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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释迦牟尼佛·从巴利藏经看佛陀的一生]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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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wlxg20130220
時間:
2017-5-27 19:57
標題:
[亲近释迦牟尼佛·从巴利藏经看佛陀的一生]第三章
摘自《无量香光网文章集锦》
[亲近释迦牟尼佛·从巴利藏经看佛陀的一生]第三章 觉悟之后
︱第三章︳觉悟之后
引言
佛陀在菩提树下成道后,在树下入定七日。本章的前半部讲的便是佛陀在出定之后的思惟与遭遇。佛陀首先追究事物的成因,从而找到将其断灭的途径。同时,佛陀对世事的研究并非泛无边际,而是集中在解除众生之苦的目标上。正因如此,佛陀下一步所作的便是找到苦的根源――我见与渴爱。
本章的后半部记录了佛陀在鹿野苑初转*轮的情景,作为佛法核心的苦,苦集,苦灭,苦灭之道等四圣谛由此而生。而佛教教义真旨的无我概念,也在初转*轮时拈出,其它还有许多著名的故事,例如龙王于风雨中七绕佛身;优波迦当面见佛不识佛;五比库欲拒佛而不能,最后听佛开示四圣谛,在本章中都有生动的描写。我们还可看到,佛陀一度因佛法深奥曾决定不说法,这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佛陀致余生之力,以各种方法深入浅出地讲解佛法的必要性。
佛陀顺观、逆观缘起
阿难达:如是我闻。世尊刚觉悟时,住在优楼频罗村尼连禅河边的菩提树下。当时,世尊在菩提树下连续禅坐七天,感受解脱之乐。
七天过后,世尊出定,在初夜时分,世尊顺观缘起:「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换言之:以无明为缘而有行;以行为缘而有识;以识为缘而有名色;以名色为缘而有六入;以六入为缘而有触;以触为缘而有受;以受为缘而有爱;以爱为缘而有取;以取为缘而有有;以有为缘而有生;以生为缘而有老死、愁、悲、苦、忧、恼。这是全苦蕴之集起。」
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
精进禅修婆罗门,诸法向其显现时,
了知诸法有其因,彼之疑惑悉灭尽。
中夜时分,世尊逆观缘起:「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换言之: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入灭;六入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愁、悲、苦、忧、恼灭。这是全苦蕴之灭尽。」
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
精进禅修婆罗门,诸法向其显现时,
了知诸缘之息灭,彼之疑惑悉消除。
后夜时分,世尊顺、逆观缘起:「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换言之:以无明为缘而有行;以行为缘而有识……以生为缘而有老死、愁、悲、苦、忧、恼。这是全苦蕴之集起。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生灭则老死、愁、悲、苦、忧、恼灭。这是全苦蕴之灭尽。」
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
精进禅修婆罗门,诸法向其显现时,
则彼端立破魔军,如照虚空之日轮。(Ud.1:1-3;参Vin.Mv.1:1)
