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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百歲本煥老和尚的百年佛緣 [打印本頁]

作者: 佛教    時間: 2012-3-11 20:00
標題: 百歲本煥老和尚的百年佛緣
本帖最后由 佛教 于 2012-3-11 21:1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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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歲本煥老和尚的百年佛緣

       本煥長老


      法名心虔,102歲。清朝光緒33年(1907)出生於湖北新州縣。1930年出家,出自中國現代兩位佛教宗師來果禪師與虛雲法師的宗門下,先後在揚州高旻寺、五台山碧山寺、韶關南華寺、廣州光孝寺、深圳弘法寺等眾多佛教名寺修行、弘揚佛法。南禪臨濟宗第44代傳人。被尊為佛門泰斗。






      國家領導人尊他為佛門泰斗


      羊城晚報:我第一次同102歲的人坐得這麼近。


      本煥長老:我102歲,減去100歲,我兩歲。羊城晚報:我的年齡減去50歲,也兩歲呢。本煥長老:那你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呢?


      羊城晚報:您的名字原來是釋本幻,後來為什麼改成了釋本煥?


      本煥長老:我原來叫本幻,這個“幻”字是幻化的“幻”,佛教認為一切皆是幻象。為什麼改成現在這個光“煥”的“煥”呢?1948年,我接法於虛雲老和尚宗下,在他的宗門裡,我也是排本字輩的,所以虛雲老和尚就給我改動一個字,改為光煥的“煥”。你覺得煥發的“煥”好呢,還是幻化的“幻”好呢?


      羊城晚報:在您面前不打誑語,以我個人的喜歡,我喜歡原來那個“幻”。


      本煥長老:不錯,本來就是幻化呵。呵呵,你還有這種幻化的幻想呵。


      羊城晚報:那您呢?您自己喜歡哪一個名字?


      本煥長老:不是我喜歡不喜歡的問題。當然我喜歡以前那個“幻”。本來幻化有幻化的作用,光煥有光煥的作用。虛雲老和尚的意思是要我光煥佛法。1948年我在南華寺接了他的法,第二年做了南華寺的方丈。那時虛雲老和尚111歲了,他從百里之外的雲門寺步行來為我送方丈座。


      羊城晚報:南華寺是禪宗六祖惠能弘揚“南宗禪法”的道場,之後形成了臨濟、曹洞、雲門、法眼、溈仰五大流派,因此南華寺有“祖庭”之稱。您在南華寺接虛雲老和尚的法,成為禪宗臨濟宗的傳人,您是第幾代?


      本煥長老:第44代。羊城晚報:本老,在您的經歷中還有一個重要人物來果禪師。他對您的影響又是怎樣的?


      本煥法師:來果老和尚與虛雲老和尚齊名,是當代禪宗兩大宗師,都是已經明心見性了的。1930年我到了揚州高旻寺,在那裡參禪七年。來果老和尚對我最好,教導我苦修苦練。我給他當過侍者,也當過衣缽,他要我在高旻寺當方丈,可是我發愿去五台山修行。


      羊城晚報:據說前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先生同本老的緣分也很深。


      印順法師(本煥長老的弟子):1986年落實宗教政策,光孝寺廟產歸還佛教界,是趙樸初居士禮請本老出山任光孝寺住持的。光孝寺是六祖惠能剃度的地方,地位崇高。當時廟宇年久失修,佛像法器嚴重毀壞。在主持光孝寺的十多年中,本老不負使命恢復了光孝寺。本老先後修復和新建的寺廟共有11座,修建深圳弘法寺時,也是趙樸初居士親自禮請本老再度出山主持大局的。


      羊城晚報:本老出自前輩高僧門下,自己也修成高僧了,現在是弘法寺的鎮寺之寶了。


      印順法師:他是佛門泰斗。不僅僅是弘法寺的,也不僅僅是廣東的,他是整個佛教界的寶。


      羊城晚報:稱本老為“佛門泰斗”有來歷嗎?


      印順法師:有來歷的,國家領導人都這樣稱呼他。





      為何這裡的寺廟不供羅漢


      羊城晚報:剛才我參觀了弘法寺的佛堂,發現沒有羅漢。為什麼?


      本煥長老:我跟你講,我這裡是不供羅漢的。為什麼呢?羅漢是“自了漢”,他追求個人的自我解脫,斷除自己的煩惱,自己好了就行了,他不理眾生,不去救度眾生。我這裡要供菩薩,菩薩是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的。我們弘揚佛法是要利益眾生,教化眾生,成就眾生,救度眾生的。


      羊城晚報:那羅漢有意見怎麼辦?


      本煥長老:羅漢有意見?呵呵,那他有意見就找我吧。我就批評他,你為什麼不救度眾生,不解救眾生的痛苦?我修的11座廟,供的都是菩薩。


      羊城晚報:原來佛門中也有自我批判意識呵。






      佛門苦修與參禪方法


      羊城晚報:六祖惠能是講“頓悟”的,就是成佛不一定通過苦修,也可以達到頓悟。您年輕時在揚州高旻寺,在來果老和尚的教導下靜坐修悟心法,不躺不睡,硬坐91天“不倒禪”。後來您從保定起香,三步一拜到五台山,到五台山後又三步一拜,拜完了五個台頂。之後又閉關修行3年。您是經過長期苦修的,請您說說頓悟與苦修的關係。


