时,彼国人民事尼乾者,闻诤讼已,生厌患心。’”
世尊告周那沙弥曰:“如是,周那,彼非法中不足听闻,此非三耶三佛所说,犹如朽塔难可杇色。彼虽有师,尽怀邪见;虽复有法,尽不真正,不足听采,不能出要,非是三耶三佛所说,犹如故塔不可杇也。彼诸弟子有不顺其法,舍彼异见,行于正见。周那,若有人来语彼弟子:‘诸贤,汝师法正,当于中行,何以舍离?’其彼弟子信其言者,则二俱失道,获无量罪。所以者何?彼虽有法,然不真正故。周那,若师不邪见,其法真正,善可听采,能得出要,三耶三佛所说,譬如新塔易可杇色。然诸弟子于此法中,不能勤修,不能成就,舍平等道,入于邪见,若有人来语彼弟子:‘诸贤,汝师法正,当于中行,何以舍离,入于邪见?’其彼弟子信其言者,则二俱见真正,获无量福。所以者何?其法真正。”
佛告周那:“彼虽有师,然怀邪见;虽复有法,尽不真正,不足听采,不能出要,非三耶三佛所说,犹如朽塔不可杇色。彼诸弟子法法成就,随顺其行,起诸邪见。周那,若有人来语其弟子言:‘汝师法正,汝所行是,今所修行勤苦如是,应于现法成就道果。’彼诸弟子信受其言者,则二俱失道,获无量罪。所以者何?以法不真正故。周那,若师不邪见,其法真正,善可听采,能得出要,三耶三佛所说,譬如新塔易为杇色。又其弟子法法成就,随顺修行而生正见,若有人来语其弟子言:‘汝师法正,汝所行是,今所修行勤苦如是,应于现法成就道果。’彼诸弟子信受其言,二俱正见,获无量福。所以者何?法真正故。
“周那,或有导师出世,使弟子生忧;或有导师出世,使弟子无忧。云何导师出世,使弟子生忧?周那,导师新出世间,成道未久,其法具足,梵行清净,如实真要而不布现,然彼导师速取灭度,其诸弟子不得修行,皆愁忧言:‘师初出世,成道未久,其法清净,梵行具足,如实真要,竟不布现,而今导师便速灭度,我等弟子不得修行。’是为导师出世,弟子愁忧。云何导师出世,弟子无忧?谓导师出世,其法清净,梵行具足,如实真要而广流布,然后导师方取灭度,其诸弟子皆得修行,不怀忧言:‘师初出世,成道未久,其法清净,梵行具足,如实真要而不布现,而后导师便速灭度,使我弟子不得修行。’如是,周那,导师出世,弟子无忧。”
佛告周那:“此支成就梵行,谓导师出世,出家未久,名闻未广,是谓梵行支不具足。周那,导师出世,出家既久,名闻广远,是谓梵行支具足满。周那,导师出世,出家既久,名闻亦广,而诸弟子未受训诲,未具梵行,未至安处,未获己利,未能受法分布演说,有异论起不能如法而往灭之,未能变化成神通证,是为梵行支不具足。周那,导师出世,出家既久,名闻亦广,而诸弟子尽受教训,梵行具足,至安隐处,已获己利,又能受法分别演说,有异论起能如法灭,变化具足成神通证,是为梵行支具足满。
“周那,导师出世,出家亦久,名闻亦广,诸比丘尼未受训诲,未至安处,未获己利,未能受法分布演说,有异论起不能以法如实除灭,未能变化成神通证,是为梵行支未具足。周那,导师出世,出家亦久,名闻亦广,诸比丘尼尽受教训,梵行具足,至安隐处,已获己利,复能受法分别演说,有异论起能如法灭,变化具足成神通证,是为梵行支具足满。周那,诸优婆塞、优婆夷广修梵行乃至变化具足成神通证,亦复如是。
“周那,若导师不在世,无有名闻,利养损减,则梵行支不具足满。若导师在世,名闻利养,皆悉具足,无有损减,则梵行支为具足满。若导师在世,名闻利养,皆悉具足,而诸比丘名闻利养,不能具足,是为梵行支不具足。若导师在世,名闻利养,具足无损,诸比丘众亦复具足,则梵行支为具足满;比丘尼众亦复如是。
“周那,我出家久,名闻广远,我诸比丘已受教诫,到安隐处,自获己利,复能受法为人说法,有异论起能如法灭,变化具足成神通证;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皆亦如是。周那,我以广流布梵行乃至变化具足成神通证。周那,一切世间所有导师,不见有得名闻利养如我如来、至真、等正觉者也。周那,诸世间所有徒众,不见有名闻利养如我众也。周那,若欲正说者,当言见不可见。云何见不可见?一切梵行清净具足,宣示布现,是名见不可见。”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郁头蓝子在大众中而作是说:‘有见不见,云何名见不见?如刀可见,刃不可见。’诸比丘,彼子乃引凡夫无识之言以为譬喻。如是,周那,若欲正说者,当言见不见。云何见不见?汝当正说言:‘一切梵行清净具足,宣示流布,是不可见。’周那,彼相续法不具足而可得,不相续法具足而不可得。周那,诸法中梵行,酪酥中醍醐。”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于是法躬自作证,谓四念处、四神足、四意断、四禅、五根、五力、七觉意、贤圣八道,汝等尽共和合,勿生诤讼,同一师受,同一水乳;于如来正法,当自炽然,快得安乐。得安乐已,若有比丘说法中有作是言:‘彼所说句不正,义理不正。’比丘闻已,不可言是,不可言非,当语彼比丘言:‘云何,诸贤,我句如是,汝句如是;我义如是,汝义如是。何者为胜?何者为负?’若彼比丘报言:‘我句如是,我义如是;汝句如是,汝义如是;汝句亦胜,汝义亦胜。’彼比丘说此,亦不得非,亦不得是,当谏彼比丘,当呵当止,当共推求,如是尽共和合,勿生诤讼,同一师受,同一水乳;于如来正法,当自炽然,快得安乐。
“得安乐已,若有比丘说法,中有比丘作是言:‘彼所说句不正,义正。’比丘闻已,不可言是,不可言非,当语彼比丘言:‘云何,比丘,我句如是,汝句如是。何者为是?何者为非?’若彼比丘报言:‘我句如是,汝句如是,汝句亦胜。’彼比丘说此,亦不得言是,不得言非,当谏彼比丘,当呵当止,当共推求,如是尽共和合,勿生诤讼,同一师受,同一水乳;于如来正法,当自炽然,快得安乐。
“得安乐已,若有比丘说法,中有比丘作是言:‘彼所说句正,义不正。’比丘闻已,不可言是,不可言非,当语彼比丘言:‘云何,比丘,我义如是,汝义如是。何者为是?何者为非?’若彼报言:‘我义如是,汝义如是,汝义而胜。’彼比丘说此已,亦不得言是,亦不得言非,当谏彼比丘,当呵当止,当共推求,如是比丘尽共和合,勿生诤讼,同一师受,同一水乳;于如来正法,当自炽然,快得安乐。
“得安乐已,若有比丘说法,中有比丘作如是言:‘彼所说句正,义正。’比丘闻已,不得言非,当称赞彼言:‘汝所言是,汝所言是。’是故,比丘,于十二部经自身作证,当广流布:一曰、贯经,二曰、祇夜经,三曰、受记经,四曰、偈经,五曰、法句经,六曰、相应经,七曰、本缘经,八曰、天本经,九曰、广经,十曰、未曾有经,十一曰、譬喻经,十二曰、大教经。当善受持,称量观察,广演分布。
“诸比丘,我所制衣,若冢间衣,若长者衣、粗贱衣;此衣足障寒暑、蚊虻,足蔽四体。诸比丘,我所制食,若乞食,若居士食;此食自足,若身苦恼,众患切已,恐遂至死,故听此食,知足而已。诸比丘,我所制住处,若在树下,若在露地,若在房内,若楼阁上,若在窟内,若在种种住处;此处自足,为障寒暑、风雨、蚊虻,下至闲静懈息之处。诸比丘,我所制药,若大小便,酥油蜜、黑石蜜;此药自足,若身生苦恼,众患切已,恐遂至死,故听此药。”
佛言:“或有外道梵志来作是语:‘沙门释子以众乐自娱。’若有此言,当如是报:‘汝等莫作此言,谓沙门释子以众乐自娱。所以者何?有乐自娱,如来呵责;有乐自娱,如来称誉。’若外道梵志问言:‘何乐自娱,瞿昙呵责?’设有此语,汝等当报:‘五欲功德,可爱可乐,人所贪著。云何为五?眼知色,可爱可乐,人所贪著;耳闻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可爱可乐,人所贪著。诸贤,犹是五欲缘生喜乐,此是如来、至真、等正觉之所呵责也。犹如有人故杀众生,自以为乐,此是如来、至真、等正觉之所呵责。犹如有人私窃偷盗,自以为乐,此为如来之所呵责。犹如有人犯于梵行,自以为乐,此是如来之所呵责。犹如有人故作妄语,自以为乐,此是如来之所呵责。犹如有人放荡自恣,此是如来之所呵责。犹如有人行外苦行,非是如来所说正行,自以为乐,此是如来之所呵责。’
“诸比丘,呵责五欲功德,人所贪著。云何为五?眼知色,可爱可乐,人所贪著;耳闻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可爱可乐,人所贪著。如此诸乐,沙门释子无如此乐。犹如有人故杀众生,以此为乐,沙门释子无如此乐。犹如有人公为盗贼,自以为乐,沙门释子无如是乐。犹如有人犯于梵行,自以为乐,沙门释子无如是乐。犹如有人故作妄语,自以为乐,沙门释子无如是乐。犹如有人放荡自恣,自以为乐,沙门释子无如是乐。犹如有人行外苦行,自以为乐,沙门释子无如是乐。
“若外道梵志作如是问:‘何乐自娱,沙门瞿昙之所称誉?’诸比丘,彼若有此言,汝等当答彼言:‘诸贤,有五欲功德,可爱可乐,人所贪著。云何为五?眼知色乃至意知触,可爱可乐,人所贪著。诸贤,五欲因缘生乐,当速除灭。犹如有人故杀众生,自以为乐;有如此乐,应速除灭。犹如有人公为盗贼,自以为乐;有如此乐,应速除灭。犹如有人犯于梵行,自以为乐;有如此乐,应速除灭。犹如有人故为妄语,自以为乐;有如此乐,应速除灭。犹如有人放荡自恣,自以为乐;有如此乐,应速除灭。犹如有人行外苦行,自以为乐;有如是乐,应速除灭。犹如有人去离贪欲,无复恶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入初禅;如是乐者,佛所称誉。犹如有人灭于觉、观,内喜、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入第二禅;如是乐者,佛所称誉。犹如有人除喜入舍,自知身乐,贤圣所求,护念一心,入第三禅;如是乐者,佛所称誉。乐尽苦尽,忧、喜先灭,不苦不乐,护念清净,入第四禅;如是乐者,佛所称誉。’
“若有外道梵志作如是问:‘汝等于此乐中求几果功德?’应答彼言:‘此乐当有七果功德。云何为七?于现法中,得成道证;正使不成,临命终时,当成道证;若临命终复不成者,当尽五下结,中间般涅槃、生彼般涅槃、行般涅槃、无行般涅槃、上流阿迦尼吒般涅槃。诸贤,是为此乐有七功德。诸贤,若比丘在学地欲上求,求安隐处,未除五盖。云何为五?贪欲盖、瞋恚盖、睡眠盖、掉戏盖、疑盖。彼学比丘方欲上求,求安隐处,未灭五盖,于四念处不能精勤,于七觉意不能勤修,欲得上人法、贤圣智慧增上,求欲知欲见者,无有是处。诸贤,学地比丘欲上求,求安隐处,能灭五盖:贪欲盖、瞋恚盖、睡眠盖、掉戏盖、疑盖,于四意处又能精勤,于七觉意如实修行,欲得上人法、贤圣智慧增上,求欲知欲见者,则有是处。诸贤,若有比丘漏尽阿罗汉,所作已办,舍于重担,自获己利,尽诸有结使,正智解脱,不为九事。云何为九?一者、不杀,二者、不盗,三者、不淫,四者、不妄语,五者、不舍道,六者、不随欲,七者、不随恚,八者、不随怖,九者、不随痴。诸贤,是为漏尽阿罗汉所作已办,舍于重担,自获己利,尽诸有结,正智解脱,远离九事。’
“或有外道梵志作是说言:‘沙门释子有不住法。’应报彼言:‘诸贤,莫作是说:沙门释子有不住法。所以者何?沙门释子,其法常住,不可动转。譬如门阃常住不动;沙门释子亦复如是,其法常住,无有移动。’或有外道梵志作是说言:‘沙门瞿昙尽知过去世事,不知未来事。’彼比丘、彼异学梵志智异,智观亦异,所言虚妄。如来于彼过去事,若在目前,无不知见;于未来世,生于道智。过去世事虚妄不实,不足喜乐,无所利益,佛则不记;或过去事有实,无可喜乐,无所利益,佛亦不记;若过去事有实、可乐,而无利益,佛亦不记;若过去事有实、可乐,有所利益,如来尽知,然后记之。未来、现在,亦复如是。如来于过去、未来、现在,应时语、实语、义语、利语、法语、律语,无有虚也。佛于初夜成最正觉及末后夜,于其中间有所言说,尽皆如实,故名如来。复次,如来所说如事,事如所说,故名如来。以何等义,名等正觉?佛所知见、所灭、所觉,佛尽觉知,故名等正觉。
“或有外道梵志作如是说:‘世间常存,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或复说言:‘此世无常,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或复有言:‘世间有常无常,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或复有言:‘此世间非有常非无常,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或复有言:‘此世间有边,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或复有言:‘世间无边,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或复有言:‘世间有边无边,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或复有言:‘世间非有边非无边,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或复有言:‘是命是身,此实余虚。’或复有言:‘非命非身,此实余虚。’或复有言:‘命异身异,此实余虚。’或复有言:‘非异命非异身,此实余虚。’或复有言:‘如来有终,此实余虚。’或复有言:‘如来不终,此实余虚。’或复有言:‘如来终不终,此实余虚。’或复有言:‘如来非终非不终,此实余虚。’诸有此见,名本生本见,今为汝记,谓:‘此世常存乃至如来非终非不终,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是为本见本生,为汝记之。’
“所谓末见末生者,我亦记之。何者末见末生,我所记者?色是我,从想有终,此实余虚;无色是我,从想有终;亦有色亦无色是我,从想有终;非有色非无色是我,从想有终。我有边,我无边,我有边无边,我非有边非无边,从想有终。我有乐,从想有终;我无乐,从想有终;我有苦乐,从想有终;我无苦乐,从想有终。一想是我,从想有终;种种想是我,从想有终;少想是我,从想有终;无量想是我,从想有终,此实余虚。是为邪见本见本生,我之所记。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如是论、有如是见:‘此世常存,此实余虚,乃至无量想是我,此实余虚。’彼沙门、婆罗门复作如是说、如是见:‘此实,余者虚妄。’当报彼言:‘汝实作此论,云何此世常存,此实余虚耶?如此语者,佛所不许。所以者何?此诸见中各有结使,我以理推,诸沙门、婆罗门中,无与我等者,况欲出过?’此诸邪见但有言耳,不中共论,乃至无量想是我,亦复如是。
“或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此世间自造。’复有沙门、婆罗门言:‘此世间他造。’或复有言:‘自造他造。’或复有言:‘非自造非他造,忽然而有。’彼沙门、婆罗门言世间自造者,是沙门、婆罗门皆因触因缘,若离触因而能说者,无有是处。所以者何?由六入身故生触,由触故生受,由受故生爱,由爱故生取,由取故生有,由有故生生,由生故有老、死、忧、悲、苦恼大患阴集。若无六入则无触,无触则无受,无受则无爱,无爱则无取,无取则无有,无有则无生,无生则无老、死、忧、悲、苦恼大患阴集。又言此世间他造,又言此世间自造他造,又言此世间非自造非他造,忽然而有,亦复如是,因触而有,无触则无。”
佛告诸比丘:“若欲灭此诸邪恶见者,于四念处当修三行。云何比丘灭此诸恶,于四念处当修三行?比丘谓内身身观,精勤不懈,忆念不忘,除世贪忧;外身身观,精勤不懈,忆念不忘,除世贪忧;内外身身观,忆念不忘,除世贪忧。受、意、法观,亦复如是。是为灭众恶法,于四念处,三种修行。有八解脱,云何为八?色观色,初解脱;内有色想,外观色,二解脱;净解脱,三解脱;度色想灭有对想,住空处,四解脱;舍空处,住识处,五解脱;舍识处,住不用处,六解脱;舍不用处,住有想无想处,七解脱;灭尽定,八解脱。”
尔时,阿难在世尊后执扇扇佛,即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叉手白佛言:“甚奇!世尊,此法清净,微妙第一,当云何名?云何奉持?”
佛告阿难:“此经名为清净,汝当清净持之。”
尔时,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二分自欢喜经第十四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那难陀城波波利庵婆林,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时,长老舍利弗于闲静处,默自念言:“我心决定知过去、未来、现在沙门、婆罗门智慧、神足、功德、道力,无有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等者。”时,舍利弗从静室起,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白佛言:“向于静室,默自思念:‘过去、未来、现在沙门、婆罗门智慧、神足、功德、道力,无有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等者。’”
佛告舍利弗:“善哉!善哉!汝能于佛前说如是语,一向受持,正师子吼,余沙门、婆罗门无及汝者。云何,舍利弗,汝能知过去诸佛心中所念,彼佛有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智慧、如是解脱、如是解脱堂不?”
对曰:“不知。”
“云何,舍利弗,汝能知当来诸佛心中所念,有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智慧、如是解脱、如是解脱堂不?”
答曰:“不知。”
“云何,舍利弗,如我今如来、至真、等正觉心中所念,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智慧、如是解脱、如是解脱堂,汝能知不?”
答曰:“不知。”
又告舍利弗:“过去、未来、现在如来、至真、等正觉心中所念,汝不能知,何故决定作是念?因何事生是念?一向坚持而狮子吼,余沙门、婆罗门若闻汝言:‘我决定知过去、未来、现在沙门、婆罗门智慧、神足、功德、道力,无有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等者。’当不信汝言。”
舍利弗白佛言:“我于过去、未来、现在诸佛心中所念,我不能知;佛总相法,我则能知。如来为我说法,转高转妙,说黑、白法,缘、无缘法,照、无照法。如来所说,转高转妙,我闻法已,知一一法,于法究竟,信如来、至真、等正觉,信如来法善可分别,信如来众苦灭成就,诸善法中,此为最上。世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所有沙门、婆罗门无有能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世尊说法复有上者,谓制法。制法者,谓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四禅、五根、五力、七觉意、八贤圣道。是为无上制,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所有沙门、婆罗门皆无有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者?
“世尊说法又有上者,谓制诸入。诸入者,谓眼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如过去如来、至真、等正觉亦制此入,所谓眼色乃至意法;正使未来如来、至真、等正觉亦制此入,所谓眼色乃至意法;今我如来、至真、等正觉亦制此入,所谓眼色乃至意法。此法无上,无能过者,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能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世尊说法又有上者,谓识入胎。入胎者,一谓乱入胎、乱住、乱出,二者、不乱入、乱住、乱出,三者、不乱入、不乱住而乱出,四者、不乱入、不乱住、不乱出。彼不乱入、不乱住、不乱出者,入胎之上。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能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所谓道也。所谓道者,诸沙门、婆罗门以种种方便,入定慧意三昧,随三昧心修念觉意,依欲、依离、依灭尽、依出要法;精进、喜、猗、定、舍觉意,依欲、依离、依灭尽、依出要。此法最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能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所谓为灭。灭者,谓苦灭迟得,二俱卑陋;苦灭速得,唯苦卑陋;乐灭迟得,唯迟卑陋;乐灭速得,然不广普,以不广普,故名卑陋。如今如来乐灭速得,而复广普,乃至天人见神变化。”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所说微妙第一,下至女人,亦能受持,尽有漏成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身作证: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是为如来说无上灭。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能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谓言清净。言清净者,世尊于诸沙门、婆罗门,不说无益虚妄之言,言不求胜,亦不朋党,所言柔和,不失时节,言不虚发,是为言清净。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有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谓见定。彼见定者,谓有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观头至足,观足至头,皮肤内外,但有不净发、毛、爪甲,肝、肺、肠、胃、脾、肾五脏,汗、肪、髓、脑、屎、尿、涕、泪,臭处不净,无一可贪,是初见定。诸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除去皮肉外诸不净,唯观白骨及与牙齿,是为二见定。诸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除去皮肉外诸不净及白骨,唯观心识在何处住?为在今世?为在后世?今世不断,后世不断;今世不解脱,后世不解脱,是为三见定。诸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除去皮肉外诸不净及除白骨,复重观识;识在后世,不在今世;今世断,后世不断;今世解脱,后世不解脱,是为四见定。诸有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除去皮肉外诸不净及除白骨,复重观识;不在今世,不在后世;二俱断,二俱解脱,是为五见定。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谓说常法。常法者,诸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忆识世间二十成劫败劫,彼作是言:‘世间常存,此为真实,余者虚妄。所以者何?由我忆识,故知有此成劫败劫,其余过去我所不知,未来成败我亦不知。’此人朝暮以无智说言:‘世间常存,唯此为实,余者为虚。’是为初常法。诸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忆识四十成劫败劫,彼作是言:‘此世间常,此为真实,余者虚妄。所以者何?以我忆识故知成劫败劫,我复能过是,知过去成劫败劫,我不知未来劫之成败。’此说知始,不说知终,此人朝暮以无智说言:‘世间常存,唯此真实,余者虚妄。’此是二常法。诸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忆识八十成劫败劫,彼言:‘此世间常,余者虚妄。所以者何?以我忆识故知有成劫败劫,复过是知过去成劫败劫,未来劫之成败我亦悉知。’此人朝暮以无智说言:‘世间常存,唯此为实,余者虚妄。’是为三常存法。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有能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谓观察。观察者,谓有沙门、婆罗门以想观察,他心尔趣,此心尔趣。彼心作是想时,或虚或实,是为一观察。诸沙门、婆罗门不以想观察,或闻诸天及非人语,而语彼言:‘汝心如是,汝心如是。’此亦或实或虚,是二观察。或有沙门、婆罗门不以想观察,亦不闻诸天及非人语,自观己身,又听他言,语彼人言:‘汝心如是,汝心如是。’此亦有实有虚,是为三观察。或有沙门、婆罗门不以想观察,亦不闻诸天及非人语,又不自观、观他,除觉、观已,得定意三昧,观察他心,而语彼言:‘汝心如是,汝心如是。’如是观察则为真实,是为四观察。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有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所谓教诫。教诫者,或时有人不违教诫,尽有漏成无漏,心解脱、智慧解脱,于现法中自身作证: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复受有,是为初教诫。或时有人不违教诫,尽五下结,于彼灭度,不还此世,是为二教诫。或时有人不违教诫,三结尽,薄淫、怒、痴,得斯陀含,还至此世而取灭度,是为三教诫。或时有人不违教诫,三结尽,得须陀洹,极七往返,必成道果,不堕恶趣,是为四教诫。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有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为他说法,使戒清净。戒清净者,有诸沙门、婆罗门所语至诚,无有两舌,常自敬肃,捐除睡眠,不怀邪谄,口不妄言,不为世人记于吉凶,不自称说从他所得以示于人,更求他利,坐禅修智,辩才无碍,专念不乱,精勤不怠。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有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谓解脱智。谓解脱智者,世尊由他因缘内自思惟言,此人是须陀洹,此是斯陀含,此是阿那含,此是阿罗汉。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有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谓自识宿命智证。诸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自忆往昔无数世事,一生、二生乃至百千生成劫败劫,如是无数我于某处生,名字如是,种、姓如是,寿命如是,饮食如是,苦乐如是;从此生彼,从彼生此,若干种相,自忆宿命无数劫事,昼夜常念本所经历。此是色,此是无色;此是想,此是无想,此是非无想,尽忆尽知。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谓天眼智。天眼智者,诸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观诸众生,死者、生者,善色、恶色,善趣、恶趣,若好、若丑,随其所行,尽见尽知。或有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恶行、意恶行,诽谤贤圣,信邪倒见,身坏命终,堕三恶道。或有众生,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不谤贤圣,见正信行,身坏命终,生天人中。以天眼净,观诸众生,如实知见。此法无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沙门、婆罗门无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如来说法复有上者,谓神足证。神足证者,诸沙门、婆罗门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作无数神力,能变一身为无数身,以无数身合为一身,石壁无碍,于虚空中结跏趺坐,犹如飞鸟;出入于地,犹如在水,履水如地;身出烟火,如火积燃;以手扪日月,立至梵天。若沙门、婆罗门称是神足者,当报彼言:‘有此神足,非为不有。此神足者,卑贱下劣,凡夫所行,非是贤圣之所修习。若比丘于诸世间爱色不染,舍离此已,如所应行,斯乃名为贤圣神足。于无喜色,亦不憎恶,舍离此已,如所应行,斯乃名曰贤圣神足。于诸世间爱色、不爱色,二俱舍已,修平等护,专念不忘,斯乃名曰贤圣神足。犹如世尊精进勇猛,有大智慧,有知、有觉,得第一觉,故名等觉。世尊今亦不乐于欲,不乐卑贱凡夫所习,亦不劳勤受诸苦恼。世尊若欲除弊恶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游于初禅,如是便能除弊恶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游于初禅;二禅、三禅、四禅,亦复如是。精进勇猛,有大智慧,有知、有觉,得第一觉,故名等觉。’”
佛告舍利弗:“若有外道异学来问汝言:‘过去沙门、婆罗门与沙门瞿昙等不?’汝当云何答?彼复问言:‘未来沙门、婆罗门与沙门瞿昙等不?’汝当云何答?彼复问言:‘现在沙门、婆罗门与沙门瞿昙等不?’汝当云何答?”
时,舍利弗白佛言:“设有是问:‘过去沙门、婆罗门与佛等不?’当答言:‘有。’设问:‘未来沙门、婆罗门瞿昙等不?’当答言:‘有。’设问:‘现在沙门、婆罗门与佛等不?’当答言:‘无。’”
佛告舍利弗:“彼外道梵志或复问言:‘汝何故或言有?或言无?’汝当云何答?”
舍利弗言:“我当报彼:‘过去三耶三佛与如来等,未来三耶三佛与如来等,我躬从佛闻,欲使现在有三耶三佛与如来等者,无有是处。’世尊,我如所闻,依法顺法,作如是答,将无答耶?”
佛言:“如是答,依法顺法,不违也。所以然者?过去三耶三佛与我等,未来三耶三佛与我等;欲使现在有二佛出世,无有是处。”
尔时,尊者郁陀夷在世尊后执扇扇佛。佛告之曰:“郁陀夷,汝当观世尊少欲知足,今我有大神力,有大威德,而少欲知足,不乐在欲。郁陀夷,若余沙门、婆罗门于此法中能勤苦得一法者,彼便当竖幡,告四远言:‘如来今者少欲知足,今观如来少欲知足,如来有大神力,有大威德,不用在欲。’”
尔时,尊者郁陀夷正衣服,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叉手白佛言:“甚奇!世尊,少有少欲知足如世尊者。世尊有大神力,有大威德,不用在欲。若复有余沙门、婆罗门于此法中能勤苦得一法者,便能竖幡,告四远言:‘世尊今者少欲知足。’舍利弗,当为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数说此法,彼若于佛、法、僧,于道有疑者,闻说此法,无复疑网。”
尔时,世尊告舍利弗:“汝当为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数说此法。所以者何?彼于佛、法、僧,于道有疑者,闻汝所说,当得开解。”
对曰:“唯然,世尊。”
时,舍利弗即便数数为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说法,以自清净故,故名清净经。
尔时,舍利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二分大会经第十五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释翅提国迦维林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尽是罗汉,复有十方诸神妙天皆来集会,礼敬如来及比丘僧。
时,四净居天即于天上各自念言:“今者,世尊在释翅提迦维林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尽得阿罗汉,复有十方诸神妙天皆来集会,礼敬如来及比丘僧。我等今者亦可往共诣世尊所,各当以偈称赞如来。”
时,四净居天犹如力士屈伸臂顷,于彼天没,至释翅提迦维林中。尔时,四净居天到已,头面礼足,在一面立。时,一净居天即于佛前,以偈赞曰:
“今日大众会,诸天神普集,
皆为法故来,欲礼无上众。”
说此偈已,退一面立。时,一净居天复作颂曰:
“比丘见众秽,端心自防护,
欲如海吞流,智者护诸根。”
说此偈已,退一面立。时,一净居天复作颂曰:
“断刺平爱坑,及填无明堑,
独游清净场,如善象调御。”
说此偈已,退一面立。时,一净居天复作颂曰:
“诸归依佛者,终不堕恶趣,
舍此人中形,受天清净身。”
尔时,四净居天说此偈已,世尊印可,即礼佛足,绕佛三匝,忽然不现。其去未久,佛告诸比丘:“今者诸天大集,今者诸天大集,十方诸神妙天无不来此礼觐如来及比丘僧。诸比丘,过去诸如来、至真、等正觉亦有诸天大集,如我今日;当来诸如来、至真、等正觉亦有诸天大集,如我今日。诸比丘,今者诸天大集,十方诸神妙天无不来此礼觐如来及比丘僧,亦当称彼名号,为其说偈。比丘当知:
“诸依地山谷,隐藏见可畏,
身著纯白衣,洁净无垢秽。
天人闻此已,皆归于梵天,
今我称其名,次第无错谬。
诸天众今来,比丘汝当知:
世间凡人智,百中不见一,
何由乃能见,鬼神七万众?
若见十万鬼,犹不见一边,
何况诸鬼神,周遍于天下?”
地神有七千悦叉若干种,皆有神足、形貌、色像、名称,怀欢喜心来到比丘众林中。时,有雪山神将六千鬼悦叉若干种,皆有神足、形貌、色像、名称,怀欢喜心来到比丘众林中。有一舍罗神将三千鬼悦叉若干种,皆有神足、形貌、色像、名称,怀欢喜心来到比丘众林中。此万六千鬼神悦叉若干种,皆有神足、形貌、色像、名称,怀欢喜心来到比丘众林中。
复有毗波蜜神,住在马国,将五百鬼,皆有神足、威德。复有金毗罗神,住王舍城毗富罗山,将无数鬼神恭敬围绕。复有东方提头赖吒天王,领乾沓和神,有大威德,有九十一子,尽字因陀罗,皆有大神力。南方毗楼勒天王,领诸龙王,有大威德,有九十一子,亦字因陀罗,有大神力。西方毗楼博叉天王,领诸鸠槃茶鬼,有大威德,有九十一子,亦字因陀罗,有大神力。北方天王名毗沙门,领诸悦叉鬼,有大威德,有九十一子,亦字因陀罗,有大神力。此四天王护持世者,有大威德,身放光明,来诣迦维林中。
尔时,世尊欲降其幻伪虚妄之心,故结咒曰:
“摩摩拘拘楼楼罗罗摩拘楼罗毗毗楼楼罗罗毗楼罗旃迦摩世致迦尼延豆尼延豆波陀那耶盧呜呼杈奴主 提婆苏暮 摩头逻 支多罗斯那 乾沓波 那罗主 阇尼沙 尸诃 无莲陀罗 鼻波蜜多罗 树尘陀罗 那闾尼诃 升浮楼 输支婆遮婆”
如是,诸王乾沓婆及罗刹皆有神足、形貌、色像,怀欢喜心来诣比丘众林中。
尔时,世尊复结咒曰:
“阿醯那陀瑟 那头 毗舍离婆诃 带叉蛇婆提 提头赖吒 帝婆沙呵若黎耶 迦毗罗 摄波那伽 阿陀伽摩天提伽 伊罗婆陀摩呵那伽 毗摩那伽多咃伽陀余那伽罗阇婆诃沙诃 叉奇提婆提罗帝 毗枚大迹閦 毗诃四婆咛阿婆婆四质多罗速和尼那求四多 阿婆由那伽罗除阿四修跋罗萨帝奴阿伽佛陀洒失罗咛婆耶忧罗头婆延楼素槃[少/兔]佛头舍罗[少/兔]伽类楼”
尔时,世尊为阿修罗而结咒曰:
“祇陀跋阇诃谛 三物第阿修罗阿失陀婆延地婆三娑四 伊弟阿陀提婆摩天地伽黎妙 摩诃秘摩 阿修罗陀那祕罗陀鞞摩质兜楼 修质谛丽 婆罗呵黎无夷连那婆 舍黎阿细跋黎弗多罗那萨鞞鞞楼耶那那迷 萨那迷谛婆黎细如罗耶跋兜楼伊诃庵婆罗迷三摩由伊陀那跋陀若比丘那三弥涕泥拔”
尔时,世尊复为诸天而结咒曰:
“阿浮提婆萆犁醯陛提豫婆由多陀[少/兔]跋楼[少/兔]婆楼尼世帝苏弥耶舍阿头弥多罗婆伽罗那移婆阿逻提婆摩天梯与陀舍提舍伽矛萨鞞 那难多罗婆跋那伊地槃大雠地槃那槃大耶舍卑[少/兔]暮陀婆那阿醯揵大比丘那婆未弟婆尼鞞弩提步舍伽利阿醯地勇迷那利帝隶富罗息几大阿陀蔓陀罗婆罗鞞旃大苏婆尼捎提婆阿陀旃陀富罗翅支大苏黎耶苏婆尼捎提婆阿陀苏提耶富罗翅大摩伽陀婆苏因图櫨阿头释拘富罗大櫨叔伽伽罗摩罗那阿大鞞摩尼婆呜婆提奇诃波罗无诃鞞波罗微阿尼萨陀摩多阿诃黎弥沙阿尼钵雠[少/兔]叹奴阿櫨余提舍阿醯跋沙赊摩摩诃赊摩摩[少/兔]沙阿摩[少/兔]疏多摩乞陀波头洒阿陀摩[少/兔]波头洒阿醯阿罗夜提婆阿陀黎陀夜婆和波罗摩诃波罗阿陀提婆摩天梯夜差摩兜率陀夜摩伽沙尼阿尼蓝鞞蓝婆折帝树提那摩伊洒念摩罗提阿陀醯波罗念弥大阿醯提婆提婆阇兰提阿奇尸呼婆摩阿栗吒櫨耶呜摩浮浮尼婆和远遮婆陀暮阿周陀阿尼输豆尼櫨耶[少/兔]阿头阿逻毗沙门伊洒
“此是六十种天。”
尔时,世尊复为六十八五通婆罗门而结咒曰:
“罗耶梨沙耶诃醯揵大婆尼伽毗罗跋兜鞞地阇[少/兔]阿头差暮萨提鸯祇鞞地牟尼阿头闭黎耶差伽尸黎沙婆诃若[少/兔]阿头梵摩提婆提那婆鞞地牟尼阿头拘萨梨伊尼櫨摩阇逻鸯祇罗野般阇楼阿楼呜猿头摩诃罗野阿提拘楼祕[少/兔]阿头六闭俱萨梨阿楼伽陵倚伽夷罗檀醯罗否符野福都卢梨洒先陀步阿头阿提那伽否婆诃移伽耶罗野多他阿伽度婆罗蔓陀[少/兔]迦牧罗野阿头因陀罗楼迷婆迦符陀櫨暮摩伽醯阿敕伤俱卑予阿头醯兰若伽否鞞梨味余梨多他阿伽度阿醯婆好罗予弥都卢多陀阿伽度婆斯佛离首陀罗予多他阿伽度伊梨耶差摩诃罗予先陀步多他阿伽度般阇婆予婆梨地翅帝罗予多他阿伽度郁阿兰摩诃罗予便被婆梨摩梨输婆醯大那摩阿槃地苫摩梨罗罗予阿具斯利陀那婆地阿头翅鞞罗予伽尸伊昵弥昵摩诃罗予优婆楼多他阿伽度跋陀婆利摩诃罗予俱萨梨摩提输尸汉提苫婆利罗予修陀楼多他阿伽度阿因头楼阿头摩罗予余苏利与他鞞地提步阿呵鞞利四阿头恒河耶楼婆罗目遮耶暮阿夷[少/兔]阿头一摩耶舍枇那婆差摩罗予何梨揵度余枇度钵支余是数波那路摩苏罗予耶赐多由醯兰若苏槃那祕愁度致夜数罗舍波罗鞞陀郁陀婆诃婆洒婆诃婆婆谋婆诃婆贪覆赊大赊佉阇沙丽罗陀那摩那枝哆哆罗乾沓婆沙诃婆萨多提苏鞞罗予阿醯提度比丘三弥地婆尼地波尼”
尔时,复有千五通婆罗门,如来亦为结咒。时,此世界第一梵王及诸梵天皆有神通,有一梵童子名曰提舍,有大神力。复有十方余梵天王,各与眷属围绕而来。复越千世界,有大梵王见诸大众在世尊所,寻与眷属围绕而来。
尔时,魔王见诸大众在世尊所,怀毒害心,即自念言:“我当将诸鬼兵往坏彼众,围绕尽取,不令有遗。”时,即召四兵,以手拍车,声如霹雳,诸有见者无不惊怖,放大风雨、雷电、霹雳,向迦维林围绕大众。
佛告诸比丘乐此众者:“汝等当知,今日魔众怀恶而来。”于是颂曰:
“汝今当敬顺,建立于佛法,
当灭此魔众,如象坏华藂。
专念无放逸,具足于净戒,
定意自惟念,善护其志意。
若于正法中,能不放逸者,
则度老死地,永尽诸苦本。
诸弟子闻已,当勤加精进,
超度于众欲,一毛不倾动。
此众为最胜,有大智名闻,
弟子皆勇猛,为众之所敬。”
尔时,诸天、神、鬼、五通仙人皆集迦维园中,见魔所为,怪未曾有。佛说此法,时八万四千诸天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诸天、龙、鬼、神、阿修罗、迦楼罗、真陀罗、摩睺罗伽、人与非人,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三 第三分阿摩昼经第一
如是我闻:一时,佛游俱萨罗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至伊车能伽罗俱萨罗婆罗门村,即于彼伊车林中止宿。
时,有沸伽罗娑罗婆罗门,止郁伽罗村。其村丰乐,人民炽盛,波斯匿王即封此村,与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以为梵分。此婆罗门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三部旧典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又能善解大人相法、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其第一摩纳弟子名阿摩昼,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三部旧典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亦能善解大人相法、祭祀仪礼,亦有五百摩纳弟子,教授不废,与师无异。
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至伊车能伽罗俱萨罗婆罗门村,止伊车林中。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善,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应往亲觐,我今宁可观沙门瞿昙,为定有三十二相,名闻流布,为称实不?当以何缘得见佛相?”复作是念言:“今我弟子阿摩昼,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三部旧典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又能善解大人相法、祭祀仪礼。唯有此人可使观佛,知相有无。”
时,婆罗门即命弟子阿摩昼而告之曰:“汝往观彼沙门瞿昙,为定有三十二相,为虚妄耶?”
时,阿摩昼寻白师言:“我以何验观瞿昙相,知其虚实?”
师即报曰:“我今语汝,其有具足三十二大人相者,必趣二处,无有疑也。若在家,当为转轮圣王,王四天下,以法治化,统领民物,七宝具足:一、金轮宝,二、白象宝,三、绀马宝,四、神珠宝,五、玉女宝,六、居士宝,七、典兵宝。王有千子,勇猛多智,降伏怨敌,兵杖不用,天下泰平,国内民物无所畏惧。若其不乐世间,出家求道,当成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以此可知瞿昙虚实。”
时,阿摩昼受师教已,即严驾宝车,将五百摩纳弟子,清旦出村,往诣伊车林。到已下车,步进诣世尊所;佛坐彼立,佛立彼坐,于其中间共谈义理。佛告摩纳曰:“汝曾与诸耆旧长宿大婆罗门如是论耶?”
摩纳白佛:“此为何言?”
佛告摩纳:“我坐汝立,我立汝坐,中间共论,汝师论法当如是耶?”
摩纳白佛言:“我婆罗门论法,坐则俱坐,立则俱立,卧则俱卧。今诸沙门毁形鳏独,卑陋下劣,习黑冥法,我与此辈共论义时,坐起无在。”
尔时,世尊即语彼言:“卿摩纳未被调伏。”
时,摩纳闻世尊称卿,又闻未被调伏,即生忿恚,毁谤佛言:“此释种子,好怀嫉恶,无有仪法。”
佛告摩纳:“诸释种子,何过于卿?”
摩纳言:“昔我一时为师少缘,在释种迦维罗越国。时,有众多诸释种子,以少因缘集在讲堂,遥见我来,轻慢戏弄,不顺仪法,不相敬待。”
佛告摩纳:“彼诸释子还在本国,游戏自恣,犹如飞鸟自于巢林,出入自在。诸释种子自于本国,游戏自在,亦复如是。”
摩纳白佛言:“世有四姓——刹利、婆罗门、居士、首陀罗,其彼三姓,常尊重、恭敬、供养婆罗门;彼诸释子义不应尔。彼释厮细、卑陋、下劣,而不恭敬我婆罗门。”
尔时,世尊默自念言:“此摩纳子,数数毁骂言及厮细,我今宁可说其本缘调伏之耶?”佛告摩纳:“汝姓何等?”