去除渴爱入涅槃
第七天结束时,世尊出定,以佛眼审视世间。他看到众生受诸火烧灼,被贪、瞋、痴所生的各种热恼吞噬。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
受制诸触世间苦,世间之「我」实已病,
不论以何因立「我」,事实永远实非彼。
变化世间达生有,执生有,陷于生有,
而惟喜彼之生有。人若喜时是怖畏,
若有怖畏是为苦,今修梵行可断苦。
「任何沙门与婆罗门若声称,透过执取生有可解脱生有,我说他们并未解脱生有。任何沙门与婆罗门若声称,透过执取非有可解脱生有,我说他们并未解脱生有。透过存在的本质,于是产生苦,一旦执取尽除,痛苦就会不再生起。」
广见如此之世间,众生喜陷于无明,
未曾解脱于生有。任何形态之生有,
随方随处之生有,皆是无常、苦、变易。
如实见者断有爱,亦断无有之爱喜,
无余灭尽与涅槃,随除渴爱而生起。
比库借由无执取,入于涅槃不再生,
魔王战败而消逝,因彼超脱诸生有。(Ud.3:10)
堪称婆罗门的条件
伍巴离:那时,世尊过七天之后出定,从菩提树下走到阿阇波罗榕树处。他在阿阇波罗榕树下连续禅坐七天,感受解脱之乐。
这时,有位骄慢的婆罗门走到世尊处,与世尊问候、寒暄毕,立于一旁,说道:「沙门苟答马!什么是婆罗门?具足什么条件才堪称婆罗门?」
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
婆罗门若除恶法,无慢无染且自制,
知识圆满成梵行,不以世事为荣傲,
方不愧称婆罗门。(Vin.Mv.1:2; 参Ud.1:4)
龙王于风雨中守护佛身
那时,世尊过七天之后出定,从阿阇波罗树下前往目支邻陀树下。
此时,一场非时节的暴风雨骤然而至,连续大雨七日,冷风呼啸,天空乌云密布。此时目支邻陀龙王从栖息处钻出,盘缠世尊的身体七圈,并将自己的冠顶展开高悬在世尊头上,心想:「不让世尊受冷、热所扰,或受虻、蚊、风、阳光和爬虫所触。」
第七天结束时,目支邻陀龙王见天空晴朗无云,它才从世尊的身体放松下来,舍去龙身,变现成婆罗门青年,双手合十,恭敬地立在世尊面前。
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概:
知足者寂静为乐,既知法又能见法;
心宽容于众生者,以与世亲善为乐;
征服于诸欲乐者,以于世无求为乐;
然而去除我慢者,此是最上之快乐;(Vin.Mv.1:3; 参Ud.2:1)
世间最早的皈依者
那时,世尊过七天之后出定,从目支邻陀树下移到罗阇耶他那树下,连续禅坐七天,感受解脱之乐。
此时,多婆富沙和跋利迦两位商人自郁迦罗村取道而来。一位过去生中曾为两人亲戚的天人,告诉他们:「仁者!前面罗阇耶他那树下有位刚刚成道的佛,你们应献上糕饼和蜂蜜去供养他,这会使你们获得长远的利益与安乐。」
两位商人于是带着糕饼与蜂蜜去见世尊,敬礼世尊后,立于一旁,然后说道:「世尊!请纳受这些糕饼与蜂蜜,以使我们获得长远的利益与安乐。」
世尊思惟:「诸如来不以手受食,我该以何器皿盛此糕饼与蜂蜜呢?此时,四大天王心知世尊的念头,从四方各带了一只水晶钵:「世尊!请用这些钵盛此糕饼与蜂蜜。」
世尊以新的水晶钵接受并服用了糕饼与蜂蜜后,两位商人说:「我们愿意皈依世尊与法。从今日起,请世尊接受我们为尽形寿追随世尊的弟子。」
因为他们是世间最早的皈依者,他们皈依的对象只有二宝。(Vin.Mv.1:4)
娑婆主梵天赞叹五根、四念处
那时,世尊过七天之后出定,从罗阇耶他那树下前往阿阇波罗树下。
阿难达:此时,世尊独处静默,心中思惟:「有五种根,若修习并增长它,便可契入不死、趣向不死、终止于不死。哪五根?它们是信根、精进根、念根、定根、慧根。」
这时娑婆主梵天觉知世尊的想法,在如力士屈伸臂之顷间,从梵天界消失,现于世尊之前。他偏袒一肩,合掌恭敬地向世尊说:「如是,世尊!如是,善逝!若修习并增长这五根,便可契入不死、趣向不死、终止于不死。过去,我曾跟随咖沙巴佛修梵行,名为娑婆比库。借着修习并增长这五根,我远离五欲,当身坏命终后,我投生善趣,而生于梵天界,在此我被称作娑婆主梵天。如是,世尊!如是,善逝!我了知且见到这五根于修习并增长之后,如何契入不死、趣向不死、终止于不死。」(S.48:57)