      本煥長老:惠能大師的話要這樣理解,那些用功用得好、一聞就開悟的人,已經走了很長的路。不管快慢,總是要走;幾時不走,幾時不能到。所以我們佛教,最主要的不是講,最主要的是要行。我們一定要行才能到家,不行不能到家。釋迦牟尼佛是皇宮的太子,他出家以後,還要解六年苦根。怎麼要用六年時間去除苦根呢?我們要了生脫死,不是隨便馬馬虎虎就能的。他六年坐在深山,蘆葦穿膝,一天吃一麻一麥很少的食物,通過修行去除苦根,他成佛了。他給我們做了一個很好的榜樣。我們要想成佛,就要像釋迦牟尼佛一樣吃苦耐勞,堅韌不拔地修行。我們成佛的事情,同社會上人才成功的道理是一樣的,沒有堅忍的精神是不可能的。你要成為一個進階人才,要想做成一件好的事情,做成一件大的事情,一定要吃苦耐勞,堅忍不拔,才能成功。


      羊城晚報:您打坐“不倒禪”,能夠做到七七四十九天“夜不倒單”,這種苦行真厲害。


      本煥長老:都是人為的嘛,那時就是一個凳子,沒有床的,沒有床怎麼倒?


      羊城晚報:您三步一拜去五台山,在這過程中悟到了什麼?


      本煥長老:悟到了什麼?三步一拜,不過就是恭敬菩薩。


      羊城晚報:您的弟子印順法師告訴我說,“老和尚說的都是法,我們說的都是話”。您剛才這兩句話是有禪意的嗎?


      本煥長老:我不知道。


      羊城晚報:什麼是“禪”?


      本煥長老:什麼是禪呢?“禪”,就是“禪那”,翻譯成“靜慮”,就是我們思想清淨地去來回思慮。又翻成“思維修”。


      羊城晚報:參禪參到什麼程度算是“悟”了?


      本煥長老:開悟有大、小之分。我的宗門之下,大悟十八,小悟無數。為什麼我這樣講呢?我們對於一樁事物不明了,最終明白了,這就是一種“悟”,這是一種“小悟”;“大悟”是徹底明心見性。二者是完全不同的。


      羊城晚報:參禪有什麼方法嗎?


      本煥長老:禪宗強調一個“疑”字,就是起“疑情”。“疑”字從哪兒提起呢?從一個“不明白”上提起。當你在這個“不明白”上認真地疑起來,來回地參究,它就是止,就是觀,它是直指心性的。所以,“疑情”起來之後,它是很有力量的,很有滋味的。它可以不疑而自疑,不參而自參。你越是參越想參,越參越高興,直到疑成一團,突然來一個桶底脫落。






    “人間佛教”提法來自太虛大師


      羊城晚報:“人間佛教”的提法有來歷嗎?


      本煥長老:“人間佛教”是太虛大師提出來的,後來又經過趙樸初居士等人的發揚,使“人間佛教”成為當代佛教的發展方向。太虛大師是民國時代佛教革新運動的倡導者,他看到當時的佛教非常落後,寺廟因為貧窮經常靠做經懺掙收入,拿為死人超度的收入來維持,所以他說佛教那時是為“鬼”和“死人”服務的。也是因為如此,太虛大師提出要用佛教來解決人生問題,佛教要為活人服務,與世俗社會緊密聯繫。就是成佛在人間,人成佛成,是為真現實。這就是人間佛教的思想。經過趙樸初居士等人的完善,愛國愛教也成為“人間佛教”的重要組成部分。


      羊城晚報:在佛教理念裡面,對和諧的概念怎麼理解?


      本煥長老:和諧的概念很好,是人的修養的一種很好的方法。人人講和氣,不要鬥爭,鬥爭就麻煩了。佛教講友愛,眾生都是平等的。在佛教中只有人能成佛,牛 、馬都不能成佛,所以人是最高貴的,最不可思議。你覺得呢?


      羊城晚報:我覺得人不可思議,佛更不可思議。


      本煥長老:你覺得佛不可思議,那你就要好好研究佛教了。我送你一本佛經,是我在72年前用血抄寫的,這是影印本。你可以從這裡開始學一學。






      割指刺舌書寫血經20餘萬字


      羊城晚報:謝謝您。(念)“民國26年五月吉日懺悔釋子本幻發心刺血敬書五台山廣濟茅蓬”。廣濟茅蓬在哪裡?


      本煥長老:就是五台山碧山寺。民國26年是新曆1937年,是我72年前寫的。


      印順法師:老和尚在五台山住了10年,一邊念經文,一邊刺舌血、刺指血寫經文。他抄寫了《楞嚴經》10卷,《地藏經》3卷,《金剛經》、《普賢行願品》和《文殊師利法五子經》等共20卷,寫血經文字20餘萬字。


      羊城晚報:是像醫院針刺採指血那樣嗎?


      印順法師:是用剪刀把指頭剪破,用針刺舌根,這樣就有比較多的血流出來,旁邊有人拿碗及時接住攪拌。邊攪拌,邊蘸血書寫經文。僧人寫血經的事例歷朝歷代都有,但是用血寫經20餘萬字的卻極少見,這是古今的奇蹟。


      羊城晚報:呵呀,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印順法師:是對佛典的恭敬。你讀讀老和尚寫的前言:“剝皮為紙,折骨為筆,刺血為墨,書寫經典,高積須彌。為重法故,不惜身命財物,以‘但願眾生得離苦’,而‘不為自己求安樂’。”這本血經,他自己每天要誦38次。


      羊城晚報:本老,您當年“不惜身命”抄寫的這些經典,都保留下來了嗎?