摩纳答言:“我姓声王。”
佛告摩纳:“汝姓尔者,则为是释迦奴种。”
时,彼五百摩纳弟子,皆举大声而语佛言:“勿说此言!谓此摩纳为释迦奴种。所以者何?此大摩纳,真族姓子,颜貌端正,辩才应机,广博多闻,足与瞿昙往返谈论。”
尔时,世尊告五百摩纳:“若汝师尽不如汝言者,当舍汝师,共汝论义;若汝师有如上事如汝言者,汝等宜默,当共汝师论。”
时,五百摩纳白佛言:“我等尽默,听共师论。”时,五百摩纳尽皆默然。
尔时,世尊告阿摩昼:“乃往过去久远世时,有王名声摩。王有四子:一名、面光,二名、象食,三名、路指,四名、庄严。其王四子少有所犯,王摈出国,到雪山南,住直树林中。其四子母及诸家属,皆追念之,即共集议,诣声摩王所,白言:‘大王,当知我等与四子别久,欲往看视。’王即告曰:‘欲往随意。’时,母眷属闻王教已,即诣雪山南直树林中,到四子所。时诸母言:‘我女与汝子,汝女与我子。’即相配匹,遂成夫妇,后生男子,容貌端正。
“时,声摩王闻其四子诸母与女共为夫妇,生子端正,王即欢喜,而发此言:‘此真释子!真释童子!’能自存立,因此名释(释,秦言能在直树林,故名释。释,秦言亦言直。)声摩王即释种先也。王有青衣,名曰方面,颜貌端正,与一婆罗门交通,遂便有娠。生一摩纳子,堕地能言,寻语父母:‘当洗浴我,除诸秽恶;我年大已,自当报恩。’以其初生能言,故名声王。如今初生有能言者,人皆怖畏,名为可畏;彼亦如是,生便能言,故名声王。从此已来,婆罗门种遂以声王为姓。”
又告摩纳:“汝颇从先宿耆旧大婆罗门,闻此种姓因缘已不?”
时,彼摩纳默然不对。如是再问,又复不对。佛至三问,语摩纳言:“吾问至三,汝宜速答。设不答者,密迹力士手执金杵在吾左右,即当破汝头为七分。”
时,密迹力士手执金杵,当摩纳头上虚空中立,若摩纳不时答问,即下金杵碎摩纳首。佛告摩纳:“汝可仰观?”
摩纳仰观,见密迹力士手执金杵立虚空中,见已恐怖,衣毛为竖,即起移坐附近世尊,依恃世尊为救为护,白世尊言:“世尊当问,我今当答。”
佛即告摩纳:“汝曾于先宿耆旧大婆罗门,闻说如是种姓缘不?”
摩纳答言:“我信曾闻,实有是事。”
时,五百摩纳弟子,皆各举声自相谓言:“此阿摩昼,实是释迦奴种也。沙门瞿昙所说真实,我等无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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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9 19:4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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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轻慢心。”
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此五百摩纳后必怀慢,称彼为奴,今当方便灭其奴名。”即告五百摩纳曰:“汝等诸人,慎勿称彼为奴种也。所以者何?彼先婆罗门是大仙人,有大威力,伐声摩王索女,王以畏故,即以女与。”由佛此言得免奴名。
尔时,世尊告阿摩昼曰:“云何,摩纳,若刹利女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若与一婆罗门为妻生子,摩纳,容貌端正。彼入刹利种,得坐受水诵刹利法不?”
答曰:“不得。”
“得父财业不?”
答曰:“不得。”
“得嗣父职不?”
答曰:“不得。”
“云何,摩纳,若婆罗门女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与刹利为妻,生一童子,颜貌端正。彼入婆罗门众中,得坐起受水不?”
答曰:“得。”
“得诵婆罗门法,得父遗财,嗣父职不?”
答曰:“得。”
“云何,摩纳,若婆罗门摈婆罗门投刹利种者,宁得坐起受水,诵刹利法不?”
答曰:“不得。”
“得父遗财,嗣父职不?”
答曰:“不得。”
“若刹利种摈刹利投婆罗门,宁得坐起受水,诵婆罗门法,得父遗财,嗣父职不?”
答曰:“得。”
“是故,摩纳,女中刹利女胜,男中刹利男胜,非婆罗门也。梵天躬自说偈言:
“刹利生中胜,种姓亦纯真,
明行悉具足,天人中最胜。”
佛告摩纳:“梵天说此偈,实为善说,非不善也。我所然可。所以者何?我今如来、至真、等正觉,亦说此义:
“刹利生中胜,种姓亦纯真,
明行悉具足,天人中最胜。”
摩纳白佛言:“瞿昙,何者是无上士,明行具足?”
佛告摩纳:“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对曰:“唯然,愿乐欲闻!”
佛告摩纳:“若如来出现于世,应供、正遍知、明行足、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于一切诸天、世人、沙门、婆罗门、天、魔、梵王中,独觉自证,为人说法,上语亦善、中语亦善、下语亦善,义味具足,开清净行。若居士、居士子及余种姓,闻正法者即生信乐,以信乐心而作是念:‘我今在家,妻子系缚,不得清净纯修梵行。今者宁可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彼于异时,舍家财产,捐弃亲族,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与出家人同舍饰好,具诸戒行,不害众生。
“舍于刀杖,怀惭愧心,慈念一切,是为不杀。舍窃盗心,不与不取,其心清净,无私窃意,是为不盗。舍离淫欲,净修梵行,殷勤精进,不为欲染,洁净而住,是为不淫。舍离妄语,至诚无欺,不诳他人,是为不妄语。舍离两舌,若闻此语,不传至彼;若闻彼语,不传至此;有离别者,善为和合,使相亲敬;凡所言说,和顺知时,是为不两舌。舍离恶口,所言粗犷,喜恼他人,令生忿结,舍如是言;言则柔濡,不生怨害,多所饶益,众人敬爱,乐闻其言,是为不恶口。舍离绮语,所言知时,诚实如法,依律灭诤,有缘而言,言不虚发,是为舍离绮语。舍于饮酒,离放逸处,不著香华璎珞,歌舞倡伎不往观听,不坐高床,非时不食,金银七宝不取不用,不娶妻妾,不蓄奴婢、象马、车牛、鸡犬、猪羊、田宅、园观,不为虚诈斗秤欺人,不以手拳共相牵抴,亦不觝债,不诬罔人,不为伪诈。舍如是恶,灭于诤讼诸不善事,行则知时,非时不行,量腹而食,无所藏积,度身而衣,趣足而已,法服应器常与身俱,犹如飞鸟羽翮随身,比丘无余亦复如是。
“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受他信施,更求余积,衣服、饮食无有厌足;入我法者,无如此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自营生业,种植树木,鬼神所依;入我法者,无如是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诸利养,象牙、杂宝、高广大床、种种文绣、綩綖被褥;入我法者,无如是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受他信施,更作方便,求自庄严,酥油摩身,香水洗沐,香末自涂,香泽梳头,著好华鬘,染目绀色,拭面庄严,镮纽澡洁,以镜自照,杂色革屣,上服纯白,刀杖、侍从、宝盖、宝扇、庄严宝车;入我法者,无如此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专为嬉戏,棋局博奕,八道、十道、百道,至一切道,种种戏笑;入我法者,无如此事。
“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说遮道无益之言,王者、战斗、军马之事,群僚、大臣、骑乘出入、游园观事,及论卧起、行步、女人之事,衣服、饮食、亲里之事,又说入海采宝之事;入我法者,无如此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无数方便,但作邪命,谄谀美辞,现相毁訾,以利求利;入我法者,无如此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共诤讼,或于园观,或在浴池,或于堂上,互相是非,言:‘我知经律,汝无所知。我趣正道,汝向邪径,以前著后,以后著前。我能忍汝,汝不能忍。汝所言说,皆不真正。若有所疑,当来问我,我尽能答。’入我法者,无如此事。
“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为使命,若为王、王大臣、婆罗门、居士通信使,从此诣彼,从彼至此,持此信授彼,持彼信授此,或自为,或教他为;入我法者,无如此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习战阵斗诤之事,或习刀杖、弓矢之事,或斗鸡犬、猪羊、象马、牛驼诸畜,或斗男女,及作众声,贝声、鼙声、歌声、舞声,缘幢倒绝,种种伎戏;入我法者,无如此事。
“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瞻相男女,吉凶好丑,及相畜生,以求利养;入我法者,无如是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召唤鬼神,或复驱遣,或能令住,种种厌祷,无数方道,恐吓于人,能聚能散,能苦能乐,又能为人安胎出衣,亦能咒人使作驴马,亦能使人盲聋瘖瘂,现诸技术,叉手向日月,作诸苦行,以求利养;入我法者,无如是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为人咒病,或诵恶术,或为善咒,或为医方、针灸、药石,疗治众病;入我法者,无如是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咒水火,或为鬼咒,或诵刹利咒,或诵鸟咒,或支节咒,或是安宅符咒,或火烧、鼠啮能为解咒,或诵别死生书,或读梦书,或相手面,或诵天文书,或诵一切音书;入我法者,无如是事。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瞻相天时,言雨不雨,谷贵谷贱,多病少病,恐怖安隐,或说地动、彗星、日月薄蚀,或言星蚀,或言不蚀,如是善瑞,如是恶征;入我法者,无如是事。
“摩纳,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言此国胜彼,彼国不如;或言彼国胜此,此国不如;瞻相吉凶,说其盛衰;入我法者,无如是事。但修圣戒,无染著心,内怀喜乐。目虽见色而不取相,眼不为色之所拘系,坚固寂然,无所贪著,亦无忧患,不漏诸恶,坚持戒品,善护眼根;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善御六触,护持调伏,令得安隐,犹如平地驾四马车,善调御者,执鞭持控,使不失辙;比丘如是,御六根马,安隐无失。彼有如是圣戒,得圣眼根,食知止足,亦不贪味,趣以养身,令无苦患而不贡高,调和其身,令故苦灭,新苦不生,有力无事,令身安乐。犹如有人以药涂疮,趣使疮差,不求饰好,不以自高。摩纳,比丘如是,食足支身,不怀慢恣。又如膏车,欲使通利以用运载,有所至到;比丘如是,食足支身,欲为行道。
“摩纳,比丘如是成就圣戒,得圣诸根,食知止足,初夜后夜,精进觉悟。又于昼日,若行若坐,常念一心,除众阴盖。彼于初夜,若行若坐,常念一心,除众阴盖;乃至中夜,偃右胁而卧,念当时起,系想在明,心无错乱;至于后夜,便起思惟,若行若坐,常念一心,除众阴盖。比丘有如是圣戒具足,得圣诸根,食知止足,初夜后夜,精勤觉悟,常念一心,无有错乱。
“云何比丘念无错乱?如是比丘内身身观,精勤不懈,忆念不忘,除世贪忧;外身身观、内外身身观,精勤不懈,忆念不忘,舍世贪忧。受、意、法观亦复如是,是为比丘念无错乱。云何一心?如是比丘若行步出入,左右顾视,屈伸俯仰,执持衣钵,受取饮食,左右便利,睡眠觉悟,坐立语默,于一切时,常念一心,不失威仪,是为一心。譬如有人与大众行,若在前行,若在中、后,常得安隐,无有怖畏。摩纳,比丘如是行步出入至于语默,常念一心,无有忧畏。
“比丘有如是圣戒,得圣诸根,食知止足,初夜后夜,精勤觉悟,常念一心,无有错乱。乐在静处、树下、冢间,若在山窟,或在露地及粪聚间,至时乞食,还洗手足,安置衣钵,结跏趺坐,端身正意,系念在前。除去慳贪,心不与俱;灭瞋恨心,无有怨结,心住清净,常怀慈愍;除去睡眠,系想在明,念无错乱,断除掉戏,心不与俱。内行寂灭,灭掉戏心,断除疑惑,已度疑网,其心专一,在于善法。
“譬如僮仆,大家赐姓,安隐解脱,免于仆使,其心欢喜,无复忧畏。又如有人举财治生,大得利还,还本主物,余财足用,彼自念言:‘我本举财,恐不如意,今得利还,还主本物,余财足用。’无复忧畏,发大欢喜。如人久病,从病得差,饮食消化,色力充足,彼作是念:‘我先有病,而今得差,饮食消化,色力充足。’无复忧畏,发大欢喜。又如人久闭牢狱,安隐得出,彼自念言:‘我先拘闭,今已解脱。’无复忧畏,发大欢喜。又如人多持财宝,经大旷野,不遭贼盗,安隐得过,彼自念言:‘我持财宝过此崄难。’无复忧畏,发大欢喜,其心安乐。
“摩纳,比丘有五盖自覆,常怀忧畏,亦复如是。如负债人,久病在狱,行大旷野;自见未离诸阴盖心,覆蔽暗冥,慧眼不明,彼即精勤舍欲、恶不善法,与觉、观俱,离生喜、乐,得入初禅。彼已喜乐润渍于身,周遍盈溢,无不充满。如人巧浴器盛众药,以水渍之,中外俱润,无不周遍。比丘如是得入初禅,喜乐遍身,无不充满。如是,摩纳,是为最初现身得乐。所以者何?斯由精进,念无错乱,乐静闲居之所得也。
“彼舍觉、观,便生为信,专念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入第二禅。彼已一心喜乐润渍于身,周遍盈溢,无不充满。犹如山顶凉泉水自中出,不从外来,即此池中出清净水,还自浸渍,无不周遍。摩纳,比丘如是入第二禅,定生喜、乐,无不充满,是为第二现身得乐。
“彼舍喜住,护念不错乱,身受快乐,如圣所说,起护念乐,入第三禅。彼身无喜,以乐润渍,周遍盈溢,无不充满。譬如优钵华、钵头摩华、拘头摩华、分陀利华,始出污泥而未出水,根茎枝叶润渍水中,无不周遍。摩纳,比丘如是入第三禅,离喜、住乐,润渍于身,无不周遍,此是第三现身得乐。
“彼舍喜、乐,忧、喜先灭,不苦不乐,护念清净,入第四禅。身心清净,具满盈溢,无不周遍。犹如有人沐浴清洁,以新白叠被覆其身,举体清净。摩纳,比丘如是入第四禅,其心清净,充满于身,无不周遍。又入第四禅,心无增减,亦不倾动,住无爱恚、无动之地。譬如密室,内外涂治,坚闭户扃,无有风尘,于内燃灯,无触娆者,其灯焰上怗然不动。摩纳,比丘如是入第四禅,心无增减,亦不倾动,住无爱恚、无动之地,此是第四现身得乐。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不懈,念不错乱,乐静闲居之所得也。
“彼得定心,清净无秽,柔濡调伏,住无动地,自于身中起变化心,化作异身,支节具足,诸根无缺,彼作是观:‘此身色四大化成彼身,此身亦异,彼身亦异,从此身起心,化成彼身,诸根具足,肢节无缺。’譬如有人鞘中拔刀,彼作是念:‘鞘异刀异,而刀从鞘出。’又如有人合麻为绳,彼作是念:‘麻异绳异,而绳从麻出。’又如有人箧中出蛇,彼作是念:‘箧异蛇异,而蛇从箧出。’又如有人从簏出衣,彼作是念:‘簏异衣异,而衣从箧出。’摩纳,比丘亦如是,此是最初所得胜法。所以者何?斯由精进,念不错乱,乐静闲居之所得也。
“彼已定心,清净无秽,柔濡调伏,住无动地,从己四大色身中起心,化作化身,一切诸根、肢节具足,彼作是观:‘此身是四大合成,彼身从化而有,此身亦异,彼身亦异,此心在此身中,依此身住,至化身中。譬如琉璃、摩尼,莹治甚明,清净无秽,若以青、黄、赤綖贯之,有目之士置掌而观,知珠异綖异,而綖依于珠,从珠至珠。’摩纳,比丘观心依此身住,至彼化身亦复如是,此是比丘第二胜法。所以者何?斯由精勤,念不错乱,乐独闲居之所得也。
“彼以定心,清净无秽,柔濡调伏,住无动地,一心修习神通智证,能种种变化,变化一身为无数身,以无数身还合为一;身能飞行,石壁无碍;游空如鸟,履水如地;身出烟焰,如大火积;手扪日月,立至梵天。譬如陶师善调和泥,随意所在,造作何器,多所饶益。亦如巧匠善能治木,随意所造,自在能成,多所饶益。又如牙师善治象牙,亦如金师善炼真金,随意所造,多所饶益。摩纳,比丘如是,定心清净,住无动地,随意变化,乃至手扪日月,立至梵天,此是比丘第三胜法。
“彼以心定,清净无秽,柔濡调伏,住无动地,一心修习,证天耳智。彼天耳净,过于人耳,闻二种声;天声、人声。譬如城内有大讲堂,高广显敞,有聪听人居此堂内,堂内有声,不劳听功,种种悉闻;比丘如是,以心定故,天耳清净,闻二种声。摩纳,此是比丘第四胜法。
“彼以定心,清净无秽,柔濡调伏,住无动地,一心修习,证他心智。彼知他心有欲无欲、有垢无垢、有痴无痴、广心狭心、小心大心、定心乱心、缚心解心、上心下心,至无上心,皆悉知之。譬如有人以清水自照,好恶必察;比丘如是,以心净故,能知他心。摩纳,此是比丘第五胜法。
“彼以心定,清净无秽,柔濡调伏,住无动地,一心修习宿命智证,便能忆识宿命无数若干种事,能忆一生至无数生,劫数成败、死此生彼、名姓种族、饮食好恶、寿命长短、所受苦乐、形色相貌皆悉忆识。譬如有人,从己村落至他国邑,在于彼处,若行若住,若语若默,复从彼国至于余国,如是展转便还本土,不劳心力,尽能忆识所行诸国,从此到彼,从彼到此,行住语默,皆悉忆之。摩纳,比丘如是,能以定心清净无秽,住无动地,以宿命智能忆宿命无数劫事,此是比丘得第一胜。无明永灭,大明法生,暗冥消灭,光曜法生,此是比丘宿命智明。所以者何?斯由精勤,念无错乱,乐独闲居之所得也。
“彼以定心,清净无秽,柔濡调伏,住无动处,一心修习见生死智证。彼天眼净,见诸众生死此生彼、从彼生此、形色好丑、善恶诸果、尊贵卑贱,随所造业报应因缘皆悉知之。此人身行恶,口言恶,意念恶,诽谤贤圣,言邪倒见,身败命终,堕三恶道;此人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不谤贤圣,见正信行,身坏命终,生天、人中。以天眼净,见诸众生随所业缘,往来五道。譬如城内高广平地,四交道头起大高楼,明目之士在上而观,见诸行人东西南北,举动所为,皆悉见之。摩纳,比丘如是,以定心清净,住无动处,见生死智证。以天眼净,尽见众生所为善恶,随业受生,往来五道,皆悉知之,此是比丘得第二明。断除无明,生于慧明,舍离暗冥,出智慧光,此是见众生生死智证明也。所以者何?斯由精勤,念不错乱,乐独闲居之所得也。
“彼以定心,清净无秽,柔濡调伏,住不动地,一心修习无漏智证。彼如实知苦圣谛,如实知有漏集,如实知有漏尽,如实知趣漏尽道。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有漏、无明漏,心得解脱,得解脱智: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譬如清水中,有木石、鱼鳖水性之属东西游行,有目之士明了见之:此是木石,此是鱼鳖。摩纳,比丘如是,以定心清净,住无动地,得无漏智证,乃至不受后有,此是比丘得第三明。断除无明,生于慧明,舍离暗冥,出大智光,是为无漏智明。所以者何?斯由精勤,念不错乱,乐独闲居之所得也。摩纳,是为无上明行具足,于汝意云何?如是明行为是?为非?”
佛告摩纳:“有人不能得无上明行具足,而行四方便。云何为四?摩纳,或有人不得无上明行具足,而持斫负笼,入山求药,食树木根。是为,摩纳,不得无上明行具足,而行第一方便。云何,摩纳,此第一方便,汝及汝师行此法不?”
答曰:“不也。”
佛告摩纳:“汝自卑微,不识真伪,而便诽谤,轻骂释子,自种罪根,长地狱本。复次,摩纳,有人不能得无上明行具足,而手执澡瓶,持杖筭术,入山林中,食自落果。是为,摩纳,不得无上明行具足,而行第二方便。云何,摩纳,汝及汝师行此法不?”
答曰:“不也。”
佛告摩纳:“汝自卑微,不识真伪,而便诽谤,轻慢释子,自种罪根,长地狱本。复次,摩纳,不得无上明行具足,而舍前采药及拾落果,还来向村依附人间,起草庵舍,食草木叶。摩纳,是为不得明行具足,而行第三方便。云何,摩纳,汝及汝师行此法不?”
答曰:“不也。”
佛告摩纳:“汝自卑微,不识真伪,而便诽谤,轻慢释子,自种罪根,长地狱本。是为第三方便。复次,摩纳,不得无上明行具足,不食药草,不食落果,不食草叶,而于村城起大堂阁,诸有东西南北行人过者随力供给,是为不得无上明行具足,而行第四方便。云何,摩纳,汝及汝师行此法不?”
答曰:“不也。”
佛告摩纳:“汝自卑微,不识真伪,而便诽谤,轻慢释子,自种罪根,长地狱本。云何,摩纳,诸旧婆罗门及诸仙人多诸伎术,赞叹称说本所诵习,如今婆罗门所可讽诵称说:一、阿咤摩,二、婆摩,三、婆摩提婆,四、鼻波密多,五、伊兜濑悉,六、耶婆提伽,七、婆婆婆悉吒,八、迦叶,九、阿楼那,十、瞿昙,十一、首夷婆,十二、损陀罗。如此诸大仙、婆罗门皆掘堑建立堂阁,如汝师徒今所居止不?”
答曰:“不也。”
“彼诸大仙颇起城郭,围绕舍宅,居止其中,如汝师徒今所止不?”
答曰:“不也。”
“彼诸大仙颇处高床重褥,綩綖细软,如汝师徒今所止不?”
答曰:“不也。”
“彼诸大仙颇以金银、璎珞、杂色华鬘、美女自娱,如汝师徒不?彼诸大仙颇驾乘宝车,持戟导引,白盖自覆,手执宝拂,著杂色宝屣,又著全白叠,如汝师徒今所服不?”
答曰:“不也。”
“摩纳,汝自卑微,不识真伪,而便诽谤,轻慢释子,自种罪根,长地狱本。云何,摩纳,如彼诸大仙、旧婆罗门,赞叹称说本所讽诵,如今婆罗门所可称说讽诵阿咤摩等,若传彼所说,以教他人,欲望生梵天者,无有是处。犹如,摩纳,王波斯匿与人共议,或与诸王,或与大臣、婆罗门、居士共论,余细人闻,入舍卫城,遇人便说波斯匿王有如是语。云何,摩纳,王与是人共言议不?”
答曰:“不也。”
“摩纳,此人讽诵王言以语余人,宁得为王作大臣不?”
答曰:“无有是处。”
“摩纳,汝等今日传先宿、大仙、旧婆罗门语,讽诵教人,欲至生梵天者,无有是处。云何,摩纳,汝等受他供养,能随法行不?”
答曰:“如是,瞿昙,受他供养,当如法行。”
“摩纳,汝师沸伽罗娑罗受王村封,而与王波斯匿共论议时,说王不要论无益之言,不以正事共相谏晓。汝今自观及汝师过,且置是事,但当求汝所来因缘。”
摩纳即时举目观如来身,求诸相好,尽见余相,唯不见二相,心即怀疑。尔时,世尊默自念言:“今此摩纳不见二相,以此生疑。”即出广长舌相,舐耳覆面。时,彼摩纳复疑一相,世尊复念:“今此摩纳犹疑一相。”即以神力,使彼摩纳独见阴马藏。尔时,摩纳尽见相已,乃于如来无复狐疑,即从座起,绕佛而去。
时,沸伽罗婆罗门立于门外,遥望弟子,见其远来,逆问之言:“汝观瞿昙实具相不?功德神力实如所闻不?”
即白师言:“瞿昙沙门三十二相皆悉具足,功德神力实如所闻。”
师又问曰:“汝颇与瞿昙少语议不?”
答曰:“实与瞿昙言语往返。”
师又问曰:“汝与瞿昙共论何事?”
时,摩纳如共佛论,具以白师。师言:“我遂得聪明弟子致使如是者,我等将入地狱不久。所以者何?汝语诸欲胜毁呰瞿昙,使之不悦,于我转疏,汝与聪明弟子致使如是,使我入地狱不久。”于是,其师怀忿结心,既蹴摩纳令堕,师自乘车。时,彼摩纳当堕车时,即生白癞。
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仰观日已,默自念言:“今觐沙门瞿昙,非是时也!须待明日,当往觐问。”于明日旦,严驾宝车,从五百弟子前后围绕,诣伊车林中,下车步进,到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仰观如来身,具见诸相,唯不见二相。
时,婆罗门疑于二相。佛知其念,即出广长舌相,舐耳覆面。时,婆罗门又疑一相,佛知其念,即以神力,使见阴马藏。时,婆罗门具见如来三十二相,心即开悟,无复狐疑,寻白佛言:“若我行时,中路遇佛,少停止乘,当知我已礼敬世尊。所以者何?我受他村封,设下乘者,当失此封,恶声流布。”
又白佛言:“若我下乘,解剑退盖,并除幢麾,澡瓶履屣,当知我已礼敬如来。所以者何?我受他封,故有五威仪,若礼拜者,即失所封,恶名流布。”
又白佛言:“若我在众见佛起者,若偏露右臂,自称姓字,则知我已敬礼如来。所以者何?我受他封,若礼拜者,则失封邑,恶名流布。”
又白佛言:“我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惟愿世尊及诸大众当受我请!”尔时,世尊默然受请。
时,婆罗门见佛默然,知以许可,即从坐起,不觉礼佛绕三匝而去。归设饭食,供膳既办,还白:“时到。”
尔时,世尊著衣持钵,与诸大众千二百五十人往诣其舍,就坐而坐。
时,婆罗门手自斟酌,以种种甘膳供佛及僧。食讫去钵,行澡水毕,时婆罗门右手执弟子阿摩昼臂至世尊前言:“惟愿如来听其悔过!惟愿如来听其悔过!”如是至三,又白佛言:“犹如善调象马,犹有蹶倒还复正路;此人如是,虽有漏失,愿听悔过!”
佛告婆罗门:“当使汝寿命延长,现世安隐,使汝弟子白癞得除。”佛言适讫,时彼弟子白癞即除。
时,婆罗门取一小座于佛前坐。世尊即为婆罗门说法,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秽污,上漏为患,出要为上,演布清净。尔时,世尊知婆罗门心已调柔、清净、无垢,堪受道教,如诸佛常法,说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出要谛。时,婆罗门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犹如净洁白叠易为受染;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亦复如是,见法得法,决定道果,不信余道,得无所畏,即白佛言:“我今再三归依佛、法及比丘僧,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惟愿世尊及诸大众哀愍我故,受七日请!”尔时,世尊默然许之。时,婆罗门即于七日中,种种供养佛及大众。尔时,世尊过七日已,游行人间。
佛去未久,沸伽罗娑罗婆罗门遇病命终。时诸比丘闻此婆罗门于七日中供养佛已,便取命终,各自念:“此命终,为生何趣?”尔时,众比丘往至世尊所,礼佛已,一面坐,白佛言:“彼婆罗门于七日中供养佛已,身坏命终,当生何处?”
佛告比丘:“此族姓子诸善普集,法法具足,不违法行,断五下结,于彼般涅槃,不来此世。”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四 第三分梵动经第二
如是我闻:一时,佛游摩竭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游行人间,诣竹林,止宿在王堂上。
时,有梵志名曰善念,善念弟子名梵摩达,师徒常共随佛后行,而善念梵志以无数方便毁谤佛、法及比丘僧,其弟子梵摩达以无数方便称赞佛、法及比丘僧。师徒二人各怀异心,共相违背。所以者何?斯由异习、异见、异亲近故。
尔时,众多比丘于乞食后集会讲堂,作如是论:“甚奇!甚特!世尊有大神力,威德具足,尽知众生志意所趣。而此善念梵志及其弟子梵摩达随逐如来及比丘僧,而善念梵志以无数方便毁谤佛、法及与众僧,弟子梵摩达以无数方便称赞如来及法、众僧。师徒二人各怀异心,异见、异习、异亲近故。”
尔时,世尊于静室中以天净耳过于人耳,闻诸比丘有如是论。世尊于净室起,诣讲堂所,大众前坐,知而故问:“诸比丘,汝等以何因缘集此讲堂?何所论说?”
时,诸比丘白佛言:“我等于乞食后集此讲堂,众共议言:‘甚奇!甚特!如来有大神力,威德具足,尽知众生心志所趣。而今善念梵志及弟子梵摩达常随如来及与众僧,而善念以无数方便毁谤如来及法、众僧,弟子梵摩达以无数方便称赞如来及法、众僧。所以者何?以其异见、异习、异亲近故。’向集讲堂议如是事。”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方便毁谤如来及法、众僧者,汝等不得怀忿结心,害意于彼。所以者何?若诽谤我、法及比丘僧,汝等怀忿结心,起害意者,则自陷溺,是故汝等不得怀忿结心,害意于彼。比丘若称誉佛及法、众僧者,汝等于中亦不足以为欢喜庆幸。所以者何?若汝等生欢喜心,即为陷溺,是故汝等不应生喜。所以者何?此是小缘威仪戒行,凡夫寡闻,不达深义,直以所见如实赞叹。
“云何小缘威仪戒行,凡夫寡闻,直以所见如实称赞?彼赞叹言:‘沙门瞿昙灭杀、除杀,舍于刀杖,怀惭愧心,慈愍一切。’此是小缘威仪戒行,彼寡闻凡夫以此叹佛。又叹:‘沙门瞿昙舍不与取,灭不与取,无有盗心。’又叹:‘沙门瞿昙舍于淫欲,净修梵行,一向护戒,不习淫逸,所行清洁。’又叹:‘沙门瞿昙舍灭妄语,所言至诚,所说真实,不诳世人。沙门瞿昙舍灭两舌,不以此言坏乱于彼,不以彼言坏乱于此;有诤讼者能令和合,已和合者增其欢喜,有所言说不离和合,诚实入心,所言知时。沙门瞿昙舍灭恶口,若有粗言伤损于人,增彼结恨长怨憎者,如此粗言尽皆不为;常以善言悦可人心,众所爱乐,听无厌足,但说此言。沙门瞿昙舍灭绮语,知时之语、实语、利语、法语、律语、止非之语,但说是言。沙门瞿昙舍离饮酒,不著香华,不观歌舞,不坐高床,非时不食,不执金银,不畜妻息、僮仆、婢使,不畜象、马、猪、羊、鸡、犬及诸鸟兽,不畜象兵、马兵、车兵、步兵,不畜田宅、种植五谷,不以手拳与人相加,不以斗秤欺诳于人,亦不贩卖券要断当,亦不取受抵债横生无端,亦不阴谋面背有异,非时不行;为身养寿,量腹而食,其所至处,衣钵随身,譬如飞鸟羽翮身俱。’此是持戒小小因缘,彼寡闻凡夫以此叹佛。
“‘如余沙门、婆罗门受他信施,更求储积,衣服饮食无有厌足;沙门瞿昙无有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自营生业,种植树木,鬼神所依;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诸利养,象牙、杂宝、高广大床、种种文绣、氍氀[毯-炎+荅][毯-炎+登]、綩綖被褥;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自庄严,酥油摩身,香水洗浴,香末自涂,香泽梳头,著好华鬘,染目绀色,拭面庄饰,镮纽澡洁,以镜自照,著宝革屣,上服纯白,戴盖执拂,幢麾庄饰;沙门瞿昙无如此事。
“‘如余沙门、婆罗门专为嬉戏,棋局博奕,八道、十道,至百千道,种种戏法以自娱乐;沙门瞿昙无如是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说遮道无益之言,王者、战斗、军马之事,群僚、大臣、骑乘出入、游戏园观,及论卧起、行步、女人之事,衣服、饮食、亲里之事,又说入海采宝之事;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无数方便,但作邪命,谄谀美辞,现相毁呰,以利求利;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共诤讼,或于园观,或在浴池,或于堂上,互相是非,言:“我知经律,汝无所知。我趣正道,汝趣邪径,以前著后,以后著前。我能忍,汝不能忍。汝所言说,皆不真正。若有所疑,当来问我,我尽能答。”沙门瞿昙无如是事。
“‘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为使命,若为王、王大臣、婆罗门、居士通信使,从此诣彼,从彼至此,持此信授彼,持彼信授此,或自为,或教他为;沙门瞿昙无如是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习战阵斗诤之事,或习刀杖、弓矢之事,或斗鸡犬、猪羊、象马、牛驼诸兽,或斗男女,或作众声:吹声、鼓声、歌声、舞声,缘幢倒绝,种种伎戏,无不玩习;沙门瞿昙无如是事。
“‘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瞻相男女,吉凶好丑,及相畜生,以求利养;沙门瞿昙无如是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召唤鬼神,或复驱遣,种种厌祷,无数方道,恐热于人,能聚能散,能苦能乐,又能为人安胎出衣,亦能咒人使作驴马,亦能使人聋盲瘖瘂,现诸技术,叉手向日月,作诸苦行,以求利养;沙门瞿昙无如是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为人咒病,或诵恶咒,或诵善咒,或为医方、针灸、药石,疗治众病;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咒水火,或为鬼咒,或诵刹利咒,或诵象咒,或支节咒,或安宅符咒,或火烧、鼠啮能为解咒,或诵知死生书,或诵梦书,或相手面,或诵天文书,或诵一切音书;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瞻相天时,言雨不雨,谷贵谷贱,多病少病,恐怖安隐,或说地动、彗星、月蚀、日蚀,或言星蚀,或言不蚀,方面所在,皆能记之;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言此国当胜,彼国不如;或言彼国当胜,此国不如;瞻相吉凶,说其盛衰;沙门瞿昙无如是事。’诸比丘,此是持戒小小因缘,彼寡闻凡夫以此叹佛。”
佛告诸比丘:“更有余法,甚深微妙大法光明,唯有贤圣弟子能以此言赞叹如来。何等是甚深微妙大光明法,贤圣弟子能以此法赞叹如来?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无数,随意所说,尽入六十二见中;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无数,随意所说,尽不能出过六十二见中。
“彼沙门、婆罗门以何等缘,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无数,各随意说,尽入此六十二见中,齐是不过?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种种无数,各随意说,尽入十八见中;本劫本见,种种无数,各随意说,尽不能过十八见中。
“彼沙门、婆罗门以何等缘,于本劫本见,种种无数,各随意说,尽入十八见中,齐此不过?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常论,言:‘我及世间常存。’此尽入四见中;于本劫本见言:‘我及世间常存。’尽入四见,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以何等缘,于本劫本见,起常论,言:‘我及世间常存。’此尽入四见中,齐是不过?或有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二十成劫败劫,彼作是说:‘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二十成劫败劫,其中众生不增不减,常聚不散。我以此知: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此是初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四十成劫败劫,彼作是说:‘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四十成劫败劫,其中众生不增不减,常聚不散。我以此知: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此是二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八十成劫败劫,彼作是言:‘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八十成劫败劫,其中众生不增不减,当聚不散。我以此知: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此是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能观察,以捷疾相智方便观察,谓为审谛,以己所见,以己辩才作是说,言:‘我及世间是常。’此是四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此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如此一切尽入四见中,我及世间是常;于此四见中,齐是不过。唯有如来知此见处,如是持、如是执,亦知报应。如来所知又复过是,虽知不著,已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是为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何等是?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论,言:‘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彼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于此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是时,此劫始成,有余众生福尽、命尽、行尽,从光音天命终,生空梵天中,便于彼处生爱著心,复愿余众生共生此处。此众生既生爱著愿已,复有余众生命、行、福尽,于光音天命终,来生空梵天中,其先生众生便作是念:‘我于此处是梵、大梵,我自然有,无能造我者。我尽知诸义典,千世界于中自在,最为尊贵,能为变化,微妙第一,为众生父。我独先有,余众生后来,后来众生,我所化成。’其后众生复作是念:‘彼是大梵,彼能自造,无造彼者,尽知诸义典,千世界于中自在,最为尊贵,能为变化,微妙第一,为众生父。彼独先有,后有我等,我等众生,彼所化成。’彼梵众生命、行尽已,来生世间,年渐长大,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自识本生,便作是言:‘彼大梵者能自造作,无造彼者,尽知诸义典,千世界于中自在,最为尊贵,能为变化,微妙第一。为众生父,常住不变,而彼梵化造我等,我等无常变易,不得久住。是故当知: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此实余虚。’是谓初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半常半无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众生喜戏笑懈怠,数数戏笑以自娱乐,彼戏笑娱乐时,身体疲极便失意,以失意便命终,来生世间,年渐长大,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彼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自识本生,便作是言:‘彼余众生不数生,不数戏笑娱乐,常在彼处,永住不变;由我数戏笑故,致此无常,为变易法。是故我知: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此实余虚。’是为第二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于四见中,齐此不过。
“或有众生展转相看已,便失意,由此命终,来生世间,渐渐长大,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识本所生,便作是言:‘如彼众生以不展转相看,不失意故,常住不变;我等于彼数相看,数相看已便失意,致此无常,为变易法。我以此知: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此实余虚。’是第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于四见中,齐此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能观察,彼以捷疾观察相智,以己智辩言:‘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此实余虚。’是为第四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尽入四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此见处,如是持、如是执,亦知报应。如来所知又复过是,虽知不著,以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是为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何等法是?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彼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于此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起边想,彼作是说:‘此世间有边,是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有边,是故知世间有边,此实余虚。’是谓初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起无边想,彼作是言:‘世间无边,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无边,是故知世间无边,此实余虚。’是第二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无边;于四见中,齐此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谓上方有边,四方无边,彼作是言:‘世间有边无边,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上方有边,四方无边,是故我知世间有边无边,此实余虚。’是为第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于此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于观察,彼以捷疾观察智,以己智辩言:‘我及世间非有边非无边,此实余虚。’是为第四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此实余虚;于四见中,齐是不过。此是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尽入四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此见处,如是持、如是执,亦知报应。如来所知又复过是,虽知不著,已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是为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何者是?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异问异答,彼彼问时,异问异答;于四见中,齐是不过。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异问异答;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作如是见:‘我不见不知善恶有报、无报耶?我以不见不知故,作如是说:善恶有报耶?无报耶?世间有沙门、婆罗门广博多闻,聪明智慧,常乐闲静,机辩精微,世所尊重,能以智慧善别诸见。设当问我诸深义者,我不能答,有愧于彼,于彼有畏,当以此答以为归依、为洲、为舍,为究竟道。彼设问者,当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不异,此事非异非不异。’是为初见。沙门、婆罗门因此问异答异;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作如是见:‘我不见不知为有他世耶?无他世耶?诸世间沙门、婆罗门以天眼知、他心智,能见远事,已虽近他,他人不见。如此人等能知有他世、无他世;我不知不见有他世、无他世。若我说者,则为妄语,我恶畏妄语,故以为归依、为洲、为舍,为究竟道。彼设问者,当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不异,此事非异非不异。’是为第二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问异答异;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见,作如是论:‘我不知不见何者为善?何者不善?我不知不见如是说是善、是不善?我则于此生爱,从爱生恚,有爱有恚,则有受生。我欲灭受,故出家修行;彼恶畏受,故以此为归依、为洲、为舍,为究竟道。彼设问者,当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不异,此事非异非不异。’是为第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问异答异;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愚冥暗钝,他有问者,彼随他言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不异,此事非异非不异。’是为四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异问异答;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异问异答;尽入四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此见处,如是持、如是执,亦知报应。如来所知又复过是,虽知不著,已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是为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何等是?或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谓无因而出有此世间,彼尽入二见中,于本劫本见无因而出有此世间;于此二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本劫本见,谓无因而有,于此二见中,齐是不过?或有众生无想无知,若彼众生起想,则便命终,来生世间,渐渐长大,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识本所生,彼作是语:‘我本无有,今忽然有;此世间本无、今有,此实余虚。’是为初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谓无因有;于二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能观察,彼已捷疾观察智观,以己智辩能如是说:‘此世间无因而有,此实余虚。”此第二见。诸有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无因而有,有此世间;于二见中,齐是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无因而有;尽入二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彼尽入是十八见中,本劫本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于十八见,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彼尽入四十四见中,于末劫末见,种种无数,随意所说,于四十四见,齐是不过。
“彼有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于四十四见,齐此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有想论,说世间有想;彼尽入十六见中,于末劫末见生想论,说世间有想,于十六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生想论,说世间有想,彼尽入十六见中,齐是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如是见,言:‘我此终后,生有色有想,此实余虚。’是为初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末劫末见生想论,说世间有想;于十六见中,齐是不过。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色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色无色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色非无色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边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无边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边非无边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而一向有乐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而一向有苦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乐有苦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不苦不乐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一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若干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少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无量想,此实余虚。’是为十六见。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想论,说世间有想;于此十六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法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无想论,说世间无想;彼尽入八见中,于末劫末见,生无想论,于此八见中,齐此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生无想论,说世间无想,于八见中,齐此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见,作如是论:‘我此终后,生有色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色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色无色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色非无色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边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无边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边非无边无想,此实余虚。’是为八见。若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末劫末见,生无想论,说世间无想;彼尽入八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法是?或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非想非非想论,说此世间非想非非想;彼尽入八见中,于末劫末见,作非想非非想论,说世间非想非非想,于八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生非想非非想论,说世间非想非非想,于八见中,齐是不过?诸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作如是见:‘我此终后,生有色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色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色无色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色非无色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边非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是为八见。若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末劫末见,生非有想非无想论,说世间非有想非无想;尽入八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法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起断灭论,说众生断灭无余;彼尽入七见中,于末劫末见起断灭论,说众生断灭无余,于七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起断灭论,说众生断灭无余,于七见中,齐是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作如是见:‘我身四大、六入,从父母生,乳哺养育,衣食成长,摩扪拥护,然是无常,必归磨灭。’齐是名为断灭,第一见也。或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言:‘此我不得名断灭,我欲界天断灭无余,齐是为断灭。’是为二见。或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言:‘此非断灭,我色界化身,诸根具足,断灭无余,是为断灭。’有言:‘此非断灭,我无色空处断灭。’有言:‘此非断灭,我无色识处断灭。’有言:‘此非断灭,我无色不用处断灭。’有言:‘此非断灭,我无色有想无想处断灭。’是第七断灭,是为七见。诸有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末劫末见,言此众生类断灭无余,于七见中,齐此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法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现在生泥洹论,说众生现在有泥洹;彼尽入五见中,于末劫末见说现在有泥洹,于五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说众生现有泥洹,于五见中,齐是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见,作是论,说:‘我于现在五欲自恣,此是我得现在泥洹。’是第一见。复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此是现在泥洹,非不是,复有现在泥洹微妙第一,汝所不知,独我知耳;如我去欲、恶不善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入初禅。’此名现在泥洹,是第二见。复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此是现在泥洹,非不是,复有现在泥洹微妙第一,汝所不知,独我知耳;如我灭有觉、观,内喜、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入第二禅。’齐是名现在泥洹,是为第三见。复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言:‘此是现在泥洹,非不是,复有现在泥洹微妙第一,汝所不知,独我知耳;如我除念、舍、喜、住乐,护念一心,自知身乐,贤圣所说,入第三禅。’齐是名现在泥洹,是为第四见。复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言:‘此是现在泥洹,非不是,现在泥洹复有微妙第一,汝所不知,独我知耳;如我乐灭、苦灭,先除忧、喜,不苦不乐,护念清净,入第四禅。’此名第一泥洹,是为第五见。若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现在泥洹论,于五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于四十四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此诸见处,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尽入此六十二见中;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于六十二见中,齐此不过。唯如来知此见处,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生常论,说:‘我、世间是常。’彼沙门、婆罗门于此生智,谓异信、异欲、异闻、异缘、异觉、异见、异定、异忍,因此生智,彼以希现则名为受乃至现在泥洹,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生常论,言:‘世间是常。’彼因受缘,起爱生爱而不自觉知,染著于爱,为爱所伏乃至现在泥洹,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生常论,言:‘世间是常。’彼因触缘故,若离触缘而立论者,无有是处乃至现在泥洹,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各随所见说,彼尽入六十二见中,各随所见说,尽依中在中,齐是不过。犹如巧捕鱼师,以细目网覆小池上,当知池中水性之类,皆入网内,无逃避处,齐是不过。诸沙门、婆罗门亦复如是,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所说,尽入六十二见中,齐是不过。
“若比丘于六触集、灭、味、过、出要,如实而知,则为最胜,出彼诸见。如来自知生死已尽,所以有身,为欲福度诸天、人故;若其无身,则诸天、世人无所恃怙。犹如多罗树断其头者,则不复生;佛亦如是,已断生死,永不复生。”
当佛说此法时,大千世界三反六种震动。尔时,阿难在佛后执扇扇佛,偏露右臂,长跪叉手,白佛言:“此法甚深,当以何名?云何奉持?”