此时,世尊独处静默,心中思惟:「道者,即四念处,是使众生清净,超越愁悲,灭除苦忧,成就圣道,体证涅槃的唯一道路。哪四念处呢?比库安住于身,随观身体,热忱、正知、正念,去除对世间的贪欲与忧恼。或他安住于受,随观感受,热忱、正知、正念,去除对世间的贪欲与忧恼。或他安住于心,随观心识,热忱、正知、正念,去除对世间的贪欲与忧恼。或他安住于法,随观诸法,热忱、正知、正念,去除对世间的贪欲与忧恼。」
这时,娑婆主梵天又出现于世尊前,如上次一般表示赞同。(S.47:18,43)
失败的魔王
此时,世尊独处静默,心中思惟:「我已解脱苦行,已解脱无益的苦行。我有绝对的肯定与正念,我已达到觉悟了。」
那时,恶魔觉知世尊的心念,便到世尊处,而说偈:
汝弃苦行道,自净化之法;
不净思为净,远离清净道。
世尊认出他是恶魔,便以偈答道:
不死之苦行,知无一切利;
如陆舟舻舵,一切无护益。
增长戒、定、慧,我已得证悟,
而汝破坏者,如今已战败。
此时,恶魔知道:「世尊已识破我!善逝已识破我!」伤心与失望的他,便立即消失了。(S.4:1)
亲近法、恭敬法、尊重法而住
此时,世尊独处静默,心中思惟:「人若缺少恭敬与顺从的对象,其生活是苦恼的。但我可以在哪一位沙门或婆罗门座下生活,尊敬并赞仰他呢?」
然后,他又心想:「我可以在另一位沙门或婆罗门座下,尊敬他,以便成就自己不圆满的戒蕴、定蕴、慧蕴、解脱蕴与解脱知见蕴。但在这诸天、魔与梵天的世界,乃至沙门、婆罗门、国王与臣民的众生界中,我看不到哪一位沙门或婆罗门在这些品德上比我更圆满,足可令我亲近而住,足可令我对他恭敬、尊重。不过,还有我所证悟的法――我或许该亲近法而住,恭敬、尊重法吧?」
此时,梵天娑婆主觉知世尊的心念。他出现在世尊面前,说道:「萨度 !世尊。过去诸佛得成应供、等正觉者,皆亲近法而住,恭敬、尊重法。未来诸佛亦将如是。」(S.6:2;A.4:21)
娑婆主梵天劝请佛陀说法
伍巴离:此时,世尊独处静默,心中思惟:「我所证悟的法,甚深、难见、难解,它是最寂静、最高超的,不能只靠纯逻辑而证悟,它是微妙的,唯智者所能体验。但今世之人依赖爱执,喜好爱执,享受爱执,让世人见到真理是困难的,也就是说,见到十二缘起是不易的。再者,让世人见到真理是困难的,也就是说,见到诸行寂止,诸有净除,灭尽渴爱、离贪、灭、涅槃是不易的。所以,我若说法,他人不了解时,将使我感到疲乏与困扰。」
这时,他自然地诵出如下未曾听闻的偈:
莫说弘扬于正法,我甚感难以领悟;
为贪瞋所困恼者,永远不悟此正法。
欲着痴暗所覆者,是人永远不得见,
彼深妙而难见的,逆流而上的正法。
世尊如此一想,心念偏向于少事少业,不欲说法。
这时,梵天娑婆主觉知世尊的想法,他思惟:「此世间将败坏,世界将彻底地败坏!因为如来、应供、等正觉的心偏向于少事少业,不欲说法。」
然后,在如力士屈伸臂之顷间,从梵天界消失,现于世尊之前。他偏袒一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地向世尊说:「世尊,愿世尊说法!缘善逝说法!众生中有少许尘垢者,若未听闻正法,将枉度此生,有些人在闻法后,便可证悟。」
梵天娑婆主说完后又补充说:
曾于马嘎塔现前,垢者所思不净法,
愿打开不死之门,令闻无垢所觉法。
圣者攀登正法塔,恰如壁立山顶峰,
普见低处诸众生。无忧普眼之圣者,
人类陷溺忧苦中,生、老皆受其操控。
英雄、胜者、持智者,奋起无债游世间。
愿请世尊为说法,能悟入者应有人。
世尊听了梵天娑婆主的请求,出于对众生的慈悲,以佛眼观察世间。正如池塘里生有青莲花、红莲花或白莲花,有些莲花长在水中,还未突出水面,有些莲花正长在水面上,还有些则突出水面,湛然独立却不为池水所湿。同样地,在众生中,他看到有尘垢少者、尘垢多者、利根者、钝根者、资质好者、资质差者、易教导者、难教导者,还有知道其它世界与罪过之怖畏而住者。看到了这些,他答道:
不死之门已开敞,普令闻者展信心。