      本煥長老:我抄寫佛經是在兵荒馬亂的年代,後來我尋找過,始終找不到。1987年1月1日,當時我是廣州光孝寺的方丈,這天從終南山來了個和尚要求“掛單”(意為到佛寺中借宿)。那時寺廟剛剛恢復,住房緊缺,難以留他。他對我說,我是特地為了送一部經來的。我因為一直在尋找我的血經,所以有點感覺,叫他打開來看,結果令我難以相信,這就是我的血經,是其中一部《普賢行願品》。這個和尚捨命保全了它,還送了來,我非常欣慰,也非常感激他。至於其它的血經,至今還沒有下落。






      當右派坐牢獄仍說“很好很好”


      羊城晚報:您是出家人,怎麼會在1958年被打成右派呢?


      本煥長老:我講給你聽。抗日戰爭時期,我在五台山大廟碧山寺當家。我當了家後,就在山上棲賢寺的一個關房閉關三年,讀了100多卷《大藏經》,並且連續做“焰口”(“做焰口”是救拔餓鬼、超度亡魂的一種佛事儀式)施食一千台,超度抗日陣亡將士。那時有一個晉察冀邊區的八路軍到了五台山,他被日本兵看見了,這個八路軍是個營長,他跑到我住的關房裡,我把他藏匿起來。日本兵來要人,我跑到外頭說,沒有人來呵。於是日本兵走了,我救了那個營長。


      羊城晚報:這個事情為什麼會變成你當右派的理由?


      本煥長老:那時五台山,白天來日本兵,夜晚來八路軍。我是大廟當家的,難免要應付日本人。他們抓住這一點,我就夠資格當右派了。1958年我還因為宗教方面的問題說了實話,那時也是不行的,當時的報紙也有報道。


      羊城晚報:您當右派吃苦了,您怎麼看這個吃苦?


      本煥長老:我當這個右派,坐牢了。雖然坐牢的名聲很不好聽,實際上很好很好。很好是什麼原因呢?當右派,在外面就要被鬥爭,而把我關起來,也沒打我一下,也沒批評我一句,一個壞事變成了很好的事情,躲過了“文化 大革命”這一劫。


      羊城晚報:坐牢時還誦經念佛嗎?


      本煥長老:不行      ,要是誦經那就是還在迷信,那時佛教是迷信。但是我在思想裡面念,他們是看不到的。





      “燃臂孝母”,本老是個大孝子


      羊城晚報:您當年為母親送終,選擇了“燃臂孝母”的方式。什麼是“燃臂孝母”?
本煥長老:“燃臂孝母”呵,(挽袖現出前臂大塊疤痕)就是在這個“色殼子(肉身)”這塊疤的地方(手臂)燃燈。1948年1月,我母親臨終時,我把燈草綁在這“色殼子”上,蘸了油點燃了,送我母親歸西。這個“色殼子”是父母生養的,在上面點燈供佛,就是要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後來我在母親墳旁搭了一個靈堂,日夜誦《地藏經》超度亡靈,守孝七七四十九天。以前我出家在高旻寺的時候,有一次跟著來果老和尚到武漢,返回時請假回家去看望母親。母親說你皈依了,不如大家都皈依,母親也皈依。我告訴她,我過去是你的兒子,現在是佛子。她看我出家的意志堅定,也沒辦法了。母親過身之前,我一直在家附近的小廟裡住著,天天去照顧她。


      羊城晚報:“燃臂孝母”,痛不痛呵?


      本煥長老:說什麼痛不痛,“色殼子”是個生滅的東西,不過是用這個功德報父母生養的恩德。


      羊城晚報:和尚不是“四大皆空”、“六親不認”的嗎?這難道是錯覺嗎?您可是至情至性的。


      本煥長老:佛家不是不講孝,是講大孝。為國家眾生排憂解難,這是大孝;大孝中包括了孝順父母的小孝。釋迦牟尼佛教導我們要孝敬父母,他自己對父母也很孝順,成佛了還跑去看他媽媽。如果和尚不孝順父母,那是他不懂道理。我們是父母生養的,父母是我們的佛,沒有父母,我們怎麼成佛呢?佛家特別崇尚報四重恩:報國土恩、報眾生恩、報父母恩、報佛恩,父母恩德最大、最大、最大,父母的恩德難報。






      進廟祈禱不一定都要信佛


      羊城晚報:現在很多人去一個廟,主要看它靈不靈,看能不能滿足他的功利心。其實佛教中的“明心見性”(使心明淨,進而使真性顯現),它的“引人向善”是值得了解的。


      本煥長老:我們宣傳得不夠。


      羊城晚報:很多到寺廟來燒香的人,他不一定是信佛教的,只不過許個心願,祈禱一下。您怎麼看這個事?


      本煥長老:不管他相信不相信佛教,他能夠來燒香祈禱,就有好處。他祈禱發財升官,求父母健康,求家庭平安,求兒女學習進步,等等,都是良好的願望,都是求福報,都好。比如你今天見到了我這個僧寶,我又給了你一個法寶(佛經),我們的釋迦牟尼佛是佛寶。你今天見到“佛界三寶”了,這就是吉祥的事情。


      羊城晚報:您剛才講到宣傳佛教,現在佛教的宣傳搞得很活。少林寺把武功編成舞蹈,到全世界巡迴表演,這種宣傳方式您認為怎麼樣?