佛告阿难:“当名此经为义动、法动、见动、魔动、梵动。”
尔时,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五 第三分种德经第三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鸯伽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游行人间,止宿瞻婆城伽伽池侧。
时,有婆罗门,名曰种德,住瞻婆城。其城人民众多,炽盛丰乐,波斯匿王即封此城与种德婆罗门,以为梵分。此婆罗门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候吉凶、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
时,瞻婆城内诸婆罗门、长者、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应往觐现,今我宁可往与相见。”作此言已,即共相率,出瞻婆城,队队相随,欲往诣佛。
时,种德婆罗门在高台上,遥见众人队队相随,故问侍者:“彼诸人等以何因缘队队相随,欲何所至?”
侍者白言:“我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人说,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此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土众聚相随,欲往问讯瞿昙沙门耳!”
时,种德婆罗门即敕侍者:“汝速持我声,往语诸人:‘卿等小住,须我往至,当共俱诣彼瞿昙所。’”
时,彼侍者即以种德声,往语诸人言:“诸人且住,须我往到,当共俱诣彼瞿昙所。”
时,诸人报侍者言:“汝速还白婆罗门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
侍者还白:“诸人已住,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时,种德婆罗门即便下台,至中门立。
时,有余婆罗门五百人,以少因缘,先集门下,见种德婆罗门来,皆悉起迎,问言:“大婆罗门,欲何所至?”
种德报言:“有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是真人宜往觐现,我今欲往至彼相见。”
时,五百婆罗门即白种德言:“勿往相见!所以者何?彼应诣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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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9 19: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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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应往。今大婆罗门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若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相吉凶、祭祀仪礼;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颜貌端正,得梵色像;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戒德增上,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又大婆罗门所言柔和,辩才具足,义味清净;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为大师,弟子众多;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常教授五百婆罗门;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四方学者皆来请受,问诸技术祭祀之法,皆能具答;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恭敬供养;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富有财宝,库藏盈溢;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智慧明达,所言通利,无有怯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尔时,种德告诸婆罗门曰:“如是!如是!如汝所言,我具有此德,非不有也。汝当听我说,沙门瞿昙所有功德,我等应往彼,彼不应来此。沙门瞿昙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彼成就此法者,我等应往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颜貌端正,出刹利种;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生尊贵处,出家为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光色具足,种姓真正,出家修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生财富家,有大威力,出家为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具贤圣戒,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善于言语,柔软和雅;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为众导师,弟子众多;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永灭欲爱,无有卒暴,忧畏已除,衣毛不竖,欢喜和悦,见人称善,善说行报,不毁余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恒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礼敬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为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礼敬供养,亦为梵婆罗门、多利遮婆罗门、锯齿婆罗门、首迦摩纳都耶子所见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为诸声闻弟子之所宗奉,礼敬供养,亦为诸天、余鬼神众之所恭敬,释种、俱利、冥宁、跋祇、末罗、酥摩皆悉宗奉;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授波斯匿王及瓶沙王受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授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等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弟子受三自归五戒,诸天、释种、俱利等,皆受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游行之时,为一切人恭敬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城郭聚落,为人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非人、鬼神不敢触娆;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其处人民皆见光明,闻天乐音;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若欲去时,众人恋慕,涕泣而送;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初出家时,父母涕泣,爱惜恋恨;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少壮出家,舍诸饰好、象马、宝车、五欲、璎珞;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舍转轮王位,出家为道,若其在家,当居四天下,统领民物,我等皆属;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明解梵法,能为人说,亦与梵天往返言语;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三十二相皆悉具足;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智慧通达,无有怯弱;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彼瞿昙今来至此瞻婆城伽伽池侧,于我为尊,又是贵客,宜往亲觐。”
时,五百婆罗门白种德言:“甚奇!甚特!彼之功德乃如是耶!若彼于诸德中能成一者,尚不应来,况今尽具?宜尽相率,共往问讯。”
种德答言:“汝欲行者,宜知是时。”
时,种德即严驾宝车,与五百婆罗门及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士,前后围绕,诣伽伽池。去池不远,自思惟言:“我设问瞿昙,或不可彼意,彼沙门瞿昙当呵我言:应如是问,不应如是问。众人闻者,谓我无智,损我名称。设沙门瞿昙问我义者,我答或不称彼意,彼沙门当呵我言:应如是答,不应如是答。众人闻者,谓我无智,损我名称。设我默然于此还者,众人当言:此无所知。竟不能至沙门瞿昙所,损我名称。若沙门瞿昙问我婆罗门法者,我答瞿昙足合其意耳!”
时,种德于伽伽池侧作是念已,即便前行,下车步进,至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时,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士,或有礼佛而坐者,或有问讯而坐者,或有称名而坐者,或叉手向佛而坐者,或有默然而坐者。众坐既定,佛知种德婆罗门心中所念,而告之曰:“汝所念者,当随汝愿!”佛问种德:“汝婆罗门成就几法,所言诚实,能不虚妄?”
尔时,种德默自念言:“甚奇!甚特!沙门瞿昙有大神力,乃见人心,如我所念而问我义。”
时,种德婆罗门端身正坐,四顾大众,熙怡而笑,方答佛言:“我婆罗门成就五法,所言至诚,无有虚妄。云何为五?一者、婆罗门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二者、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明察吉凶、祭祀仪礼;三者、颜貌端正;四者、持戒具足;五者、智慧通达。是为五。瞿昙,婆罗门成就此五法,所言诚实,无有虚妄。”
佛言:“善哉!种德,颇有婆罗门于五法中舍一成四,亦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得名婆罗门耶?”
种德白佛言:“有。所以者何?瞿昙,何用生为?若婆罗门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明察吉凶、祭祀仪礼,颜貌端正,持戒具足,智慧通达;有此四法,则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名婆罗门。”
佛告种德:“善哉!善哉!若于此四法中舍一成三者,亦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名婆罗门耶?”
种德报言:“有。所以者何?何用生、诵为?若婆罗门颜貌端正,持戒具足,智慧通达;成此三者,所言真诚,无有虚妄,名婆罗门。”
佛言:“善哉!善哉!云何,若于三法中舍一成二,彼亦所言至诚,无有虚妄,名婆罗门耶?”
答曰:“有。所以者何?何用生、诵及端正为?”
尔时,五百婆罗门各各举声,语种德婆罗门言:“何故呵止生、诵及与端正,谓为无用?”
尔时,世尊告五百婆罗门曰:“若种德婆罗门容貌丑陋,无有种姓,讽诵不利,无有辩才、智慧、善答,不能与我言者,汝等可语;若种德颜貌端正,种姓具足,讽诵通利,智慧辩才,善于问答,足堪与我共论义者,汝等且默,听此人语。”
尔时,种德婆罗门白佛言:“惟愿瞿昙且小停止!我自以法往训此人。”
尔时,种德寻告五百婆罗门曰:“鸯伽摩纳今在此众中,是我外甥,汝等见不?今诸大众普共集此,唯除瞿昙颜貌端正,其余无及此摩纳者;而此摩纳杀生、偷盗、淫逸、无礼、虚妄、欺诳,以火烧人,断道为恶。诸婆罗门,此鸯伽摩纳众恶悉备,然则讽诵、端正,竟何用为?”
时,五百婆罗门默然不对。种德白佛言:“若持戒具足,智慧通达,则所言至诚,无有虚妄,得名婆罗门也。”
佛言:“善哉!善哉!云何,种德,若于二法中舍一成一,亦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名婆罗门耶?”
答曰:“不得。所以者何?戒即智慧,智慧即戒;有戒有智,然后所言诚实,无有虚妄,我说名婆罗门。”
佛言:“善哉!善哉!如汝所说,有戒则有慧,有慧则有戒;戒能净慧,慧能净戒。种德,如人洗手,左右相须,左能净右,右能净左;此亦如是,有慧则有戒,有戒则有慧;戒能净慧,慧能净戒。婆罗门,戒、慧具者,我说名比丘。”
尔时,种德婆罗门白佛言:“云何为戒?”
佛言:“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一一分别。”
对曰:“唯然,愿乐欲闻!”
尔时,世尊告婆罗门曰:“若如来出现于世,应供、正遍知、明行成、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于诸天、世人、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人说,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若长者、长者子闻此法者,信心清净;信心清净已,作如是观:‘在家为难,譬如桎梏,欲修梵行,不得自在。今我宁可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彼于异时舍家财业,弃捐亲族,服三法衣,去诸饰好,讽诵毗尼,具足戒律,舍杀不杀乃至心法四禅现得欢乐。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居之所得也。婆罗门,是为具戒。”
又问:“云何为慧?”
佛言:“若比丘以三昧心清净无秽,柔软调伏,住不动处乃至得三明,除去无明,生于慧明,灭于暗冥,生大法光,出漏尽智。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居之所得也。婆罗门,是为智慧具足。”
时,种德婆罗门白佛言:“今我归依佛、法、圣众,惟愿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
时,种德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分究罗檀头经第四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俱萨罗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游行人间,至俱萨罗佉[少/兔]婆提婆罗门村北,止宿尸舍婆林中。
时,有婆罗门名究罗檀头,止佉[少/兔]婆提村。其村丰乐,人民炽盛,园观浴池,树木清凉,波斯匿王即封此村与究罗檀头婆罗门,以为梵分。此婆罗门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候吉凶、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时,婆罗门欲设大祀,办五百特牛、五百牸牛、五百特犊、五百牸犊、五百羖羊、五百羯羊,欲以供祀。
时,佉[少/兔]婆提村诸婆罗门、长者、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从俱萨罗国人间游行,至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林止,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应往觐现,今我等宁可往共相见。”作此语已,即便相率,出佉[少/兔]婆提村,队队相随,欲诣佛所。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在高楼上,遥见众人队队相随,顾问侍者:“彼诸人等,以何因缘队队相随,欲何所至?”
侍者白言:“我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俱萨罗国游行人间,诣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婆林中止,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此村诸婆罗门、长者、居士众聚相随,欲往问讯沙门瞿昙耳!”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敕侍者:“汝速持我声,往语诸人言:‘卿等小住,须待我往,当共俱诣沙门瞿昙。’”
时,彼侍者即承教命,往语诸人言:“且住!须我往到,当共俱诣沙门瞿昙所。”
诸人报使者言:“汝速还白婆罗门:‘今正是时,宜共行也。’”
侍者还白:“诸人已住,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时,婆罗门即便下楼,出中门立。
时,有余婆罗门五百人在中门外坐,助究罗檀头施设大祀,见究罗檀头,皆悉起迎,问言:“大婆罗门,欲何所至?”
报言:“我闻有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俱萨罗国人间游行,诣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婆林,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人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宜往觐现。诸婆罗门,我又闻瞿昙知三种祭祀、十六祀具,今我众中先学旧识所不能知。我今欲大祭祀,牛羊已备,欲诣瞿昙问三种祭祀、十六祀具。我等得此祭祀法已,功德具足,名称远闻。”
时,五百婆罗门白究罗檀头言:“大师勿往!所以者何?彼应来此,此不应往。大师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若成此法者,彼应来此,此不应诣彼。”
又言:“大师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无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相吉凶、祭祀仪礼;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颜貌端正,得梵色像;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戒德增上,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所言柔和,辩才具足,义味清净;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又大师为众导首,弟子众多;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常教授五百婆罗门;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四方学者皆来请受,问诸技术祭祀之法,皆能具答;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恭敬供养;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富有财宝,库藏盈溢;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智慧明达,所言通利,无有怯弱;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大师若具足此十一法,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时,究罗檀头言:“如是!如是!如汝等言,我实有此德,非不有也。汝当复听我说,沙门瞿昙所成功德,我等应诣彼,彼不应来此。沙门瞿昙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彼成此法者,我等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颜貌端正,出刹利种;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生尊贵家,出家为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光明具足,种姓真正,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生财富家,有大威力,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具贤圣戒,智慧成就;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善于言语,柔软和雅;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为众导师,弟子众多;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永灭欲爱,无有卒暴,忧畏已除,衣毛不竖,欢喜和悦,见人称善,善说行报,不毁余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常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礼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为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礼敬供养,亦为梵婆罗门、多利遮婆罗门、种德婆罗门、首伽摩纳兜耶子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为诸声闻弟子之所宗奉礼敬供养,亦为诸天及诸鬼神之所恭敬,释种、俱梨、冥宁、跋祇、末罗、苏摩皆悉宗奉;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波斯匿王及瓶沙王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等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弟子受三归五戒,诸天、释种、俱梨等,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所游行处,为一切人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城郭村邑,无不倾动,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非人、鬼神不敢触娆;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其处人民皆见光明,闻天乐音;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若欲去时,众人恋慕,涕泣而送;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初出家时,父母宗亲涕泣恋恨;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少壮出家,舍诸饰好、象马、宝车、五欲、璎珞;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舍转轮王位,出家修道,若其在家,王四天下,统领民物,我等皆属;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明解梵法,能为人说,亦与梵天往返语言;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明解三种祭祀、十六祀具,我等宿旧所不能知;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三十二相具足;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智慧通达,无有怯弱;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彼瞿昙来至此佉[少/兔]婆提村,于我为尊,又是贵客,宜往觐现。”
时,五百婆罗门白究罗檀头言:“甚奇!甚特!彼之功德乃如是耶!若使瞿昙于诸德中成就一者,尚不应来,况今尽具?宜尽相率,共往问讯。”
究罗檀头言:“欲行者,宜知是时。”
时,婆罗门即严驾宝车,与五百婆罗门及佉[少/兔]婆提诸婆罗门、长者、居士,前后围绕,诣尸舍婆林;到已下车,步进至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时,诸婆罗门、长者、居士,或有礼佛而坐者,或问讯而坐者,或有称名而坐者,或有叉手向佛而坐者,或有默然而坐者。众坐已定,究罗檀头白佛言:“欲有所问,若有闲暇得见听者,乃敢请问。”
佛言:“随意所问。”
时,婆罗门白佛言:“我闻瞿昙明解三种祭祀及十六种祭具,我等先宿耆旧所不能知。我等今者欲为大祭祀,已办五百特牛、五百牸牛、五百特犊、五百牸犊、五百羖羊、五百羯羊,欲以祭祀,今日故来,问三祭法及十六祭具。若得成此祀者,得大果报,名称远闻,天人所敬。”
尔时,世尊告究罗檀头婆罗门曰:“汝今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婆罗门言:“唯然,瞿昙,愿乐欲闻!”
尔时,佛告究罗檀头曰:“乃往过去久远世时,有刹利王,水浇头种,欲设大祀,集婆罗门大臣而告之曰:‘我今大有财宝具足,五欲自恣,年已朽迈,士众强盛,无有怯弱,库藏盈溢。今欲设大祀,汝等说祀法斯何所须?’时,彼大臣即白王言:‘如是,大王,如王所言,国富兵强,库藏盈溢,但诸民物多怀恶心,习诸非法。若于此时而为祀者,不成祀法,如遣盗逐盗,则不成使。大王,勿作是念言:“此是我民,能伐能杀,能呵能止。”诸近王者当给其所须,诸治生者当给其财宝,诸修田业者当给其牛犊、种子,使彼各各自营。王不逼迫于民,则民人安隐,养育子孙,共相娱乐。’”
佛告究罗檀头:“时,王闻诸臣语已,诸亲近者给其衣食,诸有商贾给其财宝,修农田者给牛、种子。是时人民各各自营,不相侵恼,养育子孙,共相娱乐。”
佛言:“时,王复召诸臣语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无所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我今欲设大祀,汝说祀法悉何所须?’诸臣白王:‘如是!如是!如王所说,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其无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王欲祀者,可语宫内使知。’时,王即如臣言,入语宫内:‘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多有财宝,欲设大祀。’时,诸夫人寻白王言:‘如是!如是!如大王言,国富兵强,库藏盈溢,多有珍宝,欲设大祀,今正是时。’王出报诸臣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其无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今欲大祀,已语宫内,汝尽语我,斯须何物?’
“时,诸大臣即白王言:‘如是!如是!如王所说,欲设大祀,已语宫内,而未语太子、皇子、大臣、将士,王当语之!’时,王闻诸臣语已,即语太子、皇子、群臣、将士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欲设大祀。’时,太子、皇子及诸群臣、将士即白王言:‘如是!如是!天王,今国富兵强,库藏盈溢,欲设祀者,今正是时。’时。王复告大臣曰:‘我国富兵强,多有财宝,欲设大祀,已语宫内,太子、皇子乃至将士,今欲大祀,斯何所须?’诸臣白王:‘如大王言,欲设祀者,今正是时。’王闻语已,即于城东起新堂舍。王入新舍,被鹿皮衣,以香酥油涂摩其身,又以鹿角戴之头上,牛屎涂地,坐卧其上;及第一夫人、婆罗门、大臣,选一黄牸牛,一乳王食,一乳夫人食,一乳大臣食,一乳供养大众,余与犊子。时,王成就八法,大臣成就四法。
“云何王成就八法?彼刹利王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是为成就初法。彼王颜貌端正,刹利种族,是为二法。彼王戒德增盛,智慧具足,是为三法。彼王习种种技术,乘象、马车、刀矛、弓矢、战斗之法,无不具知,是为四法。彼王有大威力,摄诸小王,无不靡伏,是为五法。彼王善于言语,所说柔软,义味具足,是为六法。彼王多有财宝,库藏盈溢,是为七法。彼王智谋勇果,无复怯弱,是为八法。彼刹利种王,成此八法。
“云何大臣成就四法?彼婆罗门大臣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是为初法。复次,彼大臣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是为二法。复次,大臣善于言语,所说柔和,义味具足,是为三法。复次,大臣智谋勇果,无有怯弱,凡祭祀法无不解知,是为四法。时,彼王成就八法,婆罗门大臣成就四法,彼王有四援助、三祭祀法、十六祀具。
“时,婆罗门大臣于彼新舍,以十六事开解王意,除王疑想。云何十六?大臣白王:‘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七世以来父母不正,常为他人所见轻毁。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颜貌丑陋,非刹利种。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颜貌端正,刹利种族。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无增上戒,智慧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戒德增上,智慧具足。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不善诸术,乘象、马车、种种兵法不能解知。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善诸技术,战阵兵法,无不解知。或有人言:王欲为大祀,而无大威力摄诸小王。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有大威力,摄诸小王。
“‘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不善于言语,所说粗犷,义味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善于言语,所说柔软,义味具足。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无多财宝。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库藏盈溢,多有财宝。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无智谋,志意怯弱。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智谋勇果,无有怯弱。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宫内。设有是语,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宫内。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不语太子、皇子。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太子、皇子。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群臣。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大祀,先语群臣。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将士。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将士。
“‘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婆罗门大臣七世以来父母不正,常为他人之所轻毁。设有是语,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于异学三部讽诵不利,种种经书不能分别,世典幽微亦不综练,不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于三部异典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不善言语,所说粗犷,义味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善言语,所说柔和,义味具足。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智谋不具,志意怯弱,不解祀法。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智谋勇果,无有怯弱,凡祭祀法,无不解知。’”
佛告究罗檀头:“彼王于十六处有疑,而彼大臣以十六事开解王意。”
佛言:“时,大臣于彼新舍,以十事行示教利喜于王。云何为十?大臣言:‘王祭祀时,诸有杀生、不杀生来集会者,平等施与。若有杀生而来者,亦施与,彼自当知;不杀而来者,亦施与,为是故施,如是心施。若复有偷盗、邪淫、两舌、恶口、妄言、绮语、贪取、嫉妒、邪见来在会者,亦施与,彼自当知;若有不盗乃至正见来者,亦施与,为是故施,如是心施。’”
佛告婆罗门:“彼大臣以此十事行示教利喜。”
又告婆罗门:“时,彼刹利王于彼新舍生三悔心,大臣灭之。云何为三?王生悔言:‘我今大祀,已为大祀、当为大祀、今为大祀,多损财宝。’起此三心,而怀悔恨。大臣语言:‘王已为大祀,已施、当施、今施,于此福祀不宜生悔。’是为王入新舍生三悔心,大臣灭之。”
佛告婆罗门:“尔时,刹利王水浇头种,以十五日月满时出彼新舍,于舍前露地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时,彼王夫人闻王以十五日月满时出新舍,于舍前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彼夫人、婇女多持财宝,来诣王所,而白王言:‘此诸杂宝,助王为祀。’婆罗门,彼王寻告夫人、婇女言:‘止!止!汝便为供养已,我自大有财宝,足以祭祀。’诸夫人、婇女自生念言:‘我等不宜将此宝物还于宫中。若王于东方设大祀时,当用佐助。’婆罗门,其后王于东方设大祀时,夫人、婇女即以此宝物助设大祀。
“时,太子、皇子闻王十五日月满时出新舍,于舍前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彼太子、皇子多持财宝,来诣王所,白王言:‘以此宝物,助王大祀。’王言:‘止!止!汝便为供养已,我自大有财宝,足已祭祀。’诸太子、皇子自生念言:‘我等不宜持此宝物还也。王若于南方设大祀者,当以佐助。’如是大臣持宝物来,愿已助王祭祀西方;将士持宝物来,愿已助王祭祀北方。”
佛告婆罗门:“彼王大祭祀时,不杀牛、羊及诸众生,唯用酥、乳、麻油、蜜、黑蜜、石蜜,以为祭祀。”
佛告婆罗门:“彼刹利王为大祀时,初喜、中喜,后亦喜,此为成办祭祀之法。”
佛告婆罗门:“彼刹利王为大祀已,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为道,修四无量心,身坏命终,生梵天上。时,王夫人为大施已,亦复除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行四梵行,身坏命终,生梵天上。婆罗门大臣教王四方祭祀已,亦为大施,然后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行四梵行,身坏命终,生梵天上。”
佛告婆罗门:“时,王为三祭祀法、十六祀具,而成大祀,于汝意云何?”
时,究罗檀头闻佛言已,默然不对。时,五百婆罗门语究罗檀头言:“沙门瞿昙所言微妙,大师何故默然不答?”
究罗檀头答言:“沙门瞿昙所说微妙,我非不然可,所以默然者,自思惟耳!沙门瞿昙说此事,不言从他闻,我默思惟:‘沙门瞿昙将无是彼刹利王耶?或是彼婆罗门大臣耶?’”
尔时,世尊告究罗檀头曰:“善哉!善哉!汝观如来,正得其宜。是时,刹利王为大祀者,岂异人乎?勿造斯观!即吾身是也,我于尔时极大施惠。”
究罗檀头白佛言:“齐此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得大果报,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问曰:“何者是?”
佛言:“于此三祭祀及十六祀具,若能常供养众僧,使不断者,功德胜彼。”
又问:“于三祭祀及十六祀具,若能常供养众僧使不断者,为此功德最胜,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以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并供养众僧使不断者,不如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此施最胜。”
又问:“为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并供养众僧使不断绝,及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为此福最胜,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为三种祭祀十六祀具,供养众僧使不断绝,及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不如起欢喜心,口自发言:‘我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此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归,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以欢喜心受行五戒,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此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祀至于五戒,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能以慈心念一切众生,如构牛乳顷,其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祀至于慈心,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有人于佛法中出家修道,众德悉备乃至具足三明,灭诸痴冥,具足慧明。所以者何?以不放逸、乐闲静,故此福最胜。”
究罗檀头又白佛言:“瞿昙,我为祭祀,具诸牛羊各五百头,今尽放舍,任其自游,随逐水草。我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以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惟愿世尊及诸大众明受我请!”尔时,世尊默然受之。
时,婆罗门见佛默然受请已,即起礼佛,绕三匝而去,还家供办种种肴膳。明日时到,尔时,世尊著衣持钵,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诣婆罗门舍,就座而坐。时,婆罗门手自斟酌,供佛及僧,食讫去钵,行澡水毕,佛为婆罗门而作颂曰:
“祭祀火为上,讽诵诗为上,
人中王为上,众流海为上,
星中月为上,光明日为上。
上下及四方,诸有所生物,
天及世间人,唯佛为最上。
欲求大福者,当供养三宝。”
尔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取一小座于佛前坐。尔时世尊渐为说法,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大患,上漏为碍,出要为上,分布显示诸清净行。尔时,世尊观彼婆罗门志意柔软,阴盖轻微,易可调伏,如诸佛常法,为说苦圣谛,分别显示,说集圣谛、集灭圣谛、出要圣谛。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犹如净洁白叠易为受染;檀头婆罗门亦复如是,见法得法,获果定住,不由他信,得无所畏,而白佛言:“我今重再三归依佛、法、圣众,愿佛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
重白佛言:“惟愿世尊更受我七日请!”尔时,世尊默然受之。时,婆罗门即于七日中,手自斟酌,供佛及僧。过七日已,世尊游行人间。
佛去未久,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得病命终。时,众多比丘闻究罗檀头供养佛七日,佛去未久,得病命终,即自念言:“彼人命终,当何所趣?”时,诸比丘诣世尊所,头面礼足,于一面坐,而白佛言:“彼究罗檀头今者命终,当生何所?”
佛告诸比丘:“彼人净修梵行,法法成就,亦不于法有所触娆,以断五下分结,于彼现般涅槃,不来此世。”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六 第三分坚固经第五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那难陀城波婆利掩次林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尔时,有长者子,名曰坚固,来诣佛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言:“善哉!世尊,惟愿今者敕诸比丘,若有婆罗门、长者子、居士来,当为现神足,显上人法!”
佛告坚固:“我终不教诸比丘为婆罗门、长者、居士而现神足上人法也。我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
时,坚固长者子复白佛言:“惟愿世尊敕诸比丘:若有婆罗门、长者、居士来,当为现神足,显上人法!”
佛复告坚固:“我终不教诸比丘为婆罗门、长者、居士而现神足上人法也。我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
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言:“我于上人法无有疑也,但此那难陀城国土丰乐,人民炽盛,若于中现神足者,多所饶益,佛及大众善弘道化。”
佛复告坚固:“我终不教诸比丘为婆罗门、长者子、居士而现神足上人法也。我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所以者何?有三神足。云何为三?一曰、神足,二曰、观察他心,三曰、教诫。云何为神足?长者子,比丘习无量神足,能以一身变成无数,以无数身还合为一;若远若近,山河石壁,自在无碍,犹如行空;于虚空中结跏趺坐,犹如飞鸟;出入大地,犹如在水;若行水上,犹如履地;身出烟火,如大火聚;手扪日月,立至梵天。若有得信长者、居士见此比丘现无量神足,立至梵天,当复诣余未得信长者、居士所,而告之言:‘我见比丘现无量神足,立至梵天。’彼长者、居士未得信者语得信者言:‘我闻有瞿罗咒,能现如是无量神变乃至立至梵天。’”
佛复告长者子坚固:“彼不信者,有如此言,岂非毁谤言耶?”
坚固白佛言:“此实是毁谤言也。”
佛言:“我以是故,不敕诸比丘现神变化。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如是,长者子,此即是我诸比丘所现神足。
“云何名观察他心神足?于是,比丘现无量观察神足,观诸众生心所念法,隈屏所为皆能识知。若有得信长者、居士,见比丘现无量观察神足,观他众生心所念法,隈屏所为皆悉识知,便诣余未得信长者、居士所,而告之曰:‘我见比丘现无量观察神足,观他众生心所念法,隈屏所为皆悉能知。’彼不信长者、居土,闻此语已,生毁谤言:‘有乾陀罗咒能观察他心,隈屏所为皆悉能知。’云何,长者子,此岂非毁谤言耶?”
坚固白佛言:“此实是毁谤言也。”
佛言:“我以是故,不敕诸比丘现神变化。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如是,长者子,此即是我比丘现观察神足。
“云何为教诫神足?长者子,若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清净,梵行具足。若长者、居士闻已,于中得信;得信已,于中观察自念:‘我不宜在家,若在家者,钩锁相连,不得清净修于梵行。我今宁可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具诸功德乃至成就三明,灭诸暗冥,生大智明。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乐独闲居,专念不忘之所得也。’长者子,此是我比丘现教诫神足。”
尔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言:“颇有比丘成就此三神足耶?”
佛告长者子:“我不说有数,多有比丘成此三神足者。长者子,我有比丘在此众中自思念:‘此身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彼比丘倐趣天道,往至四天王所,问四天王言:‘此身四大——地、水、火、风,由何永灭?’
“长者子,彼四天王报比丘言:‘我不知四大由何永灭。我上有天,名曰忉利,微妙第一,有大智慧,彼天能知四大由何而灭。’彼比丘闻已,即倐趣天道,往诣忉利天上,问诸天言:‘此身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彼忉利天报比丘言:‘我不知四大何由永灭。上更有天,名曰焰摩,微妙第一,有大智慧,彼天能知。’即往就问,又言不知。
“如是展转,至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皆言:‘我不知四大何由而灭。上更有天,微妙第一,有大智慧,名梵迦夷,彼天能知四大何由永灭。’彼比丘即倐趣梵道,诣梵天上,问言:‘此身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彼梵天报比丘言:‘我不知四大何由永灭。今有大梵天王,无能胜者,统千世界,富贵尊豪,最得自在,能造化物,是众生父母,彼能知四大由何永灭。’长者子,彼比丘寻问:‘彼大梵王今为所在?’彼天报言:‘不知大梵今为所在,以我意观,出现不久。’未久,梵王忽然出现。
“长者子,彼比丘诣梵王所,问言:‘此身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彼大梵王告比丘言:‘我梵天王无能胜者,统千世界,富贵尊豪,最得自在,能造万物,众生父母。’时,彼比丘告梵王曰:‘我不问此事,自问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长者子,彼梵王犹报比丘言:‘我是大梵天王,无能胜者乃至造作万物,众生父母。’比丘又复告言:‘我不问此,我自问四大何由永灭?’长者子,彼梵天王如是至三,不能报彼比丘四大何由永灭。时,大梵王即执比丘右手,将诣屏处,语言:‘比丘,今诸梵天皆谓我为智慧第一,无不知见,是故我不得报汝言:不知不见此四大何由永灭。’又语比丘:‘汝为大愚,乃舍如来,于诸天中推问此事。汝当于世尊所问如此事,如佛所说,善受持之。’又告比丘:‘今佛在舍卫国给孤独园,汝可往问。’
“长者子,时比丘于梵天上忽然不现,譬如壮士屈伸臂顷,至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来至我所,头面礼足,一面坐,白我言:‘世尊,今此四大——地、水、火、风,何由而灭?’时,我告言:‘比丘,犹如商人臂鹰入海,于海中放彼鹰飞空,东西南北,若得陆地则便停止,若无陆地更还归船。比丘,汝亦如是,乃至梵天问如是义,竟不成就,还来归我,今当使汝成就此义。’即说偈言:
“‘何由无四大,地水火风灭?
何由无粗细,及长短好丑?
何由无名色,永灭无有余?
应答识无形,无量、自有光,
此灭四大灭,粗细好丑灭,
于此名色灭,识灭余亦灭。’”
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言:“世尊,此比丘名何等?云何持之?”
佛告长者子:“此比丘名阿室已,当奉持之!”
尔时,坚固长者子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分裸形梵志经第六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委若国金槃鹿野林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时,有裸形梵志姓迦叶,诣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裸形迦叶白佛言:“我闻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诸祭祀法,骂诸苦行人以为弊秽。瞿昙,若有言:‘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诸祭祀法,骂苦行人以为弊秽。’作此言者,是为法语,法法成就,不诽谤沙门瞿昙耶?”
佛言:“迦叶,彼若言‘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诸祭祀法,骂苦行人以为弊秽’者,彼非法言,非法法成就,为诽谤我,非诚实言。所以者何?迦叶,我见彼等苦行人,有身坏命终,堕地狱中者;又见苦行人身坏命终,生天善处者;或见苦行人乐为苦行,身坏命终,生地狱中者;或见苦行人乐为苦行,身坏命终,生天善处者。迦叶,我于此二趣所受报处,尽知尽见,我宁可呵责诸苦行者以为弊秽耶?我正说是,彼则言非;我正说非,彼则言是。迦叶,有法沙门、婆罗门同,有法沙门、婆罗门不同。迦叶,彼不同者,我则舍置,以此法不与沙门、婆罗门同故。
“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沙门瞿昙于不善法、重浊、黑冥、非贤圣法,彼异众师于不善法、重浊、黑冥、非贤圣法,谁能堪任灭此法者?’迦叶,彼有智者作是观时,如是知见:‘唯沙门瞿昙能灭是法。’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推求,如是论时,我于此中则有名称。
“复次,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沙门瞿昙弟子于不善法、重浊、黑冥、非贤圣法,彼异众师弟子于不善法、重浊、黑冥、非贤圣法,谁能堪任灭此法者?’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知见:‘唯沙门瞿昙弟子能灭是法。’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推求,如是论时,我弟子则得名称。
“复次,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沙门瞿昙于诸善法、清白、微妙及贤圣法,彼异众师于诸善法、清白、微妙及贤圣法,谁能堪任增广修行者?’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知见:‘唯有沙门瞿昙堪任增长修行是法。’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推求,如是论时,我于此中则有名称。
“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沙门瞿昙弟子于诸善法、清白、微妙及贤圣法,彼异众师弟子于诸善法、清白、微妙及贤圣法,谁能堪任增长修行者?’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知见:‘唯有沙门瞿昙弟子能堪任增长修行是法。’迦叶,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推求,如是论时,于我弟子则有名称。
“迦叶,有道有迹,比丘于中修行,则自知自见:‘沙门瞿昙时说、实说、义说、法说、律说。’
“迦叶,何等是道,何等是迹,比丘于中修行,自知自见:‘沙门瞿昙时说、实说、义说、法说、律说’?迦叶,于是比丘修念觉意,依止息,依无欲,依出要,修法、精进、喜、猗、定、舍觉意,依止息,依无欲,依出要。迦叶,是为道,是为迹,比丘于中修行,自知自见:‘沙门瞿昙时说、实说、义说、法说、律说。’”
迦叶言:“瞿昙,唯有是道、是迹,比丘于中修行,自知自见:‘沙门瞿昙时说、实说、义说、法说、律说。’但苦行秽污,有得婆罗门名,有得沙门名。何等是苦行秽污,有得婆罗门名?有得沙门名?瞿昙,离服裸形,以手自障蔽,不受瓨食,不受杅食,不受两壁中间食,不受二人中间食,不受两刀中间食,不受两杇中间食,不受共食家食,不受怀妊家食,狗在门前不食其食,不受有蝇家食,不受请食,他言先识则不受其食;不食鱼,不食肉,不饮酒,不两器食;一餐一咽至七餐止,受人益食,不过七益;或一日一食,或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一食;或复食果,或复食莠,或食饭汁,或食麻米,或食[禾+咸]稻,或食牛粪,或食鹿粪,或食树根枝叶华实,或食自落果;或披衣,或披莎衣,或衣树皮,或草襜身,或衣鹿皮;或留发,或被毛编,或著冢间衣;或有常举手者,或不坐床席,或有常蹲者;或有剃发留髭须者;或有卧荊棘上者,或有卧果蓏上者,或有裸形卧牛粪上者;或一日三浴,或一夜三浴;以无数苦,苦役此身。瞿昙,是为苦行秽污,或得沙门名,或得婆罗门名。”
佛言:“迦叶,离服裸形者,以无数方便苦役此身,彼戒不具足,见不具足,不能勤修,亦不广普。”
迦叶白佛言:“云何为戒具足?云何为见具足,过诸苦行,微妙第一?”
佛告迦叶:“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迦叶言:“唯然,瞿昙,愿乐欲闻。”
佛告迦叶:“若如来、至真出现于世乃至四禅,于现法中而得快乐。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一心,乐于闲静,不放逸故。迦叶,是为戒具足,见具足,胜诸苦行,微妙第一。”
迦叶言:“瞿昙,虽曰戒具足,见具足,过诸苦行,微妙第一,但沙门法难,婆罗门法难。”
佛言:“迦叶,此是世间不共法,所谓沙门法、婆罗门法难。迦叶,乃至优婆夷亦能知此法,离服裸形乃至无数方便苦役此身,但不知其心,为有恚心?为无恚心?有恨心?无恨心?有害心?无害心?若知此心者,不名沙门、婆罗门为难;以不知故,沙门、婆罗门为难。”
尔时,迦叶白佛言:“何等是沙门、何等是婆罗门戒具足,见具足,为上为胜,微妙第一?