我所觉法不宣说,因知说法之艰巨。
这时,梵天娑婆主思惟:「我已促成世尊演说正法了。」敬礼世尊后,他右绕而去。(Vin.Mv.1:5; 参M.26&85;S.6:1)
选择最先对五比库说法
世尊思惟:「我应先为谁说法?谁能很快地了悟佛法呢?」之后,他思惟:「阿罗逻迦马喇聪颖、多闻、敏捷。长久以来,他只有少许尘垢。我先教他佛法如何?他会很快了悟的。」
此时,有位隐身的天人告诉世尊:「世尊!阿罗逻迦马喇在七天前过世了。」世尊心中便浮现这样的知见:「阿罗逻迦马喇的损失惨重,如果让他听闻佛法,他一定会很快地了悟的。」
世尊又思惟:「郁陀迦罗摩子聪颖、多闻、敏捷。长久以来,他只有少许尘垢。我先教他佛法如何?他会很快地了悟的。」
此时,有位隐身的天人告诉世尊「世尊!郁陀迦罗摩子昨夜过世了。」世尊心中便浮现这样的知见:「郁陀迦罗摩子的损失惨重,如果让他听闻佛法,他一定会很快地了悟的。」
世尊又思惟:「那么,我应先为谁说法?谁能很快地了悟佛法呢?」之后,他思惟:「在我专心精进时,那五位比库十分周到地照顾我。我先为他们说法如何呢?」他接着思惟:「这五位比库现在住在哪里呢?」世尊此时以胜过常人的清净天眼,看到他们正住在仙人住处鹿野苑。
世尊在伍卢韦喇村随意住上一段时间后,就取道向鹿野苑渐次游行而去。
在世尊觉悟之地与伽耶城之间,沙门优波迦在路上遇到世尊。他对世尊说:「朋友!你诸根清净,肤色皎洁光明,你是依谁出家?谁是你的老师?你奉行谁的教法呢?」
优波伽问完后,世尊以如下的偈作答:
「超越一切知一切,不为一切所污染,
我能远离于一切,灭尽渴爱而解脱。
一切因智慧而有,我应传法予何人?
我于世间无有师,也无与我同等者;
包括一切之天人,无人与我堪伦比。
我为此世间应供,亦为世间无上师,
我独为等正觉者,解除饥渴灭欲火。
我今前往迦尸城,将转动正法之轮,
于此盲暗之世间,敲响不死之法鼓。」
(优波迦说:)「朋友!如此说来,你是无边之圣者?。」
(世尊以偈说:)「若得诸漏悉灭尽,即与我同为胜者。
我已灭除一切恶,为此我名胜利者。」
如是说时,优波迦说:「朋友!但愿如此。」摇摇头,他另取别道离去。
此后,世尊次第游行至仙人住处鹿野苑,找到五比库。比库们远远地看到世尊取道而来,便相约说:「朋友啊!沙门苟答马来了,当初他骄纵自己,放弃精进,返求奢侈。我们不应礼敬他,不起立承迎,不接领他的衣钵。不过,如果他愿意的话,可准备一个座席让他坐下。」
但是,当世尊真的走近时,他们发现自己无法遵守约定。其中一位上前迎接世尊并接下他的衣钵;一位准备座席;另一位准备洗足水、脚凳与拭足巾。世尊坐于备好之座上,洗足毕。他们上前问候,直接以名字及「朋友」称呼世尊。
打过招呼,世尊告诉他们:「诸比库!对如来别直呼其名或以「朋友」相称,如来是应供、等正觉。谛听!诸比库!我已证得不死,我应指导你们,我将为你们说法。依循我的教导修行,你们将于现法自证、现证,具足无上梵行而住。这就是你们离家过出家生活的目的。」
此时,五位比库说:「苟答马友!你虽修过苦行、贫乏与自我折磨,那些尚且无法达到过人法,而得圣者的知见。而你现在骄纵自己,放弃精进,返求奢侈,你怎么可能达到那些殊胜的成就呢?」
世尊告诉五比库:「如来并未骄纵自己或放弃精进,也无返求奢侈。如来是应供、等正觉。谛听!诸比库!我已证得不死,我应指导你们,我将为你们说法。依循我的教导修行,你们将于现法自证、现证,具足无上梵行而住。这就是你们离家过出家生活的目的。」
再次,五位比库对世尊说出同样的话;世尊也再次把同样的答复讲了一遍。当五位比库第三次对世尊说出同样的话,说完后,世尊问他们:「诸比库!你们以前可曾听过我这么说?」
「没有,世尊!」
「如来是应供、等正觉。谛听!诸比库!我已证得不死,我应指导你们,我将为你们说法。依循我的教导修行,你们将于现法自证、现证,具足无上梵行而住。这就是你们离家过出家生活的目的。」(Vin.Mv.1:6; 参M.26&85)
初转*轮,开示四圣谛
世尊就这样说服了他们。他们倾听、聆听,并敞开心胸去了知。世尊于是对五位比库做如下的开示:
「诸比库!出家者须避免走入两个极端。哪两个极端呢?一是纵情地追求感官欲乐,那是下劣、粗俗、粗鄙、卑贱与有害的。另一个是施行各种自我折磨,那是痛苦、卑贱与有害的。如来所发现的中道远离这两个极端,它能带来见、知,并导向寂静、证智、等觉、涅槃。什么是中道呢?即是八正道,也就是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与正定。这就是如来所发现的中道,它能带来见、知,并导向寂静、证智、等觉、涅槃。
「此是苦圣谛: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愁、悲、苦、忧、恼是苦,怨憎会是苦,爱别离是苦,求不得是苦――总之,五取蕴是苦。
「此是苦集圣谛:渴爱是导致轮回之因,伴随它的是喜与贪,随处欢喜。换句话说,即是欲爱、有爱、无有爱。
「此是苦灭圣谛:无余离灭、舍弃、放舍、放下,以及舍离渴爱。
「此是苦灭道圣谛:即八正道,也就是:正见、正思惟、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与正定。
「『此是苦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应遍知苦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已遍知苦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乃前所未闻之法。
「『此是苦集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应断苦集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已断苦集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
「『此是苦灭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应证苦灭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已证苦灭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
「『此是苦灭道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应修习苦灭道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已修习苦灭道圣谛』:这是在我心中所生的眼、智、慧、明与光,是前所未闻之法。
「只要我对四圣谛三转十二行相的如实知见,未达悉皆清净时,我在诸天、魔、梵天的世界,以及沙门、婆罗门、国王与人民的众生界里,便不能宣称已证得无上的正觉。但是,一旦我对四圣谛的三转十二行相的如实知见已达悉皆清净时,我在诸天、魔王、梵天的世界,以及沙门、婆罗门、国王与人民的众生界里,便能宣称已证得无上的正觉。
「我生起如是知见:『我心解脱不动,这是我的最后一生,不会再受后有。』」(Vin.Mv.1: 6 ; S.56:11)
开示「无我」,五比库成阿拉汉
听了以上的开示,憍陈如尊者获得清净无染的法眼:「凡是生法者,即是灭法。」
当世尊转*轮时,地居诸天高声唱道:「在仙人住处鹿野苑,世尊、阿拉汉、正自觉者已转动无上*轮了。不论沙门、婆罗门、天、恶魔、梵天或世间的任何人,谁都无法止住它。」听到地居诸天的唱诵,四大天王也高声唱到:「在鹿野苑……」之后, 三十三天(三十三天)……都西答天……夜摩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梵众天的天人都高声唱道:「在鹿野苑……」
在那一时、那一刻、那一刹那间,这信息迅速地传于梵天界,十千个世界为之摇动、震动与颤动,世间出现了一道无量广大的光,其光明胜过诸天人的身光。
此时,世尊赞叹说:「憍陈如已知法,憍陈如已知法!」所以,这位比库名为「安雅衮丹雅」(A¤¤à-Ko?óa¤¤a)——憍陈如是已知法的人。