      本煥長老:很好呵。武術很早就有流傳,不是用來打架,是強身健體的。倒是別人打我,我可以用武術來保衛我自己。少林寺武功很好,過去有少林寺幫助秦王李世民的故事,中國佛教一直不脫離世俗社會的,是人間佛教。




     多做好事善事,慢慢“放下”

    羊城晚報:我幫老百姓問一些問題吧。世俗中有一句話,叫“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存不存在?


      本煥長老:什麼是命中注定?我說是業障福德注定。


      羊城晚報:怎麼理解?


      本煥長老:就是要做好事、善事,要學習大智慧。做好事是人為的,做壞事還是人為的。有什麼因就有什麼果,人要做善事,消“業障”(由行為、思想、語言而帶來的煩惱,障礙修行),增福德。


      羊城晚報:還有個問題,什麼叫“放下”?怎麼才放得下?


      本煥長老:放不下的是什麼呢?是一個“我”字。“我”的家庭、“我”的妻子、“我”的兒女……什麼都是“我”,全部都是為了“我”。從無始劫到今天,我們大家都死死抱著這個“我”,放不下這個“我”。既然放不下,也就提不起;能夠放得下來,才能提得起。


      羊城晚報:有一天大家都能放下“我”嗎?


      本煥長老:永遠永遠都不可能。你放得下嗎?


      羊城晚報:我放不下。


      本煥長老:呵呵。慢慢放,自然就放下了。放不下怎麼成佛呢?放下才能成佛。






      和尚不吃肉,科學不科學?


      羊城晚報:佛門裡的人吃齋,不吃肉,科學不科學?


      本煥長老:和尚不吃肉。那個肉是什麼?豬、羊、貓、狗、魚,都是眾生。我們是個眾生,它們也是個眾生。為什麼要吃它?因為我們人類強?那麼它將來強的時候,也來吃你?如果你為了身體好吃它的肉,它為了身體好吃你的肉,結果就是一報還一報。你覺得呢?


      羊城晚報:我覺得人的身體需要營養。


      本煥長老:哎喲,你看看我的身體,活到102歲了,我缺不缺營養?你再看看印順,他38歲,這麼高大強壯,沒問題吧?


      羊城晚報:沒問題。您這麼高壽,吃素是一個原因嗎?


      本煥長老:我跟你講,我天天吃齋。素食裡面有很多維生素A、維生素B、維生素C、維生素D、維生素E,樣樣都不少,這種食品很健康。而且豬、牛、羊、雞,它們本身還有病,如果吃了生病的動物對人類也不好。你覺得呢?


      羊城晚報:我覺得您的身體比很多年輕人還好。


      印順法師:老和尚每天早上四點鐘就起來誦經,白天要接待眾生,晚上十點鐘才睡。他百歲生日那天,坐在這個座上一天之中接待眾生幾萬人,坐一整天一動都不動。他一個百歲老人,每天都有社會活動,還經常外出旅行,幾個月前還去過一趟五台山。這是修煉出來的功夫。我們年輕人都自嘆不如。


      佛門五戒普通人做一條是一條


      羊城晚報:魯智深是吃肉的,花和尚。如果按照佛門五戒,他至少已經違反了兩戒,就是不殺生、不飲酒。如果依照比丘250戒,那他不知違反了多少。可是這些都不妨礙他做一個好和尚。


      本煥長老:佛家弟子有各種各樣的行為,在我看來個個都是好的。我同你講五台山帶劍文殊的故事。乾隆皇帝上五台山,看到一個和尚跟一個女子在游水,他再一看,那和尚沒有了。到了菩薩殿上,他看到了文殊菩薩,原來那個和尚是文殊菩薩示現的。意思是你在心裡不要輕慢一個和尚。


      羊城晚報:佛教的戒律對普通人有用嗎?


      本煥長老: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這五戒是佛門基本戒,普通人也可以去做的,但是普通人做得一條是一條,做不到的不要做。而我們和尚要做到的有250條戒,條條都要做。


      羊城晚報:有些和尚經常在社會上化緣,有的和尚強行化緣,這是允許的嗎?是寺廟派出去的嗎?


      本煥長老:我們弘法寺的和尚從來不出去化緣,至於別處有沒有?我不知道。和尚不一定會去化緣,那個化緣的不一定就是和尚。我希望你們正確看待這件事情,不論他是和尚也好,不是和尚也好,他化緣也好,不化緣也好,你總之禮貌待他。如果他是假和尚,他化緣可能是因為生活困難,討幾個錢維持他的生活。你願意給錢你給他,不願意給錢不要輕慢他,這樣就是積善緣了。






      生死問題,來去自由


      羊城晚報:本老102歲了,怎麼看待生死?


      本煥長老:我不想走,誰也拿我沒辦法;我想走,誰也攔不住。


      羊城晚報:什麼意思呢?


      印順法師:意思是他可以來去自由。


      羊城晚報:來去自由,就是說他已經修行到了這個境界?


      印順法師:是。他還有一句話:“我八年沒有打過一個妄想。”


      羊城晚報:什麼意思?


      印順法師:就是他的信念,他的思想沒有動過,像他的這尊銅像一樣。


      羊城晚報:什麼意思?是指銅像還是指他自己?


      印順法師:指他自己。


      羊城晚報:本老,您102歲了,悟了一輩子佛法,能夠告訴我您悟到了什麼嗎?


      本煥長老:無。


      羊城晚報:“無”是很高境界呵。禪宗有個“無”字公案,同您的這個“無”有沒有關係?