佛告迦叶:“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迦叶言:“唯然,瞿昙,愿乐欲闻。”
佛言:“迦叶,彼比丘以三昧心乃至得三明,灭诸痴冥,生智慧明,所谓漏尽智生。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静,不放逸故。迦叶,此名沙门、婆罗门戒具足,见具足,最胜最上,微妙第一。”
迦叶言:“瞿昙,虽言是沙门、婆罗门见具足,戒具足,为上为胜,微妙第一,但沙门、婆罗门法,甚难!甚难!沙门亦难知,婆罗门亦难知。”
佛告迦叶:“优婆塞亦能修行此法,自言:‘我从今日能离服裸形乃至以无数方便苦役此身。’不可以此行名为沙门、婆罗门。若当以此行名为沙门、婆罗门者,不得言沙门甚难,婆罗门甚难;不以此行为沙门、婆罗门故,言沙门甚难,婆罗门甚难。”
佛告迦叶:“我昔一时在罗阅祇,于高山七叶窟中,曾为尼俱陀梵志说清净苦行。时梵志生欢喜心,得清净信,供养我、称赞我,第一供养称赞于我。”
迦叶言:“瞿昙,谁于瞿昙不生第一欢喜、净信、供养、称赞者?我今于瞿昙亦生第一欢喜,得清净信,供养、称赞,归依瞿昙。”
佛告迦叶:“诸世间诸所有戒,无有与此增上戒等者,况欲出其上?诸有三昧、智慧、解脱见、解脱慧,无有与此增上三昧、智慧、解脱见、解脱慧等者,况欲出其上?迦叶,所谓师子者,是如来、至真、等正觉。如来于大众中广说法时,自在无畏故号师子。云何,迦叶,汝谓如来师子吼时不勇捍耶?勿造斯观!如来师子吼勇捍无畏。迦叶,汝谓如来勇捍师子吼时不在大众中耶?勿造斯观!如来在大众中勇捍师子吼。迦叶,汝谓如来在大众中作师子吼不能说法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作师子吼,善能说法。
“云何,迦叶,汝谓如来于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众会听者不一心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皆一心听。云何,迦叶,汝谓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皆一心听,而不欢喜信受行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能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皆一心听,欢喜信受。迦叶,汝谓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欢喜信受,而不供养耶?勿造斯观!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皆一心听,欢喜信受而设供养。
“迦叶,汝谓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乃至信敬供养,而不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乃至信敬供养,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迦叶,汝谓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乃至出家修道,而不究竟梵行,至安隐处,无余泥洹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于大众中勇捍无畏乃至出家修道,究竟梵行,至安隐处,无余泥洹。”
时,迦叶白佛言:“云何,瞿昙,我得于此法中出家受具戒不?”
佛告迦叶:“若异学欲来入我法中出家修道者,当留四月观察,称可众意,然后当得出众受戒。迦叶,虽有是法,亦观其人耳!”
迦叶言:“若有异学欲来入佛法中修梵行者,当留四月观察,称可众意,然后当得出家受戒。我今能于佛法中四岁观察,称可众意,然后乃出家受戒。”
佛告迦叶:“我已有言,但观其人耳!”
尔时,迦叶即于佛法中出家受具足戒。时,迦叶受戒未久,以净信心修无上梵行,于现法中自身作证: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即成阿罗汉。
尔时,迦叶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分三明经第七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俱萨罗国人间游行,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诣伊车能伽罗俱萨罗婆罗门村,止宿伊车林中。
时,有婆罗门名沸伽罗娑罗、婆罗门名多梨车,以小缘诣伊车能伽罗村。此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典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善能分别,又能善于大人相法、观察吉凶、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其弟子名婆悉咤,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亦能善于大人相法、观察吉凶、祭祀仪礼,亦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
多梨车婆罗门亦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亦能善于大人相法、观察吉凶、祭祀仪礼,亦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其一弟子名颇罗堕,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亦能善于大人相法、观察吉凶、祭祀仪礼,亦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
时,婆悉咤、颇罗堕二人于清旦至园中,遂共论义,更相是非。时,婆悉咤语颇罗堕:“我道真正,能得出要,至于梵天,此是大师沸伽罗娑罗婆罗门所说。”
颇罗堕又言:“我道真正,能得出要,至于梵天,此是大师多梨车婆罗门所说。”如是,婆悉咤再三自称己道真正,颇罗堕亦再三自称己道真正,二人其论,各不能决。
时,婆悉咤语颇罗堕曰:“我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俱萨罗国游行人间,今在伊车能伽罗林中,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是真人,宜往觐现。我闻彼瞿昙知梵天道,能为人说,常与梵天往返言语。我等当共诣彼瞿昙,共决此义,若沙门瞿昙有所言说,当共奉持。”尔时,婆悉咤、颇罗墮二人相随到伊车林中,诣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
尔时,世尊知彼二人心中所念,即告婆悉咤曰:“汝等二人清旦至园中,作如是论,其相是非。汝一人言:‘我法真正,能得出要,至于梵天,此是大师沸伽罗娑罗所说。’彼一人言:‘我法真正,能得出要,至于梵天,此是大师多梨车所说。’如是再三,更相是非,有如此事耶?”
时,婆悉咤、颇罗堕闻佛此言,皆悉惊愕,衣毛为竖,心自念言:“沙门瞿昙有大神德,先知人心。我等所欲论者,沙门瞿昙已先说讫。”时,婆悉咤白佛言:“此道、彼道皆称真正,皆得出要,至于梵天,为沸伽罗娑罗婆罗门所说为是、为多梨车婆罗门所说为是耶?”
佛言:“正使婆悉咤,此道、彼道真正出要,得至梵天,汝等何为清旦园中共相是非,乃至再三耶?”
时,婆悉咤白佛言:“诸有三明婆罗门说种种道,自在欲道、自作道、梵天道,此三道者尽向梵天。瞿昙,譬如村营,所有诸道皆向于城;诸婆罗门虽说种种诸道,皆向梵天。”
佛告婆悉诧:“彼诸道为尽趣梵天不?”
答曰:“尽趣。”
佛复再三重问:“种种诸道尽趣梵天不?”
答曰:“尽趣。”
尔时,世尊定其语已,告婆悉咤曰:“云何三明婆罗门中,颇有一人得见梵天者不?”
答曰:“无有见者。”
“云何,婆悉咤,三明婆罗门先师,颇有得见梵天者不?”
答曰:“无有见者。”
“云何,婆悉咤,乃往三明仙人旧婆罗门,讽诵通利,能为人说旧诸赞诵,歌咏诗书,其名阿咤摩婆罗门、婆摩提婆婆罗门、毗婆审咤婆罗门、伊尼罗斯婆罗门、蛇婆提伽婆罗门、婆婆悉婆罗门、迦叶婆罗门、阿楼那婆罗门、瞿昙摩婆罗门、首脂婆罗门、婆罗损陀婆罗门,彼亦得见梵天不耶?”
答曰:“无有见者。”
佛言:“若彼三明婆罗门无有一见梵天者,若三明婆罗门先师无有见梵天者,又诸旧大仙三明婆罗门阿咤摩等亦不见梵天者,当知三明婆罗门所说非实。”
又告婆悉咤:“如有淫人言:‘我与彼端正女人交通。’称叹淫法。余人语言:‘汝识彼女不?为在何处?东方、西方、南方、北方耶?’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所止土地城邑村落不?’答曰:‘不知。’又问:‘汝识彼女父母及其姓字不?’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为是刹利女?为是婆罗门、居士、首陀罗女耶?’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为长短、粗细、黑白、好丑耶?’答曰:‘不知。’云何,婆悉咤,彼人赞叹为是实不?”
答曰:“不实。”
“如是,婆悉咤,三明婆罗门所说亦尔,无有实也。云何,婆悉咤,汝三明婆罗门见日月游行出没处所,叉手供养,能作是说:‘此道真正,当得出要,至日月所’不?”
报曰:“如是,三明婆罗门见日月游行出没处所,叉手供养,而不能言:‘此道真正,当得出要,至日月所’也。”
“如是,婆悉咤,三明婆罗门见日月游行出没之处,叉手供养,而不能说:‘此道真正,当得出要,至日月所。’而常叉手供养恭敬,岂非虚妄耶?”
答曰:“如是,瞿昙,彼实虚妄。”
佛言:“譬如有人立梯空地,余人问言:‘立梯用为?’答曰:‘我欲上堂。’又问:‘堂何所在?东、西、南、北耶?’答云:‘不知。’云何,婆悉咤,此人立梯欲上堂者,岂非虚妄耶?”
答曰:“如是,彼实虚妄。”
佛言:“三明婆罗门亦复如是,虚诳无实。婆悉咤,五欲洁净,甚可爱乐。云何为五?眼见色,甚可爱乐;耳声、鼻香、舌味、身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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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9 19: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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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可爱乐。于我贤圣法中,为著、为缚,为是钩锁。彼三明婆罗门为五欲所染,爱著坚固,不见过失,不知出要。彼为五欲之所系缚,正使奉事日月水火,唱言‘扶接我去生梵天’者,无有是处。譬如阿夷罗河,其水平岸,乌鸟得饮,有人在此岸身被重系,空唤彼岸言:‘来渡我去。’彼岸宁来渡此人不?”
答曰:“不也。”
“婆悉咤,五欲洁净,甚可爱乐,于贤圣法中犹如钩锁;彼三明婆罗门为五欲所染,爱著坚固,不见过失,不知出要。彼为五欲之所系缚,正使奉事日月水火,唱言‘扶接我去生梵天上’,亦复如是,终无是处。婆悉咤,譬如阿夷罗河,其水平岸,乌鸟得饮,有人欲渡,不以手足身力,不因船筏,能得渡不?”
答曰:“不能。”
“婆悉咤,三明婆罗门亦复如是,不修沙门清净梵行,更修余道不清净行,欲求生梵天者,无有是处。婆悉咤,犹如山水暴起,多漂人民,亦无船筏,又无桥粱,有行人来,欲渡彼岸,见山水暴起,多漂人民,亦无船筏,又无桥梁,彼人自念:‘我今宁可多集草木,牢坚缚筏,自以身力渡彼岸耶?’即寻缚筏,自以身力安隐得渡。婆悉咤,此亦如是,若比丘舍非沙门不清净行,行于沙门清净梵行,欲生梵天者,则有是处。云何,婆悉咤,梵天有恚心耶?无恚心耶?”
答曰:“无恚心也。”
又问:“三明婆罗门有恚心、无恚心耶?”
答曰:“有恚心。”
“婆悉咤,梵天无恚心,三明婆罗门有恚心。有恚心、无恚心不共同,不俱解脱,不相趣向,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瞋心、无瞋心耶?”
答曰:“无瞋心。”
又问:“三明婆罗门有瞋心、无瞋心耶?”
答曰:“有瞋心。”
佛言:“梵天无瞋心,三明婆罗门有瞋心,有瞋心、无瞋心不同趣,不同解脱,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恨心、无恨心耶?”
答曰:“无恨心。”
又问:“三明婆罗门有恨心、无恨心耶?”
答曰:“有恨心。”
佛言:“梵天无恨心,三明婆罗门有恨心,有恨心、无恨心不同趣,不同解脱,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家属产业不?”
答曰:“无。”
又问:“三明婆罗门有家属产业不?”
答曰:“有。”
佛言:“梵天无家属产业,三明婆罗门有家属产业,有家属产业、无家属产业不同趣,不同解脱,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得自在、不得自在耶?”
答曰:“得自在。”
又问:“三明婆罗门得自在、不得自在耶?”
答曰:“不得自在。”
佛言:“梵天得自在,三明婆罗门不得自在,不得自在、得自在不同趣,不同解脱,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
佛言:“彼三明婆罗门,设有人来问难深义,不能具答,实如是不?”
答曰:“如是。”
时,婆悉咤、颇罗堕二人俱白佛言:“且置余论!我闻沙门瞿昙明识梵道,能为人说,又与梵天相见,往来言语。惟愿沙门瞿昙以慈愍故,说梵天道,开示演布!”
佛告婆悉咤:“我今问汝,随意报我。云何,婆悉咤,彼心念国,去此远近?”
答曰:“近。”
“若使有人生长彼国,有余人问彼国道径。云何,婆悉咤,彼人生长彼国,答彼道径,宁有疑不?”
答曰:“无疑。所以者何?彼国生长故。”
佛言:“正使彼人生长彼国,或可有疑。若有人来问我梵道,无疑也。所以者何?我常数数说彼梵道故。”
时,婆悉咤、颇罗堕俱白佛言:“且置此论!我闻沙门瞿昙明识梵道,能为人说,又与梵天相见,往来言语。惟愿沙门瞿昙以慈愍故,说于梵道,开示演布!”
佛言:“谛听!善思!当为汝说。”
答言:“唯然,愿乐欲闻!”
佛言:“若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十号且足乃至四禅,于现法中而自娱乐。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静,不放逸故。彼以慈心遍满一方,余方亦尔,广布无际,无二、无量,无恨、无害,游戏此心而自娱乐;悲、喜、舍心遍满一方,余方亦尔,广布无际,无二、无量,无有结恨,无恼害意,游戏此心以自娱乐。云何,婆悉咤,梵天有恚心、无恚心耶?”
答曰:“无恚心也。”
又问:“行慈比丘有恚心、无恚心耶?”
答曰:“无恚心。”
佛言:“梵天无恚心,行慈比丘无恚心,无恚心、无恚心同趣,同解脱,是故梵天、比丘俱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瞋心耶?无瞋心耶?”
答曰:“无也。”
又问:“行慈比丘有瞋心、无瞋心耶?”
答曰:“无。”
佛言:“梵天无瞋心,行慈比丘无瞋心,无瞋心、无瞋心同趣,同解脱,是故梵天、比丘俱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恨心、无恨心耶?”
答曰:“无。”
又问:“行慈比丘有恨心、无恨心耶?”
答曰:“无。”
佛言:“梵天无恨心,行慈比丘无恨心,无恨心、无恨心同趣,同解脱,是故比丘、梵天俱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家属产业不?”
答曰:“无也。”
又问:“行慈比丘有家属产业不?”
答曰:“无也。”
佛言:“梵天无家属产业,行慈比丘亦无家属产业,无家属产业、无家属产业同趣,同解脱,是故梵天、比丘俱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得自在不耶?”
答曰:“得自在。”
又问:“行慈比丘得自在耶?”
答曰:“得自在。”
佛言:“梵天得自在,行慈比丘得自在,得自在、得自在同趣,同解脱,是故梵天、比丘俱共同也。”
佛告婆悉咤:“当知行慈比丘身坏命终,如发箭之顷,生梵天上。”佛说是法时,婆悉咤、颇罗堕即于座上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
尔时,婆悉咤、颇罗堕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七 第三分沙门果经第八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罗阅祇耆旧童子庵婆园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尔时,王阿阇世韦提希子以十五日月满时,命一夫人而告之曰:“今夜清明,与昼无异,当何所为作?”
夫人白王言:“今十五日夜月满时,与昼无异,宜沐发澡浴,与诸婇女五欲自娱。”
时,王又命第一太子优耶婆陀而告之曰:“今夜月十五日月满时,与昼无异,当何所施作?”
太子白王言:“今夜十五日月满时,与昼无异,宜集四兵,与共谋议伐于边逆,然后还此共相娱乐。”
时,王又命勇健大将而告之曰:“今十五日月满时,其夜清明,与昼无异,当何所为作?”
大将白言:“今夜清明,与昼无异,宣集四兵,案行天下,知有逆顺。”
时,王又命雨舍婆罗门而告之曰:“今十五日月满时,其夜清明,与昼无异,当诣何等沙门、婆罗门所能开悟我心?”
时,雨舍白言:“今夜清明,与昼无异,有不兰迦叶于大众中而为导首,多有知识,名称远闻,犹如大海多所容受,众所供养。大王,宜往诣彼问讯,王若见者,心或开悟。”
王又命雨舍弟须尼陀而告之曰:“今夜清明,与昼无异,宜诣何等沙门、婆罗门所能开悟我心?”
须尼陀白言:“今夜清明,与昼无异,有末伽梨瞿舍利于大众中而为导首,多有知识,名称远闻,犹如大海无不容受,众所供养。大王,宜往诣彼问讯,王若见者,心或开悟。”
王又命典作大臣而告之曰:“今夜清明,与昼无异,当诣何等沙门、婆罗门所能开悟我心?”
典作大臣白言:“有阿耆多翅舍钦婆罗于大众中而为导首,多有知识,名称远闻,犹如大海无不容受,众所供养。大王,宜往诣彼问讯,王若见者,心或开悟。”
王又命伽罗守门将而告之曰:“今夜清明,与昼无异,当诣何等沙门、婆罗门所能开悟我心?”
伽罗守门将白言:“有婆浮陀伽旃那于大众中而为导首,多有知识,名称远闻,犹如大海无不容受,众所供养。大王,宜往诣彼问讯,王若见者,心或开悟。”
王又命优陀夷漫提子而告之曰:“今夜清明,与昼无异,当诣何等沙门、婆罗门所能开悟我心?”
优陀夷白言:“有散若夷毗罗梨沸于大众中而为导首,多所知识,名称远闻,犹如大海无不容受,众所供养。大王,宜往诣彼问讯,王若见者,心或开悟。”
王又命弟无畏而告之曰:“今夜清明,与昼无异,当诣何等沙门、婆罗门所能开悟我心?”
弟无畏白言:“有尼乾子于大众中而为导首,多所知识,名称远闻,犹如大海无不容受,众所供养。大王,宜往诣彼问讯,王若见者,心或开悟。”
王又命寿命童子而告之曰:“今夜清明,与昼无异,当诣何等沙门、婆罗门所开悟我心?”
寿命童子白言:“有佛世尊今在我庵婆园中。大王,宜往诣彼问讯,王若见者,心必开悟。”
王敕寿命言:“严我所乘宝象及余五百白象。”
耆旧受教,即严王象及五百象讫,白王言:“严驾已备,惟愿知时!”
阿阇世王自乘宝象,使五百夫人乘五百牝象,手各执炬,现王威严,出罗阅祇,欲诣佛所,小行进路,告寿命曰:“汝今诳我,陷固于我,引我大众欲与冤家。”
寿命白言:“大王,我不敢欺王,不敢陷固引王大众以与冤家,王但前进,必获福庆。”
时,王小复前进,告寿命言:“汝欺诳我,陷固于我,欲引我众持与冤家。”如是再三。“所以者何?彼有大众千二百五十人,寂然无声,将有谋也!”
寿命复再三白言:“大王,我不敢斯诳陷固,引王大众持与冤家。王但前进,必获福庆。所以者何?彼沙门法常乐闲静,是以无声,王但前进,园林已现。”
阿阇世王到园门,下象、解剑、退盖,去五威仪,步入园门,告寿命曰:“今佛世尊为在何所?”
寿命报言:“大王,今佛在高堂上,前有明灯,世尊处师子座,南面而坐。王小前进,自见世尊。”
尔时,阿阇世王往诣讲堂所,于外洗足,然后上堂,默然四顾,生欢喜心,口自发言:“今诸沙门寂然静默,止观具足,愿使我太子优婆耶亦止观成就,与此无异!”
尔时,世尊告阿阇世王曰:“汝念子故,口自发言:‘愿使太子优婆耶亦止观成就,与此无异!’汝可前坐。”
时,阿阇世王即前头面礼佛足,于一面坐,而白佛言:“今世有所问,若有闲暇,乃敢请问。”
佛言:“大王,欲有问者,便可问也。”
阿阇世王白佛言:“世尊,如今人乘象、马车,习刀、矛、剑、弓矢、兵仗、战斗之法,王子、力士、大力士、僮使、皮师、剃发师、织鬘师、车师、瓦师、竹师、苇师,皆以种种技术以自存生,自恣娱乐,父母、妻子、奴仆、僮使其相娱乐,如此营生,现有果报。今诸沙门现存所修,现得果报不?”
佛告王曰:“汝颇曾诣诸沙门、婆罗门所问如此义不?”
王白佛言:“我曾诣沙门、婆罗门所问如是义,我念一时至不兰迦叶所,问言:‘如人乘象、马车、习于兵法乃至种种营生,现有果报。今此众现存修道,现得果报不?’彼不兰迦叶报我言:‘王若自作,若教人作,斫伐残害,煮灸切割,恼乱众生,愁忧啼哭,杀生偷盗,淫逸妄语,逾墙劫夺,放火焚烧,断道为恶。大王,行如此事,非为恶也。大王,若以利剑脔割一切众生,以为肉聚,弥满世间,此非为恶,亦无罪报;于恒水南岸,脔割众生,亦无有恶报;于恒水北岸,为大施会,施一切众,利人等利,亦无福报。’”
王白佛言:“犹如有人问瓜报李,问李报瓜,彼亦如是。我问现得报不?而彼答我无罪福报。我即自念言:‘我是刹利王,水浇头种,无缘杀出家人,系缚驱遣。’时,我怀忿结心,作此念已,即便舍去。”
又白佛言:“我于一时至末伽梨拘舍梨所,问言:‘如今人乘象、马车,习于兵法乃至种种营生,皆现有果报。今者此众现在修道,现得报不?’彼报我言:‘大王,无施、无与,无祭祀法;亦无善恶,无善恶报;无有今世,亦无后世;无父、无母,无天、无化、无众生;世无沙门、婆罗门平等行者,亦无今世、后世,自身作证,布现他人。诸言有者,皆是虚妄。’世尊,犹如有人问瓜报李,问李报瓜,彼亦如是。我问现得报不?彼乃以无义答。我即自念言:‘我是刹利王,水浇头种,无缘杀出家人,系缚驱遣。’时,我怀忿结心,作此念已,即便舍去。”
又白佛言:“我于一时至阿夷多翅舍钦婆罗所,问言:‘大德,如人乘象、马车,习于兵法乃至种种营生,皆现有果报。今者此众现在修道,现得报不?’彼报我言:‘受四大人取命终者,地大还归地,水还归水,火还归火,风还归风,皆悉坏败,诸根归空。若人死时,床舆举身置于冢间,火烧其骨如鸽色,或变为灰土。若愚、若智取命终者,皆悉坏败,为断灭法。’世尊,犹如有人问李瓜报,问瓜李报,彼亦如是。我问现得报不?而彼答我以断灭。我即念言:‘我是刹利王,水浇头种,无缘杀出家人,系缚驱遣。’时,我怀忿结心,作此念已,即便舍去。”
又白佛言:“我昔一时至彼浮陀伽旃延所,问言:‘大德,如人乘象、马车,习于兵法乃至种种营生,皆现有果报。今者此众现在修道,现得报不?”彼答我言:‘大王,无力、无精进,人无力、无方便;无因无缘众生染著,无因无缘众生清净。一切众生有命之类,皆悉无力,不得自在,无有冤仇定在数中,于此六生中受诸苦乐。’犹如问李瓜报,问瓜李报,彼亦如是。我问现得报不?彼已无力答我。我即自念言:‘我是刹利王,水浇头种,无缘杀出家人,系缚驱遣。’时,我怀忿结心,作此念已,即便舍去。”
又白佛言:“我昔一时至散若毗罗梨子所,问言:‘大德,如人乘象、马车,习于兵法乃至种种营生,皆现有果报。今者此众现在修道,现得报不?’彼答我言:‘大王,现有沙门果报,问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非异非不异。大王,现无沙门果报,问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非异非不异。大王,现有无沙门果报,问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非异非不异。大王,现非有非无沙门果报,问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非异非不异。’世尊,犹如人问李瓜报,问瓜李报,彼亦如是。我问现得报不?而彼异论答我。我即自念言:‘我是刹利王,水浇头种,无缘杀出家人,系缚驱遣。’时,我怀忿结心,作是念已,即便舍去。”
又白佛言:“我昔一时至尼乾子所,问言:‘大德,犹如人乘象、马车乃至种种营生,现有果报。今者此众现在修道,现得报不?’彼报我言:‘大王,我是一切智、一切见人,尽知无余,若行,若住、坐、卧,觉悟无余,智常现在前。’世尊,犹如人问李瓜报,问瓜李报,彼亦如是。我问现得报不?而彼答我以一切智。我即自念言:‘我是刹利王,水浇头种,无缘杀出家人,系缚驱遣。’时,我怀忿结心,作此念已,即便舍去。是故,世尊,今我来此问如是义:‘如人乘象、马车,习于兵法乃至种种营生,皆现有果报。今者沙门现在修道,现得报不?’”
佛告阿阇世王曰:“我今还问王,随意所答。云何,大王,王家僮使、内外作人,皆见王于十五日月满时,沐发澡浴,在高殿上与诸婇女共相娱乐,作此念言:‘咄哉!行之果报乃至是乎?此王阿阇世以十五日月满时,沐发澡浴,于高殿上与诸婇女五欲自娱,谁能知此乃是行报者?’彼于后时,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行平等法。云何,大王,大王遥见此人来,宁复起念言‘是我仆使’不耶?”
王白佛言:“不也,世尊,若见彼来,当起迎请坐。”
佛言:“此岂非沙门现得报耶?”
王言:“如是,世尊,此是现得沙门报也。”
“复次,大王,若王界内寄居客人,食王廪赐,见王于十五日月满时,沐发澡浴,于高殿上与诸婇女五欲自娱,彼作是念:‘咄哉!彼行之报乃如是耶?谁能知此乃是行报者?’彼于后时,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行平等法。云何,大王,大王若遥见此人来,宁复起念言‘是我客民,食我廪赐’耶?”
王言:“不也,若我见其远来,当起迎礼敬,问讯请坐。”
“云何,大王,此非沙门现得果报耶?”
王言:“如是,现得沙门报也。”
“复次,大王,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入我法者乃至三明,灭诸暗冥,生大智明,所谓漏尽智证。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静,不放逸故。云何,大王,此非沙门现在果报也。”
王报言:“如是,世尊,实是沙门现在果报。”
尔时,阿阇世王即从坐起,头面礼佛足,白佛言:“惟愿世尊受我悔过!我为狂愚痴冥无识,我父摩竭瓶沙王以法治化,无有偏枉,而我迷惑五欲,实害父王。惟愿世尊加哀慈愍,受我悔过!”
佛告王曰:“汝愚冥无识,但自悔过,汝迷于五欲乃害父王。今世贤圣法中能悔过者,即自饶益。吾愍汝故,受汝悔过。”
尔时,阿阇世王礼世尊足已,还一面坐。佛为说法,示教利喜。王闻佛教已,即白佛言:“我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惟愿世尊及诸大众明受我请!”
尔时,世尊默然许可。时,王见佛默然受请已,即起礼佛,绕三匝而还。
其去未久,佛告诸比丘言:“此阿阇世王过罪损减,已拔重咎。若阿阇世王不杀父者,即当于此坐上得法眼净,而阿阇世王今自悔过,罪咎损减,已拔重咎。”
时,阿阇世王至于中路,告寿命童子言:“善哉!善哉!汝今于我多所饶益!汝先称说如来指授开发,然后将我诣世尊所,得蒙开悟,深识汝恩,终不遗忘。”
时,王还宫办诸肴膳种种饮食,明日时到,唯圣知时。
尔时,世尊著衣持钵,与众弟子千二百五十人俱,往诣王宫,就座而坐。时,王手自斟酌,供佛及僧;食讫去钵,行澡水毕,礼世尊足,白言:“我今再三悔过!我为狂愚痴冥无识,我父摩竭瓶沙王以法治化,无有偏枉,而我迷于五欲,实害父王。惟愿世尊加哀慈愍,受我悔过!”
佛告王曰:“汝愚冥无识,迷于五欲,乃害父王。今于贤圣法中能悔过者,即自饶益。吾今愍汝,受汝悔过。”
时,王礼佛足已,取一小座于佛前坐。佛为说法,示教利喜。王闻佛教已,又白佛言:“我今再三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惟愿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
尔时,世尊为阿阇世王说法,示教利喜已,从座起而去。
尔时,阿阇世王及寿命童子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分布吒婆楼经第九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尔时,世尊清旦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时,世尊念言:“今日乞食,于时为早。今我宁可往至布吒婆楼梵志林中观看,须时至当乞食。”尔时,世尊即诣梵志林中,时布吒婆楼梵志遥见佛来,即起迎言:“善来!沙门瞿昙,久不来此,今以何缘而能屈顾?可前就座。”
尔时,世尊即就其座,告布吒婆楼曰:“汝等集此,何所作为?为何讲说?”
梵志白佛言:“世尊,昨日多有梵志、沙门、婆罗门,集此婆罗门堂,说如是事,相违逆论。瞿昙,或有梵志作是说言:‘人无因无缘而想生,无因无缘而想灭;想有去来,来则想生,去则想灭。’瞿昙,或有梵志作是说:‘由命有想生,由命有想灭;彼想有去来,来则想生,去则想灭。’瞿昙,或有梵志作是说:‘如先所言,无有是处。有大鬼神,有大威力,彼持想去,彼持想来;彼持想去则想灭,彼持想来则想生。’我因是故生念:‘念沙门瞿昙必知此义,必能善知想知灭定。’”
尔时,世尊告梵志曰:“彼诸论者皆有过咎,言无因无缘而有想生,无因无缘而有想灭;想有去来,来则想生,去则想灭。或言因命想生,因命想灭;想有去来,来则想生,去则想灭。或有言,无有是处,有大鬼神,彼持想来,彼持想去;持来则想生,持去则想灭。如此言者,皆有过咎。所以者何?梵志,有因缘而想生,有因缘而想灭。
“若如来出现于世,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有人于佛法中出家为道乃至灭五盖覆蔽心者,除去欲、恶不善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入初禅。先灭欲想,生喜、乐想。梵志,以此故知有因缘想生,有因缘想灭。灭有觉、观,内喜、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入第二禅。梵志,彼初禅想灭,二禅想生,以是故知有因缘想灭,有因缘想生。舍喜修护,专念一心,自知身乐,贤圣所求,护念清净,入第三禅。梵志,彼二禅想灭,三禅想生,以是故知有因缘想灭,有因缘想生。舍苦舍乐,先灭忧喜,护念清净,入第四禅。梵志,彼三禅想灭,四禅想生,以是故知有因缘想灭,有因缘想生。舍一切色想,灭恚,不念异想,入空处。梵志,一切色想灭,空处想生,以是故知有因缘想灭,有因缘想生。越一切空处,入识处。梵志,彼空处想灭,识处想生,故知有因缘想灭,有因缘想生。越一切识处,入不用处。梵志,彼识处想灭,不用处想生,以是故知有因缘想灭,有因缘想生。舍不用处,入有想无想处。梵志,彼不用处想灭,有想无想处想生,以是故知有因缘想灭,有因缘想生。彼舍有想无想处,入想知灭定。梵志,彼有想无想处想灭,入想知灭定,以是故知有因缘想生,有因缘想灭。彼得此想已,作是念:‘有念为恶,无念为善。’彼作是念时,彼微妙想不灭,更粗想生。彼复念言:‘我今宁可不为念行,不起思惟。’彼不为念行,不起思惟已,微妙想灭,粗想不生。彼不为念行,不起思惟,微妙想灭,粗想不生时,即入想知灭定。云何,梵志,汝从本已来,颇曾闻此次第灭想因缘不?”
梵志白佛言:“从本已来信自不闻如是次第灭想因缘。”
又白佛言:“我今生念,谓此有想此无想,或复有想。此想已,彼作是念:‘有念为恶,无念为善。’彼作是念时,微妙想不灭,粗想更生。彼复念言:‘我今宁可不为念行,不起思惟。’彼不为念行,不起思惟已,微妙想灭,粗想不生。彼不为念行,不起思惟,微妙想灭,粗想不生时,即入想知灭定。”
佛告梵志言:“善哉!善哉!此是贤圣法中次第灭想定。”
梵志复白佛言:“此诸想中,何者为无上想?”
佛告梵志:“不用处想为无上。”
梵志又白佛言:“诸想中,何者为第一无上想?”
佛言:“诸言有想、诸言无想,于其中间能次第得想知灭定者,是为第一无上想。”
梵志又问:“为一想?为多想?”
佛言:“有一想,无多想。”
梵志又问:“先有想生然后智?先有智生然后想?为想、智一时俱生耶?”
佛言:“先有想生然后智,由想有智。”
梵志又问:“想即是我耶?”
佛告梵志:“汝说何等人是我?”
梵志白佛言:“我不说人是我,我自说色身四大、六入,父母生育,乳哺成长,衣服庄严,无常磨灭法,我说此人是我。”
佛告梵志:“汝言色身四大、六入,父母生育,乳哺长成,衣服庄严,无常磨灭法,说此人是我。梵志,且置此我,但人想生、人想灭。”
梵志言:“我不说人是我,我说欲界天是我。”
佛言:“且置欲界天是我,但人想生、人想灭。”
梵志言:“我不说人是我,我自说色界天是我。”
佛言:“且置色界天是我,但人想生、人想灭。”
梵志言:“我不说人是我,我自说空处、识处、不用处、有想无想处、无色天是我。”
佛言:“且置空处、识处、无所有处、有想无想处、无色天是我,但人想生、人想灭。”
梵志白佛言:“云何,瞿昙,我宁可得知人想生、人想灭不?”
佛告梵志:“汝欲知人想生、人想灭者,甚难!甚难!所以者何?汝异见、异习、异忍、异受,依异法故。”
梵志白佛言:“如是,瞿昙,我异见、异习、异忍、异受,依异法故,欲知人想生、人想灭者,甚难!甚难!所以者何?我、我世间有常,此实余虚;我、世间无常,此实余虚;我、世间有常无常,此实余虚;我、世间非有常非无常,此实余虚。我、世间有边,此实余虚;我、世间无边,此实余虚;我、世间有边无边,此实余虚;我、世间非有边非无边,此实余虚。是命是身,此实余虚;命异身异,此实余虚;身命非异非不异,此实余虚;无命无身,此实余虚。如来终,此实余虚;如来不终,此实余虚;如来终不终,此实余虚;如来非终非不终,此实余虚。”
佛告梵志:“世间有常乃至如来非终非不终,我所不记。”
梵志白佛言:“瞿昙,何故不记?我、世间有常乃至如来非终非不终,尽不记耶?”
佛言:“此不与义合,不与法合,非梵行,非无欲,非无为,非寂灭,非止息,非正觉,非沙门,非泥洹,是故不记。”
梵志又问:“云何为义合、法合?云何为梵行初?云何无为?云何无欲?云何寂灭?云何止息?云何正觉?云何沙门?云何泥洹?云何名记?”
佛告梵志:“我记苦谛、苦集、苦灭、苦出要谛。所以者何?此是义合、法合,梵行初首、无欲、无为、寂灭、止息、正觉、沙门、泥洹,是故我记。”
尔时,世尊为梵志说法,示教利喜已,即从座起而去。
佛去未久,其后诸余梵志语布吒婆楼梵志曰:“汝何故听瞿昙沙门所说语,印可瞿昙言:‘我及世间有常乃至如来非终非不终,不与义合,故我不记’?汝何故印可是言?我等不可沙门瞿昙如是所说。”
布吒婆楼报诸梵志言:“沙门瞿昙所说:‘我、世间有常乃至如来非终非不终,不与义合,故我不记。’我亦不印可此言。但彼沙门瞿昙依法住法,以法而言,以法出离,我当何由违此智言?沙门瞿昙如此微妙法言不可违也。”
时,布吒婆楼梵志又于异时,共象首舍利弗诣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象首舍利弗礼佛而坐。梵志白佛言:“佛先在我所,时去未久,其后诸余梵志语我言:‘汝何故听沙门瞿昙所说语,印可瞿昙言:“我、世间常乃至如来非终非不终,不合义,故不记”?汝何故印可是言?我等不可沙门瞿昙如是所说。’我报彼言:‘沙门瞿昙所说:“我、世间有常乃至如来非终非不终,不与义合,故我不记。”我亦不印可此言。但彼沙门瞿昙依法住法,以法而言,以法出离,我等何由违此智言?沙门瞿昙微妙法言不可违也。’”
佛告梵志曰:“诸梵志言:‘汝何故听沙门瞿昙所说语印可?’此言有咎。所以者何?我所说法,有决定记、不决定记。云何名不决定记?我、世间有常乃至如来非终非不终,我亦说此言,而不决定记。所以然者?此不与义合,不与法合,非梵行初,非无欲,非无为,非寂灭,非止息,非正觉,非沙门,非泥洹,是故,梵志,我虽说此言而不决定记。云何名为决定记?我记苦谛、苦集、苦灭、苦出要谛。所以者何?此与法合、义合,是梵行初首,无欲、无为、寂灭、止息、正觉、沙门、泥洹,是故我说决定记。
“梵志,或有沙门、婆罗门于一处世间一向说乐,我语彼言:‘汝等审说一处世间一向乐耶?’彼报我言:‘如是。’我又语彼言:‘汝知见一处世间一向乐耶?’彼答我言:‘不知不见。’我复语彼言:‘一处世间诸天一向乐,汝曾见不?’彼报我言:‘不知不见。’又问彼言:‘彼一处世间诸天,汝颇共坐起言语,精进修定不耶?’答我言:‘不。’我又问彼言:‘彼一处世间诸天一向乐者,颇曾来语汝言:“汝所行质直,当生彼一向乐天;我以所行质直,故得生彼共受乐”耶?’彼答我言:‘不也。’我又问彼言:‘汝能于己身起心化作他四大身,身体具足,诸根无缺不?’彼答我言:‘不能。’云何,梵志,彼沙门、婆罗门所言为是诚实?为应法不?”
梵志白佛言:“此非诚实,为非法言。”
佛告梵志:“如有人言:‘我与彼端正女人交通,称赞淫女。’余人问言:‘汝识彼女不?为在何处?东方、西方、南方、北方耶?’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所止土地、城邑、村落不?’答曰:‘不知。’又问:‘汝识彼女父母及其姓字不?’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为刹利女?为是婆罗门、居士、首陀罗女耶?’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为长短、粗细、黑白、好丑耶?’答曰:‘不知。’云何,梵志,此人所说为诚实不?”
答曰:“不也。”
“梵志,彼沙门、婆罗门亦复如是,无有真实。梵志,犹如有人立梯空地,余人问言:‘立梯用为?’答曰:‘我欲上堂。’又问:‘堂何所在?’答曰:‘不知。’云何,梵志,彼立梯者岂非虚妄耶?”
答曰:“如是,彼实虚妄。”
佛言:“诸沙门、婆罗门亦复如是,虚妄无实。”
佛告布吒婆楼:“汝言我身色四大、六入,父母生育,乳哺成长,衣服庄严,无常磨灭,以此为我者,我说此为染污,为清净,为得解。汝意或谓染污法不可灭,清净法不可生,常在苦中。勿作是念!何以故?染污法可灭尽,清净法可出生,处安乐地,欢喜爱乐,专念一心,智慧增广。梵志,我于欲界天、色界天、空处、识处、不用处、有想无想处天,说为染污,亦说清净,亦说得解。汝意或谓染污法不可灭,清净法不可生,常在苦中。勿作是念!所以者何?染污可灭,净法可生,处安乐地,欢喜爱乐,专念一心,智慧增广。”
尔时,象首舍利弗白佛言:“世尊,当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时,复有欲界天身,色界天身,空处、识处、不用处、有想无想处天身,一时有不?世尊,当有欲界天身时,复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及色界天身,空处、识处、无所有处、有想无想处天身,一时有不?世尊,当有色界天身时,复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及色界天身,空处、识处、无所有处、有想无想处天身,一时有不?如是至有想无想处天身时,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及欲界天身,色界天身,空处、识处、无所有处天身,一时有不?”
佛告象首舍利弗:“若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尔时正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非欲界天身,色界天身,空处、识处、无所有处、有想无想处天身。如是乃至有有想无想处天身时,尔时正有有想无想处天身,无有欲界人身四大诸很,及欲界天身,色界天身,空处、识处、无所有处天身。象首,譬如牛乳,乳变为酪,酪为生酥,生酥为熟酥,熟酥为醍醐,醍醐为第一。象首,当有乳时,唯名为乳,不名为酪、酥、醍醐。如是展转,至醍醐时,唯名醍醐,不名为乳,不名酪、酥。象首,此亦如是,若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时,无有欲界天身,色界天身乃至有想无想处天身。如是展转,有有想无想处天身时,唯有有想无想处天身,无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及欲界天身,色界天身乃至无所有天身。
“象首,于汝意云何?若有人问汝言:‘若有过去身时,有未来、现在身,一时有不?有未来身时,有过去、现在身,一时有不?有现在身时,有过去、未来身,一时有不?’设有此问者,汝云何报?’
象首言:“设有如是问者,我当报言:‘有过去身时,唯是过去身,无未来、现在。有未来身时,唯是未来身,无过去、现在。有现在身时,唯是现在身,无过去、未来身。’”
“象首,此亦如是,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时,无欲界天身,色界天身乃至有想无想处天身。如是展转,至有想无想处天身时,无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及欲界天身,色界天身至不用处天身。复次,象首,若有人问汝言:‘汝曾有过去已灭不?未来当生不?现在今有不?’设有是问者,汝当云何答?”
象首白佛言:“若有是问者,当答彼言:‘我曾有过去已灭,非不有也;有未来当生,非不有也;现在今有,非不有也。’”
佛言:“象首,此亦如是,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时,无欲界天身乃至有想无想天身。如是展转,至有想无想天身时,无有欲界人身四大诸根,及欲界天身乃至无所有处天身。”
尔时,象首白佛言:“世尊,我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
时,布吒婆楼梵志白佛言:“我得于佛法中出家受戒不?”
佛告梵志:“若有异学欲于我法中出家为道者,先四月观察,称众人意,然后乃得出家受戒。虽有是法,亦观人耳!”
梵志白佛言:“诸有异学欲于佛法中出家受戒者,先当四月观察,称众人意,然后乃得出家受戒。如我今者,乃能于佛法中四岁观察,称众人意,然后乃望出家受戒。”
佛告梵志:“我先语汝,虽有是法,当观其人。”
时,彼梵志即于正法中得出家受戒,如是不久以信坚固,净修梵行,于现法中自身作证:生死已尽,所作已为,不受后有,即成阿罗汉。
尔时,布吒婆楼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分露遮经第十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拘萨罗人间游行,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往诣婆罗婆提婆罗门村北尸舍婆林中止宿。
时,有婆罗门,名曰露遮,住婆罗林中。其村丰乐,人民炽盛,波斯匿王即封此村,与婆罗门以为梵分。此婆罗门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典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侯吉凶、祭祀仪礼。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拘萨罗国人间游行,至尸舍婆林中,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众中自身作证,与他说法,上中下善,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宜往觐现,我今宁可往共相见。”
时,婆罗门即出彼村,诣尸舍婆林中,至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佛为说法,示教利喜。婆罗门闻法已,白佛言:“惟愿世尊及诸大众明受我请!”尔时,世尊默然受请。
彼婆罗门见佛默然,知已许可,即从座起,绕佛而去。去佛不远,便起恶见言:“诸沙门、婆罗门多知善法,多所证成,不应为他人说,但自知,休与他说为。譬如有人坏故狱已,更造新狱,斯是贪恶不善法耳!”