此时安雅衮丹雅已见法、得法、知法、悟入于法⑾并超越疑惑,弃除犹豫,获得不坏的信心,依世尊的教法修行,再不依其它因缘。他对世尊说:「我愿随世尊出家,受具足戒。」
「来!诸比库!」世尊说:「正法已善说,你应修清净梵行,以灭尽诸苦。」如此,他们便受了具足戒。
之后,世尊说法、教导、教诫其余比库,在说法时,婆颇尊者与跋提尊者获得清净无染的法眼:「凡是生法⑿者,即是灭法。」他们于是也要求出家并受具足戒。
之后,世尊食用他们带给他的食物,并说法、教导、教诫其余比库,六个人就靠着三个人乞回的食物维生。然后,马哈那马尊者与阿沙基尊者获得清净无染的法眼:「凡是生法者,即是灭法。」他们也要求出家并受具足戒。
之后,世尊给予比库们如下的开示:
「诸比库!色是无我。若色是我,此色便不会导向恼害,且于色应有:『让我的色如此,让我的色不如此』因为色本无我,所以它便会导向恼害,且于色不会有:『让我的色如此,让我的色不如此。』
「受是无我… …
「想是无我… …
「行是无我… …
「识是无我。若识是我,此识便不会导向恼害,且于识应有:『让我的识如此,让我的识不如此。』因为识本无我,所以它便会导向恼害,且于识不会有:『让我的识如此,让我的识不如此。』
「诸比库!你们认为色是常或无常?」――「世尊!无常。」「那么,无常是苦或乐呢?」「世尊!是苦。」「将无常、苦、会变异之法视为:『此是我的,此是我,此是有我』,如此恰当吗?」――「世尊!不恰当。」
「你们认为受是常或… …
「你们认为想是常或… …
「你们认为行是常或… …
「诸比库!你们认为识是常或无常?」――「世尊!无常。」「那么,无常是苦或乐呢?」「世尊!是苦。」「将无常、苦、会变异之法视为:『此是我的,此是我,此是有我』,如此恰当吗?」――「世尊!不恰当。」
「所以,诸比库!无论过去、未来、现在一切色,或内、外、粗、细、劣、胜、远、近,一切色皆应以正见如实观之:『此色非我所有,此色非我,此色非有我。』
「任何受,无论是… …
「任何想,无论是… …
「任何行,无论是… …
「任何识,无论过去、未来、现在一切色,或内、外、粗、细、劣、胜、远、近,一切识皆应以正见如实观之:『此识非我所有,此识非我,此识非有我。』
「诸比库!多闻圣弟子,若如此观察,便厌患色,厌患受,厌患想,厌患行,厌患识。若厌患,则离贪;若离贪,则心解脱;当解脱时,即生「此为解脱」之智。同时,他也了知:『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皆办,不受后有。』」
世尊说法毕,五位比库欢喜、信受世尊所说的法。在世尊宣说此教法时,五位比库因放下执取而从诸漏中得心解脱。
那时,世间有了六位阿拉汉(arahant,古音译:阿罗汉,阿罗诃)。(Vin.Mv.1:6 参S.22:59)
原注
有三个文字相近、意义相关的巴利语:bràhma?a(婆罗门阶级、僧侣、祭祀师);brahmà(神圣的、美妙的、完美的)与Brahmà(天神、梵天、在六欲天之上的天人)。祭祀师出自婆罗门种姓的原因,在于婆罗门与梵天有特殊关系,因而理所当然地译为「神圣的」。通常此词只翻其音不译其意,在别处也出现类似情形,如慈心的「梵住」(brahmàvihara,见第十章)等;梵行(brahmacariya)――特别以不行淫为戒;以及梵乘(brahmayàna)等。(译按:「婆罗门」一词虽源于印度的种姓阶级,但此处并非指出身的阶级,而指人修行后的境界。)
这个事件以及后面的几件事,是根据经文本身而放在此处的,Màlàlankàravatthu一书也将魔王利用其女诱惑佛陀的事件置于此,但觉音论师以为此事发生于佛陀觉悟一年之后(见第四章)。另外一个事件,本书并未收录,是几位婆罗门抱怨佛陀对他们不够恭敬(参第九章),原文见A.4:22。
这两首偈不容易理解。文中的bhava在此译成「生有」(being)比译成「成为」(becoming)更贴切。「存在的本质」(essentials of existence)在别处解释为存在的一切元素,从客观的身外之物到主观的贪爱与各种态度。