      本煥長老:呵呵,一樣的。我們“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有東西就有障礙有生死,沒有東西就沒有障礙沒有生死。


      羊城晚報:“本來無一物”,與“時時勤拂拭”,哪一個高?或者兩者各有用處?


      本煥長老:“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同“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想想,本來就沒有塵,哪裡需要“時時勤拂拭”呢?有東西就有生死,沒東西就沒生死了。


      羊城晚報:您認為自己成佛了嗎?


      本煥長老:沒有,我差得太多太多,我只是一個小和尚。要成佛就要利益眾生、教化眾生、成就眾生,結眾生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佛。


      印順法師:弘法寺在結眾生緣上做了一些事,非典時期老和尚號召全國僧人同時拜大悲懺(拜求觀世音菩薩的慈悲力量以消除眾生煩惱和磨難)或是舉行水陸法會(佛教最隆重的法會),號召全國居士念大悲咒,以求早日消除災禍,還組織了捐款活動。這次抗冰災,老和尚也組織捐款217萬元。


      羊城晚報:您對佛學、儒學都深有研究,又寫得一手好字,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思想寫下來呢?


      本煥長老:佛講的法佛也沒寫 ,六祖講的法六祖也沒寫 ,我講的法我也不會寫 。


      羊城晚報:佛教這個“述而不作”、“不著一字”的老觀念,是不是要改變一下,要弘揚佛法,就要有東西讓人方便地看嘛。


      本煥長老:我出家80年,進入禪宗60年,講了一世禪。我現在最大的字看得見,小的字看不見了。耳朵也聽不到,你坐在我的身邊我才聽得到了。那些是年輕人的事了。






      有神論無神論都可和諧相處


      羊城晚報:有神論與無神論,能和諧相處嗎?


      本煥長老:有神論、無神論,是各人思想上的問題。他相信菩薩是他的事,他不相信菩薩也是,信不信還是要講個緣字。信仰自由,不要勉強。


      羊城晚報:佛門中人要做好事、善事;無神論者也同樣要做好事、善事。


      本煥長老:沒有問題啦,人並不是個個都要成佛的,大家彼此尊重,互相不要輕慢就可以啦。佛經故事中有一個“常不輕”菩薩,是釋迦牟尼佛的前身,他見人就叩頭行禮,把人人都當作佛來恭敬,所以人們叫他“常不輕”,就是常常不輕慢一切人的意思。


      羊城晚報:過去一直認為宗教是精神鴉片。


      本煥長老:我完全不同意這個看法。為什麼?我知道鴉片煙,它是有癮的問題,是害人的東西。而一個人信教,是一個思想認識的問題。他的思想沒這個認識,他不信這個宗教,他有這個認識,就信這個宗教。他信佛,修德積慧,是利己利人的事情。


      羊城晚報:還有一個問題,有人說佛教是迷信。


      本煥長老:佛教讓人智信,反對迷信。我講佛教是“覺”。從一個“疑”字開始,有一天頓悟了,他就“覺”了。覺有小覺、中覺,最後是大覺。


      羊城晚報:您現在處於哪一個覺?本煥長老:我現在不覺了。


      羊城晚報:禪宗,要求內在超越。那麼內在超越是通過什麼實現的,是不是通過內在修為,通過修養來實現的?


      本煥長老:我們學禪宗,明心見性,就是超越。




引用自:佛弟子文庫

作者: 佛教    時間: 2012-3-11 20:30
本帖最后由 佛教 于 2012-3-11 21:1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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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煥老和尚簡介


       本煥禪師生平


      本煥禪師(西元一九零七年—— ),俗姓張,名鳳珊,學名志山,法名本煥,湖北新洲縣李集人。西元一九零七年農曆九月二十一日出生於四代務農之家,母親彭氏卻是當地望族大閨秀,勤勞賢淑,善於教育兒女。鳳珊排行第四,上有一位姐姐、兩位兄長,下有弟妹各一。雖家境貧困,父母仍咬緊牙根,供鳳珊讀六年私塾。七歲就讀時,父母為他取了個學名“志山”,想讓這個聰明的兒子讀書識字,光耀山村門庭。豈料,當小志山讀到第四年時,父親去世了,母親和兄長艱難的供他繼續讀書。讀完六年私塾,他通文達理,人稱“小先生”,可是家境太窮困了,大姐已出嫁,兄長常年在外跑生意,弟妹夭折了,家裡只剩母子倆相依為命了。自小就養成勤勞、憨厚、純樸的優良品德。母親晚年奉齋信佛,店裡供著菩薩像,志山也去拜佛,她經常叫志山讀經書。久而久之,志山受到佛的潛移默化,明白學佛可以“端正行為,澄清妄念,轉迷為悟,明心見性”。想起自己學名不是要志在山麼,就回去跟母親、兄長商量,要出家,雖遭反對,卻立意出家。



皈依佛門


      二十三歲那年,志山徑直到鎮上的報恩寺出家,傳聖和尚高興的說:“我早看也看出你與佛有緣,今天你果然出家了,說明你有佛緣,成熟了。”遂收為徒弟,法號本幻,後來覺得此徒悟性高,慧根煥發,必能濟惠眾生,又改名為本煥。由於他刻苦修學,自覺辛勤勞動,每天早起打掃廟子,挑水劈柴,後敬香,習禪,不懷雜念,做到身在佛門,心在佛門,立志成為追求智慧解脫的修行者。如此一來,不僅得到師父的喜愛,還得到經常到廟上拜佛供養寺廟的萬遐進女居士的喜愛。萬居士樂善好施,是當時湖北省主席萬耀的姐姐,當地僧俗稱她為萬大姑太。姑太認為本煥在這小廟裡,由於當地深通經文的僧人不多,難於幫他深造。於是資助並介紹他到武昌寶通寺受戒。