时,婆罗门还至婆罗林已,即于其夜具办种种肴膳饮食。时到,语剃头师言:“汝持我声,诣尸舍婆林中,白沙门瞿昙:‘日时已到,宜知是时。’”
剃头师受教即行,往到佛所,礼世尊足白:“时已到,宜知是时。”
尔时,世尊即著衣持钵,从诸弟子千二百五十人俱,诣婆罗林。
剃头师侍从世尊,偏露有臂,长跪叉手,白佛言:“彼露遮婆罗门去佛不远,生恶见言:‘诸有沙门、婆罗门多知善法,多所证者,不应为他人说,但自知,休与他说为。譬如有人坏故狱已,更造新狱,斯是贪恶不善法耳!’惟愿世尊除其恶见!”
佛告剃头师曰:“此是小事,易开化耳!”
尔时,世尊至婆罗门舍,就座而坐。时,婆罗门以种种甘膳,手自斟酌,供佛及僧;食讫去钵,行澡水毕,取一小床于佛前坐。佛告露遮:“汝昨去我不远,生恶见言:‘诸沙门、婆罗门多知善法,多所证者,不应为他人说乃至贪恶不善法。’实有是言耶?”
露遮言:“尔!实有此事。”
佛告露遮:“汝勿复尔生此恶见。所以者何?世有三师可以自诫。云何为三?一者、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于现法中可以除烦恼,又可增益得上人法;而于现法中不除烦恼,不得上人法,己业未成而为弟子说法,其诸弟子不恭敬承事,由复依止与共同住。露遮,彼诸弟子语师言:‘师今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于现法中可得除众烦恼,得上人胜法;而今于现法中不能除烦恼,不得上人胜法,己业未成而为弟子说法,使诸弟子不复恭敬承事供养,但共依止同住而已。’”
佛言:“露遮,犹如有人坏故狱已,更造新狱,斯则名为贪浊恶法,是为一师可以自诫,是为贤圣戒、律戒、仪戒、时戒。”
又告露遮:“第二师者,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于现法中可得除众烦恼,不可增益得上人法;而于现法中不能除众烦恼,虽复少多得上人胜法,己业未成而为弟子说法,其诸弟子不恭敬承事,由复依止与共同住。露遮,彼诸弟子语师言:‘师今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于现法中得除众烦恼,得上人法;而今于现法中不能除众烦恼,虽复少多得上人法,己利未成而为弟子说法,使诸弟子不复恭敬承事供养,但共依止同住而已。’”
佛言:“露遮,犹如有人在他后行,手摩他背,此则名为贪浊恶法,是为二师可以自诫,是为贤圣戒、律戒、仪戒、时戒。”
又告露遮:“第三师者,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于现法中可除烦恼,又可增益得上人法;而于现法中不能除众烦恼,虽复少多得上人法,己利未成而为弟子说法,其诸弟子恭敬承事,依止同住。露遮,彼诸弟子语师言:‘师今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于现法中可得除众烦恼,少多得上人法;而今于现法中不能除众烦恼,虽复少多得上人法,己利未成而为弟子说法,诸弟子恭敬承事,共止同住。’”
佛言:“露遮,犹如有人舍己禾稼,锄他田苗,此则名为贪浊恶法,是为三师可以自诫,是为贤圣戒、律戒、仪戒、时戒。露遮,有一世尊不在世间,不可倾动。云何为一?若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乃至得三明,除灭无明,生智慧明,去诸暗冥,出大法光,所谓漏尽智证。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居之所得也。露遮,是为第一世尊不在世间,不可倾动。露遮,有四沙门果。何者四?谓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云何,露遮,有人闻法应得此四沙门果,若有人遮言:‘勿为说法。’设用其言者,彼人闻法得果以不?”
答曰:“不得。”
又问:“若不得果,得生天不?”
答曰:“不得。”
又问:“遮他说法,使不得果,不得生天,为是善心?为不善心耶?”
答曰:“不善。”
又问:“不善心者,为生善趣?为堕恶趣?”
答曰:“生恶趣。”
“露遮,犹如有人语波斯匿王言:‘王所有国土,其中财物王尽自用,勿给余人。’云何,露遮,若用彼人言者,当断余人供不?”
答曰:“当断。”
又问:“断他供者,为是善心?为不善心?”
答曰:“不善心。”
又问:“不善心者,为生善趣?为堕恶道耶?”
答曰:“堕恶道。”
“露遮,彼亦如是。有人闻法,应得四沙门果,若有人言:‘勿为说法。’设用其言者,彼人闻法得果不?”
答曰:“不得。”
又问:“若不得果,得生天不?”
答曰:“不得。”
又问:“遮他说法,使不得道果,不得生天,彼为是善心?为不善心耶?”
答曰:“不善。”
又问:“不善心者,当生善趣?为当堕恶道耶?”
答曰:“堕恶道。”
“露遮,若有人语汝言:‘彼波罗婆提村封所有财物,露遮,自用勿给人,物当自用,与他何为?’云何,露遮,设用彼言者,当断余人供不?”
答曰:“当断。”
又问:“教人断他供者,为是善心?为不善心耶?”
答曰:“不善。”
又问:“不善心者,为生善趣?为堕恶道耶?”
答曰:“堕恶道。”
“露遮,彼亦如是。有人闻法应得四沙门果,若有人言:‘勿为说法。’设用其言者,彼人闻法得果不?”
答曰:“不得。”
又问:“若不得果,得生天不?”
答曰:“不得。”
又问:“遮他说法,使不得果,不得生天,为是善心?为不善心耶?”
答曰:“不善。”
又问:“不善心者,为生善趣?为堕恶道耶?”
答曰:“堕恶道。”
尔时,露遮婆罗门白佛言:“我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愿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
佛说法已,时露遮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八 第四分世记经第十一 阎浮提州品第一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俱利窟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时,众比丘于食后集讲堂上,议言:“诸贤,未曾有也,今此天地何由而败?何由而成?众生所居国土云何?”
尔时,世尊于闲静处天耳彻听,闻诸比丘于食后集讲堂上议如此言。尔时,世尊于静窟起,诣讲堂坐,知而故问,问诸比丘:“向者所议,议何等事?”
诸比丘白佛言:“我等于食后集法讲堂,议言:‘诸贤,未曾有也,今是天地何由而败?何由而成?众生所居国土云何?’我等集堂议如是事。”
佛告诸比丘言:“善哉!善哉!凡出家者应行二法:一贤圣默然,二讲论法语。汝等集在讲堂,亦应如此贤圣默然、讲论法语。诸比丘,汝等欲闻如来记天地成败、众生所居国邑不耶?”
时,诸比丘白佛言:“唯然,世尊。今正是时,愿乐欲闻,世尊说已,当奉持之!”
佛言:“比丘,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佛告诸比丘:“如一日月周行四天下,光明所照,如是千世界,千世界中有千日月、千须弥山王、四千天下、四千大天下、四千海水、四千大海、四千龙、四千大龙、四千金翅鸟、四千大金翅鸟、四千恶道、四千大恶道、四千王、四千大王、七千大树、八千大泥犁、十千大山、千阎罗王、千四天王、千忉利天、千焰摩天、千兜率天、千化自在天、千他化自在天、千梵天,是为小千世界。如一小千世界,尔所小千千世界,是为中千世界;如一中千世界,尔所中千千世界,是为三千大千世界。如是世界周匝成败,众生所居名一佛刹。”
佛告比丘:“今此大地深十六万八千由旬,其边无际,地止于水。水深三千三十由旬,其边无际,水止于风。风深六千四十由旬,其边无际。比丘,其大海水深八万四千由旬,其边无际。须弥山王入海水中八万四千由旬,出海水上高八万四千由旬,下根连地,多固地分。其山直上,无有阿曲,生种种树,树出众香,香遍山林,多诸贤圣大神妙天之所居止。其山下基纯有金沙,其山四面有四埵出,高七百由旬,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四埵斜低,曲临海上。
“须弥山王有七宝阶道,其下阶道广六十由旬,挟道两边有七重宝墙、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金墙银门,银墙金门;水精墙琉璃门,琉璃墙水精门;赤珠墙玛瑙门,玛瑙墙赤珠门;砗磲墻众宝门。其栏楯者,金栏银桄,银栏金桄;水精栏琉璃桄,琉璃栏水精桄;赤珠栏玛瑙桄,玛瑙栏赤珠桄;砗磲栏众宝桄。其栏楯上有宝罗网,其金罗网下悬银铃,其银罗网下悬金铃;琉璃罗网悬水精铃,水精罗网悬琉璃铃;赤珠罗网悬玛瑙铃,玛瑙罗网悬赤珠铃;砗磲罗网悬众宝铃。其金树者,金根、金枝、银叶华实;其银树者,银根、银枝、金叶华实;其水精树,水精根枝、琉璃华叶;其琉璃树,琉璃根枝、水精华叶;其赤珠树,赤珠根枝、玛瑙华叶;其玛瑙树者,玛瑙根枝、赤珠华叶;砗磲树者,砗磲根枝、众宝华叶。
“其七重墙,墙有四门,门有栏楯。七重墙上皆有楼阁台观,周匝围绕有园观浴池,生众宝华叶,宝树行列,华果繁茂,香风四起,悦可人心;鳬雁鸳鸯,异类奇鸟,无数千种,相和而鸣。又须弥山王中级阶道广四十由旬,挟道两边有七重宝墙、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七重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如下阶。上级阶道广二十由旬,挟道两边有七重宝墙、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七重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如中阶。”
佛告比丘:“其下阶道有鬼神住,名曰伽楼罗足;其中阶道有鬼神住,名曰持鬘;其上阶道有鬼神住,名曰喜乐。其四埵高四万二千由旬,四天大王所居宫殿,有七重宝城、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七重、诸宝铃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须弥山顶有三十三天宫,宝城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七重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又复如是。过三十三天由旬一倍有焰摩天宫,过焰摩天宫由旬一倍有兜率天宫,过兜率天宫由旬一倍有化自在天宫,过化自在天宫由旬一倍有他化自在天宫,过他化自在天宫由旬一倍有梵加夷天宫。
“于他化自在天、梵加夷天中间,有魔天宫,纵广六千由旬,宫墙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七重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过梵加夷天宫由旬一倍有光音天宫,过光音天由旬一倍有遍净天宫,过遍净天由旬一倍有果实天宫,过果实天由旬一倍有无想天宫,过无想天由旬一倍有无造天宫,过无造天由旬一倍有无热天宫。过无热天由旬一倍有善见天宫,过善见天由旬一倍有大善见天宫,过大善见天由旬一倍有色究竟天宫,过色究竟天上有空处智天、识处智天、无所有处智天、有想无想处智天;齐此名众生边际、众生世界,一切众生生、老、病、死、受阴、受有,齐此不过。”
佛告比丘:“须弥山北有天下,名郁单曰,其土正方,纵广一万由旬,人面亦方,象彼地形。须弥山东有天下,名弗于逮,其土正圆,纵广九千由旬,人面亦圆,象彼地形。须弥山西有天下,名俱耶尼,其土形如半月,纵广八千由旬,人面亦尔,象彼地形。须弥山南有天下,名阎浮提,其土南狭北广,纵广七千由旬,人面亦尔,象此地形。须弥山北面天金所成,光照北方;须弥山东面天银所成,光照东方;须弥山西面天水精所成,光照西方;须弥山南面天琉璃所成,光照南方。
“郁单曰有大树王,名庵婆罗,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弗于逮有大树王,名伽蓝浮,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俱耶尼有大树王,名曰斤提,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又其树下有石牛幢,高一由旬。阎浮提有大树王,名曰阎浮,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金翅鸟王及龙王其树名俱利睒婆罗,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阿修罗王有树,名善画,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忉利天有树,名曰昼度,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
“须弥山边有山,名伽陀罗,高四万二千由旬,纵广四万二千由旬,其边广远,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其山去须弥山八万四千由旬,其间纯生优钵罗华、钵头摩华、俱物头华、分陀利华,芦苇、松、竹丛生其中,出种种香,香气充遍。去佉陀罗山不远有山,名伊沙陀罗,高二万一千由旬,纵广二万一千由旬,其边广远,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去佉陀罗山四万二千由旬,其间纯生优钵罗华、钵头摩华、俱物头华、分陀利华,芦苇、松、竹丛生其中,出种种香,香气充遍。去伊沙陀罗山不远有山,名树巨陀罗,高万二千由旬,纵广万二千由旬,其边广远,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去伊沙陀罗山二万一千由旬,其间纯生四种杂华,芦苇、松、竹丛生其中,出种种香,香气充遍。去树巨陀罗山不远有山,名善见,高六千由旬,纵广六千由旬,其边广远,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去树巨陀罗山万二千由旬,其间纯生四种杂华,芦苇、松、竹丛生其中,出种种香,香气充遍。去善见山不远有山,名马食山,高三千由旬,纵广三千由旬,其边广远,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去善见山六千由旬,其间纯生四种杂华,芦苇、松、竹丛生其中,出种种香,香气充遍。去马食山不远有山,名尼民陀罗,高千二百由旬,纵广千二百由旬,其边广远,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去马食山三千由旬,其间纯生四种杂华,芦苇、松、竹丛生其中,出种种香,香气充遍。去尼民陀罗山不远有山,名调伏,高六百由旬,纵广六百由旬,其边广远,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去尼民陀罗山千二百由旬,其间纯生四种杂华,芦苇、松、竹丛生其中,出种种香,香气充遍。去调伏山不远有山,名金刚围,高三百由旬,纵广三百由旬,其边广远,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去调伏山六百由旬,其间纯生四种杂华,芦苇、松、竹丛生其中,出种种香,香气充遍。
“去大金刚山不远有大海水,海水北岸有大树王,名曰阎浮,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其边空地复有丛林,名庵婆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阎婆,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婆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多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那多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为男,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为女,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男女,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散那,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栴檀,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佉酬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波柰婆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毗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香柰,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为梨,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安石留,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曰为甘,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呵梨勒,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毗醯勒,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阿摩勒,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阿摩犁,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柰,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甘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苇,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竹,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舍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舍罗业,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木瓜,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大木瓜,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解脱华,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瞻婆,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婆罗罗,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修摩那,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婆师,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多罗梨,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伽耶,纵广五十由旬;复有丛林名葡萄,纵广五十由旬。
“过是地空,其空地中复有华池,纵广五十由旬;复有钵头摩池、俱物头池、分陀利池,毒蛇满中,各纵广五十由旬。过是地空,其空地中有大海水,名郁禅那,此水下有转轮圣王道,广十二由旬,挟道两边有七重墙、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阎浮提地转轮圣王出于世时,水自然去,其道平现。去海不远有山,名郁禅,其山端严,树木繁茂,华果炽盛,众香芬馥,异类禽兽靡所不有。去郁禅山不远有山,名金壁,中有八万岩窟,八万象王止此窟中,其身纯白,头有杂色,口有六牙,齿间金填。过金壁山已,有山名雪山,纵广五百由旬,深五百由旬,东西入海。雪山中间宝山,高二十由旬。
“雪山埵出高百由旬,其山顶上有阿耨达池,纵广五十由旬,其水清冷,澄净无秽,七宝砌垒、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种种异色,七宝合成。其栏楯者,金栏银桄,银栏金桄;琉璃栏水精桄,水精栏琉璃桄,赤珠栏玛瑙桄,玛瑙栏赤珠桄,砗磲栏众宝為桄。金网银铃,银网金铃;琉璃网水精铃,水精网琉璃铃;砗磲网七宝為铃。金多罗树,金根、金枝、银叶、银果;银多罗树,银根、银枝、金叶、金果;水精树,水精根枝、琉璃华果;赤珠树,赤珠根枝、玛瑙叶、玛瑙华果;砗磲树,砗磲根枝、众宝华果。
“阿耨达池侧皆有园观浴池,众华积聚,种种树叶华果繁茂,种种香风芬馥四布,种种异类诸鸟哀鸣相和。阿耨达池底,金沙充满,其池四边皆有梯陛,金桄银陛,银桄金陛;琉璃桄水精陛,水精桄琉璃陛;赤珠桄玛瑙陛,玛瑙桄赤珠陛;砗磲桄众宝陛。绕池周匝皆有栏楯,生四种华,青、黄、赤、白,杂色参间,华如车轮,根如车毂。华根出汁,色白如乳,味甘如蜜。阿耨达池东有恒伽河,从牛口出,从五百河入于东海。阿耨达池南有新头河,从师子口出,从五百河入于南海。阿耨达池西有婆叉河,从马口出,从五百河入于西海。阿耨达池北有斯陀河,从象口中出,从五百河入于北海。阿耨达宫中有五柱堂,阿耨达龙王恒于中止。”
佛言:“何故名为阿耨达?阿耨达其义云何?此阎浮提所有龙王尽有三患,唯阿耨达龙无有三患。云何为三?一者、举阎浮提所有诸龙,皆被热风、热沙著身,烧其皮肉,及烧骨髓以为苦恼,唯阿耨达龙无有此患;二者、举阎浮提所有龙宫,恶风暴起,吹其宫内,失宝饰衣,龙身自现以为苦恼,唯阿耨达龙王无如是患;三者、举阎浮提所有龙王,各在宫中相娱乐时,金翅大鸟入宫搏撮,或始生方便,欲取龙食,诸龙怖惧,常怀热恼,唯阿耨达龙无如此患。若金翅鸟生念欲往,即便命终,故名阿耨达。”
佛告比丘:“雪山右面有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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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9 19:4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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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毗舍离,其城北有七黑山,七黑山北有香山,其山常有歌唱伎乐音乐之声。山有二窟,一名为昼,二名善昼,天七宝成,柔濡香洁,犹如天衣,妙音乾闼婆王从五百乾闼婆在其中止。昼、善昼窟北有娑罗树王,名曰善住,有八千树王围绕四面。善住树王下有象王,亦名善住,止此树下,身体纯白,七处平住,力能飞行。其头赤色,杂色毛间,六牙纤[月+庸],间为金填,有八千象围绕随从;其八千树王下八千象,亦复如是。
“善住树王北有大浴池,名摩陀延,纵广五十由旬,有八千浴池周匝围绕,其水清凉,无有尘秽,以七宝堑周匝砌垒。绕池有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皆七宝成;金栏银桄,银栏金桄;水精栏琉璃桄,琉璃栏水精桄;赤珠栏玛瑙桄,玛瑙栏赤珠桄;砗磲栏众宝桄。其金罗网下垂银铃,其银罗网下垂金铃;水精罗网垂琉璃铃,琉璃罗网垂水精铃;赤珠罗网垂玛瑙铃,玛瑙罗网垂赤珠铃;砗磲罗网垂众宝铃。其金树者,金根、金枝、银叶华实;其银树者,银根、银枝、金叶华实;水精树者,水精根枝、琉璃华实;琉璃树者,琉璃根枝、水精华实;赤珠树者,赤珠根枝、玛瑙华实;玛瑙树者,玛瑙根枝、赤珠华实;砗磲树者,砗磲根枝、众宝华实。
“又其池底金沙布散,绕池周匝有七宝阶道;金陛银蹬,银陛金蹬;水精陛琉璃蹬,琉璃陛水精蹬,赤珠陛玛瑙蹬;玛瑙陛赤珠蹬;砗磲陛众宝蹬,挟陛两边有宝栏楯。又其池中生四种华,青、黄、赤、白,众色参间,华如车轮,根如车毂。华根出汁,色白如乳,味甘如蜜。绕池四面有众园观、丛林、浴池,生种种华,树木清凉,华果丰盛,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善住象王念欲游戏,入池浴时,即念八千象王。时,八千象王复自念言:‘善住象王今以念我,我等宜往至象王所。’于是,众象即往前立。
“时,善住象王从八千象至摩陀延池,其诸象中有为王持盖者,有执宝扇扇象王者,中有作倡伎乐前导从者。时,善住象王入池洗浴,作倡伎乐,共相娱乐。或有象为王洗鼻者,或有洗口、洗头、洗牙、洗耳、洗腹、洗背、洗尾、洗足者,中有拔华根洗之与王食者,中有取四种华散王上者。尔时,善住象王洗浴、饮食,共相娱乐已,即出岸上,向善住树立;其八千象然后各自入池洗浴、饮食,共相娱乐,讫已还出,至象王所。
“时,象王从八千象前后导从,至善住树王所,中有持盖覆象王者,有执宝扇扇象王者,中有作倡伎乐在前导者。时,善住象王诣树王已,坐卧行步随意所游;余八千象各自在树下,坐卧行步随意所游。其树林中有围八寻者,有围九寻至十寻、十五寻者,唯善住象王娑罗树王围十六寻。其八千娑罗树枝叶堕落时,清风远吹,置于林外。又八千众大小便时,诸夜叉鬼除之林外。”
佛告比丘:“善住象王有大神力,功德如是;虽为畜生,受福如是。”
郁单曰品第二
佛告比丘:“郁单曰天下多有诸山,其彼山侧有诸园观浴池,生众杂华,树木清凉,华果丰茂,无数众鸟相和而鸣。又其山中多众流水,其水洋顺,无有卒暴,众华覆上,泛泛徐流,挟岸两边多众树木,枝条柔弱,华果繁炽。地生濡草,槃萦右旋,色如孔翠,香如婆师,濡若天衣。其地柔濡,以足踏地,地凹四寸,举足还复;地平如掌,无有高下。
“比丘,彼郁单曰土四面有四阿耨达池,各纵广百由旬,其水澄清,无有秽垢,以七宝堑厕砌其边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与摩陀延池严饰无异。彼四大池各出四大河,广十由旬,其水洋顺,无有卒暴,众华覆上,泛泛徐流,挟岸两边多众树木,枝条柔弱,华果繁炽。地生濡草,槃萦右旋,色如孔翠,香犹婆师,濡若天衣。其地柔濡,以足蹈地,地凹四寸,举足还复;地平如掌,无有高下。
“又彼土地无有沟涧、坑坎、荆棘、株杌,亦无蚊虻、蚖蛇、蜂蝎、虎豹、恶兽。地纯众宝,无有石沙,阴阳调柔,四气和顺,不寒不热,无众恼患。其地润泽,尘秽不起,如油涂地,无有游尘,百草常生,无有冬夏,树木繁茂,华果炽盛。地生濡草,槃萦右旋,色如孔翠,香犹婆师,濡若天衣。其地柔濡,以足蹈地,地凹四寸,举足还复;地平如掌,无有高下。
“其土常有自然粳米,不种自生,无有糠糩,如白华聚,犹忉利天食,众味具足。其土常有自然釜鍑,有摩尼珠,名曰焰光,置于鍑下,饭熟光灭,不假樵火,不劳人功。
“其土有树,名曰曲躬,叶叶相次,天雨不漏,彼诸男女止宿其下。复有香树,高七十里,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自然香出。其树或高六十里,或五十、四十,极小高五里,皆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自然香出。复有衣树,高七十里,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衣。其树或高六十里、五十、四十,极小高五里,皆华果繁茂,出种种衣。复有庄严树,高七十里,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严身之具。其树或高六十里、五十、四十里,极小高五里,皆华果繁茂,出种种严身之具。复有华鬘树,高七十里,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鬘。其树或高六十里、五十、四十里,极小高五里,亦皆华果繁茂,出种种鬘。复有器树,高七十里,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器。其树或高六十里、五十、四十,极小高五里,皆华果繁茂,出种种器。复有果树,高七十里,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果。树或高六十里、五十、四十,极小高五里,皆华果繁茂,出种种果。复有乐器树,高七十里,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乐器。其树或高六十里、五十、四十,极小高五里,皆华果繁茂,出种种乐器。
“其土有池,名曰善见,纵广百由旬,其水清澄,无有垢秽,以七宝堑厕砌其边。绕池四面有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善见池北有树,名庵婆罗,周围七里,上高百里,枝叶四布遍五十里。其善见池东出善道河,广一由旬,其水徐流,无有洄澓,种种杂华覆蔽水上,挟岸两边树木繁茂,枝条柔弱,华果繁盛。地生濡草,槃萦右旋,色如孔翠,香如婆师,濡若天衣。其地柔濡,足踏地时,地凹四寸,举足还复;地平如掌,无有高下。
“又其河中有众宝船,彼方人民欲入中洗浴游戏时,脱衣岸上,乘船中流。游戏娱乐讫已,渡水遇衣便著,先出先著,后出后著,不求本衣。次至香树,树为曲躬,其人手取种种杂香,以自涂身。次到衣树,树为曲躬,其人手取种种杂衣,随意所著。次到庄严树,树为曲躬,其人手取种种庄严,以自严饰。次到鬘树,树为曲躬,其人手取种种杂鬘,以著头上。次到器树,树为曲躬,其人手取种种宝器。取宝器已,次到果树,树为曲躬,其人手取种种美果,或啖食者,或口含者,或漉汁饮者。次到乐器树,树为曲躬,其人手取种种乐器,调弦鼓之,并以妙声和弦,而行诣于园林,随意娱乐,或一日、二日至于七日,然后复去,无有定处。善见池南出妙体河,善见池西出妙味河,善见池北出光影河,亦复如是。
“善见池东有园林名善见,纵广百由旬,绕园四边有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杂色间厕,七宝所成。其园四面有四大门,周匝栏楯,皆七宝成。园内清净,无有荆棘,其地平正,无有沟涧、坑坎、陵阜,亦无蚊虻、蝇蚤虱、蚖蛇、蜂蝎、虎狼、恶兽。地纯众宝,无有石沙,阴阳调柔,四气和顺,不寒不熟,无众恼患。其地润泽,无有尘秽,如油涂地,游尘不起,百草常生,无有冬夏,树木繁茂,华果炽盛。地生濡草,槃萦右旋,色如孔翠,香如婆师,濡若天衣。其地柔濡,足蹈地时,地凹四寸,举足还复。
“其园常生自然粳米,无有糠糩,如白华聚,众味具足,如忉利天食。其园常有自然釜鍑,有摩尼珠,名曰焰光,置于鍑下,饭熟光灭,不假樵火,不劳火功。其园有树,名曰曲躬,叶叶相次,天雨不漏,使诸男女止宿其下。复有香树,高七十里,华果繁茂,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香。树有高六十里、五十、四十,至高五里,华果繁茂,出种种香乃至乐器树,亦复如是。
“其土人民彼园中游戏娱乐,一日、二日至于七日,其善见园无人守护,随意游戏,然后复去。善见池南有园林,名大善见。善见池西有园林,名曰娱乐。善见池北有园林,名曰等华,亦复如是。
“其土中夜、后夜,阿耨达龙王数数随时起清净云,周遍世界而降甘雨,如构牛顷,以八味水润泽普洽,水不留停,地无泥淖。犹如鬘师以水洒华,使不萎枯,润泽鲜明。时,彼土于中夜后无有云翳,空中清明,海出凉风,清净柔和,微吹人身,举体快乐。
“其土丰饶,人民炽盛,说须食时,以自然粳米著于釜中,以焰光珠置于釜下,饭自然熟,珠光自灭。诸有来者,自恣食之,其主不起,饭终不尽;若其主起,饭则尽赐。其饭鲜洁,如白华聚,其味具足,如忉利天食。彼食此饭,无有众病,气力充足,颜色和悦,无有衰耗。
“又其土人身体相类,形貌同等,不可分别。其貌少壮,如阎浮提二十许人。其人口齿平正洁白,密致无间。发绀青色,无有尘垢,发垂八指,齐眉而止,不长不短。若其土人起欲心时,则熟视女人而舍之去,彼女随后往诣园林。若彼女人是彼男子父亲、母亲骨肉中表不应行欲者,树不曲荫,各自散去;若非父亲、母亲骨肉中表应行欲者,树则曲躬,回荫其身,随意娱乐,一日、二日或至七日,尔乃散去。彼人怀妊,七日、八日便产,随生男女,置于四衢大交道头,舍之而去。诸有行人经过其边,出指令嗽,指出甘乳,充适儿身。过七日已,其儿长成,与彼人等,男向男众,女向女众。
“彼人命终,不相哭泣,庄严死尸,置四衢道,舍之而去。有鸟名忧慰禅伽,接彼死尸,置于他方。又其土人,大小便时,地即为开,便利讫已,地还自合。其土人民无所系恋,亦无蓄积,寿命常定,死尽生天。彼人何故寿命常定?其人前世修十善行,身坏命终,生郁单曰,寿命千岁,不增不减,是故彼人寿命正等。
“复次,杀生者堕恶趣,不杀者生善趣。如是窃盗、邪淫、两舌、恶口、妄言、绮语、贪取、嫉妒、邪见者,堕恶趣中;不盗,不淫,不两舌、恶口、妄言、绮语,不贪取、嫉妒、邪见者,则生善趣。若有不杀,不盗,不淫,不两舌、恶口、妄言、绮语,不贪取、嫉妒、邪见,身坏命终,生郁单曰,寿命千岁,不增不减,是故彼人寿命正等。复次,悭吝贪取,不能施惠,死堕恶道;开心不吝,能为施惠者,则生善处。有人施沙门、婆罗门,及施贫穷乞儿、疮病、困苦者,给其衣服、饮食、乘舆、华鬘、涂香、床榻、房舍,又造立塔庙,灯烛供养,其人身坏命终,生郁单曰,寿命千岁,不增不减,是故彼人寿命正等。
“何故称郁单曰为胜?其土人民不受十善,举动自然与十善合,身坏命终,生天善处,是故彼人得为称郁单曰。郁单曰者,其义云何?于三天下,其土最上最胜,故名郁单曰。”
转轮圣王品第三
佛告比丘:“世间转轮圣王,成就七宝,有四神德。云何转轮圣王成就七宝?一、金轮宝,二、白象宝,三、绀马宝,四、神珠宝,五、玉女宝,六、居士宝,七、主兵宝。
“云何转轮圣王金轮宝成就?若转轮圣王出阎浮提地,刹利水浇头种,以十五日月满时,沐浴香汤,上高殿上,与婇女众共相娱乐,天金轮宝忽现在前;轮有千辐,其光色具足,天金所成,天匠所造,非世所有,轮径丈四。转轮圣王见已,默自念言:‘我曾从先宿诸旧闻如是语:若刹利王水浇头种,以十五日月满时,沐浴香汤,升法殿上,婇女围绕,自然金轮忽现在前;轮有千辐,光色具足,天匠所造,非世所有,轮径丈四,是则名为转轮圣王。今此轮现,将无是耶?今我宁可试此轮宝。’
“时,转轮王即召四兵,向金轮宝,偏露右臂,右膝著地,以右手摩扪金轮,语言:“汝向东方,如法而转,勿违常则。’轮即东转。时,转轮王即将四兵随其后行,金轮宝前有四神导,轮所住处,王即止驾。尔时,东方诸小国王见大王至,以金钵盛银粟,银钵盛金粟,来诣王所,拜首白言:“善哉!大王,今此东方土地丰乐,多诸珍宝,人民炽盛,志性仁和,慈孝忠顺,惟愿圣王于此治政!我等当给使左右,承受所须。’当时,转轮王语小王言:‘止!止!诸贤,汝等则为供养我已,但当以正法治化,勿使偏枉,无令国内有非法行,自不杀生,教人不杀生、偷盗、邪淫、两舌、恶口、妄言、绮语、贪取、嫉妒、邪见之人,此即名为我之所治。’
“时,诸小王闻是教已,即从大王巡行诸国,至东海表;次行南方、西方、北方,随轮所至,其诸国王各献国土,亦如东方诸小王比。此阎浮提所有名曰土沃野丰,多出珍宝,林水清净,平广之处,轮则周行,封画图度东西十二由旬,南北十由旬。天神于中夜造城廓,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造此城已,金轮宝复于其城中,图度封地东西四由旬,南北二由旬。天神于中夜造宫殿,宫墙七重,七宝所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造宫殿已,时金轮宝在宫殿上虚空中住,完具而不动转。转轮圣王踊跃而言:‘此金轮宝真为我瑞,我今真为转轮圣王。’是为金轮宝成就。
“云何白象宝成就?转轮圣王清旦于正殿上坐,自然象宝忽现在前,其毛纯白,七处平住,力能飞行,其首杂色,六牙纤[月+庸],真金间填。时,王见已念言:‘此象贤良,若善调者可中御乘。’即试调习,诸能悉备。时,转轮王欲自试象,即乘其上,清旦出城,周行四海,食时已还。时,转轮王踊跃而言:‘此白象宝真为我瑞,我今真为转轮圣王。’是为象宝成就。
“云何转轮圣王绀马宝成就?时,转轮圣王清旦在正殿上坐,自然马宝忽现在前,绀青色,朱鬃尾,头颈如象,力能飞行。时,王见已念言:‘此马贤良,若善调者可中御乘。’即试调习,诸能悉备。时,转轮圣王欲自试马宝,即乘其上,清旦出城,周行四海,食时已还。时,转轮王踊跃而言:‘此绀马宝真为我瑞,我今真为转轮圣王。’是为绀马宝成就。
“云何神珠宝成就?时,转轮圣王于清旦在正殿上坐,自然神珠忽现在前,质色清彻,无有瑕秽。时,王见已言:‘此珠妙好,若有光明,可照宫内。’时,转轮王欲试此珠,即召四兵,以此宝珠置高幢上,于夜冥中,赍幢出城;其珠光明照一由旬,现城中人皆起作务,谓为是昼。时,转轮圣王踊跃而言:“今此神珠真为我瑞,我今真为转轮圣王。”是为神珠宝成就。
“云何玉女宝成就?时,玉女宝忽然出现,颜色从容,面貌端正,不长不短,不粗不细,不白不黑,不刚不柔,冬则身温,夏则身凉,举身毛孔出栴檀香,口出优钵罗华香,言语柔濡,举动安详,先起后坐,不失宜则。时,转轮圣王见已无著,心不暂念,况复亲近?时,转轮圣王见已,踊跃而言:‘此玉女宝真为我瑞,我今真为转轮圣王。’是为玉女宝成就。
“云何居士宝成就?时,居士丈夫忽然自出,宝藏自然财富无量。居士宿福,眼能彻视地中伏藏,有主无主皆悉见知,其有主者能为拥护,其无主者取给王用。时,居士宝往白王言:“大王,有所给与,不足为忧,我自能办。’时,转轮圣王欲试居士宝,即敕严船于水游戏,告居士曰:‘我须金宝,汝速与我。’居士报曰:‘大王小待,须至岸上。’王寻逼言:‘我今须用,正尔得来。’时,居士宝被王严敕,即于船上长跪,以右手内著水中,水中宝瓶随手而出,如虫缘树。彼居士宝亦复如是,内手水中,宝缘手出,充满船上,而白王言:‘向须宝用,为须几许?’时,转轮圣王语居士言:‘止!止!吾无所须,向相试耳!汝今便为供养我已。’时,居土闻王语已,寻以宝物还没水中。时,转轮圣王踊跃而言:‘此居士宝真为我瑞,我今真为转轮圣王。’是为居士宝成就。
“云何主兵宝成就?时,主兵宝忽然出现,智谋雄猛,英略独决,即诣王所,白言:‘大王,有所讨伐,不足为忧,我自能办。’时,转轮圣王欲试主兵宝,即集四兵而告之曰:‘汝今用兵,未集者集,已集者放;未严者严,已严者解;未去者去,已去者住。’时,主兵宝闻王语已,即令四兵,未集者集,已集者放;未严者严,已严者解;未去者去,已去者住。时,转轮圣王见已,踊跃而言:‘此主兵宝真为我瑞,我今真为转轮圣王。’
“是为转轮圣王七宝成就。谓四神德,一者、长寿不夭无能及者,二者、身强无患无能及者,三者、颜貌端正无能及者,四者、宝藏盈溢无能及者。是为转轮圣王成就七宝及四功德。
“时,转轮圣王久乃命驾出游后园,寻告御者:‘汝当善御而行。所以然者?吾欲谛观国土人民安乐无患。’时,国人民路次观者,复语侍人:‘汝且徐行,吾欲谛观圣王威颜。’时,转轮圣王慈育民物如父爱子,国民慕王如子仰父,所有珍琦尽以贡王:‘愿垂纳受,在意所与!’时王报曰:‘且止!诸人!吾自有宝,汝可自用。’
“转轮圣王治此阎浮提时,其地平正,无有荆棘、坑坎、堆阜,亦无蚊虻、蜂蝎、蝇蚤、蚖蛇、恶虫,石沙、瓦砾自然沉没,金银宝玉现于地上,四时和调,不寒不热。其地柔濡,无有尘秽,如油涂地,洁净光泽,无有尘秽;转轮圣王治于世时,地亦如是。地出流泉,清净无竭,生柔濡草,冬夏常青,树木繁茂,华果炽盛。地生濡草,色如孔翠,香若婆师,濡如天衣。足蹈地时,地凹四寸,举足还复,无空缺处。自然粳米无有糠糩,众味具足。时有香树,华果茂盛,其果熟时,果自然裂,出自然香,香气馥薰。复有衣树,华果茂盛,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衣。复有庄严树,华果茂盛,其果热时,皮壳自裂,出种种庄严具。复有鬘树,华果茂盛,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鬘。复有器树,华果茂盛,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器。复有果树,华果茂盛。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种种果。复有乐器树,华果茂盛,其果熟时,皮壳自裂,出众乐器。
“转轮圣王治于世时,阿耨达龙王于中夜后起大密云,弥满世界而降大雨,如构牛顷,雨八味水,润泽周普。地无停水,亦无泥淖,润泽沾洽,生长草木。犹如鬘师水洒华鬘,使华鲜泽,令不萎枯;时雨润泽,亦复如是。又时于中夜后,空中清明,净无云曀,海出凉风,清净调柔,触身生乐。圣王治时,此阎浮提五谷丰穰,人民炽盛,财宝丰饶,无所匮乏。
“当时,转轮圣王以正治国,无有阿枉,修十善行;尔时诸人民亦修正见,具十善行。其王久久,身生重患,而取命终;时犹如乐人,食如小过,身小不适,而便命终,生梵天上。时,玉女宝、居士宝、主兵宝及国土民作倡伎乐,葬圣王身。其王玉女宝、居士宝、主兵宝、国内士民,以香汤洗浴王身,以劫贝缠五百张叠,次如缠之。奉举王身,置金棺里,以香油灌,置铁椁里,复以木椁重衣其外,积众香薪重衣其上,而阇维之。于四衢道头起七宝塔,纵广一由旬,杂色参间,以七宝成。其塔四面各有一门,周匝栏楯,以七宝成。其塔四面空地纵广五由旬,园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金墙银门,银墙金门;琉璃墙水精门,水精墙琉璃门;赤珠墙玛瑙门,玛瑙墙赤珠门;砗磲墙众宝门。其栏楯者,金栏银桄,银栏金桄;水精栏琉璃桄,琉璃栏水精桄;赤珠栏玛瑙桄,玛瑙栏赤珠桄;砗磲栏众宝桄。其金罗网下悬银铃,其银罗网下悬金铃;琉璃罗网悬水精铃,水精罗网悬琉璃铃;赤珠罗网悬玛瑙铃,玛瑙罗网悬赤珠铃;砗磲罗网悬众宝铃。其金树者,银叶华实;其银树者,金叶华实;其琉璃树,水精华叶;水精树,琉璃华叶;赤珠树者,玛瑙华叶;玛瑙树,赤珠华叶;砗磲树,众宝华叶。其四园墙复有四门,周匝栏楯,又其墙上皆有楼阁宝台。其墙四面有树木园林、流泉浴池,生种种华,树木繁茂,华果炽盛,众香芬馥,异鸟哀鸣。其塔成已,玉女宝、居士宝、典兵宝、举国士民皆来供养此塔。施诸穷乏,须食与食,须衣与衣,象马宝乘,给众所须,随意所与。转轮圣王威神功德,其事如是。”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九 地狱品第四
佛告比丘:“此四天下有八千天下围绕其外,复有大海水一周匝围绕八千天下,复有大金刚山绕大海水。金刚出外复有第二大金刚山,二山中间窈窈冥冥;日月神天有大威力,不能以光照及于彼。彼有八大地狱,其一地狱有十六小地狱,第一大地狱名、想,第二名、黑绳,第三名、堆压,第四名、叫唤,第五名、大叫唤,第六名、烧炙,第七名、大烧炙,第八名、无间。其想地狱有十六小狱,小狱纵广五百由旬:第一小狱名曰、黑沙,二名、沸屎,三名、五百钉,四名、饥,五名、渴,六名、一铜釜,七名、多铜釜,八名、石磨,九名、脓血,十名、量火,十一名、灰河,十二名、铁丸,十三名、釿斧,十四名、豺狼,十五名、剑树,十六名、寒冰。
“云何名想地狱?其中众生手生铁爪,其爪长利,迭相瞋忿,怀毒害想,以爪相爴,应手肉堕,想为已死;冷风来吹,皮肉还生,寻活起立,自想言:‘我今已活。’余众生言:‘我想汝活。’以是想故,名想地狱。
“复次,想地狱其中众生怀毒害想,共相触娆,手执自然刀剑,刀剑锋利,迭相斫刺,[皮+刂]剥脔割,身碎在地,想谓为死;冷风来吹,皮肉更生,寻活起立。彼自想言:‘我今已活。’余众生言:‘我想汝活。’以此因缘故,名想地狱。
“复次,想地狱其中众生怀毒害想,迭相触娆,手执刀剑,刀剑锋利,共相斫刺,[皮+刂]剥脔割,想谓为死;冷风来吹,皮肉更生,寻活起立,自言:‘我活。’余众生言:‘我想汝活。’以此因缘故,名想地狱。
“复次,想地狱其中众生怀毒害想,迭相触娆,手执油影刀,其刀锋利,更相斫刺,[皮+刂]剥脔割,想谓为死;冷风来吹,皮肉更生,寻活起立,自言:‘我活。’余众生言:‘我想汝活。’以是因缘,名为想地狱。
“复次,想地狱其中众生怀毒害想,迭相触娆,手执小刀,其刀锋利,更相斫刺,[皮+刂]剥脔割,想谓为死;冷风来吹,皮肉更生,寻活起立,自言:‘我活。’余众生言:‘我想汝活。’以是因缘故,名想地狱。
“其中众生久受罪已,出想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到黑沙地狱。时,有热风暴起,吹热黑沙,来著其身,举体尽黑。犹如黑云,热沙烧皮,尽肉彻骨;罪人身中有黑焰起,绕身回旋,还入身内,受诸苦恼,烧炙焦烂。以罪因缘,受此苦报,其罪未毕,故使不死。
“于此久受苦已,出黑沙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到沸屎地狱。其地狱中有沸屎铁丸自然满前,驱迫罪人使抱铁丸,烧其身手,至其头面,无不周遍;复使探撮,举著口中,烧其唇舌,从咽至腹,通彻下过,无不焦烂。有铁嘴虫,唼食皮肉,彻骨达髓,苦毒辛酸,忧恼无量,以罪未毕,犹复不死。
“于沸屎地狱久受苦已,出沸屎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到铁钉地狱。到已,狱卒扑之令堕,偃热铁上,舒展其身,以钉钉手、钉足、钉心,周遍身体,尽五百钉,苦毒辛酸,号咷呻吟,余罪未毕,犹复不死。
“久受苦已,出铁钉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到饥饿地狱。狱卒来问:‘汝等来此,欲何所求?’报言:‘我饿!’狱卒即捉扑热铁上,舒展其身,以铁钩钩口使开,以热铁丸著其口中,焦其唇舌,从咽至腹,通彻下过,无不焦烂,苦毒辛酸,悲号啼哭,余罪未尽,犹复不死。
“久受苦已,出饥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到渴地狱。狱卒问言:‘汝等来此,欲何所求?’报言:‘我渴!’狱卒即捉扑热铁上,舒展其身,以热铁钩钩口使开,消铜灌口,烧其唇舌,从咽至腹,通彻下过,无不焦烂,苦毒辛酸,悲号啼哭,余罪末尽,犹复不死。
“久受苦已,出渴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到一铜鍑地狱。狱卒怒目捉罪人足,倒投鍑中,随汤涌沸,上下回旋,从底至口,从口至底,或在鍑腹,身体烂熟。譬如煮豆,随汤涌沸,上下回转,中外烂坏;罪人在鍑,随汤上下,亦复如是。号咷悲叫,万毒并至,余罪未尽,故复不死。
“久受苦已,出一铜鍑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至多铜鍑地狱。多铜鍑地狱纵广五百由旬,狱鬼怒目捉罪人足,倒投鍑中,随汤涌沸,上下回旋,从底至口,从口至底,或在鍑腹,举身烂坏。譬如煮豆,随汤涌沸,上下回转,中外皆烂;罪人在鍑亦复如是,随汤上下,从口至底,从底至口,或手足现,或腰腹现,或头面现。狱卒以铁钩钩取置余鍑中,号咷悲叫,苦毒辛酸,余罪未毕,故使不死。