「息灭」与「涅槃」两词在本书中可以互换。「息灭」可视为贪、瞋、痴之欲火及其结果的息灭(S.35:28,引言见第四章),不应视为「活人的消灭」(见第十一章)。现代语源学从反义词ni(r) 与字根và(意为「吹」)推知nibbanà(梵文nirvà?a),其原意大约是指停止鼓风而达到熄火的目的(如铁匠之炉火),后来衍伸到以任何手段熄火(nibbàyati M.140; nibbanti. Sn.2:1,v.14)。其意又依譬喻延展到贪爱与其它欲望的止息,正如阿拉汉在其人生中的圆满成就,在其肉身死亡、五蕴分解后,不会再生。「涅槃」一词有时被误解为「自我的消灭」或「自我的永存」。(见第十二章)
巴利原文为huhunka-jàtika,注释书说这是指「因骄慢而好发出『嗯、哼』之声的人。」
在此的巴利复合字ekàyana,一般译为「唯一的道路」而非「单向道」,关于这个复合词的用法请参考M.12。
「让聆听的人们展现其信心」(ye sotavanto pamu¤cantu saddhaü),此句在学者中有许多争议。最常见的翻译为「让聆听的人们弃舍其信仰」,此意与教导的精神不和,这样的译法在于把vissajjentu理解为「让他们放弃」(注释书对此词之增注为pamu¤cantu)。但此词也有「让他们拿出」或「让他们提出」之意,所以pamu¤cantu就可以是「让他们展现、表达」之意,注释书便惯常以注释段落最后所说的:sabbo jano saddhà-bhàjanaü upanetu(「让每个人拿出他的信仰之舟」,M.26的注释),而采用此意,其中以upanetu去解述pamu¤cantu一词。这一句话还出现于Sn.1146,(不幸的是,在那里,它经常与另一个令人混淆的词saddhà-vimutto――「信解脱者」合用)。
「超越一切者」(sabbàbhibh?,一切胜者)是从bh?(生物)字根演化而来,具有「超越生命」或「超越一切生命之人」的意思。有些译者将Abhibh? (后文还会出现)译为「主宰」(如在abhibhàyatana中)或「战胜者」,用以形容大梵天。这可视为佛陀在不同的背景下,使用通行语词说话的例子。
「五取蕴」(upàdànakkhandha),在第十二章有进一步的讨论。
「修习」(bhàvetabhaü)意指「必须被培养。被发展」。(向智)
译注
①「生有」指的是生命的存在。这整段可以理解为佛陀对于「无我」或去除我见对解脱所具的重要关系。
②二宝即指佛宝与法宝,当时僧宝尚未出现世间。
③偏袒一肩,即露出右臂,表示荷担佛法。偏袒一肩与右膝着地都是印度当时集会请法时,必用的一种崇重的礼节。
④「善逝」是佛陀的十种德号之一,「逝」亦名「行」,「善逝」是指佛陀的行(圣道)是善净而无染的,是善妙的,可行于不死的涅槃。
⑤佛陀主张中道,同时避免两个极端,意即纵欲享乐与自我折磨的苦行。
⑥「右绕而去」的陈述在本书出现多次,是印度的礼节。行走时保持尊者(人、像、塔)在行者的右边,是表示礼敬的走路方式。
⑦现代印度人摇头常表示肯定或赞成,在此显然并非此意。
⑧欲爱是对感官欲望的强烈执取。有爱即对「有」(存在)的渴爱,以各种的盼望、想象来渴望生命的永恒,是推动生命轮回的力量,其合理化的形式表现是「常见」。无有爱即对「无有」(不存在)的渴爱,是对存在全然绝望的结果,这种渴爱的表现是「断见」。
⑨世尊转四谛*轮时,每一圣谛都依三个项度解说(即示相转、劝相转与证相转),每一转各具四行相,合起来共有十二行相,故称「三转十二行相」。
⑩「法眼」是指「有关法的智慧之眼」,「法」是指四谛或缘起法。充分理解四谛或缘起法,而证得初果,即称为「得法眼」。
⑾「阿若」(A¤¤àta)意指「了知」、「已知」。
⑿具足戒是比库、比库尼应受持的戒律,乃亲近涅槃之意,受持具足戒才算取得比库或比库尼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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