  苦心求法


  一九三零年農曆二月,本煥到了武昌寶通寺。以圓淨的身心,從持松和尚受具足戒。這位博學多才的傳戒師對他說:“要領悟到佛的真諦,必須經過一番苦行修煉的功夫,親自體驗,漸入佛心,沒有捷徑,只有苦修行,才能達到那種境界。”並指出:“你要多走些名剎古寺,多參拜高僧大德,特別要注意持戒修行。”本煥牢記持松和尚的話,決心在佛門做位大乘修行者,哪怕是歷盡種種艱難困苦,也要尋師訪道,親自體驗、苦行修煉。正巧萬大姑太來武漢探看弟弟,也到寶通寺來看本煥,聽了本煥受戒後的參悟體會和志向,又慷慨解囊資助本煥去參學。


  是年四月中旬,本煥從武昌乘船到鎮江,步行六十多華里,到達揚州高旻寺,參拜了來果和尚。來果和尚是湖北黃風人,欣然收下了這位同鄉為侍者。來果和尚要他手抄宋仁宗寫的《贊僧賦》。讓他“好生體會什麼叫僧人,怎樣修行”?又跟他講述臨濟宗義玄祖師的故事,鼓勵他要以祖師爺為榜樣,通過嚴格鍛鍊、堅持修行,日後終將成為一棵給人蔭涼的大樹。後來本煥自己回憶在高旻寺修行時的情形:“晝則勤修善法,無令失時;初夜後夜,亦勿有廢,中夜誦經,以自消息。”由於艱苦修行,位列來果和尚的十大弟子之一,深得禪師器重。一九三五年任禪堂維那,次年任堂主,重要佛事活動讓他參與或主持。曾經參加八個禪七之後,又打五個生死七,足足九十一天堅持硬坐、靜坐定靜不到單,以頑強的意志,通過了禪功嚴峻的考驗。


  山西省五台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際值三十歲的本煥一心要完成朝拜的宿願。此時的他,跟來果和尚修行了七年,可出任住持寺務了,但是,他在武漢完成四千多銀圓化緣任務,交高旻寺採購修建寺院木料之後,從漢口乘火車北上,直達河北省保定市。旋即由保定起香,三步一叩,五步一拜,朝拜五台。一路上風餐露宿,忍飢挨餓,腰酸腳痛,雙膝皮開肉綻,仍虔誠叩拜,足足拜了六個月,磕了二十二萬多個響頭,到達了五台山。跟著又爬上山。從北台起,同樣三步一拜一柱香,拜五個臺子;五台高度均在海拔三千米以上,從東北到西南橫跨達一百二十公里,如此一拜,又如此一拜,又拜了半年。持續一年的朝拜,連頭髮、鬍鬚也沒有剃,究竟為什麼?

  本煥師曰:“為持戒律,修佛性,修德性。不潛心入禪,依佛心為心,怎能發慈悲於民?不苦修行,磨煉自己,難忍能忍,怎能入道?自己不能入道,不發菩提心,又怎能發愿渡人。”這體驗是何等深刻啊!


  從一九三八年開始,本煥師在五台山廣濟茅蓬(即碧山寺)住下,決心在這聖地苦修行十年。當時寺院住持廣慧圓寂,遂由壽冶接任方丈,本煥、法渡任監院。寺院大小事均要管,生活又清苦,他還將手指剪開,以血為墨,恭寫《華嚴經·普賢菩薩行願品》、《金剛經》等經典,日寫六百字,六個多月,共寫了十九卷血經。現在,倖存一本血經《華嚴經·普賢菩薩行願品》是由一位當年碧山寺當庫管的僧人,拼著性命保存下來;於一九八七年本煥師升任光孝寺方丈時送還。本煥師在這本血寫經自序中說:“為重法故,‘但願眾生得離苦,不為自己求安’……蔭發進時供之心,刺指血之血,不慚形穢,書寫了《普賢行願品》等大乘經典,以報答佛恩、眾生恩及無始至今過去一切父母撫養之恩,消除無始以來五逆十惡的罪孽”。 由此可見,發心之廣大,令人欽佩。





  愛國情懷


  此時,日本軍國主義侵略中國,已經佔領了五台山。師愛國愛教,常常利用監院身份,支持抗日戰爭。一九四二年十二月,日本侵略軍追殺一位八路軍營長。當營長跑進碧山寺,師就把營長藏在後院。日軍怒氣沖沖要寺院交出八路軍,本煥師連聲念阿彌陀佛,用手比比劃劃,表示他只信佛陀,不懂什麼“八路”,將日軍支走。


  一九四二年十月起,也是萬大姑太的支持,資助師三百大洋,在已毀的古西天寺修了閉關之所。為潛心念佛求道,在入關前打了個禪七,做了法事活動,於地藏菩薩聖誕之日——七月三十日,身穿大紅袈裟,莊嚴地進人關房。在閉關三年期間,讀《藏經》四千多卷,還在晚上放焰口千台,超度抗曰陣亡將士。一九四七年七月,師出關,回到了碧山寺。