“久受苦已,出多铜鍑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石磨地狱。石磨地狱纵广五百由旬,狱卒大怒,捉彼罪人扑热石上,舒展手足,以大热石压其身上,回转揩磨,骨肉糜碎,脓血流出,苦毒切痛,悲号辛酸,余罪未尽,故使不死。
“久受苦已,出石磨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脓血地狱。脓血地狱纵广五百由旬,其地狱中有自然脓血,热沸涌出,罪人于中东西驰走,脓血沸热汤,其身体手足头面皆悉烂坏;又取脓血而自食之,汤其唇舌,从咽至腹,通彻下过,无不烂坏,苦毒辛酸,众痛难忍,余罪未毕,故使不死。
“久受苦已,乃出脓血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至量火地狱。量火地狱纵广五百由旬,其地狱中有大火聚,自然在前,其火焰炽,狱卒瞋怒驰迫罪人,手执铁斗,使量火聚。彼量火时,烧其手足,遍诸身体,苦毒热痛,呻吟号哭,余罪未毕,故使不死。
“久受苦已,乃出量火地狱,慞惶驰走,自求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到灰河地狱。灰河地狱纵广五百由旬,深五百由旬,灰汤涌沸,恶气熢[火+孛],回波相搏,声响可畏,从底至上,铁刺纵广锋长八寸。其河岸边生长刀剑,其边皆有狱卒豺狼;又其岸上有剑树林,枝叶华实皆是刀剑,锋刃八寸。罪人入河,随波上下,回覆沉没,铁刺刺身,内外通彻,皮肉烂坏,脓血流出,苦痛万端,悲号酸毒,余罪未毕,故使不死。
“久受苦已,乃出灰河地狱,至彼岸上,岸上利剑割刺身体,手足伤坏。尔时,狱卒问罪人言:‘汝等来此,欲何所求?’罪人报言:‘我等饥饿!’狱卒即捉罪人扑热铁上,舒展身体,以铁钩擗口,洋铜灌之,烧其唇舌,从咽至腹,通彻下过,无不焦烂。复有豺狼,牙齿长利,来啮罪人,生食其肉。于是,罪人为灰河所煮,利刺所刺,洋铜灌口,豺狼所食已,即便奔驰走上剑树。上剑树时,剑刃下向;下剑树时,剑刃上向;手攀手绝,足蹈足绝。剑刃刺身,中外通彻,皮肉堕落,脓血流出,遂有白骨筋脉相连。时,剑树上有铁嘴鸟,啄头骨坏,唼食其脑,苦毒辛酸,号咷悲叫,余罪未毕,故使不死。还复来入灰河狱中,随波上下,回覆沉没,铁刺刺身,内外通彻,皮肉烂坏,脓血流出,唯有白骨浮漂于外;冷风来吹,肌肉还复,寻便起立,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铁丸地狱。铁丸地狱纵广五百由旬,罪人入已,有热铁丸自然在前,狱鬼驱捉,手足烂坏,举身火燃,苦痛悲号,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
“久受苦已,乃至出铁丸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釿斧地狱。釿斧地狱纵广五百由旬,彼入狱已,狱卒瞋怒,捉此罪人扑热铁上,以热铁釿斧破其手足、耳鼻、身体,苦毒辛酸,悲号叫唤,余罪未尽,犹复不死。
“久受罪已,出釿斧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至豺狼地狱。豺狼地狱纵广五百由旬,罪人入已,有群豺狼竞来摣掣,[齒+齊]啮拖抴,肉堕伤骨,脓血流出,苦痛万端,悲号酸毒,余罪未毕,故使不死。
“久受苦已,乃出豺狼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剑树地狱。剑树地狱纵广五百由旬,罪人入彼剑树林中,有大暴风起吹,剑树叶堕其身上,著手手绝,著足足绝,身体头面无不伤坏。有铁鸟立其头上,啄其两目,苦痛万端,悲号酸毒,余罪未毕,故使不死。
“久受苦已,乃出剑树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至寒冰地狱。寒冰地狱纵广五百由旬,罪人入已,有大寒风来吹其身,举体冻瘃,皮肉堕落,苦毒辛酸,悲号叫唤,然后命终。”
佛告比丘:“黑绳大地狱有十六小地狱,周匝围绕,各各纵广五百由旬,从黑绳地狱至寒冰地狱。何故名为黑绳地狱?其诸狱卒捉彼罪人扑热铁上,舒展其身,以热铁绳絣之使直,以热铁斧逐绳道斫,斫彼罪人,作百千段。犹如工匠以绳絣木,利斧随斫,作百千段;治彼罪人,亦复如是。苦毒辛酸,不可称计,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名为黑绳地狱。
“复次,黑绳地狱狱卒捉彼罪人扑热铁上,舒展其身,以铁绳絣,以锯锯之。犹如工匠以绳絣木,以锯锯之;治彼罪人,亦复如是。苦痛辛酸,不可称计,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黑绳地狱。
“复次,黑绳地狱捉彼罪人扑热铁上,舒展其身,以热铁绳置其身上,烧皮彻肉,焦骨沸髓,苦毒辛酸,痛不可计,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黑绳地狱。
“复次,黑绳地狱狱卒悬热铁绳交横无数,驱迫罪人,使行绳间,恶风暴起,吹诸铁绳,历落其身,烧皮彻肉,焦骨沸髓,苦毒万端,不可称计,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黑绳。
“复次,黑绳狱卒以热铁绳衣驱罪人被之,烧皮彻肉,焦骨沸髓,苦毒万端,不可称计,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黑绳。其彼罪人久受苦已,乃出黑绳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黑沙地狱乃至寒冰地狱,然后命终,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堆压大地狱有十六小地狱,周匝围绕,各各纵广五百由旬。何故名为堆压地狱?其地狱中有大石山,两两相对,罪人入中,山自然合,堆压其身,骨肉糜碎,山还故处。犹如以木掷木,弹却还离;治彼罪人,亦复如是。苦毒万端,不可称计,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曰堆压地狱。
“复次,堆压地狱有大铁象,举身火燃,哮呼而来,蹴蹋罪人,宛转其上,身体糜碎,脓血流出,苦毒辛酸,号咷悲叫,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堆压。
“复次,堆压地狱其中狱卒捉诸罪人置于磨石中,以磨磨之,骨肉糜碎,脓血流出,苦毒辛酸,不可称计,其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堆压。
“复次,堆压狱卒捉彼罪人卧大石上,以大石压,骨肉糜碎,脓血流出,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堆压。
“复次,堆压狱卒取彼罪人卧铁臼中,以铁杵捣,从足至头,皮肉糜碎,脓血流出,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堆压。其彼罪人久受苦已,乃出堆压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至黑沙地狱乃至寒冰地狱,然后命终,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叫唤大地狱有十六小地狱,周匝围绕,各各纵广五百由旬。何故名为叫唤地狱?其诸狱卒捉彼罪人掷大镬中,热汤涌沸,煮彼罪人,号咷叫唤,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叫唤地狱。
“复次,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掷大铁瓮中,热汤涌沸而煮罪人,号咷叫唤,苦切辛酸,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叫唤。
“复次,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置大铁鍑中,热汤涌沸,煮彼罪人,号咷叫唤,苦痛辛酸,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叫唤。
“复次,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掷小鍑中,热汤涌沸,煮彼罪人,号咷叫唤,苦痛辛酸,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叫唤地狱。
“复次,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掷大鏊上,反覆煎熬,号咷叫唤,苦痛辛酸,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叫唤。久受苦已,乃出叫唤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黑沙地狱乃至寒冰地狱,尔乃至终。”
佛告比丘:“大叫唤地狱有十六小狱,周匝围绕。何故名为大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著大铁釜中,热汤涌沸而煮罪人,号咷叫唤,大叫唤,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大叫唤地狱。
“复次,大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掷大铁瓮中,热汤涌沸而煮罪人,号咷叫唤,大叫唤,苦切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大叫唤地狱。
“复次,大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置铁镬中,热汤涌沸,煮彼罪人,号咷叫唤,苦毒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大叫唤地狱。
“复次,大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掷小鍑中,热汤涌沸,煮彼罪人,号咷叫唤,大叫唤,苦痛辛酸,万毒并至,故名大叫唤。
“复次,大叫唤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掷大鏊上,反覆煎熬,号咷叫唤,大叫唤,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故名大叫唤。久受苦已,乃出大叫唤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黑沙地狱乃至寒冰地狱,尔乃命终。”
佛告比丘:“烧炙大地狱有十六小狱,周匝围绕。何故名为烧炙大地狱?尔时,狱卒将诸罪人置铁城中,其城火燃,内外俱赤,烧炙罪人,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烧炙地狱。
“复次,烧炙地狱其诸狱卒将彼罪人入铁室内,其室火燃,内外俱赤,烧炙罪人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烧炙地狱。
“复次,烧炙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著铁楼上,其楼火燃,内外俱赤,烧炙罪人,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烧炙地狱。
“复次,烧炙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掷著大铁釜中,其釜火燃,内外俱赤,烧炙罪人,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烧炙地狱。
“复次,烧炙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掷大鏊上,其鏊火燃,中外俱赤,烧炙罪人,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久受苦已,乃出烧炙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罪所牵,不觉忽至黑沙地狱乃至寒冰地狱,然后命终,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大烧炙地狱有十六小狱,周匝围绕,各各纵广五百由旬。云何名大烧炙地狱?其诸狱卒将诸罪人置铁城中,其城火燃,内外俱赤,烧炙罪人,重大烧炙,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大烧炙地狱。
“复次,大烧炙地狱其诸狱卒将诸罪人入铁室中,其室火燃,内外俱赤,烧炙罪人,重大烧炙,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大烧炙地狱。
“复次,大烧炙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著铁楼上,其楼火燃,内外俱赤,烧炙罪人,重大烧炙,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曰大烧炙地狱。
“复次,大烧炙地狱其诸狱卒取彼罪人著大铁釜中,其釜火燃,内外俱赤,烧炙罪人,重大烧炙,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大烧炙地狱。
“复次,大烧炙地狱中自然有大火坑,火焰炽盛,其坑两岸有大火山,其诸狱卒捉彼罪人贯铁叉上,竖著火中,烧炙其身,重大烧炙,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久受苦已,然后乃出大烧炙地狱,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至黑沙地狱乃至寒冰地狱,尔乃命终,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无间大地狱有十六小狱,周匝围绕,各各纵广五百由旬。云何名无间地狱?其诸狱卒捉彼罪人剥其皮,从足至顶,即以其皮缠罪人身,著火车轮,疾驾火车,辗热铁地,周行往返,身体碎烂,皮肉堕落,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无间地狱。
“复次,无间大地狱有大铁城,其城四面有大火起,东焰至西,西焰至东,南焰至北,北焰至南,上焰至下,下焰至上;焰炽回遑,无间空处,罪人在中,东西驰走,烧炙其身,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无间地狱。
“复次,无间大地狱中有铁城,火起洞燃,罪人在中,火焰燎身,皮肉焦烂,苦痛幸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无间地狱。
“复次,大无间地狱罪人在中,久乃门开,其诸罪人奔走往趣。彼当走时,身诸肢节,皆火焰出。犹如力士执大草炬逆风而走,其焰炽然;罪人走时,亦复如是。走欲至门,门自然闭,罪人[足+唐]跌,伏热铁地,烧炙其身,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无间地狱。
“复次,无间地狱其中罪人,举目所见,但见恶色;耳有所闻,但闻恶声;鼻有所闻,但闻臭恶;身有所触,但触苦痛;意有所念,但念恶法。又其罪人弹指之顷,无不苦时,故名无间地狱。其中众生久受苦已,从无间出,慞惶驰走,求自救护,宿对所牵,不觉忽到黑沙地狱乃至寒冰地狱,尔乃命终,亦复如是。”
尔时,世尊即说颂曰:
“身为不善业,口意亦不善,
斯堕想地狱,怖惧衣毛竖。
恶意向父母,佛及诸声闻,
则堕黑绳狱,苦痛不可称。
但造三恶业,不修三善行,
堕堆压地狱,苦痛不可称。
瞋恚怀毒害,杀生血污手,
造诸杂惡行,堕叫唤地狱。
常习众邪见,为爱网所覆,
造此卑陋行,堕大叫唤狱。
常为烧炙行,烧炙诸众生,
堕烧炙地狱,长夜受烧炙。
舍于善果业,善果清净道,
为众弊恶行,堕大烧炙狱。
为极重罪行,必生恶趣业,
堕无间地狱,受罪不可称。
想及黑绳狱,堆压二叫唤,
烧炙、大烧炙,无间为第八。
此八大地狱,洞燃火光色,
斯由宿恶殃,小狱有十六。”
佛告比丘:“彼二大金刚山间有大风起,名为增佉。若使此风来至此四天下及八千天下者,吹此大地及诸名山须弥山王,去地十里,或至百里,飞扬空中,皆悉糜碎。譬如壮士,手把轻糠散于空中;彼大风下,若使来者,吹此天下,亦复如是。由有二大金刚山遮止此风,故使不来。比丘,当知此金刚山多所饶益,亦是众生行报所致。
“又彼二山间风,焰炽猛热,若使彼风来至此四天下者,其中众生、山河、江海、草木、丛林皆当焦枯。犹如盛夏断生濡草,置于日中,寻时萎枯;彼风如是,若使来至此世界,热气烧炙,亦复如是。由此二金刚山遮止此风,故使不来。比丘,当知此金刚山多所饶益,亦是众生行报所致。
“又彼二山间风,臭处不净,腥秽酷烈,若使来至此天下者,熏此众生皆当失目。由此二大金刚山遮止此风,故使不来。比丘,当知此金刚山多所饶益,亦是众生行报所致。
“又彼二山中间复有十地狱:一名、厚云,二名、无云,三名、呵呵,四名、奈何,五名、羊鸣,六名、须乾提,七名、优钵罗,八名、拘物头,九名、分陀利,十名、钵头摩。云何厚云地狱?其狱罪人自然生身,譬如厚云,故名厚云。云何名曰无云?其彼狱中受罪众生,自然生身,犹如段肉,故名无云。云何名呵呵?其地狱中受罪众生,苦痛切身,皆称呵呵,故名呵呵。云何名奈何?其地狱中受罪众生,苦痛酸切,无所归依,皆称奈何,故名奈何。云何名羊鸣?其地狱中受罪众生,苦痛切身,欲举声语,舌不能转,直如羊鸣,故名羊鸣。云何名须乾提?其地狱中举狱皆黑,如须乾提华色,故名须乾提。云何名优钵罗?其地狱中举狱皆青,如优钵罗华,故名优钵罗。云何名拘物头?其地狱中举狱皆红,如拘物头华色,故名拘物头。云何名分陀利?其地狱中举狱皆白,如分陀利华色,故名分陀利。云何名钵头摩?其地狱中举狱皆赤,如钵头摩华色,故名钵头摩。”
佛告比丘:“喻如有篅受六十四斛,满中胡麻,有人百岁持一麻去,如是至尽,厚云地狱受罪未竟。如二十厚云地狱寿与一无云地狱寿等,如二十无云地狱寿与一呵呵地狱寿等,如二十呵呵地狱寿与一奈何地狱寿等,如二十奈何地狱寿与一羊鸣地狱寿等,如二十羊鸣地狱寿与一须乾提地狱寿等,如二十须乾提地狱寿与一优钵罗地狱寿等,如二十优钵罗地狱寿与一拘物头地狱寿等,如二十拘物头地狱寿与一分陀利地狱寿等,如二十分陀利地狱寿与一钵头摩地狱寿等;如二十钵头摩地狱寿,名一中劫;如二十中劫,名一大劫。钵头摩地狱中火焰热炽盛,罪人去火一百由旬,火已烧炙;去六十由旬,两耳已聋,无所闻知;去五十由旬,两目已盲,无所复见。瞿波梨比丘已怀恶心,谤舍利弗、目揵连,身坏命终,堕此钵头摩地狱中。”
尔时,梵王说此偈言:
“夫士之生,斧在口中,
所以斩身,由其恶言。
应毁者誉,应誉者毁,
口为恶业,身受其罪。
技术取财,其过薄少,
毁谤贤圣,其罪甚重。
百千无云寿,四十一云寿,
谤圣受斯殃,由心口为恶。”
佛告比丘:“彼梵天说如是偈,为真正言,佛所印可。所以者何?我今如来、至真、等正觉亦说此义:
“夫士之生,斧在口中,
所以斩身,由其恶言。
应毁者誉,应誉者毁,
口为恶业,身受其罪。
技术取财,其过薄少,
毁谤贤圣,其罪甚重。
百千无云寿,四十一云寿,
谤圣受斯殃,由心口为恶。”
佛告比丘:“阎浮提南大金刚山内,有阎罗王宫,王所治处纵广六千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然彼阎罗王昼夜三时,有大铜镬自然在前。若镬出宫内,王见畏怖,舍出宫外;若镬出宫外,王见畏怖,舍入宫内。有大狱卒,捉阎罗王卧热铁上,以铁钩擗口使开,洋铜灌之,烧其唇舌,从咽至腹,通彻下过,无不焦烂;受罪讫已,复与诸婇女共相娱乐;彼诸大臣受福者,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有三使者,云何为三?一者、老,二者、病,三者、死。有众生身行恶,口言恶,心念恶,身坏命终,堕地狱中。狱卒将此罪人诣阎罗王所,到已白言:‘此是天使所召也,惟愿大王善问其辞!’王问罪人言:‘汝不见初使耶?’罪人报言:‘我不见也。’王复告曰:‘汝在人中时,颇见老人头白齿落,目视蒙蒙,皮缓肌皱,偻脊柱杖,呻吟而行,身体战掉,气力衰微。见此人不?’罪人言:‘见。’王复告曰:‘汝何不自念,我亦如是?’彼人报言:‘我时放逸,不自觉知。’王复语言:‘汝自放逸,不能修身、口、意,改恶从善,今当令汝知放逸苦。’王又告言:‘今汝受罪,非父母过,非兄弟过,亦非天帝,亦非先祖,亦非知识、僮仆、使人,亦非沙门、婆罗门过。汝自有恶,汝今自受。’
“时,阎罗王以第一天使问罪人已,复以第二天使问罪人言:‘云何汝不见第二天使耶?’对曰:‘不见。’王又问言:‘汝本为人时,颇见人疾病困笃,卧著床褥,屎尿臭处,身卧其上,不能起居,饮食须人,百节酸疼,流泪呻吟,不能言语。汝见是不?’答曰:‘见。’王又报言:‘汝何不自念,如此病苦,我亦当尔?’罪人报言:‘我时放逸,不自觉知。’王又语言:‘汝自放逸,不能修身、口、意,改恶从善,今当令汝知放逸苦。’王又告言:‘今汝受罪,非父母过,非兄弟过,亦非天帝过,亦非先祖,亦非知识、僮仆、使人,亦非沙门、婆罗门过。汝自为恶,汝今自受。’
“时,阎罗王以第二天使问罪人已,复以第三天使问罪人言:‘云何汝不见第三天使耶?’答言:‘不见。’王又问言:‘汝本为人时,颇见人死,身坏命终,诸根永灭,身体挺直,犹如枯木,捐弃冢间,鸟兽所食,或衣棺椁,或以火烧。汝见是不?’罪人报曰:‘实见。’王又报言:‘汝何不自念,我亦当死,与彼无异?’罪人报言:‘我时放逸,不自觉知。’王复语言:‘汝自放逸,不能修身、口、意,改恶从善,今当令汝知放逸苦。’王又告言:‘汝今受罪,非父母过,非兄弟过,亦非天帝,亦非先祖,亦非知识、僮仆、使人,亦非沙门、婆罗门过。汝自为恶,汝今自受。’时,阎罗王以三天使具诘问已,即付狱卒。时彼狱卒即将罪人诣大地狱,其大地狱纵广百由旬,下深百由旬。’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四方有四门,巷陌皆相当,
以铁为狱墙,上覆铁罗网。
以铁为下地,自燃火焰出,
纵广百由旬,安住不倾动。
黑焰熢[火+孛]起,赫烈难可睹,
小狱有十六,火炽由行恶。”
佛告比丘:“时,阎罗王自生念言:‘世间众生迷惑无识,身为恶行,口、意为恶,其后命终,少有不受此苦。世间众生若能改恶,修身、口、意,为善行者,命终受乐,如彼天神。我若命终生人中者,若遇如来,当于正法中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以清净信修净梵行:所作已办,断除生死,于现法中自身作证,不受后有。’”
尔时,世尊以偈颂曰:
“虽见天使者,而犹为放逸,
其人常怀忧,生于卑贱处。
若有智慧人,见于天使者,
亲近贤圣法,而不为放逸。
见受生恐畏,由生老病死,
无受则解脱,生老病死尽。
彼得安隐处,现在得无为,
已渡诸忧畏,决定般涅槃。”
龙鸟品第五
佛告比丘:“有四种龙。何等为四?一者、卵生,二者、胎生,三者、湿生,四者、化生,是为四种。有四种金翅鸟。何等为四?一者、卵生,二者、胎生,三者、湿生,四者、化生,是为四种。
“大海水底有裟竭龙王宫,纵广八万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严饰,皆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须弥山王与佉陀罗山,二山中间有难陀、跋难陀二龙王宫,各各纵广六千由旬,宮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
“大海北岸有一大树,名究罗睒摩罗,龙王、金翅鸟共有此树。其树下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此大树东有卵生龙王宫、卵生金翅鸟宫,其宫各各纵广六千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其究罗睒摩罗树南有胎生龙王宫、胎生金翅鸟宫,其宫各各纵广六千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究罗睒摩罗树西有湿生龙宫、湿生金翅鸟宫,其宫各各纵广六千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究罗睒摩罗树北有化生龙王宫、化生金翅鸟宫,其宫各各纵广六千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
“若卵生金翅鸟欲搏食龙时,从究罗睒摩罗树东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二百由旬,取卵生龙食之,随意自在,而不能取胎生、湿生、化生诸龙。
“若胎生金翅鸟欲搏食卵生龙时,从树东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二百由旬,取卵生龙食之,自在随意。若胎生金翅鸟欲食胎生龙时,从树南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四百由旬,取胎生龙食之,随意自在,而不能取湿生、化生诸龙食也。
“湿生金翅鸟欲食卵生龙时,从树东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二百由旬,取卵生龙食之,自在随意。湿生金翅鸟欲食胎生龙时,于树南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四百由旬,取胎生龙食之,自在随意。湿生金翅鸟欲食湿生龙时,于树西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八百由旬,取湿生龙食之,自在随意,而不能取化生龙食。
“化生金翅鸟欲食卵生龙时,从树东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二百由旬,取卵生龙食之,自在随意。化生金翅鸟欲食胎生龙时,从树南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四百由旬,取胎生龙食之,随意自在。化生金翅鸟欲食湿生龙时,从树西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八百由旬,取湿生龙食之。化生金翅鸟欲食化生龙时,从树北枝飞下,以翅搏大海水,海水两披千六百由旬,取化生龙食之,随意自在。是为金翅鸟所食诸龙。
“复有大龙,金翅鸟所不能食。何者是?娑竭龙王、难陀龙王、跋难陀龙王、伊那婆罗龙王、提头赖吒龙王、善见龙王、阿卢龙王、伽拘罗龙王、伽毗罗龙王、阿波罗龙王、伽[少/兔]龙王、瞿伽[少/兔]龙王、阿耨达龙王、善住龙王、优睒伽波头龙王、得叉伽龙王,此诸大龙王皆不为金翅鸟之所搏食;其有诸龙在近彼住者,亦不为金翅鸟之所搏食。”
佛告比丘:“若有众生奉持龙戒,心意向龙,具龙法者,即生龙中。若有众生奉持金翅鸟戒,心向金翅鸟,具其法者,便生金翅鸟中。或有众生持兔枭戒者,心向兔枭,具其法者,堕兔枭中。若有众生奉持狗戒,或持牛戒,或持鹿戒,或持瘂戒,或持摩尼婆陀戒,或持火戒,或持月戒,或持日戒,或持水戒,或持供养火戒,或持苦行秽污法,彼作是念:‘我持瘂法、摩尼婆陀法、火法、日月法、水法、供养火法、诸苦行法,我持此功德,欲以生天。’此是邪见。”
佛言:“我说邪见人必趣二处:若生地狱,有堕畜生。或有沙门、婆罗门有如是论、如是见:‘我、世间有常,此实余虚;我及世间无常,此实余虚;我及世间有常无常,此实余虚;我及世间非有常非无常,此实余虚。我、世间有边,此实余虚;我、世间无边,此实余虚;我、世间有边无边,此实余虚;我、世间非有边非无边,此实余虚。是命是身,此实余虚;是命异身异,此实余虚;非有命非无命,此实余虚;无命无身,此实余虚。’或有人言:‘有如是他死,此实余虚。’有言:‘无如是他死,此实余虚。’或言:‘有如是无如是他死,此实余虚。’又言:‘非有非无如是他死,此实余虚。’
“彼沙门、婆罗门若作如是论、如是见者,言世是常,此实余虚者,彼于行有我见、命见、身见、世间见,是故彼作是言:‘我、世间有常。’彼言无常者,于行有我见、命见、身见、世间见,是故彼言:‘我、世间无常。’彼言有常无常者,彼于行有我见、命见、身见、世间见,故言:‘世间有常无常。’彼言非有常非无常者,于行有我见、命见、身见、世间见,故言:‘我、世间非有常非无常。’
“彼言我、世间有边者,于行有我见、命见、身见、世间见,故言:‘命有边,身有边,世间有边。’从初受胎至于冢间,所有四大身如是展转,极至七生,身、命行尽,我入清净聚,是故彼言:‘我有边。’彼言我、世间无边者,于行有我见、命见、身见、世间见,言:‘命无边,身无边,世间无边。’从初受胎至于冢间,所有四大身如是展转,极至七生,身、命行尽,我入清净聚,是故言:‘我世间无边。’彼作是言:‘此世间有边无边。’彼于行有我见、命见、身见、世间见,命有边无边,从初受胎至于冢间,所有四大身如是展转,极至七生,身、命行尽,我入清净聚,是故言:‘我有边无边。’彼作是言:‘我、世间非有边非无边。’于行有我见、命见、身见、世间见,命身非有边非无边,从初受胎至于冢间,所有四大身如是展转,极至七生,身、命行尽,我入清净聚,是故言:‘我非有边非无边。’
“彼言是命是身者,于此身有命见,于余身有命见,是故言:‘是命是身。’言命异身异者,于此身有命见,于余身无命见,是故言:‘命异身异。’彼言身命非有非无者,于此身无命见,于余身有命见,是故言:‘非有非无。’彼言无身命者,此身无命见,余身无命见,是故言:‘无命无身。’彼言有如是他死者,其人见今有身命,后更有身、命游行,是故言:‘有如是他死。’无如是他死者,彼言今世有命,后世无命,是故言:‘无如是他死。’有如是他死无如是他死者,彼言今世命断灭,后世命游行,是故言:‘有如是他命无如是他命。’非有非无如是他死者,彼言今身、命断灭,后身、命断灭,是故言:‘非有非无如是他死。’”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言:‘乃往过去有王名镜面,时,集生盲人聚在一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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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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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0-9 19:4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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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告之曰:‘汝等生盲!宁识象不?’对曰:‘大王,我不识、不知。’王复告言:‘汝等欲知象形类不?’对曰:‘欲知。’时,王即敕侍者,使将象来,令众盲子手自扪摸。中有摸象得鼻者,王言此是象。或有摸象得其牙者,或有摸象得其耳者,或有摸象得其头者,或有摸象得其背者,或有摸象得其腹者,或有摸象得其髀者,或有摸象得其膊者,或有摸象得其迹者,或有摸象得其尾者,王皆语言:‘此是象也。’
“时,镜面王即却彼象,问盲子言:‘象何等类?’其诸盲子,得象鼻者,言象如曲辕;得象牙者,言象如杵;得象耳者,言象如箕;得象头者,言象如鼎;得象背者,言象如丘阜;得象腹者,言象如壁;得象髀者,言象如树;得象膊者,言象如柱;得象迹者,言象如臼;得象尾者,言象如絙。各各共诤,互相是非,此言如是,彼言不尔,云云不已,遂至斗诤。时,王见此,欢喜大笑。
“尔时,镜面王即说颂曰:
“‘诸盲人群集,于此竞诤讼,
象身本一体,异相生是非。’”
佛告比丘:‘诸外道异学亦复如是,不知苦谛,不知集谛、尽谛、道谛,各生异见,互相是非,谓己为是,便起诤讼。若有沙门、婆罗门能如实知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出要谛,彼自思惟,相共和合,同一受,同一师,同一水乳,炽然佛法,安乐久住。”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若人不知苦,不知苦所起,
亦复不知苦,所可灭尽处,
亦复不能知,灭于苦集道。
失于心解脱,慧解脱亦失,
不能究苦本,生老病死源。
若能谛知苦,知苦所起因,
亦能知彼苦,所可灭尽处。
又能善分别,灭苦集圣道,
则得心解脱,慧解脱亦然。
斯人能究竟,苦阴之根本,
尽生老病死,受有之根原。
“诸比丘,是故汝等当勤方便思惟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出要谛。”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二十 阿须伦品第六
佛告比丘:‘须弥山北大海水底有罗呵阿须伦城,纵广八万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城高三千由旬,广二千由旬。其城门高一千由旬,广千由旬,金城银门,银城金门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阿须伦王所治小城,当大城中,名轮输摩跋吒,纵广六万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城高三千由旬,广二千由旬。其城门高二千由旬,广千由旬,金城银门,银城金门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
“于其城内别立议堂,名曰七尸利沙,堂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议堂下基纯以砗磲,其柱梁纯以七宝。其堂中柱围千由旬,高万由旬。当此柱下有正法座,纵广七百由旬,雕文刻镂,七宝所成。堂有四户,周匝栏楯,阶亭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乃至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议堂北有阿须伦宫殿,纵广万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其议堂东有一园林,名曰娑罗,纵广万由旬,园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其议堂南有一园林,名曰极妙,纵广万由旬,如娑罗园。其议堂西有一园林,名曰睒摩,纵广万由旬,亦如娑罗园林。其议堂北有一园林,名曰乐林,纵广万由旬,亦如娑罗园林。
“娑罗、极妙二园中间生昼度树,下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树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又其睒摩、乐林二园中间跋难陀池,其水清凉,无有垢秽,宝堑七重,周匝砌厕,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于其池中生四种华,华叶纵广一由旬,香气流布亦一由旬;根如车毂,其汁流出,色白如乳,味甘如蜜,无数众鸟相和而鸣。又其池边有七重阶亭,门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
“其阿须伦王臣下宫殿,有纵广万由旬者,有九千、八千,极小宫殿至千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小阿须伦宫殿有纵广千由旬、九百、八百,极小宫殿至百由旬,皆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
“其议堂北有七宝阶道入于宫中,复有阶道趣娑罗园,复有阶道趣极妙园,复有阶道趣睒摩园,复有阶道趣乐林园,复有阶道趣昼度树,复有阶道趣跋难陀池,复有阶道趣大臣宫殿,复有阶道趣小阿须伦宫殿。若阿须伦王欲诣娑罗园游观时,即念毗摩质多阿须伦王;毗摩质多阿须伦王复自念言:‘罗呵阿须伦王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无数大众侍从围绕,诣罗呵阿须伦王前,于一面立。时,阿须伦王复念波罗呵阿须伦王;波罗呵阿须伦王复自念言:‘今王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无数大众侍从围绕,诣罗呵王前,于一面立。时,阿须伦王复念睒摩罗阿须伦王;睒摩罗阿须伦王复自念言:‘今王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无数大众侍从围绕,诣罗呵王前,于一面立。时,王复念大臣阿须伦;大臣阿须伦复自念言:‘今王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无数大众侍从围绕,诣罗呵王前,于一面立。时,王复念小阿须伦;小阿须伦复自念言:‘今王念我。’即自庄严,与诸大众诣罗呵王前,于一面立。
“时,罗呵王身著宝衣,驾乘宝车,与无数大众前后围绕,诣娑罗林中,有自然风,吹门自开;有自然风,吹地令净;有自然风,吹华散地,华至于膝。时,罗呵王入此园已,共相娱乐,一日、二日乃至七日,娱乐讫已,便还本宫。其后游观极妙园林、睒摩园林、乐园林,亦复如是。时,罗呵王常有五大阿须伦侍卫左右:一名、提持,二名、雄力,三名、武夷,四名、头首,五名、摧伏;此五大阿须伦常侍卫左右。其罗呵王宫殿在大海水下,海水在上,四风所持:一名、住风,二名、持风,三名、不动,四名、坚固;持大海水,悬处虚空,犹如浮云,去阿须伦宫一万由旬,终不堕落。阿须伦王福报、功德、威神如是。”
四天王品第七
佛告比丘:“须弥山王东千由旬提头赖吒天王城,名贤上,纵广六千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须弥山南千由旬有毗楼勒天王城,名善见,纵广六千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须弥山西千由旬有毗楼婆叉天王城,名周罗善见,纵广六千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须弥山北千由旬有毗沙门天王,王有三城:一名、可畏,二名、天敬,三名、众归,各各纵广六千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
“众归城北有园林,名伽毗延头,纵广四千由旬,围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园城中间有池名那邻尼,纵广四十由旬,其水清澄,无有垢秽,以七宝堑厕砌其边,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中生莲华,青、黄、赤、白、杂色,光照半由旬,其香芬薰闻半由旬。又其华根大如车毂,其汁流出,色白如乳,味甘如蜜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
“除日月宫殿,诸四天王宮殿纵广四十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诸宫殿有四十由旬、二十由旬,极小纵广五由旬。从众归城有宝阶道至贤上城,复有阶道至善见城,复有阶道至周罗善见城,复有阶道至可畏城、天敬城,复有阶道至伽毗延头园,复有阶道至那邻尼池,复有阶道至四天王大臣宫殿。
“若毗沙门天王欲诣伽毗延头园游观时,即念提头赖天王;提头赖天王复自念言:‘今毗沙门天王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与无数乾沓和神前后围绕,诣毗沙门天王前,于一面立。时,毗沙门王复念毗楼勒天王;毗楼勒天王复自念言:‘今毗沙门王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与无数究槃荼神前后围绕,诣毗沙门天王前,于一面立。毗沙门王复念毗楼婆叉;毗楼婆叉复自念言:‘今毗沙门王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无数龙神前后围绕,诣毗沙门王前,于一面立。毗沙门王复念四天王大臣;四天王大臣复自念言:‘今毗沙门王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无数诸天前后导从,诣毗沙门天王前,于一面立。
“时,毗沙门天王即自庄严,著宝饰衣,驾乘宝车,与无数百千天神诣伽毗延头园,有自然风,吹门自开;有自然风,吹地令净;有自然风,吹华散地,华至于膝。时,王在园共相娱乐,一日、二日乃至七日,游观讫已,还归本宫。毗沙门王常有五大鬼神侍卫左右:一名、般阇楼,二名、檀陀罗,三名、醯摩跋陀,四名、提偈罗,五名、修逸路摩,此五鬼神常随侍卫。毗沙门王福报、功德、威神如是。”
忉利天品第八
佛告比丘:“须弥山王顶上有三十三天城,纵广八万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城高百由旬,上广六十由旬。城门高六十由旬,广三十由旬。相去五百由旬有一门,其一一门有五百鬼神守侍卫护三十三天,金城银门,银城金门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其大城内复有小城,纵广六万由旬;其城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城高百由旬,广六十由旬。城门相去五百由旬,高六十由旬,广三十由旬,一一城门有五百鬼神侍卫门侧,守护三十三天,金城银门,银城金门;水精城琉璃门,琉璃城水精门;赤珠城玛瑙门,玛瑙城赤珠门;砗磲城众宝门。
“其栏楯者,金栏银桄,银栏金桄;水精栏琉璃桄,琉璃栏水精桄;赤珠栏玛瑙桄,玛瑙栏赤珠桄;砗磲栏众宝桄。其栏楯上有宝罗网,其金罗网下悬银铃,其银罗网下悬金铃;琉璃罗网悬水精铃,水精罗网悬琉璃铃;赤珠罗网悬玛瑙铃,玛瑙罗网悬赤珠铃;砗磲罗网悬众宝铃。其金树者,金根、金枝、银叶华实;其银树者,银根、银枝、金叶华实;其水精树,水精根枝、琉璃华叶;其琉璃树,琉璃根枝、水精华叶;其赤珠树,赤珠根枝、玛瑙华叶;玛瑙树者,玛瑙根枝、赤珠华叶;砗磲树者,砗磲根枝、众宝华叶。
“其七重城,城有四门,门有栏楯。七重城上皆有楼阁台观周匝围绕,有园林浴池,生众宝华,杂色参间,宝树行列,华果繁茂,香风四起,悦可人心;鳬雁、鸳鸯、异类奇鸟,无数千种,相和而鸣。其小城外中间有伊罗龙宫,纵广六千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
“其善见城内有善法堂,纵广百由旬,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其堂下基纯以真金,上覆琉璃。其堂中柱围十由旬,高百由旬。其堂柱下敷天帝御座,纵广一由旬,杂色间厕,以七宝成。其座柔软,软若天衣,夹座两边左右十六座。堂有四门,周匝栏楯,以七宝成。其堂阶道纵广五百由旬,门郭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
“善见堂北有帝释宫殿,纵广千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悲鸣,亦复如是。善见堂东有园林,名曰粗涩,纵广千由旬,园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粗涩园中有二石垛,天金校饰:一名、贤,二名、善贤,纵广各五十由旬,其石柔软,软若天衣。
“善见堂南有园林,名曰画乐,纵广千由旬,园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园内有二石垛,七宝所成:一名、画,二名、善画,各纵广五十由旬,其垛柔软,软若天衣。
“善见堂西有园林,名杂,纵广千由旬,园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七宝所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园中有二石垛:一名、善见,二名、顺善见,天金校饰,七宝所成,各纵广五十由旬,其垛柔软,软若天衣。
“善见堂北有园林,名曰大喜,纵广千由旬,园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园中有二石垛:一名、喜,二名、大喜,砗磲校饰,纵广五十由旬,其垛柔软,软若天衣。
“其粗涩园、画乐园中间有难陀池,纵广百由旬,其水清澄,无有垢秽,七重宝堑周匝砌厕,栏楯七重、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其池四面有四梯陛,周匝栏楯间以七宝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又其池中生四种华,青、黄、赤、白、红缥杂色间厕,其一华叶荫一由旬,香气芬薰闻一由旬,根如车毂,其汁流出,色白如乳,味甘如蜜,其池四面复有园林。其杂园林、大喜园林二园中间有树名昼度,围七由旬,高百由旬,枝叶四布五十由旬,树外空亭纵广五百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
“其余忉利天宫殿纵广千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其诸宫殿有纵广九百、八百,极小百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诸小天宫纵广百由旬,有九十、八十,极小至十二由旬,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周匝围绕,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亦复如是。
“善见堂北有二阶道至帝释宫殿,善见堂东有二阶道至粗涩园,复有阶道至画乐园观,复有阶道至杂园中,复有阶道至大喜园,复有阶道至大喜池,复有阶道至昼度树,复有阶道至三十三天宫,复有阶道至诸天宫,复有阶道至伊罗钵龙王宫。
“若天帝释欲至粗涩园中游观时,即念三十三天臣;三十三天臣即自念言:‘今帝释念我。’即自庄严,驾乘宝车,与无数众前后围绕,至帝释前,于一面立。帝释复念其余诸天;诸天念言:‘今帝释念我。’即自庄严,与诸天众相随,至帝释前,于一面立。帝释复念伊罗钵龙王;伊罗钵龙王复自念言:‘今帝释念我。’龙王即自变身出三十三头,一一头有六牙,一一牙有七浴池,一一浴池有七大莲华,一一莲华有一百叶,一一华叶有七玉女,鼓乐弦歌,抃舞其上。时,彼龙王作此化已,诣帝释前,于一面立。时,释提桓因著众宝饰,璎珞其身,坐伊罗钵龙王第一顶上,其次两边各有十六天王,在龙顶上次第而坐。
“时,天帝释与无数诸天眷属围绕,诣粗涩园,有自然风,吹门自开;有自然风,吹地令净;有自然风,吹华散地,众华积聚,华至于膝。时,天帝释于贤、善贤二石垛上随意而坐,三十三王各次第坐。复有诸天不得侍从见彼园观,不得入园五欲娱乐。所以者何?斯由本行功德不同。复有诸天得见园林而不得入,不得五欲共相娱乐。所以者何?斯由本行功德不同。复有诸天得见、得入,不得五欲共相娱乐。所以者何?斯由本行功德不同。复有诸天得入、得见,五欲娱乐。所以者何?斯由本行功德同故。
“游戏园中,五欲自娱,一日、二日至于七日,相娱乐已,各自还宫;彼天帝释游观画乐园、杂园、大喜园时,亦复如是。何故名之为粗涩园?入此园时,身体粗涩。何故名为画乐园?入此园时,身体自然有种种画色以为娱乐。何故名为杂园?常以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除阿须伦女,放诸婇女与诸天子杂错游戏,是故名为杂园。何故名为大喜园?入此园时,娱乐欢喜,故名大喜。何故名为善法堂?于此堂上思惟妙法,受清净乐,故名善法堂。何故名为昼度树?此树有神,名曰漫陀,当作伎乐以自娱乐,故名昼度。又彼大树枝条四布,华叶繁茂如大宝云,故名昼度。
“释提桓因左右常有十大天子随从侍卫。何等为十?一者名、因陀罗,二名、瞿夷,三名、毗楼,四名、毗楼婆提,五名、陀罗,六名、婆罗,七名、耆婆,八名、灵醯嵬,九名、物罗,十名、难头。释提桓因有大神力,威德如是。阎浮提人所贵水华——优钵罗华、钵头摩华、拘物头华、分陀利华、须乾头华,柔软香洁,其陆生华——解脱华、薝蔔华、婆罗陀华、须曼周那华、婆师华、童女华;拘耶尼、郁单曰、弗于逮、龙宫、金翅鸟宫水陆诸华,亦复如是。阿须伦宫水中生华——优钵罗华、钵头摩华、拘物头华、分陀利华、柔软香洁,陆生华——殊好华、频浮华、大频浮华、伽伽利华、大伽伽利华、曼陀罗华、大曼陀罗华;四天王、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所贵水陆诸华,亦复如是。
“天有十法。何等为十?一者、飞去无限数;二者、飞来无限数;三者、去无碍;四者、来无碍;五者、天身无有皮肤、骨体、筋脉、血肉;六者、身无不净大小便利;七者、身无疲极;八者、天女不产;九者、天目不眴;十者、身随意色,好青则青,好黄则黄,赤、白众色,随意而现。此是诸天十法。人有七色。云何为七?有人金色,有人火色,有人青色,有人黄色,有人赤色,有人黑色,有人白色;诸天、阿须伦有七色,亦复如是。
“诸比丘,萤火之明不如灯烛,灯烛之明不如炬火,炬火之明不如积火,积火之明不如四天王宫殿、城墎、璎珞、衣服、身色光明,四天王宫殿、城墎、璎珞、衣服、身色光明不如三十三天光明,三十三天光明不如焰摩天光明,焰摩天光明不如兜率天光明,兜率天光明不如化自在天光明,化自在天光明不如他化自在天光明,他化自在天光明不如梵迦夷天宫殿、衣服、身色光明,梵迦夷天宫殿、衣服、身色光明不如光音天光明,光音天光明不如遍净天光明,遍净天光明不如果实天光明,果实天光明不如无想天光明,无想天光明不如无造天光明,无造天光明不如无热天光明,無热天光明不如善见天光明,善见天光明不如大善见天光明,大善见天光明不如色究竟天光明,色究竟天光明不如他化自在天光明,他化自在天光明不如佛光明。从萤火光至佛光明,合集尔所光明,不如苦谛光明,集谛、灭谛、道谛光明。是故,诸比丘,欲求光明者,当求苦谛、集谛、灭谛、道谛光明,当作是修行。
“阎浮提人身长三肘半,衣长七肘,广三肘半。瞿耶尼、弗于逮人身亦三肘半,衣长七肘,广三肘半。郁单曰人身长七肘,衣长十四肘,广七肘,衣重一两。阿须伦身长一由旬,衣长二由旬,广一由旬,衣重六铢。四天王身长半由旬,衣长一由旬,广半由旬,衣重半两。忉利天身长一由旬,衣长二由旬,广一由旬,衣重六铢。焰摩天身长二由旬,衣长四由旬,广二由旬,衣重三铢。兜率天身长四由旬,衣长八由旬,广四由旬,衣重一铢半。化自在天身长八由旬,衣长十六由旬,广八由旬,衣重一铢。他化自在天身长十六由旬,衣长三十二由旬,广十六由旬,衣重半铢。自上诸天,各随其身而著衣服。
“阎浮提人寿命百岁,少出多减。拘耶尼人寿命二百岁,少出多减。弗于逮人寿三百岁,少出多减。郁单曰人尽寿千岁,无有增减。饿鬼寿七万岁,少出多减。龙、金翅鸟寿一劫,或有减者。阿须伦寿天千岁,少出多减。四天王寿天五百岁,少出多减。忉利天寿天千岁,少出多减。焰摩天寿天二千岁,少出多减。兜率天寿天四千岁,少出多减。化自在天寿天八千岁,少出多减。他化自在天寿天万六千岁,少出多减。梵迦夷天寿命一劫,或有减者。光音天寿命二劫,或有减者。遍净天寿命三劫,或有减者。果实天寿命四劫,或有减者。无想天寿命五百劫,或有减者。无造天寿命千劫,或有减者。无热天寿命二千劫,或有减者。善见天寿命三千劫,或有减者。大善见天寿命四千劫,或有减者。色究竟天寿命五千劫,或有减者。空处天寿命万劫,或有减者。识处天寿命二万一千劫,或有减者。不用处天寿命四万二千劫,或有减者。有想无想天寿命八万四千劫,或有减者。齐此为众生,齐此为寿命,齐此为世界,齐此名为生、老、病、死往来所趣,界、阴、入聚也。”
佛告比丘:“一切众生以四食存。何谓为四?抟、细滑食为第一,触食为第二,念食为第三,识食为第四。彼彼众生所食不同,阎浮提人种种饭、糗面、鱼肉以为抟食,衣服、洗浴为细滑食。拘耶尼、弗于逮人亦食种种饭、糗面、鱼肉以为抟食,衣服、洗浴为细滑食。郁单曰人唯食自然粳米,天味具足以为抟食,衣服、洗浴为细滑食。龙、金翅鸟食鼋鼍、鱼鳖以为抟食,洗浴、衣服为细滑食。阿须伦食净抟食以为抟食,洗浴、衣服为细滑食。四天王、忉利天、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食净抟食以为抟食,洗浴、衣服为细滑食。自上诸天以禅定喜乐为食。何等众生触食?卵生众生触食。何等众生念食?有众生因念食得存,诸根增长,寿命不绝,是为念食。何等识食?地狱众生及无色天,是名识食。
“阎浮提人以金银、珍宝、谷帛、奴仆治生贩卖以自生活;拘耶尼人以牛羊、珠宝市易生活;弗于逮人以谷帛、珠玑市易自活;郁单曰人无有市易治生自活。阎浮提人有婚姻往来、男娶女嫁;拘耶尼人、弗于逮人亦有婚姻、男娶女嫁;郁单曰人无有婚姻、男女嫁娶;龙、金翅鸟、阿须伦亦有婚姻、男女嫁娶;四天王、忉利天乃至他化自在天亦有婚姻、男娶女嫁。自上诸天无复男女。阎浮提人男女交会,身身相触以成阴阳;拘耶尼、弗于逮、郁单曰人亦身身相触以成阴阳;龙、金翅鸟亦身身相触以成阴阳;阿须伦身身相近,以气成阴阳;四天王、忉利天亦复如是。焰摩天相近以成阴阳,兜率天执手成阴阳,化自在天熟视成阴阳,他化自在天暂视成阴阳。自上诸天无复淫欲。
“若有众生身行恶,口言恶,意念恶,身坏命终,此后识灭;泥梨初识生,因识有名色,因名色有六入。或有众生身行恶,口言恶,意念恶,身坏命终,堕畜生中,此后识灭;畜生初识生,因识有名色,因名色有六入。或有众生身行恶,口言恶,意念恶,身坏命终,堕饿鬼中,此后识灭;饿鬼初识生,因识有名色,因名色有六入。或有众生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身坏命终,得生人中,此后识灭;人中初识生,因识有名色,因名色有六入。
“或有众生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身坏命终,生四天王天,此后识灭;四天王识初生,因识有名色,因名色有六入。彼天初生,如人间一、二岁儿,自然化现,在天膝上坐。彼天即言:‘此是我子。’由行报故,自然智生,即自念言:‘我由何行,今生此间?’即复自念:‘我昔于人间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由此行故,今得生天。我设于此命终,复生人间者,当净身、口、意,倍复精勤,修诸善行。’儿生未久便自觉饥,当其儿前有自然宝器,盛天百味自然净食,若福多者饭色为白,其福中者饭色为青,其福下者饭色为赤。彼儿以手掬饭著口中,食自然消化,如酥投火。彼儿食讫,方自觉渴,有自然宝器盛甘露浆,其福多者浆色为白,其福中者浆色为青,其福下者浆色为赤,其儿取彼浆饮,浆自消化,如酥投火。
“彼儿饮食已讫,身体长大,与余天等,即入浴池沐浴澡洗,以自娱乐。自娱乐已,还出浴池,诣香树下,香树曲躬,手取众香,以自涂身。复诣劫贝衣树,树为曲躬,取种种衣,著其身上。复诣庄严树,树为曲躬,取种种庄严,以自严身。复诣鬘树,树为曲躬,取鬘贯首。复诣器树,树为曲躬,即取宝器。复诣果树,树为曲躬,取自然果,或食或含,或漉汁而饮。复诣乐器树,树为曲躬,取天乐器,以清妙声和弦而歌,向诸园林,彼见无数天女鼓乐弦歌,语笑相向。其天游观,遂生染著,视东忘西,视西忘东。其初生时,知自念言:‘我由何行,今得生此?’当其游处观时,尽忘此念,于是便有婇女侍从。
“若有众生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身坏命终,生忉利天,此后识灭;彼初识生,因识有名色,因名色有六入。彼天初生,如阎浮提二、三岁儿,自然化现,在天膝上。彼天即言:‘此是我男,此是我女。’亦复如是。或有众生身、口、意善,身坏命终,生焰摩天;其天初生,如阎浮提三、四岁儿。或有众生身、口、意善,身坏命终,生兜率天;其天初生,如此世间四、五岁儿。或有众生身、口、意善,身坏命终,生化自在天;其天初生,如此世间五、六岁儿。或有众生身、口、意善,身坏命终,生他化自在天;其天初生,如此世间六、七岁儿,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半月三斋。云何为三?月八日斋、十四日斋、十五日斋,是为三斋。
“何故于月八日斋?常以月八日,四天王告使者言:‘汝等案行世间,观视万民,知有孝顺父母、敬顺沙门、婆罗门、宗事长老、斋戒布施、济诸穷乏者不?’尔时,使者闻王教已,遍案行天下,知有孝顺父母、宗事沙门、婆罗门、恭顺长老、持戒守斋、布施穷乏者。具观察已,见诸世间不孝父母、不敬师长、不修斋戒、不济穷乏者,还白王言:‘天王,世间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净修斋戒、施诸穷乏者,甚少!甚少!’尔时,四天王闻已,愁忧不悦,答言:‘咄此为哉!世人多恶,不孝父母,不事师长,不修斋戒,不施穷乏。减损诸天众,增益阿须伦众。’若使者见世间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者,则还白天王言:‘世间人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施诸穷乏者。’四天王闻已,即大欢喜,唱言:‘善哉!我闻善言,世间乃能有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增益诸天众,减损阿须伦众。’
“何故于十四日斋?十四日斋时,四天王告太子言:‘汝当案行天下,观察万民,知有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者不?’太子受王教已,即案行天下,观察万民,知有孝顺父母、宗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者。具观察已,见诸世间有不孝顺父母、不敬师长、不修斋戒、不施贫乏者,还白王言:‘天王,世间孝顺父母、敬顺师长、净修斋戒、济诸贫乏者,甚少!甚少!’四天王闻已,愁忧不悦言:‘咄此为哉!世人多恶,不孝父母,不事师长,不修斋戒,不济穷乏。减损诸天众,增益阿须伦众。’太子若见世间有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者,即还白王言:‘天王,世间有人孝顺父母、敬顺师长、勤修斋戒、施诸贫乏者。’四天王闻已,即大欢喜,唱言:‘善哉!我闻善言,世间能有孝事父母,宗敬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增益诸天众,减损阿须伦众。’是故十四日斋。
“何故于十五日斋?十五日斋时,四天王躬身自下,案行天下,观察万民,世间宁有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者不?见世间人多不孝父母,不事师长,不勤斋戒,不施贫乏。时,四天王诣善法殿,白帝释言:‘大王,当知世间众生多不孝父母,不敬师长,不修斋戒,不施贫乏。’帝释及忉利诸天闻已,愁忧不悦言:‘咄此为哉!世人多恶,不孝父母,不敬师长,不修斋戒,不施穷乏。减损诸天众,增益阿须伦众。’四天王若见世间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者,还诣善法堂,白帝释言:‘世人有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者。’帝释及忉利诸天闻是语已,皆大欢喜,唱言:‘善哉!世间能有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者。增益诸天众,减损阿须伦众。’是故十五日斋戒,是故有三斋。”
尔时,帝释欲使诸天倍生欢喜,即说偈言:
“常以月八日、十四、十五日,
受化修斋戒,其人与我同。’”
佛告比丘:“帝释说此偈,非为善受,非为善说,我所不可。所以者何?彼天帝释淫、怒、痴未尽,未脱生、老、病、死、忧、悲、苦恼,我说其人未离苦本。若我比丘漏尽阿罗汉,所作已办,舍于重担,自获己利,尽诸有结,平等解脱。如此比丘应说此偈:
“‘当以月八日、十四、十五日,
受化修斋戒,其人与我同。’”
佛告比丘:“彼比丘说此偈者,乃名善受,乃名善说,我所印可。所以者何?彼比丘淫、怒、痴尽,已脱生、老、病、死、忧、悲、苦恼,我说其人离于苦本。”
佛告比丘:“一切人民所居舍宅,皆有鬼神,无有空者。一切街巷四衢道中,屠儿市肆及丘冢间,皆有鬼神,无有空者。凡诸鬼神皆随所依,即以为名。依人名人,依村名村,依城名城,依国名国,依土名土,依山名山,依河名河。”
佛告比丘:“一切树木极小如车轴者,皆有鬼神依止,无有空者。一切男子、女人初始生时,皆有鬼神随逐拥护;若其死时,彼守护鬼摄其精气,其人则死。”
佛告比丘:“设有外道梵志问言:‘诸贤,若一切男女初始生时,皆有鬼神随逐守护;其欲死时,彼守护鬼神摄其精气,其人则死者。今人何故有为鬼神所触娆者?有不为鬼神所触娆者?’设有此问,汝等应答彼言:‘世人为非法行,邪见颠倒,作十恶业,如是人辈,若百若千乃有一神护耳!譬如群牛、群羊,若百若千一人守牧;彼亦如是,为非法行,邪见颠倒,作十恶业,如是人辈,若百若千乃有一神护耳!若有人修行善法,见正信行,具十善业,如是一人有百千神护。譬如国王、国王大臣有百千人卫护一人;彼亦如是,修行善法,具十善业,如是一人有百千神护。以是缘故,世人有为鬼神所触娆者,有不为鬼神所触娆者。’”
佛告比丘:“阎浮提人有三事胜拘耶尼人。何等为三?一者、勇猛强记,能造业行;二者、勇猛强记,勤修梵行;三者、勇猛强记,佛出其土,以此三事胜拘耶尼。拘耶尼人有三事胜阎浮提。何等为三?一者、多牛,二者、多羊,三者、多珠玉,以此三事胜阎浮提。
“阎浮提有三事胜弗于逮。何等为三?一者、勇猛强记,能造业行;二者、勇猛强记,能修梵行;三者、勇猛强记,佛出其土,以此三事胜弗于逮。弗于逮有三事胜阎浮提。何等为三?一者、其土极广,二者、其土极大,三者、其土极妙,以此三事胜阎浮提。
“阎浮提有三事胜郁单曰。何等为三?一者、勇猛强记,能造业行;二者、勇猛强记,能修梵行;三者、勇猛强记,佛出其土,以此三事胜郁单曰。郁单曰复有三事胜阎浮提。何等为三?一者、无所系属,二者、无有我,三者、寿定千岁,以此三事胜阎浮提。
“阎浮提人亦以上三事胜饿鬼趣。饿鬼趣有三事胜阎浮提。何等为三?一者、长寿,二者、身大,三者、他作自受,以此三事胜阎浮提。
“阎浮提人亦以上三事胜龙、金翅鸟。龙、金翅鸟复有三事胜阎浮提。何等为三?一者、长寿,二者、身大,三者、宫殿,以此三事胜阎浮提。
“阎浮提以上三事胜阿须伦。阿须伦复有三事胜阎浮提。何等为三?一者、宫殿高广,二者、宫殿庄严,三者、宫殿清净,以此三事胜阎浮提。
“阎浮提人以此三事胜四天王。四天王复有三事胜阎浮提。何等为三?一者、长寿,二者、端正,三者、多乐,以此三事胜阎浮提。
“阎浮提人亦以上三事胜忉利天、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此诸天复有三事胜阎浮提。何等为三?一者、长寿,二者、端正,三者、多乐。”
佛告比丘:“欲界众生有十二种。何等为十二?一者、地狱,二者、畜生,三者、饿鬼,四者、人,五者、阿须伦,六者、四天王,七者、忉利天,八者、焰摩天,九者、兜率天,十者、化自在天,十一者、他化自在天,十二者、魔天。色界众生有二十二种:一者、梵身天,二者、梵辅天,三者、梵众天,四者、大梵天,五者、光天,六者、少光天,七者、无量光天,八者、光音天,九者、净天,十者、少净天,十一者、无量净天,十二者、遍净天,十三者、严饰天,十四者、小严饰天,十五者、无量严饰天,十六者、严饰果实天,十七者、无想天,十八者、无造天,十九者、无热天,二十者、善见天,二十一者、大善见天,二十二者、阿迦尼吒天。无色界众生有四种。何等为四?一者、空智天,二者、识智天,三者、无所有智天,四者、有想无想智天。”
佛告比丘:“有四大天神。何等为四?一者、地神,二者、水神,三者、风神,四者、火神。昔者,地神生恶见言:‘地中无水、火、风。’时,我知此地神所念,即往语言:‘汝当生念言:地中无水、火、风耶?’地神报言:‘地中实无水、火、风也。’我时语言:‘汝勿生此念,谓地中无水、火、风。所以者何?地中有水、火、风,但地大多故,地大得名。’”
佛告比丘:“我时为彼地神次第说法,除其恶见,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不净,上漏为患,出要为上,敷演开示,清净梵行。我时知其心净,柔软欢喜,无有阴盖,易可开化,如诸佛常法,说苦圣谛、苦集谛、苦灭谛、苦出要谛,演布开示。尔时,地神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譬如净洁白衣易为受色;彼亦如是,信心清净,遂得法眼,无有狐疑,见法决定,不堕恶趣,不向余道,成就无畏,而白我言:‘我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夷!’”
佛告比丘:“昔者,水神生恶见言:‘水中无地、火、风。’时,地神知彼水神心生此见,往语水神言:‘汝实起此见,言水中无地、火、风耶?’答曰:‘实尔。’地神语言:‘汝勿起此见,谓水中无地、火、风。所以者何?水中有地、火、风,但水大多故,水大得名。’时,地神即为说法,除其恶见,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不净,上漏为患,出要为上,敷演开示,清净梵行。时,地神知彼水神其心柔软,欢喜信解,净无阴盖,易可开化,如诸佛常法,说苦圣谛、苦集谛、苦灭谛、苦出要谛,演布开示。时,彼水神即远尘离垢,得法眼净。犹如净洁白衣易为受色;彼亦如是,信心清净,得法眼净,无有狐疑,决定得果,不堕恶趣,不向余道,成就无畏,白地神言:‘我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夷!’”
佛告比丘:“昔者,火神生恶见言:‘火中无地、水、风。’时,地神、水神知彼火神心生此见,共语火神言:‘汝实起此见耶?’答曰:‘实尔。’二神语言:‘汝勿起此见。所以者何?火中有地、水、风,但火大多故,火大得名耳!’时,二神即为说法,除其恶见,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不净,上漏为患,出要为上,敷演开示,清净梵行。二神知彼火神其心柔软,欢喜信解,净无阴盖,易可开化,如诸佛常法,说苦圣谛、苦集谛、苦灭谛、苦出要谛,演布开示。时,彼火神即远尘离垢,得法眼净。犹如净洁白衣易为受色;彼亦如是,信心清净,遂得法眼,无有狐疑,决定得果,不堕恶趣,不向余道,成就无畏,白二神言:‘我今归依佛、法、圣众,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夷!’”
佛告比丘:“昔者,风神生恶见言:‘风中无地、水、火。’地、水、火神知彼风神生此恶见,往语之言:‘汝实起此见耶?’答曰:‘实尔。’三神语言:‘汝勿起此见。所以者何?风中有地、水、火,但风大多故,风大得名耳!’时,三神即为说法,除其恶见,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不净,上漏为患,出要为上,敷演开示,清净梵行。三神知彼风神其心柔软,欢喜信解,净无阴盖,易可开化,如诸佛常法,说苦圣谛、苦集谛、苦灭谛、苦出要谛,演布开示。时,彼风神即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譬如净洁白衣易为受色;彼亦如是,信心清净,逮得法眼,无有狐疑,决定得果,不堕恶趣,不向余道,成就无畏,白三神言:‘我今归依佛、法、圣众,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愿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夷!慈心一切,不娆众生。’”
佛告比丘:“云有四种。云何为四?一者、白色,二者、黑色,三者、赤色,四者、红色。其白色者地大偏多,其黑色者水大偏多,其赤色者火大偏多,其红色者风大偏多。其云去地或十里、二十里、三十里,至四十四千里,除劫初后,时云上至光音天。
“电有四种。云何为四?东方电名身光,南方电名难毁,西方电名流焰,北方电名定明。以何缘故,虚空云中有此电光?有时身光与难毁相触,有时身光与流焰相触,有时身光与定明相触,有时难毁与流焰相触,有时难毁与定明相触,有时流焰与定明相触;以是缘故,虚空云中有电光起。
“复有何缘,虚空云有雷声起?虚空中有时地大与水大相触,有时地大与火大相触,有时地大与风大相触,有时水大与火大相触,有时水大与风大相触;以是缘故,虚空云中有雷声起。
“相师占雨有五因缘不可定知,使占者迷惑。云何为五?一者、云有雷电,占谓当雨,以火大多故,烧云不雨,是为占师初迷惑缘;二者、云有雷电,占谓当雨,有大风起,吹云四散,入诸山间,以此缘故,相师迷惑;三者、云有雷电,占谓当雨,时大阿须伦接揽浮云,置大海中,以此因缘,相师迷惑;四者、云有雷电,占谓当雨,而云师、雨师放逸淫乱,竟不降雨,以此因缘,相师迷惑;五者、云有雷电,占谓当雨,而世间众庶非法放逸,行不净行,悭贪嫉妒,所见颠倒,故使天不降雨,以此因缘,相师迷惑。是为五因缘,相师占雨不可定知。”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二十一 三灾品第九
佛告比丘:“有四事长久,无量无限,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云何为四?一者、世间灾渐起,坏此世时,中间长久,无量无限,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二者、此世间坏已,中间空旷,无有世间,长久迥远,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三者、天地初起,向欲成时,中间长久,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四者、天地成已,久住不坏,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是为四事长久,无量无限,不可以日月岁数而计量也。”
佛告比丘:“世有三灾。云何为三?一者、火灾,二者、水灾,三者、风灾。有三灾上际。云何为三?一者、光音天,二者、遍净天,三者、果实天。若火灾起时,至光音天,光音天为际。若水灾起时,至遍净天,遍净天为际。若风灾起时,至果实天,果实天为际。
“云何为火灾?火灾始欲起时,此世间人皆行正法,正见不倒,修十善行;行此法时,有人得第二禅者,即踊身上升于虚空中,住圣人道、天道、梵道,高声唱言:‘诸贤,当知无觉、无观第二禅乐!第二禅乐!’时,世间人闻此声已,仰语彼言:‘善哉!善哉!惟愿为我说无觉、无观第二禅道!’时,空中人闻其语已,即为说无觉、无观第二禅道。此世间人闻彼说已,即修无觉、无观第二禅道,身坏命终,生光音天。
“是时,地狱众生罪毕命终,来生人间,复修无觉、无观第二禅,身坏命终,生光音天。畜生、饿鬼、阿须伦、四天王、忉利天、焰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梵天众生命终,来生人间,修无觉、无观第二禅,身坏命终,生光音天。由此因缘地狱道尽,畜生、饿鬼、阿须伦乃至梵天皆尽。当于尔时,先地狱尽,然后畜生尽;畜生尽已,饿鬼尽;饿鬼尽已,阿须伦尽;阿须伦尽已,四天王尽;四天王尽已,忉利天王尽;忉利天王尽已,焰摩天尽;焰摩天尽已,兜率天尽;兜率天尽已,化自在天尽;化自在天尽已,他化自在天尽;他化自在天尽已,梵天尽;梵天尽已,然后人尽,无有遗余。人尽无余已,此世败坏,乃成为灾,其后天不降雨,百谷草本自然枯死。”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有为诸法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吹大海水,海水深八万四千由旬,吹使两披,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去地四万二千由旬,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二日出。二日出已,令此世间所有小河、汱浍、渠流皆悉干竭。”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海水深八万四千由旬,吹使两披,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去地四万二千由旬,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三日出。三日出已,此诸大水,恒河、耶婆那河、婆罗河、阿夷罗婆提河、阿摩怯河、辛陀河、故舍河皆悉干竭,无有遗余。
“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海水深八万四千由旬,吹使两披,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安日道中,缘此世间四日出。四日出已,此诸世间所有泉源、渊池,善见大池、阿耨达大池、四方陀延池、优钵罗池、拘物头池、分陀利池、离池,纵广五十由旬,皆尽干竭。
“以是故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吹大海水,使令两披,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五日出。五日出已,大海水稍减百由旬,至七百由旬。以是可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是时,大海稍尽,余有七百由旬、六百由旬、五百由旬、四百由旬乃至百由旬在。以是可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时,大海水稍稍减尽,至七由旬、六由旬、五由旬乃至一由旬在。”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海水稍尽,至七多罗树、六多罗树乃至一多罗树。”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海水转浅七人、六人、五人、四人、三人、二人、一人,至腰、至膝,至于腨、踝。”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海水犹如春雨后,亦如牛迹中水,逐至涸尽,不渍人指。”
佛告比丘:“以是当如: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吹海底沙,深八万四千由旬,令著两岸飘,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六日出。六日出已,其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皆烟起焦燃,犹如陶家初燃陶时,六日出时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说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吹海底沙,八万四千由旬,令著两岸飘,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七日出。七日出已,此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皆悉洞燃,犹如陶家燃灶焰起,七日出时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以此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此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须弥山皆悉洞燃。一时,四天王宫、忉利天宫、焰摩天宫、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梵天宫亦皆洞燃。”
佛告比丘:“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法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说之道。此四天下乃至梵天火洞燃已,风吹火焰至光音天。其彼初生天子见此火焰,皆生怖畏言:‘咄!此何物?’先生诸天语后生天言:‘勿怖畏也,彼火曾来,齐此而止。以念前火光,故名光念天。’此四天下乃至梵天火洞燃已,须弥山王渐渐颓落,百由旬、二百由旬至七百由旬。”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此四天下乃至梵天火洞燃已,其后大地及须弥山尽无灰烬。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此大地火烧尽已,地下水尽,水下风尽。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说之道。”
佛告比丘:“火灾起时,天不复雨,百谷草木自然枯死,谁当信者?独有见者,自当知耳!如是乃至地下水尽,水下风尽,谁当信者?独有见者,自当知耳!是为火灾。
“云何火劫还复?其后久久,有大黑云在虚空中,至光音天,周遍降雨,滴如车轮。如是无数百千岁雨,其水渐涨,高无数百千由旬,乃至光音天。时,有四大风起,持此水住。何等为四?一名、住风,二名、持风,三名、不动,四名、坚固。
“其后此水稍减百千由旬,无数百千万由旬,其水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于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梵迦夷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百千万由旬,其水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于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他化自在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千万由旬,其水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化自在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百千由旬,有僧伽风,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兜率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百千由旬,有僧伽风,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由此因缘有焰摩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百千由旬,水上有沫,深六十万八千由旬,其边无际;譬如此间,穴泉流水,水上有沫,彼亦如是。
“以何因缘有须弥山?有乱风起,吹此水沫造须弥山,高六十万八千由旬,纵广八万四千由旬,四宝所成:金、银、水精、琉璃。以何因缘有四阿须伦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水沫,于须弥山四面起大宫殿,纵广各八万由旬,自然变成七宝宫殿。复何因缘有四天王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水沫,于须弥山半四万二千由旬,自然变成七宝宫殿,以是故名为四天王宫殿。以何因缘有忉利天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水沫,于须弥山上自然变成七宝宫殿。
“复以何缘有伽陀罗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须弥山不远,自然化成宝山,下根入地四万二千由旬,纵广四万二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间厕,七宝所成,以是缘故有伽陀罗山。复以何缘有伊沙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伽陀罗山不远,自然变成伊沙山,高二万一千由旬,纵广二万一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缘故有伊沙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伊沙山不远,自然变成树辰陀罗山,高万二千由旬,纵广万二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因缘有树辰陀罗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树辰陀罗山不远,自然变成阿般尼楼山,高六千由旬,纵广六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缘故有阿般尼楼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阿般尼楼山不远,自然变成尼邻陀罗山,高三千由旬,纵广三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因缘有尼邻陀罗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尼邻陀罗山不远,自然变成比尼陀山,高千二百由旬,纵广千二百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缘故有比尼陀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比尼陀山不远,自然变成金刚轮山,高三百由旬,纵广三百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因缘有金刚轮山。
“何故有一月、有七日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水沫,自然变成一月宫殿、七日宫殿,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为黑风所吹,还到本处,以是因缘有日、月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水沫,自然变成四天下及八万天下,以是因缘有四天下及八万天下。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在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自然变成大金刚轮山,高十六万八千由旬,纵广十六万八千由旬,其边无限,金刚坚固,不可毁坏,以是因缘有大金刚轮山。其后久久,有自然云遍满空中,周遍大雨,滴如车轮,其水弥漫,没四天下,与须弥山等。其后乱风吹地为大坑,涧水尽入中,因此为海,以是因缘有四大海水。
“海水咸苦有三因缘。何等为三?一者、有自然云遍满虚空,至光音天,周遍降雨,洗濯天宫,涤荡天下;从梵迦夷天宫、他化自在天宫,下至焰摩天宫、四天下、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皆洗濯涤荡,其中诸处有秽恶咸苦诸不净汁,下流入海,合为一味,故海水咸。二者、昔有大仙人禁咒海水,长使咸苦,人不得饮,是故咸苦。三者、彼大海水杂众生居,其身长大,或百由旬、二百由旬至七百由旬,呼哈吐纳,大小便中,故海水咸。是为火灾。”
佛告比丘:“云何为水灾?水灾起时,此世间人皆奉正法,正见,不邪见,修十善业。修善行已,时,有人得无喜第三禅者,踊身上升于虚空中,住圣人道、天道、梵道,高声唱言:‘诸贤,当知无喜第三禅乐!无喜第三禅乐!’时,世间人闻此声已,仰语彼言:‘善哉!善哉!愿为我说是无喜第三禅道!’时,空中人闻此语已,即为演说无喜第三禅道。此世间人闻其说已,即修第三禅道,身坏命终,生遍净天。
“尔时,地狱众生罪毕命终,来生人间,复修第三禅道,身坏命终,生遍净天。畜生、饿鬼、阿须轮、四天王、忉利天、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梵天、光音天众生命终,来生人间,修第三禅道,身坏命终,生遍净天;由此因缘,地狱道尽,畜生、饿鬼、阿须伦、四大王乃至光音天趣皆尽。当于尔时,先地狱尽,然后畜生尽;畜生尽已,饿鬼尽;饿鬼尽已,阿须伦尽;阿须伦尽已,四天王尽;四天王尽已,忉利天尽;忉利天尽已;焰摩天尽;焰摩天尽已,兜率天尽;兜率天尽已,化自在天尽;化自在天尽已,他化自在天尽;他化自在天尽已,梵天尽;梵天尽已,光音天尽;光音天尽已,然后人尽无余。人尽无余已,此世间败坏,乃成为灾。
“其后久久,有大黑云暴起,上至遍净天,周遍大雨,纯雨热水,其水沸涌,煎熬天上,诸天宫殿皆悉消尽,无有遗余;犹如酥油置于火中,煎熬消尽,无有遗余,光音天宫亦复如是。以此可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有为诸法,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此雨复浸梵迦夷天宫,煎熬消尽,无有遗余;犹如酥油置于火中,无有遗余,梵迦夷宫亦复如是。其后此雨复浸他化自在天、化自在天、兜率天、焰摩天宫,煎熬消尽,无有遗余;犹如酥油置于火中,无有遗余,彼诸天宫亦复如是。
“其后此雨复浸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煎熬消尽,无有遗余;犹如酥油置于火中,煎熬消尽,无有遗余,彼亦如是。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此水煎熬大地,尽无余已,地下水尽,水下风尽。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佛告比丘:“齐遍净天宫煎熬消尽,谁当信者?独有见者,乃能知耳!梵迦夷宫煎熬消尽乃至地下水尽,水下风尽,谁当信者?独有见者,乃当知耳!是为水灾。
“云何水灾还复?其后久久,有大黑云充满虚空,至遍净天,周遍降雨,滴如车轮。如是无数百千万岁,其水渐涨,至遍净天。有四大风,持此水住。何等为四?一名、住风,二名、持风,三名、不动,四名、坚固。其后此水稍减无数百千由旬,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变成光音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光音天宫。其水转减无数百千由旬,彼僧伽风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变成梵迦夷天宫,七宝校饰。如是乃至海水一味咸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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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
發表於 2023-10-9 19:4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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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火灾复时,是为水灾。”
佛告比丘:“云何为风灾?风灾起时,此世间人皆奉正法,正见,不邪见,修十善业。修善行时,时有人得清净护念第四禅,于虚空中住圣人道、天道、梵道,高声唱言:‘诸贤,护念清净第四禅乐!护念清净第四禅乐!’时,此世人闻其声已,仰语彼言:‘善哉!善哉!愿为我说护念清净第四禅道!’时,空中人闻此语已,即为说第四禅道。此世间人闻其说已,即修第四禅道,身坏命终,生果实天。
“尔时,地狱众生罪毕命终,来生人间,复修第四禅,身坏命终,生果实天。畜生、饿鬼、阿须伦、四天王乃至遍净天众生命终,来生人间,修第四禅,身坏命终,生果实天。由此因缘,地狱道尽,畜生、饿鬼、阿须伦、四天王乃至遍净天趣皆尽。尔时,地狱先尽,然后畜生尽;畜生尽已,饿鬼尽;饿鬼尽已,阿须伦尽;阿须伦尽已,四天王尽;四天王尽已如是展转至遍净天尽;遍净天尽已,然后人尽无余。人尽无余已,此世间败坏,乃成为灾。
“其后久久,有大风起,名曰大僧伽乃至果实天。其风四布,吹遍净天宫、光音天宫,使宫宫相拍,碎若粉尘;犹如力士执二铜杵,杵杵相拍,碎尽无余,二宫相拍亦复如是。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此风吹梵迦夷天宫、他化自在天宫,宫宫相拍,碎如粉尘,无有遗余;犹如力士执二铜杵,杵杵相拍,碎尽无余,二宫相拍亦复如是。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此风吹化自在天宫、兜率天宫、焰摩天宫,宫宫相拍,碎若粉尘,无有遗余;犹如力士执二铜杵,杵杵相拍,碎尽无余,彼宫如是碎尽无余。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此风吹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置于虚空,高百千由旬,山山相拍,碎若粉尘;犹如力土手执轻糠散于空中,彼四天下须弥诸山碎尽分散,亦复如是。以是可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风吹大地尽,地下水尽,水下风尽。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佛告比丘:“遍净天宫、光音天宫,宫宫相拍,碎若粉尘,谁当信者?独有见者,乃能知耳!如是乃至地下水尽,水下风尽,谁能信者?独有见者,乃能信耳!是为风灾。
“云何风灾还复?其后久久,有大黑云周遍虚空,至果实天,而降大雨,滴如车轮,霖雨无数百千万岁,其水渐涨,至果实天。时,有四风持此水住。何等为四?一名、住风,二名、持风,三名、不动,四名、坚固。其后此水渐渐稍减无数百千由旬,其水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于空中自然变成遍净天宫,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此因缘有遍净天宫。其水转减无数百千由旬,彼僧伽风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于空中自然变成光音天宫,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乃至海水一味咸苦,亦如火灾复时。是为风灾。是为三灾,是为三复。”
战斗品第十
佛告比丘:“昔者,诸天与阿须伦共斗。时,释提桓因命忉利诸天而告之曰:‘汝等今往与彼共战,若得胜者,捉毗摩质多罗阿须伦,以五系系缚,将诣善法讲堂,吾欲观之。’时,忉利诸天受帝释教已,各自庄严。时,毗摩质多罗阿须伦命诸阿须伦而告之曰:‘汝等今往与彼共战,若得胜者,捉释提桓因,以五系系缚,将诣七叶讲堂,吾欲观之。’时,诸阿须伦受毗摩质多阿须伦教已,各自庄严。
“于是,诸天、阿须伦众遂共战斗,诸天得胜,阿须伦退。时,忉利诸天捉阿须伦王,以五系系缚,将诣善法堂所,示天帝释。时,阿须伦王见天上快乐,生慕乐心,即自念言:‘此处殊胜,即可居止,用复还归阿须伦宫为?’发此念时,五系即得解,五乐在前。若阿须伦生念欲还诣本宫殿,五系还缚,五乐自去。时,阿须伦所被系缚,转更牢固。
“魔所系缚复过于是。计吾我人为魔所缚,不计吾我人魔缚得解。受我为缚,受爱为缚;我当有为缚,我当无为缚;有色为缚,无色为缚,有色无色为缚;我有想为缚,无想为缚,有想无想为缚;我为大患、为痈、为刺。是故,贤圣弟子,知我为大患、为痈、为刺,于吾我想,修无我行。观彼我为重担、为放逸、为有;当有我是有为,当有无我是有为;有色是有为,无色是有为,有色无色是有为;有想是有为,无想是有为,有想无想是有为;有为为大患、为刺、为疮。是故,贤圣弟子知有为为大患、为刺、为疮故,舍有为,为无为行。”
佛告比丘:“昔者,诸天子与阿须伦共斗。时,释提桓因命忉利天而告之曰:‘汝等今往与阿须伦共斗,若得胜者,捉毗摩质多罗阿须伦,以五系系缚,将诣善法讲堂,吾欲观之。’时,忉利诸天受帝释教已,各即自庄严。时,毗摩质多阿须伦复命诸阿须伦而告之曰:‘汝等今往与彼共战,若得胜者,捉释提桓因,以五系系缚,将诣七叶讲堂,吾欲观之。’时,诸阿须伦受毗摩质多阿须伦教已,各自庄严。
“于是,诸天、阿须伦众遂共战斗,诸天得胜,阿须伦退。忉利诸天捉阿须伦,以五系系缚,将诣善法堂所,示天帝释。时,天帝释彷徉游善法堂上,阿须伦王遥见帝释,于五系中恶口骂詈。时,天帝侍者于天帝前,即说偈言:
“‘天帝何恐怖,自现己劣弱?