  碧山寺有個鎮山之寶,稱碧山寺金字經塔,是明朝三寶弟子許德其所書。它長五點一米,寬一點七米,是用白綾和黃綾裝裱而成。內容是《大方廣佛華嚴經》全文,共八十卷,六十三萬零四十三個字。許居士整整寫了十六年,被譽為佛經金字塔。一九四七年三月,師隱居五台山北台頂才三天,就聽說一些盲動農民衝擊碧山寺,遂令一位剛從碧山寺來的寺僧重回寺裡,把經塔秘密地背上山來。師滿眶熱淚地看到了此塔完整無缺,於是向佛發誓,人在金字經塔在,誓與經塔共存亡。


  為了避兔此寶在戰爭年代被毀,師攜塔開始了長途跋涉的流離生涯。四月,先背塔到山西省三陰縣淨土寺,結夏安居,白天繼續刺血寫經,晚士放焰口一百台。七月,又背塔到北京市西直門彌陀院,向真空、慈舟兩位和尚講述護塔出走的經過。真空說:“眼下兵荒馬亂,你在亂中冒險保護佛寶,是真誠的佛心。你這種護法精神難能可貴,不愧為佛們子弟。你真了不起。”師謙遜稱,這是五台僧人應盡的本分,並說打算護塔到碧山寺下院上海市普濟寺存放。兩位法師深表贊同,要他在這裡休整一段時期,然後從天津坐海輪去。九月,師背塔到天津,應邀在天津居士林陳展經塔幾天,有三百多人參觀。一星期後,又從天津塘沽碼頭坐船到青島,在湛山寺住了一晚,湛山寺住持看見本煥孤身一人,便派了二十位僧人一道護送佛寶。熬過了數日的顛簸,幾經輾轉,終於把佛寶安全護送到上海普濟寺。住在該寺的壽冶、法度是師同門接法兄弟,一見佛寶就失聲叫了起來:“本煥,我的好兄弟,你吃苦了,你為佛門保護了這無價之寶,立了大功啊。


  直至今天,《華嚴經》金字經塔尚在五台山顯通寺完好如初存列起來,色澤猶新,金光耀眼,師功不可沒!



  本煥師的“燃燈送母”故事更是感人肺腑。一九四八農曆三月,師還在上海普濟寺修行。多年來,他一直掛念著年邁的母親,曾作詩一首:“死別誠難忍,生離實亦傷。子出山關外,母憶在他鄉。日夜心相隨,流淚數千行。如猿泣愛子,寸寸斷肝腸。”一天,他突然接到二哥來信,說母親病重,盼速回來一見,以慰慈心。師當即趕回到湖北老家,到倉埠報恩寺結夏安居。堅持每天清晨坐禪,早餐後步行十五華裡,回家照料母親,晚上又返回報恩寺,攻讀三藏,還天天放焰囗回向。回家五個月,侍候老母,端茶送水,餵藥餵食,細緻入微。九月,在老母臨終前的一夜,在自己兩個肩窩裡裝上菜油,放上燈草點燃,雙膝跪在老母床前,行孝送終,直至老母親離開人間。老母病逝後,請僧尼為老母親超度七天,自己在老母親靈堂守孝“七七”四十九天。師在靈前反覆說自己的誓言:“安息吧!母親。作為佛子本煥,一定遵佛教誨,上報四恩,下濟三途,永不忘父母養育大恩,修好八正道,永弘佛法,建設光明的佛土。”




  南粵傳法


  十一月,本煥師來到廣東南華寺住下,常到乳源雲門大覺寺,看望虛雲大師。大師認為本煥師修道成功,考慮自己一百一十一歲了,應由四十一歲的本煥師擔任南華寺方丈。虛雲大師兼挑五宗宗脈,認為本煥師可以承繼曹溪法脈,授他為臨濟宗四十四代的傳人。一九四九年正月初八,本煥和尚於南華寺升座,四月初八曰即開期傳戒,請虛雲大師為傳戒和尚,自己為開堂和尚,傳戒五十三天,國內外前來受戒的出家人達六百多。


  一九五零年,中國大陸農村進行土地改革,南華寺僧人和農民一樣分得了土地,大家自力更生,堅持耕種勞勤。在這樣困難環境下,本煥和尚從一九五三年至一九五七年,還繼續弘揚法,連續三次主持傳戒法事。本煥和尚有六十多位法徒,當了各寺院的方丈,使傳燈有繼,慧目常明。到了一九五八年二月,本煥和尚突然打錯成“右派份子”、“反 革命份子”,逮捕入獄,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本煥和尚泰然處之,認為“種種煩惱皆我煉心之處,種種艱苦皆我修定之所”。後由監獄轉至坪石勞改農場改造,但他把勞動當作一種修行,從不懈怠。一九七三年五月,本煥和尚刑滿釋放了,但此時正是中國大陸混亂年代,不能回寺院,留在勞改農場就業。一九七四年,新州新街人張文波放蜂群到韶關,聽講本煥和尚去年剛刑滿釋放的消息,就趕到坪石勞改農場問了個清楚,迅速返回新州,告訴了本煥和尚的姪女張廷鳳。於是,經姪兒、姪女等親人再三來信懇求,本煥和尚才返故里歡度春節。


  一九八零年三月,在其門徒比丘尼印先再三懇求下,經仁化縣政府邀請,本煥和尚來到丹霞山別傳寺。到寺當天,正好廣州有四十多位居士擠在小木樓上拜佛,看見本煥和尚飄然而至,一齊跪下,心喜呼喚:“老法師來了!我們真有佛緣。別傳寺有救了!”在香港的門徒融靈、寬純等帶動下,別傳寺修建工程開工了。