须质面毁呰,默听其恶言。’
“时,五帝释即复以偈答侍者曰:
“‘彼亦无大力,我亦不恐畏,
如何大智士,与彼无智诤?’
“尔时,侍者复作偈颂白帝释言:
“‘今不折愚者,恐后转难忍,
宜加以杖捶,使愚自改过。’
“时,天帝释复作偈颂答侍者曰:
“‘我常言智者,不应与愚诤,
愚骂而智默,即为胜彼愚。’
“尔时,侍者复作偈颂白帝释言:
“‘天王所以默,恐损智者行,
而彼愚呆人,谓王怀怖畏。
愚不自忖量,谓可与王敌,
没死来触突,欲王如牛退。’
“时,天帝释复作偈颂答侍者曰:
“‘彼愚无知见,谓我怀恐怖,
我观第一义,忍默为最上。
恶中之恶者,于瞋复生瞋,
能于瞋不瞋,为战中最上。
夫人有二缘,为己亦为他,
众人诤有讼,不报者为胜。
夫人有二缘,为己亦为他,
见无诤讼者,反谓为愚呆。
若人有大力,能忍无力者,
此力为第一,于忍中最上。
愚自谓有力,此力非为力,
如法忍力者,此力不可沮。’”
佛告比丘:“尔时,天帝释岂异人乎?勿造斯观!时,天帝释即我身是也。我于尔时,修习忍辱,不行卒暴,常亦称赞能忍辱者。若有智之人欲弘吾道者,当修忍默,勿怀忿诤。”
佛告比丘:“昔者,忉利诸天与阿须伦共斗。时,释提桓因语质多阿须伦言:‘卿等何为严饰兵杖,怀怒害心,共战诤为?今当共汝讲论道义,知有胜负。’彼质多阿须伦语帝释言:‘正使舍诸兵仗,止于诤讼论义者,谁知胜负?’帝释教言:‘但共论议,今汝众中、我天众中,自有智慧知胜负者。’时,阿须伦语帝释言:‘汝先说偈。’帝释报言:‘汝是旧天,汝应先说。’尔时,质多阿须伦即为帝释而作颂曰:
“‘今不折愚者,恐后转难忍,
宜加以杖捶,使愚自改过。’
“时,阿须伦说此偈已,阿须伦众即大欢喜,高声称善,唯诸天众默然无言。时,阿须伦王语帝释言:‘汝次说偈。’尔时,帝释即为阿须伦而说偈言:
“‘我常言智者,不应与愚诤,
愚骂而智默,即为胜彼愚。’
“时,天帝释说此偈已,忉利诸天皆大欢喜,举声称善。时,阿须伦众默然无言。尔时,天帝语阿须伦言:‘汝次说偈。’时,阿须伦复说偈言:
“‘天王所以默,恐损智者行,
而彼愚呆人,谓王怀怖畏。
愚不自忖量,谓可与王敌,
没死来触突,欲王如牛退。’
“时,阿须伦王说此偈已,阿须伦众踊跃欢喜,举声称善。时,忉利天众默然无言。时,阿须伦王语帝释言:‘汝次说偈。’时,天帝释为阿须伦而说偈言:
“‘彼愚无知见,谓我怀恐畏,
我观第一义,忍默为最上。
恶中之恶者,于瞋复生瞋,
能于瞋不瞋,为战中最胜。
夫人有二缘,为己亦为他,
众人为诤讼,不报者为胜。
夫人有二缘,为己亦为他,
见无诤讼者,反谓为愚呆。
若人有大力,能忍无力者,
此力为第一,于忍中最上。
愚自谓有力,此力非为力,
如法忍力者,此力不可沮。’
“释提桓因说此偈已,忉利天众踊跃欢喜,举声称善,阿须伦众默然无言。时,天众、阿须伦众各小退却,自相谓言:‘阿须伦王所说偈颂,有所触犯,起刀剑仇,生斗讼根,长诸怨结,树三有本;天帝释所说偈者,无所触娆,不起刀剑,不生斗讼,不长怨结,绝三有本。天帝所说为善,阿须伦所说不善;诸天为胜,阿须伦负。’”
佛告比丘:“尔时,释提桓因岂异人乎?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即我身是。我于尔时,以柔濡言,胜阿须伦众。”
佛告比丘:“昔者,诸天复与阿须伦共斗。时,阿须伦胜,诸天不如。时,释提桓因乘千辐宝车怖惧而走,中路见睒婆罗树上有一巢,巢有两子,即以偈颂告御者言,颂曰:
“‘此树有二鸟,汝当回车避,
正使贼害我,勿伤二鸟命。’
“尔时,御者闻帝释偈已,寻便住车回避树鸟。尔时,车头向阿须伦。阿须伦众遥见宝车回向其军,即相谓言:‘今天帝释乘千辐宝车回向我众,必欲还斗,不可当也!’阿须伦众即便退散,诸天得胜,阿须伦退。”
佛告比丘:“尔时,帝释者岂异人乎?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即我身是也。我于尔时,于诸众生起慈愍心。诸比丘,汝等于我法中出家修道,宜起慈心,哀愍黎庶。”
佛告比丘:“昔者,诸天与阿须伦共斗。尔时,诸天得胜,阿须伦退。时,天帝释战胜还宫,更造一堂,名曰最胜,东西长百由旬,南北广六十由旬。其堂百间,间间七交露台,一一台上有七玉女,一一玉女有七使人。释提桓因亦不忧供给,诸玉女衣被、饮食、庄严之具,随本所造,自受其福。以战胜阿须伦,因欢喜心而造此堂,故名最胜堂。又千世界中所有堂观无及此堂,故名最胜。”
佛告比丘:“昔者,阿须伦自生念言:‘我有大威德,神力不少,而忉利天、日月诸天常在虚空,于我顶上游行自在。今我宁可取彼日月以为耳珰,自在游行耶?’
“时,阿须伦王瞋恚炽盛,即念捶打阿须伦;捶打阿须伦即复念言:‘今阿须伦王念我,我等当速庄严。’即敕左右备具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阿须伦众前后导从,诣阿须伦王前,于一面立。时,王复念舍摩梨阿须伦;舍摩梨阿须伦复自念言:‘今王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敕左右备具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阿须伦众前后导从,诣阿须伦王前,在一面立。时,王复念毗摩质多阿须伦;毗摩质多阿须伦复自念言:‘今王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敕左右备具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阿须伦众前后导从,往诣王前,在一面立。时,王复念大臣阿须伦;大臣阿须伦即自念言:‘今王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敕左右备具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阿须伦众前后导从,往诣王前,于一面立。时,王复念诸小阿须伦;诸小阿须伦复自念言:‘今王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自庄严,备具兵仗,与无数众相随,往诣王前,于一面立。时,罗呵阿须伦王即自庄严,穿著宝铠,驾乘宝车,与无数百千阿须伦众兵仗严事,前后围绕出其境界,欲往与诸天共斗。
“尔时,难陀龙王、跋难陀龙王以身缠绕须弥山七匝,震动山谷,薄布微云,滴滴稍雨,以尾打大海水,海水波涌,至须弥山顶。时,忉利天即生念言:‘今薄云微布,滴滴稍雨,海水波涌,乃来至此。将是阿须伦欲来战斗,故有此异瑞耳!’
“尔时,海中诸龙兵众无数巨亿,皆持戈矛、弓矢、刀剑,重被宝铠,器仗严整,逆与阿须伦共战。若龙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龙众退,龙不还宫,即奔趣伽楼罗鬼神所,而告之曰:‘阿须伦众欲与诸天共战,我往逆斗,彼今得胜。汝等当备诸兵仗,众共并力,与彼共战。’
“时,诸鬼神闻龙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与诸龙众共阿须伦斗。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不如时,不还本宫,即退走奔持华鬼神界,而告之言:‘阿须伦众欲与诸天共斗,我等逆战,彼今得胜。汝等当备诸兵仗,众共并力,与彼共战。’
“诸持华鬼神闻龙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众共并力,与阿须伦斗。若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不如时,不还本宫,即退走奔常乐鬼神界,而告之言:‘阿须伦众欲与诸天共斗,我等逆战,彼今得胜。汝等当备诸兵仗,与我并力,共彼战斗。’
“时,诸常乐鬼神闻是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众共并力,与阿须伦斗。若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不如时,不还本宫,即退走奔四天王,而告之曰:‘阿须伦众欲与诸天共斗,我等逆战,彼今得胜。汝等当备诸兵仗,众共并力,与彼共战。’
“时,四天王闻此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众共并力,与阿须伦共斗。若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不如者,四天王即诣善法讲堂,白天帝释及忉利诸天言:‘阿须伦欲与诸天共斗,今忉利诸天当自庄严,备诸兵仗,众共并力,往共彼战。’
“时,天帝释命一侍天而告之曰:‘汝持我声往告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子言:‘阿须伦与无数众欲来战斗,今者诸天当自庄严,备诸兵仗,助我斗战。’时,彼侍天受帝释教已,即诣焰摩天乃至他化自在天,持天帝释声而告之曰:‘彼阿须伦无数众来战斗,今者诸天当自庄严,备诸兵仗,助我战斗。’
“时,焰摩天子闻此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驾乘宝车,与无数巨亿百千天众前后围绕,在须弥山东面住。时,兜率天子闻此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驾乘宝车,与无数巨亿百千天众围绕,在须弥山南面住。时,化自在天子闻此语已,亦严兵众,在须弥山西面住。时,他化自在天子闻此语已,亦严兵众,在须弥山北住。
“时,天帝释即念三十三天忉利天;三十三天忉利天即自念言:‘今帝释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敕左右备诸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巨亿诸天众前后围绕,诣天帝释前,于一面立。时,天帝释复念余忉利诸天;余忉利诸天即自念言:‘今帝释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敕左右备诸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巨亿诸天众前后围绕,诣帝释前,于一面立。时,帝释复念妙匠鬼神;妙匠鬼神即自念言:‘今帝释念我,我宜速庄严。’即敕左右备诸兵仗,驾乘宝车,无数千众前后围绕,诣帝释前立。时,帝释复念善住龙王;善住龙王即自念言:‘今天帝释念我,我今宜往。’即诣帝释前立。
“时,帝释即自庄严,备诸兵仗,身被宝铠,乘善住龙王顶上,与无数诸天鬼神前后围绕,自出天宫,与阿须伦共斗。所谓严兵仗、刀剑、矛矟、弓矢、斲釿、钺斧、旋轮、罥索,兵仗铠器,以七宝成,复以锋刃加阿须伦身,其身不伤,但刃触而已。阿须伦众执持七宝刀剑、矛矟、弓矢、斲釿、钺斧、旋轮、罥索,以锋刃加诸天身,但触而已,不能伤损。如是欲行诸天共阿须伦斗,欲因欲是。”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二十二 三中劫品第十一
佛告比丘:“有三中劫。何等为三?一名、刀兵劫,二名、谷贵劫,三名、疾疫劫。
“云何为刀兵劫?此世间人本寿四万岁,其后稍减寿二万岁,其后复减寿万岁,转寿千岁,转寿五百岁,转寿三百岁、二百岁,如今人寿于百岁少出多减。其后人寿稍减,当寿十岁,是时女人生五月行嫁。时,世间所有美味——酥油、蜜、石蜜、黑石蜜,诸有美味皆悉自然消灭;五谷不生,唯有稊稗。是时,有上服锦绫、缯绢、劫贝、刍摩皆无复有,唯有粗织草衣。尔时,此地纯生荆棘、蚊虻、蜂螫、蚖蛇、毒虫,金、银、琉璃、七宝珠玉自然没地,唯有石沙秽恶充满。是时,众生但增十恶,不复闻有十善之名,乃无善名,况有行善者?尔时,人有不孝父母,不敬师长,能为恶者,则得供养,人所敬待。如今人孝顺父母,敬事师长,能为善者,则得供养,人所敬待;彼人为恶,便得供养,亦复如是。时人命终堕畜生中,犹如今人得生天上。时人相见怀毒害心,但欲相杀。犹如猎师见彼群鹿,但欲杀之,无一善念;其人如是,但欲相杀,无一善念。尔时,此地沟涧、溪谷、山陵、塠阜,无一平地。时人来恐怖惶惧,衣毛为竖。
“时,七日中有刀剑劫起,时人手执草木、瓦石,皆变成刀剑;刀剑锋利,所拟皆断,展转相害。其中有黠慧者,见刀兵相害,恐怖逃避,入山林、坑涧无人之处。七日藏避,心口自言:‘我不害人,人勿害我。’其人于七日中,食草木根,以自存活,过七日已,还出山林。时,有一人得共相见,欢喜而言:‘今见生人!今见生人!’犹如父母与一子别,久乃相见,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彼亦如是,欢喜踊跃,不能自胜。是时,人民于七日中,哭泣相向;复于七日中,共相娱乐,欢喜庆贺。时人身坏命终,皆堕地狱中。所以者何?斯由其人常怀瞋怒,害心相向,无慈仁故,是为刀兵劫。”
佛告比丘:“云何为饥饿劫?尔时,人民多行非法,邪见颠倒,为十恶业;以行恶故,天不降雨,百草枯死,五谷不成,但有茎秆。云何为饥饿?尔时,人民收扫田里、街巷、道陌、粪土遗谷,以自存活,是为饥饿。复次,饥饿时,其人于街巷、市里、屠杀之处及丘冢间,拾诸骸骨,煮汁饮之,以此自存,是为白骨饥饿。复次,饥饿劫时,所种五谷尽变成草木,时人取华煮汁而饮。复次,饥饿时,草木华落,覆在土下,时人掘地取华煮食,以是自存,是为草木饥饿。尔时,众生身坏命终,堕饿鬼中。所以者何?斯由其人于饥饿劫中,常怀悭贪,无施惠心,不肯分割,不念厄人故也,是为饥饿劫。”
佛告比丘:“云何为疾疫劫?尔时,世人修行正法,正见,不颠倒见,具十善行。他方世界有鬼神来,此间鬼神放逸淫乱,不能护人;他方鬼神侵娆此世间人,挝打捶杖,接其精气,使人心乱,驱逼将去。犹如国王敕诸将帅有所守护,余方有贼寇来侵娆,此放逸之人劫于村国;此亦如是,他方世界有鬼神来,取此间人,挝打捶杖,接其精气,驱逼将去。”
佛告比丘:“正使此间鬼神不放逸淫乱,他方世界有大力鬼神来,此间鬼神畏怖避去,彼大鬼神侵娆此人,挝打捶杖,接其精气,杀之而去。譬如国王、若王大臣,遣诸将帅守卫人民,将帅清慎,无有放逸,他方有强猛将帅,人兵众多,来破村城,掠夺人物;彼亦如是,正使此间鬼神不敢放逸,他方世界有大力鬼神来,此间鬼神恐怖避去,彼大鬼神侵娆此人,挝打捶杖,接其精气,杀之而去。时,疾疫劫中人民身坏命终,皆生天上。所以者何?斯由时人慈心相向,展转相问:‘汝病差不?身安隐不?’以此因缘得生天上,是故名为疾疫劫,是为三中劫也。”
世本缘品第十二
佛告比丘:“火灾过已,此世天地还欲成时,有余众生福尽、行尽、命尽,于光音天命终,生空梵处,于彼生染著心,爱乐彼处,愿余众生共生彼处。发此念已,有余众生福、行、命尽,于光音天身坏命终,生空梵处。时,先生梵天即自念言:‘我是梵王,大梵天王,无造我者。我自然有,无所承受,于千世界最得自在,善诸义趣,富有丰饶,能造化万物。我即是一切众生父母。’其后来诸梵复自念言:‘彼先梵天即是梵王,大梵天王。彼自然有,无造彼者,于千世界最尊第一,无所承受,善诸义趣,富有丰饶,能造万物,是众生父母。我从彼有。’彼梵天王颜貌容状常如童子,是故梵王名曰童子。
“或有是时,此世还成世间,众生多有生光音天者,自然化生,欢喜为食,身光自照,神足飞空,安乐无碍,寿命长久。其后此世变成大水,周遍弥满,当于尔时,天下大暗,无有日月、星辰、昼夜,亦无岁月、四时之数。其后此世还欲变时,有余众生福尽、行尽、命尽,从光音天命终,来生此间,皆悉化生,欢喜为食,身光自照,神足飞空,安乐无碍,久住此间。尔时,无有男女、尊卑、上下,亦无异名;众共生世,故名众生。
“是时,此地有自然地味出,凝停于地,犹如醍醐,地味出时,亦复如是,犹如生酥,味甜如蜜。其后众生以手试尝知为何味,初尝觉好,遂生味著;如是展转之不已,遂生贪著;便以手掬,渐成抟食;抟食不已,余众生见,复效食之;食之不已,时此众生身体粗涩,光明转灭,无复神足,不能飞行。尔时,未有日月,众生光灭;是时,天地大暗,如前无异。其后久久,有大暴风吹大海水,深八万四千由旬,使令两披飘,取日宫殿,著须弥山半,安日道中,东出西没,周旋天下。
“第二日宫从东出西没,时众生有言:‘是即昨日也。’或言:‘非昨日也。’第三日宫绕须弥山,东出西没,彼时众生言:‘定是一日。’日者,义言是前明因,是故名为日。日有二义:一曰、住常度,二曰、宫殿。宫殿四方,远见故圆,寒温和适,天金所成,颇梨间厕。二分天金,纯真无杂,外内清彻,光明远照;一分颇梨,纯真无杂,外内清彻,光明远照。
“日宫纵广五十一由旬,宫墙及地薄如梓柏。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宝铃、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金墙银门,银墙金门;琉璃墙水精门,水精墙琉璃门;赤珠墙玛瑙门,玛瑙墙赤珠门;砗磲墙众宝门,众宝墙砗磲门。又其栏楯,金栏银桄,银栏金桄;琉璃栏水精桄,水精栏琉璃桄;赤珠栏玛瑙桄,玛瑙栏赤珠桄;众宝栏砗磲桄,砗磲栏众宝桄。金网银铃,银网金铃;水精网琉璃铃,琉璃网水精铃;赤珠网玛瑙铃,玛瑙网赤珠铃;砗磲网众宝铃,众宝网砗磲铃。其金树者,银叶华实;银树者,金叶华实;琉璃树者,水精华实;水精树者,琉璃华实;赤珠树者,玛瑙华实;玛瑙树者,赤珠华实;砗磲树者,众宝华实;众宝树者,砗磲华实。宫墙四门,门有七阶,周匝栏楯,楼阁台观、园林浴池,次第相比,生众宝华,行行相当,种种果树,华叶杂色,树香芬馥,周流四远,杂类众鸟相和而鸣。
“其日宫殿为五风所持:一曰、持风,二曰、养风,三曰、受风,四曰、转风,五曰、调风。日天子所止正殿,纯金所造,高十六由旬,殿有四门,周匝栏楯。日天子座纵广半由旬,七宝所成,清净柔软,犹如天衣。日天子自身放光照于金殿,金殿光照于日宫,日宫光出照四天下。日天子寿天五百岁,子孙相承,无有间异。其宫不坏,终于一劫。日宫行时,其日天子无有行意,言我行住,以常五欲自相娱乐。日宫行时,无数百千诸大天神在前导从,欢乐无倦,好乐捷疾,因是日天子名为捷疾。
“日天子身出千光,五百光下照,五百光傍照,斯由宿业功德,故有此千光,是故日天子名为千光。宿业功德云何?或有一人供养沙门、婆罗门,济诸穷乏,施以饮食、衣服、汤药、象马、车乘、房舍、灯烛,分布时与,随其所须,不逆人意,供养持戒诸贤圣人,由彼种种无数法喜光明因缘,善心欢喜。如刹利王水浇头种初登王位,善心欢喜,亦复如是。以此因缘,身坏命终,为日天子,得日宫殿,有千光明,故言善业得千光明。
“复以何等故,名为宿业光明?或有人不杀生,不盗,不邪淫,不两舌、恶口、妄言、绮语,不贪取,不瞋恚、邪见,以此因缘,善心欢喜。犹如四衢道头有大浴池,清净无秽,有人远行,疲极热渴,来入此池,澡浴清凉,欢喜爱乐;彼十善者,善心欢喜,亦复如是。其人身坏命终,为日天子,居日宮殿,有千光明,以是因缘故,名善业光明。
“复以何缘名千光明?或有人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以此因缘,善心欢喜;身坏命终,为日天子,居日宫殿,有千光明,以是因缘故,名善业千光明。六十念顷名一罗耶,三十罗耶名摩睺多,百摩睺多名优波摩。日宫殿六月南行,日行三十里,极南不过阎浮提,日北行亦复如是。
“以何缘故日光炎热?有十因缘。何等为十?一者、须弥山外有佉陀罗山,高四万二千由旬,纵广四万二千由旬,其边无量,七宝所成,日光照山,触而生热,是为一缘日光炎热。二者、佉陀罗山表有伊沙陀山,高二万一千由旬,纵广二万一千由旬,周匝无量,七宝所成,日光照山,触而生热,是为二缘日光炎热。三者、伊沙陀山表有树提陀罗山,上高万二千由旬,纵广万二千由旬,周匝无量,七宝所成,日光照山,触而生热,是为三缘日光炎热。四者、去树提陀罗山表有山名善见,高六千由旬,纵广六千由旬,周匝无量,七宝所成,日光照山,触而生热,是为四缘日光炎热。五者、善见山表为马祀山,高三千由旬,纵广三千由旬,周匝无量,七宝所成,日光照山,触而生热,是为五缘日光炎热。六者、去马祀山表有尼弥陀罗山,高千二百由旬,纵广千二百由旬,周匝无量,七宝所成,日光照山,触而生热,是为六缘日光炎热。七者、去尼弥陀罗山表有调伏山,高六百由旬,纵广六百由旬,周匝无量,七宝所成,日光照山,触而生热,是为七缘日光炎热。八者、调伏山表有金刚轮山,高三百由旬,纵广三百由旬,周匝无量,七宝所成,日光照山,触而生热,是为八缘日光炎热。复次,上万由旬有天宫殿,名为星宿,琉璃所成,日光照彼,触而生热,是为九缘日光炎热。复次,日宫殿光照于大地,触而生热,是为十缘日光炎热。”
尔时,世尊以偈颂曰:
“以此十因缘,日名为千光,
光明炎炽热,佛日之所说。”
佛告比丘:“何故冬日宫殿寒而不可近,有光而冷?有十三缘,虽光而冷。云何为十三?一者、须弥山、佉陀罗山中间有水,广八万四千由旬,周匝无量,其水生杂华,优钵罗华、拘勿头、钵头摩、分陀利、须乾提华,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一缘日光为冷。二者、佉陀罗山、伊沙陀罗山中间有水,广四万二千由旬,纵广四万二千由旬,周匝无量,有水生诸杂华,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二缘日光为冷。三者、伊沙陀罗山、去树提陀罗山中间有水,广二万一千由旬,周匝无量,生诸杂华,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三缘日光为冷。四者、善见山、树提山中间有水,广万二千由旬,周匝无量,生诸杂华,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四缘日光为冷。五者、善见山、马祀山中间有水,广六千由旬,生诸杂华,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五缘日光为冷。六者、马祀山、尼弥陀罗山中间有水,广千二百由旬,周匝无量,生诸杂华,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六缘日光为冷。尼弥陀罗山、调伏山中间有水,广六百由旬,周匝无量,生诸杂华,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七缘日光为冷。调伏山、金刚轮山中间有水,广三百由旬,周匝无量,生诸杂华,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八缘日光为冷。复次,此阎浮利地大海江河,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九缘日光为冷。阎浮提地河少,拘耶尼地水多,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十缘日光为冷。拘耶尼河少,弗于逮水多,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十一缘日光为冷。弗于逮河少,郁单曰河多,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十二缘日光为冷。复次,日宫殿光照大海水,日光所照,触而生冷,是为十三缘日光为冷。”佛时颂曰:
“以此十三缘,日名为千光,
其光明清冷,佛日之所说。”
佛告比丘:“月宫殿有时损质盈亏,光明损减,是故月宫名之为损。月有二义:一曰、住常度,二曰、宫殿。四方远见故圆,寒温和适,天银、琉璃所成。二分天银,纯真无杂,内外清彻,光明远照;一分琉璃,纯真无杂,外内清彻,光明远照。月宫殿纵广四十九由旬,宫墙及地薄如梓柏。宫墙七重,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宝铃、七重行树,周匝校饰,以七宝成乃至无数众鸟相和而鸣。
“其月宫殿为五风所持:一曰、持风,二日、养风,三曰、受风,四曰、转风,五曰、调风。月天子所止正殿,琉璃所造,高十六由旬,殿有四门,周匝栏楯。月天子座纵广半由旬,七宝所成,清净柔软,犹如天衣。月天子身放光明,照琉璃殿,琉璃殿光照于月宫,月宫光出照四天下。月天子寿天五百岁,子孙相承,无有异继。其宫不坏,终于一劫。月宫行时,其月天子无有行意,言我行住,常以五欲自相娱乐。月宫行时,无数百千诸大天神常在前导,欢乐无倦,好乐捷疾,因是月天名为捷疾。
“月天子身出千光明,五百光下照,五百光傍照,斯由宿业功德故有此光明,是故月天子名曰千光。宿业功德云何?世间人供养沙门、婆罗门,施诸穷乏饮食、衣服、汤药、象马、车乘、房舍、灯烛,分布时与,随意所须,不逆人意,供养持戒诸贤圣人,由是种种无数法喜,善心光明。如刹利王水浇头种初登王位,善心欢喜,亦复如是。以是因缘,身坏命终,为月天子,月宫殿有千光明,故言善业得千光明。
“复以何业得千光明?世间有人不杀,不盗,不邪淫,不两舌、恶口、妄言、绮语,不贪取、瞋恚、邪见,以此因缘,善心欢喜。犹如四衢道头有大浴池,清净无秽,有人远行,疲极热渴,来入此池,澡浴清凉,欢喜快乐;彼行十善者,善心欢喜,亦复如是。其人身坏命终,为月天子,居月宫殿,有千光明,以是因缘故,名善业千光。
“复以何因缘得千光明?世间人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以此因缘,善心欢喜;身坏命终,为月天子,居月宫殿,有千光明,以是因缘故,名善业千光。六十念顷名一罗耶,三十罗耶名摩睺多,百摩睺多名优婆摩。若日宫殿六月南行,日行三十里,极南不过阎浮提。是时,月宫殿半岁南行,不过阎浮提,月北行亦复如是。
“以何缘故月宮殿小小损减?有三因缘故月宫殿小小损减。一者、月出于维,是为一缘故月损减。复次,月宫殿内有诸大臣身著青服,随次而上,住处则青,是故月减,是为二缘月日日减。复次,日宫有六十光,光照于月宫,映使不现,是故所映之处月则损减,是为三缘月光损减。
“复以何缘月光渐满?复有三因缘使月光渐满。何等为三?一者、月向正方,是故月光满。二者、月宫诸臣尽著青衣,彼月天子以十五日处中而坐,共相娱乐,光明遍照,遏诸天光,故光普满。犹如众灯烛中燃大炬火,遏诸灯明;彼月天子亦复如是,以十五日在天众中,遏绝众明,其光独照,亦复如是,是为二因缘。三者、日天子虽有六十光照于月宫,十五日时月天子能以光明逆照,使不掩翳,是为三因缘月宫圆满,无有损减。复以何缘月有黑影?以阎浮树影在于月中,故月有影。”
佛告比丘:“心当如月,清凉无热,至檀越家,专念不乱。
“复以何缘有诸江河?因日月有热,因热有炙,因灸有汗,因汗成江河,故世间有江河。
“有何因缘世间五种子?有大乱风,从不败世界吹种子来生此国:一者、根子,二者、茎子,三者、节子,四者、虚中子,五者、子子,是为五子。以此因缘,世间有五种子出。
“此阎浮提日中时,弗于逮日没;拘耶尼日出,郁单曰夜半;拘耶尼日中,阎浮提日没;郁单曰日出,弗于逮夜半;郁单曰日中,拘耶尼日没;弗于逮日出,阎浮提夜半。若弗于逮日中,郁单曰日没;阎浮提日出,拘耶尼夜半。阎浮提东方,弗于逮为西方;阎浮提为西方,拘耶尼为东方;拘耶尼为西方,郁单曰为东方;郁单曰为西方,弗于逮为东方。
“所以阎浮提名阎浮者,下有金山,高三十由旬,因阎浮树生,故得名为阎浮金。阎浮树其果如蕈,其味如蜜,树有五大孤,四面四孤,上有一孤。其东孤孤果,乾闼和所食;其南孤者七国人所食,一曰、拘楼国,二曰、拘罗婆,三名、毗提,四名、善毗提,五名、漫陀,六名、婆罗,七名、婆梨;其西孤果,海虫所食;其北孤果者,禽兽所食;其上孤果者,星宿天所食。七大国北有七大黑山:一曰、裸土,二曰、白鹤,三曰、守宫,四者、仙山,五者、高山,六者、禅山,七者、土山。此七黑山上有七婆罗门仙人,此七仙人住处:一名、善帝,二名、善光,三名、守宫,四名、仙人,五者、护宫,六者、伽那那,七者、增益。”
佛告比丘:“劫初众生食地味已,久住于世,其食多者颜色粗悴,其食少者颜色光润,然后乃知众生颜色形貌优劣,互相是非,言:‘我胜汝,汝不如我。’以其心存彼我,怀诤竞故,地味消竭。又地皮生,状如薄饼,色味香洁,尔时,众生聚集一处,懊恼悲泣,椎胸而言:‘咄哉为祸!今者地味初不复现。’犹如今人得盛美味,称言美善,后复失之,以为忧恼,彼亦如是忧恼悔恨。后食地皮,渐得其味,其食多者颜色粗悴,其食少者颜色润泽,然后乃知众生颜色形貌优劣,互相是非,言:‘我胜汝,汝不如我。’以其心存彼我,怀诤竞故,地皮消竭。
“其后复有地肤出,转更粗厚,色如天华,软若天衣,其味如蜜。时,诸众生复取共食,久住于世,食之多者颜色转损,食甚少者颜色光泽,然后乃知众生颜色形貌优劣,互相是非,言:‘我胜汝,汝不如我。’以其心存彼我,怀诤竞故,地肤消竭。其后复有自然粳米,无有糠糩,不加调和,备众美味。尔时,众生聚集而言:‘咄哉为祸!今者地肤忽不复现。’犹如今人遭祸逢难,称言:‘苦哉!’尔时,众生亦复如是懊恼悲叹。
“其后众生便共取粳米食之,其身粗丑,有男女形,互相瞻视,遂生欲想,共在屏处为不净行。余众生见言:‘咄此为非!云何众生共生有如此事?’彼行不净男子者,见他呵责,即自悔过言:‘我所为非。’即身役地。其彼女人见其男子以身投地,悔过不起,女人即便送食。余众生见,问女人言:‘汝持此食,欲以与谁?’答曰:‘彼悔过众生堕不善行者,我送食与之。’因此言故,世间便有不善夫主之名,以送饭与夫,因名之为妻。
“其后众生遂为淫逸,不善法增,为自障蔽,遂造屋舍,以此因缘故,始有舍名。其后众生淫逸转增,遂成夫妻。有余众生寿、行、福尽,从光音天命终,来生此间,在母胎中,因此世间有处胎名。尔时,先造瞻婆城,次造伽尸婆罗捺城,其次造王舍城。日出时造,即日出时成,以此因缘,世间便有城郭、郡邑王所治名。
“尔时,众生初食自然粳米时,朝收暮熟,暮收朝熟,收后复生,无有茎秆。时,有众生默自念言:‘日日收获,疲劳我为,今当并取以供数日。’即时并获,积数日粮。余人于后语此人言:‘今可相与共取粳米。’此人答曰:‘我已先积,不须更取。汝欲取者,自随意去。’后人复自念言:‘前者能取二日余粮,我岂不能取三日粮耶?’此人即积三日余粮。复有余人语言:‘共取粮去来。’此人答曰:‘我已取三日余粮。汝欲取者,自随汝意。’此人念言:‘彼人能取三日粮,我岂不能取五日粮耶?’取五日粮已,时众生竞积余粮故,是时粳米便生糠糩,收已不生,有枯秆现。
“尔时,众生集在一处,懊恼悲泣,拍胸而言:‘咄此为祸哉!’自悼责言:‘我等本皆化生,以念为食,身光自照,神足飞空,安乐无碍。其后地味始生,色味具足,时我等食此地味,久住于世,其食多者颜色转粗,其食少者色犹光泽,于是众生心怀彼我,生骄慢心,言:‘我色胜,汝色不如。’诤色骄慢故,地味消灭。更生地皮,色香味具,我等时复共取食之,久住于世,其食多者色转粗悴,其食少者色犹光泽,于是众生心怀彼我,生骄慢心,言:‘我色胜,汝色不如。’诤色骄慢故,地皮消灭。更生地肤,转更粗厚,色香味具,我等时复共取食之,久住于世,其食多者色转粗悴,其食少者色犹光泽,于是众生心怀彼我,生骄慢心,言:‘我色胜,汝色不如。’诤色骄慢故,地肤灭。更生自然粳米,色香味具,我等时复共取食之,朝获暮熟,暮获朝熟,收以随生,无有载收。由我尔时竞共积聚故,米生糠糩,收已不生,现有根秆。我等今者宁可共封田宅,以分疆畔。’
“时,即共分田以异疆畔,计有彼我。其后遂自藏己米,盗他田谷。余众生见已,语言:‘汝所为非!汝所为非!云何自藏己物,盗他财物?’即呵责言:‘汝后勿复为盗!’如是不已,犹复为盗。余人复呵言:‘汝所为非!何故不休?’即便以手杖打,将诣众中,告众人言:‘此人自藏粳米,盗他田谷。’盗者复言:‘彼人打我。’众人闻已,懊恼涕泣,拊胸而言:‘世间转恶,乃是恶法生耶?’遂生忧结热恼苦报:‘此是生、老、病、死之原,坠堕恶趣因,有田宅疆畔别异,故生诤讼,以致怨仇,无能决者。我等今者宁可立一平等主,善护人民,赏善罚恶,我等众人各共减割以供给之。’
“时,彼众中有一人形质长大,容貌端正,甚有威德,众人语言:‘我等今欲立汝为主,善护人民,赏善罚恶,当共减割以相供给。’其人闻之,即受为主,应赏者赏,应罚者罚,于是始有民主之名。初民生有子,名曰珍宝;珍宝有子,名曰好味;好味有子,名曰静斋;静斋有子,名曰顶生;顶生有子,名曰善行;善行有子,名曰宅行;宅行有子,名曰妙味;妙味有子,名曰味帝;味帝有子,名曰水仙;水仙有子,名曰百智;百智有子,名曰嗜欲;嗜欲有子,名曰善欲;善欲有子,名曰断结;断结有子,名曰大断结;大断结有子,名曰宝藏;宝藏有子,名曰大宝藏;大宝藏有子,名曰善见;善见有子,名曰大善见;大善见有子,名曰无忧;无忧有子,名曰洲渚;洲渚有子,名曰植生;植生有子,名曰山岳;山岳有子,名曰神天;神天有子,名曰遣力;遣力有子,名曰牢车;牢车有子,名曰十车;十车有子,名曰百车;百车有子,名曰牢弓;牢弓有子,名曰百弓;百弓有子,名曰养牧;养牧有子,名曰善思。
“从善思已来有十族,转轮圣王相续不绝;一名、伽[少/兔]粗,二名、多罗婆,三名、阿叶摩,四名、持施,五名、伽楞伽,六名、瞻婆,七名、拘罗婆,八者、般阇罗,九者、弥私罗,十者、声摩。伽[少/兔]粗王有五转轮圣王,多罗婆王有五转轮圣王,阿叶摩王有七转轮圣王,持施王有七转轮圣王,伽楞伽王有九转轮圣王,瞻婆王有十四转轮圣王,拘罗婆王有三十一转轮圣王,般阇罗王有三十二转轮圣王,弥私罗王有八万四千转轮圣王,声摩王有百一转轮圣王。最后有王,名大善生。
“从声摩王有子,名乌罗婆;乌罗婆有子,名渠罗婆;渠罗婆有子,名尼求罗;尼求罗有子,名师子颊;师子颊有子,名曰白净王;白净王有子,名菩萨;菩萨有子,名罗睺罗,由此本缘有刹利名。尔时,有一众生作是念言:‘世间所有家属万物,皆为刺棘痈疮。今宜舍离,入山行道,静处思惟。’时,即远离家刺,入山静处,树下思惟,日日出山,入村乞食。村人见已,加敬供养,众共称善:‘此人乃能舍离家累,入山求道。’以其能离恶不善法,因是称曰为婆罗门。婆罗门众中有不能行禅者,便出山林,游于人间,自言‘我不能坐禅’,因是名曰无禅婆罗门。经过下村,为不善法,施行毒法,因是相生,遂便名毒。由此因缘,世间有婆罗门种。彼众生中习种种业以自营生,因是故世间有居士种。彼众生中习诸技艺以自生活,因是世间有首陀罗种。
“世间先有此释种出已,然后有沙门种。刹利种中有人自思惟:‘世间恩爱污秽不净,何足贪著也?’于是舍家,剃除须发,法服求道:‘我是沙门!我是沙门!’婆罗门种、居士种、首陀罗种众中有人自思惟:‘世间恩爱污秽不净,何足贪著?’于是舍家,剃除须发,法服求道:‘我是沙门!我是沙门!’
“若刹利众中,有身行不善,口行不善,意行不善,行不善已,身坏命终,一向受苦。或婆罗门、居士、首陀罗,身行不善,口行不善,意行不善,彼行不善已,身坏命终,一向受苦。刹利种身行善,口行善,意行善,身坏命终,一向受乐。婆罗门、居士、首陀罗身行善,口行善,意等念善,身坏命终,一向受乐。刹利种身中有二种行,口、意有二种行,彼身、意行二种已,身坏命终,受苦乐报。婆罗门、居士、首陀罗身二种行,口、意二种行,彼身、意行二种行已,身坏命终,受苦乐报。
“刹利众中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求道,彼修七觉意,彼以信坚固出家为道,修无上梵行,于现法中自身作证:我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受后有。婆罗门、居士、首陀罗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求道,彼修七觉意,彼以信坚固出家为道,修无上梵行,于现法中作证:我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更不受后有。此四种中,出明行成,得阿罗汉为最第一。是时,梵天说是偈言:
“‘刹利生为最,能集诸种姓,
明行成具足,天人中为最。’”
佛告诸比丘:“彼梵天说此偈为善说,非不善说;善受,非不善受,我所印可。所以者何?我今如来、至真、等正觉亦说此偈:
“刹利生为最,能集诸种姓,
明行成具足,天人中为最。”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阿含具足,归命一切智,
一切众安乐,众生处无为,
我亦在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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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佛弟子妙音代父母师长、历劫冤亲、法界众生礼佛三拜,求生净土。
祈愿:
诚敬谦卑。和顺义理。欢乐慈孝。无争无求。清净平等。知恩报恩。知足惭愧。去恶就善。事师三皈。奉持经戒。不念人非,欣乐人善。关怀照顾,言传身教。言动安徐。公平公正。吃素印经。随缘济众。看破放下。忍辱精进。发菩提心。一向专念。天下和顺。日月清明。风雨以时。灾厉不起。国丰民安。兵戈无用。崇德兴仁。务修礼让。国无盗贼。无有怨枉。强不凌弱。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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