  由於當時地方政府不同意修復別傳寺,就以修建明末大官“李永茂隱居”名義上報工程計劃。新建了大佛、鐘鼓樓、大禪堂、澹歸塔、大齋堂、廚房、飯堂、迎賓樓等,建築面積共達四千多平方米。定居在美國的李漢魂將軍回國觀光旅遊,看了修好的別傳寺,連聲稱贊不已,興致勃勃地書寫了“別傳禪寺”的寺門匾額。鑒于廣東自虛雲老和尚於一九四六年在六榕寺做過水陸法會後,四十年來沒有再舉辦過水陸法會的情況,從一九八六年起,本煥和尚在別傳寺又開始做水陸法會,而且每年都打四個、八個、九個禪七,吸引了海內外一批又一批善信與學佛者,促進了丹霞山旅遊業的發展。中國佛教協會故會長趙樸初大德特地重游丹霞山,賦詩一首贈給本煥和尚:“群峰羅立似兒孫,高坐丹霞一寺尊。定力能經桑海換,叢林尚有典型存。一廬柏子參禪味,七盈松濤覓夢痕。未得偏行堂集看,願將半偈鎮山門。”可見本煥和尚恢復別傳寺的貢獻與影響。


  廣州城內之光孝寺,為嶺南首剎,俗日:“未有羊城,先有光寺。”由於六祖惠能大師在此受戒剃度,首次登壇說經,又位列禪宗祖庭之一。可是這座古剎因國家內憂外患和因受政治運動的衝擊,經像塔幢,頹廢敗露,文化遺珍,散失嚴重。一九八六年光孝寺交還佛教界管理使用。中國佛教協會故會長趙樸初大德建議,請本煥和尚出任光孝寺住持。本煥和尚認為匡復光孝寺,是禪宗行人義不容辭的責任,決定於一九八七年元旦那一天,以八十高齡,從韶關往廣州,到光孝寺就任。

  一月六日,本煥老和尚寫信給葉選平省長,請政府支持重建這祖國南大門的十方古剎;趙樸初大德在病中也寫信給本煥和尚,提出匡復光孝寺的意見。一九八八年廣東省政府,在地方財政緊張的情況下,先後撥款資助修復光孝寺。在本煥和尚的率領下,經過十方募化,光孝寺主體工程基本完成,各殿堂佛光耀眼,殿前殿後栽滿了奇花異草,四季花香撲鼻。深圳新建的弘法寺,也於一九九一年由本煥和尚正式任住持後,加快了修建步伐,次年六月十八日舉行佛像開光暨方丈升座盛典。


  本煥和尚自故里報恩寺出家,其門徒也以報恩寺而派名,如用“印”字、“常”字、“頓”字輩來取法名,現在祖寺已毀四十多年了,本煥和尚及弟子早有重建報恩寺的心願。新州縣政府在該縣觀河風景區選了新址建寺,就在當年濟公建的得雲寺遺址附近。早在一九八九年本煥和尚就派印覺、印定等門徒去聯絡選址重建工作,四方的報恩寺法裔募捐款項,重建的工作很快地付諸施工了。一九九四年農曆九月十九日報恩寺隆重舉行佛像開光、本煥方丈升座法會。同時預賀本煥和尚九十大壽的典禮也隆重舉行,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周紹良寫來賀聯:“寶剎重現莊嚴相禪師今宣法句經,轉瞬九十年間事四眾額物祝遐齡。”高度評價了九十高齡的本煥老和尚的高風亮節。本煥和尚曾身兼別傳寺、光孝寺、弘法寺住持之職,均為各寺的擴建、新建、重建耗費了心血。有人問之為什麼?本煥和尚答道:“我是佛的子孫,臨濟宗的傳人,必須履行佛的願望,依佛教導,引導眾生,培育慈悲喜舍四無量心,這就要修好佛的道場,弘揚佛法,讓佛陀的光輝照耀信徒,實現人間淨土。要使佛教文化與社會思想、經濟建設相適應。”



  佛光普照


  本煥老和尚出家六十多年,弘揚佛法孜孜不倦,教授的弟子遍及海內外,歷任中國佛教協會咨議委員會副主席、常務理事,廣東省政協委員兼省政協民族宗教委員會副主任,廣東省佛教協會副會長,廣東韶關市佛教協會名譽會長,廣東省仁化縣政協副主席,廣州光孝寺退居方丈;仁化別傳寺、深圳弘法寺、新州報恩寺、黃梅四祖寺、南雄蓮開淨寺的方丈。從一九八七年起,他幾乎每年都到國外講經說法,交流佛教文化,弘揚佛法。

  一九八七年七月,他到香港訪問,拜會香港佛教聯合會,與數十年來未見面的師兄弟及弟子歡聚一堂;八月又乘飛機赴美,應邀參加加州萬佛聖城的水陸法會,並到紐約、洛杉磯訪問,接著又到加拿大參加佛事活動;一九九一年九月到泰國進行佛事訪問和佛學交流活動;一九九三年加拿大、美國、泰國又再度邀請他出訪;次年又應邀到澳大利亞訪問,在澳大利亞的泰國、越南、台灣等地的僧人、居士紛紛要求他授皈依。之後,他還到台灣訪問,為促進海峽兩岸的佛事和佛教文化交流作出了貢獻。德高望重的本煥禪師,是現代禪宗泰斗虛雲的嫡傳大弟子,他禪悅人生的風範天下共仰。


引用自: 佛弟子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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